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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陈阿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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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皇帝指着陈蟜等道:“这么说,那林虑侯等便是草菅人命了?那朕同意出征,便是不顾惜将士死活了?!”
王恢冷汗涔涔,伏地叩首,“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必再说了。”皇帝道:“大行令王恢首发战争却临阵脱逃,收押入监!”责令张汤细审之后,定罪上书。
王恢面如死灰,仍不死心,早先就命家人送了礼物给田汀思嘤螅蟠蛲ü亟冢锿‘送去万金,通过皇太后求情,只愿求得一命。
皇帝对田汀欢僭俣没侍罄锤缮娉笪饣穑辉冈偻仔苯右恢稼土盍私嵬趸中悦趸滞蚰罹慊遥坏米陨庇小L锿‘哪里还敢露面,而这一遭,皇帝更是厌恶他至深。
这一仗,匈奴人高高兴兴打算兵不血刃的收了马邑,灰头土脸的回来不说,还折损了一两万精兵。军臣单于气急攻心,撕毁盟约,斩杀和亲翁主,就此大汉与匈奴的关系彻底破裂,连表面的和睦也没了。
却说卫青获封关内侯,赐侯府宅邸,卫子夫得闻喜讯,喜极而泣,连连道‘卫家出了个好子弟!’蕊心也是欣喜异常,日日盼得卫青入宫探望卫子夫,也好见一见,以慰相思之苦。
陈蟜大战而归,所念所想皆是妹妹,特向皇帝请示想去探望一二。皇帝看重陈蟜,又想阿娇得此喜讯定然高兴,便允了。
椒房殿外种着几株梅花,冬日里没什么景可看,点缀些许红梅也可有点颜色。他从外殿绕过去,走到阿娇起居的暖阁,兜头一股暖暖的热气涌来,方朗声笑道:“妹妹这里任何时候都是温暖如春的。”
阿娇一早得到消息,正等着呢,见他入内,起身笑迎:“哥哥这厢立了大功,妹妹以后可得哥哥荫庇了。”
陈蟜忙的止住她动作,“妹妹是皇后,哪里能来迎我这个臣子。此番有此奇遇,也颇费一番功夫。差点就无功而返了。听说不在的这些日子宫里发生了些事情?”
提起韩嫣之死,阿娇有些黯然,“不过是韩大夫的事罢了。对外说是同宫人不清不楚,实则是华裳等要构陷于孤,王充衣先发制人,引到她自己身上。但是无论如何,总是带累了韩大夫。”又详细说了许久缘故。
陈蟜听了倒默默良久。“韩大夫对妹妹忠心耿耿,可惜了竟落得如此下场。”
阿娇心头郁结,便打了个岔道:“不提这个了,过去好几个月了。这次回来哥哥得了赏封了官,听说卫青还封了关内侯?”
“是的。卫氏不济,那卫家小子当真是有才干的!”陈蟜掩不住对卫青的赞许。“陛下一心要对匈奴用兵,卫家有了这小子,也可富贵荣华了。”
阿娇沉吟道:“本也就打算捧了卫家,分散陛下的注意力。”她想了想又道,“哥哥,怎得不见翟黎?”那个来去自如的人最喜欢往椒房殿后头的菜园跑。这二哥都奉旨入宫了,以翟黎的脾气,应该昨晚上就跑来了。可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陈蟜望着妹妹,脸色不好,吞吞吐吐道:“妹妹,翟黎……翟黎不大好……”
阿娇当即愣住,不大好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逐个亲大家一口╭(╯3╰)╮
第78章 性命无忧
“所以这些时日便不进椒房殿了; 待日后再说。”陈蟜心虚的觑着妹妹的脸色; 却发现阿娇经过初时的惊讶; 此刻平静如水。
“怎得不过一场仗而已; 到给翟公子打的娇弱了?”阿娇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要说原来阿娇会大吵大闹; 现在的阿娇如此淡定从容,对翟黎也不点名道姓; 这是真恼了。陈蟜更是惶惶,低声为翟黎分辩道:“妹妹有所不知,翟黎现下不方便进椒房殿,等能前来之时,定亲自赔罪。”
“这是他的意思么?”阿娇瞥了陈蟜一眼; “他顶会说话,不过欺我不能随意出宫质问他罢了。”
陈蟜还能说什么; 不过干巴巴的笑了几声。等回到侯府; 原话转给翟黎听,翟黎苦笑:“殿下这是连名姓也不愿唤了,怕是恼的不轻。”
眼前的翟黎虚弱不堪; 嘴唇惨白; 面色青灰,大病初愈的模样,正坐椅子上看霍去病练剑。陈蟜不免动容,“没曾想这匈奴人□□那般猛烈,竟害你至此。”
霍去病上前; 翟黎点拨他几处,又令他接着去练。“能保住性命已是不错,何况御医也没说定会瘫一辈子。但是这副模样,是决计不能入宫叫殿下看见的。”
陈蟜不免叹息,深以为然。
正说着,偷溜出宫的吴越在侯府外求见。家仆禀告陈蟜,陈蟜问翟黎是否得见?
翟黎点头,“自然是要见一见。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宫里发生的事也有所耳闻。何况,以后还要令他好好护着殿下。”
吴越被家仆引入内院,就见一小小人儿挽出一朵漂亮的剑花,他禁不住鼓掌大赞‘好’。更难得霍去病一心练剑,根本不为所动,更赞这是个练武征战的好苗子。下一刻,看到林虑侯陈蟜,然后是矮了一大截的翟黎。
他愣了一瞬,紧走几步上前方问道:“老大,您这是怎么了?”
翟黎拍拍腿,“这还不够明显么?瘸了呗。”
吴越没理会翟黎的调侃,而是询问陈蟜,“敢问林虑侯,这是……”翟黎没好气瞪他,“我是瘸了,又没哑,放着不问我,跑去问侯爷做什么?”
哪里还管得了问谁。陈蟜倒也好脾气,见问将战场那些事细细说道一遍。吴越听罢怒道:“匈奴欺人太甚,竟使用如此卑鄙手段!下次上战场,老大一定要带上我,我必要将那军臣单于的脑袋割下来打马球!”
“还有下次?”翟黎哭笑不得,“这一次便拘得我没法跑了。”
吴越蹲下身,细细揉捏翟黎的小腿处,“老大,我自幼学习穴位,捏一捏可望好些?”吴越从小八九岁跟着他,憨厚老实,多大的苦受大多的罪总是一副憨憨的模样,心里明白,人也瓷实忠厚。那担忧模样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心把翟黎看做亲人,心里堵得难受。“那日在宣室殿偷听到老大重伤的消息,日日悬着心,今日得见老大没丢了性命固然高兴,可这腿……”
翟黎闻言心头一紧,忙抓了他手道:“你且别忙活了。我问你,有没有把我重伤的消息告诉皇后殿下?”
吴越老老实实的摇头,“没敢告诉,怕殿下伤神。只告诉了妹妹。”
翟黎这才松了口气,“你偏也不该告诉徽娘,若是她不小心说出来可不大好了。”
吴越抽泣着,“老大重伤不得见,我心里憋得慌,不说给妹妹听,怕憋坏了。”
……
陈蟜眼皮直抽抽。翟黎见怪不怪,“把眼泪收起来,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吴越这才勉强收了泪,兀自一抽一抽的,“老……老大,你……你这是不是……是不是再也好不了了?”
一个爆栗在脑袋上破开,吴越捂头喊痛。翟黎白他一眼,“谁说好不了?空口白牙咒我!”
“老大,殿下那里怎么说?”吴越愁容满面。
翟黎想起阿娇,也是满心愁绪,陈蟜道:“妹妹已经知道你不便入宫,但是何缘故我没明说。以她的性子,必然要弄个清楚才行。”
翟黎道:“殿下有一句话说的对,我便是欺负她不能随意出宫。”他低头看看自己没有感觉的腿,不免有些伤感,“让殿下看见我这副模样……”后头的话咽了下去。霍去病练完一轮来求翟黎指导。翟黎便不再和吴越、陈蟜说话,专心去纠正霍去病不太标准的部分。
卫青在合欢殿见到卫子夫,因他在前朝得用,皇帝面上赏赐卫子夫很多珠宝,卫子夫通身气质不减当年的温婉可人。卫青见到姐姐安好,也是放下心来。
卫子夫让弟弟坐下,蕊心上了茶点退出,在那窗边偷偷望着卫青英俊的脸,不免面红耳赤。
“弟弟此番辛苦,挣得侯爵也不枉冒着性命之危。”卫子夫泪光闪闪,眼圈通红。“可惜上回还能见到你的外甥女,如今……怕是不能够了。”想到两个女儿,再忍不住,滚滚泪珠而下。刺的卫青一阵痛惜,“卫公主在皇后处,石邑在皇太后处。定不会委屈,姐姐宽心便是。”
卫子夫抹抹眼泪,“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只怕有心人不要拿她们做筏子报复我为好。”无论哪个公主,都是皇太后的亲孙女,可不就只有皇后一人有心下毒手么?卫青聪颖,细品出滋味也不太赞同姐姐所说,“皇后是所有皇子皇女的嫡母,不会做出那样腌臜事。”
“她不会么?你却是忘了皇后是怎样害我的?竟偏帮着说好话!”卫子夫冷笑。
“姐姐……”卫青叹气,他不懂后宫里头的勾心斗角,想像从前一样握住姐姐的手安慰他,又思及姐姐是皇帝嫔御,难免要避讳。卫子夫不想过于逼迫弟弟,止了泪叹气道:“如今你年纪也大了,平阳公主的驸马去岁殁了。之前身份够不上,我又遭到贬斥,卫家哪里有那个资格迎娶公主。但现在不一样了,你立下战功封了侯,我卫家亦可扬眉吐气。再者公主对你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你可找机会接近公主么?”
提起这事,卫青没来由的心头烦闷,“姐姐,弟弟刚立下功绩,这个侯位尚未坐稳。平阳公主乃是陛下亲姐,身份贵重,哪里看得上我?若不然等等再说吧。”
“你不急,总是要姐姐来为你操这份心。”卫子夫佯装生气,“我不管你对公主是否有意,难为公主看得起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卫青沉默片刻,方道:“若是公主真心觉得弟弟是可以托付之人,弟弟自不会推脱便是。”
卫子夫这才满意的笑了。
“对了,还有一事。之前托你寻摸的巫女,你不在,六安倒是可用的,已将人找好送进宫中。现在皇太后身边伺候,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竟可以与青鸾比肩了。”卫子夫啧啧称赞。“当真是个好的!”
卫青对于巫女神婆之类很是排斥,若非姐姐执意要寻,他根本不愿同这些人有交往,以免姐姐因此遭祸,便道:“姐姐寻那巫女究竟要做什么?”
卫子夫岂会同弟弟说实情,便哄他道:“左右我自有主张,你自把将相之才用之朝堂上罢了,不要在意女人间的事。”
卫青不好深劝,只得作罢。
明渠附近,阿娇带着芙儿和卫公主看池子里的欢快嬉戏的锦鲤。沧池位于未央宫西南部,池水周清沏如苍色,故名“沧池”。沧池水由城外泬水从章城门引入,入宫后称“明渠”。明渠中又引出一脉水源洼成池塘,养了些漂亮的鱼儿,供皇帝的嫔御们赏玩,而今是逗弄小公主们的好去处。尹氏出了月子,专心带小阳石,为母之后,只以女儿为重,再不管其他。而邢孟君生下诸邑,两位高位嫔御同两位公主待在一个寝殿未免寒碜,皇帝特命邢孟君出月后,挪去漪澜殿。
百灵抱着芙公主,乳娘抱着卫公主。小芙儿快活的咯咯笑,不时拿小肉手去抓宫人手里的鱼食,泼洒一大片看鱼儿们争先恐后的争抢。而卫公主则安安静静的看,也不去喂鱼,只瞧姐姐玩的欢快,便笑一笑。
芙公主玩的开怀,奶声奶气的问阿娇:“母后,昱哥哥什么时候能陪芙儿玩儿呀。”
又问霍去病。
阿娇忍俊不禁,这小丫头自从堂邑侯府回来,十日里总有一两日要问起霍去病。这难道是注定的缘分?卫公主听到霍去病的名字,兼得乳娘在后面推搡了她一下,也娇怯怯道:“母后,那位哥哥会来么?”
阿娇终于忍不住笑了,这霍小家伙,一勾勾去两位小公主,也是上好的运气。
百灵笑着哄两位公主,“陈公子是外臣,哪里能时时入得永巷呢。”
芙公主登时垮了脸,“那母后什么时候去外祖母那里呢?”
卫公主却不愿再说,别过头去看鱼。
阿娇勾起一抹笑意,回,自然是要回的,但需得有个好由头才行。
“芙儿,不出五日,母后定带你去外祖母那里!”
阿娇微微一笑,翟黎欺负她不能随意出宫,就必须坐以待毙么?这可不是她陈阿娇!
作者有话要说: 斗笠君是男主呀,不会让他死的~以后也会全须全尾的0。0总得逼一逼阿娇,她才有可能迈出那一步呀~轻易见个人就喜欢了,上辈子为情伤那样深,还傻白甜,白伤了。。。
第79章 回府
没等阿娇回府; 便传来王嫣宁小产的消息。
“看来王充衣的身子真是被凉药害得不轻。”百灵怜惜道。应该不是什么阴谋; 因自王嫣宁有孕后; 皇帝关注甚笃; 王嫣宁又是谨慎的性子,得知有孕; 格外欣慰感叹,护的昭阳殿铁桶一般; 根本没人能害到她。那……便只有凉药了。
阿娇去看她,王嫣宁撑着身子坐起,透明的脸上无一丝血色,哀凉的说:“多谢殿下探望。”
这个城府极深的女子,连她也看不透的女子; 失了孩子身心俱创之际,阿娇才发现; 原来她也是单薄而孤寂的。
“你还年轻; 好生将养,定然还会有孕。”她能说什么呢?只能这样说。
王嫣宁泛起浅浅的苦笑,“可能会吧。只是妾作孽太多; 必得遭报应的。”
“嫣宁……”阿娇无法深劝; 也劝不了绝望的母亲的心。
“殿下,您不怪妾了,真好。”王嫣宁含泪,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总是不掉下来,阿娇便知她在强忍着。“孤不怪你; 孤只是怪自己。”怪自己没狠下心,彻底断了韩嫣的念想,才导致被抓住把柄,不得不舍弃韩嫣性命。
“殿下……是妾的错,韩大夫的死,是妾的错……”王嫣宁哭的像个孩子,“妾双手染血,合该没有孩子的……”“嫣宁……你不要胡说。”阿娇打断她,满心痛惜,“听孤的话,你好好养身子,一定还会有孩子的。”
王嫣宁咬唇点头,拼命点头,小小人儿在她腹中已有四个多月,几乎能感觉到微弱的胎动了,却不在了。本不愿怀胎,为得不要慈母的软心肠,而今有了胎孕幸福,再也无法不去想这个没成形便离开的孩子。也开始妄想能再次有孕。
林虑侯府后院,春日里阳光正好,翟黎叫人把椅子抬到院子里晒太阳,霍去病叫陈蟜带去羽林郎那里,真真切切跟着其他儿郎一起训练,培养凝聚力。他闲的没事,又不能到处溜达,也没人陪他说话,甚是苦闷。
前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中,看来是有客到,家仆们忙碌着迎接。左不过不与他相干,他闭上眼睛就着温暖的阳光想沉沉睡去。蓦地,不能呼吸了!
!!
睁眼一眼,芙儿满月般圆润的笑脸正对着他,圆圆的眼睛完成月牙,小胖手捏住他的鼻子,咯咯咯的笑。抱着芙儿的人,不是阿娇却又是谁?!
翟黎恍然,笑得勉强,“殿下总是带给我惊喜。”
阿娇哄得芙儿松手,又把她交给百灵带下去玩耍,这才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笑说:“只许你欺负我不能擅自出宫,就不许我用计将你一军?”
翟黎想了想,抚掌而笑,“多亏得窦太主殿下宠惯着您,哪里有为了出宫,咒自己母亲病了的女儿。要叫平常人家,非得把这个不孝女吊起来毒打一顿才罢。”
“你倒是聪明,知道我借了母亲的由头。”阿娇笑。翟黎被她的笑晃了一下眼,“除却窦太主殿下有恙,还有旁的事能令陛下允您出宫么?”
皇帝对她过于关注,也太过关心,虽说一个月侍寝次数寥寥,却总是爱去她那里坐坐,说是看两个女儿,实则同她说话多数,大都像是自言自语,阿娇时不时答应两句,倒把他欢喜的不成样子。若是肯和颜悦色笑一笑,更是赏赐不断。这样的帝王,还是帝王么?若渴求心上人不得的相思人。
“我是越来越不懂陛下了。”阿娇笑了笑,“原先他巴不得我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碍于皇祖母在,给我脸子瞧已是顶天了,就这过后还要命人赏赐了安抚,也好做给皇祖母看。现在皇祖母也不在了,倒是好像真对我上起心来。反而弄不懂是真心还是假意。”
翟黎摆弄书简上拴的绳,“殿下可曾听过,苦求而得是为宝,求而不得心向往,求也不敢求者,是为上上者。最能撩人心弦。”
“可我是他的皇后,连苦求而得也算不上,求亦不用求。”阿娇淡笑。
翟黎看着阿娇,他的脸上的□□在中毒后便取了下来,军医怕阻了经血,反而令毒气上涌。柔柔的阳光洒下,苍白的脸惊世的美,略带的憔悴有一种病弱之感。在阿娇心中,翟黎向来是无坚不摧颇为强大的,如今这个强大的人有了缺口,像平常人一样会痛会中毒会差点丢了性命。不知不觉的,竟有拉近距离之感。再加上这样俊美,阿娇不由自主红了脸,翟黎只当她热的,忙递了绢帕给她遮一遮阳光。“我是想晒太阳小憩,殿下是不是不太舒服?”
阿娇拿了绢帕遮掩,赶走心里的奇异,笑话他,“从未见哪个大男人揣着帕子的。你一向不是带麻布的么?”
翟黎笑道:“麻布哪里能为殿下拭汗遮日头?没得再伤了肌肤。”他说的那样坦然,真的是这么认为。阿娇缓了心神,就听翟黎又道:“殿下只说是陛下的皇后,却承认是他的妻吗?陛下怕也能感觉到,殿下的心不在了,所以惶恐。”
心么?阿娇抚上胸口,前世那一刻废后诏书下,她的心里爱恨交织,爱极恨极,只当他是被人蒙蔽了双眼,却是无辜。母亲千金买来的《长门赋》没有打动他,她花掉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送的定情之物,以期唤醒他心里的爱,也不见踪影。越来越沉寂的夜、恐怖的夜、尖叫阵阵的夜,一直到白天也是这么磋磨、凄凉,终于把她的爱,磨成噬骨的恨。
可,爱极,恨极。恨还是因为爱。
那样的人,还值得爱吗?
从建元二年那日醒来,她怀揣着自己曾经最爱的人带给的最后的罪恶醒来,最爱的那个人,他亲手害得她可能永远无法成为母亲。再回首,多少冰冷的夜里,阿娇都曾想过自己为何要重生,为何要再次面对这个人。可她也同时看见了疼爱自己的亲人。所谓有得有失,慢慢平复着心情,保全家人,最终将前世那炙热的爱,化作缕缕轻烟,消散在这孤寂的永巷里。
再让她去爱他么?可惜,她累了。爱不动了,那样炙热的爱,太累了。
翟黎看她寂寂的坐着想着心事,也不再说话陪着她。两人一个低头去想,一个侧目去看,阳光充斥在他们中间,融融暖意,格外恬静安祥。
“差点便叫你糊弄过去了。”阿娇突然说话,吓了翟黎一跳,翟黎也只将将扭过头不再看她。“殿下要说什么?”
“说什么?”阿娇冷哼,“你可告诉我,等你回来?结果等回来个什么样子?!”陈蟜在阿娇进府后就告诉他,翟黎这副模样全是因为救他。阿娇很感动,却也很生气。
翟黎拍拍腿,笑道:“这样子,可没法到处溜达了。殿下想什么时候见我,我再也跑不掉了,不是挺好吗?”
“好什么好!”阿娇没好气白他一眼,“如果我想到处逛一逛呢?”
……
翟黎想了半天,最终化作苦笑,“这是个麻烦事。若不然叫吴越陪您?”
蹲守在林虑侯府内警戒的吴越莫名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阿娇闻言冷笑,“你倒是会托懒。”
翟黎急道:“殿下,我这不是……”他拍拍腿,“这不是成瘸子了么?”“什么瘸子!不许胡说!”阿娇道:“军医不是说有恢复的可能么?”
“可能吧。”翟黎望望天。阿娇见他似乎浑不在意的模样,很是伤感。
这时芙公主迈着小短腿一路跑来,泪珠子挂满肉嘟嘟的脸颊,边委屈的喊:“母后母后。”及至近前,一个猛子扎进阿娇怀里。
这可把阿娇一颗慈母心揉的稀碎,忙捧着她的小胖脸问:“这是怎么了?”
芙公主兀自哭泣,抽抽搭搭的说:“母后……我去寻……寻昱哥哥,可是他不在……”说不尽的委屈伤心。抱着满怀的期待,结果没看见人。
阿娇哭笑不得看了翟黎一眼,翟黎笑得和煦,“公主,昱儿去营里训练了。”“营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昱哥哥要去训练?芙儿想和昱哥哥一起玩。”芙公主嘟着嘴巴数落,又哭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裹得圆圆的落下,止不住。她心心念念出宫就为了寻昱哥哥,这还扑了个空。
阿娇心疼芙儿,却也没办法。翟黎小石子一抛,吴越立刻到他面前,“老大,何事吩咐?”
“去把陈家小子请回来。”翟黎道。
吴越一愣,继而为难道:“陈家小公子不是在训练么?”
翟黎瞪他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没看见小公主哭了么?”
吴越只得点头离去。就听翟黎悠悠道:“打林虑侯的旗号。”
吴越:……
阿娇忙拦他:“你这样不太好吧。”
翟黎笑眯眯的哄芙公主,“好不好的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芙公主哭了,就让陈家小子来陪一陪,可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阿娇来找斗笠君算账了。。。
第80章 轻薄
芙公主原没明白这陈家小子是谁; 翟黎又说‘你昱哥哥就要回来了; 高不高兴?’芙公主立马收住泪; 甜甜的笑:“真的吗?”
翟黎也笑; “臣什么时候骗过公主?”
芙公主高兴的从阿娇怀中蹦出来,偎在翟黎腿前; 把头搁在他膝上,“真好真好; 昱哥哥要回来啦。梨叔叔最厉害了!”她年纪小,天天听阿娇喊‘翟黎’,以为翟黎是摘梨……
“臣不敢当公主一声叔叔,唤我翟仆射便是了。”翟黎抱起她,高高举起; 逗得芙公主咯咯直笑。
阿娇看芙儿转悲为喜,笑道:“我教她唤你黎叔叔; 你也不要推却了。”
翟黎这才罢了; 又去哄芙公主开心。
后院阿娇和翟黎说话时,百灵早离得远远的寻当年跟着过来伺候的彩灵说话。徽娘懂事,正好也借机会和哥哥说话; 便自告奋勇守在院外; 以备皇后不时之需。百灵也叮嘱她,有事打发人来西苑寻。
这边聊的开心,不知不觉过去许久。百灵怕皇后叫人,便辞了彩灵,一路往院子里来。好巧不巧; 偏生遇到带着田氏来弟弟这里借银子的陈须。陈须不知在哪儿喝的烂醉,浑以为是侯府里哪个不上台面的丫头,一把抓了不松手。
百灵羞得面红耳赤,又怕叫人看见污了皇后清名,边挣扎边低声斥道:“大公子,快放手!我是百灵!”可恨女子哪有男人劲大,就着空隙,陈须紧紧搂着百灵,喷着酒气腥臭难闻的嘴就往上凑,“什么灵?跟了我陈须才是灵!”
百灵又急又气,好歹是椒房殿一等女官,皇后的心腹,哪个宫人不是毕恭毕敬的,就连嫔御们见着也给几分薄面。偏生碰到这个不知死活的纨绔,恨得心头滴血,又不能大声嚷嚷,只好死命的踩脚又拐肘。陈须黄汤灌多了,竟不觉疼,死死搂住亲了好几口,给百灵的口脂糊的满脸都是。百灵几欲作呕却不得法,心里暗下念头,若是此番受辱,必以死明鉴!
好在有个女子大喝一声:“夫君,你作甚什么?!”
陈须迷迷糊糊听到妻子的声音,手上不由自主松了。百灵脸上汗和泪混在一起,着实狼狈,草草和田氏见了个礼,忙得去了。田氏气的浑身乱战,指着失魂落魄跑走的百灵对陈须道:“夫君,你越发大胆了!竟连皇后殿下的女官也敢轻薄!”
陈须兀自不明所以,转头看见妻子满脸是泪的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劈手就是一巴掌,“号什么丧!我还没死呢!”
田氏捂着脸,委屈又气愤,奈何她生性懦弱无力反抗,只哭着道:“夫君你可知若非我来偶然来到此处,你可酿下大祸了!”
陈须鼓着腮帮子,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怎么?二弟府上的洒扫丫头我还生受不起了?”
田氏看他还是晕头转向不明所以的模样,急的直跺脚,顾不得脸上疼痛,拉了他到墙根处道:“那可不是什么洒扫丫头,那是皇后殿下身边的一等女官百灵!”
陈须这一惊非同小可,登时酒醒了大半。本想仗着酒劲来林虑侯府里借银子,陈蟜若是推脱没有,非得黄汤蒙面的闹上一闹。孰料饮得多了,进了府没找到书房在何处,偏偏转到这后院来,还冲撞了皇后身边的女官。
“这可怎生是好?”陈须怕了,执了嫡妻双手,“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若是那小蹄子去妹妹那里告我一状,我本就不讨母亲的喜欢,这下被爹狠打一顿也是轻的。”
田氏不忍心看陈须出事,便点点头。“灵姑娘同府里彩灵交好,定是偷偷去换衣裳匀面去了。我去找她说一说,看着是个懂事的,应该不会告诉殿下。”
陈须害怕了,自是田氏说什么就是什么,点头如捣蒜。
这边白灵跑到彩灵房里,止了泪满脸嫣红,彩灵忙的打开妆匣供她打扮,又让小丫头端了盆水来。紧问几句,却是什么也不说,紧哭。彩灵深宅住久了,原先陈蟜浑的时候也见过,略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也不好细问,便替她绾头发,这幅样子哪里能去侍奉皇后。
这边田氏走进来,满脸堆笑,“灵女官在这儿呢,可叫我好找。”
田氏是把那档子混账事看在眼里的。百灵既谢她解围,又恼被看到如此难以启齿的窘迫模样。彩灵笑着迎上去,“夫人。”田氏含笑点了点头,只奔着百灵来,“灵女官,我能和你说句话么?”彩灵见状,自发退出去。百灵见房中已无他人,遂冷言道:“夫人,此事与你无干系,也没甚好说的。”
田氏略微尴尬,堆起笑,“夫君性子急躁又爱饮酒,今日唐突了女官罪无可恕。只求灵女官大人大量,千万不可叫殿下知晓这件事。我等至微至陋,不敢扰殿下清静。”
百灵冷冷一笑。“大公子愈发糊涂是他的事,自然不与陈夫人相干。但奈何陈夫人与大公子夫妻一体,百灵僭越,少不得说几句。公子不求上进,醉生梦死,陈夫人身为嫡妻,须时时劝诫的好。今日唐突了我不要紧,不过是个奴婢罢了。若是哪日唐突了侯门大院娇养的小姐,那可是大罪过。到时候,怕是殿下也保不住大公子!”
田氏出身书香门第,性子软弱,偏生是个护短的脾气,一听百灵这话有诅咒陈须之嫌,登时不太高兴,摆了脸子道:“再怎么说我夫君是皇后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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