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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吏日常-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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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样的想法,莲生跟着萧子辉进了萧家,在正堂大厅坐下,因为是公事前来,自然不能让女眷出来,萧子辉亲自命丫鬟去倒茶。
“下官今天前来,只是想问问侯爷,那日在礼部看到的李辛魁,侯爷可还记得?”
“记得。”萧子辉点点头,脸上露出不自然的微笑:“可是他出了什么事?”
“不错,他死了。”
“啊?”萧子辉大惊失色:“死了?我怎地没听曙儿提到?他不是在礼部宿舍住的吗?死了礼部能不知道?还是说死在外面了?”
“的确是死在外面了。”
莲生叹口气继续说道:“本来明天这人就该出发去赴任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青年才俊,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啊。”
萧子辉的脸上也满满的都是惋惜神色:“可不是呢,挺不错的年轻人,怎么就死了。”
“听侯爷的话,怎么好像是和这个人很熟悉?”
莲生试探着问话,同时一直观察着萧子辉的神情变化。
“这个……”萧子辉顿住了,像是不知如何说起这件事,搓着手。脸上明显有点尴尬,最后才像下了很大决心说道:“十年前吧,我曾经去过关中书院,那时李辛魁在那里读书。”
“是。这件事上次李辛魁提到了,只是我想侯爷当时只是视察书院,远远没有达到和其中读书的学生很熟悉的地步,怎么侯爷脱口而出,就说李辛魁挺不错呢?”
“呵呵。这个吧,他年纪轻轻就中举,还能外放,这不是青年才俊吗,我就是随口一说,嘿嘿,顾提刑你不厚道,这是把我老萧往岔道上引呀。”
萧子辉不住嘿嘿笑着,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尴尬,用手握拳。轻轻在嘴边,干咳几下,然后又端起茶碗,甚至没有看莲生,也没有示意让莲生喝茶。
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出身世家的纨绔子弟萧子辉不该犯这种错误,他是真的有些紧张了。
喝茶就和后世的抽烟一样,是想缓和一下气愤,舒缓自身的紧张感。
莲生不慌不忙,掏出那两颗红豆和那颗碧玺珠子。在手里捏着玩,同时用眼角瞄着萧子辉,只见他完全顾不得世家风范,一大口喝下茶。接着愣愣地看着茶碗。
莲生又打量起这正堂内的摆设,她注意到后方掸子瓶里插着孔雀翎子,檀木柄子上面镶嵌羊脂玉云头的如意,以及拂尘等等。这种掸子瓶一般都放在两侧,小户人家是插鸡毛掸子这些东西,大户人家基本就是做装饰用了。
嗯。羊脂玉的如意,看来在萧家是挺常见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插在掸子瓶里面呢。
刚才进入萧家,能明显看到萧家有些破败了。房屋很久没有修缮,廊上的木头柱子上油漆斑驳,屋顶的瓦片也很陈旧,灰扑扑的甚至长满了杂草,家中的仆人很少,进正堂门口也没有立着侍女,甚至没人给打帘子,刚才上茶的丫鬟穿得也是很陈旧的褂子,怯怯的一点都没有世家气派,看来萧家的确是自从萧惠妃死后就败落了,只是个空架子,如果是这样,凑不出银子带着玉如意这些器物去见李辛魁就说的过去。
“不知侯爷可认得这几个东西。”
莲生摊开手,手心里两颗心型的红豆一颗绿色的碧玺珠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光亮。
萧子辉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睛:“这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不认得。”
“这个是相思子,据说是用来寄托相思的,巧合的是这颗碧玺珠子上竟然还有个很小的萧字。最奇怪的是,这是在别杀死的李辛魁的手中发现的,死者死的时候将这相思子抓在手里一定是为了指明凶手。萧侯爷,你认为呢?”
“这个,可能吧。”萧子辉又端起茶碗,可是水已经刚才被喝完了,便拍了一下桌子喊:“倒茶。”
这正在说这话,忽然叫倒茶,有点不对头。
因为在礼节中,客人来了会上茶,再上茶就是暗示送客了。因此莲生毫不退让,继续问道:“原来侯爷是想送客啊。”
萧侯爷有点着急了,脸涨的通红辩解:“哪有,哪有,我老萧怎么会这样不识礼数,只是我口渴了嘛。”
“呵呵,和侯爷开个玩笑,侯爷忽然口渴,可还觉得心跳加速,手还微微出汗?这是因为侯爷隐瞒了什么情况,可是身体却是藏不住这些的。”
萧子辉有点恼怒地问“顾提刑,你到底是想问什么?”
“只是想问这手钏可是萧府的,萧侯爷和李辛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带着大批财宝去见他,甚至还戴了一柄羊脂玉如意。”
“羊脂玉如意?”萧子辉明显一愣,接着看到莲生在观察自己,他是知道这个提刑的过人之处,既然能上门问询说明已经胸有成竹,自己还是坦诚了算了,于是说:“那串手钏的确是我当年送给李辛魁的。”
“你送他相思子?”
莲生觉得不可思议。
萧子辉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老萧年轻时候是挺过分的,放浪形骸,那个……那个也曾经好过一阵男风。”
炯炯有神,萧侯爷竟然好男风。莲生也急忙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十年前,我曾经当过礼部的差,奉命去关中书院巡查,顾提刑你是不懂,我们这好男风的人很容易在人群中发现自己的同类,我一到那就看到李辛魁是好这口的,他那时才十四五岁,长得也好,正是我喜欢的类型,于是我就用银子引诱了他,还给他一串相思子,做为表记,等回了京城,这露水情缘就断了,那天在礼部见到,还真是……呵呵,故人相见不知从何说起呀。”萧子辉的神情中有太多追念,嘴角挂着笑,看来他很享受回忆中的甜蜜。
莲生无意识地摸了下手臂,总觉得那上面可能长满了鸡皮疙瘩。
“提刑,这手钏就是这个来历,也许是李辛魁和凶手撕扯间被拽掉的吧,我老萧可真的从没再见过他,提刑,我这些污糟事都和你说了,真是一点都没藏着掖着,提刑,你可得信我啊。”
萧子辉咧着大嘴,一个劲嚷着。
李辛魁是萧子辉的旧情人,可是方主事和郑翰林呢?
“你可认得方运生和郑巽?”
“郑巽我知道,当年的探花郎,人长得好,可惜我老萧早都不好那一口了,看看罢了真没想动什么心思,在说那人一看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真的能分出自己的同类。”
“那是当然,气味相投嘛,一找一个准儿。”
“当时你在书院,没发现哪个先生也好男风吗?”
“不会,不会。”萧子辉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当时和书院的先生接触最多,可我真没发现哪个是好这口的,要不我也不会去看中学生,那种鲜嫩的雏儿,不好调教的。调教好了,刚有点滋味人就得走了,多亏吧。”
☆、三百四十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十一 手影之谜 下)
呃,这位大叔,您是不是太过豪放了一点呀。
莲生一脸无奈地看向萧子辉。
这个老纨绔子弟,上海人口中的老克勒大抵如此,他们见过世面,曾经过着光鲜摩登的生活,萧子辉年轻时代就是这样。虽然那是萧惠妃已经死了,萧家在渐渐衰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萧子辉年轻时还是风流了一段时间,好男风,娈童,这些事情现在说起来竟然有点津津乐道的味道,莲生忍不住扶额,大叔您心可真大,什么时候了还在吹嘘这种事。
“呵呵,看我都说了什么,小姑娘面皮薄。”萧子辉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急忙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总之,这个手钏是我当年给李辛魁的,至于为何他死的时候还要拿出来,莫非是那天在礼部宿舍看到我了,旧情难忘,一时柔情蜜意,拿出来缅怀那段情,呃,这样也是有的。”
莲生被他刺激的一身鸡皮疙瘩,站起身说了声:“我先告辞。”
“爹,家里有客人?”
门口传来萧曙的声音。
“你今日怎回来的这么早啊,快来见过顾提刑。”
萧子辉正有点尴尬,听到儿子的声音急忙喊道。
萧曙走了进来:“顾提刑。”他是平辈的见礼方式。萧曙在礼部也是七品主事,官位和莲生相当。
一边的萧子辉不干了。
“哎,你看看你,我和你说过,要拿顾提刑做长辈看,她是对咱们萧家有恩的。”
莲生急忙说:“萧侯爷,你若这样,我真是太惭愧了,以后见到侯爷要绕道走了。”
萧子辉哈哈大笑。
“提刑大人,方主事那边……”萧曙犹豫一下:“我知道这些公事不该私下问,只是和方兄是同年。平时关系甚笃。”
“方主事是中了相思子之毒。”
“什么?相思子有毒?”萧子辉腾地站起身:“难道,难道是李辛魁做的?”
萧曙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爹,你先听提刑把话说完,不要一惊一乍的好吧。”
“萧主事和李辛魁平时熟悉吗?”
“这位李兄和我也是同年。只是我们之前并不熟悉,他搬来礼部住,我开始并不清楚,也是方兄出事那天才知道的。”
“怪不得李辛魁并不知道你和萧侯爷的关系。”
听到这话,萧曙眉头微微皱起:“提刑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咦,萧公子,你听到相思子怎么无动于衷呢?”
“那么提刑认为萧某该如何表现呢?”
“令尊对相思子有毒反应这么大,你似乎并不觉得奇怪?身为人子,难道不担心令尊怎么会这样反应吗?”
“呵呵,提刑有所不知,我爹一贯这般一惊一乍,我早都习惯了。”萧曙不好意思一笑:“提刑你以后就知道了,我爹说话也是云山雾罩,现在无论他多惊世骇俗。我都不觉得奇怪呢。”
萧子辉面子挂不住:“你小子,当着提刑,胡说什么呢?”
“听说侯爷过去可有不少宝贝。”
莲生岔开了话题。
“哈哈,我老萧虽然这些年混的不好,可我们家到底出过好几位宫妃,从老姑奶奶起就出过贵妃了。别的不敢说,过去宫里的好东西,还真有点,提刑看中了什么尽管说话,咱们谁和谁啊。”
萧曙在一边说:“爹。你就别吹牛了,咱们家这些年坐吃山空,还能剩下点什么啊。”
“臭小子,你爹还在呢。轮不到心疼东西,呵呵,提刑,你别听他的,提刑喜欢什么,随便说。”
“我是想着过些天便是我父亲的寿辰。打算送一对儿上好的羊脂玉如意,京城市面上找不到能看中的,想着萧家毕竟是百年望族,一定能有点宝贝,该多少银子侯爷出个价。”
“羊脂玉如意啊,哈哈,有啊,我记得家里正经有好几个,曙儿去库房取来给提刑挑挑。”
“爹,您别在客人面前说这些了,咱家库房早都空了。”
萧曙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笑:“真对不住顾提刑,我爹他说话总是这样,你千万别当真,我家哪有上好的羊脂玉如意啊,那都是早些年的事,这些年我爹也没个实缺,家里坐吃山空,就是金山银山也搬没了。”
“呵呵,我就是这么一说,我再去别地儿找找,找找。”
莲生发现一提到玉如意,萧曙完全不顾世家子弟的面子,这年头的世家贵族,家里就是真的亏空都藏着掖着,他倒完全不顾忌形象,一个劲说自己家穷没有羊脂玉如意。一般说来,男子是不管后院内务的,库房中有什么没有什么都属于中馈,归后院女人管的,他一个男子如何能记得这么清楚,一口咬定没有玉如意?
莲生眼睛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又寒暄一会就告辞了。
回到礼部,郁世钊乐滋滋低站在她房子中间,一见她就喊:“果然,那窗子窗纸上有油迹!半边窗子上都有油,说是在郑翰林死的前两天一个太监把马灯放在窗台上失手打碎了,油溅的到处都是,本来打算上报内务府修窗户的,没想到很快出了郑翰林这事,军机上不许外人进入,这事就耽搁下来,现在还一大片油呢,窗纸都透亮了。”
“我知道郑翰林喊的索命是怎么回事了。”
莲生指着自己房间的窗户:“如果几只壁虎在一起,影子映在窗纸上,远远地看着是有点像个手的影子,莫林说郑翰林在十二年前曾经做过类似的索命怪梦,梦中惊呼不要找我之类的话,和他死的前段时间喊叫的是一样的,而在他死之前,窗户上出现了这样的手掌影子。”
“你的意思是他在房间里看到的影子是壁虎?”
“我想几只壁虎的影子虽然能一打眼看错了,但莫林和郑翰林两个人,盯着那窗户上的影子不会两个人都看错吧,我更倾向于他之前看到的影子是有人蹲在窗户下面,用树枝什么支起一只手套故意吓唬他。郑翰林心里有鬼,被吓得神经不太对劲,因此那天在军机的房间午睡,醒来一睁眼看到窗户上映出的壁虎影子就吓的崩溃了,他认为是真的有冤魂索命,于是冲到后院,从楼上跳了下来。我这个故事,如何?”
“不错。”郁世钊拍了几下手:“听起来的确是纹丝合缝,郑翰林相貌清秀如女子,想来这性子也是懦弱了一些,被吓得精神失常跑到楼上自杀是有可能的,但是到底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呢?能让他吓成这样,还有那个蹲在窗户下面吓唬他的人会是谁?”
“也许是方运生,也许是李辛魁,也许是另一个其他的人。”莲生手里捏着相思子,想了想说:“听说宫里宫女有喜欢用这相思子做念佛珠的,你去宫里寻一串来,山人自有妙计。”
PS: 莲生打算用相思子把凶手诈出来
☆、三百四十一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十二 杀几个都是杀)
杂役阿三,在礼部后院做了几年工,长相猥琐,人也邋遢,只是还算勤勉,人又听话不怕脏不怕累,因此就这样混着,只是有好事没人想得到他,要有什么力气活才会有人说:“哦,叫阿三来做。”
阿三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正常情况下不会被人想到的人。
这天晚上打扫完大厨房,厨子老周在厨房下了锁,俩人边走边说话。
老周是有家的,晚上要回家,便不住叮嘱阿三说:“你晚上警醒点,哪位大人要烧个开水你得看着。”说着把钥匙交给他,接着瞪眼道:“你可别偷吃东西啊,灶上有啥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哪能呢,老周,我阿三是那种偷东西的人吗?”
“其实主要是安全第一了,方主事的事情还没查明白,我害怕啊。”
阿三见旁边没人,低声在周大厨耳边问:“大理寺的大人问你什么了?”
“哦,就是什么相思子,我哪里认得那些东西,莫名其妙。”
老周摇摇头:“我回家了。”
“哎,老周,他们没怀疑你吧。”
“怀疑我什么啊。”
老周笑了笑“大理寺那个女大人说,明个把厨房再好好查查,叫他们查吧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阿三目送着老周离去,定定地站在那,若有所思。
阿三自己的房间在后院柴房旁边,里面是一张床,一床破被子,屋子里气味堪忧。阿三躺到床上,想到自己本可以过着少爷生活,也能考个举人做官,这些梦想都被十二年前的巨变彻底改变了。他长长地出了口气:“现在人都死了,终于给父亲报了仇,哦,不对还有那个欧阳先生。他还活着好好的,等段日子寻个机会离开这里,混进关中书院,再伺机寻找报仇的机会吧。
阿三越想越觉得兴奋。只是李辛魁到底是被谁杀的呢?可惜,自己竟然没动手他就死了。
阿三这样想着,开心地哼起了小曲儿,翘起二郎腿晃悠晃悠,别提多滋润了。
晃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老周的话:明天大理寺的人要查厨房。
那么会不会把这院子里人的屋子也搜查一遍?
他想到这里,下了地,轻轻走到门口,打开一道门缝,看看院子里没有人,这才轻手轻脚走出来,走了一半忽然又想,我去厨房烧水啊,有什么可怕的。于是昂首挺胸,打开厨房的门走进去。蹲下身子,在泔水桶附近仔细寻找。
他担心会落下几颗相思子。
顺着灶台和泔水桶找了一遍,阿三站起身,满意地拍拍裤子上的灰。这才关上门走出厨房,迎面正好遇到一个打扫馆舍的杂役,那人手上还拎着扫帚。
“大晚上你拎着这个干嘛啊。“
阿三觉得奇怪,这杂役何时这么能干了。
“唉,别提了,你没听说吧,明天要挨个搜屋子。我这不担心有的地方过去偷懒没扫过。趁晚上赶紧都收拾一下。”
“搜屋子,什么意思?莫非有偷盗?”
“我估摸是这么回事,要不无缘无故的要搜灶上搜屋子是干嘛呢?吃饱了撑的?”
那杂役拎着扫帚,边走边摇头。
阿三一溜烟地回到自己房间。他想了想。决定整理下自己的破烂,要是发现什么东西就不好了。虽然已经确定早把那东西都处理了,可还是担心会有遗漏,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阿三打开床下的破箱子,抖搂几下忽然从衣服中掉下十来粒红色的相思子。
阿三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望着周围。然后急忙将这些相思子捡起来,紧紧地握在手里,手心出了汗,粘在相思子上,腻腻的,时刻提醒他这些隐患可能带来危险。
怎么会剩下?不是都扔了吗?唉,真是忙中出错!
阿三将地上的破烂团吧团吧就扔回箱子,找块草纸,将那些相思子包上,然后揣在怀里出门直接往紧后面的茅厕走去。
“站住!”
刚走到茅厕门口,忽然从前面的梧桐树下跳下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却不蒙面,冲他伸出手:“拿来。”
阿三往后退了一步:“什么?”他面色十分冷静,此刻一点也不像个窝囊的杂役。
“相思子。”那人像是故意刺激阿三,故意将相思子三个字拉长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蹦出。
阿三摇头:“好汉爷说的什么,我可不懂。”
“敬酒不吃吃罚酒咯?”
那人冷笑一下,目光投向茅厕:“把你四肢砍断,扔进茅坑,泡上四五天,你说,你会不会里外一起生蛆呢?”
莲生远远地听着,不由赞叹,到底是郁世钊,每次威胁人的办法都各有千秋,什么恶心的都能想到,真是重口味到极点了。
那阿三此刻也认出此人曾跟着女提刑来过礼部,还是个大人物,只能自认倒霉,从怀中摸出布包,递给郁世钊。
莲生从躲藏的房间里走出来,阿三一看她低下头去,脚尖不住蹭着土地。
“你隐藏的很好,要不是用这法子恐怕你还会继续藏下去,哦,也许过段时间会去关中书院吧?”
一句关中书院击中了了阿三内心中最柔软的一块,他恶狠狠地盯着莲生:“你都知道什么!”
“其实我刚才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你果然和十二年前关中书院的事情有关系,那个自杀的先生是你什么人?你父亲?”
莲生试探着问道。
只见阿三听到这话,眼中的凶悍瞬间被击溃,他用力地抬手擦了一下眼睛:“是,我父亲就是被他们三个人害死的。他们那时才十多岁,就会诬陷人,害人,做官也不会做好官,早点死了更好,省得以后祸害百姓。”
“呃,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在这站着你们不熏得慌?”郁世钊捂着鼻子,看着莲生。
“还是去大理寺吧。阿三,你现在是重要嫌疑人。”
“大人放心,不去大理寺我也不会跑不会自杀的。”
阿三这时反倒轻松了,看着莲生玩笑着说。
“大人,这三个狗官已经都死了,我为父亲报了仇,我要借着这次案子把他们三个的罪证公布于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当年做了什么,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你毒死一个,吓死一个,但是李辛魁不是你做的。”
“哼,他死的好,这天下总有替天行道的人,这是老天有眼啊。”
阿三哈哈大笑,豪爽的一拍胸脯:“大人,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都是难免一死,你不妨将李辛魁的死也算在我身上好了,还能救了那替天行道的好汉一命。”
☆、三百四十二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十三 怪异的性癖好)
“李辛魁死的时候你在礼部后院和我们说话,这种事怎么瞒得过。”莲生连连摇头。
“谋杀礼部官员和翰林,这就是凌迟大罪,你以为直接一刀砍掉脑袋,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郁世钊嗤笑:“凌迟知道怎么个样子吧?一刀刀割的恰到好处,割上三天三夜让你光剩下一副骨头架包着心肝肺都死不了,让你直接看着自己骨头架子里的心怦怦怦跳。想嘎巴就死?本王让你死得难受的法子多着呢。”
郁世钊笑眯眯地看着阿三“你好好想想,本王给你设计的死法如何。”
阿三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强制打起精神,没让自己腿软跪倒在地,嘴唇哆嗦着:“我……我……的确没杀李辛魁。不过我猜是那天和你们一起来的老头杀的他。”
莲生忍不住想乐:若是萧子辉知道自己被人称作老头,会气炸了吧?
赶回大理寺,莲生让青果请来师爷,在一边记录案宗,然后看向阿三:“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原原本本的讲出来。你杀了人,但若你真的是为父报仇,是可能得到朝廷赦免,也许不会犯下死罪。”
“真的?我可以不死?”
“按照律法,若是为父母报仇,符合孝道,可以免除死刑改为流放,你将事情经过都明白讲出来,情况属实的话,我想你可以不死。”
阿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刚才又被郁世钊吓唬的双腿发软,这会听到莲生说自己可以不必死,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开始讲起十二年前的往事。
十二年前。在关中书院有四个求学的少年关系很好,他们是来自山西运城的方运生,来自河南洛阳的郑巽,西安府本地人李辛魁,还有一个来自河北的秦松林。当时这四个少年关系很好,方运生和李辛魁住在一个房间,方运生则和秦松林住在一起。四人中以郑巽的相貌生的最好。他是遗腹子。叔叔郑林在书院教书,他是投奔叔叔而来的,秦松林出身豪富。平时出手大方,并且经常接济家境最不好的郑巽,当时郑巽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大家是好友互相帮助。谁想到原来秦松林有个怪癖。他喜欢比自己年长的成熟女子,在家中就曾经和奶娘、仆妇们**。那年他十六岁,刚来不久就偶然在书院看到郑巽的娘,当时就愣在那眼睛发直。郑娘子哪知道这少年心中想着什么,见他是郑巽的同学。便对他微微一笑。那时郑母还不到三十岁,正是妇人最美的时候,虽然是节妇打扮。容光格外迷人,秦松林看得如痴如醉。
“她看我了。她对我笑了!她一定会喜欢我!”
郑母的那点浅笑让秦松林激动的手舞足蹈,也正为此,他才接近郑巽,对郑巽非常好。这样过了大半年,郑巽的娘听儿子说有个同学对他很照顾,就在家中准备了饭菜,对儿子说道:“都说投桃报李,我们家虽然贫寒,但买点菜蔬,做点拿手菜请人吃饭的能力还是有的,你说那个同学经常帮你,不如将你的几个好朋友都请到家里,我好好做几个菜。”
郑巽一听,这事不错,自己和方运生几个人关系这么好,平时大家都很照顾自己,请他们来家里坐坐是应该的。
方运生等人也知道郑巽的母亲,见她诚心相约便带着小礼物一起上门。谁想到那秦松林当时心怀鬼胎,在茶水中下了蒙汗药,几个少年吃完饭喝着茶就晕倒了。秦松林跑到郑巽母亲房中,动手动脚,那秦松林虽然只有十六岁,可是身体强壮,在家也惯常习武骑马的,郑巽的母亲如何抵抗的过。郑巽的母亲一直当秦松林是个孩子,见他这样吓一跳,她本是个守节之人,大声喊叫担心招来外人非议,恰巧那天是奶娘丈夫的忌日,奶娘带着当年年幼的莫林回乡下去拜祭了,于是她咬着嘴唇死命挣扎最终还是被秦松林捂着口鼻晕过去得了手。郑巽的娘受了辱也不敢声张,收拾了眼泪,整理好衣服,急忙唤儿子醒来。
秦松林发泄兽欲,才晓得害怕,趁几个人没醒,自己跑回了书院。
当时三个少年对喝着茶水困倦本有些疑惑,但谁能想到哪里去,回到书院还埋怨秦松林不仗义,自己先跑回来不顾大家。秦松林心里有鬼,后来知道郑巽的娘是节妇,侮辱节妇是要死罪的,心里就有些害怕,可又惦记郑母的花容月貌,内心格外纠结。毕竟是年纪不大,经历的事情少,心里藏不住事,一次做梦,竟然将梦话含糊说出来。那方运生是聪慧之人,从他梦话中的三言两语猜到了大概,急忙私下去找郑巽商量,郑巽闻言大惊失色回家质问母亲,郑母痛哭失声,说出了真相,郑巽气的要找秦松林去拼命。‘
听到这里,郁世钊在一边说道:“秦松林侮辱郑巽的母亲在先,郑巽若是杀了他也是为血亲复仇,当得起一个孝子,杀完人去官府自首,想必官府不会追究。”
那阿三苦笑道:“大人是懂这些律法的,可惜那几个人当年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如何懂这许多,那郑巽得知了事情真相,去和方运生商量办法,方运生就出了一条毒计,要收拾秦松林,为郑巽报仇。”
“若是郑巽复仇在律法上还能通融,方运生等人要是掺合进去那就麻烦了。”郁世钊摇了摇头,觉得郑巽有点亏得慌。
阿三一个劲的点头称是,心里却在嘀咕,原来这位大人你熟知律法,那刚才还吓唬我要把我凌迟了,感情是在吓唬人啊。阿三腹诽着,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平静地讲了下去。
方运生的办法是利用去楼观台的机会,收拾秦松林。书院每年夏天都要组织学生去楼观台消暑,同时也是学习一些道家的养生思想,这一路上可以对秦松林下手。
秦松林心里有愧,这些天一直躲着郑巽。在前往楼观台的路上,看到郑巽对自己态度一如平常,便渐渐放下心来,一路上又开始有说有笑,这看在郑巽和方运生的眼睛里,更是格外的可恨。
马上要到周至境内,天色已晚,带队的范先生便招呼着大家找个客栈住下来。这家客栈开在郊外,方运生查看了一圈地形,发现客栈往前走穿过一片树林有个湖,湖里长满了荷花,估计下面淤泥一定很深,便悄悄和郑巽商量了下。用过晚饭,郑巽提议去外面走走散散步,方运生便拉着秦松林走,李辛魁也跟了上去。
郑巽和方运生见李辛魁跟着,只能对视一眼,想着到时候再伺机行事。
到了湖边,郑巽故意和秦松林说起那天在家中吃饭,大家困倦的事情。秦松林面色有异,眼神飘忽,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李辛魁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两人之间火药味渐浓,便过来想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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