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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之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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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太医欠了欠身子,干巴巴地说道,“如此,有劳了。请到外边开方子吧,阿离。”
凤离点头,迈步而出,对着太医彬彬有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约莫是安王妃此时周身的气场太过骇人,太医连连告罪后,慌忙就跟着凤离去开方子了。
这边安王妃缓缓站起来,走进了里间。
世子的伤已经处理妥当,就是被灌了一剂药,正沉沉的睡着。屋子里面药味儿很重,这会儿不好叫丫鬟们服侍,守在床边的就是安王世子的几个姬妾。
见到了安王妃,都恭敬地退到了角落里,大气儿不敢喘,生怕惹恼了王妃。
安王妃目光复杂地看着床上昏迷着的儿子,心里也说不清是是个什么滋味。
外边,安王急匆匆走了进来,身上的猞猁狲大氅都没有来得及脱下。
看看儿子,看看妻子,沉声问道,“太医怎么说?”
安王妃眼睛看向了屋顶,摇了摇头。
“人不行了?”安王一惊,仔细看世子,脸色虽是有些哥哥苍白,但是看着……他怎么觉得气色还好?
“人废了。”安王妃平静地说道。
废了?
人废了?
安王惊疑不定,这是个什么意思?
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床上世子的下半截儿。是他想的那样吗?
“不用看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太医说,伤了精脉,往后房事有碍。”
角落里的侍妾们听了,都露出了骇然之色。有个近来才被世子收房,正受宠的,当下就哭出了声儿。
世子废了,她怎么办?
大好的年华啊,闺房的乐趣还没尝过几次,就要守了活寡吗?
第142章 让爵
安王世子有个外宅,时常往来的,那条街上无人不知。小李氏那一刀刺下去,胡姑娘光着身子就跑了出去,凄厉的“杀人啦”响彻整条街。故而都没等到第二天,世子妃手刃亲夫的传言,就在京城里流传开来,有幸成为了大凤朝新年第一卦。
昨晚安王妃和凤离匆匆离开,只留下了林沉护送了沈家几个姑娘回府。阿琇就很是纳罕了,没想到早晨一睁眼,就听说了这样的大事。
她是大感纳罕的,不是说,凤离他父亲和那位小李氏世子妃是真爱么?
难道真的是爱到深处自然狠?
就听人说,安王世子被扎的那叫一个惨,血流成河,从外宅里抬出来时候那血滴了一路,顺着血迹能寻到安王府去。
只凭着想象,阿琇就觉得身上疼得慌。
也不知道阿离和王妃现在怎么样了。
连阿琇个闺阁女孩儿都知道了的事情,自然也逃不过皇帝的耳朵去——皇帝昨儿也没闲着,做了一件年轻时候常做的事儿,白龙鱼服出宫了。倒是也没有去别处,就在傍晚时候到了荣王府去看老兄弟了,安王等两三个宗室里的王爷陪着。
比起刚从北境回京的时候,荣王身体已经好了不少,皇帝看了心中欢喜,言明上元佳节,只论兄弟,不论君臣,也不客气地命荣王府里的厨子整治了一席小宴,兄弟几个且当做家宴。
结果酒还没吃两杯,就被安王府的人寻到了荣王府来,哭着说世子被人刺伤了。
王府世子被刺,这是吃了天大的胆子不成?
皇帝惊怒交加,细问之下,才知道没什么刺客,是世子妃给了世子一刀。
至于内里的缘由么……
反正世子妃是带着一群人去世子外宅去的,到底为啥就伤到了世子,去探听了一回消息的侍卫表示,没人说得清,他也不敢问。
皇帝年纪大了,可一颗八卦之心是不老的。实在没忍住,连夜又将给安王世子看诊的太医宣进了宫里,太医还以为是宫里什么贵人不舒坦了,连滚带爬进了宫,却是被皇帝细问安王世子的情况。
太医这才舒了口气,不敢欺君,详详细细地说了自己看到的,才被皇帝放了走。
捋着龙须,皇帝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平衡。
次日,皇帝又宣安王进宫,表示了一下自己对世子的关心。
安王一把年纪,依旧俊朗硬挺的脸上,有点儿疲惫之色。世子再不争气,也是他的儿子。别的不说,就只说这正当盛年,人先废了,谁能受得了哪?
“谢陛下关心。”安王抹了一把脸,与妻子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终于是下定了决心,“犬子何德何能……”
有点儿哽咽说不下去了。
皇帝颇为善解人意,拍了拍这位从自己未登基时候便旗帜鲜明支持自己的老兄弟,叹道,“儿女都是债。朕就富有四海,儿孙满堂,也一样是操不完的心。”
虽然没有哪个儿媳妇敢给儿子一刀的,可这儿子们本身就叫他很是头疼了。
从前看着还好,如今年纪大了,心也都大了。
年长的几个,表面上兄友弟恭,背地里小动作不断,今日你给我挖个坑,明日我为你设个套,上朝听政了这么多年,正事实事没见做多少,全把心思用在了陷害兄弟身上。
年纪小的几个,皇帝就算喜欢也还不能表现太过。
多糟心哪?
皇帝自己就是经历过兄弟倾轧,夺嫡上位的。皇子们的心,他再明白不过,也再理解不过——同样都是他的儿子,那个位置,自然谁都有资格去坐。
当年皇帝自己的龙椅,也是这么来的。
可他却看不了自己的儿子们也要陷入曾经的血雨腥风之中。
“你看朕,连皇孙们都赶到北境去了。定康侯临走时候,朕说了,那几个皇孙,都当普通的兵士用,北戎兵来了,该派出去派出去,朕是眼不见,心不烦。”
这都哪儿跟哪儿?
安王沉默了。
这完全是无理取闹吧?之前雁回关中秦忠叛敌一事,里边有些皇子的影子,真真假假的,叫皇帝一时半会也查不清。又有江南税赋的事情,皇帝心烦,索性把几个皇孙都扔到了北境去,也是叫人投鼠忌器的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皇家的事,你把人定康侯搅合进来,是几个意思呢?
这话自然不能出口,安王又不是言官,腹诽两句也就过去了。
叹了口气,苦笑道,“子不教父之过。阿离父亲,是我没有教导好。他……这身上的伤,怕是再无痊愈的可能。”
痊愈?
那是绝不可能的嘛。
皇帝早就得了太医的话,知道安王世子妃那一刀是真的到位极了,不偏不倚的将精脉一刀两断,还痊愈?
用太医的话说,华佗在世,约莫也是没法子的。
皇帝活了恁大的年纪,这样的奇闻还真是头一遭儿听说。碍于老兄弟的脸面,强忍着没将幸灾乐祸表现出来,安慰安王道,“不必着急,回头我叫御医去给看看?御医不行,不是民间不是还有许多名医?天下这么大,总能寻出神医来。”
“臣谢陛下。”安王摇头,“也是他命中该有此劫,且顺其自然,只看天意吧。臣弟,有一请求,祈请陛下恩准。”
说毕,行下大礼去。
做了皇帝多年,再老,也不至于连安王的用意都看不出来。
近年来世子行事不妥,安王夫妻早有不满。只是世子乃是嫡长,承爵名正言顺。身在皇家,又要为天下人表率,自然是不能轻易废了世子。
如今……
皇帝有些浑浊的龙眼眯了眯。
看样子,安王是要借这次,废掉世子了?
不过,他到底是要将世子位传给京外的小儿子,还是想传给阿离?
然而事实证明,他小看了安王。
安王想要让爵,直接将王位传给凤离。
“朕,没听清楚。你是说要,让爵?”
而不是废世子?
安王苦笑,“是。世子身上有伤,且这几年行事妄悖荒唐,不足以为世子位。臣弟已经老了,想要与老妻一起,过过安静的日子。阿离正当年,他素来稳重,陛下看着他长大,最是了解。有他撑起安王府门楣,臣弟说句掏心的话,比他老子叫我放心。”
皇帝:“……”
第143章 送江南去了?
皇帝心情颇为复杂地扶起了安王。
老兄弟这一波操作,实在是出乎他老人家的预料哪。
平心而论,安王年纪真不算大,比他还小两岁呢。宗室勋贵之中,比安王年纪大的多了去。就还有六部那几位尚书,古稀之年了还奋斗在朝堂上,安王这就想让爵啦?
皇帝想着,约莫着安王没了王爵后,得被人套麻袋。
你这眼不花腿不软的上来就让爵,叫旁人怎么办呐?没看见好几个王府公府的,世子胡子都花白了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与那个并不怎么叫他待见的安王世子相比,凤离还是相当得皇帝的龙心的——那真是个好孩子哇,温文尔雅,心机手段都不缺。安王说得再对不过,王府交到凤离手上,的确更叫人放心。
重伤醒来的安王世子,还没有从成为了废人的打击中缓过来,下一刻就迎来了一道晴天霹雳。
他盼望了多年的,他爹让爵,终于是要成真了。
可惜让的不是他。
在他父亲的大义凛然之下,他一跃两级,直接越过了郡王这个级别,将要成为郡王的爹。
惊喜来的太快,世子爷有些承受不住,头一歪,嘴角渗出了一道血迹。
人就晕厥了过去。
据说,安王世子……是安郡王的父亲,再次醒来后,不顾身上有伤,拖着身子就要往床下爬,被老安王妃一巴掌抽了回去,直到伤愈,也没有能够出了他那间屋子。
正月一过,重开御笔的皇帝第一道旨意,就是准了安王让爵的折子,明旨由凤离袭郡王爵。
皇帝心里头还有些不足。他是个爱之便要予之的人,背着老王爷还悄悄安抚了凤离一回,“先你祖父袭爵的时候,就是郡王。朕登基后,原想着将他提一提,成亲王。可他这辈子吧,谨小慎微地惯了,一直推辞不肯。现下倒好,有些委屈你了。”
“陛下。”凤离一双形状极为漂亮的眼睛充满了濡慕地看着皇帝,恳切道,“能得陛下厚爱,祖父祖母庇护到今日,臣心中感激。与国无功,郡王位已是受之有愧。如何能说委屈?”
说着便行下大礼。
“你这孩子……与你祖父倒是像,他当年也是如此说的。”
皇帝愈发满意,屈尊降贵地虚扶了凤离一下,感慨道,“朕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不过四五岁。小小的人儿,就已经进退颇为有度,不似别的孩子那般调皮。转眼,就这般大了!”
他年纪大了,极爱追忆往昔。
“臣也记得。那是一次宫宴,是臣第一次跟祖父祖母进宫来。”
“对对对,那次,我记得谁来着……哦,是叫凤羽吧?他比你还大一些,毛手毛脚地还把酒水洒到了身上……丢人哪,康王……弟那张脸呦,都红了。”
再没见过宗室里的孩子那样的。
皇帝很是在凤离跟前鄙视了一番康王府那位长孙的不上台面。
凤离始终含笑。
“说起来,你祖父说是劳累了大半辈子,想着要过些松散的日子。朕没理会他。这把年纪了,朕也还在日日上朝,他可急个什么?还说要跟你祖母一同,再不操心那些个凡尘事……你说说,这叫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夫妻两个看破了红尘要出家哪。”
“……”凤离忍笑,“祖父只是这样一说。臣尚年轻,许多事情还需要祖父从旁指点。”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拍手,“就是这话了。他先还说要下江南……”
啰里啰嗦地说了许多,最后双手一合,“朕也是老了。正要问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个王妃了!朕听说,你祖母已经为你看定了一家?”
皇帝看凤离,怎么看怎么好,总有一种“这是别人家的孙儿”的感慨。
也是难怪,凤离生得清隽秀美,如朗风明月一般。且又聪敏好学,在这一辈儿的宗室子弟中着实是个佼佼者。眼看着他都要弱冠了,婚事上还是没个说法,就叫自认为是个慈爱周到的好长辈的皇帝很有些着急了。
他倒是有心就给凤离赐婚,叫安王府来个双喜临门。
又恐被安王妃抱怨多管闲事,只好忍下了。不过旁敲侧击地从老安王那儿打听到了,说是安王妃已经为凤离看定了一位姑娘,家世门第人品相貌样样都般配。就只一样,那姑娘年纪尚小,还未及笄。
凤离瞬间一怔,随后低头,“不止祖母看定,亦是臣心仪之人。”
“哈?”皇帝顿时龙眼瞪大。这也就是勤政殿里此时并无外人,只几个内侍屏息站在角落处伺候。不然,皇帝方才这一声,实在是有损他英明的形象。“这几年了,朕听说你总是往靖国公里跑?是他家的姑娘吧?”
凤离在靖国公府里来来往往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以皇帝强大的八卦能力,会知道这个再正常不过了。
“是。”
皇帝哦了一声,“阿沈的孙女哪……”
想起了沈焱,忙又追问,“就是阿焱的侄女吧?是哪个?”
在心里头算了算,听说阿焱家里头,三个哥哥生了一串儿闺女。但隔庶出的,以安王妃对凤离的疼爱,约莫是看不上的。那就是沈家那几个嫡出的姑娘了?
垂眸看着皇帝掩在龙袍袖子里的手指都在微微地动着,八成皇帝正掰着手指头算,凤离无奈,摇了摇头,却不肯在皇帝跟前提起阿琇的名字。
皇帝其实也并不清楚沈家到底是有几个女孩儿。
看凤离的模样,约莫也不会跟自己说,只好退而求其次,问凤离,“生得如何?”
印象里的靖国公兄弟几个,除了沈焱外,一个个都是身形高大,四四方方一张国字脸的。甭管安王妃看中了哪房的女孩,可千万别长成靖国公那样。
“臣十分心仪。”
凤离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是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的。
谁没有年轻过呢,皇帝一看他神色,就很是明白了。想一想还真是有些个郁闷,自己的那几个皇孙,在提起亲事的时候,毫无例外地异口同声,“全凭皇祖父做主”,简直无趣极了。到底是谁去妻哪?
一直到了宫门要落钥,皇帝才放了凤离出宫。
回到了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凤离径直去了安王妃的院子。
说是让了爵位,其实王府与从前并无两样。安王夫妻两个依旧住在正院之中,凤离也没有从自己的小院子里搬出来——他尚未娶妻,王府里的中馈,自然还是老王妃在主持。
“回来了?”安王妃,如今得叫老王妃了,正端坐在一张椅子上,听内院总管正在念着一张单子。单子上记着的,是原世子夫妻两个的行礼。
本来发生了那样的丑事,叫京城里很是有些关于安王府不好的传言。尤其,世子到底做得多过分,才会叫世子妃揣着把刀子就给捅了呢?
若是放在以前,老王妃并不会在意流言。不过既是凤离袭爵,王府与凤离便是密不可分。老王妃不愿叫孙儿的体面也被他亲爹给损了,就只好忍着恶心,替原世子夫妻俩编了套遮羞的话——
世子妃因娘家连遭剧变,人已经有些糊涂了。在加上上元节时候又得知了生母死讯,大悲大恸之下,痰迷了心窍,做出了伤害丈夫的糊涂事。
什么外室之类,压根儿就没提。
不管人们信是不信,老王妃也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至于说,被老王爷直接让爵给凤离打击得不轻的世子,安王妃出手也很是利落。
孩子受了伤,伤的还是那地方,京城里如今正谈论得热闹。可有什么脸面出门哪?
不如,就去江南养伤吧。
安王府在江南,也是有着产业的。什么土地,宅子,那都是不少的。
再加上世子的兄弟不也是在江南为官吗?横竖离着宅子不远,世子就去江南宅子养伤好了,修养个几年,说不准就又中用了呢?
且还能躲躲羞脸,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胡家住着的那座小宅子,安王妃直接收了回来。胡家几个女眷,除了胡姑娘外,全部赶到了街上,自生自灭去吧。
胡姑娘么……
一般来说,惹出了这么大事的外室,哪里还能活命呢?
一顿棍子打死的有,被正房卖了的也大有人在。
不过,安王妃宅心仁厚,哪里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她让人写了卖身契,按着胡姑娘将鲜红的指印按在了卖身契上,言明是卖给了王府为奴。
既是有情人,总不好叫他们分开不是?
叫人将胡姑娘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同样被捆着的小李氏跟前。横竖是表姑侄,有什么恩怨也能化解。
江南路远,服侍过世子和世子妃的侍女们多是家生子,哪里能叫她们抛家舍业地跟去服侍?
安王妃很是好心地决定,抽出王府的十来个护院,二月初就启程,护送世子夫妻外加胡姑娘一同往江南去了。
都是真爱,就一起去南边好生过日子吧!
顾老太太得知后,笑眯眯地摸了摸阿琇的头。
第144章
“你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哪。”贺长安趴在饕餮楼的桌子上,头枕着手,看着阿琇的目光那是充满了羡慕。
阿珠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初,满打满算的,也还只有一个来月的功夫。嫁妆倒是好说,毕竟这么多年府里一直都有预备着,余下靖国公夫妻和顾老太太又都添上了些。只喜服喜被不大好办,自己绣是来不及了,温氏只得叫府里女红上的人赶制喜被。至于喜服,则是从京城里最有名的锦绣坊采买现成的。
阿珠只用做给林家长辈的针线,林沉兄嫂侄子侄女要用的,则有五姑娘她们帮忙。
阿琇因为一手烂针线实在没法看,被剔除了帮忙的资格。
每日里无所事事,看着阖府忙碌,只她一个闲着,也着实是不好意思。
偏偏凤离,年轻的安郡王又孝顺了一把,亲自护送了他爹往南边去,此时并不在京城里。阿琇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幸好还有个贺长安时常与她在一起玩耍。
贺长安性情直爽,快人快语。与人冲突了,能动手的决不动口,一条长鞭从不离手。这一点,就和阿琇十分合拍了,两个人时常混在一处。
“干嘛总是说我傻?”阿琇很是不满,往嘴里头塞了一块儿新做的点心,“你倒是和我三姐姐心有灵犀。”
闻言,贺长安噗嗤一声就笑了,手指头一点一点地敲着桌子,“别。你好歹说话过过脑子哪,我跟你姐姐心有灵犀?问问你姐夫答不答应吧。”
因家中各种琐事,贺长安从来就不掩饰对庶女的不喜。虽然也很羡慕沈家姐妹之间的融洽,可她也半点都没有和阿珠走近的想法。
当然了,阿珠也并不喜欢这位国公府的骄纵千金就是了。
看看阿琇今日发髻上戴着一顶赤金的花冠,金灿灿的格外好看,将她那张小脸儿衬得白皙水嫩的。阿琇眨巴了两下眼睛,桃花眼里就泛出了多情。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有了祸水之兆。
这么个漂亮的小东西,谁舍得她受委屈呢?
原本,贺长安就很是为阿琇委屈。不说凤离年纪大了阿琇那许多吧,就安王府里头,与她家里一样,乱乎得很。凤离自己再有手段,孝道摆在那里,难道他还能宰了亲爹后娘不成?但凡有些许的不敬,唾沫星子都会淹了人。
阿琇若真的嫁了凤离,原先那位世子妃小李氏,就是她婆婆。先不说别的,就面对这么个出身低,行事叫人看不上的婆婆,不得呕出血来啊?
没成想,还没等到阿琇及笄呢,安王府居然就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世子夫妻俩,自己把自己给生生作出了京城。
倒是凤离,成了如今京城里人人都在谈论的年轻郡王。
贺长安随手扒拉了一下阿琇耳朵上的葫芦形金坠子,看着坠子一晃一晃地荡起来,轻笑道,“你这成天里傻玩闷睡的,不是我说你啊,我那位表哥如今行情水涨船高,你可得看好了他。”
“什,什么?”阿琇结结巴巴。
贺长安凑近了,和阿琇头对着头,声音很低,“大凤朝现下最年轻的郡王哪,地位尊崇,人长得又好,还很是有些美名。虽然没有你四叔那样出门就被掷果盈车吧,可也算京城里数得着俊俏人儿了。我可是听祖母说了,好几家人都明里暗里打听着呢。”
“……”
不带这样的啊!
好笑地看着阿琇一瞬间呆掉,贺长安捏了捏阿琇的脸蛋,好心地安慰道,“你也别着急呀,老王妃那样的喜欢你,不会叫人捷足先登啦。”
阿琇叹了口气,捂住了脸,“我知道。我,在旁人的眼里,大概是配不上他的。”
“除了一张脸外,我又不会针线,又没有别人家千金的才情,还跟着外公学过拳脚,爬高上树……很多人眼里,我太粗鄙了对吧?”
她声音小小的,还带着些颤抖,听上去就好像哭了似的,顿时就叫贺长安慌了收脚,暗暗后悔玩笑开过了头,忙不迭地搂着阿琇劝慰,“你那是天真纯善呀,哪里粗鄙了?再说咱们两个这样投缘,连平时喜欢长鞭都一模一样,你这样的妄自菲薄,我可要怎么着呢?”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圆润的脸蛋,“我还没有你的脸好看呢。”
岂不是一无是处了?
贺长安用肩膀撞了撞阿琇的肩膀,“别难过啦,是我跟你开玩笑么。阿离表哥这几年都替你守身如玉哪,谁还能抢走不成?”
越说,越觉得身边的小姑娘都颤抖得停不下来了。
贺长安觉得不对劲,使劲儿把阿琇捂在脸上的手给扒了下来。果然,那张白嫩嫩的脸上已经因为努力憋笑变得通红,就是一双眼睛里,也染上了水色。
“沈九!”
阿琇笑的肚皮疼,一手捂着另一只手推开张牙舞爪扑过来的贺长安,眼泪都出来了。抹了抹眼角泪花儿,气喘吁吁地和贺长安说道,“我才不担心。”
她水灵灵一颗小白菜,家世好容貌好性格还好,哪里还能再找到这么优秀出色的人呢?
错过了她,那才是傻子呀。
很明显,凤离才不傻。
他精明着呢。这不是么,得了郡王的爵位,实惠到手。转头就主动护送了原来的世子,他爹往南边去了,美其名曰怕他父亲路上旧伤复发,这是他身为人子该当做的。平白的,就又得了孝顺的美名儿。
虽然阿琇有八成把握能够确定,凤离怕他爹半路甩开护卫们自己跑回京城的可能性更大些。
“真是不识好人心哪。”贺长安随手把有些散乱的头发别在了耳后。还想说点儿什么,可是对上阿琇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又觉得说不出口了。阿琇其实很通透的,何必她来多嘴呢。
阿琇抱着她的手臂,用脑袋蹭了蹭贺长安,笑道,“长安姐姐,我知道你想什么呢,我得谢谢你。我家里几个姐姐,也时常为我担忧。不过我觉得,在这世上身为女子本来就很艰难了,许多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更不必去做种种的假设。不是自己的,就算拼命也留不住。”
“你这话倒是说到了我的心里去。”心中一动,贺长安眉头挑起,眼底露出笑意。
“咦?姐姐你话里有话呀。”
前段时候,贺长安整个人都有些颓丧,仿佛是心里头压了什么事情。近几日,却又好像想开了,重新活泼了起来。她是慧怡长公主最宠爱的孙女,同样也是国公府的嫡出千金,已经与肃王世子订下了婚约。这样的身份,谁敢给她委屈?
阿琇多少猜到了一点。
贺长安摸着腰间的长鞭,“是啊,什么都瞒不过你。前些日子,我父亲又闹了两次,叫我祖母给赶了出去,连过年都不许他到跟前。一想到祖母这都是为了我,我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
她的父亲,齐国公世子,也是一位奇葩。放着慧怡长公主亲选,明媒正娶的高门贵女不喜欢,一颗心都放在了妾室身上,甚至还叫妾室生出了庶长子和庶长女。齐国公世子脾气暴躁,世子夫人压根儿不敢管丈夫,要不是有慧怡长公主护着,那位正室夫人如今都得被挤到天边儿去。
“那什么,你父亲又怎么了?”阿琇小心翼翼地问。
贺长安冷笑,“还是为了贺长馨呗。”
她那个庶出的姐姐。
“她比我要大上一岁,父亲一门心思要为她寻个顶尖儿的夫婿。我家里已经是国公府第,再顶尖儿,除非王府皇宫的。”皇帝年纪那样大,她父亲当然舍不得把个心爱的长女送到宫里去。眼睛,可不就是盯着那几家王府么?
最初看中的,是二皇子的长子凤桐。凤桐比贺长馨小了几个月,生得高大健壮,看着人也威武。齐国公世子之所以看中凤桐,完全是因为二皇子生母林贵妃。自元后仙去后,林贵妃就是后宫第一人了,说一句风光无限都不为过。二皇子是皇帝实际上的长子,在齐国公世子看来,大有造化。
凤桐呢,又是二皇子的长子,还是嫡长。
多好的人选哪?
齐国公世子是着实动心的。
可惜了的,他动心没用。林贵妃早就为凤桐看中了一位姑娘,求了皇帝赐婚。
齐国公世子甚是无奈,只得又将目光放在了别人身上。
这期间,从凤离,甚至到了凤森凤林,都被他暗暗观察揣摩了一个遍。
最后发现,他老娘居然要为贺长安定下肃王世子!
“这不是么,父亲一直在祖母耳边聒噪,说什么贺长馨是我的长姐,哪里有妹妹先于姐姐定亲的道理?真是苦口婆心了,在祖母跟前碰壁后,又对我讲了许多慈爱的话,要我把亲事让给贺长馨。”
贺长安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扬眉冷笑,“祖母气得不行,还病了几天。结果到了过年的时候,他又有了新主意,想让我和贺长馨娥皇女英!这回连祖父都恼了,狠狠地抽了父亲一回、”
说着又和阿琇凑得极近,颇为幸灾乐祸地小声说,“抽得有点狠,我父亲整个年都没能下床。”
阿琇回想了一下齐国公的模样。她只见过一次齐国公贺琳,印象中,那是一位很儒雅的老人。
看来,再儒雅斯文的人,面对着偌大年纪的熊孩子,也忍不住要动手呀!
第145章 宫里来了人
“姐姐,注意你的表情。”
看着贺长安身上都快要溢出来的幸灾乐祸,阿琇默默地递给了她一块儿帕子,“遮着点儿吧。”
老父亲被揍了,当闺女的还这样地高兴,被人看到得说什么呢。
贺长安摆摆手,“横竖我父亲从从来就不喜欢我。你知道我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要不是为了我娘,我才懒得回国公府呢。”
说到母亲,贺长安眼中的光彩才有了一丝暗淡。
她的印象里,母亲一直就很软弱。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宠爱妾室,偏疼庶子庶女,却毫无办法。不但如此,还时常为了没能生下嫡子觉得低人一头。小时候贺长安回去看她,还时常听到她感叹如此得长公主喜欢的孩子,为什么不是个儿子。
如果不是这次为了她的亲事,母亲罕见地强势了起来,贺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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