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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之女-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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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出去了,太妃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刺激到了嗓子,咳嗽了两声,顺手抓了枕头旁的帕子掩住了嘴。
待到放下手的时候,帕子上带了一丝血色。
看太妃从侍女手里接过温水去漱了漱口,顾老太太皱眉,“怎么这般严重?”
她方才也听见了凤离的话。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凤妍,就把太妃气成了这样?
太妃将水杯交到了侍女手上,又有侍女端了茶来奉与顾老太太与太妃。
一口热茶喝下,太妃才觉得心口处的干疼好受了些。
长长地叹了口气,“人上了岁数,可不就是这样?看着结实,一场病下来就能去了半条命。”
“既是这样,就该精心保养些。”顾老太太劝道,“年前不是还好?凭是什么,也值得娘娘这样伤了身子?”
太妃苦笑,拉着顾老太太诉苦,“咱们年轻时候就认识,我可是那种心窄量小的人?要强了大半辈子,谁能想竟遇上了不争气的子孙。”
也不瞒着顾老太太了,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自从天子赐婚,太妃就将凤娇从铁梨山上接了回来。洛吉也打着各种幌子,时不时登门,先是讨好老王爷和她,也是想着能在府里多看两眼凤娇的意思。
洛吉性格不错,豪爽大气,也并不嫌弃凤娇曾经嫁过人这一层。他又刻意讨好殷勤,老王爷和太妃自然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外族的孙女婿。
就只是凤娇对洛吉一直淡淡的,轻易不会叫他见着了。
洛吉也不气恼。不过,却也没有安安分分的。北戎民风比大凤朝更为开化些,未婚男女同游也不算什么,更有为了躲开家中长辈与情人幽会,扒个草垛偷偷见面的。洛吉没本事让凤娇与他一起扒草垛,他自己去爬墙头了。
安王府后花园西侧,有一道高墙。
洛吉偷偷地爬过几次,还真叫他看见了一次凤娇。
那会儿才进了冬天,过着浅水蓝色锦缎子斗篷的凤娇抱着个小手炉,站在小径上,指使着丫鬟收集树梢上的霜。
洛吉趴在墙头上,只敢露出一双眼睛,满足地看着丫鬟将手里的小罐子放在凤娇面前让她看,凤娇看了一眼,便露出个温柔的笑容。
这一笑,叫洛吉直接掉下了墙头。
这些也瞒不过凤离和老王爷太妃去,三人也都默契地没有说破。原本都好好儿的,谁知道就是那么巧,竟叫凤妍看到了洛吉。
“也是我年纪大了,心软。”太妃苦笑摇头,“入了冬,凤妍染了风寒,吃着药断断续续进了腊月才好。我去看了,见她都瘦成了一把骨头,一时心软,就允了她出院子散散步。谁知道……”
谁知道,她无意中见到了来府里的洛吉,更知道了洛吉与凤娇竟被赐婚了呢?
“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年前的时候,洛吉来我们这里送年礼。她打听着了,竟是打扮得伶伶俐俐地,斗篷也不穿,棉衣裳也只穿了薄的,不顾丫鬟婆子劝,就跑来说是给我请安,吓得洛吉坐都没坐就跑了。”
“我教训了她一顿,没想到……”太妃吸了口气,“她今儿竟是瞅着空子跑到了凤娇跟前去,又是下跪又是磕头,说什么自己也到了花期,一味地耽搁下去,都成了老姑娘的话,竟是勒掯着凤娇让出亲事!”
一口气说完了,太妃心头松快了些,顾老太太却是已经听得瞠目结舌。
竟然还有这样的姑娘?
“她不知道那是赐婚?”顾老太太忍不住追问。
想起凤妍的话,太妃气得都笑了起来,“怎么不知道呢?只你再也想不到,她竟然说,陛下的赐婚旨意只说是给洛吉王子与安王府女孩儿的,她也是安王府嫡出的姑娘。”
凤妍的原话其实更加不入耳。
她说的是,她也是安王府嫡出千金,正经的金枝玉叶,真要和亲,岂不是比凤娇这个二嫁的更为合适?不过是祖父祖母偏心,帮着凤娇夺了她的好姻缘罢了。
第237章 这次,是送去苦心庵
“不瞒你说,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太妃神色有些萎靡,自嘲道,“我最是厌恶轻贱女人。可说嘴打嘴,我的儿子偏生喜欢,媳妇还没咽气,就与妻妹勾搭到了一处。我的孙女,更厉害了些,指着亲姐姐喊说夺了她的好亲事……”
这可真是……顾老太太心想,若是她也赶上这么个孙女,九成也得被气得吐了血。
瞧着太妃毫无血色的脸,顾老太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才好了。
“那……县主没事吧?”
与凤离并肩走在游廊上,阿琇担心地问凤离。
凤离自然不会瞒着阿琇,已经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阿琇。
或许是凤娇之前在婚事上的不如意,又或许是之前与凤娇接触了几次,阿琇知道凤娇是个可人疼的姑娘。
凤离摇了摇头。
“被亲妹子一巴掌掴在了脸上,凤娇还没能反应过来,凤妍就已经哭着骂着说她不要脸面,抢夺亲妹子的姻缘了。还有些很不好听的话,也不必说给你听了。”
阿琇沉默。凤离不说,她也能猜到一些,就凤妍那张嘴,想来也说不出什么好的来。
“祖父祖母怕凤娇一时想不开,已经叫人去看着她了。方才刘嬷嬷过来,悄悄地与我说,凤娇这会儿还是不大精神的,又强撑着过来看祖母,被人好说歹说地劝住了。”
“要不,我去看看她吧?”阿琇拉着凤离的手,正色道,“她是个心重的,本来皇上赐婚多好的事儿,别为了个凤妍几句话,再闹出什么不好的来。”
阿琇自觉以后就是如母长嫂了,凤妍怎么样她才懒得管,凤娇……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呢。
凤离停住了脚,阿琇就抬头看着他,“行不行?”
“我送你过去。”凤离握住了阿琇的手,领着她穿过一道耳门,朝着园子西北走去。
“阿离你看……那边的绿梅都开败了。”看着园子里那一片绿梅林,阿琇有些感慨。她头一次来安王府,就是被凤离以“绿梅开了,请九妹妹来赏花”的名义请来的。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凤离也想起了阿琇第一次跟着顾老太太来王府赏梅的情形。不过那次,也并算不上美好的回忆。凤妍出口成脏,自己也是一掌打在了凤妍脸上,第一次在阿琇面前暴露出真实的面目来。
原本以为,这小丫头会被自己吓跑,却没有想到,就这样纠纠缠缠快十年了,小丫头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今年梅花开得不大好,也没有给你折枝送过去。看明年吧,多做几坛子梅花酒,外公喜欢不说,就祖父也时常说起你做的酒。”
阿琇小眼神儿飞到了凤离脸上,“那你呢?”
“我不急。”凤离领着她慢慢往前走,嘴角勾了勾。
绕过了梅林不远,就到了落梅院。进了院门,就看见了两三个丫鬟正扒着窗根儿听墙角。乍一见了凤离和阿琇进门,都吓得跳了起来,喊了声王爷后一溜烟儿地跑了。
“让你见笑了。”
阿琇摊了摊手,走进了凤娇的屋子。
“王爷来了?”被太妃遣到了凤娇身边的刘嬷嬷本来正在床前躬身劝着凤娇,抬头就看见了凤离与阿琇进来,立刻站直了身子,又恭敬地叫了一声,“九姑娘。”
闻言凤娇慌忙站了起来,一抬头,就露出了一双烂桃似的眼睛。
“大哥……”看到凤离身边的阿琇,凤娇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
“阿离哥哥,我和县主说会儿话吧。你去看看祖母?”看到了凤娇的局促不安,阿琇将凤离推了出去。
刘嬷嬷也很是有眼色地使人上了茶,带着侍女们去了外间伺候。
“坐。”凤娇只觉得满心羞愧,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了。让了阿琇坐下,苦笑道,“我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过狼狈了,让你看了笑话。”
论起来,阿琇是她日后的嫂子。姑嫂之间说话,本也能交心。可算年纪,阿琇偏偏又比她小了好几岁。
凤娇一心里的苦水,总也不好向个还没有自己年纪大经历多的小姑娘去倾倒。
阿琇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跟你又有什么干系?就是笑话,也笑话不到你头上去。”
她难得耐着心安慰凤娇,“你也吃斋念经不短的时候了,心里应该比旁人清明了许多才是。凤妍那些糊涂话连听都不必,哪儿还值得为了她伤心?”
这话,方才刘嬷嬷也劝了凤娇。
只是放到谁的身上,能被亲妹妹这样的羞辱,真能不往心里去?
隔了许久,凤娇才抹了抹眼角,低声道,“祖母那里怎么说?我想过去看看,刘嬷嬷总是拦着。”
凤妍那些话着实难听,太妃被气得眼前发黑,强忍着怒火叫人把凤妍拉走先关了起来。忍着喉头腥甜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口血才吐了出来,人也晕厥了过去。
听见了外边乱哄哄的又是喊太医又是着人去寻老王爷,凤娇既为自己难过,又为外边的太妃担心,几次想要出去看看,都被太妃留在这里的刘嬷嬷拦住了。
阿琇听问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了凤娇,“祖母向来眼中不揉沙,一时气到了。”
“都是我的错。”凤娇垂头落泪。
“怎么就一门心思钻牛角尖呢?”阿琇纳罕,“祖母气恼,又不是因为你。你一味地这样想,才是对不起她老人家呢。”
凤娇勉强笑了一下,“我只是心中不安。凤妍有句话说的很对,京城里那么多的名门闺秀,北戎王子怎么就看中了我呢?我虽受封县主,可是并没有封号封邑,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宗室女,还曾成过亲休过夫……哪位高门千金,不比我更合适呢?显见的,是我心机了……”
听到了这里,阿琇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凤娇本来也是挺通透的啊,没想到一旦执拗起来,竟然也会这么把自己往死胡同里带。
“换了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样想。旁人愈是轻视羞辱,我便愈要将日子过得好好儿的。看着她们堵心不欢喜,我便欢喜了。”
凤娇什么时候听过这样无赖的话?忍不住破题为笑。
“是吧是吧?”阿琇拉起凤娇的手,“我家初一时常与洛吉王子在一处,我也见过王子两次。抛开了身份不说,那确实是一位心胸开阔磊落光明的北地汉子。他虽然是来和亲的,可来大凤一年,也并没有提起和亲一事。就如你方才说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大凤的贵女们,可怎么见了你一次,就记在了心里,还心心念念跑去请陛下赐婚了呢?可见对你是真心的了。我听初一说,王子从前要么在四夷馆里,要么就是满京城寻摸美食。现下可不一样了,到了街上,四处看的多是女孩儿家得用的……你猜,那是为谁看的……哎呀你不要掐我!”
被说得红了脸的凤娇轻轻拧了一下。
正是冬天,阿琇身上穿得厚实,倒是不疼,叫出来只是调侃了一下。
“你笑了就好。祖母之前为了你,操了多少的心?旁人说什么都不用去管,往后你把日子过好了,才是让祖母放心呢。”
她从小就在太妃跟前得宠,一口一个祖母叫着,凤娇听在耳中,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轻点了点头,凤娇本来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活泛气儿。
好好儿地劝了半天凤娇,阿琇觉得自己真心做不来这样知心姐妹的活儿。从落梅院里出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喉咙都要冒火了。
“凤妍怎么样了?”与凤离一起往回走的时候,阿琇问他。
凤妍头脑简单,性子又冲动,做事说话从来不会多想一想,且因小李氏的关系,她对凤离向来抱有很深的敌意。记得夏日里小李氏的死讯传来,凤妍大闹了一回,口口声声喊着是凤离害死了小李氏。
那一次,也不过是将她软禁了起来。
莫非这次还要轻轻巧巧地放过?
阿琇脸上气愤愤的,虽然没有说出来,凤离却知道她在为自己抱不平。攥紧了她的手,边走便轻声道,“祖父已经教训了她一顿。用不了几天,就会送走。”
想到凤妍被老王爷亲手用鞭子抽得浑身是血的模样,凤离笑了一下,“这次,是送去苦心庵。”
阿琇抬头看了一眼凤离,“苦心庵?”
京城里有名的几处庙观的,没听过这处啊。
“不怪你不知道,苦心庵并不在京城,在离着京城五百来里的落雁山上。”
他没有多说,阿琇也就没有问。苦心庵,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去处。
二人一路走着,回到了太妃的住处,在外间就听见顾老太太还在劝着太妃,“一样米养百样人,谁家里还没个糟心的儿孙呢?”
“你府上不就没有?”太妃幽幽地说了一句。
坐在太妃身边的顾老太太咋了咂嘴,没有接这个话茬。
“说起来啊,今日还要谢谢你来看我,为我宽心。有件事情,我也想着要求你。”
忽然感觉一阵不安,顾老太太立刻警惕起来。
第238章 疼得心都哆嗦了
外间的凤离看了一眼阿琇,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果然,下一刻,便听见太妃继续说道,“本来,老王爷说,忙了这大半辈子,如今担子都交到了阿离手里,我们老两口子,也是时候该歇一歇了,想要带着我往南边住几年,也看看南边的风土人情。再者,和我们那二小子分开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他孝顺孝顺我们老公母俩了。只是我原本想着,等几年阿离大婚了,九丫头年纪小,脸嫩,怕这府里有些人仗着是老人儿,为难了孩子,我再帮着她掌眼几年,再往江南去。现下……”
“娘娘!”顾老太太拉着脸叫了一声,“如今娘娘何苦思虑这些?保重身体要紧!”
听她口称娘娘,太妃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看你,又急了。我并没有说叫九丫头就嫁过来,横竖阿离还有两年的孝呢。我的意思是,等两年过后,九丫头也及笄了,咱们是不是,就找个好日子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办了?”
不等顾老太太说话,她又忙补充了一句,“并不是我心急,只是这一次,我实在是感到了有心无力。这王府,总要交到孩子们手里,早一日看到他们大婚,我也能早一日放心。”
这话竟似是有些不大好的兆头了。
在外间的阿琇听到提起大婚的事,本来脸上还像回事似的露出点红晕。待得听见太妃后面的话,面上红霞迅速退去,忍不住去看凤离。
凤离眸中神色晦暗,对阿琇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继续听下去。
“这倒也是。两个孩子,也是多少年了。”顾老太太沉吟道,“不过,我究竟隔了一层。大婚之事,还要看阿琇父母的意思。”
“这是自然。”听出了顾老太太已经松动了,太妃心下稍安,握着顾老太太的手,“到时候,一定都办得妥妥帖帖的。”
回了国公府后,顾老太太与温氏说了太妃的意思。
“我并没有就答应了下来,还要看你们的意思。”
从顾老太太本心来说,也并不愿意让阿琇早早嫁出。她舍不得。
温氏倒是笑了笑,反过来与顾老太太说道,“媳妇也想过,阿离还有两年的孝呢,等再过了两年,他年纪可是不小了。我与国公爷都琢磨过,旁人不说,太妃肯定是急着叫阿琇进门的。横竖还有两年的光景呢,如今也还舍不得到那个时候去。”
又小声地提醒顾老太太,“母亲可别与国公爷说去。不然,这两年阿离怕是都进不得咱们家的大门了。”
“这个啊,我省得!”婆媳二人都颇为了解靖国公。哪怕胡子一把了,也还是那副心性,最怕嫁女儿。
温氏虽然这么说着,也还是在心里开始盘算阿琇的嫁妆了。
从阿琇十来岁的时候起,温氏就已经开始为她留心准备了。打家具的好木料这些年也踅摸着一些,都买了来存放着,只等着到了事前找工匠来做。余下的如衣料药材头面等,温氏倒也没有提前采买。这些东西,还是现用现买更为妥帖。
陪送的庄子铺子,温氏也早就定了下来。按照府里女孩儿们出阁的例,阿琇能得一处几百亩的小庄子。温氏又从自己的私房里选了两处大些的庄子给阿琇,一处在京郊,一处在江南,这两处每年的出息都还不错。至于铺子,温氏手里也有,但阿琇并不大喜欢打理这些,所以温氏便没有预备给她这个,而是将自己名下的两处宅子,一处五进的大宅子,一处临街的三进小宅子都添到了陪嫁里。
至于大婚时候的针线,温氏也没打算让阿琇动手——凤离是郡王,大婚时候的喜服自有内务府准备,且用不着娘家这边准备什么。但按照习俗来说,大到喜被,小到进门后孝敬长辈的鞋袜,与平辈小辈儿的荷包等,那就要阿琇动手了。
阿琇在这上面不能说一窍不通,多少还是能够做几下儿的。但温氏实在是太过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大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她可不敢叫阿琇去动手。这丫头,弄不好得把凤凰绣成野鸭子。
还是请京城里手艺最好的绣娘吧。
从阿珎起,国公府已经嫁出了八位姑娘。按照公例说,嫡出女孩儿每人压箱底的银子都是两万两,庶出女孩儿都是一万两。但顾老太太和温氏等人都不是那等苛刻的人,格外怜爱女孩儿在婆家不易,私下里又都有贴补。
如阿珎,她生母的嫁妆虽然都被送回了王家,但出阁前夕,顾老太太悄悄地又塞了她一万两的银票,温氏也拿了五千两出来,不算靖国公偷偷给的那份儿,阿珎的嫁妆银子就有三万五千两。便是阿珠,哪怕顶着庶出的名儿,除了府里的这些外,白姨娘生前留下的,都给了她,认真算下来,比阿珎只多不少。
温氏私心里想着,阿琇有八位姐姐比着,嫁妆上既不能太出格,又得照顾到她是要嫁进宗室做王妃的,须得更好看些。因此挑选得格外精心。
林林总总算下来,阿琇的嫁妆上,温氏是照着三十万两银子去预备的。当然,这超出府中公例的部分,都走她的私房,嗯,还有靖国公的小金库。
这一忙起来,日子过得便格外的快,转眼便又是大半年过去了。
霍青时与贺长安的婚期定在了九月初,不冷不热。
因为要大婚,贺长安出门的时候也少了,被拘在长公主府里备嫁。
她不出来,阿琇就寂寞了很多。好在,又来了个徐宁,二人也很是合得来,再加上她姐姐们多在京城,没事儿的时候,阿琇就和初一两个杀到姐夫家里去打秋风,蹭吃蹭喝,兼蹭玩外甥和外甥女。
其中,四姐夫八姐夫家里没有长辈,说话闹事都自在得很,两个熊孩子去的次数格外多。
九月初五,贺长安的花妆日。
大凤朝的习俗,这一日,女方家中摆宴晒嫁妆,男方带人前来催妆。
贺长安是国公府嫡出,长公主最喜爱的孙女,又得皇帝赐婚,花妆这一天,国公府里极为热闹,称得上是宾客如云了。
齐国公世子夫人早产加难产,虽然挣命似的生下了儿子,但身子骨着实毁了。养到了如今,还是病病歪歪的。且太医也私下里告诉了慧怡长公主,世子夫人若想再有儿女,怕是不能了。
因此,这次花妆日,是长公主亲自主持的,世子夫人只在旁协助。饶是这样,不时还要歇上一歇。
除了二太太外,靖国公府女眷们全部到了齐国公府,为贺长安添妆。
这一天,贺长安打扮得也与平日里格外不同。
那些男装是不见了影儿,一身儿簇新的大红色绣牡丹对襟大袖,底下绣金裙子,一头青丝挽做了繁复的发髻,上边插戴着金钗玉簪,圆圆的脸上淡抹胭脂,轻点绛唇,看上去华贵又端庄,与平常相比,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哪怕是更加上头,也没有半点委屈了贺长安,狠狠地备了一份儿瓷实的嫁妆,再有长公主的添置,贺长安的嫁妆很是能看。装在刷了红漆的箱笼里,满满当当地摆了一院子,光是代表着宅铺的青砖,就有八块!
看了这样显赫丰厚的嫁妆,多少的女眷都咂舌不已。一整副嫁妆,算上大件的家具是六十四抬。家底厚实又疼爱女儿的人家,往往会多备上一些,以七十二抬居多,顶了天儿一百二十八抬。
齐国公给贺长安预备的嫁妆,对外也说是一百二十八抬。可一来呢,大件家具摆设提前已经送去了霍家,不算在内。二来……女眷们看看院子里那些箱笼,盖都盖不住。这要是装得松散些,怕不得翻倍了?
不能不羡慕嫉妒一回了。
也有那从前嫌弃贺长安性子彪悍闺名不佳的贵妇,心中着实后悔不迭,就只看这些陪送,便宜了霍家那小子!
“长安姐姐,你说那些人里,得有多少悔恨得牙根儿都要咬掉了的?”透过窗纱上的明瓦,阿琇看着站在廊下的女眷们,“一个个儿的眼睛都要粘在你的嫁妆上了。”
徐宁端着一只精巧的茶盏,也凑过去看了看,果然如阿琇说的。旁人家晒嫁妆的时候,大家伙儿略看看也就走了,院子里有几个妇人,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了。
“院子里的人都妥当?”
徐宁帮着母亲打理生意好几年了,心更加细些,走到床边小声地问贺长安。
端坐在床上装淑女的贺长安嗯了一声,“放心,祖母安排了好几个婆子眼不错见地看着呢。再说,她们也就是看看,谁有胆子拿走不成?”
想了想,趁着屋子里也没有别人,贺长安提着宽大的裙摆,溜到了窗边往外看了看,“哦,不是别人,我舅母啊。”
她母亲当初还想着将她嫁回娘家去呢。因为这个,贺长安几位舅母吵翻了天,都想把这位长公主的心尖子娶回去。没想到,贺长安不愿意不说,就连长公主也不点头。
本来已经消停了些,今儿见了贺长安的嫁妆竟是这般,疼得心都哆嗦了。
“你怎么下床了?”阿琇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着扒在自己肩膀上的贺长安,“你快回去啊,你看看漂亮的丫鬟姐姐都要哭了!”
正说着,外边一阵哄笑声,有个婆子跑了进来,笑吟吟地喊着,“姑爷来催妆啦!”
第239章 阿珠啊,有了身子了
前来催妆的,除了霍青时外,还有他请来的八位催妆使,多是他这些年在京中熟识,志同道合的朋友。沈安也在其中。
八位催妆使都是一样的打扮,红色锦袍墨色腰带,看上去一水儿的年轻俊朗,去除书生气十足的沈安外,都能说句英姿勃勃。
慧怡长公主和齐国公贺琳也早早安排好了人招待新姑爷,几张宴新席面摆开,霍青时和催妆使各自举杯,略一沾唇,拈起筷子来做了做样子,便又放下。
随后送上催妆的各色礼,告辞离开。
京城里人都知道,霍青时是新科武状元,又是定康侯的义孙,从小得定康侯教导,与靖国公府的关系也是十分亲近。不用说,霍青时前程是不愁的。
要不是贺长安和慧怡长公主手脚利落,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这个年轻人。
哪怕是到了今日,看着一身大红锦衣,英挺俊朗的霍青时,也不由得在心里要说一句,贺长安这个疯丫头,何德何能啊。
“长安姐,表哥他们走啦。”阿琇拉着徐宁偷偷跑去看了一眼,回来后便给焦急地在闺房里转圈的贺长安通报,“表哥今儿可精神了!”
贺长安没能看见精神的霍青时,大感遗憾。不过想一想明天大婚,霍青时只会更英俊,心里那些因要成亲而有些惴惴不安的情绪便一扫而空,甚至跃跃地期待起来。
她是个从不掩藏自己情绪的人,心里欢喜,脸上便能够看出笑容来。
徐宁碰了碰阿琇,“你看她……”
“看我什么?我可不是那些提起男人就要脸红的,装模作样,多没意思?”贺长安抬手稳了稳鬓边的金钗,“明儿我就过门了,青时精神了,才说明他心里欢喜对不对?”
阿琇和徐宁都被她的大言不惭震惊了,不约而同做出了不忍听下去的表情来。
贺长安没有同母的姐妹,虽有几个庶出妹妹,但她是养在长公主身边的,与庶妹们都并不亲近。尤其,先前世子夫人一味地走贤惠路线,压根儿就震慑不住姨娘通房们,齐国公世子的后院乱糟糟的,为了争宠,各种陷害手段层出不穷。贺长安那几个庶妹,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这些,正当大婚,贺长安又怎么会让她们近身?
因此,留下了阿琇和徐宁住下与她作伴,度过在娘家的最后一晚。
次日贺长安大婚。
昨日的催妆使,今日变成了迎亲使。
这一次,八位俊俏的迎亲使拥着新郎官都站在了贺长安的门前。阿琇这才恍然大悟,为啥她堂兄一介文弱书生也能捞着个迎亲的差事了——除了脸长得好外,这书念得不错也是块敲门砖啊。
这不是么,被拦在了门外,还是她堂兄站出来,高声诵了两首喊门诗,这才叫开了门。
贺长安嫡亲的弟弟尚小,她倒是有个庶兄,就是当初宠冠齐国公世子后院的柳姨娘所生。
要说这位柳姨娘,看着柔弱无依,风吹吹就能倒下的一个人,倒真是有股子强劲儿。贺长安母亲抓了她个把柄,好不容易将人踩了下去,又把柳姨娘那个抢在正室前头生出来的庶长女远远嫁了出去,没想到时候不长,柳姨娘愣是复宠了。虽说世子夫人又抬了几个年轻貌美的新人出来与柳姨娘打擂台,奈何齐国公世子是位多情之人,有了新欢不忘旧爱,每日在温柔乡中不亦乐乎。
倒是贺长安的庶兄,还算是个明白人,虽然是齐国公的长子,但也没有柳姨娘和贺长馨那般的野心勃勃,也是走了读书的路,安分得很。因此上,慧怡长公主对这个长孙也还算是和善。
所以贺长安,便是这位庶兄送出去,交给了霍青时的。
阿琇站在人群后边,看着着喜服,戴红花,一身儿傻兮兮新郎装扮却显得格外精悍的霍青时,心中陡然涌出一股“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来。
“你怎么了?”徐宁就站在阿琇身边,就只觉得这丫头忽然间就不大对劲了,明明是看着表兄和手帕交的婚礼,怎么脸上就露出一种长辈的慈爱来?
阿琇咳嗽了一声,收敛了神色,小拇指朝着沈安的方向指了指,岔开话题,“看,方才念诗的是我大哥。他与我表哥还有过同窗之谊,两个人要好的很。”
说起沈安来,阿琇还是很有些骄傲的。靖国公府从武出身,前几代都不说了,到了眼前,也只有她二叔三叔和沈安走了科举的路子。沈安小时候书读得还是不错的,后边春试殿试失利,也有二太太屡屡生事,父母形同陌路,分了心去的缘故。
突然提起沈安来,徐宁不明所以,顺着方向看了看。见到阿琇指的那个年轻人,确实生得甚是秀气,站在一群健壮男子之中,斯斯文文的。不过方才听沈安念诗,似乎也没有听出特别的文采来,也不知道阿琇这种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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