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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之女-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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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陈昭自然满意,就是阿瑶,也很是欢喜——离着京城远了,就是书信来往都要些时候,再不必看着陈夫人那张刻薄的脸了。
因此上,收拾了东西,小夫妻两个欢欢喜喜地就出京了。
对此,陈翰林并无不愿。儿子早些出去磨炼,未尝不能做出事业来。
倒是阿琇二叔,唉声叹气了好几日。
陈昭书念得不错,在他看来,文章甚是老成,已经到了火候。再下一科,未尝不能高中。
他还想着,沈安也一同下场。到时候,来一段郎舅同科中第的佳话呢。
没想到陈昭先丢下了个摊子,出京去了。
十分的郁闷之下,与同样不大有精神儿的大哥一起,再叫上了三弟,晚饭后的在亭子里头摆了几碟子小菜,喝酒解闷。
靖国公对自己弟弟这个模样,很是看不上。
他难过,是因为女儿随着林沉那小子跑去北境吃苦了。阿瑶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因为要躲开刻薄尖酸的婆婆?
“你也甭怪阿昭。”靖国公几杯酒下肚,摆起了长兄的架子,点着手指头教训道,“说来说去,这门亲事还不是怪你?”
二老爷叫屈,“怎么就,就怪我了?”
他大哥也忒不讲道理了。一边说阿昭不错,一边说要怪他结了这门亲?
这是喝醉了胡说八道吧?
碍于他大哥还多少有些威严,二老爷没敢把心里头的话说出来,直愣愣地看着三老爷,“三弟你说,这怎么就怪我了?”
三老爷喝得不多。他素来是兄弟四个里最自制的,既不像长兄那样前半生浑浑噩噩,又不像二兄那般空有大志。
抿了口杯中酒,放下了酒杯,与二老爷诚恳道:“大哥说的不错。阿瑶这门亲事,二哥结的有些草率了。”
不管怎么说,只凭着与陈翰林关系好,便非要结下儿女亲事,怎么看,他二哥怎么都比大哥还不靠谱。
陈家夫人苛待了阿瑶,他二哥还说谁家媳妇不受些规矩拘束的话,三老爷就觉得,这简直不是亲爹该说的话。换了他,五丫头六丫头受了这些委屈,他不打上门去才怪。
倒是陈昭,叫他有些另眼相看。
不管是因为惧国公府之势,还是确实待阿瑶一片真心,这一番谋官出京,都算是有担当的。
且避开了陈夫人,叫阿瑶不再受委屈,沈家上下自然念他的情。在京城里,也自会替他走动。可以说,陈昭是个很聪明的人了。
这年头儿,聪明人不少,自作聪明的也不少。
只希望,无论初衷是什么,陈昭都能好生待阿瑶。
举杯与靖国公碰了碰杯,兄弟两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郁闷的二老爷自己夹菜吃。
“姐,你猜爹和二叔三叔他们说什么呢?”
远处,阿琇坐在一棵海棠树上,抱着树枝发呆。
树底下站着初一。
初一伸着脖子往亭子里看了半天,十分想知道三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男人,到底有些什么郁闷。
“听不见啊。无非就是二姐姐和三姐姐离京的事情吧。”阿琇懒懒的,同样提不起精神来。阿珠走了,阿瑶也走了,这年头又不像她上辈子,谁知道这一走,还有什么时候能见面呢?
阿瑶还好,只要陈昭任期里做的不错,自然有希望回京。阿珠就不一定了。
林沉被封了北宁伯。听这个名号,那就是妥妥要在北境扎根儿了啊。
“唉……”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初一听见了,抬头看她也是一副愁眉苦脸,想了想,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姐,你是不是想阿离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凤离送前安王世子夫妻,外加世子养的个外室往江南去了。原本说好了能在阿珠大婚前赶回,结果到了现在都没人影儿。
“前几天来信儿,说是还要耽搁些日子呢。”阿琇蔫蔫儿地回答。忽然觉得不大对,伸手揪了把花苞砸在了初一脑袋上,“谁想他啦?”
凤离信中说,他爹到了江南就病倒了。他这个儿子,得留在江南侍疾。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把个病歪歪的亲爹丢下,自己就回京城来不是?
年轻的安郡王正是刷孝顺脸的时候,怎么能那样无情无义呢?
凤离在信上还说了,约莫赶在清明前后,他也就回来了。
掰着手指头算算,还得小一个月呢。
初一晃了晃脑袋,把满头的花苞晃了下去,啧啧地笑阿琇,“口是心非吧。”
“你这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阿琇终于来了点儿劲头,从树枝上跳下来,决定揍初一一顿发泄发泄。
初一大叫一声,顺着缓坡就往下跑。
追了两步没追上,阿琇弯腰喘气,喊着:“别叫我抓着你!”
姐弟两个闹着,亭子里的老哥儿三个都听见了。齐齐转头看过去,就见初一离着阿琇挺远的,正一跳一跳地挑衅。
靖国公摇头,有点儿醉意,“这小子,哪天不挨顿揍,都过不去。”
偏他还就爱与阿琇闹腾,时常把阿琇气得跳脚。
“阖府里头,就初一与九丫头两个最是活泼。好像寻常就没有过烦恼似的。”三老爷看了看那姐弟两个,笑着说了一句。
他两个女儿说起来也不算大,还是双胎呢,平常也看不见这样的相处。
他倒是觉得,阿琇和初一小姐弟两个如此,更显亲近。
说起来,便不能不说一句,大嫂温氏,是真的很会教养孩子。
不说阿琇和初一了,就是阿珎和阿珠出阁的时候,谁不羡慕?
“说起来,到了秋后,府里又是三个丫头出阁,只怕是更忙乱。等五丫头她们小姐妹都嫁了,家里也更冷清了。倒是安哥儿,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二哥,你可有中意的人家?”
二老爷摇头,“母亲的意思,安哥儿的亲事她已经有了主意。”
沈安亲娘还关在家里不叫出门呢,自然没法相看儿媳妇——就是不关着她了,凭二太太先前做的那些事,顾老太太可不敢把长孙的亲事交给她。谁知道她会相看个什么性子的人进来呢?
靖国公也觉得,顾老太太出马,沈安的亲事会更好些。
“叫我说,等看看安哥儿下一场的结果再说。若中了,说亲自然更有底气。若是不中,孩子年纪也不算大,成家后再立业,也未尝不可。”
二老爷也是这个意思。
“看安哥儿自己的意思,也是这样。”
他们这里随口说着沈安的亲事,顾老太太那边其实还没有眉目。再怎么说,沈安是她的长孙,长孙媳妇的人选马虎不得。
她老人家如今是再不敢相信儿子们的眼光了。
老太太很不能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劲头来,把京城里的闺秀们都仔细相看一回。
不过考虑到沈安到底是二房的人,老太太又不得不放低了些门第要求。温氏和三太太每每出门走动,也很是暗中看了很多女孩儿,只是眼花缭乱的,终究也没能定下个对象来。
依着顾老太太的意思,其余的还在其次,首先这安哥儿的妻子,得能够撑得住门面。往后,几房人是要分家的,二太太那个性子,并不适合做主母。安哥儿性子有些软,他的妻子就得刚强些才好。
“慢慢来吧。”横竖沈安科举上还没有个结果。等明年再提亲事也不算晚。
天气慢慢地温暖了起来,即使是京城地处北方,赶在清明前边,也已经是春景锦绣了。处处花红柳绿,春水泛着粼粼波光,就连人们身上的衣衫,也都明快轻薄起来。
好容易从两个姐姐先后离京的愁绪中缓过了劲儿,阿琇也换上了颜色俏丽的春装。
贺长安约她出门游湖踏青去。
“我祖母新买了一艘画舫,好看的很。咱们坐在船上,在清溪湖上赏景,想来有趣呢。”
阿琇狐疑地看着贺长安,“总觉得长安姐姐你怪怪的。”
游个湖而已,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第155章 贱人!
“看见了没有?”
画舫荡在湖中,贺长安手里握着一只天青色的茶盏,往岸边扬了扬下巴,示意阿琇看向一处。
如烟的春柳之下,正有几个服饰鲜明的男女立在一处说话。其中一人长身玉立,从远处虽看不到容貌,但只看那挺拔的身姿,以及被好几位女子围在中间的模样,也不难知道必定生得也甚是出众。
“那是谁啊?”阿琇看着那男子身边有个身着浅黄色长裙的少女,和他挨得极近,看上去也比旁人亲密,“看着有些眼熟。”
就是距离太远,看不真着。
“这都看不出来?”贺长安放下了杯子,指着那男子说道,“肃王世子,我未婚夫婿。那个……”
她又朝着黄裙少女点了点,“贺长馨。”
阿琇眼睛睁大,被贺长安轻轻一巴掌拍在了脑门。
“不是,他们俩怎么会凑在一起?”阿琇八卦之心突起。贺长馨爹都被打得不敢出门了,怎么还一门心思往肃王世子身上靠呢?
还有那个肃王世子,你倒是躲开啊,都有未婚妻的人了!
贺长安叹道,“你还是太小了。”
“莫非这就是姐姐你让我看的好戏?”看着贺长安平静的脸,阿琇越发惊讶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难道……”
她有个不大好的猜测,顿时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掩着嘴唇,只露出一双清亮亮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儿转来转去的。
这副小白莲花儿的模样,叫贺长安气笑不得,手指头点在阿琇额头上,把她戳的往后仰了仰。
“想什么哪?”
阿琇嘤咛一声,瘫倒在椅子上,揪着自己的衣襟,“这真不是姐姐安排的?”
不然,她怎么前几天就说要让自己看好戏了?
贺长安与肃王世子的亲事,是肃王与慧怡长公主亲自定下的。原本,贺长安对这个未婚夫也是很满意的,说起贺长馨很想取而代之的事,还曾经愤愤不平过。
现下,贺长安看向岸边那群男女的目光,却又如此平静?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
扪心自问,阿琇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如果哪天凤离与其他女子这样亲近,她能挠得他老王妃都不认得。
“长安姐姐,你没事吧?”暴风雨到来之前,都是难得的平静的。阿琇坐直了,担心地将手放在了贺长安的手背上,忐忑不安地看着她腰间的长鞭,生怕她下一刻就抽出鞭子跃上岸抽死肃王世子和贺长馨。
贺长安眼睛看着岸上那对男女,摇头,“无事。这确是我叫你看的好戏了。是不是觉得,我心机很深?”
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阿琇还是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年头儿,有心机又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的。生在大宅门中,傻白甜是没有出路滴!
况且……
“有心机又不是坏事。况且姐姐的心机,又没用在我的身上。”
贺长安探身过去揉了揉阿琇的头,欢喜极了,“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最是个明白的人。”
她朋友不多,阿琇算是一个。之前还真怕把这丫头吓跑了。
眼看着岸边那群少年男女仿佛说好了什么,都顺着河沿缓缓地往前,朝着另一艘停在岸边的画舫走去。看样子,也是要游湖的。
“长安姐姐,你打算怎么做啊?”阿琇托着下巴问贺长安。
把她叫来游湖,绝不是看戏这么简单吧?
以贺长安的性子,哪里会是个能眼睁睁地看着贱人在眼前蹦跶的?
不用想阿琇也知道,今天贺长安必然会做点儿什么的。
手指头哒哒地敲着船舷,贺长安忽然就叹了口气。
轻声道,“我还真不想这样做。”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
他们自己要作死,难道还要自己忍着?
“阿琇你知道吗,我原本同祖母一样,觉得肃王世子是个很不错的人。”
所以,才会生出许多的期望。
也才会在发现了他原来是个来者不拒的人后,那样失望。
眨巴着眼睛,阿琇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祖母打听过,我也打听过,都说他是个很自律的人,从不会有如同京中那些不成器的纨绔一般的毛病。就是院子里,也素净得很,并没有通房和妾室。”
当然,没有妾室是肯定的。真正的大家之中,不会在正妻进门之前让孩子先纳侧。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外边其实也很是有些个红颜知己的。”
说到这里,贺长安眼中闪过黯然。
肃王夫妻对世子管束其实很是有些严格,对他的教导都是按照宗室世子,将来能够撑起王府来的。肃王世子这些年的表现,也确实能够叫父母满意。虽不如凤离那般,却也是别人提起来能够赞一句“少年英杰”的人。
不过贺长安却发现,在王府之外,他是另一副面孔。
风度翩翩,温润俊美,出身又足够高贵,这样的肃王世子在京城里也是很有些行情的。
“说起来好笑,还是贺长馨在我跟前耀武扬威,数次说是与他同游,我才心中生了疑惑。暗中看了许久,才发现了。他从来不主动去撩拨女子,可是若有女子送上门去,也并不拒绝。”
当然了,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估计肃王世子也不会负责的。
就如贺长馨吧,明知道她是未婚妻的庶姐,本该远远避嫌,却在贺长馨示好后,依旧与她同行。或许正是这样,给了贺长馨信心,叫她在贺长安回齐国公府的时候故意炫耀。
阿琇听得有些瞠目结舌。
这不就是她上辈子听说过的“三不”男吗?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她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个大叔的影子。
同情地看着贺长安,赶上这么一个,也实在是糟心。
尤其是这年头中,男人正大光明搞三妻四妾都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是只在外边有几个爱慕的人呢?
贺长安因此退婚,肯定得叫人诟病。
“所以啊,你就等着再看一回大戏吧!”贺长安拍了拍阿琇的肩膀,扬声叫人将画舫靠岸。
湖边不远处就是条小小的栈桥探出来,供人由此上下船。画舫缓缓靠了过去。
阿琇兴奋地站了起来。
总觉得有好戏可看。
岸上,贺长馨芙蓉花般娇嫩的脸上带着微笑,与肃王世子并肩而行。他们这一行人,多是京中勋贵家的公子千金。贺长馨素以温婉的才女示于人前,因此也很是有几个闺中密友与爱慕者。
今日同来踏青游湖的,便是这一群人了。
贺长馨笑意盈盈,侧头去看肃王世子,漾着水波的眼睛里不掩爱慕之情。
这样直白的目光,肃王世子自然会有所察觉。
他负手而行,与贺长馨之间虽挨得很近,却又稍有距离。
云白色的春衫,袖口滚着浅金色的回字纹。上好的云锦令他看上去更加矜贵,本来就很是出众的容貌也愈发出色。
柳依依,水粼粼,就连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股子春日里特有的气息。
“前面可以上船,我家画舫不算轩敞,却也可以了。”贺长馨身后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指着停靠在岸边的画舫说道。
贺长馨回过头,“清明时节出来踏青,咱们北边儿原是时兴骑马。我听母亲说过,乘画舫游湖都是南边儿有的。这两年,京城倒是也多了。说起来,我们还要多谢陈公子。”
少年被她笑盈盈的模样弄得脸色发红。
岸边并不平整,既有茵茵春草,被人走多了踩出来小路也很是有些个凹凸不平。
贺长馨穿着的是一条米色绣茜草纹的曳地百褶长裙,为了让身条显得更加婀娜些,她配了一双高底儿绣鞋。
因此走起路来,更加地摇摆多姿,如风吹嫩柳。
却也要格外地小心。
她回头说着话,脚下便不留神,踩在了一块儿小小的石头上。
惊叫一声,贺长馨便向旁边倒了下去。
与她最近的便是肃王世子。
自然,他也地扶住了贺长馨的腰。
“多谢!”贺长馨捂着心口仿佛惊魂未定,几下挣扎想站起来,都未能成功,反倒是因反复的挣扎,更加往肃王世子的怀中靠过了一些。
“呵呵,样子摆够了吗?”
贺长安从画舫上下来,大步走了过来。
“长安?”肃王世子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贺长安,最初的惊讶过后,忙放开了贺长馨,“你也在游湖?”
他的目光落在贺长安分外恼怒的脸上,再回想一下贺长馨的邀约,心下便明白了几分。
贺长馨的小心思,他不是不明白。贺长馨的身份,也叫他犹豫过。
只是身为男子,有贺长馨这样出身并不算低,容貌才情又上佳的女子爱慕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个得意的。
所以便也与贺长馨这样遮遮掩掩地往来着——贺长安是个大喇喇,心思粗疏的姑娘,有慧怡长公主在,她未必会疑心他。
那么,这次游湖的巧遇……
他看了看站在身边,脸上也适时地露出惊讶之色的贺长馨,皱起了眉头。
“二妹?”
贺长馨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忙走到了贺长安跟前,抓着她的手,急急地解释,“我……只是一时没站稳,世子扶了我一下,你千万不要误会!”
“贱人!”
贺长安反手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贺长馨的脸上。
“你一次次告诉我世子是如何怜惜你的,不就是为了叫我看见?”
第156章 双贱合璧,百年好合呀
贺长安一口气憋了很久,这一巴掌直打得贺长馨脸向一边歪去,人也摇摇欲坠地险些摔倒。只是不出意料地,又被肃王世子给扶住了。
“长安。”知道贺长安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肃王世子却没有想得到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掌掴庶姐。眉头皱了皱,沉声道,“我与贺姑娘之间清白可证,她是你姐姐,你怎可……”
“呸!”
贺长安对着他啐了一口,泼辣本性尽显,“你也是个贱人!知道她是我姐姐,你还与她暗通曲款?是不是觉得娥皇女英还是佳话呢?”
“贺长安!”
肃王世子怒了。
他是肃王独子,除了要求严格些外,肃王夫妻二人一向对他是非常宠爱的。无论是王府内,还是王府外,他的名声都不错,也向来是被人捧着说话的。
贺长安这一声,无疑是等于往他脸上扇了重重一巴掌。
“暗,暗通曲款?”
方才那个指着画舫说话的少年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句,看看肃王世子,又看了看他怀里顶着个老大的巴掌印,珠泪盈盈的贺长馨,一时不敢相信。
“贺姑娘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贺长馨从来都是斯斯文文的,知书识字,性情又好,哪怕是对着最粗鄙的下人,也始终是面带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的。
且她为人最是磊落大方,便是出府来玩耍,也从来不会有半分小家子气。最重要的是,她心地纯善。他就曾经亲眼看见她将一块儿碎银子放到一个乞儿的碗里,并不嫌弃那乞儿肮肮脏脏的。
这样的姑娘,怎么会是贺长安口中未来妹夫暗通曲款的人呢?
“长安姑娘,你真的误会了。”少年在贺长安嘲讽的目光下吞了吞口水,艰难地替贺长安辩解,“你看,我们每次出来都是一起的。绝不会有你口中之事,我,我虽不知道是谁误导了你,可你真的错了。”
阿琇惊讶地看着这少年,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是谁家的傻儿子啊?两只眼睛莫不是用来出气儿的,都看不见贺长馨偎在肃王世子凤凌的怀里半天都没动弹了吗?
真要是清清白白,得恨不得立刻就蹦出来吧?
“胡公子。”贺长馨颤抖着开口了,她眼圈红红的,本来就稍稍显得有些下垂的眼角让她看上去天然就有一种楚楚可怜。她对着那位胡公子缓缓地摇了摇头,“你不要再说了。”
从凤凌怀中站直了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泪水看向贺长安,带泪诚恳地说道,“二妹,你对我诸多误会,我也不敢辩解。只是,世子……磊落皎洁如远山白雪,便是听到有人诋毁,你尚且要为他辩解一二。怎么能够在你心中,先去质疑他呢?”
说着,便滚下泪来,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凤凌,低声哽咽,“是我连累世子被误会了。”
凤凌眉头皱得更重,意味深长地看着贺长馨作态。
他只是喜欢美女,又不是傻子。之前每每见到,贺长馨眼角眉梢都泛着情意,那是做不得假的。私下里,更是几次主动邀约他参加一些聚会,说是性情相投,其实真正用意,凤凌又岂会不知?
他的未婚妻贺长安是慧怡长公主一手教导长大的,脾气秉性都有些冲,用他母妃的话说,就是像块儿爆炭,一点就着,一条长鞭从不离手。这样的女孩儿,其实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更偏爱与温柔的,饱读诗书的女孩子。
贺长馨,倒是与她的嫡妹相反,就如江南最柔软的春水似的。处处撩拨,却又一触即走。
她的心思,凤凌怎么可能不懂?
无非就是觉得凭借她的容貌才情,能够取代贺长安罢了。
想到今日也是她力邀自己出来踏青游湖的,此时却又扮作一副完全无辜的模样,便叫凤凌心中生出淡淡的不喜来了。
横竖尚未得手,索性,也就顺势了断了吧。
正要顺着贺长馨的话说下去,才张开嘴,却见到贺长安极快地抽出了腰间的长鞭,迅雷不及掩耳的,在几个少年男女的尖叫声中,一鞭子就卷在了贺长馨的腿上,将她整个人都带的倒在了地上。
眼看着贺长安再次扬手挥鞭,鞭梢裹挟着风声又要落在贺长馨身上。
凤凌再不能无动于衷了。
这一鞭子若是落得实了,事情势必会闹大。
届时,他就是百口莫辩。
那绝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来不及多想,上前一步抓住了贺长安的鞭子,低声喝道,“长安,你闹够了没有!我跟你姐姐清清白白,天地可……”
“证”字还没说出来,脸上就是一疼。
他伸手一抹,脸颊上已经被鞭梢重重地抽了一下子,瞬间肿起了一条血檩。
“你!”
贺长安挑眉,瞥了阿琇一眼。阿琇立刻就做出了崇拜的样子,更加叫贺长安满意了。
“天地看了你们这样的贱人嘴里说清白,也要被你们羞死了!”她长鞭举起,指着凤凌与贺长馨,“你们两个不是愿意眉来眼去吗?我成全了你们,你肃王府的门第太高,我贺长安高攀不上,退婚吧!”
在屋子里憋了整整一个冬天,赶在清明前后出来踏青的人不在少数。这边有水有景,不远处就是铁梨山,从湖边遥望铁梨山,甚至能够看到山上雪白一片,梨花开得正好。
因此上,湖边人来人往。
这边尖叫声起,就有人看了过来——因这一行人服饰鲜明,一看就是大家中人,之前人都离着远远的。待贺长安指着贺长馨骂贱人的时候,周围已经有了不少探头探脑围观的。
听听哪,大户人家里头藏污纳垢的不少。这姐妹两个湖边就能上演争夫,实在是比戏台子上戏有趣多了。
人,就越来越多。
退婚二字一出口,不但贺长馨和围观的人,就连凤凌都仿佛哑了一瞬间。
待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贺长安到底说了什么。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与他同行来的几个人也都目光复杂,凤凌只觉得脸上火辣,比方才那一鞭子还要疼。
“你疯了吗!”凤凌实在想不到别的话了,上前就抓住了贺长安的手腕子,低声喝道,“你是存心要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吗?”
贺长安甩开了他的手,提高了声音,“你和她不就等着这句话吗?”
她,自然是指的贺长馨了。
指着因激动身体已经有些颤抖的贺长馨,贺长安嗤笑道,“横竖都是贺家的女孩儿,你娶了哪个不是娶?姑奶奶我不要你了!”
语毕,狠狠地推开了凤凌,拉着阿琇就走,“跟我回去,我要去禀告祖母!”
阿琇可算是逮着个说话的机会了,转头对着凤凌和贺长馨挥手,“愿世子与贺大姑娘双贱合璧,百年好合呀!”
凤凌被气得几乎要吐出血来。
那个穿着一身儿大红色衣裳,牙尖嘴利不让贺长安的,究竟是谁家的野丫头!
第157章 说好的心机呢
“世子……”贺长馨被人扶了起来。贺长安那一鞭子叫她跌倒在了地上,身上疼痛得很。忍着被人指指点点的尴尬,苍白的脸上看上去有些狼狈,只是眼圈微红,含着些泪水,却又神情倔强地不叫泪水落下来,只焦急地催促凤凌,“二妹妹真的误会了,你快去寻她说明白啊!不然……”
她苦笑,“只怕我都不敢回家了。”
凤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腿就走。
这一下大大出乎了贺长馨的预料,她有些无措地看着凤凌远去的背影,看他接过跟班小厮递过的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贺姑娘……”那位胡公子扶着贺长馨,见她半边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惨白一片,低了低头,松开了手。
看着凤凌冷漠的背影越来越远,转过一个山坡后便再看不到了,贺长馨只觉得心里冰冷一片。她以为,他和她之间已经有了些默契。再不济,他也会保持风度,先护送自己回了城里后,再行去解释。
至于祖母和贺长安相不相信,便不是她考虑的了。
可凤凌直接自己甩手走了……
是看穿了她的手段吗?
忽然就忐忑不安起来,咬了咬嘴唇。
看看周围,围观的人看过了热闹也就逐渐散开了。只是同行而来的几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知道自己苦心经营了数年的心血怕是就要付诸一旦,贺长馨勉强笑了笑,
“是我行事不谨,让你们看笑话了。”两滴清泪落了下来,哽咽着轻声道,“往后,我……”
能够一同出游的,也都是日常里有些交情的。就算被贺长安一闹,心中对贺长馨有不满,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还有人劝贺长馨,“清者自清。不是我说,贺二姑娘也实在是霸道了些。”
贺长安性情爽直,看不惯的人素来不搭理,尤其是从来都不屑于与各家里庶出的女孩儿往来,因此本就有霸道的名儿传出。与贺长馨同行的少女之中,也有两三个庶出的姑娘,一个人起了头,另外的便也面上劝着贺长馨,嘴里又数落着贺长安的嚣张——能在外当众辱骂未婚夫和庶姐,更将人用鞭子抽打的,说一句嚣张跋扈也不为过了吧?
不过,多数人还是有些疑心起来。贺长馨确实与肃王世子走得很近,就算真的没有什么,也着实不大好,毕竟,那是未来的妹婿了。
所以贺长馨是不是借着与大家聚会之际,与凤凌暗通曲款了,这还真不好说。
心中存了疑惑,便沉默着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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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姐姐,然后我们怎么办?”阿琇跟在贺长安身后追着问。
贺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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