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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之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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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斫猓D暝诤1呗铩@虾钜惭劬Ψ浅4螅L就仿佛听见了耳边有人在唱着“眼睛瞪得像铜铃”。
  “那位就是沈家四叔么?”
  霍菲眼看着沈焱走远,转过一道假山,青色袍角翻飞起来,幽幽地发问。
  “是啊,那就是我四叔了。”阿琇挑眉,瞧着霍菲痴呆呆的模样,笑眯眯道,“我四叔可有美名,每次出门都不敢骑马。”
  霍菲忍不住发问:“这是为何?”
  阿琇可得意了,“因为长得好啊。霍姐姐你不知道,我四叔每次出门,在城里都会引起轰动呢,甚至还有许多的小姑娘追着他的马跑。”
  她双手一摊,正色道,“你说这不是胡闹么,被马伤着,被人撞着可怎么办呢?所以我四叔出门,如今都是坐车的。”
  又一脸向往,“你来的晚了些。若是早来几年,就能看到当年京城里的盛景了。”
  “什么?”
  “哎呀,当然是陛下亲送荣王殿下回北境应敌了。来来来,我与你说说呢。”
  拉着霍菲坐下,阿琇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了荣王北归时候的热闹。
  霍菲再多小心思,到底也还是个小女孩儿,只听得心驰神往,深恨自己未能早早回来。
  阿珠和七姑娘八姑娘都坐在一边,手里转着万花筒,笑吟吟地看阿琇忽悠霍菲。
  阿琇说得口干舌燥,抓过桌子上的茶一口气喝了,末了遗憾地摇头,“可惜啦,自从荣王殿下离开后,京城里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如今呀,我就盼着北境平稳,殿下能再次归京。”
  “真能看到你说的那些,才不枉了在京城里一场。”霍菲托着腮,视线落在碧空,无比地向往。
  霍昀探身过去捏阿琇的脸,“这张小嘴儿是怎么长的,这样的能说道?”
  “哪里哪里,都是大实话。”阿琇伸手一比划,“那年荣王殿下从长街一过,那么大那么粗的花枝都往他身上砸……要不是殿下武艺高强身手矫捷,那花枝就得落在他的头上呀!”
  “哪里有这样的?”霍昀失笑,“那不成了刺杀皇室了?”
  只觉得阿琇的话实在是太过夸张。不过她也听过荣王大名,知道这位王爷能征善战的。至于是否真的有叫人掷果盈车的冲动,霍昀表示怀疑。
  对于霍昀的怀疑,阿琇拍着胸脯保证,“我是亲眼见到过的。姑姑不信,等荣王殿下回京就知道了。”
  没有圣旨,荣王八成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吧?回来就要被催婚啊!
  不管荣王会不会回来,顾老太太在花厅之中,只问霍老夫人:“如何?我家阿焱,可还能入你的眼?”
  也不等霍老夫人回答,自顾自说着,“咱们之间也甭来什么虚的了,我家阿焱年纪摆在那里,不由得我不心急!咱们就说实在话,你要是觉得他还可以,今儿咱们先口头定下,回头我就去托了媒人来!三媒六聘的,一样不少!回头,我把阿昀当亲闺女疼爱,如何?”
  霍老夫人刚张嘴说了个“这”字,顾老太太已经拍了一下桌子,“你就给个痛快话吧!”
  实在是急啊!
  她儿子长得再好,再这么拖两年,就人老珠黄了!
  好在霍老夫人也不是个矫情的性子,顾老太太为沈焱急,她又何尝不为了霍昀急呢?
  当下便点了头,“先去合一合两个孩子的八字。”
  霍昀小时候身体太弱,她是百般法子都用了,甚至素来不信鬼神的她还特意去请了高僧来给霍昀批命。
  都说霍昀不宜早婚。
  只是如今霍昀十八了,一般的姑娘这个时候,早都嫁人生子了。也不能再算早了吧?
  等六礼行完,起码也有一年了。
  顾老太太心事落地,松了口气,笑道:“再不会有半分不好的地方。”
  已经在心里将与自家关系好的女眷们过了一遍,想着托一位德高望重,又儿女全福的老人家来做冰媒人。
  回去的车上,见顾老太太的嘴角就一直往上翘,阿琇等人就知道,沈焱亲事落定了。
  “祖母,我们就要有四婶了吧?”阿琇挨着顾老太太坐,蹭了蹭顾老太太的胳膊,“我好喜欢霍姑姑的。”
  拿起万花筒来给顾老太太看,“姑姑送的呢。”
  这东西不是什么金玉物件,却胜在稀罕。顾老太太看了一回,笑道,“阿昀有心。”
  透过纱帘,看着外边骑在马上的沈焱,默默地想像了一下日后沈焱与霍昀站在一起的情形,那才真真能担起“郎才女貌”来。顾老太太愈发欢喜,只等着回到府里,将温氏和三太太两个儿媳妇找来,一起商量着沈焱这结亲的事宜了。
  她多少年前就开始盼着沈焱成亲,聘礼都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这次,顾老太太决定要再厚上几分——倒也不怕温氏和三太太不喜,小儿子么,偏疼些是应该的!
  瞧着顾老太太一副盘算的模样,阿琇很识相地没有再多话打搅。
  她也觉得四叔挺不容易的来着,三十来岁了还没个媳妇呢,谁知道这些年怎么过的呦。
  她眼里闪动着一种名为八卦的光亮,直到进了春晖堂,才算正常了些。
  顾老太太对这一行极为满意,嘱咐扶着她进门的沈焱,“亲事,我已经和霍家老夫人说定了。只等咱们家托人上门去求亲。这一程子,你也多用些心,别一猛子扎进营里不出来,多往侯府去几趟,也是看重阿昀的意思。老侯爷老夫人自是欢喜的。”
  儿子与霍昀只见了一面,顾老太太很不能把儿子赶到侯府去,叫他迷住了霍家姑娘呢。
  沈焱含笑应了,才离开了春晖堂。
  “祖母,我也回去啦!”阿琇追着沈焱一块儿走了。
  他们叔侄之间格外亲近,顾老太太也不在意。
  “四叔,四叔!”沈焱腿长步子大,阿琇提着裙子一通小跑儿还追不上,只好扯着嗓子喊。
  沈焱回头,“怎么了?”
  他还想趁着天亮着,回营里去。
  阿琇一蹦跳到了沈焱跟前,外头抿嘴笑,“四叔看见霍家姑姑啦?”
  “当然。只是离得远了些,没看太真着。怎么了?”
  咦?阿琇忽然发觉,提起霍昀的时候,沈焱太过平静了些呢。
  “四叔不喜欢霍家姑姑吗?”阿琇跟在沈焱身后半步处,一同走在小径上。这会儿天气已经热了,好在小径旁边种有翠竹,远处又有池塘,风吹过来,走在竹影里也还凉爽。
  沈焱淡淡笑着,只觉得阿琇这话问的笨呼呼的。
  “才远远见了一面,连话都不曾说过,哪里谈得上喜欢不喜欢呢?”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能够叫母亲看重的姑娘,想来品性行事是不错的。”
  他并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从来没有长兄年轻时候那样的情不自禁。他相信母亲的眼光,既然总要成亲,霍家姑娘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至于是否有感情……沈焱摸了摸下巴,这日子不是还长着呢么?
  转头看见阿琇仿佛很吃惊的样子,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看上去呆呆的,抬起手来想要捏一下阿琇的脸,又放了下去。孩子大了啊……
  沈焱遗憾地想,再过几年,好容易养大的孩子,只怕也要被狼崽子叼走了。


第95章 赐婚
  面对终身大事沈焱都能如此淡定,就让阿琇很是担心了。看着她很有些纠结的脸蛋,沈焱忍不住想笑。才十来岁的小丫头儿,就替他担心了?
  沈焱在京城里甚有美名,不知道多少人家都用眼睛盯着这个堪称金龟婿的青年。没想到,才一眼没看到,就叫刚刚让爵回京的靖海侯给截了胡去。霍家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叫把京城里姑娘们的心搅乱的沈四松口成亲?
  就连皇帝,都对霍昀很是好奇,特特将沈焱宣到了宫里,只在勤政殿后的松波堂里召见了他。因见过靖海侯,皇帝很是担心霍家姑娘的形貌,只神秘地问沈焱,“那霍家女生得可配得上你?”
  打定了主意,若真的靖海侯家的姑娘品貌上配不得沈焱,哪怕是叫臣子腹诽自己多事,也得给沈焱赐下几个百媚千娇的宫人去。
  “霍姑娘甚好。”沈焱忍笑。皇帝陛下年纪越大,越是像个老小孩儿。他父亲
  “你与朕说实话!”
  听说霍昀是顾老太太先行相中,然后才叫沈焱去相看的,皇帝陛下的心里就打不放心了——阿沈那个夫人,自己就长得不出挑,方方正正的。她看中的女孩儿,再好能好到哪里呢?
  沈焱无奈,只得拍着心口与皇帝保证,霍家姑娘真真是位秀外慧中的好女子。
  皇帝迟疑了一会儿,偷摸着观察着沈焱的神色,见他脸上坦然,不似说谎,叹息道,“果然如此,朕便放心了。”
  “臣谢陛下关爱之心。”这句话,确实出自沈焱本心。他父亲故去的早,自从回京后,皇帝对他多有厚爱,甚至直接将护卫京城的虎贲军交给了他。不管这里边有多少的帝王心术,这份信任,却不是假的。甚至之前,皇帝还十分热心地想为他从宗室中寻一位品貌俱佳蕙质兰心的贵女做妻子。
  他躬身行下大礼。
  因进宫见驾,他并未着轻甲,穿着的是一袭武将袍。束腰箭袖,愈发显得修长挺拔,英姿勃勃。
  皇帝确是将沈焱当做晚辈来看的。他的儿孙不少,只是长大的各怀心思,年纪还小的也叫他不敢在人前表现出一丝不同的看重。尚且不如待如沈焱,其他宗室子弟如凤离这般更加放心。
  “好端端的,又行什么大礼呢?”皇帝陛下心情甚好,甚至伸出了龙爪虚扶了一下。
  沈焱连忙顺势而起,面带感动,“谢陛下。”
  “朕就说你太过注重这些繁文缛节。这一点上,不似你父亲!”当年的阿沈多好?先是做自己的伴读,与自己一同长大。平日说笑只当是挚友一般,哪里会这样中规中矩?遥想了一番当年与沈焱父亲相处的轻松,皇帝不禁心中感慨了高处不胜寒。“既是你也觉得霍家女不错,那朕再给你个体面!”
  沈焱微微一惊,隐隐有些猜测。
  却又见皇帝仿佛很神秘的模样,也不好就打扰了皇帝的兴致,只好装作不知,面带感激地出了宫。
  果然回府后没多久,皇帝下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勋贵人家结亲,能有圣旨赐婚,自然是极大的体面。不但顾老太太欢喜得不行,立刻便又决定将已经准备好的聘礼再加厚两成,就连靖海侯府中,也是一片欢欣。
  老侯爷让爵后,说是回京荣养,其实就是变相在京中为质牵制现任靖海侯。
  这也是一般武将在外,家眷居京是一个意思。
  老侯爷夫妻两个本就极疼爱霍昀,早在她小时候,老侯爷就父尽母职,替女儿开始存嫁妆了。海疆虽不及京城繁华,但真论起来,珍稀宝贝却很是不少,如那一尺多高的珊瑚树,艳色流光,霍昀的嫁妆里就有四珠。各色的珍珠,流光溢彩的玳瑁等寻常人家再见不到的好东西,都是成匣成盒子的。
  再有那预备起来给霍昀打家具的好木头,更是有剿海匪时候得来的外邦珍贵黄花梨木和紫檀。再一个,靖海侯府从前前朝起便已经发迹,哪怕中间有过数次起伏,底蕴却是还在。老侯爷又带人清点了一番给霍昀的嫁妆,还与妻子叹道,“有些简薄。”
  心里头盘算着,再往嫁妆里添些什么好。
  “也可以了。”霍老夫人想的比丈夫要细,“阿昀还有三个嫂子。我问过了,沈二夫人与沈三夫人进门时候嫁妆都是一百二十抬。靖国公夫人出身定康侯府,虽是做继室,嫁妆却更丰厚些,有一百四十八抬——只这个数,家底儿寒薄些的世子妃出阁时候,都不曾有过呢。”
  霍老夫人心里为温氏可惜。出身容貌性情都抛开了不说,只往俗了论这份儿嫁妆家私,皇子妃中又有几个能比温氏的?
  “阿昀最小,不好在进门时压下嫂子们一头,不然往后妯娌之间没法相处,只一百二十抬就好。”
  老侯爷心里就觉得不足。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家里又不是没有,怎么忍心叫她出阁时候受了委屈?
  “要不,随着靖国公夫人,一百四十八抬?”
  霍老夫人被气得笑了,一点丈夫脑门,“说憨你就傻了不成?就一百二十抬!把那些个没用的药材衣料都少放些,换成银票,私底下给女儿就好。”
  横竖药材也不能久放,各种布料皮子每季都有更新更好的,何必占了地方?
  老侯爷大半生都被妻子压了一头,但好在他心胸开阔,知道自己能为有限,决策果断之上不如妻子,也不争锋,委委屈屈地答应了。迟疑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在江南还有两个庄子,都不大,几百顷的样子,每年收益倒是丰厚,不如添在里头?”
  到时候晒嫁妆,多几块砖瓦的,闺女脸上也更光彩么。
  知道他也是满腔慈父之心,老脸上都带了几分忐忑地看自己,霍老夫人也不知道是该气好,还是该笑好了,“这是什么时候攒下的私房?”
  “哪里是私房?”老侯爷急了,连忙往外摘自己,“我就说你从来都理会家里的事情,这还是当年堂叔他们置下的,后来抄家时候被收了去。父亲承了爵位后,又被赐还的。”
  老夫妻两个焦头烂额地替霍昀整理嫁妆,霍家二房夫妻终于也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京城。
  老侯爷二子一女,两个儿子都是从武。老侯爷上折子让爵,祈恳回京的时候,也顺带着求了皇帝,允次子一并回京。
  这也是无奈之举。次子与长子年纪相仿,能力相当,在军中也颇有威望。若是只如此,倒也罢了,老侯爷夫妻两个乐得看打虎亲兄弟。但自从次子娶了妻子后,行事就有些一言难尽了。为了避免兄弟相争,老侯爷索性将次子一家都带回京城。
  皇帝在用人上一向英明。来日次子不管是留在京城里,还是外放去地方任武将,都是条不错的出路。
  老侯爷与霍老夫人都只是希望,次子能够明白这份儿长辈的心肠了。
  霍二夫妻两个在路上就听说了圣旨赐婚之事。
  霍二是极为妹妹高兴的,原本想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只是霍二夫人身子柔弱,连日赶路已经叫她很是辛苦,坐在马车里精神都很萎靡,哪里还能日夜兼程呢?
  没办法,霍二只能带着妻子随从们一路缓缓进了城。
  他们这一回来,霍老夫人先松了口气——不敢指望二儿媳妇为女儿尽心操持婚事,起码霍菲那边她不必分神费心了。
  霍二带着妻子见过了父母,又满脸喜色,“我听说,妹妹被赐婚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京城靖国公府,未来妹夫,正是御前的红人?”
  都是武将,每月的邸报里,霍二也听过了沈焱的名字。
  “正是。阿焱最近常来的,到时候,叫叫你们挑担儿亲近亲近。”老侯爷提起沈焱来,那是要多满意有多满意,已经将称呼直接换成了“阿焱”。
  霍二笑道,“那是自然。对了,圣旨赐婚,那婚期在何时?”
  提起这个老侯爷才苦了脸,“十月里。”
  皇帝陛下觉得沈焱如今快三十了,身边听说也没个丫头之类的服侍,每日都只住在军营里,实在是辛苦得很。为了叫发小能在天上不至于为了小儿子的房里操心,陛下特意加上了婚期。要不是因就进了夏天,京城气候实在是干热,那都等不到十月里去。
  霍二立刻皱眉,“那可赶得很了。”
  “你这话说的。”霍二夫人赶了一路,脸色有些发白,本来就不大的脸都有些瘦了,下巴尖尖的,愈发显得脸上眼睛极大,鼻梁也高挺,说起话来细声细气,不竖起耳朵,都仿佛听不清似的。
  她用帕子掩着嘴,轻声道,“妹妹的嫁妆是早就预备好的。真要说着紧的,无非是绣礼服被褥。真说起来这也并不用妹妹亲自动手,只要最后连上一两针就是了。倒是有些个进门的小东西,须得妹妹身边的丫鬟们赶紧预备起来了呢。”
  见丈夫赞同地看过来,便低头一笑,眼波流转间,问霍老夫人,“只是母亲,媳妇另有个想头,听说京城里大户人家嫁女,先要预备好陪房的丫头?妹妹身边那几个,年纪是不是都有些不合适了?”


第96章 一对儿
  言笑晏晏的霍二夫人眼见婆婆本是有些喜悦的脸色冷峻了下来,心里猛地打了个突,明白自己说的有些逾越了,忙又笑着柔声解释,“媳妇并无他意。只是听说国公府那边,是有姨娘的。故而先问一问。妹妹在家里金尊玉贵的,我也恐她出阁后会受委屈呢。”
  霍二连忙也说道,“正是。”
  他是个身材高大的人,一张脸却又有些随了霍老侯爷,眉清目秀的。但是霍老夫人却知道,这个儿子是外边大事上明白,看女人眼光却着实不怎么样。二儿媳妇她本不喜欢,但是儿子一眼看中了,立誓就要娶回来。
  这些年,把个二儿媳妇当成了天底下头一个的纯善贤良人。
  霍老夫人看在他们夫妻二人感情不错,二儿媳虽有自己的各种小算计,对儿子却还是一片真心的份儿上,也就容了下来。
  不过,此时听儿媳妇提起霍昀陪嫁丫鬟的话,心中就很是不喜。不为别的,她这当年的还在呢,没个嫂子操心这个的?便是听说姑爷家里有这样的意思,做嫂子的不说大耳刮子抽上去替小姑子撑腰,反倒先要自己给安排上美貌丫鬟?
  没这个道理。
  “你多心了。沈家,并不是那种非得在爷们儿房里放几个人的人家。”不然,沈四这个岁数了,只怕庶子庶女都能出来不知道多少个了。
  她自问还算了解顾老太太,知道那也是个厌恶妾室的人。至于沈家长房二房的妾室……那不是三房还不纳妾么?定不是长辈塞进去的。
  况且女儿有侯府做靠山,沈四敢生纳妾的心,霍老夫人丝毫不介意自己再拎起长刀来叫他知道知道如何做霍家的女婿。
  霍二夫人忙垂下眼帘,轻声道,“如此媳妇就放心了。”
  “嗯,你们也累了,去你们的院子看看歇着吧。”霍老夫人淡淡地说道,抬手叫霍菲,“菲丫头带着你父亲母亲回去,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叫人立刻收拾。”
  一直乖乖巧巧地站在霍老夫人身后的霍菲忙走出两步,乖巧应了下来,行了礼后带着霍二夫妻退了出去。
  霍老侯爷沉默了半晌,才叹气说道,“当年你就说这二儿媳妇怕不是个省心的,我还不信。”
  这几年,两个儿子日渐有些离心,与小时候的兄弟齐心大有不同。这里头,未尝没有二儿媳妇的挑唆。
  长媳他是知道的,老部下的女儿,也是与儿子青梅竹马的,他与妻子看着长大,行事大方,人品都信得过。不是个调三斡四,看不得小叔子小姑子的人。这二儿媳妇就有些一言难尽了,看着真是个无害的人,然说起话来,总是叫人不那么舒服。
  “且看在老二的份儿上吧。”霍老夫人揉了揉眉心。除了霍昀外,她在两个儿子身上用的心很少。她也不愿意因儿媳,叫儿子与自己疏远起来。“等阿昀亲事过后,不如就分家。”
  “这……我再想想。”霍老夫人纯粹是不想与二儿媳妇日日相对,从前她常往营里走,后宅都是交于长媳的。再看不惯二儿媳每日里风吹吹就能倒了的模样,见不到人也总是无妨。
  老侯爷有些舍不得。侯府里人口本就简单,长子一房人都留在了海疆,女儿又要出阁儿,要是分了家,这偌大的侯府里只剩了他们老两口儿,越发冷清了。
  霍二丝毫没有感觉出母亲对他妻子的诸多不满,小心翼翼地扶着妻子走在游廊上,嘴里不时地问一句是否累了的话,霍菲在旁边掩着嘴轻笑,“父亲与母亲真好呢。”
  霍二夫人听见女儿调侃,也只是微微一笑,“你父亲自然是好的。”
  母女两个的话,叫霍二格外地受用。
  霍老夫人给他们安排的,是个叫做松涛苑的院子。院子极大,另有一个门开了便是街上,不必进出都走大门去,很是方便。里边的屋子也是才布置好的,里头的一应摆设都是霍菲亲自在库里挑选的。
  霍二夫人看着院子里的七间正房,阔朗得很,先就很是满意。进去后,先进了里间卧室去看了,见那床上悬着的是银红色的轻纱薄帐,日光照射下隐隐有银光透出,先就喜欢了,惊喜问霍菲,“这是上好的鲛纱帐吧?”
  “母亲真是好眼光!”霍菲得意道,“祖父陛见后,陛下就有许多赏赐。祖母叫我看着给母亲收拾屋子,我就去库里走了一遭,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听说这鲛纱是南边新出的玩意儿,难为怎么织成了这样,又轻盈又细密。回头开了窗户,就很有些飘逸。我就想着,也只有母亲您配用呢。”
  霍二夫人素来就喜欢这样的东西。
  上前去摸了摸鲛纱帐,果然入手轻软极了,只与丈夫女儿叹道,“从前我就说过多少回,这京城才是天下至尊至贵之所。这样的东西,便是有多少钱,也没地方买去。没想到,如今我倒是能够受用了。”
  她并非官宦人家出身,父兄虽都读书,也有功名,却都并未出仕,只在海疆开了书院,是当地极受人尊敬的人家。只是若说家底儿,也实在不是大富大贵的。在闺中之时,霍二夫人便时常感慨,自己也算是饱读诗书,满腹才情,却偏偏命运弄人,比不得那些高门贵女恣意——如她家的大嫂,不过略读了几本书,能看看账本子,不至于做个睁眼瞎而已,就因为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就能做得侯府长媳,如今更是成了一品的侯夫人。每每想起这些,霍二夫人心中便有诸多的不平。
  霍菲也没想到自己挑了顶鲛纱帐,她娘倒是高兴了,高兴之余偏又引发了许多的心事出来。
  “这又是怎么了?”霍二见妻子脸上欣喜尚未褪去,眼中已经染上了水色,忙问,“累了的话,你先躺下?”
  又看架子床上叠好的几床被子,杏红水红海棠红,都是极漂亮的锦被。
  就要扶着妻子躺下。
  霍二夫人却只是推开了他的手,一眼撇过去,嗔道,“才回来呢,我都多久没见菲儿了?正要与她说说话。你先去看看妹妹不是?”
  又叫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进来,“给妹妹预备的添妆呢?我今日有些乏了,先交给二爷送过去,回头我歇一下,晚间在去看妹妹。”
  霍二挠了挠头,觉得妻子色、色准备甚是周全。临回京时候听说妹妹被赐婚,一路上就预备了添妆的东西。
  “那我先去看阿昀,你歇着,叫菲儿陪你说话。”
  见霍二出去了,二夫人才歪在了床上,叫霍菲坐在自己的身边。又叫丫鬟出去守着屋子,不叫人进来打搅,细细问起霍菲公婆是如何预备霍昀嫁妆的话来。
  霍菲蹙起两道细细弯弯的眉毛,“我一个晚辈,祖父祖母哪里会叫我知道这个?倒是张妈妈去打听了,说是原先预备的不算,又加了许多东西呢。”
  她许久没见过母亲了,一头扎进霍二夫人的怀里娇声笑道,“娘只问张妈妈去吧。我不耐烦记这些。”
  “你呀!”霍二夫人不满地推开女儿,“咱们霍家就你姑姑和你两个女孩了,她的嫁妆你不用心怎么行?”她是个很敏感的人,知道公婆都不大喜欢自己,连带着女儿在婆婆跟前也不似霍昀那般受宠。日后,女儿亲事定下,嫁妆自然也得比肩霍昀。现下不看着点儿,往后被人糊弄了怎么办?
  霍菲又腻歪进去,“娘来了,这些事愈发不用我操心了。再说,祖母不待见我,轻易都不叫我上前去。前段时候出门走动,都只带着姑姑一个呢。谁知道她挑来挑去的,竟给姑姑挑了个老男人呢。”
  脸上又显出些红晕,凑在霍二夫人耳边小声道,“不过姑父年纪虽说大了点,生得可是真好。”
  她都从来没见过那样如松如竹的男子呢。
  岂止生得好呢?
  国公府出身,还得了皇帝喜欢,亲自下旨赐婚。这得是多大的光彩呀?
  霍二夫人从前都不能够想象的。
  颇有些遗憾地抚摸着霍菲的长发,“可惜了的。”
  心中不免对婆婆很是不满——她的女儿年纪也到了,京城里这样多的高门府邸,却不带着孩子出门,是几个意思?
  不说霍家这二夫人才一回京,就起了诸多的心思,只凤离看着眼前的阿琇递到自己跟前的手,眼里有些惊喜,“送我的?”
  阿琇双手里托着的,是一只精巧的短刃,只有巴掌长,鞘上嵌了一颗拇指大的红宝石。
  阿琇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六月初六是阿离哥的生日。”
  凤离接了过来,眼睛看着阿琇,笑的比天上太阳更叫阿琇热上几分,“我还以为阿琇妹妹只忙着四叔的亲事,把我忘了。”
  近来,阿琇都不怎么往定康侯府去了。连他祖母都问了好几次,许久看不见这丫头,还很是想念的。
  “哪儿会忘啊!”阿琇觉的颇为冤枉了,“哪年你和表哥的生日我忘过呢?不过今年春天我都没有酿桃花醉了,只好拿着这对短刃送给你们了。”
  凤离与霍青时生辰只差了两天,往年,阿琇都会送他们亲手酿的酒。
  听她这么一说,凤离心里有些个不好的预感,“一对短刃?”
  浑然不觉的阿琇点头,“这还是我很小的时候得的呢,喜欢得不得了!就还没有开刃呢,你和表哥每人一只,留着防身用呗。”
  凤离呵了一声。
  一对……


第97章 这如何要得?
  阿琇:“……”
  为什么觉得收了礼物的凤离哥,脸色有那么点儿不好呢?
  凤离一向是都是笑如月华的呀!
  想起当初凤离一巴掌抽的凤妍都摔了出去,阿琇不由自主地心肝儿颤,脚尖儿先动脚跟后挫,往旁边挪了挪。
  “过来。”凤离将那只短刃一下一下地扔着玩,淡淡地说道。
  阿琇怯生生走过去。
  天气热了,她今日穿着的是亮绿色的半臂,露出一段儿雪白的手臂。这颜色极挑肤色,一般人还真的撑不起。阿琇肤色细腻白皙,用她上辈子的眼光来看,就是很有些冷白皮儿的意思。肌肤白得都要泛光了,瓷娃娃似的。
  看着她那副惴惴的模样,凤离忽然又笑了,在她头上揉了一通,轻声道,“这礼物我很是喜欢,往后日日带在身上,留着防身用。只是……”
  他话锋一转,“青时的你送了么?”
  霍青时的生日比他晚了两天。
  “还没。我想着,过两天去外公那里再送表哥的。”阿琇老实地回答。
  每年生日不断,每个月都得送出一两份儿东西去。阿琇都很是用心在准备的,如凤离与霍青时,从前她都是送果子酒。今年从春天起家里就很忙了,她也没有酿新酒。想起凤离生日的时候,看看日子,也没有时间来预备别的了。
  阿琇喜欢刀剑长鞭的,这套小短刃还是靖国公在她小时候给她寻来的。据说是开了刃儿后极锋利的,因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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