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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公子戏红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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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在心中默默地做好了决定,然后走到大厅,坐在桌旁开开心心地吃起了包子。
  噶尔丹见小弟没心没肺地吃着包子,不禁很是心痛,也很是后悔,当初怎么会让这个笨木头跟来?虽然他武功是众侍卫里最拔尖的,虽然他对主人是最忠心的,但是他却是众侍卫里最最最笨的……
  云梦也注意到了小弟正没心没肺地吃包子,这满大厅的人,好像只有他,此时是如此的开心,她突然间想到一句话,对于小弟来讲很是受用,“智障儿童欢乐多啊……”
  一顿早饭就是在没有硝烟滚滚,却是惊心动魄的场面下解决了,还伴随着噶尔丹时不时地一句小娘子与陈晏的冷哼声,以及墨美、苏德两大毒蛇联合起来的风凉话,更是让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连连升级。
  云梦几乎以光速解决了早饭,而后在噶尔丹和陈晏的双双护送下回到了房间里,这才消停了不少。
  其实噶尔丹是想让云梦跟着他回准噶尔部的,因为他叔父的事,他要将他的叔父擒回准噶尔部,而后再收回他叔父的封地,再依条例斩杀他的叔父。
  而且聚众闹事的事也需他赶紧回去解决,此番聚众闹事定然是固尔玛珲在操纵不假,但是细节问题以及他的目的也是需要和众大臣商量的。
  他一直都不明白固尔玛珲为何要这么做,如果这几次恶**件让皇朝对他们起了疑心,那么皇朝必定要对他们进行施压,而这样很容易引起他们的反抗,自然就会引起战火……
  但是他们准噶尔部以及漠南科尔沁与皇朝发生战争对固尔玛珲能有什么好处?
  噶尔丹疑惑之余,也准备第二天就动身回到准噶尔部,但是他舍不得云梦,好不容易遇到个对胃口的,要她回去给自己当媳妇儿,却被他人抢了先机,这实在令他不能容忍。
  就在当天晚上,噶尔丹去找云梦,让她跟着他回准噶尔部,费了诸多口舌,却还是失败了,最后将小弟叫了过来,让他也说两句,却不想小弟依旧独善其身,凉凉地说了句一切但听云梦的,便走了。
  噶尔丹恨得牙痒痒,心里想要将小弟扒皮抽筋,却还是丢下一句他是不会放弃的,拂袖而去。
  小六子哪里知道云梦心底的苦楚,云梦对小六子是有着深深地愧疚的。
  若是云梦遇到了小六子,是她的万幸,就是因为终于有人能让陈晏冷哼不断,让陈晏的醋坛子尽数打翻,这还是云梦头一次见陈晏如此的能吃醋,还真是大快人心……
  而对于是她的不幸的说法,则是固尔玛珲和那半张藏宝图,如果不是跟着小六子来探查边界上聚众闹事的原因,那么她也不会遇到固尔玛珲,如果不是遇到了固尔玛辉,那么她也不会将那张藏宝图拱手让了出去。
  至于云梦对于小六子,如果小六子没有遇到云梦,那也不会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最为敬重和亲近的叔父竟然就是杀死大哥,嫁祸于自己的罪魁祸首,也不会在捉幕后黑手的时候遇到固尔玛珲。
  其实固尔玛珲遇到云梦完全就是意外,因为他的目的仅仅就是去闹事而已,却没想到能遇到云梦……其个中滋味,也就只有云梦能体味。
  次日,噶尔丹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只不过,临走的时候悄悄给云梦留下一个令牌,这块令牌在准噶尔部就相当于皇帝御赐的金牌令箭,见令牌等于见噶尔丹。
  终于,云梦长叹了一口气,噶尔丹走了,陈晏也就不再阴阳怪气地冷哼了吧,墨美和苏德也就不再说风凉话了吧。
  但事实恰恰相反,噶尔丹走了,墨美和苏德只要一有空,就在陈晏面前提及噶尔丹,陈晏虽然在毒蛇的造诣上比墨美高那么一点点,但却不及他们两人的夹击,最后就只剩冷哼了……
  而且墨美好歹也是云梦的哥哥,这些年他虽然算计过墨美很多次,但眼下是关键时刻,还是要适时地向小舅子低头的。
  几人又在客栈歇息了几日,临走时,苏德调查聚众闹事还是没有眉目,陈晏在冷哼中吐出一句话,“静观其变即可,不要轻举妄动……”

☆、第三章 回京(2)

  云梦最坐不得马车,而如今回京城还是要坐马车,就又是一阵头痛。好在安陵韵安大姐夫找来的这辆马车大一些,也更稳当一些,因此,这一路上,云梦倒是没怎么晕车。
  而同坐在车厢里的墨美和陈晏,从漠南一直斗嘴斗到了京城;云宴则是对云梦嘘寒问暖,这失而复得的妹妹,总能让他操碎了心。
  车厢里热闹非凡,然而有些时候,就会突然间冷清下来,没人说话,四人都很是尴尬……
  云梦总在想,这一切是否就如梦境一般,从来到世界,遇到与宋延承长相极其相似的陈晏,又遇到和那个漂亮男孩一般像的子规,甚至于之后遇到的流画,也是如此。
  就如在另一个世界一样,他们与她,又有着不同的故事,只是,这样的故事,结果又是如何?
  诚然,陈晏还是那个最让她上心的人,也是最让她伤心的人。他是骗过她,是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罢了,而这些在他人看来,陈晏做了这么多,完全就是在为她着想。
  云梦这些天也是这样一再的说服自己,她不想辜负两个哥哥的好意,也不想,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她不忍,也不愿,即使是这样,那些已经在深深割伤过她心的事,却久久不能愈合。
  所以,她最像是那个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人,该笑时笑,该疯时疯,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点……
  几人刚回京,还没来得及歇歇脚,陈晏和云梦就被陈常请来的小厮叫了过去。
  陈晏这一路上倒是什么也没有告诉云梦,在成婚时,将她捉到这里的人究竟是谁。而今,陈常刚得知云梦回来了,就想赶紧派人带云梦回府。
  在路上陈晏便嘱咐云梦,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做过多理会,正常应对就可,其他的事情,都有他。
  云梦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声。
  陈晏看着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他也知道是因为那些事,如今,云梦心甘情愿地回来了,和他相处起来却怪怪的。
  虽然云梦什么都没说,也是和平时一样,但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两人刚到陈府门口,就被小厮请了进去。
  云梦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她在被捉住时,曾隐隐约约听到,是景芊与端敏里应外合,才将她捉了出去的。但是看陈常将她请回家的阵势,以及陈晏刚刚在马车中对她说的话,她便觉得这事不仅仅只有景芊一人这么简单。
  “云梦,云梦你终于回来了……”
  云梦前脚刚踏进屋子里,就看到一个锦衣影子扑倒到她面前,她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瞧,原来是秦精明,只不过半年时间不见,人越发光亮了,一点也不显中年妇女的模样。
  秦精明扑倒在云梦身上,早已哭得稀里哗啦的,就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
  云梦抽抽嘴角,正打算要脱身,却见陈常也已经泪光闪闪地向她走了过来。而后夫妻两竟都是哽咽不已,这倒让云梦有些许差异。
  按理来说这两人对她都不是这么关心,特别是秦精明,但这个时候为何又这般殷勤?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陈晏看云梦招架不住了,便赶紧上来解围,“梦儿如今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大哥和嫂嫂终于可以放心了。”说罢,又朝有些手足无措的云梦眨了眨眼。
  云梦立即会意,也一手拍着秦精明的背,一面朝陈常微微一笑,“义父和二娘就放心好啦,你们看,我不是好好地在这儿么。”
  陈常拿了袖子抹了抹眼,“傻孩子,安全回来就好。”说着,又叹了口气,“这也是我的过错,如果不是我的大意……”
  他还没说完,秦精明就抢先道:“如今云梦刚回来,就先不说那令人扫兴的话了,等歇息几天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摸了摸云梦的脸,“你看都瘦了一圈,脸色也不好。”唏嘘半晌,她又看了看一旁的面容木然陈晏,逗趣道:“倒是让三弟为难了,云梦你倒是说说,到底改叫义父和二娘还是大哥和嫂嫂?”
  云梦一愣,低着头轻声吐出一句,“该叫大哥和嫂嫂。”
  她虽是一副害羞的模样,但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就比如,为何今日陈府如此的安静,总让她觉得缺了些什么。
  秦精明又是逗趣了几句,屋内的气氛这才轻松了不少,而后又是吩咐了上菜,算作为云梦接风洗尘。
  陈常吩咐了厨子,准备的都是云梦喜欢吃的,等着饭菜上了桌,又是一个劲儿地为她夹菜,直到云梦的饭碗满满的这才停手。
  几人在桌上也是谈笑风生,有秦精明负责调节气氛,吃饭也不至于那般尴尬,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有些事,就算如今一团和气,也是避不过的。
  终于,一次难熬的用餐时间结束,云梦只觉得内心煎熬,但还是耐着性子赔笑。
  “云梦,我也知道这半年你受了很多苦,但是,如今你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你在花轿上被劫这件事,这事……”
  陈常努力地组织语言,仍旧不知该如何表达,嘟嘟囔囔说了半晌,也没将事情说清楚。
  秦精明倒是看不下去了,心直口快道:“劫花轿的那些人是……姐姐指使的。”
  云梦愣了愣,怪不得陈常和秦精明哭得那般伤心,秦精明样子做的那般真,敢情就是担心她会过多追究,想来俞氏做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整个陈府恐怕都要跟着倒霉吧。
  不过俞氏指使去劫花轿,她也是猜得着几分的,那个刘嬷嬷本就是俞氏请来的人。
  或许,她还要感谢俞氏派人去劫花轿呢,如果不是俞氏,她也不会知道陈晏瞒了她那么多事……
  “义母,呃……大嫂她派人劫花轿,也许有她自己的苦衷吧,我这也是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大碍。”
  陈常听过这话,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孩子,只是你大嫂她……她太过糊涂,我本想将她逐出陈府,但、但想着膝下还有一个刚满一岁的小丫头,就在府中寻了一处僻静偏远的院子,让她在院子里做活,有我在的这些年,她也就不用再出来了……”
  云梦轻轻点头应声,并不多说话,俞氏劫花轿可算是大罪过,新郎官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大红人陈晏,而她是堂堂大清国郡主,这次又是圣上赐婚,如此一来,俞氏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甚至于会牵连到陈常一家。
  但陈常如此讲,就说明此事要么已经偃旗息鼓,当做一场误会,要么他们已经找到了替罪羊……
  陈常和秦精明见云梦只点头并不多说话,便也打算是将这件事揭过去了。
  云梦手中捧着茶杯,想着气氛也不至于因为她而弄僵,便笑问:“大哥、嫂嫂,景芊呢?”
  陈常闻言又是叹了口气,而秦精明则笑道:“你还说呢,景芊去源生堂了。”
  “是三嫂又病倒了?”云梦这里所说的三嫂就是景芊的娘亲颜姨娘。
  “哪里,我看呐,景芊那丫头没准儿就是看上那医馆里的小子了,要不怎么成天往源生堂?”秦精明捂着嘴笑道:“老爷可是等到明年,景芊及笄,就把她许给子规。”
  景芊喜欢子规?!云梦还从未想过景芊会喜欢子规,只不过这件事太让她惊讶,愣了半晌,也不知该说什么,便也跟着笑了笑。
  陈晏淡淡地看了云梦一眼,而后又是低下头继续喝茶水,眼眸低垂,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如果不是景芊那丫头,我们也不会知道劫花轿这事是姐姐做的呢。幸好景芊机灵,她虽然被姐姐胁迫,做了些不对的事……”
  秦精明哪里都好,就是一说起话来,就停不了了,这时又是说了些破坏和谐气氛的话,正好陈常适时轻咳了几声,秦精明这才突然间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赶忙捂上了嘴巴,笑着又说了些其他的,转移话题。
  云梦虽是听着秦精明在说玩笑话,跟着笑一笑,但是心里却在想着俞氏……
  她之前就想过花轿被劫与景芊有关,而后又推算出俞氏也有份,但是她却如何也想不通,俞氏为什么要劫花轿,并要将她交给端敏。
  她思来想去,这几年在陈府寄人篱下,最多也就得罪过景芊母子了,而对于俞氏,她们两人就连交集也比她和秦精明少。
  俞氏给她的印象就是在玉秋堂里,穿着素色衣衫敬拜佛祖,或是在陈常身边慈祥又和蔼地帮他出主意,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模样。
  但谁又能想到,她就是指使劫花轿的人……
  几人又是说了一会儿话,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陈常便让云梦留了下来,只道是云梦还未坐着花轿进陈晏的府邸。虽然婚宴被毁,也不可能再大摆筵席置办婚礼,但是这坐花轿的习俗还是不能坏的。
  陈晏笑着应声,临走时又看了云梦一眼,便转身离去。


☆、第四章 洞房花烛(1)

  “姑娘,老爷叫您去吃晚饭呢。”
  云梦看着水池子里潜在水底的红鲤发怔,被这突如其来的冒失丫鬟吓了一跳,猛地回过神来。
  侧头看去,只见是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身量倒还小,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恍然间,又像是回到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时候,吟香那丫头也才这般大吧。
  小丫鬟见云梦瞧着自己发愣,不由有些局促,也不知云梦心里想些什么,但看她面色,应该也不像是在生气。顿了顿,又道:“奴婢是前些日子刚来的,姑娘许是没见过奴婢。”
  云梦看着小丫鬟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哑然失笑,摆了摆手,示意小丫鬟带路,心想吟香那丫头怕是都当母亲了,也不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半年前从这里离开,坐上花轿,而今,已过去整整半年。这一切,就如梦一场,当时哥哥背着自己上花轿,还犹如昨日发生的一样。
  云梦叹了口气,提步离开,顺手在池塘里撒了些鱼食,不一会儿,红鲤们一个个全都游了上来,争先恐后的抢鱼食吃。原本如镜面一般平静的水池泛起点点涟漪,日暮西山,橘红色的光照映在水面之上,波光粼粼的池水泛着金光,煞是好看……
  这顿晚饭吃得秦精明心酸不已,从头到尾都是抓着云梦的手,抹着眼泪说着委屈了云梦,又说舍不得她,就跟嫁自己亲姑娘一样。
  云梦被秦精明拉着手,被她稀里哗啦哭的够呛,幸得陈常适时打断了秦精明的哭诉。
  他也是对于云梦现如今只能在夜间坐个花轿进陈晏家,甚感委屈,又是拉着她的手,塞给了她一对上好的羊脂玉手镯,道是这对手镯是陈常的娘亲留给他的,将这对手镯赠给云梦,也算是安慰。
  好歹这一顿晚饭云梦是没得吃了,却又不想总看着陈常夫妻两哭丧着脸送她出门,便转移话题道:“大哥,回来这么久,倒是忘了问,吟香她现在可好?我只记得出嫁时,她正怀有身孕呢。”
  原本是苦着一张脸的陈常和秦精明脸色又是一沉,云梦心里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见陈常夫妇两人都不说话,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发颤,“她、她怎么了?”
  秦精明又是拿着手帕开始抹泪,而陈常也象征性地抽了抽嘴角,叹了口气,才缓缓道:“吟香也是个可怜孩子,偏偏就在你出嫁那天,她正好临盆,却不想是难产,最后……最后孩子倒是生下来了,是个丫头,而她,就这样去了……”
  云梦只觉得一阵胸闷,脑袋有些发晕,吟香那丫头,怎么会、怎么会……她想过种种可能,却偏偏没有想到,她竟然就这样去了?
  那个拿着宫灯,强装出一张笑脸,说着小姐应该和彦书公子在一起的傻丫头;那个看到她满头鲜血,却没有一丝害怕的傻丫头;那个万事都为她着想,甚至于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都愿意一直守着她的那个傻丫头……
  她从回来的路上,就一直盘算着要让吟香继续跟着她,想来吟香嫁过去的农户是个屠夫,就怕吟香受委屈,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在半年之前就已经香消玉殒。
  陈常和秦精明见云梦发怔,急忙上前劝导。
  “云梦啊,吟香她临走时还留下一个小丫头呢,等你和三弟日子过得稳了,就去看看她,也当留个念想。”
  秦精明一脸的笑意,“那个小丫头长得可像吟香了,这会儿刚五个月,可讨人喜欢了。至于小丫头的爹,也是个实诚人,吟香虽然去了,留给他一个女儿,他也不打算续娶。人虽然是个屠夫,给小丫头换尿布的时候,可很是熟练呢,你知道小丫头的小名叫什么?”
  云梦似是还没缓过劲儿来,愣愣地摇了摇头。
  “就叫吟吟,小丫头的爹说,吟香好歹还给他留下了念想,就叫她吟吟。他还给吟吟找了ru母,不过家里并不富裕,我便找了相识的一个ru娘,让她去喂养吟吟了。你也知道,孩子还小,虽然没了娘,但是这母ru可是缺不得,而且这ru娘也必须找踏实的、奶水好的、相熟的……”
  眼看秦精明要转移话题了,云梦想着过一会儿还要去陈晏的府邸,便尽力收起心思,道了声劳烦秦姨娘。
  这时陈晏来接她了,陈常夫妇便将云梦送到了轿子上。
  虽已经入夜,但却能看得清,这轿子并不是花轿,虽然是艳红的,但终究不是花轿。
  陈晏在轿子旁等着她,云梦缓步走了过去,就在与陈晏那乌黑的眸子对视的那一刹那,将头低了下来,只是看着脚下的路。
  虽然从门口到轿子也只有十余步,云梦却觉得走得很累。陈晏看到云梦避过他,心神略微有些许不安,却仍旧不动声色地将她扶到轿子里,而后又和陈常夫妇告了别,几步走到骏马旁边,翻身上了马,就出发了。
  从陈府到陈晏的府邸也不过一刻钟,然而,这一路上,坐在轿中的云梦和骑在马上的陈晏都是思绪万千,这一段不长的路,两人都觉得走了很久……
  云梦此时的心思全在吟香身上,她想不通,为什么吟香就那么毫无预兆地走了?她总觉得吟香还在她身边,她有种错觉,吟香从来也没离开过。
  世事无常,曾经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而今就这样不见了,消失了,如此的突然,竟让她一时间招架不住。
  想着陈常和秦精明在吟香死后对屠夫一家如此的照顾,也不过是因为她。陈常一直想着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偏偏自己能力有限,而他的这个养女,竟然是简纯亲王的女儿,是郡主,陈常夫妇便想着法子讨好她。
  但是秦精明是否真的忘了,她当年寄人篱下时,秦精明是怎么对待她的?或许陈常对她一直如自己的亲生闺女一般,也可能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罢了。
  陈晏欺她瞒她,她已然心凉了,她虽然愿意回来,但是对于陈晏,她只觉得像是陌生人一般。而如今那个如自己亲姐妹的吟香也死了,她该怎么办……
  陈晏根本不知道云梦想得这么多,对于新婚之夜落魄成这种样子,他心里也很是愧疚,而且,他了解云梦,他曾经欺她瞒她,不管是因为何原因,云梦心里肯定是过不去的。
  这些天来,云梦虽然不至于不理他,但是对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动作,都如陌生人一般。
  与其这样,他宁愿云梦不理会他,最起码,云梦还愿意与他生气,现如今,云梦却连气都懒得生了,他对于云梦,就像是空气一样。
  他想着该如何打破这种僵局,云梦看起来性情温和,但实际上性子很倔,认定的事,轻易改变不了……
  正想着,不料已经到了,陈晏翻身下马,走到轿子旁边,将云梦从轿中扶了下来,碰到她的手时,猛地一惊。
  云梦的手竟冰凉冰凉的,陈晏侧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的脸色也很是苍白,心里不由得一堵,“梦儿,你可还好?”
  “没事的,谢谢。”
  她轻轻摇了摇头,然而,仅仅是一句谢谢,就已将陈晏拒之门外。
  陈晏像是早已料到一般,很是反常地絮絮叨叨:“如今已到了夏末,气候也不好,腿疾可还犯了?”还没等云梦回答,又道:“也不知……半年前受伤后,可有好好调养身子。明天我叫子规过来看一看,你们这么多日子没见了,也好好叙叙旧。子规听说你失踪,一直都很是担心你。”
  也不知云梦听进去没有,陈晏一反常态的一直这样絮絮叨叨,直到两人走进屋子,这才停了下来。
  云梦随意看了看,整个府邸灯火通明,到处都挂着红喜字,走廊上也都挂着红灯笼。
  只是那红色刺得她眼睛生疼,她低下头,不去看那些东西,只是由陈晏引着去了卧房。
  她也只是昨天才回来的,所以整个府中所做的装饰也都很是简单,唯独这卧房,红烛相映,红鸾纱帐里是一套做工精细的龙凤被套,那般的手工,应该是青衣坊的慕容师父所制了。只是屋子里没喜娘,屋外也没人闹洞房,或许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婚宴会如此的冷清……
  陈晏看了看桌上放着的大枣核桃等物,挑挑眉道:“这些也就不讲究了吧,只要我们努力一些,何尝没有一儿半女的。”
  云梦看着那晃花了眼的红鸾床帐,又听陈晏这话,心中一紧,双手不由得攥紧了衣角,指节用力到发白了。
  陈晏看着她,乌黑的眸子闪闪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抬脚走到床边,拉着云梦依旧冰凉的手,带着她走到桌旁。倒了两杯酒,拿了一杯递给云梦,“这个可要讲究讲究……”
  说着,拉住云梦拿着酒杯的手,做了一个交杯酒的姿势,云梦便糊里糊涂地跟着照做了。
  她之前还从未喝过白酒,而今却傻乎乎地一杯全灌了下去,等反应过来,喉咙和胃都火辣辣地在烧,她的脸立即就红了,从桌上拿起水杯就灌了下去,却不曾想,火烧感没有缓解,反而更加厉害。
  她拿起杯子闻了闻,没想到这个里面装的也是白酒!
  陈晏在一旁看得正乐,不过也不舍得自己媳妇受一丁点委屈,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和水气氤氲的大眼睛,还有她那一副无辜样,立即心软了下来,手脚麻利地倒了一杯水,恭敬地端到媳妇儿面前。
  云梦看着陈晏递过来的水杯,并没有仰头喝下去,而是很谨慎地拿到鼻子边闻了闻,确定不是白酒这才喝了下去。
  陈晏看着云梦有些许笨拙的动作,想着仅仅是这两杯酒,就醉了呢。
  “梦儿,还要喝水么?”陈晏走到云梦面前,看着云梦点了点头,便又给她倒了一杯。
  云梦两杯白酒下肚,从来没有喝过酒的她早已经晕头转向了,喉咙里那灼热感缓解了些,只是胃里就觉得不舒服,便蹙着眉,嘟嘟囔囔道:“肚子不舒服,腿不舒服,肩膀也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
  陈晏看着她一副憨态可掬的萌样,心里已经软成了棉花,上前将她轻轻拉到怀中,微微低了低头,嘴唇凑到她的耳边,柔声道:“哪里都不舒服?要不要为夫给你揉一揉?”
  说着,他便轻轻地向云梦那白里透红的耳朵咬去……


☆、第五章 洞房花烛(2)

  就在陈晏的唇刚刚触到云梦的耳朵的时候,他怀中的人突然间推开了他,云梦脑袋眩晕,推开陈晏时,自己又没站稳,反倒直直向后倒去。
  陈晏见状,急忙抓住云梦的胳膊,却见她的身后正好是床,索性一手揽住她,抓着她缓缓地将她压到床上。
  云梦仰躺在床上,而她的上面正压着陈晏,动作极其暧昧亲昵,然而她醉得就连身上压着的是谁都不认识了,只是乱挥着手臂嘟囔:“肚子不舒服,腿也不舒服……”
  陈晏看着云梦嫣红的脸颊,樱桃小嘴正嘟着,双眼半眯着,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般忽闪忽闪的,自是可爱又不失魅惑。
  但是云梦说的话到让他皱了皱眉,他起身坐在床边,而后把云梦的鞋子脱了,轻轻按向她有腿疾的地方,“是这里么?”
  云梦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陈晏闻言揭起她的裤脚,将裤腿卷到腿疾上方,白皙的膝盖上有一个三指长的狰狞的伤疤,颜色比皮肤稍微深一些。
  陈晏看着那道伤疤,眸子闪了闪,双手缓缓地按了上去,慢慢地揉着,“好些了么?”
  云梦还是有些迷糊,哼哼唧唧地,也不知想表达什么。
  陈晏看着她不禁莞尔,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按捏着她的腿疾处,之前想过千万次这样的情景,想过千万次此时的心情,而今,他却难以言喻,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来帮她缓解腿疾的疼痛……
  她的腿疾犯了,想必明天就会有一场大雨吧。
  他的手停了下来,缓缓底下头,吻在她的膝盖的伤疤处……
  “吟香、吟香……”
  云梦还不是醉的很厉害,起码没有睡过去爬不起来了,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陈晏将她扶了起来,“吟香她……她留下一个小丫头,和她长得一般像……”
  云梦双眼迷离地看着陈晏,“我要吟香,吟香……”说着,她抬手指着陈晏道:“我不能让吟香离开我,我不要她离开我……”
  陈晏抓住云梦乱挥的手,“嗯,乖,你喝醉了,先休息,明天再说。”
  他本来想着云梦喝醉后,什么事儿都好说了,本来云梦对他已经如此冷淡,他就怕云梦会在新婚之夜将他赶去书房睡的。就算云梦脾气倔,酒后吐真言也说不通,好歹也要连哄带骗的,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谈以后的事。
  可是没想到,她这一醉醉的厉害,什么也说不了,若是再多喝那么一点儿,恐怕都得烂醉如泥了……
  云梦的手被陈晏抓着,嘴里却还不停喊着:“我要吟香……吟香她怎么就走了呢,你说吟香她怎么就那么走了呢?”
  “乖,还是先休息吧……”
  陈晏正想着把这个喝醉酒就麻烦的云梦扶到床上,哪知她死活不肯,嘴里就只念叨着那一句话,陈晏听得满头黑线……
  “先是陈晏那个王八蛋骗我,而如今你又去了,吟香……连你走离我而去了,我该怎么办……”
  抓着云梦乱挥的手的陈晏猛地一愣,什么叫“陈晏那个王八蛋”?
  云梦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正抓着她的手的人,“哎,你是谁啊?你……你长得好像宋延承,哦不,更像陈晏那个王八蛋……”
  陈晏抓着她的手顿了顿,乌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云梦,“你说,我想谁?”
  “当然是陈晏啦,他竟敢骗我……”云梦双眼迷离地看着他,“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骗我,就算是为我好,但是还是骗了我,哼哼,善意的谎言……不就、不就是撒谎么?”
  陈晏依旧是紧盯着云梦,不说一句话,脸色阴沉……
  “他就是王八蛋,谁让他骗我,我、我最信任的人,他竟然骗我……从义父的府中开始,就在骗我,是在耍我么?呵呵,我沈云梦为什么就一次次的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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