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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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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真是这样以为。
“那是自然。”二奶奶只能硬着头皮回。
“那你们能说说,在你们心中,我爹爹是什么样的吗?”宋默问。
晋阳王眼神凛冽,他看着两个姑娘,怕这两个姑娘在宋默面前说了自己半句不好。
但是转念一想,也不觉这两个姑娘敢当他面说真话。
“晋阳王为国效力护我大周安宁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领奇材。”
“晋阳王年少英雄乃一方豪杰。”
“晋阳王…”
两位姑娘绝口不提晋阳王的种种说法,只是一人一句将晋阳王吹的人间少有地上无双没有半分缺点。
宋默听了摇了摇头,道:“这些不用你们说,大周便人人知晓。既然说了解我爹爹,就应该说说不一样的话。”
两位姑娘微微一愣互看对方一眼。
“京中都言晋阳王征战杀场,冷血冷心,还传言一个多月以前王爷当街杀人。但是奴以为这些只是谣传,王爷气宇轩昂不是那肖小之徒。”那丰l乳l肥l臀的姑娘豁了胆子开口,心里打的是置之死地再复生的主意。
二奶奶面色铁青,狠不得逃离此地。
“你胡说!”宋默生了气,小手掌就是往椅子上一拍,说道:“你胡说,我爹爹才不是你说的这样。我爹爹长的又好人又温柔,最是体贴,你都不说,却说我爹爹冷血冷心,我看你才是冷血冷心。二婶婶,你快把她们带走,她们都是糊弄你的。”
温柔体贴,两个姑娘听了这话看了看晋阳王狭长的双眼,觉得自己怕是听岔了。
“郡主别气,二婶婶也是被猪油猛了眼没看清楚人。二婶婶立马就带她们走。”二奶奶趁着晋阳王还未出言发落想带着两个姑娘脚底抹香油。
两位姑娘还准备挣扎一番,二奶奶连忙摇头,拉着她们就往外走,连女儿家的仪态也顾不得了。
“二奶奶留步。”晋阳王起身而立,身姿欣长,目光中寒气逼人。
二奶奶身姿一顿不敢再动。
只听晋阳王冷漠说道:“您这带着两个不知来历的姑娘,又是闹了宋默的院子又是惹了宋默生气,现在想当没事人说走就走未免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还有这两位姑娘,市井传言我冷血冷心这话是真是假,今日也不用你们揣测,用心体会便能知晓。”
“晋阳王。”二奶奶咬着牙绞着帕子等着晋阳王,说道:“我可是你二嫂,今日来也是为了你好,你冷血冷心可不该对着家里人!”
“哦。”晋阳王眉头轻轻一挑,尾音拉的极长,他目光寒凉,唇角阴冷一笑,说出的话语像是地狱阎罗。
“即便你是我二嫂,即便我对你做了不留情面的事,你又能如何?”
“赵妈妈,把郡主给我抱走,她要是看到了一丁半点脏眼睛的事,我先要了你的命!”
第17章 贵客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奶奶心底冷嗖嗖的冒着寒气,两个姑娘亦惨白了一张脸双腿打颤,零星不敢动。
妈妈也是片刻不敢耽搁,从椅子上一把将宋默抱起,就是大步流星往里走。
宋默只是觉得气氛凝聚,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歪着一个小脑袋皱着眉左顾右盼的望望二奶奶又看看晋阳王。
那妈妈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看似风风火火动作疾快,实则已经半盏的功夫也未将宋默抱出这是非之地。
二奶奶看着宋默愈来愈小的身影,遂摇曳着身姿,斜着眼嘲讽似的娇笑一声,声音妖媚而清亮的说道: “我又能如何…你说我又能如何,晋阳王啊晋阳王,这天下姓宋又不姓李,皇城根下,天子眼底,你再大大不过圣上去,你要清楚你只是一个外姓王,你再混也自然有人能收拾的了你。”
“哦,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圣上管起家事来了,我更是不知道,二嫂嫂背后如今又是谁当了军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既不欠你的命更不缺你的钱,你若是动我,谈何道理,谈何家事?”
晋阳王冷声一笑,手指已经按在剑柄之上。
他从不动家里人,曾经是现在也是。
他只想看看二奶奶背后的人到底给了二奶奶多大的胆量,能将她撑到什么样的限度。
“二嫂嫂,我从来不唤你嫂嫂,今日却破了例,你可想过是为什么?”晋阳王低头,拇指轻轻将剑推出鞘。
那剑柄与剑鞘之间的小小一段利剑,像是女子的腰肢,甚是要命。
为什么,二奶奶不敢深究其中的缘由。
“妹妹,三叔叔,祖母…”,毫不知情的李训言走进一言阁,童稚的一句未完的话,像是把二奶奶从九尺深渊拉回平地。
二奶奶立马回神,才生的几分狂傲如冰雪消散,她恐惧而又哀求的望了晋阳王一眼。
“训言!你快走,这地方待不得的。”
“母亲?”李训言微微偏头甚是疑惑的看着晋阳王与他母亲冷冷的对峙着。
晋阳王拇指轻,剑已回鞘。
上代人的恩怨纠葛不应当牵扯到晚辈,晋阳王比谁都坚守这样的底线。
所以,即便他再不喜二爷二奶奶,也从不迁怒于他们的孩子。
“大哥哥。”宋默黑漆漆的双眼溜溜一转,赶在二奶奶开口之前甜甜了叫了一声。
这一叫,便将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不少。
“祖母让你来做什么?”晋阳王问。
李训言深深的打量了他母亲,心绪如线蔓蔓缠绕遂成心结,此时此地亦是不好开口细问缘故,只得翩翩的向前走了几步,对着晋阳王诚恳一拜,徐徐说道:“家中来了贵客,祖母特派了我来叫三叔叔同妹妹。”
“若是训言知道母亲也在这里,也就免二妹妹白走一遭去叫母亲了。”李训言温吞笑言。
晋阳王点了点头,答:“你同你母亲先去,顺道告知祖母,我和你妹妹随后便来。”
李训言拜过晋阳王走向他母亲,他看着二奶奶的神色不似平常,遂吩咐了那两个姑娘扶着他母亲出去。
晋阳王看着一行人出了院子,看着宋默,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什么。
刚刚自己拔剑的样子,想必这丫头都已经看到了,自己是该解释还是装糊涂,他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爹爹。”宋默推了推抱着她的妈妈,妈妈将她放下来,她挪动着幼小的身躯叫着晋阳王。
“嗯。”晋阳王勉强一笑。
“爹爹不带宋默去祖母哪里吗?”宋默问。
“爹爹…爹爹刚刚想事情呢,现在爹爹就带你过去。”晋阳王将宋默从地上抱起,宋默翻来过去的玩自己的手,突然转过头盯着晋阳王。
晋阳王被她黑亮的双眼盯的竟有些发心虚。
“丫头…”
晋阳王话未出,宋默小手一伸捏住了晋阳王右脸颊上,吧唧就是一口。
晋阳王俊脸一红,用力的抿了抿唇角,装着发怒的样子看着宋默,说道:“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宋默小脑袋一偏,天真的看着晋阳王说道:“奖励爹爹。”
“奖励爹爹?”
这算是哪门子奖励。
“每次宋默想发脾气忍着没发,母妃就会亲宋默一下,然后夸我。刚刚爹爹也想发脾气的是不是,宋默看着爹爹的样子就是想发脾气,但是爹爹却没有,所以宋默也夸爹爹,爹爹你是个好孩子呢。”宋默说。
晋阳王有点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说道:“丫头,其一,你爹爹可不是孩子,其二你母妃难道没有同你讲过男女授受不亲。”
“嗯?”宋默对她不感兴趣的东西都不曾了解。
“就是你母妃没有告诉过你,你是女孩子不可以随便亲男孩子,也不能随便跟男孩子接触不能随便让男孩子碰你。”晋阳王换了更通俗的说法。
“母妃有说过,还要宋默好好的记住,可是爹爹不算男孩子啊,还有爹爹每天都碰我啊,比如,现在爹爹就抱着我啊。”
“…总之宋默你不能随便亲爹爹,也不能随便亲别的男孩子,你可得记住了。”
“为什么?”宋默不解,不能亲男孩子母妃说过,可是为什么不能亲爹爹,父亲在的时候也亲过她啊。
“就是不能,丫头,你虽然唤我爹爹,但我终究不是你嫡亲的爹爹。”晋阳王语气严厉。
宋默不言。
晋阳王便停了步子,凝视着她。
宋默有些委屈的点点头。
若干年后,晋阳王总是懊悔若不是自己反复叮嘱让宋默牢牢记住了这话,也不会让宋默有机会时不时拿这话来调侃自己。
父女二人来到寿安堂,贵客正跟老太太闲话。
那贵客一身道袍一支白玉簪长发如瀑。
“姑姑!”宋默唤道。
第18章 套中套
惠贵妃生辰宴饮一别,宋默再也未见过长公主,如今相见,她对这个嫡亲的姑姑格外亲近。
而长公主似乎也将上次宴会上的事忘的干净,对宋默也是格外热情。
只见她坐在客席气质超脱,两道长眉,唇瓣似抿非抿,素手轻轻一揽将宋默带到怀里。
本是熟悉的怀抱,宋默触之不由自主的连退两步,险些摔倒。
老太太含笑未起,二奶奶惊魂未定。
直到跟着二奶奶的丫头见无人时提醒了二奶奶。二奶奶才回了神,与老太太相视一眼。
彼此心有灵犀按下不语。
晋阳王走进来,垂下眼眸,绷紧了唇角。
他也很是好奇,今日长公主来府又有什么新鲜玩意。
“姑姑,上次你送给宋默玉牌宋默还没有谢过呢。”宋默边说边推开长公主的手行了礼说道:“宋默谢谢姑姑了。”
“玉牌?”长公主不解。
“就是这个啊。”宋默正欲将玉牌从衣领里拉出来。
晋阳王猛的咳嗽一声,堂内鸦雀无声。
“爹爹。”宋默转了头甚是担忧的看着晋阳王关怀道:“爹爹可是受了风得了伤寒。”
晋阳王本以为宋默懂他的意思,却不知宋默做了他解。
便只得做戏似的皱着眉颇为痛苦的连咳几声,愈咳愈急。
宋默一看,立马做不住了,慌忙的从长公主的身前离开摇着步子歪到晋阳王身边。
“爹爹,你蹲下来让宋默摸摸看烫不烫。”宋默抬起小小的脸庞仰望着晋阳王。
晋阳王又咳嗽了几声,声音明显跟刚刚不同。
像是,被自己的假咳嗽呛到了成了真咳嗽。
宋默巴巴的看着他,急的拉他的衣角,想攀着他的身躯爬上去。
“……爹爹没事。”晋阳王一张脸被呛的通红,徐徐的缓过了劲,笑着对宋默解释。
宋默紧紧攥着晋阳王的衣袍反复确定她爹爹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晋阳王无奈只得将宋默从地上抱起,任由她的小手在他宽阔的额头上翻过来贴过去的试他的体温。
“爹爹没事,但是爹爹也要注意。”宋默折腾了好一会才慎重的得出结论。
晋阳王憋了笑宠溺道:“是,丫头说的都对。”
“那爹爹以后要听丫头的,不可太过劳累。”
“好。”
得到了晋阳王的承诺,宋默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晋阳王抱着宋默往内堂走了几步,看着长公主,清冷道了一句,算是打了招呼。
长公主看了晋阳王这说话的语气待人的态度,深觉常言女人变脸如变天的这句话同样很是贴切晋阳王。
“三儿,你这让公主等了许久,还不快给公主赔了礼道句不是。”老太太怕长公主脸上挂不住,忙劝了她儿子晋阳王给长公主道歉。
晋阳王却是聪耳不闻,径直将宋默抱了放到自己身边的椅子里,沉稳的理了理衣衫在长公主对面的椅子上坐了,说道:“花朝节宴饮后,我没有机会去拜一拜长公主,长公主倒入了尘世来了我府上,长公主既好意提醒过小王,也无意绊过小王,但今日以往,小王与公主终究是前缘爱恨今不问,各不相往最相宜。”
晋阳王将话说的直接了当,长公主脸上依旧是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就连老太太都佩服长公主这样的沉的住,明明被人抢白了却半点天之骄女的架子也不摆。
宋默心里觉得难过,却又不敢开口。
在她的记忆里,长公主是除了皇祖母和母妃之外最疼她的人。
可是,爹爹却是这样的态度对待她。
宋默有些坐立不安,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一张脸急的猴红。
“我和晋阳王向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恩怨。”长公主朱唇微启,纤细如玉的指尖一指宋默说道:“我今天来找的是太子的女儿我长公主的侄女,可不是你。”
岭南王氏女,大周长公主,向来不是个吃斋念佛的祖,若有人呛她一句她自顶回三分。
便如沉静之湖,湖底自有波澜。
晋阳王无怒反疑。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今日的长公主与花朝节时的长公主像是换了个人。
“姑姑。”宋默坐在高高的椅子,双脚悬空,身子向着晋阳王的方向挪了挪,说道:“宋默是太子女儿,是姑姑的侄女,但是宋默也是晋阳王的姑娘。”
晋阳王闻此语,目中有喜有惊。
他从来不知宋默已经将他放到可以媲美太子的地位。
长公主闻言抬眼,静静的看着宋默。
那宛如翅羽的厚厚睫毛下的眼眸,灰色的琉璃似的色彩,像是传说中的妖瞳,魅惑神秘。
“宋默,看来你这丫头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爹爹。”长公主宛如说着禅语。
“宋默是很喜欢爹爹,但是宋默也很喜欢姑姑,姑姑是宋默唯一的姑姑,母妃说过,宋默要对姑姑好。”
“既然你母妃都说过要对姑姑好,那么姑姑说话你听不听?”长公主说。
晋阳王的手中有汗,他担忧宋默尚幼长公主设了套等着她去钻她便一钻一个准。
“若是宋默觉得姑姑说的是对的,那么宋默就听姑姑的。”宋默虽然小但并不傻。
晋阳王舒了半口气。
老太太和二奶奶并不插言,虽在屋内也与不在无异。
“皇室女或多或少都会一两门拿的出手的绝技,你说姑姑这话对不对?”见宋默逐渐入了道了,长公主问。
“对,宁郡主姐姐会丹青,晏郡主姐姐会管书,母妃在的时候也说过让宋默学个自己喜欢的,可是宋默着实没有喜欢的。”
“姑姑修道最擅制香,你要不要学一学?”长公主说道:“你知道的你母妃最是爱香,我想你若是会了你母妃一定欢喜。”
明知长公主拋了饵来勾宋默,晋阳王却没有打断的借口。
说起母妃,宋默渐渐的回忆起她母妃和她在东宫里的情形。
在深夏的夜晚,长明灯火幽幽的亮着,茜红的镂空窗外漆黑一片,宋默爬上窗边的芙蓉塌将小小的下巴磕在窗框上深深的看着夜色里的宫墙。
母妃总是在她等的无聊的时候穿着蜜合色寝衣从漆黑的夜色中缓缓走来,像是梦境中的九天神女般美丽而梦幻。
母妃身后的宫人提着红色的宫灯,像是铺了一道昏黄的路。而她走在这条路上,漆黑的长发披在背后,素面的脸庞柔和温柔。
宋默便欢呼雀跃的从芙蓉塌上跳下冲到母妃身边,抱着母妃的双腿,抬着头去看母妃。
那时候母妃的身上总是有些淡淡的花香。
可是那样的香气说是花香也不甚准确。
那香比花香多了一线艳丽,却又不让人突兀讨厌。
宋默定定的看着长公主,想若是自己有一天能制香送给母妃,母妃一定会喜欢。
她点点头,说道:“姑姑说的对,要是姑姑愿意,宋默想跟姑姑学制香。”
闻此言,晋阳王心底本放下的石头立马悬了空。
“姑姑自然愿意,若是姑姑不愿意,今天也不会走这一遭了。”长公主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精巧的花笺递给晋阳王说道:“三日后,我观里有赏香宴,劳请晋阳王送了宋默过来。”
晋阳王想说话可是看着宋默期待的目光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将花笺借过。
长公主送了花笺起身告辞,老太太想留,二奶奶给老太太递了个眼色,老太太便做了罢,两个人笑的略有些深意。
晋阳王接了花笺颇有些头疼,他心不在焉的送了宋默回了一言阁独自站在自已院子的廊下。
他背后无风传来树声。
他侧耳倾听唇角渐渐压下去。
“你说,长公主生性刚烈,怎么就突然修道了,怎么突然替惠贵妃办事了,而今日又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还说要教宋默制香了?”晋阳王背手问来人。
来人尚未见影话语声已至。
“这么久不见,你特地的让陈叔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来人回。
“就问这个,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里头的关窍纠葛要是弄清楚了,怕是这太子之事也能明白了。”
“那我且问你,你问这个事,是为你自己呢,还是为她?”
“我是谁,她又是谁,你这话我可不知怎么解了。”
“你是晋阳王,而她自然就是太子之女了,你问这话是想弄清楚自己的前途还是想知道她的未来?”
“若是这么说,自然是为她了,她的未来自比我的前途重要。再说我救太子的后人只求报恩没想过其他。”
晋阳王说完此话,周遭万籁俱寂,像是来人已走。
第19章 人之常情
无声,晋阳王抿唇摇头,许久不见两人之间的老把戏却没忘。
像是已走的人突然现身,刹时从树上一跃而下,身着的皂色的长衫衣角飞旋,他落在晋阳王的背后,半点声音也无打出一枚石子。
晋阳王侧耳一笑,响指轻弹背身打出一枚铁莲子。
那铁莲子击落石子迎了来人而去。
来人身形一闪,敏捷躲过。
只听得几声满意的笑声。
“话说到一半突然不见却只是为了闹我。”晋阳王道。
来人并未直接回答另对晋阳王说道:“习武之人最露背,你却放心的将背后直对我,也不怕我找你的茬要你的命。”
“你又不是不知,我一早便将我的短处托付于你。”晋阳王临风而立说:“不然你又怎能在朝中成为众矢之后安心在我府上当一个先生。”
来人便是李训言和宋默的先生,乔酆,他心有一悸,垂下眼皮。
说起年少时,恃才傲物得罪朝臣,无法立足庙堂,淡了争名夺利之心欲退居山野当一草夫,反而被人追杀退而不成,后得晋阳王庇护在这晋阳王府当了夫子。
空将满腹才华一身武艺付之东流。
乔先生摸了摸下巴,轻言一笑不谈过往只说道:“我来你府上教书已经两载,你却从来没有见过我一面,旁人都以为我们并不相识,我也险些以为你想必已经是将我忘了。今日这一招便明白你并没忘。”
“乔先生大才,我如何能忘。”晋阳王说:“如今若不是真逢着难事,我也万万不会动先生。”
“难事,这倒是奇闻了。”乔先生横挑了挑眉将晋阳王从头到脚,从脚到头详细打量了数个来回,颇是惊奇的说道:“什么事在你晋阳王这里竟然成了难事了,我本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
“身边多了个小东西,比不得以前独自一人,因此以前觉得是芝麻大点的小事现在也束手束脚成了难事了。”晋阳王竟是温吞一笑,转身望着乔夫子道:“你也不必笑我,你同我又有什么区别,你在朝时,谁不知道状元郎乔酆文武双全无懈可击,结果如何?”
“什么结果如何?”
“结果现在是个夫子,你现在种种皆是为了你妹子。我不过是同你一样现在心中有个牵挂罢了。”
“这话说的也没错,看来你今日种种皆是为了珏郡主了。”说起自家妹子,乔先生心中顿深感触。
“也不全是为了她,我受她父亲大恩自然要好好的照顾她。”晋阳王说道这里脑海里遂映出宋默柔柔小小的身影,想起她糯糯的唤自己爹爹的模样,便低头一笑道:“更何况她确实惹人疼。”
“一会是自然是为她,一会也不全是为她,晋阳王啊晋阳王你这心莫不是蜂窝心眼忒多了罢。”
“你这是今日得了什么味,变着法的打趣我。”
“我什么味也没得,就是出来前替你算了一挂,颇有些意思便不由得多说了几句。你说那丫头惹人疼…惹人疼啊!”乔先生意味深长的将晋阳王的话重复了一遍,颇有些感叹的呓语道:“当年我也是这样觉着我妹子的,谁知就这么着疼着舍不得了。”
“乔先生可别把我往你身上套,我对个小娃娃能有什么心思。”
“谁知道呢?”乔先生既无奈又甜蜜的摇了摇头说:“当年我又何曾想过我和我妹子会有今天。实不相瞒,我替你算的这卦,说这个丫头跟你有缘。”
“有缘…父女的情分也是有缘。”晋阳王觉得有些胡扯,他跟一个小娃娃能有什么其他的缘分,这老友惯是爱在他面前打诳语的。
“且看以后吧。”见晋阳王不信,乔夫子讳莫如深的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毕竟这孩子是个大有造化的,她未必只和你一个有缘。”
“你这人是闲的久了,说的且是些没边际的,我今日来找你可是正经事。”晋阳王正了颜色道。
“晋阳王还是细问吧,你那么一连串的抛出来我可理不清,我今日不过是许久不见你突然见了不由得感叹罢了。”
“你还是别感叹了,又不是姑娘家。我只问你,我长年在西北,宫中之事我所知无几,长公主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怎么就转了性了?”
“转性?”乔夫子怕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觑眼冷笑一声道:“长公主还是那个娇生惯宠的长公主,正因为娇生,所以吃不得苦,吃不得苦便当了那墙边草,王皇后在宫中气势如日落西山,她便束发修道自保,王皇后死后她只有投靠了惠贵妃才能依旧恃宠而骄,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道?”
“这话就是错了。”晋阳王立马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对长公主因此巴结惠贵妃倒是能理解一二,只是王皇后之死与惠贵妃有关,长公主又是王皇后所出,即便长公主有意攀交,惠贵妃又如何能放下心防?”
“她们两做神做鬼的事,我如何能知道。”
“别人或许不知道,你一定知道。”
“我真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你不想说。”
被晋阳王说出其中关窍,乔夫子低头无话。
晋阳王迈了几步悄言道:“你进府前曾说过我可以问你一个你不想答的问题,如今我便用在这里。”
“你当真?”乔夫子猛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晋阳王道:“为这么个孩子用了可不值,你知道我不止消息通灵,而且最擅算卦占凶吉,你常年征战沙场…”
“不用了,我这个人不信命不怕天,现在只怕她,用在她身上比用在哪里都值。”晋阳王斩钉截铁的回。
“我和你多年好友,你还是再想想,替你自己问一问…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你跟府上的大爷二爷皆是老太太所出,老太太与你尤为生疏。”
“母亲的做法自有她自己的理由,她与我生疏不生疏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倒是宋默的事才是紧要关头。”晋阳王似乎对于自己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
“…你既如此说,我若不应便是我的不是。”乔夫子再次低头,对于晋阳王之事欲言又止,略微思索片刻内心悲戚只得屈服道:“王皇后死后,东宫如铜墙铁壁半只苍蝇也飞不进,为何一夜之间除珏郡主之外满门被灭?”
晋阳王眼眸深深静静的看着乔夫子等着他说下去。
“若是没有长公主相助,惠贵妃一党不能成事。”乔夫子慎重而言。
“你是说东宫太子满门被灭之事,是长公主做了内应了。”晋阳王语气依旧平静心底愈是更担心他的小丫头来了。
“你也不必愤慨,宫廷之中,这也是人之常情。”即便是面无怒色乔先生也依旧能看出晋阳王内心的波澜。
“好一个人之常情,我竟不知天底下还有这般的人之常情,长公主与先太子一母同胞,为了自保残杀手足这也忒不人道了。”
“人道,晋阳王,已逾百年的宋氏江山可就是在这不人道上建立起来的。”乔夫子说。
“你何尝不知道权利之争用尽其极,只是你一直不愿意信。”乔夫子一语中的。
身为少年身居高位,该看的也都早就看过了,只是晋阳王不愿信,他从小相交感情深厚的兄妹二人,也会被权利的浪花拍打,扬镳分道。
“晋阳王想知道的乔某都说了,我也该走了,你那小东西还等着我回去教书。”见晋阳王如此这般,乔先生躬手道别离去。
只见他走了不过两步,便驻足不前
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
便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扰的晋阳王立马去了一言阁守着宋默,既不让宋默去学堂也不让她随处乱走。
甚至辗转一夜不得安眠。
乔夫子说:“王爷可曾想过,惠贵妃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敢动太子满门,而王爷又怎么就是这么凑巧,在这危机关头刀刃之下能将珏郡主救出?”
第20章 梯己话
长公主走后,老太太倚靠在罗汉床上的小梨花桌边,微微抬了抬手,仆从们遂鱼贯而出,只留二奶奶陪着老太太说着梯己话。
老太太将额头上的紫金的抹额取了,看着二奶奶颇有些指责之意道:“你也是大家族里长大的,怎么适才见长公主时颤颤巍巍的。”
“老祖宗这话就错了,惠贵妃那里咱们都是走动惯了的,区区一个长公主我何至于此。”二奶奶长叹了一口气,想到一言阁的情景,心底还是有些发怵,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缓了缓神道:“不过是去三弟那里走了一遭,被三弟唬了一跳。”
“好好的你招他做什么,他是你能惹得的?”
“我也是关心关心三弟,说送两个通房的丫头过去照料,谁知三弟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要我的命!”二奶奶娇音啼蹄说到一半从怀里摸出碧色的帕子直抹眼泪,看的可是委屈。
老太太心里难受哎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委屈,你也别哭了,哭的我里堵的慌,他啊最是不懂人情,好孩子,你别跟他置气。”
“我何尝敢跟他置气,我受了委屈也只能同老祖宗说,我若是跟二爷说了,他指不定又闹成什么样了,只有老祖宗这里最清净。”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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