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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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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妈妈轻轻的嘘了一声,将宋默抱起走到晋阳王身后。
      晋阳王一身淡蓝色的春扇,薄如蝉翼,青丝半散,闲散淡雅。
      只见他勾笔提腕,眉间的专注神色,似水淡淡,又似火烈烈。
      宋默看呆了,直到晋阳王将笔搁置一遍,轻轻问道:“好看吗?”
      那声音像是带了春日的暖风,像是柔柔的拂面细柳,像是秦淮的江面上的桨声,携转荡漾到宋默的心底。
      “好看。”
      宋默从来不知道她爹爹是还能这样的。
      “我也觉得好看。”这画他赶了一夜,虽然不大,却是没有一处不敢用心,硬是等到宋默要醒了才开始动手染这最后一点色彩。
      晋阳王将宋默从妈妈怀里接了,指着画上的人道:“爹爹的宋默一直都这样好看。”
      “…诶。”宋默顺着晋阳王的指尖往过去,看到画上那顶着两小团的头的女童手里正握着一个风车,笑的很是阳光明媚。
      ……似乎,画的是自己。
      可也不全像自己。
      这么开心没心没肺的笑容,她可从来不会的。
      皇家的礼仪,她的心思,都是不会让她就这样笑的啊。
      “这是我吗,爹爹?”宋默问。
      “是啊。”晋阳王笑了笑,道:“爹爹希望丫头能一直这么笑,时不时对爹爹发发脾气都可以,比如一声不吭跑过来吓吓爹爹也是可以的。”
      “就像李良音对二爷一样。”晋阳王的目光沉了下来,道:“丫头也可以对爹爹这样,你看李良音那么个脾气爹爹可不喜欢她了,可是在二爷那里,她爹爹那里,她就是最好的,哪怕她惹的二爷再生气,二爷心底还是喜欢她的。那么对于爹爹而言,丫头也是这样,你聪明不聪明,懂事不懂事,在爹爹这里都是无关紧要的事,爹爹是喜欢你的,爹爹只希望你开心,别活的太累,爹爹对你的喜欢既不是你偷来的也不是你装来的。爹爹沉浮宦海,认人无数,你是个什么性子爹爹最是清楚,所以丫头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你是爹爹的就一直是爹爹的,爹爹不会有一天嫌弃你也不会有一天不喜欢你。你想做的事想说的话,只要守住了底线,放手去做,出了事都有爹爹。”
      晋阳王沸沸扬扬说了一大段话,宋默的眼睛睁大了又睁大,脸红了又红。
      爹爹一直都把她看的透透的,她本是想哭,后来竟是全身热血沸腾半点想哭的意思都没有。
      只觉得感激与幸运。
      她扯着晋阳王的袖子,微红的小脸仰着看着他。
      “爹爹,宋默现在有一句话想说。”
      “嗯?”
      “爹爹以后还是别这么穿了。”
      “怎么?”
      “因为你总是扭来扭去的,没有穿深色衣服的时候看起来舒适。”
      晋阳王尴尬一笑,他向来不穿这样轻挑的颜色,只是觉得自己是不是总是穿深色让丫头觉得难以亲近,才会对他那么的放不下心。
      看来丫头对衣服并没有太多的要求。
      一想到以后依旧可以穿习惯了的深色衣服,晋阳王微微松了一口气。
      却听宋默说道:“虽然爹爹这么穿也很好看,但是,宋默还是觉得爹爹做自己更好。”
      晋阳王笑容渐渐凝固。

      第36章 送别

      大元十六年春, 京城末冬的雪还未消融, 便是连日的瓢泼大雨。
      突如其来的异常天气, 似乎暗示着大周的这一年并不太平。
      晋阳王回京这四年里, 西北起初还算安静, 渐渐的便肆无忌惮起来,频繁挑衅, 直到大元十五年冬终于挑起战火。
      这一打就打到了大元十六年。
      可是当今圣上却一直不肯拨晋阳王回西北。
      京城的这场雨下倒了京中大半的人。
      见京中寒症蔓延的局势愈发严峻, 圣上恐春日宜发时疫, 命太医院拟了药方在大周各大医馆里预备着。
      晋阳王看着情形实在是不妥,换了衣袍打着伞就往一言阁里来。
      宋默已经七岁了, 趴在窗户边望着着瓢泼大雨,看着雨水啪啪落在地面上像蒙着白色热气。
      春夜喜雨, 她看着这雨倒是一点都不高兴。
      扭头准备唤弦芳摆棋,却看到晋阳王打着雨伞而来。
      他依旧是一身银线暗绣豺纹图案的黑衣, 刀刻似的长眉微微的压着, 如翅羽般睫毛下的双眼深邃而令人不敢直视。
      宋默静静的看着他, 看着他走在雨中,便是这么大的雨都像是避着他, 不敢落在他身上似的。
      宋默呆呆的想,要是晋阳王不是自己的爹爹该多好。
      她被自己这个古怪的想法唬了一跳, 迅速的摇了摇头。
      晋阳王已经进到了屋里,身上还带着湿润的水气。
      京中的四年, 让他被西北黄沙磨洗的小麦色的肌肤已经养回了暖白。
      他白皙的脖颈上还挂着雨滴。
      鬓角上的雨滴顺着下颚滑下, 滚到喉结, 画出一条透明的线,亮亮勾着微微鼓起的青色血管像是某种撩拨的暗号。
      小丫头弦芳也长成大丫头了,看了这样子一张脸红的滴血深深的埋着头将绞好的热毛巾双手奉上。
      “爹爹。”宋默甜甜的唤了一声,眉眼长开些许,一双眼顾盼生辉,只一笑。
      晋阳王已经许久不来一言阁了。
      从大元十五年西北边境之战开始,晋阳王就没有一天能够睡好,没有一天不想回去。
      但是却又放不下宋默。
      “弦芳。”晋阳王落了坐,宋默随后坐下,两个人面对着面,晋阳王惯了弦芳备酒。
      晋阳王从不在一言阁喝酒。
      妈妈备了酒与菜肴,晋阳王将手一挥,只留了酒,菜与酒杯都不要。
      宋默隐隐觉得不对,歪着头探究的看着晋阳王。
      晋阳王却是一笑,又柔又美,轻言道:“你放心,我不过是借酒壮胆同你说几句话。”
      “想我晋阳王也有借酒壮胆的这么一天。”晋阳王又是一笑。
      宋默感觉自己的心骤停了一拍,又猛烈的跳了起来。
      爹爹会说什么?
      她有些兴奋期待,又有些惶恐慌乱的猜想着。
      晋阳王自斟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定定的看着宋默。
      宋默也看着他。
      他的目光渐渐坚定而冷冽起来,像是个陌生人。
      “丫头,明天一早你舅舅顾一章接你回你外祖母家。”
      “…什么?!”宋默的双耳仿佛不能闻声了。
      “丫头,爹爹不是不要你了。西北战乱爹爹必须要回去,留你一人在京中我实在是不放心,你暂且回岭南,我回来便去接你,你放心,爹爹一定会去的。”
      “爹爹,可是我不想走,宋默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宋默眼巴巴的看着晋阳王,她只想留下来。
      “不行。”
      “为什么,爹爹你要把我送出京,皇爷爷知道吗,你这样做皇爷爷是不会允许的,毕竟我也是皇室…”宋默的声音低了下去,她不想走,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得搬了皇爷爷出来。
      “圣上不知道,但是你必须走。”晋阳王按了按眉心,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京中的时疫越发严重,只能将你把你送的远远的,我才能安心去西北。”
      “时疫?”
      “嗯,说是时疫,实际上是天花,只是若是让平民百姓知道,必然引起恐慌,所以只能称是时疫。”
      “所以你必须走,只有你没事,爹爹才能放心。”
      “…好。”宋默绞着帕子咬了咬牙下了决心答应了,看着晋阳王道:“那爹爹在西北也要好好的,这样宋默才能放心。”
      宋默吩咐了丫头们收拾了包裹,看着一言阁里忙碌一片,晋阳王悄悄的走了。
      宋默看着他消失在雨中的背影,觉得胸口压着块石头,她想明天爹爹应该是不会来送自己了。
      多情自古伤离别,不是秋日,宋默的心里却比秋日还要萧瑟。
      她站在晋阳王府门口,看着这座府邸,心里是说不出的苦闷与担忧。
      爹爹,他终究是没有来送自己。
      爹爹他说过,他从来不送人离去,因为他觉得,要是去送了总觉得像是不会再见似的。
      所以他从来不送。
      她转身登上了马车,心如刀割。
      车轴桀桀做响,一圈又一圈,马上就要驶出视线所能看到晋阳王府的范围了。
      宋默坐稳在马车里,不敢再回头看。
      弦芳却暗自掀了帘子,唤了一声:“郡主!”
      宋默顺着弦芳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晋阳王府的门口只站着一个模糊的黑色衣衫的人影。
      那人看着车马,一动不动。
      宋默又想起了晋阳王那双深邃的不可探究的眼睛和那双抿的极薄唇。
      心里像是绽开了一朵花。
      “爹爹,是你把我送走的。”
      “所以,下次宋默回来就不叫你爹爹了。”
      宋默想。

      第37章 回京

      时光一点一点慢慢流着, 岁月悄然无声流进漫长的年轮之中, 悠悠然然, 已是宋默到岭南的第四年。
      她数着星星数着日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盼着晋阳王来接她回去。
      可是, 他像是忘了, 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忘了她。
      宋默越长越大,越长越开, 越长越是让人魂牵梦绕的倾城容貌, 越长越是一揽皇家贵族的风华。
      只有那夜畔无人时的红帐枕边才知道这个刚刚长成进退自如的皇家幼女藏了多少泪。
      宋默等啊等, 她没有等到晋阳王却等到了另外一个人。
      当传说中那个菩萨般的长公主凤驾来到岭南,便引起了岭南市井的一致拥护。
      大周西北之战打了将近五年, 此战期间很是艰难,危急关头出家奉道的长公主拿出自己的体己并游说宫中妃嫔豪门贵女捐出金银细软颇得百姓爱戴。
      民间都说, 菩萨样的长公主果然一副菩萨心肠。
      也说长公主不愧是王氏女,定是已故的司天监预言中的人。
      “…默儿, 皇上让姑姑接你回去。”长公主的凤驾摆进顾宅的时候已经斜阳日落。
      长公主已经还了俗, 不再是道姑的打扮。
      她看着宋默从屋子里出来, 微微愣了愣神。
      那种讶异和震惊让她不由得想起她及笄时以长公主的身份第一次跟着父皇走在朝阳台上看着大周的臣民。
      震惊、欽羡、
      甚至想要占有。
      “那谢谢姑姑了。”宋默行礼,敛眉收目。
      长公主看着那张青涩的脸庞, 看着宋默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心里立马明白宋默在等谁。
      一年前晋阳王深入敌军,音讯全无。
      所有人都以为他战死沙场。
      而两个月前, 西北边境后箐**全军溃退。
      是晋阳王只带了一支白余人的小队窝在边境潜伏,就地征兵练兵, 最终在边境做到军民一心, 共同御敌。
      直到终于等到机会, 异军突起,怀着必死的决心杀其将领,燃其粮草,收复失地。
      长公主一得到这个消息,立马就想到宋默,四方打听到了宋默的去处,才自请来接她。
      初夏才至,夏风微热,这日用过了午饭,宋默告别外祖父并舅舅便登上马车。
      她站在马车边,极目远眺,这岭南的山山水水她还未真正领略就要就此别过。
      岭南的安逸生活也将就此结束。
      从此后,北方的大好河山,定当又是一番风景。
      “郡主。”弦芳看着宋默半天没有动静,低声唤了她一句,她回头浅浅一笑。
      说不出是伤感还是无奈。
      她又要回那个血雨腥风的去处了。
      并且没有他。
      已经快一年半了,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关于她爹爹的消息。
      “后面的马,像是唐家的,郡主可要停一停?”弦芳问。
      唐门唐宜周,宋默在晋阳王府见过他一面,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却万不曾想到,她到了岭南,他也到了岭南。
      他们两家还成了邻居。
      他和她同拜一师,竟成了青梅竹马的玩伴。
      “停吧。”宋默说完,马车已停,弦芳拉开帘子露出宋默花朵般的脸庞。
      “宋默,听说你要走了。”宜周骑着马拉了缰绳定定的看着宋默,微微喘了喘气说道。
      他那比女子还要秀气的容貌今日却显得格外的英气。
      夏日的风袭卷着少年的衣角,扫过女儿家垂下的青发。
      宋默将挡住脸庞的发丝撩过别在耳后,点了点头,道:“怎么,你总算舍得露出你的眉毛了,我就说你露出眉毛一定好看。”
      马车外的少年听到这话,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拨弄了额前的碎发道:“没有,不过是出来的匆忙,忘记了罢了。”
      “你这次走还回来吗?”他问。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宋默想,要是爹爹不在京城了或者真不要自己了,自己应该也是回来不了了的。
      皇家的姑娘,得了宠爱的或许还能好一点,若是没有得到帝王的眷顾还不就只是一件或换取和平或笼络大臣的商品而已。
      毕竟不是每个皇家女子都是司天监说的预言之人。
      “不回来了好,京城那么人才济济的地方正好煞煞你的傲气,看你还说不说的出唐诗宋词,元曲戏文,你想问什么仅管问就是,我若是有半点不会的,你就当我真不识字罢。这样的话。”
      听到唐宜周提起当年第一次见面市她说的话,宋默会心一笑,道:“儿时的事情你也拿来说嘴,谁没个轻狂的时候。”
      “你现在又多大,才不过十一!”
      “是啊,所以你现在若是问我同样的话。我也只会说,我师从乔先生又师从孟元君,若是有学问有半点不通的,你只当我没学过罢了。”
      唐宜周听了颇是欣慰的一笑道:“你果然还是你,宋默,我来送你实际上只有一句话想要同你讲。”
      “什么话?”宋默侧头望着他。
      她甚少看到唐宜周这样庄重的神色。
      “我明年就要秋闱了,你觉得我会不会中。”
      “宜周,师傅说过,以你的学问,三甲不在话下。只是状元探花和榜眼的区别罢了。”
      “我不问师傅所说,只问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什么,信不信你的学问吗?”宋默不知道她都要走了,宜周竟跑过来问她关于学问的话。
      “你只当是吧。”宜周说。
      “学问的话,我是信你的。”宜周的学问,宋默心里明白。
      他是个天才,文章和书法,都是绝对的天才。
      所以她总是担心他是不是也像他那些哥哥们一样天才早逝。
      “好。”宜周爽朗一笑,道:“宋默,在京城等着我!”
      说完,也不等宋默回答策马扬鞭而去。
      “小黛那是什么?”宋默看着后面多出来的一辆马车,唤了顾府里用的小丫头问道。
      “那是唐公子给您带的土物并两套头面,还特意吩咐我,若是郡主想岭南的吃食特产写信就给孟元君。”
      宋默还懵懵的不明所以,弦芳倒是明白了。

      第38章 状元郎

      天子脚底, 皇城根下。
      将夏未夏的时节从岭南动身, 现今到达京城已经是盛夏八月。
      宋默换了素色的夏衫, 梳了垂发髻, 发间只斜插了一支银色的珍珠发钗, 细细小小的珠子垂下来,影影绰绰的暗影落在发间, 倒将她安静的性子衬出些许活泼。
      长长的马车车队先入了长公主府, 宋默扶着弦芳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唇角习惯性的抿了笑。
      “宋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姑姑的府邸,这府邸和姑姑的风格很像, 简单大气。”
      “默儿越发会说话了。”长公主拉过宋默的手往府里走,徐徐的解释道:“父皇知道我们今天回京, 让明天我便领着你进宫见一见宫里人。”
      “你离宫多年,宫中的礼仪你可还记得, 若是不记得也不碍事, 明天不过是见见你皇爷爷和你们姊妹。”
      “宫中的礼仪宋默在岭南一直有学, 毕竟母妃也曾任过太子妃之位。”宋默极为简单的一句话将长公主的忧虑彻底打散。
      人毕竟是她接回来的,宋默虽然长的好, 若是半点礼仪也不懂就会被人笑话不过是个乡下的丫头,连累着她脸上也会无光。
      “我不过是一问, 默儿你可别多心。说起来,我见着你就想到我的那个小皇妹了。”长公主估摸着就这么与宋默干坐着实则尴尬, 只是变着法找话说。
      “小姑姑?”皇爷爷那么多儿子女儿, 宋默认识的只一个长公主并一个诚王。
      前者是因为太过信任, 后者是因为太过恐惧。
      “那丫头是父皇的老来子,说起来还比你小上一岁,从小被宠的无法无天,不过好在人生的机灵漂亮。说来也是巧,你跟她长的倒有几分像。”
      “宋默倒是孤陋寡闻了。”
      “也怨不得你不知道,她母妃没了就跟着皇祖母,后来皇祖母没了她便由一个嬷嬷带着,才渐渐出来见人了。”
      “嗯。”宋默倒是对这个小姑姑兴趣缺缺,在那个宫里头,她真正担心的只有一个人。
      宋平,她的亲弟弟。
      “姑姑,我弟弟他…”
      “平儿他一切都好,父皇亲自让惠贵妃养着他,就是让惠贵妃护着他,他出了半点事,惠贵妃也不得安生,所以他自然好的很。”
      “你还记得你四岁那年在家中宴饮说的关于管仲的一番话吗?”长公主问。
      如何不记得,宋默心里一沉,茫然的摇了摇头道:“小时候的事,宋默记不太清了。”
      “罢了罢了,你不记得也没事,姑姑只告诉你,宋平这孩子比你当初还要聪明数十倍,父皇都说,宋平这孩子聪明难得。”
      宋默脸上还挂着笑心里却是怀着一段忧。
      宋平他是男子,又在宫中,太聪明不懂得藏拙不好。
      “姑姑就是疼宋默,总是变着法的说话让我开心。”
      “姑姑见到你开心不由得就会多说几句。”
      宋默想问问长公主关于爹爹的事,却又不敢问。
      她想起她胸口卧着块温润的玉牌,抿了一口茶,无心似的问道长公主:“我记得我在晋阳王府的时候,姑姑头一次来。”
      “…是啊,那次姑姑本想见你只是碍着道观中有事赶忙的回去也就没有见着。”长公主心弦一崩,沉着的应对了过去,庆幸自己好在记性好。
      “姑姑走的急,宋默当时还特地的折了纸鹤想送给姑姑,结果也没有送成。”长公主不知宋默是知道了什么还是猜到了什么死揪着这件事不放。
      她在心里打量着宋默说这话到底是暗示着什么。
      她又不敢深想。
      毕竟一个才十一岁的孩子不会有多深的城府。
      送东西。
      难道是这丫头眼皮子浅,看到了公主府里走什么喜欢的东西想要讨却又不肯自己开口于是借这个暗示自己。
      长公主想到这里有些瞧不起宋默了。
      生的在好,到底是个乡下里养大的丫头。
      偏还就只这么个丫头降的住晋阳王。
      “姑姑也一直念着这件事,想起来也是愧疚的很,总说送点东西表达歉意,却又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你瞧上了什么尽管跟姑姑说,姑姑的都是你的。”
      宋默释然一笑摇了摇头,她在岭南总是盼着她爹爹来接她,盼着盼着总将脖子上的玉牌取下反复摩擦。
      只到识了字,认出玉牌上刻着的是那一个晋字。
      她一直信又不敢信。
      自己身上一直戴着的是属于爹爹的玉牌。
      “宋默没有什么想要的,只是重回京中想起了很多旧事忍不住就问了一问,姑姑不要嫌弃宋默麻烦就是。”
      “皇长姐!皇长姐!”从屋子外头跑进来的姑娘一头的珠翠,身穿黄色衣,一双长眉凤目像极了长公主。
      但是细看五官却比长公主更为精致。
      “才说起你,你就过来了。”闻此言宋默起身,行礼不言。
      “原来皇姐有客,但是皇姐有客也要陪我去看个热闹。”
      长公主亲热的将姑娘拉过来拍了拍姑娘的手背,说道:“也不算是客,这孩子说起来也是你侄女。”
      “宋默,这是长乐公主,你的小姑姑。”长公主道。
      宋默庄重而规矩的行了礼道了一声长乐公主安。
      “宋默,就是那个先太子哥哥的女儿,让晋阳王养着的那个?”宫中对于养宋默在岭南的事早就在宫中传开,只是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小公主不知道罢了。
      “没错。”
      “来让我看看,传言都说先太子太子妃长的好,宋平那个小鬼头长的也不赖,就不知道这个丫头长的怎么样了。”长乐公主倒是直言不讳的说完挑起宋默的下巴来看宋默的脸。
      “她虽说是你侄女,但还比你大一岁,你好歹也顾一顾礼仪才是。”
      “在皇姐这里,又都是家里人,管那些虚的…”长乐公主话只说道一半,看清了宋默的样貌,道:“……宫中都说我长的好,这个侄女的相貌怕是还要高我一个码子!”
      “民间都说女大十八变,长乐姑姑年纪还轻,日后必定更加美貌。”
      “你也才…十一!”长乐公主算了算宋默的年纪更是吃惊了,她握住宋默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跑。
      “你拉着她做什么去?”长公主问。
      “我拉着她赶热闹去,皇长姐怕是忘了,今天是状元游街的日子,都说那个状元郎长的好而且不近女色,我可要看一看他要是不是真的跟传言一样。”
      “看就看,你可不准捉弄人家,你要是真捉弄了状元郎,怕是父皇也保不下你的。”
      “我才不会胡闹呢。”长乐公主拉着宋默上了华盖车,她握着宋默的手反复打量宋默的脸。
      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我记得你是养在晋阳王府的,那当今的状元郎你一定是见过了。来说说,他是不是真如传说中一般好。”
      “长乐小姑姑,宋默连状元郎是谁都不知道。如何见过?”
      “你不知道?!”
      “当真不知。”
      “是翰林院的李家二爷的大公子李训言,他不是也长在晋阳王府吗,你怎么会不知?”
      竟然是他,原来是他!
      宋默一笑,想到李训言那个别扭的性格,真不知关于他的传言又是如何,想到若是说起自己在岭南的事不必又怕这位小姑姑多问,便道:“……晋阳王是李家的第三子,我又是女儿家自然是独居一院,晋阳王近年征战,我寄人篱下自然不会乱走,李家的姑娘或许我还能一说,但是这位状元郎只在儿时见过几面实在是不知道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一起看看去。”长乐公主对着宋默挤眉弄眼让宋默总觉得有什么蹊跷。

      第39章 重见李训言

      京中长乐街的街道两旁挤满了熙熙攘攘的怀春少女, 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即将走过的状元郎君。
      传说这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不过十五岁的年纪, 才学便可直比一代鸿儒。
      传说这个少年生的一双宛如古玉的双眼, 欺霜赛雪的肌肤羡煞女子。
      传说这个少年还未定亲, 不近女色…
      刹那, 所有议论声都戛然而止,打马走过的少年, 红衣黑发, 挺立的身姿坐在马上, 缓缓前行在京中道上。
      似乎只这一瞬,这位红衣的少年, 便在顷刻间成了这京中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李训言骑着马,双眸寡淡如水, 似这周遭的热闹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他看着街道上见着自己羞红了双颊的女子,浅浅的弯了一个笑。
      他想到了宋默, 那个跟自己一样不苟言笑的姑娘, 若是看到自己今日的风姿, 会不会也和这些女子一样,会为了他红了脸庞。
      想到这里, 他抿着的唇角又是一弯,暗暗的敲着自己的小算盘。
      “小侄女, 这个状元郎很是不错,只是板着脸的样子怪让人讨厌的。”长乐公主拉着宋默站在城门楼上看着李训言远远的向这边移过来。
      闻言宋默也想到了往事, 道:“小姑姑莫怪, 他从小性格就是这样, 不喜笑的。”
      “不喜笑,小侄女你可别骗我,刚刚我才看到他笑了的,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状元游街这么荣耀的事,他竟然发呆!发呆还笑!”长乐公主哼了一声,见骑着马的李训言就要过来了,生了调戏他的主意。
      “小侄女你说,这位状元郎生气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宋默摇了摇头,李训言似乎很少真的生气,大抵是太过自傲所以觉得一般人不配让他生气。
      但他倒是有本领动动口就让人气的跺脚。
      “小姑姑今天就让你瞧瞧。”长乐公主说完从裙子扯下挂着的玉佩就对着李训言砸。
      宋默扯了扯唇角,还未出言阻止,就看到那玉佩已经落在李训言的手上。
      他伸手接了,一只手砸的通红,冷冷的抬了双眼扫向城门楼上。
      长乐公主背这阴冷的目光唬的一跳连忙把宋默一推自个躲在宋默背后去。
      李训言见了宋默,双眼一亮,盯着她的脸细细的看了许久,笑意愈浓,又看到她身后有人,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在一声不可中,李训言下了马奔上了城门楼,他的红衣飘飘,唇眼弯如月牙,像是乘风而来的羽化仙人。
      或许是那目光太过吸引人又或者是那笑容太过灿烂。
      长乐公主一时间竟然自己从宋默身后走了出来。
      她看到少年手中的玉佩,心生无数的幻想,一把将宋默推开,启唇便是一句:“是我。”
      “我知道是你。”李训言沉了脸将长乐公主打量了一番道:“毕竟我自个的妹妹我清楚,她是断不会做出这种无礼的事情。这样的事只有公主您做的起也担起。”
      长乐公主被皇帝捧在手心里这么多年,听这话刺耳正有些不悦,刁专的脾气上来了,即便她再怎么对李训言有好感,也容不得李训言践踏她身为公主的骄傲。
      她扬手就想教训李训言,李训言抬手拦了,也知道事不可做过,手轻轻一松。
      那玉佩已经回到了长乐公主手中。
      长乐公主还未缓过神,就听李训言行礼说道:“公主温柔想必是佩玉的时候未曾束紧这玉便落下来了,公主以后千万注意,这次砸到臣下还好,若是下次砸到了旁人公主可能就要添麻烦了。”
      长乐公主听这话似有他意,明白过来涨红了脸,低头看着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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