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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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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太子之女
作者:周家十一郎
文案:
太子之女宋默四岁的时候多了一个“爹爹”。
传说这个爹爹性情不定,杀人如麻。
宋默战战兢兢的见了这个爹爹。
才发现这个爹爹生的芝兰玉树,煞是好看。
内容标签: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默 ┃ 配角:晋阳王 ┃ 其它:养成
第1章 晋阳王
大周皇城的子夜,像是被梦境笼罩着般,带着些旖旎的色彩。街市上的灯笼一盏接着一盏,燃成火红的一片,酒肆歌坊里的热闹气氛也晕染到街道上,到处都是喧闹而热烈的。
而这热烈的气氛却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寂静中打马而过的少年郎君,头上戴银色的虎头盔,盔上盔缨红如血染,盔下长眉如剑,眉下的一双眼狭长黑亮,眼中的目光似带了杀人的冷冷剑气,鼻子高挺,唇瓣未抿自有三分薄情。
只见他一手策马一手提着长l枪,身上的玄衣套着银甲,整个人寒光逼人。
路上的行人远远的见着了,纷纷垂首立在路边不敢抬头再望一眼。
本是在拿着糖葫芦在路边欢乐玩耍的男童,被母亲拖到路边,抬头只望了这少年一眼,目光便被定住了,恍惚了不过眨眼便嚎啕大哭。
少年听了这哭声,微微偏头,淡淡的看了过去。
男童的母亲忙捂了男童的嘴,男童的眼里泪珠滚滚却是不敢再哭出声。
少年的眼底滑过一丝无奈,打马而去。
临街的酒楼上,有一个从外乡来京城的人,看了这奇异的景象,甚是不解,便开口问酒楼的人。
他问了半晌,也没有一个人敢答言。
被他闹的没法子了,酒楼的老板才亲自出来走到他身边低身说道:“这位爷想必应该听说过晋阳王吧。”
那酒客甚是不解的点了点头。
在大周,何人不知晋阳王。
“这少年就是晋阳王。”
酒客听了这话,更是不解。
这王爷出生在武将之家,十三岁随父从军,十五岁亲自领兵收了蛮夷之地,去岁圣上还亲自封他为王,因他名字里有个晋字,故号晋阳王。
只是这样建功立业护一方安宁的少年英雄,怎的这京中百姓如此惧怕他。
酒楼的老板看着酒客还是不解,只得将四周打探确定无人才低声说道。
“念你是外来的我才告诉你,晋阳王一月前可是当街杀人,血溅满地。”说到这里,酒楼的老板曲指比了一个四字,说道:“就是在这条街上。”
“四个人。”酒客心想一个王爷杀了四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四个人是一对夫妻,一七旬老妇,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酒楼的老板将话说毕,这酒客咸默不语。
这王爷竟敢当街斩杀妇孺,当真是权倾朝野,百姓皆怕。
月似寒钩,月光皎洁。
晋阳王取了盔甲,换了一身皂色云纹的衣衫,腰间悬着一把剑,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晋阳王府每到子时,便传出孩童的啼哭声,一声连一声,仿佛不会断绝。
“都一个月了,郡主还总是哭,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用的?!” 晋阳王府偏院的一言阁,从未踏足此地的晋阳王突然来了,二话没说就是一声质问,丫鬟婢女跪了一地,没人敢抬头看晋阳一眼也没人敢答言。
小丫头弦芳战战兢兢的打着颤,心慌的乱跳。
阿妈告诉她,晋阳王是个吃人的阎王,能离远点就离远点,她阿妈以为,晋阳王收养钰郡主实属无奈绝对不会挂在心上,所以才托了管家陈叔把她派到这里来,能离得晋阳王远远的,别小孩家被吓破了胆。
谁曾想晋阳王今日居然来了。
四岁大的钰郡主,小胳膊小腿独自坐在床上旁边没有一个人服侍,瘦瘦弱弱的挂了一脸的泪,哭的很是凄惨。
只见她哭到一半又连连咳嗽,咳嗽的气喘不止,晋阳王看着她巴掌大的小圆脸上眉头微蹙,杏眼含泪,更是惹人怜惜。
他看着她小病猫似的样子,才算彻底的清醒自己到底担了什么样的责任。
他遂试探的坐在旁边,又怕自己吓着她,只敢看着她不敢接近。
“…宋默乖,别哭了,我在呢,乖。”晋阳王内心挣扎许久,面目纠结语气温柔的开口。
宋默听到有人唤她,眼里含着泪停了哭声,隔着蒙蒙的泪水看着唤自己的那人,熟悉的目光,熟悉的身姿,宋默捏着粉拳擦了泪,对着晋阳王双手一伸,很是知实务的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爹爹抱。”
这一句话,如石投湖吓的一屋的奴仆心底都咚的一声涟漪圈圈。
征战沙场晋阳王别说是抱孩子了,就连他自己幼时都是绝对不肯让人抱的。
“……好,爹爹抱。”晋阳王听了这话起先一愣,慢慢的反应过来后有些不信的看着宋默。
宋默正歪着脸看着他。
晋阳王试探的伸了双手将宋默抱住,看她并未挣扎,才将她慢慢的放入怀中。
他的力气不敢太大,也不敢太小,大了怕将她小孩子的肌肤给碰青了,小了又怕将她摔着了。
宋默不晓得晋阳王的纠结,只是将小下巴搁在晋阳王的肩上,抱着晋阳王的脖子蹭了又蹭,将一脸的泪蹭了干净,又扭了扭身子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爹爹给摸耳朵。”宋默抬起小脸巴巴的望着晋阳王。
晋阳王挑了挑眉,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犹豫了半天,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宋默等了半天都没动静,看着晋阳王半是疑惑的揉着自己的耳朵,便大力的摇头。
晋阳王皱眉偏头,想了半天,才缓缓的将手覆在宋默的耳上,轻轻的摸了起来。
宋默满足的哼了一声,趴在晋阳王的肩上,小手若有若无的抓着晋阳王的脖子,渐渐的犯起瞌睡。
陈叔领着奶娘从外面走进来,便看到晋阳王一手抱着宋默一手揉着宋默的小耳朵,很是耐心谨慎。
“王爷把郡主给奴婢吧。”奶娘看了晋阳王的态度心里也是诧异,不过她很快便将这样的诧异压抑下去,柔声说道。
晋阳王点点头,刚刚一松手,宋默便睁开一双朦胧的睡眼不解的看着晋阳王手却依旧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衫。
晋阳王无奈的笑了笑,又将宋默抱在怀里,对着奶娘摇了摇头,说道:“罢了,郡主今夜就跟我睡吧。”
这话一说完,宋默更是抱紧了晋阳王,不肯放手。
陈叔摇了摇头说道:“这丫头和王爷有缘,这赖着王爷都不肯撒手小模样也真是可爱。”
宋默抬起头,看了陈叔一眼,亮晶晶的双眼弯了月牙儿似的笑,点了点头,对着晋阳王甜甜的唤了一声:“爹爹。”
起先到没觉得,宋默一不哭闹了晋阳王也就反应过来,他轻轻的拍了拍宋默的背说道:“默儿,我才过十七岁的生辰,你唤我爹爹着实将我唤老了些,不如你换我叔叔可好,毕竟论起来我也应当是你叔叔。”
宋默再次抱紧了晋阳王的脖子,小脑袋一歪,闭眼就不再说话,看来是不肯松口打定了主意要叫晋阳王爹爹。
晋阳王突然觉得这小丫头还挺有点意思,唇角携了笑就抱着宋默将她放到床上。
“爹爹…揉耳朵…”刚将宋默安置好,就听到宋默闭着嘀咕。
晋阳王也无半分怨言只是挨着她躺下来照做。
本是平躺着的宋默冷不丁的翻了个身,小手一挥一巴掌拍到晋阳王的脸上。
顿时,屋里的仆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都等着晋阳王大发雷霆,小丫头弦芳也被周遭的气氛给震慑住了,不敢动分毫。
“陈叔,这孩子还真是有意思。”许久之后,等到小郡主呼吸渐沉,意料之外的话语,是听到晋阳王故意压低的温柔声音。
“郡主已经睡了,王爷也回去安置吧。”陈叔说道。
“我去洗个澡再过来,说了今夜陪她睡的,若是她明日醒来没见我,可不怪我言而无信。”晋阳王一边走一边嗅了嗅自己的衣衫,很是嫌弃的说道:“我这一身汗臭味的,也亏她不嫌弃。”
“王爷这话说的,郡主日后有王爷的照佛是郡主的福气,毕竟这大周朝内,唯有王爷才是郡主的依靠。”
“是啊,这大周朝内。她虽贵为太子之女,如今能依靠的却只有我。”晋阳王沉了目光淡淡说完又想起一事,开口问道:“这连哭了一月,可有请大夫来?”
“这连哭一月,王爷虽然不问,但是该做的我们也都做了,大夫也请了四五个。”
“可有说为什么哭?”
“大夫说是惧怕所至,还问我们郡主是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被吓着了,老奴一时也不清楚只能说没有。”
“是了。”晋阳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空,双眼里的神色的复杂,语气像是叹息似的徐徐说道:“便是弱冠的男儿见了那场景也只怕是吓的不能言语,何况她。”
第2章 宋默
出生在宫墙内的孩子总是比外头的孩子早熟些,所以宋默虽然小却略微的知道一些自己的处境。
譬如她来着晋阳王府已经一月有余,除了晋阳王和一言阁的仆从之外,其他人只当是不知道不过是自己的实在是个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敢接。
这日陈叔打从外头来,直接进了一言阁,对着照顾宋默的妈妈吩咐道:“快将郡主打扮的妥当,去见老太太。”
宋默知道自己有着落了。
一番收拾,陈叔便亲自抱着宋默去老太太所在的寿安堂。
正对着双鹤雕花月洞门的罗汉床上,放着红木矮桌,桌子边歪着一个头戴抹额的老太太。
这便是晋阳王的母亲付太君,付太君一生所出三子一女,大儿子李明乾李将军于三年前战死沙场,二儿子李兆乾是个无赖,小儿子李晋乾便是当今以军功封了王爷的晋阳王。
付老太太正搂着一个**岁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头上戴着两个发箍,白玉似的颈上圈着一个黄灿灿的金锁,那金锁的样式看着不落俗套很是精致,对比着将那一套素净的衣衫也配出些许活泼。
老太太的左右两边是一溜的灯挂椅,左边的头椅上坐着一个眉眼如画的妇人,旁人穿上去显得轻挑的葱绿色马面裙子系在她的腰间,倒衬的她身姿纤纤格外惹人怜惜。
妇人的下首是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姑娘,眉目尚未长开,却已经看的出温婉的样子。
妇人后面还站着一个打扮的干净利落的妈妈,妈妈手中还抱着一个两三岁大小的小哥儿。
见宋默进来了,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她看,老太太的笑容僵在脸上扯了半天才挤出一个适宜的笑,搂着的小姑娘睁一双漆黑的眼望着宋默,含了若有若无的嘲讽。
妇人却是半点神色都不变,唇角的笑容温吞,妇人下首的小姑娘只是抬头看一眼又慌忙的将目光移到别处去。
“默儿给老太太请安。”宋默将屋内每个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暗暗思付,太太虽然神色忸怩但是对自己的态度不明不暗似乎尚有转还的余地。怀中搂着的小姑娘应该是已故的大将军之女李良玉。而这妇人应该是李兆乾的媳妇,至于其他的二人年纪太小看不出个所以然,宋默她知道自己日后是寄人篱下的主也就处处小心。
太太看着正堂中央行礼的小丫头,一身素净,半点首饰全无,无依无靠的跪在那里,也将原先的隔阂放下几分。
“她怎么来了这里?!”从屋外走进来的男子,看似不过二十岁上下,样貌俊秀,开口就是一声呵斥。
这一声呵斥宛如平地惊雷炸的宋默内心一惊,小胳膊一抖,皱着眉头看着男子,李兆乾。
“不是说了不让她出来见人么,晦气东西!”男子直接从宋默身边绕过去,便从右手边的灯挂椅上坐下了,语气之中毫不避讳的是十足的嫌弃。
“是晋阳王让郡主来问安的。”陈叔挺直了背,态度不卑不亢的回答。
“问安?郡主?”李兆乾冷笑了一声,说道:“她的问安我们可受不起。”
陈叔目空一切的看着前方,一句话也不分辨,宋默也是淡淡然的态度,丝毫不觉得这些话是折辱。只有小丫头弦芳一张脸憋的通红,水葱似的指死的捏在手心里。
“把小景儿抱过来让我瞧瞧,有几天没见了,也不知重了没有。”说完李兆乾便从妈妈手里抱过小哥儿,丝毫不顾跪着宋默,一副慈父的样子逗着怀中的小人,从走进来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宋默。
怀中的小人也十分给面子咯咯直笑。
宋默跪在地上,抬头看过去,一屋子的人看上去才是正经的一家子。而她,突兀的跪在屋里,插不进一句话。
小孩子的笑声落在她的耳里生生的疼。
她的眼底有泪,若是她的祖母还在,也会像是付太君一样抱着她,看着他的父亲哄着她弟弟。
可是,祖母不在了,父亲不在了,母妃不在了,弟弟也不在了。她自己空有个郡主的身份,实际上确是连外头平民百姓家的姑娘都不如。
太太搂着李良玉的手慢慢收紧,她看着跪在堂内的那个四五岁大的小丫头,眼眶红红忍着泪的样子,煞是可怜。
“起来吧,陈叔你送郡主回去,她的心意我知道了,以后不用来了。”太太开口说完,别过脸不再看。
“是,太太。”陈叔微略的屈了屈身子,妈妈便将宋默一把抱在怀里,头也不回抱着宋默出去。
被抱在妈妈的怀里的宋默,却一扭头红着一双眼望着太太。
“这是怎么了?”晋阳王才下朝准备给母亲请安,就碰到了正准备走的宋默。
他直径从妈妈怀里将宋默接过去,掀了帘子,走到寿安堂内。目光在房内转了一圈,心里已经估摸个大概。
他一进来,李兆乾遂死低着头装作无事。
“母亲。”晋阳王将宋默往地上一放,先行了礼然后说道:“母亲,宋默这孩子可怜,上无父母双亲,下无姊妹兄弟,儿子求母亲以后只把这孩子当做亲孙女多多疼爱,也不枉先太子当年救我之恩。”
付太君正要答言,李兆乾却是一哼,嘀咕道:“孙女…她祖母可是王皇后,你要报恩可别搭上我们这一家老小的性命。”
晋阳王横眉一扫冷眼看过去。
李兆乾甩了甩袖子立马憋了气不敢说话。
太太看着宋默,将怀里的宋良玉放了想一把将其揽在怀中,又总觉得突然变的态度总是不好意的很。
宋默从绒毯上站起来,摇着小身子,对于太太的那点心思了然于心。她走过去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低声的说道:“太太,默儿可以挨着太太坐么,默儿保证不压着太太的。”
太太没指望宋默会开口说这个,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模样哪里还有天之娇女的样子,也就顾不得心里的那些忸怩,直接低头凑到宋默面前说道:“太太抱着你,好不好?”
“默儿重,太太抱着会累,默儿挨着祖母坐,太太不会累,默儿喜欢太太。”宋默绞着手指说。
太太心里软成一片,心想觉得这孩子很是懂事,含着笑对着宋默点了点头。
宋默手脚并用的爬在了罗汉床上,端端正正的坐在太太身边,瘦小的身躯似有似无靠着太太,跟只猫似的。
“祖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声响亮的祖母叫的宋默往太太的身后躲了躲,将小半张脸缩在太太身后。
李家二孙女李良音一进门就看到了挨着太太的宋默,眉头微微一挑,神色经过短短的诧异之后立马恢复往常,对着太太扑过来。
“祖母,昨天阿音填了新词,让丫头带了过来让祖母说说好不好?”李良音一个抬手,宋默身子猛的被人推了一下。
晃晃悠悠,悠悠晃晃,宋默的小胳膊小腿在罗汉床边打着秋千,眼看就要一头栽到地上。
宋默看着自己理地上的绒毯越来越近,觉得自己真是时运不济。
一只大手将自己拦腰捞起,宋默发现自己悬了空,慢慢的贴在一人的胸口。
“二丫头也大了,还是一味的撒娇,行事也该稳重些了,伤着了妹妹可不是玩的。”宋默抬头,正好看见抱着自己的人微尖的下巴。
“啊……”李良音转头,向是才见到宋默的样子,神情很是内疚的说道:“我没注意到,大姐姐这是谁?”
李家的大孙女李良玉自付太君放开她后便端端正正的坐在一边,看见她妹妹了问了才微微启唇说道:“这是太子的女儿珏郡主。”
“珏郡主…大姐姐…你直接说就那个没人要的丫头就好了嘛。”
晋阳王换了个姿势将宋默抱的更紧,他朝着太太行了礼说道:“太太未必将二丫头疼的没法没边了,正眼都不瞧人的,她爹不会管人太太若是也不管,那我这个当叔叔的可得好好管管了。”
“二丫头在我跟前久了原是胡闹惯了。”太太开口想要护着李良音。
毕竟李良音是这些年一直陪着她,朝夕相处的情分也好,血缘也罢,都是宋默无法比肩的,可是太太一抬头还想说什么,就看着趴在晋阳王怀里的小姑娘,死死的埋着头,也不哭也不闹,一身素净的衣衫裹着的身躯瑟瑟发抖。
“二丫头,你可听好了,有些话三叔叔只说一遍。这孩子可不是没人要的丫头,她是我晋阳王的女儿,大周的珏郡主,你见了她不向她行礼问安也就罢了,哪里来的资格说这些话。你若是我们李家的好姑娘,就别学那市井泼妇的说法。”晋阳王说道此处微微一顿,微微偏头看着不远处端正坐着的李家大孙女李良玉。
李良玉内心一阵惶恐,放在膝盖上的的手渐渐收紧。
她知道,晋阳王下一个要说的就是她了。
第3章 二爷
晋阳王这一眼看的李良玉内心有些不安,她思索片刻,落落大方的起身唇角化了一抹淡淡的笑,泰然的抬起头迎着晋阳王的目光望过去,陪笑唤了一声:“三叔叔。”
“嗯。”晋阳王黑着脸微微颔首,将怀里的宋默小心翼翼的安置到罗圈椅里,又移了攒心梅花图样的靠枕在两边,说道:“母亲一直说大丫头稳重,今日看来,当真是稳重”。
一时间,他说完不开口,房里也没人再出声,李良玉的笑挂在脸上,很是尴尬。
二丫头李良音是个一挑就爆的脾气,她那么说的确怀了几分不轨之意。
她以为晋阳王没察觉,可最终只是她以为。
老太太看着一家人僵在寿安堂内不是道理,于是遣了众人命各自回去。
“本就是个没人要的小蹄子,呵…还压到我头上去了。”
二爷李兆乾才回到自己的屋子,抬手便摔了屋子里上好的骨瓷山水图的茶器,就是一通狠骂。
“我的爷,你可是跟她小丫头片子赌什么气。”二奶奶急忙赶上安慰,生怕李兆乾这话被人听了去,她抚着二爷的背,替他顺着气问道:“不过说来也奇怪,三弟不过是个外姓王,这太子之女如何就轮到他来抚养了?”
“他就是充能,别人不敢做的他偏做,显得他能耐。太子之女…谁不知道王皇后两年前薨了,岭南王氏一族日渐没落,在朝中有实权的更是没人。这孩子是能养得的?”李兆乾憋了一肚子火气胡乱就将心里的话说了。
大周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宋默的父亲,大周的太子出自岭南王氏嫡长女,王氏一族自大周建国起便是世家贵族,族中能文善武者如过江之鲫,只是不知怎的,王氏女于大周十七年废后,从此王氏一族日渐衰败。
至到两年前,王氏薨毙,王氏一族在朝中再无身影。
废后薨毙之事虽未波及东宫太子,但从此之后也没有一个朝臣敢与结交为其幕寮。
堂堂的一国太子,既没有母家的支持,也没有权臣的拥护,无异于三岁孩童抱金于闹市,地位岌岌可危。
“圣上独宠惠贵妃已经不是一夕半载,王皇后死后,惠贵妃独揽后宫大权,其母家日渐强大,惠贵妃所出的诚王也早有太子之意。”二爷静静道出朝中局势。
“二爷,未出阁时我也是京中贵女,岭南王氏一族的大名我在闺中亦如雷贯耳,妾身只是不懂,为何不过两年之期,王氏一族便退出朝野,这着实透着古怪。”二奶奶问。
“现在时局不甚清明,我只知晓一月之前,太子一家尽染寒疾而亡,便留下这么个女儿。”
“谁不知道寒疾之说只是圣上庇护惠贵妃找的托词。就连这个女儿为什么活下来,旁人不明白我难道不知道?”二爷说道这里,本应是怒火中烧的双眼却是平静如水,透着一丝精明。
二奶奶郑氏心里一寒,她自小也是世家大族里长大的,宫中的事即便看的不多也听过不少。
她的心胡乱跳着,乱的很。
她左思右想,心底有个胆大的猜测。
“二爷的意思是,是三弟救了这孩子?”
“不是他还能有谁,也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给他报了消息。你那时候没嫁过来不知道,他七岁大的时候还不会游泳,人又调皮,自己一个人偷摸着出去玩不知怎么落了水,是太子救了他一命。这可不得了消息得了报恩的机会,连日从西北赶回皇城,奈何,还是来晚了,只救下这么个女儿。”
“三弟做了这么大的事,圣上容的下他?”二奶奶心里迷迷惑惑,不知所以。
“怎么容不下,一月前太子全家被杀,极其惨烈,实况是怎样,圣上心底如何不明白,圣上只是为了惠贵妃将一切担了下来,便也只得将三弟的事一并掩盖过去,对外说是回京述职。”
“三弟做了这些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他还敢收养这个孩子,这真是要害了我们了,二爷!”二奶奶一想到日后种种遂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直接落下泪来,跪在地上抓着李兆乾的袖子求他拿主意。
二爷在外头人都说是个无赖,但他却也不完全是个无赖,有些事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不吭声。
他到底要什么就连他夫人郑氏也不清楚。
“今日朝堂上,圣上直接指了三弟收养这个女儿,想必是圣上对太子一家有所愧疚,也明白只有三弟这样的性子能护住这个丫头才下了这样的旨意。”二爷李兆乾说道这里,脑海里便浮现出今日朝时圣上的话,他总觉得这话中透着古怪,却又琢磨不清缘故。
“圣上的愧疚之心…”二奶奶一想到帝王之心最是靠不得,便是泪如雨下,拽着二爷的手也是忍不住的颤抖,带了哭腔说道:“太子一门一百三十七口,那都是圣上嫡亲的儿子孙女,圣上就这样为了惠贵妃全不追究。若是哪一日惠贵妃想起了我们将圣上的枕边风吹顺了,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啊,二爷!”
“…圣上的心意讳莫如深,太子一家的事圣上全力担下未必也只是为了惠贵妃。如今太子之位已空,惠贵妃所出的诚王到底能否登上还不可知。”二爷李兆乾微微眯起了双眼,望了望门外,无奈的摇了摇头发现着日后的处境更是艰难,叹息似的说道:“可是三弟得罪了惠贵妃倒是已经成了定局了。”
“那要怎么办,三弟是武将日后总是要回军营的,他若是走了,我们可不就为人鱼肉了?”二奶奶是彻底没了主意,太子之女,就是一个扫把星,谁沾了谁倒霉。
“你哭什么,我能想到的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能想不到,老太太尚且不急,我们急什么?!”二爷突然大呵一声,二奶奶连忙唬的忍了泪。
今日,二奶奶才深深的明白,李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你只要记住,得罪惠贵妃的是晋阳王,不是我李兆乾,他是王爷,而我不过是一个最无用的侍奉翰林,要处置也没有先处置我们的道理。”
“母亲!”二爷二奶奶话才说到一半,就闻见外头传来一声响。
原来每日拜了祖母,二奶奶总要陪着二丫头李良音绣花,一则教她些女红,二则为了静静她的心。今日她等了半天都不见二奶奶来,就直接过来寻她母亲。
“丫头来了。”二爷连忙收了脾气,提醒二奶奶擦干脸上的泪。
“母亲!”李良音进门看到了她父亲,笑嘻嘻的行了礼,完全没把晋阳王的呵斥放到心上。
“爹爹。”
“嗯。”二爷看着这个年纪不大已经隐隐可见日后倾城之姿的女儿,散了不少怒与愁。
“母亲不来陪我,我还以为母亲在照顾景弟弟呢,结果是在跟父亲说话。”李良音娇俏一笑,就是对着父母撒娇。
“你这孩子!”二奶奶伸手就将女儿搂在怀里。
这个女儿,是家里头最会撒娇的姑娘,脾气虽有些骄纵,但是也颇得府里的喜爱。
“你这一脚的泥,从哪里来的?”二奶奶低头便看到李良音鞋底的暗暗的碧色。
“大姐姐那里。”
“可是扯谎,你大姐姐住在存玉院,是府上除了老太太住处最干净的住处,哪里来的青苔,你快说又背着我去哪里疯了?”
李良音只是不答,脸上堆了央求的笑。
“二爷二奶奶不好了,晋阳王往咱们这边来了!”跟着二爷的赵伯慌慌张张扑进院里。
在二奶奶怀里的李良音连忙躲到二奶奶后头去。
“他来了我不过是费了壶茶听几句话的事,倒是赵伯你这样到显得我们小气。”二爷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的爷,若是晋阳王无事来访,我何至于这么冒冒失失的冲撞了奶奶小姐。”
“说吧,什么事值得你这样?”二爷问。
“晋阳王陪着太太说话,让珏郡主先回去了,珏郡主才回去没多久不知是怎么了,就又哭又闹的,晋阳王急忙请了大夫,大夫才到说了几句话晋阳王就往咱们这边来了。”
“这样…我知道了,赵伯你先下去吧。”二爷说完,打量了一圈一脸懵懂不知的二奶奶目光便转到他女儿身上去。
她女儿今日受了晋阳王一篇话,既没有闹的鸡犬不宁,也没有抓几个丫头撒气,委实不像是她的性子。
“丫头,你跟爹说实话,你做了什么?”二爷看着二奶奶身后的李良音试探的问。
“爹…我没干什么…”至从赵伯一进来李良音就竖起耳朵偷听个大概,此时更是心虚的低了头恨不得脚下生风消失的了无痕迹。
“你得委实告诉爹,爹才能对付你三叔护住你。”李兆乾眉头微锁柔声劝道。
他心生一计,若是珏郡主哭闹的事果真与他女儿李良音有关,他就借了这把火把他和晋阳王之间的牵绊烧的一干二净,不枉他在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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