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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之女-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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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差点儿就把四姐姐送到人家里去当妾吗?
  要不是老太太明白,太太出面,四姐姐阿珏如今会落到个什么人家,还不一定呢。就算能嫁做正室,避开了当妾的命,顶了天,二婶子把她嫁个乡下的大户而已。
  “我虽是姨娘生的,可是姨娘摸着心口说,这些年,我过得如何?姨娘又过得如何?一应吃穿用度,样样不少。但凡出门去,凡是大姐姐九妹妹有的,三姐姐七姐姐和我也都一份儿。就是在我们的亲事上……”
  再大方的姑娘,提起自己的婚事也多少还是有些羞涩的。
  八姑娘脸上热了一下,想到赵三思高大的模样,虽有些不善言辞,却能叫自己感到心安。这才继续说道,“太太又哪里不尽心了呢?”
  “这……旁的姑娘我信太太尽心了。只是轮到了你,怎么就……只配个六品的官儿呢?”
  刘姨娘纠结来纠结去,无非就是在“六品”上了。
  她垂泪,拉着八姑娘的手,“大姑娘九姑娘咱们不敢比,一个前头太太生的,一个被现在的太太养大。就三姑娘,她娘比我贵重些,我也认了。就只说四姑娘七姑娘,也都是太太给相看的人家。姑娘你比她们差了哪里?四姑娘小小年纪就有诰命,就是咱们家里的二太太三太太再见了她,都不敢轻视呢。还有七丫头……”
  提起了七姑娘,刘姨娘本来还雾蒙蒙的眼睛,就露出一丝嫉恨来。
  “那娘两个看着一个比一个和气胆小,与姑娘没差了几天出生,就偏能得了伯府的亲事呢。看她素日里与你好,她姨娘又天天在我耳朵边满嘴里都是太太的好话……咱们娘儿两个,都叫她们给骗了!”
  要不是背地里讨好了太太,怎么好亲事就偏偏落到了七丫头的头上呢?
  这话一听,就不是刘姨娘能想象出来的。
  到底是谁在刘姨娘耳朵边挑唆的?
  八姑娘还没疑惑完,下一刻刘姨娘就顺着嘴嘟哝出来了。
  “你舅舅说的对。我娘家小门小户的,七丫头的外祖父却好歹是个秀才呢。”
  这下儿,八姑娘都明白了。
  原来是刘家人的挑唆。
  顿时就沉了脸,“我哪里来的舅舅?”
  刘姨娘一怔,眼角儿还带着泪花儿呢,琢磨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姑娘,你……你怎么好这样说?你外公你舅舅时刻都惦记着咱们,也是怕咱们吃亏了……”
  “呸!”
  八姑娘气得一口就啐在了地上,扭身坐在了椅子上。感觉着火气上涌,身上都发热了,用手在脸颊边扇着风,气呼呼地说道,“我没有舅舅,我外公是定康侯!”
  闻言,刘姨娘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通红紫胀,“你,你说什么!”
  声音颤抖又尖利。
  她知道论起来,庶出的孩子,也只能随着嫡母论外家。八姑娘这么说,并没有错。可是,刘姨娘私心里还是觉得,人不能忘了本哪,怎么,怎么能够不认自己的亲外公亲舅舅呢?
  “他们一直惦记着咱们,你怎么这样哪?”
  八姑娘没心没肺这一点,就随了刘姨娘。不过她比刘姨娘更明白识理,刘姨娘却耳根子软极了,旁人几句好话就能把她忽悠晕乎了。偏偏,嘴头儿上还讲不出什么来。
  被八姑娘的话一刺激,刘姨娘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又急又气,以至于狠狠地跺着脚。
  八姑娘冷眼看着。
  就刘家,当初听说靖国公为了生儿子纳妾,忙不迭就把女儿给送进了国公府。这些年,用卖女儿的银子也置下了一份儿家业,几百亩的田地,城里头还开了个铺子。又有刘姨娘拿着体己暗地里贴补,那日子过得红火滋润。
  当她不知道吗?
  “惦记着咱们?”她冷笑,“惦记着您的那些个体己吧?”
  刘姨娘一下子不跺脚了。
  “什,什么?”她有些心虚,不大敢与八姑娘清亮的眼睛对视。“没有的事儿,姑娘这是听了谁嚼舌头。”
  “谁嚼舌头?”八姑娘呵了声,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绺儿,头上火气都要冒了出来。
  刘姨娘心惊胆战地看着她。
  “既是旁人嚼舌头,那好,咱们算一算。姨娘这些年得了的东西,都留着吧?一年四季,衣裳不说了,就说头面,按着府里的定例,您每季都有两套,还有老太太和太太不时赏下的。那些东西,都还在吧?您带着我去看看!若是一样不少,我才信了是人家嚼舌头!”
  说着就往前去拉扯刘姨娘。
  刘姨娘哪儿敢动弹?
  扒着椅子背不肯起来,“你这丫头……你外公家里艰难,我没有就罢了,有,接济他们一两样怎么了?这,他们是得了我一点儿东西,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说他们不惦记咱们呀!”
  “那是一点儿东西么?”八姑娘简直想要把她姨娘的脑袋剖开了看看里边是不是浆糊了,很是恨铁不成钢地抓起刘姨娘的手腕子,指着腕子上那只金绞丝镯子,“您恨不得把自己那点儿家底都给了他们!看看这只镯子,您戴了几年了?还有头上,来来回回的就那几样东西换着戴。其他的呢?还不都送了出去给他们!”
  “那,那不是……嗐,好歹咱们也是国公门第呀。又有了你,你舅舅他们在外头太寒酸了,也是丢了你的脸不是?”
  “丢个屁!”八姑娘冒了句粗话,才觉得心里头痛快了点儿,“哄着您把东西都给了他们,他们置地买铺子,可曾给您一点半点的好处了?就只哄着您个……”
  傻子罢了。
  后边四个字,被八姑娘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您就直说吧,这回,他们又是怎么跟您说的?”
  八姑娘一怒,刘姨娘就怂了下去,吞了吞口水,半晌讷讷不语。
  “您倒是说呀!”
  刘姨娘被八姑娘陡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就,就你舅舅说,娘家没人腰杆儿不硬。要是咱们……他们刘家也能出个有功名的人,那你的亲事上,太太能这么不上心么?”
  八姑娘都气笑了。
  她这才算是明白了,原来刘姨娘那个哥哥,暗搓搓地挑拨刘姨娘闹腾,用意在这里。
  刘姨娘侄子就有好几个,也有两个念书的。只不过,天资平平,也没能念出个什么名堂来。
  “连个秀才都不是,还求什么功名?”
  刘姨娘忙道,“二姑奶奶的女婿,不是花银子捐了官儿?”
  八姑娘没忍住,看了看屋子里。见没有一个人,这才松了口气——刘姨娘这话甭管是叫谁听见,她都得往地缝子里钻!
  偏生刘姨娘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还语重心长地劝八姑娘,“我想了,你舅舅说的也对。不管怎么说,他们好了,咱们娘儿两个也算有个靠山。”
  “我自姓沈,跟刘家人有什么干系?”
  八姑娘冷冷地看着刘姨娘,见她在自己的目光之下缩了缩身子,脸上有些个惶恐。知道刘姨娘从小过得并不好,被父兄打骂是常有的事情,因此上养成了一副有些懦弱的性子。
  心下终究一软,放缓了声音,劝道,“若真是为了姨娘好,为了我好,当年就不该把您卖到国公府里来。给人当妾,注定了我一出生,便要低人一头。身为庶女,能有今日,我已经很知足了。姨娘也该看的明白些,不要被人哭上两声,讲上几句都信了人的好。”
  “您也想一想,当年不卖了您,那就真会饿死了人不成?远不至于此。您不是也说,那会儿家里几十亩地,并不缺了吃喝?”
  “别说什么让您到国公府里来锦衣玉食的话。真心疼女儿,谁舍得叫她做妾呢是不是?”
  “谁不知道,做了妾的苦楚?旁人家里那些妾室如何?日日站在门前打帘子捶腿地伺候正房太太,动辄就是一通打骂,连带着孩子都被养的畏畏缩缩。姨娘该感谢太太宽和仁厚,能够善待您和花姨娘。可就算是如此……”
  八姑娘咬了咬牙,低声道,“您与花姨娘还不是要守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不敢越雷池一步?白姨娘的下场,还不是教训吗?”
  “您只说姐姐们的亲事好,可曾看到她们的难处?二姐姐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又小产了,是因为什么?就是七姐姐,明儿出了阁,上头一层厉害的婆婆,处处都要小心谨慎,半点不敢多说。我扪心自问,我是受不得那样的气的。”
  “太太深知我的性子,才为我选了赵家。没有长辈,进门就能当家,日子过得得有多松快?等过几年……我求了父亲,把您接过去一处住,咱们天天伴在一起,莫非不好吗?”
  说着说着,八姑娘蹲了下去,将头埋在刘姨娘膝头,也流下了眼泪。
  就算从小不在刘姨娘身边,可母女之间,又岂是能够淡漠到可以忽视的?
  她知道刘姨娘之所以会被刘家人挑拨了,也确实是出于一心为自己。
  能劝,还是劝过来吧。
  八姑娘在心里头对这样对自己说,横竖,也不能叫她姨娘落到白姨娘那样的下场啊。
  看着从小到大都没掉过眼泪的八姑娘哭了,刘姨娘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抓出帕子手忙脚乱地为八姑娘擦了脸上泪痕,颤着嗓子问,“你,你说真的?”
  真想过要把自己接了出去,一处过?
  八姑娘出生时候,个头儿太大,她拼死拼活生了下来,母女平安,身子却是受了损。从那以后,再没能够开怀。
  又有白姨娘痴缠着靖国公,她也就渐渐没了宠爱。
  这么多年了,早先还对靖国公有过些期许,可是从有了九姑娘和初一后,靖国公就仿佛修身养性了,寻常只歇在正房里。
  没了宠,刘姨娘就觉得,日子过得干枯得很。
  能伴着女儿过日子……刘姨娘觉得自己一颗心都火热了起来。
  见她意动,八姑娘趁热打铁,“自然是真的。我今儿见了赵三思,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往后,我们一块儿孝敬姨娘。”
  这会儿,刘姨娘摆出了过来人的架子,一点八姑娘的脸,亲昵地嗔道,“才见了一回,你知道他就是很好的人了?这人啊,好不好的还得看往后相处久了呢。”
  “您说得对,日久见人心。只是……”八姑娘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
  “怎么了?”刘姨娘忙问。想到一个可能,脸上有些不大好了,“是不是他嫌弃你出身?”
  说了半日,怎么又绕了回去?
  八姑娘忙道,“并不是。相看之前,他就知道我是庶出。只是我想着……姨娘的东西都给了刘家,等我出阁的时候,您可拿什么给我呢?”
  刘姨娘身子僵硬了。
  是哪,她能给女儿什么?
  当年靖国公府找好生养的女孩儿,她就被父兄给送进了国公府。说是纳妾,其实与买个丫头差不多了。她父兄收了国公府二百两银子,这事儿从来没有瞒着过她。
  父兄能为有限,这些年来从来没能帮衬过自己一点,见面就是哭穷,哄着她把得来的衣裳料子首饰头面填补他们。
  如今,女儿眼瞅着就要出阁儿了,她,她可能给她什么?
  掰着手指头,刘姨娘暗暗在心里头开始盘算了。
  姑娘们出阁儿,公中肯定有一份儿不错的嫁妆,老太太和三位太太好歹都得给添妆。就是靖国公,她暗暗打听过,三丫头出门子前也给过东西。
  这些都是一样的,几个姑娘不会差太多。
  只是大姑娘阿珎就不说了,府里的嫡长女,就算是先头太太的嫁妆退回了王家从此断了姻亲,暗地里老太太和靖国公肯定贴补不少给她。
  三姑娘么,听说还带了白姨娘那些个私房,也丰厚的很。
  就是七丫头,花姨娘手里也攒了不少的东西了。前些天,她还看见花姨娘打点这些年得了的金玉宝贝哪。
  刘姨娘脸上就露出了颓唐来。
  天哪,天哪!
  这么一算,她的八姑娘,在女儿出阁这件事上,出力最少的,就是她了!
  刘姨娘后悔的几乎捶胸顿足,她之前是喝了多少的猪油啊,心都被糊上了!
  “我,我找他们要回来!”
  她猛地站了起来,“不能叫你在嫁妆上再受委屈!”
  女婿门第不如别人也就算了,嫁妆再比旁的姑娘少,刘姨娘简直能够想出往后姐妹们凑在一处时候,八姑娘得有多遭人白眼了。
  “姨娘。”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也叫八姑娘很是无奈了,她拉住刘姨娘劝道,“从前给的也就罢了,您就要去,他们一句都花用没了,难道您还能逼着还?叫人看了笑话呢。往后您守好了自己的东西就是了,他们再找您,您就哭着喊穷。就说,要给我置办添妆的东西,跟他们借钱。借过两次,管保他们就不上门了。”
  “你,你怎么这样看你外公和舅舅?他们也不是这样的人。”刘姨娘还是听不得娘家人不好,嗔怪了一句。
  八姑娘见她已经有些明白了,便不跟她做这些口舌之争,只哄道,“好好,他们都是大方人。反正,您只要不再把手里的东西都散出去就好。至于我,我也积攒了些东西,到时候都偷偷给姨娘送过去,您再给我,只当是添妆了。”
  一席话说的刘姨娘又要哭,搂着八姑娘只说不出话来了。
  费了好生一通力气,八姑娘才算将自己的姨娘稳住了。
  谷雨恰在这时候端了茶水进来,与八姑娘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疲惫。
  “那,那姑娘你也累了,好生歇着。”刘姨娘看着八姑娘一口气把杯茶水都灌了进去,讪讪地起身,“我那里还收着些好衣裳料子呢,这就回去给你裁几身儿衣裳。春天里头,出外走动还是要好生打扮才好。”
  送走了刘姨娘,八姑娘一张明媚的鹅蛋脸笑容顿时消失,阴沉了起来。
  “姑娘?”
  谷雨在旁轻声叫了一句。
  八姑娘哼了一声,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
  “原本我不爱理会,他们倒是得寸进尺了。”
  她嘴里的他们,自然就是指刘家的人。
  谷雨用极低的声音问道,“姑娘打算怎么办?”
  八姑娘沉吟不语。
  她是真不大会勾心斗角。从前,她看着刘姨娘日日窝在小院子里,安分守己。就算是太太和善,可平心而论,十几年无宠,甚至连丈夫的面都少见,这样的日子,就算衣食无忧,终究又有什么乐趣?
  不过是白白熬着罢了。
  她就想着,能与娘家人多来往,纵然是钱财上破费了些,也能叫姨娘有些个念想。可没想到的是,刘家人贪得无厌,竟然连她的亲事都要利用起来了。
  “谷雨……”
  招手让谷雨到自己的身边,八姑娘与谷雨低声吩咐了几句。


第164章 修改
  赶在春天的尾巴上,八姑娘亲事定了下来。
  赵三思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原本也该早些成亲。只是这一年秋天里头国公府就有三位姑娘要先后出阁儿,实在是忙乱的很。再者,就是温氏之前的精力多放在了给七姑娘备嫁上,八姑娘的嫁妆就有些不齐备。所以两下里一商量,八姑娘的大婚放在了来年的开春。算一算,还有小一年的功夫。
  这一年里头,无论嫁衣还是各色家具,也都能妥当了。
  这两年,国公府里的喜事就没断过。八姑娘的亲事刚定下,北境那边送来了信儿,霍昀千里追夫,倒是感人,不过未婚夫妻终究不方便。所以,温老侯爷做主,为她和沈焱两个办了个简单的婚礼。
  顾老太太终于一颗老心落了地,难免有些觉得委屈了小儿子夫妻,和温氏三太太一起忙了好几天,打点了许多的东西着人往北境送去。
  就是皇帝知晓后,也感叹沈霍两家实乃是忠国体君的人家,厚厚的奖赏赐了下去。
  人人忙碌,阖府里头就只有阿琇和初一姐弟俩闲得掉渣。
  “唉。”这是阿琇。
  “啊!”这是初一。
  俩人坐在结了指肚儿大小果子的杏树底下,面对着面长吁短叹的。
  “姐,阿离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初一捏了只蚂蚁放在石桌上头,用手扒拉着叫它四处转圈儿。
  阿琇嫌弃地看着他,“你怎什么都玩儿?多大的人啦?”
  提起凤离他,她心里头也十分的纳闷啊。说好了一个月回来,结果这都多久了?
  初一嘿嘿一笑,把蚂蚁吹了下去。
  “我是担心你么,别岔开了说啊。”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人说,江南的女子都是水做的,灵秀又温柔的,与咱们北地佳丽大不相同。姐,你就不怕阿离哥被人迷住了眼?”
  “他敢!”
  阿琇眼睛都瞪圆了。被人迷住了眼?老太妃不要太可怕哦。
  眼见沈初一那张承袭了靖国公的方正脸上露出了然的模样,阿琇恼羞成怒,伸手就给了他一下子,“他爱看中谁就看中谁,跟我有半两银子的干系?你再胡说八道,就揍你哦!”
  “哦……”初一这个哦字抑扬顿挫,拉长了音儿,“我才不信没关系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八姐小定那天,太妃娘娘还偷偷跟祖母说呢,要不干脆双喜临门,把你跟阿离哥也定下来呢。”
  安王老太妃惦记着阿琇好几年了,好不容易到了如今,本来还很有耐心,架不住沈家喜事一桩接一桩,把她老人家弄得心里头痒痒。
  眼瞅着阿琇出落得越来越出挑,性情又是难得对她的心,再加上这段日子凤容是动不动就往靖国公府里头跑,虽然总是与初一在一处,可老太妃却是警惕了起来——九皇子也没比阿琇小多少,女大三还抱金砖哪。凤离这妾身未明的……哎呦呦老太妃心里头就惴惴了起来,深恨孙儿一走就是两三个月,怎么就不知道回来。
  阿琇红了脸,眼里却是得意极了,昂着头,“祖母早就婉拒啦,我都知道。”
  顾老太太跟前没定下来的就剩了阿琇,用老太太的话说,“家里头九个丫头,我原先还发愁,可这一转眼……九丫头可得多留几年,要不,我这老太婆子跟前也闷得慌了。”
  初一笑得如狐狸般狡黠,“我只担心阿离哥啊。”
  年纪一大把了,“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不但他祖母,就看他爹娘的模样,几年内阿离想要迎佳人入门,只怕都难。
  “让他等着好了。”阿琇小眉毛挑的几乎要飞起来,“横竖我不急。”
  初一大笑,嘚瑟地看着她身后。
  阿琇顿觉不好,僵硬地转过头,就见月洞门旁的花树下,凤离正负手靠树,玉白俊秀的脸上似笑非笑。
  “阿离!”
  阿琇惊喜跳起来,冲了过去,
  就这样,还说自己不急哪。
  初一就在她身后撇嘴。
  凤离数月未见阿琇,此时便看到她朝着自己扑过来,清媚的小脸蛋上满是惊喜,心中便觉火热。
  克制住了自己想将人抱进怀里的冲动,扶住阿琇轻笑,“慢些,别摔着。”
  这丫头横冲直撞的,自己走路都能跌一跤。
  阿琇站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都没有消息呢?
  凤容自凤离身后转出来,幽幽地说道,“阿离侄儿昨日归京,今天就把我从宫里头提了出来。”
  直接就来了靖国公府。
  这一路上,离堂侄面上带笑,眼中带煞,很是有些个要犯上的意思。凤容又不是傻子,一琢磨,就明白了这所为何来。
  顿时,便只觉得天大一口锅扣了过来。
  天地良心,他是往靖国公府跑的勤了些,可那也只是去寻初一表哥啊。沈家表哥没比他大上多少,见识却丰富,而且又很会玩,满京城里有趣的地方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凤容这才愿意与初一多交往些。
  虽说他母妃总是有意无意地让他多接近九表姐吧,可他是能避开就避开的。轻易,都见不到沈家几位表姐的面。
  万万没想到,就这样儿,大侄子还是喝了一坛子的醋。
  凤容承受着本不该他承受的醋意,叹息着叫初一,“饕餮楼里走一趟?”
  “走着。”初一赶紧拉起凤容的手,对阿琇叫了一句,“跟娘说一声啊。”
  两个人一溜烟儿就跑了,就好似被什么东西追着似的。
  只剩下了两个人的时候,阿琇就有些不自在了。
  “你去见过了祖母吗?”
  没话找话的阿琇如是问道。
  “自然,不但我去见了老夫人,便是九皇子,也一同去了的。”
  凤离凤容来到国公府,自然先得去见了顾老太太。
  “那,那你怎么在江南耽搁了这么久?”
  阿琇建议,“在园子里走走?”
  初夏时节,园子里景致还算不错。
  凤离欣然应允。
  二人便并肩分花拂柳,顺着鹅卵小径漫无目的地走着。
  凤离解释道,“父亲有些水土不服,一路上始终伤痛不断。到了南边,更是大病了一场。我自然不好就回来。”
  “原来是这样。”阿琇恍然大悟。据说世子妃那一刀捅的极重,凤离他爹血滴滴答答从外室流到王府里,差一点儿就去见发妻了。还没好,就被老王妃干脆利落地送去了江南,又是船又是车的,不病才怪。
  凤离点头,“就是这样。”
  想也知道,新晋的郡王凤离一路做足了孝子的模样护送,前安王世子看了得有多憋屈——他爹是王爷,他儿子是王爷,而他自己,这辈子混的最好的时候也只是个郡王府世子。
  这,要到哪里去讲理?
  前安王世子满心里的怨怼,无数的气恼。一腔子的火,都发到了妻子小李氏的身上。
  前世子,小李氏,外加那位引起了腥风血雨的外室胡家姑娘,这一路掐的热闹极了。
  当然,世子伤势初愈,没甚精神力气。言语机锋,甚至于动起手来的主要是小李氏和胡家姑娘。
  初时,胡姑娘还战战兢兢,不敢与小李氏争锋,没过几日,便发现小李氏在前世子那里也并不得好脸色,甚至每每小李氏被世子看见,便是一顿狗血淋头的骂,胡姑娘胆子便大了起来,再不肯相让小李氏半分。
  小李氏骂她不要脸面,她便骂小李氏乌鸦落在猪身上;小李氏扑上去欲打,胡姑娘便与她扯头发抓脸。
  好歹也是侯门千金,小李氏哪里是市井胡姑娘的对手?吵不过打不赢,小李氏就哭到丈夫跟前去。
  要不是她先闹到了胡家,又给了他一刀,那一刀,凤离爹也不会伤了子孙根。就算是伤了,也不至于人尽皆知丢了本该是他的王位。
  凤离爹本就不是什么情深义重的人,此时深恨小李氏,又岂会为她做主?
  凤离送他爹一路,也看了一路的戏。
  到了江南别院的时候,小李氏被磋磨得人都像是老了十岁。至于那个胡姑娘,也没得什么好果子,被凤离那个薄情的爹折磨了一路,下船换马车的时候,连路都走不稳了。
  与两个女人的憔悴不同,凤离发现他父亲颠颠簸簸了一整路,倒是把身子骨养得好了个七七八八。若是抛开有些苍白瘦削的脸,与从前竟是没甚分别。
  “那你回京的时候,世子可大好了?”
  与凤离来至一处水边,水中荷叶才舒展开,圆圆的瞧着碧绿可爱。阿琇便随意坐在一块石头上。
  凤离便坐在她的身边,随手捡了一颗小石头丢进了水里,“嗯。”
  大好?
  目光注视着泛起涟漪的水面,凤离嘴边露出一丝微笑。
  恐怕他父亲,这辈子也都好不了了。
  他从前只以为那人凉薄,却从没想过有一天竟会狠毒至此。
  若不是见到那人难得的慈爱起了疑心,那杯掺了药的酒就得被他喝下去。
  不致命,却会让他控制不住做出龌龊的事。
  如阿琇原来说过的话,不咬人,膈应人。
  也亏了那壶酒,让那个该被他叫做父亲的人,再不可能有生龙活虎的一天,更去了凤离一块心病。
  既是身子骨差到如此,便好生在江南养着吧。能不能养好了,端看造化了。


第165章 
  “阿离哥哥?”
  凤离有那么一瞬间的心不在焉,阿琇便叫了他一句,“你在想什么?”
  凤离回过了神,将她的手握住,“没什么……”
  “姑娘!”
  凤离正要往下继续说,匆匆跑来了个俏丽的小丫鬟。见到了凤离,忙福身行礼,“见过王爷。”
  又喜滋滋地对阿琇说道,“太太那里有事情寻姑娘呢。”
  “娘找我?”阿琇诧异,“知道什么事么?”
  小丫鬟笑道,“方才咱们四太太的娘家来人报喜,说是过几日,霍家的菲姑娘放定。太太想着,让姑娘一同去看看出什么贺礼好呢。”
  小丫鬟嘴里的四太太,自然就是指霍昀了。
  阿琇渐大,温氏在理事的时候,便时不时地将她带在身边。
  “菲姐姐?”
  阿琇吃了一惊。
  霍菲竟然就要定亲了?这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知道是谁家吗?”阿琇很是纳罕。过年的时候,霍菲还和康王府的凤羽暧昧极了,手拉手逛夜市看花灯呢,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就要定亲了?
  小丫鬟摇头,“这个倒是没听清楚。哎呀姑娘快些回去吧。”
  阿琇索性便拉着凤离一起,往温氏的正房里去了。
  “娘!”
  进门的时候,便看到了温氏正在看着一本账册子,见了凤离进来,含笑便要起身。
  不管怎么说,凤离如今身份不同,一跃两级,直接当了王爷。
  凤离忙道,“伯母这是要让我羞愧吗?”
  看看温氏脸上神色,很是大言不惭,“咱们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些?”
  就是刚刚他和九皇子凤容一起去春晖堂,顾老太太也不过是拿着他们做寻常晚辈看待的。
  “如此,失礼了。”温氏便安坐不动了。倒不是托大,实在是凤离这些年常来常往的,也实在是难以叫她把他当成个威严的王爷看待。
  “娘啊,我听说菲姐姐要放定了?”阿琇凑过去,“是定了谁家啊?也太突然啦。”
  之前半点消息都没听说呢。
  难道就是凤羽?
  “不是凤羽。”凤离敲了敲阿琇的脑袋,“他尚在孝中。”
  开春的时候凤羽那个病歪歪在床上许久的发妻,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妻孝一年,凤羽就算是再急着续娶高门贵女,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大喇喇定亲。
  听明白了他话中意思,阿琇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他。
  凤离:……
  这丫头有时候实在是让人很想揍一顿。
  又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解气。
  温氏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脸上神情挺古怪的。
  “来人说,霍菲是定给了她舅舅家的表弟。”
  她也是见过霍菲的人,就冲着那次沈家人上门去请靖海侯府上相看霍昀的时候,霍菲打扮得娇娇弱弱,一扭三道弯地出现,温氏就对霍菲没什么好感。何况,阿琇还告诉过她,霍菲与康王府的凤羽有那么点儿不清不楚的,就更叫温氏不喜欢这个看着挺漂亮的小姑娘了——那会儿凤羽发妻虽然病重,可是还没过世呢。
  听说,从正月里开始,霍菲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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