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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公子戏红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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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细细的声音传来,云梦拿着火折子的手抖了抖,难道她又认错人了,莫非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是个不折不扣的古代人?
  “先走下去吧。”
  云梦点点头开始往下走,好在石阶级数不多,下了几级就已经到了平地上。
  她看了看四周,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而后转过身,看着小男孩,虽然他比那个漂亮男孩年纪小一些,但是两人真的长得很像,云梦不甘心,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小男孩看着云梦的脸,眼神有些躲闪,忙低下头去,“并没有印象,姐姐许是认错人了吧。”
  云梦沮丧地皱着鼻子,并不是因为小男孩又被她的脸吓着了,而是她本以为那个漂亮男孩也穿过来了,没想到竟然不是。不过这天底下长得像的人也多着去了,陈晏和那个人不也是么?
  她看着眼前有些不安的小男孩,问道:“你怎么会进那个屋子?”云梦想到粗犷男那句似是杀猪的叫声,“你去偷、呃……偷东西?”
  小男孩有些窘迫,支支吾吾地说:“最近家里面没吃的了,祖母已经饿得晕了过去。我就想到他家里拿一些米,趁他睡着的时候偷了那个屋子的钥匙,平时他都是把小袋米放在茅草堆里面的。”
  云梦皱了皱眉头,“那你爹娘呢?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说着,又向四周看了看。
  “爹娘几年前就去世了,这里是我家的祖屋。姐姐,你怎么会在茅草里面睡着?”小男孩依旧拿着头顶对着她。
  云梦有些尴尬,看着眼前瘦骨伶仃的小男孩,身上的棉袄大到几乎是套在他身上了,还补满了补丁。棉袄虽然破旧,但是一点也不脏,洗得发白,他面容眉清目秀,那一双乌黑的眼眸在清瘦的小脸上显得更大,心中不由怜悯起他来。
  “关于令尊和令堂的事,很抱歉。我是被他关在里面了,还好你来了,要不然我就出不来了。”说着,从袖子里取出那个硬馒头递给他,“这个就先拿给奶奶吧虽然有些硬,但是用水泡一泡应该就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有些迟疑,云梦便硬塞进他的手中,他看着云梦,眼神也不躲闪了,乌黑的眼眸微微闪动,又低下头去:“我叫虞子规,我不是有意去……偷他家的米的,是因为今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才会去偷他家的米。等来年收成好了,我定会按数还回去的,而且,我也会还给姐姐的,不过不是硬馒头。”他梗着脖子说完,又捏紧了手中的馒头,“谢谢姐姐,姐姐该怎么称呼?”
  云梦看着小男孩有些倔强的可爱摸样,不禁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没有多少肉的小脸,“我叫云梦,以后就不用还给我了,我们现在先去看看你祖母吧。”
  子规被云梦摸的有些窘,向后躲了躲,板着小脸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可以,他应该还没走,再等一会儿吧。祖母虽然晕倒了,但是我走之前给祖母喂了草药,应该还没事。”
  云梦点点头,“也好,你懂医术?”
  子规点点头,“只不过略懂而已。”
  而后引着云梦向里面走去,只见是一个很大的拱门,待走进去,则是满满一屋子的书。
  “这些都是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医书,祖父曾是宫中的太医,却因为……”子规顿了顿,声音也有些哽咽,但是很快就恢复之前的平静,“祖父被处死了,祖母就带着爹和娘来到祖屋,结果几年前爹娘采药时不幸坠崖身亡。”
  这样的事,被小男孩平淡的语调说出来,让人更是会忍不住怜惜他。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常年卧床的祖母与他相依为命,他用自己小小的肩膀扛着整个家,虽然家道中落,但小小年纪却仍有一身傲骨。
  “云姐姐,你的脸……天生就是这样么?”子规见云梦不说话,有些迟疑地问道。
  “是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就变成这样了。”
  子规突然凑了过来,踮着脚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倒让云梦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你的脸,应该是可以治好的。”子规看完后向后退了几步,也是有些尴尬。
  云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可以治好?但是都已经两年了。”
  子规坚定地点点头,“通常皮肤上的病症都是由体内的疾病而引发的,但是姐姐的病前几年就好了,而且面色红润,脸上的这些细纹很有可能就不是因疾病引起,而是在脸上用药才会如此。”
  “你说并不是疾病?那么就是有人给我用药了?”云梦惊讶地看着子规。
  “祖母曾经见过这种草药,我也是在祖母那里听到的。”子规说完,看着云梦道:“姐姐,他找不到我们,应该已经走了,我们现在就去找祖母吧。”
  云梦点点头,和子规一起出了密道,跟着他走出了屋子。
  铅灰色的天空,云梦竟一时间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却听到身旁的子规一声惊呼。
  “子规,怎么了?”云梦看着一脸惊恐的子规,心里也不安起来。
  子规定定地看着前面,云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好像是谁家的房子着火了,还冒着滚滚的浓烟。
  “你家在那边?”
  子规点了点头,拉着云梦就向前跑去。
  “子规,你不要那么担心,说不定是别家的。”
  他的声音却有些哽咽,微微颤抖道:“就只有我家在那边。”
  等两人跑过去时,就已看到火光冲天,火苗已经吞噬了整个房子,浓烟滚滚……

☆、第二十六章 子规啼血

  “祖母……”
  子规看着眼前被熊熊大火吞噬的房子,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向前跑去。
  云梦心中一惊,上前一把抓住了他,“子规!”
  “姐姐,祖母、祖母就在里面啊……”子规急的都哭了,嘴唇打着颤,用尽浑身力气想要从云梦的手中挣脱开,却仍被她牢牢抓住。
  他猛的低头咬了云梦一口,云梦吃痛地松了手……
  就在子规快要跑进房子的一刹那间,云梦就看到一个高壮的影子闪上前去抓住了他。
  “小兔崽子,找死啊!”
  粗犷男怒吼一声,转过身无视了手中提着的手脚乱挥、哭得一塌糊涂的子规,直直向云梦走去,恶狠狠地道:“竟敢逃出来,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梦看着子规被救了,终于松了口气,正要对粗犷男刮目相看时,却看到他那一脸的横肉,又听到他说的话,不禁抖了抖,“大、大哥,您不是说要等裘三拐来了再说么?”
  粗犷男很是鄙视地看了貌似是受气小媳妇的云梦一眼,“哼,在他还没给我带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之前,你还是我用钱买来的,还是我的人!”
  云梦被这句“还是我的人”吓得直哆嗦,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粗犷男手里提着子规,如果她转身就跑的话,他根本就来不及抓她。
  但是,她绝对不能这样做,她不能丢下子规,不能……
  “你放开我,我祖母还在里面,放开我!”子规对粗犷男乱踢乱打着,就想挣脱他去救他的祖母。
  然而,他的小腿小拳头打在壮实的粗犷男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还真他娘的是个倔驴子!”粗犷男虽然不觉得痛,但却被他喊得很是不耐烦,“不要再叫了!真想找死啊!”
  子规喉咙已经嘶哑,却仍旧不管不顾地喊着,“你放开我,放开我……”
  粗犷男皱着眉头,正要爆发,却被云梦喊住,“不要放手啊,不要啊……”
  “我偏要放手,你这么在乎这小子,难不成你看上他了?”说着,他将子规向前一扔,就朝云梦扑去,“老子最见不得你这种朝三暮四的贱人!”
  云梦还来不及看子规,就已经被粗犷男一把压倒在地上,后背撞在冻得结实的地上,骨头就像是断了一般。
  她被吓懵了,直到粗犷男抬着臭烘烘的嘴凑上她的脸颊时才猛的一个激灵。用尽力气一拳扫了过去,刚巧打在他的眼睛上。
  粗犷男痛得吼了一声,直骂他娘,云梦本要趁这个机会逃跑,粗犷男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一把就抓了她胸前的衣服,将她提了起来,按在后面的墙上,面容狰狞地吼道:“他娘的竟敢打老子!老子就先干了你!“
  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云梦的衣服,而另一只手抓住云梦的裤子,一把扒了下来,细细白白的两条小腿在冷风中挣扎着,他竟看得两眼发直,颤抖着用单手以最快的速度去解裤子……
  突然,粗犷男松开了抓着的云梦,大吼一声,倒了下去,他的身后,小男孩拿着火棍颤抖着,本是苍白的脸被手中的火把映的红红的,乍看去竟令人胆寒,他疯狂地喊叫着,将手中的火棍使劲向已经躺在地上挣扎的粗犷男戳去,直到粗犷男身上脸上血肉模糊,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烧黑,刺鼻的焦味弥漫在空气中……
  子规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粗犷男,手中的火棍掉在地上,眼中的那一团火慢慢消去,他的身子猛烈地颤抖着……
  云梦躺在地上,头痛地发晕,粗犷男刚刚突然间放开了她,让她重心不稳,头一下子撞到了后面的墙上。
  然而,在刚刚极度紧张的状态下,此时却非常冷静,她立时拉上裤子,跌跌撞撞地走到呆愣着的子规的身边,将全身发抖的他抱在怀中。
  “没事儿了,子规,没事了……”
  子规缓缓伸出手,也紧紧地回抱住云梦,云梦只觉得怀中的子规骨瘦如柴,硌得她很疼……
  夜色深沉,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一轮圆月高高挂着,银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就如白霜一般,使得这夜越发显得沉静、孤寂。
  冷风呼啸,两个小人儿靠着墙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看着前面房子的火势渐渐地变小。
  “那一年,祖父因为失手,导致和硕郑亲王的世子病亡,先皇大怒,当即将祖父处斩,将我们一家赶到了这里,并且三世为奴!”
  月光下,子规的脸庞显得尤为干净柔和,还带着些许淡然,“当时我还没有出世,这些都是爹爹和娘亲告诉我的,我知道,祖父的医术虽不是最高的,但是如果对病症没有把握,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治疗的。每次我说起这些的时候,祖母都呵斥我,当时我不明白,就以为她是胆小鬼,但是现在,我才懂……”
  “祖母常说,不管遇到什么事,先要想清楚利弊,要三思而后行,如果真正发生了让你追悔莫及的事,一切就都已经来不及了……”
  “祖母常说,我们的这一生,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不要害怕会发生什么,也不要害怕去面对,因为那些事,不论你如何逃避,它都会发生。而我们能做的,就只有以平常心去等待,去面对,将伤害降到最低……”
  云梦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在她的脸上,滑了下去,滚烫滚烫的。
  “子规,子规,祖母知道,祖母不会怪你的,子规,子规……”云梦伸出手,将子规抱进怀中,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不要怕也不要哭,我们总有一些事会身不由己,总有一些事,要学会妥协,总有一些事,要学会接受。就像祖母说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而我们只能用一颗平静的心去面对。子规,子规……”
  远方的山川中,放佛响起一首歌谣,一首从记忆里走出的歌谣:
  灵山卫,灵山卫,几度梦里空相会。
  未曾忍心搁下笔,满纸都是血和泪。
  灵山卫,灵山卫,一草一木皆憔悴。
  闻说灵山高千尺,难觅一朵红玫瑰。
  灵山卫,灵山卫,多少情系天涯内?
  日日空见雁南飞,不见故人心已碎。
  灵山卫,灵山卫,一年一度寒星坠。
  遥望去年星在北,今年寒星又是谁?
  灵山卫,灵山卫,灵山何处无血脉?
  且听夜半松涛声,诉说昨日功与罪。
  天刚蒙蒙亮,着了整整一夜的火终于熄灭了,云梦拉着子规向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房子走去……
  滚滚的浓烟还没有散去,生生呛得人咳嗽个不停,子规愣愣地看着前面的土炕,整个房子只剩下一面黑漆漆的土墙和一个土炕。
  云梦缓缓松开了他的手,他慢慢向前走去,一步步的,脚步沉重……
  子规没有叫喊,也没有哭,他只是轻轻地扑在满是灰烬的土炕上,就像是扑进祖母的怀抱,一动也不动。真正的悲伤,不是呼天抢地的哭喊,而是心中早已痛到极点,却不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
  许久,他抬起头来,不顾脸上的黑黑的灰,蹲下来,从土炕的洞里面拿出一个被熏得有些黑的陶瓷罐子,将土炕上的灰烬用小手揽了起来,一把把地放进陶瓷罐子里。
  云梦心里五味杂陈,看着子规面无表情地将灰烬放进罐子里,两行清泪已经悄然流下……
  子规抱着陶瓷罐子,转身看到满脸是泪的云梦,走上前,放下陶瓷罐子,踮起脚尖用手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没擦几下,却突然笑了。
  “姐姐,你的脸就像大花猫一样。”
  那笑容,纯净而美好,云梦看着子规有些发愣,却见他已经弯腰抱起陶瓷罐子,拉着她走了出去。
  云梦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他,刚出了屋子,子规就突然停了下来,她向前一看,只见一个瘦高的男子指着地上躺着的粗犷男,“臭小子,死丫头!他是怎么死的?”

☆、第二十七章 柳花巷深(1)

  子规愣愣地看着那个瘦高的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云梦一把拉着跑了。
  但是子规抱着陶瓷罐子,两人又是小孩子,跑了没多远,就被那个瘦高男子追上了。子规被云梦拉着,跑在后面,突然觉得脖子一紧,脚步滞住,瘦高的男子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只顾着一个劲儿向前跑的云梦突然觉得子规放开了她的手,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头,就看到那个瘦瘦高高,模样却很是猥琐的男子正抓着子规,却完全不理她。
  这让云梦有些许无语,看来这张丑的要命的脸真是护她周全的门面之神啊!
  她知道子规有意让她逃跑,但是她却不想领这个小子的情,拔腿就冲上前去,正打算以九牛二虎之力狠狠地咬他一口,不料那男子闪身一躲,云梦收势不住,面朝下就扑在冻得冷硬的地上。
  “你放开他!”云梦不顾脸上的疼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着那个高瘦的男子用绳子将子规绑了起来,而子规的怀中,依旧紧紧地抱着陶瓷罐子。
  高瘦男很猥琐地笑了笑,“丑丫头,还不赶紧跑?他可是杀了人的,不抓他抓谁?”
  云梦心中一惊,难道他昨晚看到了?却仍旧瞪着他,气势上仍旧没有弱了半点,“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杀人了?拿出证据来!”
  瘦高男倒被云梦小大人般的样子逗笑了,“只要我说我看到他杀人了,人证不就有了?”
  云梦皱了皱眉头,眼前的这个男的可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一副猥琐相,穿的衣服也很是平常,看着也不像捕快什么的,那他为什么就揪住子规杀人不放呢?难道,他有什么目的?
  “姐姐,你快走啊,他抓人是我……”被绑住手脚的子规坐在地上叫喊着,一副视死如归、舍己为人的模样。
  云梦瞥了他一眼,看向猥琐男的那一双小眼睛,“你是谁?要干什么?”
  猥琐男笑了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儿了,“只不过是看他皮相好,要他跟着我走,至于你,也无所谓再买一次。”
  说罢,一把抓住云梦,而后从袖子里取出绳子来,很是轻松地将她绑了,“丑丫头,你很情愿我再卖你一次?”
  云梦翻翻白眼,谁愿意被人贩子买来买去的?只不过在他抓住自己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逃不了了,还不如静观其变,一有机会就带着子规逃走。
  不过她还是有些惊讶,原来他就是裘三拐,那么,他肯定知道是谁将她卖到他手中的。自她被卖到这里,就一直想不通,究竟是谁设了陷阱将她卖给了人贩子。
  店小二那些外人是不可能将她卖给人贩子的,因为像她长得这么丑,谁愿意要她?就是当个小丫鬟都难,难道是府中的人?
  “嘿,你个丑丫头还倒是有趣,这个时候都敢发呆。”
  云梦很是无奈地抬头瞥了他一眼,总是叫她丑丫头,原本不丑的,都被他给叫丑了。自从子规说她的脸可以治好,恢复原样,她的心中就充满了希望……
  “我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猥琐男挑眉,对丑丫头的话提起了兴趣,“什么问题?”
  云梦也不卖关子,“我在想我这种长相的人,你是怎么愿意收下我的?难道你和那个……呃、命丧黄泉的那个男人一样不验货?”
  猥琐男一愣,立即皱着眉道:“我怎么可能和那个傻子一样?老子可是收了钱的。”
  云梦微微一笑,脏兮兮的脸看起来不免有些诡异,“收了钱?”
  “那是。”猥琐男扬扬头,本来人贩子虽然是一种见不得光的职业,但是还是有职业道德的,而现在猥琐男对着的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便什么都放开说了。
  “我说丑丫头啊,我说你作为一个婢女,有当少奶奶的心思是好事,但是你的……,哎。”猥琐男摇摇头,“你说你什么时候去找你家少爷不好,偏偏大晚上去了,这倒好,你家少爷不仅被你吓个半死,好几天都没下床,好在你家少爷心善,一直也不肯将你撵出去,最后夫人实在看不过去,才让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别再缠着少爷了。”
  云梦一阵恶寒,身子不禁抖了抖,他这是在说不想当少奶奶的丫鬟不是好丫鬟么?到底是谁!是谁将她编造的这么恶俗……
  猥琐男看云梦脸色不好,竟然安慰她道:“你也不要太伤心……”
  他见云梦并不理他,也不再多说,只将他俩提了起来,走到前面的一个小房子里,拉出一架手推车,然后将他们放在上面,从怀里拿出两块粗布捂住他们的嘴,在手推车上面放了些茅草,等完全盖住他们以后,才开始推起来。
  云梦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前一天晚上又是一夜没睡,车子在坎坷的路上颠簸了不长时间,她就已经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空地上,又向四周看了看,光线很暗,只能看得清前面站着两个人,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花香和脂粉香。
  “三哥,你这是从哪而找来的这么丑的丫头,我这里可是只收顶尖儿的美人,这顶尖儿的丑人,可不得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听得云梦一阵恶寒。
  “香香啊,这里只有你一个美人就够了。”裘三拐猥琐地一笑,手已经揽过眼前的女子。
  香香佯装生气,拍了裘三拐几下,“三哥,你可真会说笑,那你说,这个丑丫头该怎么办?”
  “反正姑娘们也缺一个服侍她们的小丫鬟,就让丑丫头遮上面纱去服侍她们,因为这个丑丫头,我还得了不少钱,今晚……”裘三拐伸手摸了一把香香涂着厚厚的脂粉脸……
  云梦再也无心听他们的情话,左右看了看,都没看到子规,想说话,却发现嘴里还塞着一团破布头。
  裘三拐见云梦醒了,便搂着香香走了过来,香香看了地上躺着的云梦一样,很不忍心地转过头去。
  “香香,你可有帕子?”
  香香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方粉白的纱巾递给了裘三拐,他俯身将云梦嘴里的破布头拿了出来,云梦顿时觉得下巴就像脱臼一样,嘴已经合不住了……
  裘三拐皱着眉,将云梦的下巴合上,还被流了一手的口水,他用纱巾擦了擦,然后用擦过口水的纱巾蒙住了云梦的脸,转过身去看着香香,“怎么样,还不错吧?”
  香香眼中一丝笑意,“三哥可真是厉害,丑丫头现在看起来都好多了呢。”
  云梦无视香香和裘三拐相互调情,“子规呢?”
  “丑丫头别着急么。”香香捂着嘴笑道:“子规自然是好好的,他那么漂亮,我哪里敢亏待半分啊。”
  漂亮!云梦心中一惊,“这里是什么地方?”
  香香还没回答她,就被裘三拐抢了先,“香香啊,你说子规那个小子能行么?”
  “哎呀三哥,您就放心好了,想当年我在万花楼,小倌儿们可是比我们花魁还受宠呐……”

☆、第二十八章 柳花巷深(2)

  “阿嚏……”在云梦打了第十二个喷嚏之后,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眼正给底下姑娘们传授如何抛媚眼、走莲花步的香香。
  也不知道香香究竟是给自己脸上涂了几层脂粉,不仅那味道浓烈地几欲让人要昏过去,就连现在一边激动地抛媚眼,脸上一边掉着脂粉渣,依云梦看来,那脸也还是白的像墙壁一般……
  姑娘们一个个都鼓足了精神头学着,可惜那抛出的媚眼,足足可以当做电眼,走在人群中能雷到一大片,有句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也有句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但是这些都不能运用到香香和底下辛苦学习、差点儿连眼睛都抽了筋的姑娘们。
  传说香香曾经还是百花楼的花魁,红透京城的名妓,若真是这样,云梦不得不佩服那些嫖客的眼光。当她看到香香额头上的脂粉终于掉下一整片,而且露出了本来发黄的皮肤时,她忍不住用胳膊肘捣了捣正在旁边神游的子规。
  子规转过头来看着她,而云梦的眼睛则一个劲儿地向香香瞟,子规抬头看了看香香,很是无语地低下头继续发愣。
  云梦嘴撇了撇,敢情这孩子时常见到,都已经麻木了。看着子规秀丽的侧脸,她嘴角抽了抽,怪不得香香一眼就看中了子规。
  虽说当时香香决计让子规当小倌,云梦着实是急的五内俱焚,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带着子规逃出去,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当时她连动都动不了。
  就当她以为事情已经发生到无法挽救的地步时,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转机。比如,这家名为柳花巷的青楼还在装修当中,并且资金短缺,一时半会儿还开不了,再比如,开青楼养鸡是国家认可的,但是开青楼养鸭就不允许了。
  所以,虽然香香手头有一个根苗正红的子规,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先留着子规,每天都像供小爷似的供着。
  这半个月多来,云梦和子规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逃跑的法子,然而事实却不尽如人意,她抬起头瞅了瞅靠在门口正盯着他俩儿,准确的说是盯着子规的裘三拐,深深叹了口气。
  香香这个时候也快结束课业了,与平常不同的是,她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更是清晰可见,从前面的桌子上抱起一沓书,一本本的发给底下坐着的姑娘们和子规,当然,不包括云梦。
  姑娘们都很是好奇地翻开了书,但个个看了一眼都是一下子就合住,免不了面红心跳。而子规翻开书,则是看了许久,面不改色地缓缓说了一句惊为天人的话,“黄帝曰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阴阳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因而和之,是调圣度。至人不绝合之道,但安于闭密以守天真也。”
  姑娘们愣了,身经百战的香香愣了,就连猥琐男裘三拐也愣了,云梦却不尽然,只是稍稍瞥了一眼,就看到一对衣衫不整的鸳鸯在抵死缠绵。
  事后云梦厚着脸皮问过子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而她听后则是一阵恶寒。男女之间XXOO不仅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而且还是少不了的,但也不能纵欲过度,否则鸟为食亡……
  在香香将姑娘们一个个地都扶上了道儿之后,在裘三拐又拐卖了几个良家少女赚了几笔钱之后,柳花巷终于在众人热泪滚滚的期盼下开张了。
  当天,香香就带着众位搔首弄姿的姑娘们站在了柳花巷的大门口,但不知是香香的脂粉涂少了,还是姑娘们穿得太多了,总之鲜少有人进来。
  是夜,皓月当空,三月里清风徐徐,香香不顾脸上脂粉已掉去大半,苦着脸发愣。裘三拐也是不复平日里的不正经,眉头紧锁着。
  云梦见状,心里乐开了花,一把抓过在一旁发愣的子规,猫着腰潜到门口,前脚刚踏出了门槛,突然觉得脖子一紧,裘三拐已经提着她的领子,阴测测地冷笑,“你这是要去哪里?”
  云梦傻傻一笑,“呃……去看看还有没有客人来。”
  正时,却听香香却猛地一拍桌子,完全没有往日娇滴滴的模样,河东狮吼般地道:“实在不行,就只能出杀手锏了!”
  裘三拐急了,“香香啊,你不能再去接客了,香香啊……”
  她立时翻了翻白眼,而后指着子规道:“我自然不会去,我都已经从良了。杀手锏是子规,虽然,是冒着被官府查封的风险,但也只能剑走偏锋了。
  “不行不行,香香姨……”云梦注意到香香犀利的目光,急忙改口,“香香姐,这绝对不行啊。”
  裘三拐却白了她一眼,生怕她老相好弃他不顾去重操旧业,“丑丫头,吓坏了你家少爷,现在又看上了小白脸子规,这样可不行啊,要像我一样对香香如此长情才是。”
  “……”
  “香香姐,你看东边街上有一家秦淮乡,西边路口又有一家怡情院,有这两家独占这里,我们新开的柳花巷自然是鲜少有人来了。”
  香香点点头,示意云梦继续说下去,“秦淮乡和怡情院俱是姑娘们多,开的时间也长,而且京城十大伊人有四个都是秦、怡两院的,所以秦淮乡和怡情院不仅有许多慕名而去的客人,还有很多老顾客。”
  云梦喝了口水,继续道:“大致情况就是如此,但是那两家都有同一个客人不是很能接受的地方,那就是店大欺客,收费过高。”
  香香这才恍然大悟,拍拍额头,“是啊,那两家就和当年红极一时的百花楼一样,收费太高,一般人连门槛都进不去,而且,有些客人约好的姑娘,到了时候,人家姑娘说不干就不干了,客人一闹,百花楼就仗着在朝廷上有人,便将他打残扔出去。”
  “所以说,我们最首要的就是要拉客人进来,而要有客人愿意来这里,就必须要在价格上要比秦淮乡和怡情院便宜上许多。还可以推出一些优惠条件,比如有客人愿意在这里待两个晚上,那么第三个晚上就可以免费,若是有客人愿意连着待七天,就可以封他为顶级客官,以后来这里,只收他八成的钱。”
  香香和裘三拐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外就已有掌声传来……
  “说得好……”声音浑厚而有磁性,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待看清楚来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一身妖娆的火红长袍,更是衬得那一双丹凤眼波光潋滟,流露着一股风流不羁的韵味,五官自是俊美绝伦,眉如墨画,面如冠玉,云梦看呆了,脑中只想着某名著中描写美男子的一句话:“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

☆、第二十九章 一将一少

  香香姨看着红衣男子,眼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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