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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公子戏红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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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身子颤了颤,一想到陈晏这个样子,就肯定没什么好事。
两人走出王府,陈晏将云梦扶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腿疾又犯了么?”
云梦点点头,脸色有些难看,正俯身缓缓揉着痛处,手被温暖而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抬头看着陈晏温柔的眼眸,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真的在意她,为何要带她来见流画郡主?如果真的在意她,又为何将自己撇在大厅,独自一人和流画在里间?还有流画发疯的真正原因,以及那两个福晋所说的杀头的罪名。
云梦此时心里一团糟,她淡淡地看了陈晏一眼,又低下头去,自顾自地揉着痛处,也不理他。
陈晏倒是一直抿着嘴,沉声道:“流画的额娘派人追杀你,我实在是气不过,这多半年来,我也从没来过,但也没有完全和她们撕破脸,这门亲事是圣上所赐,况且流画算来也是圣上的堂妹,着实不该和她们闹僵。”
云梦听着陈晏的解释,心下黯然,照他这么说,岂不是要迫于无奈而娶了流画,她最多也只能做个小……
陈晏看云梦脸色不善,笑道:“虽然是形势所迫,一定要来王府一趟,但我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还带上了你。外人都说我冲冠一怒为红颜,自是为了你要和王府,甚至圣上闹僵,但是这后果可想而知,此番带上你,就是让他们看看,虽然和郡主有婚约,但是心里真正是有谁的。”
云梦愣了愣,虽然这番话概括一下就是陈晏心里只有她,完全没有那个流画郡主,但是他和流画郡主还是有婚约的,到头来还是要她和流画共侍一夫不是么?
她作为现代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一夫多妻制,而且之前她在陈府也见识过那杀人不见血的后宅争宠,如果真要她和流画一同嫁给陈晏,还要给陈晏做小,她宁愿终身不嫁,剃了头发去当尼姑!
陈晏看着云梦,顿了顿,眼眸依旧温润如水,“我和郡主的婚约终究会作废。”
云梦猛地抬头,疑惑地看着陈晏,却见他凑到她的耳边,沉声道:“圣上只说将简纯亲王之女,简亲王之妹嫁于我,并没有提及是何人。”
云梦仍是不解,正要问,却觉得耳边痒痒的,陈晏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又沿着脸颊一路吻到了她的唇上。云梦心噗噗地直跳,却觉得此番感觉很是奇妙,突然,陈晏伸手将她瞪大的双眼蒙上,嘴角一丝轻笑。
她的眼睛被陈晏蒙着,唇上的感觉更是深刻,陈晏先是在她的唇瓣上细细碾磨,而后舌头轻易就打开了她的牙关,动作并没有之前那样温柔,而是炽热深刻的,不停地索取……
天阴沉着,不多时又是下起了雨,还夹杂着一些雪珠子,路人皆是加快了脚步,路边的枯枝腐叶,远远看去,整个天地一片灰暗……
☆、第四十五章 丑容疑团
日头越来越短,黑夜越来越长,天儿也渐渐冷了下来,然而云梦的腿疾却依旧不见好。
陈晏每天上朝回来都会给她揉揉腿,云梦却没有告诉他实情,一是怕他太过担心,她的腿伤也全然是因为他,二是这腿疾也只有在有雨雪天气来之前会发作,过几天自然也就好了,云梦并不在意。
偏巧这些天一直都飘着些雪花,腿疾发作起来,有时候甚至连觉都睡不好,正好这一天雪停了,而陈晏正是忙的时候,中午也不见得来吃饭,云梦便独自一人去了源生堂。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子规正在捣药材,便走到了子规身边,“陈大夫在么?”
子规闻声抬起头来,眼眸灿若星辰,“是姑娘来了,师父正好去问诊了,晚上才会回来。”
说着,他站了起来,云梦看着眼前面容清秀的少年,虽然她只比子规年长几个月,之前初见他时,个头也不过才到她的胸口处,但是子规已经和她一般高了。
“姑娘的腿疾可是又犯了?”子规招呼着云梦坐下,又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云梦点点头,“这些日子一直下雪,腿疾倒是越发严重了。”说着,又俯身揉了揉痛处。
子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沉思半晌,“药已经吃了两个多月,按道理应该会好些,师父出的方子从来不会错。”说着又摇摇头,抬眸看向云梦,“姑娘若是疼得紧,我可以帮姑娘看看,虽然医术不及师父,但是能缓解姑娘的疼痛。”
云梦点点头,笑道:“自然是好。”说着,将手腕递上前。
子规伸手轻轻按在云梦的脉搏处,过了一会,又摸了摸她的另一只手的脉搏处,接着,他看了看云梦的舌苔,沉思半晌,有些犹豫地开口。
“姑娘实有虚寒之症,阳气虚损,无力运行气血。姑娘几年前可有什么重病缠身?”
云梦点点头,“有的,这和几年前那场重病有关?”
“嗯,病虽然好了,但是却伤了身子,病后又没有仔细调养,而且,姑娘在前几年应该有服用另一种药,导致虚寒之症加重。姑娘可一直有困倦无力、少言懒语、头晕目眩之感?”
云梦心中一惊,缓缓点头,之前郎中不是说服用的药物中有安神的作用,因此才会整日困倦嗜睡?
“若是现在才去调养,收效甚微,几年前的那场重病就已经伤了根本,除非……”子规顿了顿,“家中祖母曾说过一个方子可以医治,但子规才疏学浅,并未领会那方子的妙处,有一处的数量还不甚明白,不敢擅自用药。”
云梦压下心中的疑惑,“腿疾可是治不好了?”
子规摇头,“那倒不是,原本寒气滞留体内,即使再用药来活血化瘀,治疗腿疾,也是没有多大效果,因此只要治好姑娘的虚寒之症,腿疾自然是好了。我这些天再和师父商量商量。”他说完,又细细地看了云梦一眼,“不知有句话当不当说?”
“什么事?”
子规有些迟疑道:“姑娘的脸色一点也看不出有虚寒之症。”说着,又指了指她的下巴处,“那里,有些掉了。”
云梦愣了愣,伸手一摸,竟是人皮面具没粘牢,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些,想着早上出来的之前是将人皮面具拿了下来,洗了把脸又黏了上去,脸上整天被人皮面具闷着,都长痱子了。
云梦无语望天,看着子规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便道:“子规,你别怪姐姐。”说着,将人皮面具拿了下来……
饶是比同龄人沉稳许多的子规,看到云梦也不禁瞪大了双眼,“姐姐,你、你怎么……”
“形势所迫,有些事,一两句也说不清楚,姐姐并不是有意瞒着你的。”云梦有些愧疚地道。
子规愣了愣,随即笑道,“没事,子规不求别的,只要看到姐姐过得好,就好了。”
云梦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子规可过得好?”
子规眨眨眼,“不是很好,姐姐不在身边,总是担心姐姐啊。”说罢,又笑道:“总之现在看到姐姐好,就很好了。姐姐的病也没事,等师父回来,我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师父医术高群,没问题的。”
云梦看着子规的笑脸,或许他在她面前,还是以前那个偷别人家馒头的小男孩,若是没有那场大火……
子规见云梦看着他法发怔,便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姐姐,你的脸有办法了。”
“啊?”云梦回过神来,“脸可以治好了?”
子规点点头,“嗯,前些天我去家里找了找,你的脸可能是一种来自罗刹国的冰山草药所致。而且姐姐在服用这种草药的时候应该还服用一种热性药物,虽然两相结合并不会伤身,但是姐姐在重病之后身体就很虚,又同时食了这两样致寒致热之物,便伤了身子。”
云梦心中大骇,想到自己曾失忆,颤声问道:“这种药可会导致失去记忆?”
子规想了想,“可能会,但是失去记忆大都是伤到了头部,或是收到了重大的挫折,不愿记起一些事而失忆,但是后面这种情况就会渐渐想起来的。”
想起陈常在她病好之后告诉她袁爷爷的事,难道让她的脸变成这样的是陈常?但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云梦想到之前她和陈晏一起去陈府,陈常憔悴了好多,陈晏进屋,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怎么样了。想来如此关心她,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那么陈常偷偷给她下药,让她的脸变成这个样子,很有可能就是为不让别人认出她来。
她想到面具男曾说过,她当时在陈府就是为了躲避追杀,那么陈常这样做就是在保护她?
究竟袁爷爷是怎么死的,云梦总觉得有些什么,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至于陈晏,这些天郎中每天都来,早就应该将这些告诉他了,而他什么都没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之前他在马车上说与流画的婚约会作废……陈晏,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子规哥哥,我娘又晕过去了,子规哥哥……”
云梦闻声转过头去,就看到景芊满脸慌张地冲了进来,怔怔地看着她……
☆、第四十六章 再聚陈府(1)
“云、云梦!”景芊瞪着双眼看着云梦,“你、你怎么在这里?”
云梦愣了愣,张了张口,却不知该怎么说。难道她要告诉景芊,她现在是你家小叔叔的暖房丫头?
“景芊,她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姐姐。”子规见云梦不说话,便指着云梦对景芊说道。
景芊愣愣地看着云梦,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复又立时转过头对着子规道:“子规哥哥,我娘她又昏过去了……”
子规点点头,“我去拿药箱。”说着,转身疾步进了里间。
“你怎么在这里?你失踪的这一年,爹爹他、他四处找你,爹爹很担心你。”
云梦想起之前陈常憔悴的神色,眼神黯然,低下头去,“我知道,只是……”她抬起头看着景芊,“只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们你见到我的事。”
景芊看着云梦没有说话,正要说什么,就见子规拿着药箱从里间走了出来,忙道:“你难道就不想回去看看爹爹?”
云梦愣了愣,她自然记得陈常待她的好,对她比对自己的宝贝女儿真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陈常为了她,就将他最宠爱的姨娘整整禁足了半年。
“我也去!”她说着,用最快的速度将人皮面具戴上,跟在景芊和子规身后。
景芊看着云梦一下子变成陈晏的暖床丫鬟云儿,不禁一愣,却因时间紧迫,也没多说话,只得紧着赶路。
三人一路跑进了陈府,拐了好几个弯,又是走了好久,才到了颜姨娘的别院,甚是荒凉,房屋也有些许破旧,景芊带着她和子规进到了最边上的一间有些破旧的屋子里。
颜姨娘正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面容枯槁憔悴,面色有些蜡黄,子规二话不说,先是掐了人中,却不管用,又迅速从药箱里取出了一根三棱针,在颜姨娘的十个指头尖上都扎了一下,放了血,不一会儿,颜姨娘就慢慢转醒了。
景芊见颜姨娘醒了,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娘,你感觉可好些了?”
颜姨娘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是转头看着子规,“又麻烦子规了。”
“哪里会麻烦。”子规说着,又给颜姨娘把了脉,“伯母是犯了热病才会晕倒,不碍事的。”
“娘,你是不是又干重活了?”景芊抓着颜姨娘的手,有些心疼地看着面容枯槁的颜姨娘。
颜姨娘缓缓摇了摇头,“只是烧了一壶热水,哪里是重活,景芊,子规都说了是热病,不要担心娘。”
景芊却急道:“娘,你是不是还去西边的水井去打水了?”好不等颜姨娘回答,又道:“您的身子本就不好,打水这些事就让下人们去做,又是刚下过雪,外面那么冷,您怎么受的住!”
颜姨娘却只是看着景芊,并不说话,想来俞氏坐镇陈府,哪里会派丫鬟婆子给颜姨娘,有这么一个别院,吃得饱穿得暖就已经很不错了。
“子规,这位是?”颜姨娘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云梦,问道。
“哦,她是我的姐姐。”
颜姨娘笑着向云梦点了点头,“真是麻烦姑娘跑了这一趟,你可是子规的家姐?”
云梦愣了愣,接着又摇摇头,子规抢先道:“自祖母去世后,一直都是姐姐在照顾我。”
颜姨娘点点头,笑了笑,又是和景芊、子规扯着闲话,云梦倒是看着面容憔悴,却甚是温和的颜姨娘发怔。
她之前从来不会这样,想着那个颜麻烦一直给她找麻烦的情景,还有俞氏一张木脸不讨陈常喜欢的端坐在玉秋堂,还犹如昨天发生的一样,而现在,真可谓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几人聊了一会儿,颜姨娘便休息了,景芊、子规和云梦走了出来。
“子规哥哥,我娘的病……”景芊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娘肯定不是热病,要比热病严重的多是不是?”
“景芊,伯母的病虽然比热病严重一些,但是还是可以治好的,你不要太过担心。”子规安慰她道。
“子规哥哥,我知道娘的病,若真是可以治好,就不会这样晕倒了,之前娘只是一个月才会犯一次晕,而现在已是每隔五六天就会犯晕,而且,她脊背那里的疼痛越来越频繁,虽然她总是忍着不肯说,但是我知道,她……”景芊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只得哽咽着。
子规面露不忍,“我会相办法,一定要治好伯母,景芊,你、你不要再哭了。”他一见景芊哭了,倒有些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在景芊只是抽泣了一小会儿,便准备送子规和云梦出去。
三人走到大厅门口,正好碰到了陈常。
景芊、子规和云梦皆是向陈常问了好,陈常乐呵呵地笑道:“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
子规欲推辞,景芊却抢先道:“好啊,子规哥哥之前还没有在这里吃过饭呢,爹爹,今天可有什么好吃的?”
陈常看着自己宝贝女儿笑道:“你可只知道吃食,倒是像极了云梦……”他说到云梦,顿了顿,复又笑道:“快进去吧。”
景芊笑着应了声,带着子规和云梦便进了大厅。
大厅里主位上坐着的是陈常,他的左手边是笑盈盈的俞氏,右手边则是秦精明,而后是像极了秦精明的陈显林。
“大姐,景卿可正哭着,您就命婆子将她抱了出去,可一点儿也不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没开饭,秦精明笑眯眯地对俞氏道。
俞氏挑挑秀眉,“自是心疼,只是今日显林还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能让景卿扰了这顿饭。”
显林微微一愣,打趣道:“大娘,景卿如今可是爹的心头肉,可不能为了我就亏待了妹妹呀,如果爹爹怪罪起来,我可就要背黑锅喽。”
想来他们口中的景卿就是俞氏的小女儿了,陈常笑罢,就忙着将云梦三人招呼着吃饭。
云梦却是不肯就坐,“老爷,奴婢只是一个丫鬟,和主子们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怕是不好。”
俞氏抬眼看了云梦一眼,眼神犀利,却是一闪而过,柔声问道:“姑娘看着面熟,可是从哪里见过?”
“奴婢是三爷的丫鬟云儿,之前来过一次。”
☆、第四十七章 再聚陈府(2)
众人皆是一愣,陈常面容一僵,而俞氏、秦精明和陈显林均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笑意,几人均是抿嘴不语。
要知道这位云儿姑娘可是让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翰林院学士陈晏一怒为红颜,这位只给少爷提供生理需求的暖床丫鬟一举打败出身高贵的郡主,眼下正有一跃成为翰林院学士夫人的势头。
恐怕就连云梦都不知道,她此时已经成为整个京城的励志人物,世间总归是穷人多富人少,平凡老百姓多而权贵人士少。
身为这个社会最底层的暖床丫头,如今竟能让陈晏陈大人废了圣上赐的婚约,而愿意娶她。这样的事迹恰恰就附和了大部分民众仇富以及仇官的心理,云儿是个多么励志的人物!自然也就成了人们这些天茶余饭后的重点八卦对象。
陈常气不能自已,他本想着来京城大可可以靠着三弟陈晏好好完成他的仕途梦,谁知半路杀出个暖床丫头云儿,陈晏悔婚自热会触怒圣上,到时候别说那个遥不可及的仕途梦想了,就连他的性命怕是也难保。
他抬头瞥了云梦一眼,平时最聪明,也最稳重的三弟陈晏,怎么就会为了这么个长得连秦精明也不如的丫鬟而放弃了一切?
精明如秦精明,她自知陈常是不会先说话打破这僵局的,而俞氏也是不肯,自己的儿子当然也不能说,那么就只有她了。
“云儿姑娘,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秦精明笑眯眯地看着她。
云梦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子规却上前道:“云儿是晚辈的姐姐,之前颜伯母犯了晕,便叫了姐姐过来帮我一把。”
秦精明细眉一挑,“哦?”还不等云梦回话,又笑道:“既然是子规的姐姐,又是帮忙救治了颜姨娘,那就不当是奴婢了,自是能坐在一起吃饭的。”
她说完,看向俞氏,俞氏也是笑着点了点头,陈常虽然脸色不好,但没有阻止。
秦精明这样做自然是有道理的,她肯定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丫鬟真正就有什么狐媚子的本领让陈晏冲昏了头脑,连圣上的赐婚也不顾。聪颖通透如陈晏,他那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而这个叫做云儿的婢女,肯定也有她的不凡之处,眼下自然不能让她不上桌吃饭,也不能做的太明显,免得惹了陈常生气。
云梦推辞不过,便上了桌子,只见桌上的好些菜肴,都是她以前最喜欢吃的,她又抬头偷偷看了陈常一眼,只见他也是看着桌上的那几样菜发愣,心里更不是滋味。
“子规可是京城人士?”俞氏看着子规,又似是不禁意间瞥了一眼云梦。
子规沉声道:“晚辈籍贯北京,家在河北邯郸。”
俞氏点点头,却又叹了口气,“云梦那丫头也不知现在在哪,她就是我们在河北邯郸的时候失踪的。”
云梦心头一紧,没敢抬头,子规虽是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三爷说云姑娘没事,老爷和太太自不必如此担心,就怕是太担心而伤了身子。”
陈常和俞氏点点头,两人皆是一脸的悲伤,半晌,俞氏抬头道:“只是云梦这丫头这么多天来不见,倒是怪想她的,你看这些菜,都是她喜欢吃的。”说罢,又用手帕擦了擦眼,“不说这些闹心的事了。子规之前曾说过家中已无人,那云儿姑娘?”
子规笑着摇头,“姐姐不是家姐,却比之家姐更亲,姐姐是心善,在晚辈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又是一起相依为命了些日子,这情谊自是不能忘。”
俞氏点点头,又看向一直低着头的云梦,“记得我们刚来京城的时候,三弟是有一个丫鬟叫做雅书的,刚刚又听子规那么说,云儿姑娘是前些日子刚到府上的?”
云梦心头一凛,一时间慌了神,她自是不知道云儿以前的事,正想着如何回答,子规却笑道,“姐姐祖籍北京,只是去年家中出了事故才去了邯郸,正好救了晚辈。”
景芊听到子规说的话,转头看了云梦一眼,脸上也不知是什么神色,俞氏却是不禁意间扫了她一眼。
云梦闻言点点头,又道:“奴婢刚刚突然想起家中的一些不如意的事,才没有来得及回答。”
俞氏却笑道:“都说了只当是子规的姐姐,就别说奴婢了,快些吃吧,都凉了。”
云梦松了一口气,将头埋在碗里就开始非常矜持地吃起来……
虽然桌上都是她最爱吃的菜,但这无疑是云梦最难以下咽的一顿饭,众人再也没有说话,等吃完饭,子规和云梦便紧着道了别,由景芊送了出去。
景芊将两人送到大门口,看着他们走远,这才折回了屋子,正走到她的别院的门口,就见俞氏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景芊心下疑惑,自他们搬迁到北京,俞氏可从来没有来过她的别院,却不敢多想,忙问了好。
“那位云儿姑娘瞅着可真是眼熟,你说是不是?”俞氏低声道,眼中的笑意更深,在景芊看来,却无端端地让她害怕。
她低着头答话,“云儿是小叔的暖床丫头,大娘之前见过,自是觉得眼熟。”
俞氏却摇头,“不是相貌,而是声音,还有行为举止,像极了那个已经失踪的人,不是么?”
景芊心中大骇,身子不由的一颤,她还记得之前颜姨娘告诫她的一句话,这个府里,最厉害的不是秦精明,而是夫人俞氏!
“你不用想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那个云儿姑娘是谁想必你也清楚不过,不需要我来点明,但是你可有想过,你和三妹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因为她!”俞氏虽然嘴角带着笑,眼神却甚是犀利。
景芊闻言,身子一僵,又听俞氏道:“当初如果不是云梦,三妹还是府中最受宠的,而你,就是陈常最宝贝的女儿。你看看,自云梦做了那些事,你既不是三妹的女儿,还成了一个与老爷**的贱婢所生的私生女……”
俞氏话还没说完,景芊就捂着嘴抽泣起来,俞氏却仍旧不住口,“三妹现在重病缠身,怕是不好医治。老爷虽然对你很好,但是他最上心的还是云梦,而且,子规那小子心里最重要的人,也是云梦……”
景芊抽泣地更是厉害,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恨,这些事,她该恨谁?是云梦么?
若是之前的景芊,自是不会哭泣,而是直接转头就走,她知道俞氏只不过是故意让她去恨云梦,把这一切的事全归结于云梦身上,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事的她已经与之前有很大不同。
她虽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云梦,但是她就是嫉妒,嫉妒她不是爹爹陈常的亲生女儿,却最受他宠爱;嫉妒小叔陈晏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唯独对云梦不同,如今有莫名其妙成了小叔最宠爱的丫鬟;更是嫉妒子规心里最想守护的人,是云梦……
她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云梦就拥有这一切,她是长得漂亮么?还是出身高贵?不!她什么都没有,她甚至是个丑八怪!
俞氏满意地看着景芊,“她样样不如你,却抢走了最宠爱你的爹爹,抢走了你喜欢的子规哥哥,老天真是不公平是么?”说着,她俯身为景芊擦了擦眼泪,“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不公平!”
☆、第四十八章 探听实情
正是大雪封城的时节,这一年北京城的雪比往年都多,云梦坐在花开富贵绣墩上,看着手中纹饰华丽、做工精细的玻璃镜,听陈晏说,这镜子还是圣上赐给他的,当真是个稀罕物件。
但是云梦如何也想不通;皇上给大臣赐东西,最多也就金银珠宝、房田美女,怎么会赐一面稀世罕见的玻璃镜子?话说在这个时候,普通人只有用铜镜的份,就连宫中的娘娘,也没有玻璃镜子,难道皇上和陈晏之间有奸、情!
她脑补了下,突然觉得这个画面甚是诡异,又想到陈晏的那张俊脸,冷不禁摇了摇脑袋,真是她胡思乱想了。这几天陈晏忙到连来偶尔调戏她的时间都没有,虽然有一个服侍她的小丫鬟和一只一碰就炸毛的小白猫,但她还是觉得整天这样待在屋子里很闷。
自那日子规知道她就是云梦后,没过几天,他便托人送来了药,正好陈晏不在,云梦拿过药,喝了几天后,腿疾的确好些了,脸上的深褐色的细纹也变淡了些。
她拿起镜子又看了看,想象着没有这满脸的可怖的细纹,她应该会是什么样?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隐约能找到自己之前的影子,还有哥哥云宴的影子。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云梦急忙拿起桌上的人皮面具,开始往脸上贴,住在这里将近一年了,陈晏的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
刚把人皮面具贴上去,就见陈晏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头上肩上湿湿的,许是外面又下了起雪来。
“公子,您回来了?”云梦说着,随手拿起洋巾,走了过去。
陈晏点点头,乌黑的眸子如黑宝石一般闪烁,也不说话,坐到桌旁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示意云梦给他擦头发和衣衫。
云梦翻了翻白眼,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在这里埋汰人。
陈晏刚从外面回来,进来屋子带着一身的寒气,在屋子里待得闷热不已的云梦刚走到他身边,就觉得一阵清冽的寒气袭来,自是感觉舒爽。便俯身细细地为他擦着,只是擦到前面,见几滴晶莹的水珠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心里突然觉得痒痒的,便用手去擦。
手指刚触到他的睫毛,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坐着。
云梦呆呆地看着他的侧脸,恍若回到当初,而陈晏也突然间转过头来,看着她。
是那样的眸子,乌黑闪耀,却又透着些清冷,自是一片静谧,只是在这波澜不惊的眸子下,究竟又藏着多少悲欢离合,多少辛酸苦辣?
她记得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能够拥有这样一双眼眸的人,总共有两种,一是宛若水晶般清澈纯真,不谙世事;二是历经世事沧桑,颇有一番宁静致远之志。
显然陈晏绝不是第一种人,他向她隐瞒她的病情,却又暗地里寻找名医为她治疗,为什么,他不愿让她知道?让云儿知道?
突然传来一阵轻笑,云梦猛的回过神来,就见陈晏正看着她笑着,也不知在笑什么。
陈晏起身,而后低头看着一副傻愣模样的云梦,欺身向前,伸手勾着她的下巴,“怎么,思春了?”
本来就被陈晏闪闪的眸子盯得不知所措,此时又如此亲昵地说出这么一句话,云梦张口想要反驳几句,却不知该说什么。
陈晏看着云梦张了张嘴,微微笑着,手指慢慢向上,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嘴唇,而后张嘴吐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这事急不得,你先好好养着身子,就怕到时候身子不好,可支撑不住……”
等他说到最后一句时,陈晏就已经离开了她,转身走了出去……
云梦愣在原地,脑中嗡嗡地,急不得……身子……支撑不住……
正当她要暴走时,又见帘子掀了起来,陈晏依旧一脸玩味地走了进来,“腿疾可好些了?”
到了炸毛临界点的她本要发作,却被这么一句听来很是正经的话彻底泄了气,她很是无力地垂下头去,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是默认了。
“我叫了源生堂的郎中,等会儿就来了,我现在有事,就先走了。”陈晏交代完,又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算是调戏过了,非常满意地转身走了出去。
云梦耷拉着脑袋,俯身一把抓起擦着她的小腿求安慰的炸毛小白猫,在它炸毛之前将它扔了出去,随之一声凄厉的猫叫声……炸毛猫已经习惯了云梦这样,一脸的无辜模样,到头来她却是始作俑者……
不多时,老郎中和子规便被丫鬟引了进来,云梦看到子规,对他悄悄地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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