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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之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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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年礼,哪里还用得着一家的主母呢?
  老侯爷就知道,女儿大概是有事情了。
  擦了擦手,“走吧,去厅里说话。”
  阿琇就对着霍青时做了个鬼脸,“表哥也有练不好枪法的时候。”
  不是她故意嘲笑,霍青时跟在定康侯身边这几年,长进是极大的。平时又与几位皇孙一同学习,他天资聪颖,学武极快,在皇孙们眼里,文有凤离,武有霍青时,那就妥妥的是别人家的孩子呀!
  “若是阿林哥哥阿森哥哥他们看见了,准会开心。”
  霍青时捡起长枪,用枪头轻轻地碰了碰阿琇的发髻,“你就幸灾乐祸吧。下回,八珍楼里的千层糕没你的份儿。”
  然后就见到阿琇一张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哀叫着“表哥欺负人”,拉着定康侯的手臂开始告状。
  难得定康侯也不嫌弃她吵闹,只扛起了腻在大腿边的沈初一,揉了揉阿琇的头发,温言道,“你表哥哪里敢欺负你呢?”
  阿琇就捂着脸假哭,“外公只疼哥哥弟弟,都不在意阿琇了么?阿琇很伤心的!”
  “这孩子……”温氏笑着摇头,捏着阿琇的脸,“怎么这样的闹腾。”
  一行人说笑之中,就来到了花厅里。
  霍青时见过了姑姑后,便领着阿琇和初一出去玩,叫侯爷和温氏父女说话。
  温氏也不拐弯,直接与老侯爷说了二房的事情,又问老侯爷,“如今我婆婆的意思,是要为四丫头赶紧定下来。父亲认识的少年子弟中,可有合适的?”
  定康侯沉吟了一下,“倒是真的有个人选,说来你听听吧。”


第65章 大家看过来哈,补了一些字
  “你可还记得,我身边曾有一位副将,姓胡的?”
  温氏略一思索,便想了起来,“可是胡旺胡将军?”
  这位胡将军,未从军之前是个猎户,双臂有千钧之力,又有一手好箭法。受到了定康侯的赏识,成了他麾下副将。
  “如今,他已是都指挥佥事。”正经的正三品武将。
  “我记得,胡将军膝下二子一女?”温氏眼睛一亮。
  老侯爷颔首,“如今要说的,是他的第二子。”
  胡将军在军中素有虎将军的绰号,打起仗来不要命的。他的三个儿子也都在军中,温氏只见过老大,和他父亲一般,从小就是个高高壮壮的孩子。
  “他家老二,今年是十七岁还是十八岁来着?”老侯爷实在也记不得了,只说道,“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今年正打算考武举,过了年就要进京的。”
  前几年,朝廷开了武科举,如文举一般,也要经过童试乡试会试,最终演武楼大比,廷试定出名次。
  不同的是,武科举的考较分为内外两场,外场考武技身手,内场考兵法谋略。
  胡家二子来年进京,那就是来参加会试的,必然已经过了童试乡试,是个人才。如今陛下正有心兴武,只要不出大错,会试就不会轻易落榜。前程,可期。
  还未看到人,温氏先就有了几分满意。
  先不说两个孩子如何,门第上,一个三品武将,一个五品文官,也能配的过了。
  “他父亲之前遣人来给我请安,将这孩子托了我,他入京后会在咱们家里备考。”老侯爷见女儿眼中光彩,笑了笑。
  温氏极会听话音儿,“定是不只托了您这一件事。”
  “亲事也说托了我了。”老侯爷哈哈一笑,“胡将军的夫人你也见过,文弱了些。生下了他们家女儿后,便一直病病歪歪的。她长子已经娶妻,唯有这次子,最是个粗豪的性子,日后又要分出来过,胡将军便托我为这孩子在京中寻个厉害些的姑娘,能够帮着他撑起一户门楣。”
  温氏合掌而笑,“这可真是巧了。我们家四丫头性情最是爽利,家里也请了女先生专门教导过姑娘们,当家理事都不在话下。”
  竟是再合适不过的一门亲事了。
  这样的门第,门风又很是清正,温氏听说过,胡家后院里什么妾室通房都没有,就只守着夫人过日子。这样的人家,想来也不会早早为孩子安排通房什么的。
  “你回去和你婆母提一提,若是有意,我便去信与胡家说,眼瞅着过了年,那孩子也就来京了。可先见上一面。”
  老侯爷是见过国公府的姑娘们的,个个都钟灵毓秀的。四姑娘父亲虽然官职不高,却是正经自己科举出仕,勋贵之中难得的上进之人了。且从前听温氏提起家里的孩子们,四姑娘亦是个心胸宽广之人,并不因出身便唯唯诺诺,反而性情明朗大方,快言快语,这样的姑娘,想来也会欣赏武门出身的胡二。
  虽说这年头婚姻大事多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但也不好盲婚哑嫁。老侯爷觉得,一直到洞房掀了盖头才知道自己婚配之人长了什么样子,也太过迂腐了些。
  温氏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又陪着老侯爷说了会话,就要起身回府。
  老侯爷笑着抱怨,“怪不得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饭也不等不及吃?”
  只觉得在女儿心里,婆母比自己重要了许多。
  “父亲有什么不知道的呢。我家婆母,再好不过的一个人,先前没有阿琇和初一,我自己着急,她还宽慰我说缘分未到。几个丫头,她也是十分的疼爱。昨日是真被气狠了,今日一大早我出来的时候,她亲自带了人往二房去了。”
  想来,二太太又得挨通好教训了。
  虽说心里觉得痛快,到底怕顾老太太有了年纪,被二太太气出个好歹来。
  “我早些回去,把这个告诉了她老人家,也叫她欢喜一些。”
  老侯爷不在意地摆摆手,“走吧走吧,叫阿琇和初一留下,过两天我叫人送了他们姐弟回去。”
  有了活泼讨喜的外孙子外孙女,闺女走不走的,也没什么要紧了。
  温氏只好丢了孩子,自己坐车离开。至于阿琇和初一两个熊孩子,连影子都没见着。
  他们正和霍青时一起,从一株桃花树底下刨土。
  大冷天的,树下的土都冻住了,霍青时挥着一把不知道哪里来的锄头,累得满头大汗。
  “我说表妹,下回,你能早点儿想起来么?”
  春天后花园子里几株桃树花开的绚烂如霞,被阿琇一眼瞧见了,嚷嚷着要做桃花酒。但这丫头只说不动,还是霍表哥认命地爬树摘桃花,加了烈酒酿了两坛子,就埋在了桃花树底下。转眼吧,就被阿琇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今儿才想起来,就撺掇了霍青时来挖。
  一年里头最冷的时候了,哪儿还能挖得动呢?
  阿琇是个只动嘴的,就累了霍青时和初一两个。
  初一气喘吁吁地,“姐,咱不喝了吧?”
  阿琇裹着雪白的冰狐狸皮子的斗篷,花树底下装仙女儿,瞪了一眼沈初一,“别废话啊,快点刨出来。回头,吃饭时候叫外公也尝尝呢。”
  只是,这土都刨开了,怎么不见从前埋的酒坛呢?
  “会不会是记错了地方?”阿琇踮起脚尖看树上的记号,“我记得就是这里啊。”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阿琇回头,“外公!”
  老侯爷笑了一阵后,才轻点头,“早就不在那儿了。”
  “啊?”阿琇顿时就傻了眼,出了一把力气的霍青时和初一面面相觑的。
  三个孩子脸上的神色叫老侯爷十分的开心,过去敲了阿琇的脑门一下,“就你们挖的那个坑,到了冬天不都得冻上?早就叫人起了出来,放到地窖里头去了。”
  只是看着这三个熊孩子不知道已叫多少人看见了,还以为自以为神秘,甚至阿琇还在花匠房外偷了把锄头给霍青时,叫老侯爷实在是乐呵的很了。
  阿琇见看见走廊柱子后边,假山缝隙里,探出无数个脑袋来。其中一个圆圆胖胖的,可不就是那位战场上丢了一条胳膊,被定康侯收到了府里做花匠,又被她偷了锄头的大叔么?
  显然,都在看着自己吭哧吭哧了半天却毫无收获后的笑话哪。
  “外,外公……”她捂住了脸,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是怎么了?”凤离走了进来,见阿琇一脸的生无可恋,不禁诧异。
  他常来常往的,也没用人通传就找到了后边来。
  老侯爷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那件,和阿琇一模一样的氅衣上,长长的剑眉便是一动。
  阿琇浑然不觉,蹦到了老侯爷身边,探着脑袋问凤离,“阿离哥哥怎么来了?”
  霍青时讪讪地把锄头还给了花匠,走到了凤离身边,两个人对着点了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他难得起一次童心,结果桃花酒没挖出来,还被人围观笑话了一场。
  初一倒是欢实,横竖桃花酒还在就可以了。
  要知道酿桃花酒的时候,他也出力气了。
  “陛下赐了刚刚进上的河鲜,我为老师送了一些过来。”又悄悄对阿琇说道,“我看见御花园里梅花开得甚是不错,叫人折了一些来送到了你家里。你上次不是还说要做梅花糕酿梅花酒?就是没想到你到侯府来了,等回去怕是用不得了。”
  可惜了,他亲自挑的花枝,还被皇帝笑了一回。
  阿琇掩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酿酒酿的自己都忘了,古往今来的,还有谁呢?
  眼看着天色又黯淡了下来,怕是又会有场大雪,老侯又叫人在花厅里安排了锅子,凤离就笑道,“可见我来得巧。”
  霍青时领了初一的手,只对老侯爷说道:“一身的大汗,我带了初一去换身衣服。”
  阿琇看到霍青时和初一脸上都是汗沉沉的,讪笑,“我,我去地窖抱酒吧,大家都尝一尝我酿的桃花醉。”
  说完也不等人反应,一溜烟就跑远了。结果,过耳门的时候没大在意,险些被斗篷绊倒。
  凤离忍笑,“老师,我陪她去吧。”
  见了老侯爷点头,才抖了抖衣裳,跟了上去。
  “九妹妹。”
  转过了耳门,凤离快步追上了阿琇。见她急急忙忙往前走着,就像有贼追着似的,连忙出声叫了一句。
  回过头看到是他,阿琇停下了脚步,抚了抚胸口,“阿离哥哥。”
  离的近了,凤离才发现这小丫头脸上竟有些发红。“这又是怎么了?”
  阿琇就很哀怨地叹了口气,“春天里我不是酿了两坛子桃花酒么?”
  凤离当然知道这个。因她闹腾着酿酒,可把侯府里为数不多的几棵桃树祸害的够呛,花儿都被摘了,今年桃子熟的时候,府里头管着果树的下人对着树上仅存的两三只桃子都要哭了。
  “桃花酒怎么了?”
  阿琇见他走到了自己跟前,就和他并肩朝着后园子里的酒窖走去,蔫哒哒地叹了口气,“我记得埋在了树下么。刚才叫表哥和初一来挖,外公好坏的,眼看着我们费了老大劲挖开,才告诉我们他早就挖走了藏在地窖里。”
  凤离同情地看着阿琇,这老侯爷都回京好几年了,阿琇在侯府的时间长的很,怎么还拿着老侯爷当温良长者呢?
  难道就没听说过,在定康侯驻守边城那些年,把西戎的蛮人坑得满脸血,闻风丧胆的典故么?
  二人一人抱着一小坛桃花醉回到了花厅的时候,就见到里边的锅子已经预备齐了。一口锅里汤水正翻滚着,周围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的菜肉。
  “哈,看我的桃花醉!”阿琇大叫一声跳进了屋子,举起手来洋洋得意地展示手里的小酒坛。
  酒坛是真的小,也就成年男子巴掌大,粗瓷的而已,上头贴着张红纸,歪歪扭扭写了三个字,“桃花醉”。正是阿琇的手笔,简直惨不忍睹。
  冬天里新鲜的菜蔬很少,一般人家也就是萝卜白菜。此时桌子上却是摆着好几碟子碧青湛绿的小青菜,看着诱人极了。凤离笑道:“这是花园子西北角那处种出来的?”
  老侯爷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远看,直觉风度翩翩,儒雅,恍若谪仙人。
  近了,才知道这人狡猾若狐狸,坑人不眨眼。
  你正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他偏又给你看看什么是口腹之欲——为了吃口新鲜的菜蔬,能把自己花园子一角铲平了种菜的侯爷,你可见过?
  凤离丝毫不怀疑,如果哪天心血来潮,老侯爷在府里头养上几只牛羊猪的,也不是不可能。
  提起了这个青菜,老侯爷还颇有几分得色。城里头又没有地热的温泉,靠着他翻几卷古书,弄出来了盖着明瓦琉璃的菜棚子,这才在冬日里头不至于天天啃萝卜吃豆腐,整个京城放眼看去,又还有谁呢?
  当然,这还是阿琇给他提了醒。
  因此上就抬手揉了揉阿琇的头发,“正是我那小菜棚子里长出来的,虽不多,也够每日里尝鲜了。还亏了当初阿琇一句话提醒了我。”
  “九妹妹一向聪慧。”凤离便将阿琇手里的小酒坛也接了过来,随手交给了服侍吃饭的丫鬟。
  侯府里头就只定康侯一个正经的主子,霍青时只是寄居,大小两个光棍,也都不喜丫鬟在身边服侍,平日里用饭,都是小厮们上来服侍。唯有阿琇和初一过来小住的时候,才会改成丫鬟们。
  丫鬟接过了酒坛,自去烫酒。初一面前摆了个空空的小玉碗,敲着桌子喊,“喝酒喝酒!”
  阿琇曲起手指就敲在了他的大脑门上,“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回头给你一盏玫瑰露就好啦。”
  “姐你别忘了这酒里也有我的功劳呀!”初一不满地嘟囔,“爬树揪桃花的还是我呢。”
  阿琇撇嘴,“你一共掰下来一小枝,然后就挂在树上下不来啦!”
  姐弟俩拌嘴,初一哪里是阿琇的对手呢?没两个回合,大哭着败下阵来。
  阿琇就很是得意,然后就听见老侯爷咳嗽了两声,吩咐丫鬟,“去给阿琇和初一两个,各调一盏玫瑰露来。”
  阿琇:“……”
  “外公公正呀!”初一用手指头往下扒着眼皮,对阿琇做鬼脸,只幸灾乐祸。
  阿琇欲哭无泪的,她怎么就忘了自己只比初一大了不到两岁这件事呢?
  还能怎么办呢?
  只好委委屈屈地喝起了玫瑰露。
  倒是凤离和霍青时两个,跟前的酒盏中倒了热热的桃花酒,浅浅的红色酒液,清香甘冽,二人尝了,都赞好喝。然后,老侯爷就叫人,“去把另一坛子收起来。”
  回头就看见阿琇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不可思议看着自己,掩饰地笑了笑,“这个留着,等你父亲来拜年的时候再喝。”
  信了您老人家呢!


第66章 我一刀子抹了脖子就完了
  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国公府,温氏也顾不得到了饭时,先去见顾老太太。一进了春晖堂,就见三太太也在,正俯身跟侧躺在锦榻之上的顾老太太说着什么。
  顾老太太脸色十分的不好,双眼闭着,显出从未有过的疲惫虚弱来。
  “这……这是怎么了?”
  温氏一怔,忙问:“可是因着二弟妹?”
  她前脚带了孩子回侯府去,后脚顾老太太就去了二房。想到二太太昨天晚上梗着脖子说自己没错,温氏头上就疼得慌。
  三太太眉头皱着,素来圆润讨喜的脸上有着怒意,“不是她还能是谁?”
  “平日里装的贤惠大度,转头就要把四丫头送人做妾,也亏她做得出来!咱们家里女孩儿,甭管嫡出庶出的,哪里有给人做妾的道理?她哪怕把四丫头嫁个乡下的财主呢,我都能说一句她还算有心了!”
  顾老太太睁开眼,见温氏回来了,便欲坐起。温氏忙上前扶着她,三太太就往老太太身后给赛了个枕头叫她靠着。见顾老太太脸上着实不好,又站到了身后给揉额角。
  “叫丫鬟们做就是了,你们妯娌俩都坐吧。”
  “平日里母亲慈爱,也不叫我们孝敬到跟前来。做一点儿小事,算什么呢?”三太太不肯让丫鬟上前,“只您好好儿的,就是心疼我们了。”
  温氏抿嘴笑着,亲手倒了茶给顾老太太。热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顾老太太这才觉得气得冰冷心口有了点活气儿。
  看着面有忧色的温氏和三太太,顾老太太只觉得欣慰。可一想起那个到了现下还在振振有词的二太太,想到跪在了自己跟前替母亲求情的长孙安哥儿,顾老太太心里就有一股子说不出是怒还是悲的情绪了。
  说起来,昨天头半晌二太太三太太妯娌两个联手挤兑王家婆媳,还叫她十分满意。结果到了晚上,就闹出了这么一出来。她去了二房,确存了呵斥二太太的心。只是也想对这个儿媳妇,把轻重掰扯清楚。
  就只不知道二太太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犯起了执拗。
  “大嫂你上午不在,是不知道。”三太太便对着温氏告状,“母亲一片好意过去与她说明白,她不受教不说,反而和母亲……”
  “行了。”顾老太太打断了小儿媳妇的话,不欲叫温氏也跟着烦恼。只问温氏,“亲家身体可好?”
  温氏忙道,“父亲身体康健。”
  看看屋子里只婆媳三人,连丫鬟们都留在外间服侍,就笑着对顾老太太说道,“母亲与我说的事情,竟是巧了,正有个合适的孩子。”
  便将胡二的家世说了。
  顾老太太越听,脸上越现喜色,只连声追问,“竟真的?”
  “哪里敢骗母亲呢?”温氏笑道。
  三太太双手一拍,“竟是这样好的人家!四丫头有福气!”
  不说别的,三品大员的嫡次子,还是有了武举人功名,准备进京参加会试的了。哪怕是拍着心口,也挑不出什么来了。
  顾老太太只见这小儿媳眼睛里都是为了阿珏的欢喜,并没有半点的羡慕嫉妒,心里便觉得很是欣慰。
  “这样的好人家,就不知道会不会嫌弃四丫头的出身?”说是国公府的姑娘,认真论起来,阿珏只是二房的女儿,二老爷如今就是个五品的官儿,且阿珏又是庶出。
  顾老太太也是为了孙女们操碎了心。阿珏在她跟前,并不是特别的得宠。可祖孙一场,孩子能嫁进高一等的门第当然好。只是若被人低看了,却碍着定康侯的面子上勉强做亲,那也也没什么滋味。
  温氏便坐在了顾老太太身边,与她细细地说了胡将军原先只是山中猎户,后来才从军,因军功显赫才做到了如今的三品都指挥佥事。
  “这个母亲倒是不必担心。”将三太太也拉到了身边坐下,温氏随手将一只果子交给了她。
  三太太就笑嘻嘻地垫着帕子剥果子皮。
  “胡将军的长子媳出身更是平平。他们家里,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再者,说句俗一些的,胡家虽如今官高,到底根基浅了些,人脉也少。”
  与国公府联姻,便能够弥补这方面的不足了。
  “横竖那孩子过了年就要进京来了,母亲到时候好好看看?”
  顾老太太心头阴霾一扫而空,顿时笑道:“就是有劳了亲家。若这亲事真成了,必要备一份厚厚的谢媒礼给亲家!”
  又拍着温氏的手背,欣慰道,“你是个好的。往后,几个孩子也只有感激你的。”
  心事终于落地,被二太太闹了一肚子火气的顾老太太便觉得饿了,留下两个儿媳陪自己用了饭,便叫她们都回去歇着。
  妯娌两个出了春晖堂,三太太几次欲言又止。
  她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温氏哪里看不出来呢?
  果然,没走出多远,三太太便忍不住开口了。
  “这话不说,我心里头憋得慌。说了,只叫嫂子知道,我并不是挑唆。冷眼看着,嫂子这样的为了四丫头费心奔波,只怕二嫂子反而要怪上了嫂子。”
  温氏慢慢地走着,看着满园子的老树枯枝,轻声道,“随她吧。我也只是看着四丫头是个好孩子的份儿上罢了。”
  忽然又想起了昨晚上阿瑶与四姑娘的情形,也先不回正房了,和三太太一起去看两个姑娘。
  四姑娘看上去眼睛虽有些红肿,但精神儿倒是不错。
  屋子里还有个少女,粉紫色的缎面绣梅花的衣裳穿在身上,领口处雪白的风毛衬得这姑娘妩媚极了。正是阿珠。
  “那你打算怎么着呢?”阿珠托着下巴,懒洋洋地问四姑娘。
  别看平日里这两个姑娘最不对付,拌嘴吵架是常事,在这个时候,四姑娘倒是愿意对着阿珠说句心里头的话。
  哼了一声,冷笑,“怎么办?我就不信老太太和父亲会由着太太这么糟践我。真要是他们也觉得这亲事好,我一刀子抹了脖子就完了。”
  当然,抹脖子之前,她怕是会先捅二太太一刀。
  让她去给人做二房?
  做梦呢吧?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温氏和三太太在外间里听了个正着,一掀帘子,走了进去。
  温氏怒道,“家里养你这样大,就是为了叫你说这样的话,刺长辈的心的?”
  见到满脸怒色进门的温氏和三太太,四姑娘和阿珠都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来,垂下头,连礼都忘了行。
  “伯,伯母……”四姑娘嗫嚅了两声,头垂的更低了。
  她深恨自己一时嘴快。
  “莫不是在你们心里头,老太太,我,你们的伯父父亲,就是这样能把女儿随意配了人的?我们这些长辈,在你们心里竟是这样的人品?”温氏深深皱着眉头,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两只茶杯晃动出了声响。
  她虽然当家,但平日里却很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模样。便是说话,也温和极了。
  什么时候这样疾言厉色过呢?
  不但四姑娘,就是胆大如阿珠,也不禁身上发抖。
  “嫂子且消消气,看这两个孩子吓得,都不敢说话了。”三太太忙拉起温氏的手吹了吹,又将温氏按在了椅子上,自己坐在了一侧。看向阿珠和四姑娘的目光,也带了许多的责备,“四丫头,你方才这话,着实叫人伤心。你父亲昨日已经因为你,与你太太吵了一场。你大伯母,更是为了你的亲事,今日一大早就回了侯府。好容易得了些消息,连饭都不曾吃,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老太太……也因你太太的缘故,气得躺在了床上。”
  她每说一句,四姑娘的头便低下了一分。待听到最后,四姑娘猛地跪到了温氏跟前,强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很是白皙的面颊流了下来,哭道:“是我糊涂,大伯母,求您别为了我生气。您,您要是实在气恼,就打我吧!”
  说着,就学着原先阿琇撒娇的模样,将脸凑到了温氏跟前。
  说到底,不过是十几岁的女孩子。怕也是吓得狠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温氏看着那张布满了泪痕的脸,还有些红肿的眼皮儿,又怎么打得下去?叹了口气,对阿珠道,“将你四妹妹扶起来。”
  阿珠垂着头走过来,扶起四姑娘。
  “都坐下吧。”
  四姑娘抽抽噎噎的,坐在了温氏身边。感觉自己的手被温氏握到了掌心,那温热的感觉,叫她忍不住又滴泪下来。心里,更觉委屈。
  她平日里那样小心翼翼,奉承着嫡母,又努力与嫡姐亲近,更疼爱安哥儿这个弟弟。所求的,也不过是往后能够有个稍稍稳妥些的姻缘。她没有大志向,和阿珠一样,只求能不去做人家的妾室,如生母那般死了都没人记得就行。
  可就是这样,嫡母还是想把她送到一个什么伯府里去做妾!
  那男人的年纪,都能做她的父亲了!
  如今,反倒是大伯母为了自己前后奔走起来。
  温氏感到手背一热,却是四姑娘两滴滚烫的泪落到了上边。
  想着这孩子到底可怜些,便放缓了语气,缓缓地说道:“你这孩子,也是气性大了些。再如何,你也要想想,这府里你的长辈,都是真心疼爱你的。你的姐妹们,也都关心你呢。怎么能动不动就说死的话?叫我听了都觉得难受,若是老太太听见了呢?”
  “我辜负了祖母的疼爱。”四姑娘哽咽道。
  “好了,也别再哭。阿珠也在这里,我只与你们说,不管是你们哪个姐妹,日后的亲事,我们做长辈的自然会尽力筹谋。你们出身国公府,金枝玉叶的,怎么可能叫你们去给人做妾?”
  阿珠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地低下头。这个她倒是不担心,这几年下来,她发现,温氏还真不是二太太那样的人。
  正要与四姑娘说一下胡家的事情,叫她安心,就见外头跑进了一个小丫鬟,喜滋滋地说道,“舅爷亲自上门来赔礼了!”


第67章 胡家二公子
  要说舅老爷和二老爷这对儿郎舅,那真是苦逼到了一起去。舅太太撺掇着二太太把四姑娘送到怀远伯府去做妾,这事儿是瞒着丈夫干的。只是觉得二太太既然答应了要好生想一想,那这事儿便八、九不离十了。想到表妹送给自己的那两盆玉石盆景,成套的点翠头面,舅太太心下实在是太过得意,不小心地就在丈夫跟前说漏了嘴。
  舅老爷抬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抽在了妻子的脸上。有这么给人做媒的?
  好歹叫一声舅母的,竟要把外甥女往个落魄的伯府里面送去当妾?
  这不是做媒,妥妥是要跟亲妹子家里头结仇的节奏啊!
  舅老爷和妻子不一样,他是个明白人,知道妻子虽然是蠢了点,但是寻常也想不出叫人家国公府的千金给人当妾这种傻缺的主意来。揪着哭哭啼啼的妻子一通盘问,才知道这事儿竟还是怀远伯夫人,他妻子的表妹先提出来的。
  舅老爷顾不得那么多了,今儿一早起来直接告了假,连差都不当了,先送了妻子往庄子里去喝粥吃咸菜静静心,匆忙赶回城里就直接往国公府来赔罪了。
  温氏听说了舅老爷来赔礼,眉尖动了动,问那丫鬟,“府里头,谁陪着呢?”
  “是咱们国公爷和二老爷。”
  闻言,温氏便放了心,与三太太笑道,“这倒是用不着咱们了。”
  妯娌两个好言抚慰了一番四姑娘,又去看了阿瑶后,才各自回了。
  温氏奔波了一个上午,这会儿也觉得有些乏累,正要歇着,靖国公已经大步进来了。随手解了身上厚厚的氅衣丢给了丫鬟,搓了搓手,靖国公才坐到了温氏身边。
  “听说舅老爷来了?”
  靖国公冷笑了两声,哼道,“来了,进门就跟母亲请罪,只说是妻子被人哄骗,做出了对不起外甥女的事儿,他如今已经亲自送了人往庄子上去了。又说母亲和二弟若是还气恼着,要打要罚也只随咱们。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实在看不得舅老爷说话时候那个劲头儿。
  舅太太也是嫁给他二十来年了,生儿育女的。有错,打骂都使得。甚至,将人送到庄子上去,靖国公也觉得没什么。只是对着自家的时候,能说出要打要罚随国公府的话来?
  忒没担当了!
  温氏也觉得这话入耳很是叫人不悦。
  “夫妻一体,怎么能这样说呢?”温氏就起身去倒了茶递到靖国公嘴边,“舅太太敢这样恣意妄为,莫非就没有他平日纵容的缘故了?如今反倒来咱们跟前这样说,以退为进的,打量谁是傻子呢。”
  大过年的,事情一出接一出的。
  “也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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