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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为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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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桌菜光食材,怕就花了不下一二两银子吧?要知道她现在一个月的月例还不到二两银子呢。
第14章 缘由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黑漆方桌上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的饭菜,姜婉也是一脸的不解的看向茉莉。
“这个我也没想明白。”茉莉挠了挠头道,“反正今天的王婆子就是看上去不一样,到底哪不一样,我也不清楚。”
“哎,是不是韩妈妈的儿子抓住她什么把柄了?”丁香倒是大胆的推测着,“说不定她是想贿赂我们也不一定呢。”
丁香的话一出,几人便笑成了一团,一时清心阁的二楼满是欢声笑语。
而在厨房里,一瘸一拐的王婆子战战兢兢的对着角落里的一个黑影道:“大……大爷……您看这样的安排可还满意?”
那角落里的黑影高出王婆子两个头,他只能以俯视的姿态对着王婆子点了点头,道:“你要记得每日三餐都要如此,如果让我们家主人发现你还敢苛待四小姐和她屋里人的话,可别怪我们会把你暗地里干的那些丑事都抖出来。”
“不敢的,不敢的。”王婆子恭恭敬敬的对着那黑影就差要跪下去磕头了。
都说夜路走得多,总会遇上鬼。
她昨晚收拾完厨房里的事,从姜家平常接菜的小角门出去,沿着那青石胡同准备回家时,却不想天上突然掉下了一个黑布袋子套在了她的脑袋上,她还来不及反应喊救命呢,就被人一阵拳打脚踢,弄得今日浑身是伤。
当时她只得趴在地上大喊“好汉饶命!”,心想是不是他们找错了人。
围攻她的人里就有人问了:“你是不是在三弦胡同姜家做饭的王婆子?”
那王婆子一听,就知道对方没有寻错人,但又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找自己寻仇,只得继续趴在地上喊饶命。
“王婆子,这些年你到底做了多少糟心事也不用我们来提醒你,反正你爷爷我手上可是有着一本暗账,你胆敢像今日这样欺负姜家四小姐,别怪我们都给你抖了出去!”那人语带威胁的喊着,听着王婆子心下一哆嗦,却又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谁知那人竟随口就报了两条,其中有一条还是她在镇江府时做下的,这就更加吓得她不敢动弹了。
“大爷,大爷,您要我怎么做?”那王婆子不管不顾的就趴在那磕起头来。
“我告诉你,每天好饭好菜的招呼着姜家四小姐,这事也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然的话……哼哼……”
回想着昨晚的这一句“哼哼”,王婆子又忍住不打了个哆嗦,但她此刻看着眼前这个高出自己两个头的黑衣壮汉,心想自己怎么会惹到这样的一群人,还有那个四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一向身居内宅的她怎么又会认得这群人?
“你今天表现得还不错,记得每天都要如此!”那角落里的黑影点了点头道,“我会不定期的来查看你有没有偷懒的。”
说完那黑影便欲走,而王婆子则是一脸惊恐的拉住了他,几乎是跪了下去求他:“每餐都要如此?大……大爷不是说笑吧……四小姐今天这顿饭的花费能让寻常百姓家吃上一年了,每餐如此……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啊!”
“没钱?”一道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吓得王婆子又是一抖。
王婆子虽心下害怕,但一想到每餐都要这么贴的话,这么多年她攒下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她来贴,与其这样,那还不如把她扔到大狱去好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那黑影竟然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钱袋子扔到了她的怀里,她掂了掂那袋子,那袋子里至少有二三十两碎银。
“这些你先拿着。”那黑影的语气依旧生硬,“每天让四小姐吃好喝好才是你的本分!还有,如果有人问起,千万不能透露我的行踪,不然的话……”
那黑影伸出一个手臂,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吓得王婆子把头往回一缩,趴在地上道:“此事老婆子我一定不会乱说的。”
“你知道就好!”那人说完这话后,整个厨房里就变得安静了起来。
王婆子再一抬头,眼前还有什么人影,若不是身上的那个钱袋子还在,她还真以为是自己撞鬼了。
她扶着一边的灶台战战巍巍的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灶台旁的杌子上,昨日被人揍出来的伤还没好利索,每动一下都扯得她浑身疼。
自己这究竟是惹到什么大罗神仙了哟!
还要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四小姐上菜!王婆子一时间就犯了难。
在一连被王婆子好菜好饭的“招待”了几顿之后,姜婉终于起了疑心。
最开始她以为是要过年了,秦氏大发慈悲给每个屋里都增添了嚼用,可后来才发现其他的房头的嚼用还是和平常一样,稍微好一点的也就只有姜姝那。
“韩妈妈,您儿子那边是不是真的抓住王婆子的什么把柄了?”姜婉满心奇怪的问她的。乳。母韩妈妈。
没想韩妈妈却是一脸的难色的对姜婉道:“四小姐,您那日让我家那小子盯着点王婆子,可我家小子告诉我,那王婆子不但没有往自己家里搬东西,她甚至还把家里的东西往这边搬……”
这下就连姜婉也迷糊了,这王婆子突然转了性不成?
“韩妈妈,麻烦您去走一趟,帮我去问问那王婆子。”这反常即为妖,不查个清楚,就是每天山珍海味的吃着,她也不安心。
韩妈妈领命而去。
姜婉站在窗前,稍稍推开用高丽纸糊的窗棂,发现外面又下雪了。
她抬起头,看着那被风卷着铺面而来的雪花,想到了那年在永熹宫里和萧睿暄肆无忌惮的互相追逐、打雪仗,不禁眉眼弯弯。
再想到他将自己压倒在雪地里、温柔的亲。吻着、一双大手爱怜的拂过她的轮廓时,一张小脸就忍不住羞得通红。
这都是上辈子的老黄历了,自己最近怎么会老是想到这些有的没的?
难道是因为在太子府的那一面么?
这一辈子没可能了,姜婉长吁短叹了一把,摸了摸自己那依旧烫手的脸,关上了窗,坐回了书桌前发呆。
第15章 除夕
一炷香后,派去厨房的韩妈妈回来了,她说道:“王婆子说她也是按章办事,让小姐不用管那么多,如果是觉得口味不好,倒是可以和她提提,她再改进改进。”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倨傲么?”姜婉听着有些生疑,王婆子的这态度,倒不像是被人捉了短。
韩妈妈点了点头,猜道:“她说是有人特意交代的,难不成是太太?四小姐您确实也是长得羸弱了些,就是比您小一岁的五小姐也快高出您半个头了。”
秦氏授意的?
这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她真的一门心思想把自己当成贡品一样的送进太子府,自己现在这副单薄的买相确实不好看。
想到这,姜婉决定将王婆子这事丢开不管了,反正每日吃的又不是自己的钱,她们要折腾,自己就奉陪到底。
但一想到这,她又愁了起来。
虽然之前她成功的破坏了一次大姐的计谋,但她知道以姜妧不达目的不罢手的脾性,绝对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如果要真正的“解救”自己,那就只能将自己迅速地嫁出去!
可这对于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而言,谈何容易?
姜婉坐在那长吁短叹了一把,这一世,她都不会遇到比萧睿暄更好的男子了吧。
如果心中认定了一个人,那么其他人就变成了将就。
而她,愿意接受这样的将就吗?
姜婉在心里问着自己,而她没有答案。
祭灶王、贴新符、扫扬尘……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
三老爷姜传忠将祖先的影像都拿了出来供了,然后摆上了祭祀用的器物。到了晚上用过了年夜饭,姜传忠带着盛哥儿,还有姜氏、赵素娘祭祖,而姜婉和姜姝却因为是女孩子,没有资格参加。
等到他们将这些都弄完,心情很好的姜传忠则带着盛哥儿在院子里放烟火,看着那五颜六色绚丽夺目的烟花,才六七岁的盛哥儿穿着一身簇新的衣裳在那乐得是又唱又跳。
姜婉站在正屋的廊檐下,发现穿着一身淡荷色妆花褙子的赵素娘此刻正立在西厢房前,一脸恬静的看着姜传忠和盛哥儿,脸上盈盈的带着笑,就仿佛是一位妻子在守望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姜婉突然意识到赵素娘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真是非常的低,除了去秦氏那里立规矩外,平常的时间几乎都是锁在自己的西厢房里不出来,整天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可即便是这样,秦氏对她还是特别的不顺眼,只是面对谨小慎微的她却又找不出错。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姜婉眼波流转,一转身就撩了夹板门帘进了君雅堂的正屋。
今晚是年三十,按规矩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守岁,姜婉虽然很不耐烦参加这样的“集体”活动,却又没胆量做那个特立独行的人。
只是她刚一撩帘子进去,就听见秦氏身边的杜妈妈正立在里屋和秦氏说着什么。
姜婉知情识趣的留在了外间,看着牡丹和芍药在那准备着包饺子用的饺子皮。
拌好的馅料和发好的面团是厨房里一早就准备好了的,而此时她们只是将面团切块,然后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面皮。
姜婉坐在那,心思却飞到了秦氏那,她竖起耳朵听到秦氏和那杜妈妈道:“这正月十五正好是猫耳胡同李老夫人的生辰,二伯又是当朝的阁老,那一天定会有很多人上门去祝贺。之前我们是住在镇江,没办法参加,现在我们举家搬了过来,正好借着老夫人的生辰,多去和那些后宅妇人走动走动……”
住在猫耳胡同的二伯父姜传孝是当朝的阁老、文渊阁大学士,在姜婉的印象中,她这个伯父很是刚直不阿,上一世,做了太后的姜妧原本是打算对他委以重任,可二伯父却以身体弊病为由,辞官回乡了。
而这个李老夫人就是二伯父的生母,算起来,现在已是近七十的高龄。
可恨的是,自己上一世进太子府的时间太早,几乎都没有什么机会和家里的这些亲戚打过交道。
“……到时候将姝姐儿也带过去,”秦氏的声音继续说道,“借着这个场子,让她多认得几个人……”
听到这,姜婉的心中一凛,听秦氏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带自己去了?
姜婉一个人坐在那,暗暗的绞着手中的帕子,秦氏这是根本没打算把自己往京城里的社交圈里带呀!
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成?
因为有了这层认识,姜婉的心情就不太好,连带着整个人都有点恹恹,包饺子也就包得有气无力的。
而秦氏又最看不得跟前的人没精神。
她出言质问道:“婉姐儿,你今晚是怎么了?”
姜婉当然不能说是因为知道她没打算带自己去二伯家而心情不好,只能胡乱诹了个借口,说是可能着了凉,有点头疼。
“既是头疼,就早点去歇着吧。”放完烟花,此刻正在里屋和盛哥儿逗着玩的大老爷姜传忠走了出来,“这大过年的,真要是病倒了也不好办,特别是初三那日你还得跟着我们去二伯家拜年……”
姜婉听得眉角一跳,听三老爷这意思还是要带自己去?
秦氏却凑了上来,看着姜传忠念了一声:“老爷……”
而姜传忠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孩子都不舒服了,你还拘着她干什么?万一有个好歹,你负责?”
在这个时代,伤风感冒若是没有处理得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秦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放了姜婉回去。
一回清心阁,姜婉就把身边的丁香、茉莉和韩妈妈放了假。
“今晚怎么说也是过年,你们就早点休息吧。”已经洗漱过的姜婉换上了一件半新不旧的夹棉长袍和她们三人说道,“我这边反正就要歇下了,有事我再叫你们。”
丁香和茉莉自是很高兴的去了,韩妈妈却还有点担心。
“好了好了,韩妈妈。”姜婉一脸嗔怪的推着韩妈妈出去,“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我知道照顾我自己的。”
待她将韩妈妈送走,端着那盏八角宫灯刚一回到内室,就感觉到了一股透骨的寒风。
第16章 救人
冷得一哆嗦的姜婉抬眼一看,发现自己内室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寒风卷了进来,驱散了这一室的温暖。
此时已经卸了头钗,披散着一头长发的姜婉只得放下了手中的八角宫灯,准备去关那一扇窗,可还没走近那窗口,就好像闻到了一股冲鼻的血腥味。
还来不及细想的她,却突然被一只血淋淋的大手从背后捂住了口鼻,那股黏粑粑的血腥味直冲鼻腔,弄得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这是遇到歹徒了么?
一心想要自救的姜婉使出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提起自己的脚狠狠的踩了下去,几乎是与此同时,她将手肘往后使劲一撞,捂着她的那人闷哼了一声就往后倒去。
感觉自己有了喘息机会的姜婉,飞快的拿起了一旁的八角宫灯,就准备往那人身上砸去。
“等等,是我!”那人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衣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架子床上,一只手捂着肚子,说话声有气无力,看上去好像伤得不轻。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竟然可以把人撞倒在地起不来?
“你……你到底是谁!”姜婉举着手里的八角宫灯,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只要他敢有轻举妄动,她就把手中的油灯砸下去,烧死他!
那人瘫坐在地上,双肩却开始耸动起来,随之传出一阵低沉而又愉悦的笑声,只是这笑声中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两声碎咳。
只见他用那只带血的手缓缓的扯掉了脸上蒙着的黑布,姜婉借助着手中那盏八角宫灯散发出的昏黄灯光,看清了那人清秀隽永的面容。
“萧……萧睿……暄……”姜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她眨巴眨巴了眼睛,又用衣袖揉了揉,待看清眼前那人还坐在那没有消失时,才举着宫灯蹲下身子凑了过去,“你……你怎么会在这?”
“呵呵,上次花园一别,甚是想念,所以我就追过来了。”坐在地上的萧睿暄喘着粗气,却还不忘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姜婉却是臭着一张脸,满脸的不信。
“好了,不逗你了,我被人追杀受了伤,所以随便找了户人家躲了,只是没想到竟误闯了你的闺房。”萧睿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那带血的手所扶之处,全都留下了一个个吓人血掌印。
只是在努力了几次之后,他放弃了,依旧坐靠在那笑着对姜婉说:“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他抬头,笑容邪魅。
“被追杀?”姜婉惊恐的看着他,不解的问,“你不是堂堂晋王府的世子么?谁敢追杀你?”
“呵呵,我是晋王府世子的时候,自然没人敢对我下手,但如果只是个飞檐走壁的宵小呢?”萧睿暄笑着看向姜婉,眼神复杂。
宵小?姜婉承认自己一时半会没能消化得了他这句话。
但一想到上一世,三大亲王与朝堂那看似亲密实则剑拔弩张的关系,想到他们最终的联合造反,忽然明白了过来。
其实雄踞辽东、西北、西南的三大亲王一直都在暗中谋划,各自为王,只是面上大家都隐忍不发,不愿做那个出头鸟而已。
姜婉在心中冷笑,没想到“三王乱梁”的祸端这么早就已经埋下了,亏得后来做了太后的姜妧还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凌驾于三王之上掌管整个大梁朝,其实说到底,她也只是这三王干政的一个傀儡而已。
但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知道面前躺着的是萧睿暄,上一世她最爱的萧睿暄,与她有缘无分的萧睿暄。
“你伤得很重么?”姜婉低垂着眼眸,将手中的八角宫灯放到一旁的地上,伸手就要去碰萧睿暄。
“别!很吓人的!”萧睿暄却伸手制止了她。
“有多吓人?”姜婉一脸决然的看着他,一伸手就拉开了他胸前的衣襟,只见他那白皙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几条新砍出来的刀口,最长的那道竟然有两三寸长,皮肉翻飞的,像一个个豁开的血盆大口。
伤得竟然这么重?亏得刚才自己用手肘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姜婉强忍着不适站起身来,去外间提了一坛烧刀子回来。
前几天那王婆子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在食盒里放了一坛未开封的烈酒,她们这里又没人喝酒,因此就被闲置在了一旁。
“你忍着点,会有一点疼!”说完,她将那坛烧刀子开封,小心翼翼的倒在了萧睿暄伤口之上。
带着浓烈酒香的酒水混着污黑的血水流了下来,让一向自诩硬汉的萧睿暄也疼得呲牙咧嘴。
“我的衣衫里有创伤药。”好不容易缓了口气的萧睿暄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道。
姜婉好似想都没有想,直接就伸手到他的怀里摸,不但摸出了一个装药的白瓷小瓶,还有一个捆得很严实的油纸包。
“你倒是不怕什么男女大防。”萧睿暄靠在架子床上,一脸耐人寻味的看着姜婉。
“还不是怕你死在我这,那更说不清!”姜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拿起那个白瓷小瓶研究了一下,问:“这个怎么用?外敷还是内服?”
“都可以。”萧睿暄用手撑着地板,让身子稍稍坐正,“外敷的话直接撒在伤口上,内服的话用酒送服。”
姜婉想了想,提过那坛烧刀子放到了萧睿暄的手上,自己则拔开白瓷小瓶上的软木塞,示意萧睿暄张嘴。
萧睿暄一直笑吟吟的看着姜婉,非常配合的张开了嘴,姜婉顺势将那满是中药味的药粉子倒入了他的嘴中。
萧睿暄只感觉嘴中一阵发苦,浓厚的中药味让他直反胃,他赶紧提起手中的酒坛子灌了一口酒,可那辛辣味又直锁他的喉咙。
“还要服用么?”姜婉看着他,问。
萧睿暄一脸痛苦的挥了挥手,姜婉便将那药粉撒在了他的伤口之上。
那些小伤口还好,几乎是药粉一下,便没有再流血,可那道两三寸长的口子,不管姜婉倒多少药粉,依旧是不断的往外冒血。
第17章 过年
“怎么会这样?”姜婉自言自语道。
“不碍事的。”萧睿暄故作轻松的咬牙道。
“怎么可能不碍事!”姜婉怒目圆睁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伤口正好在胸膛上,如果不处理好,随便动一下又会撕扯开来。”
说完,她赶紧跑到了外间找到了丁香她们的针线笸箩,挑出一枚穿了线的绣花针,在中段的位置将其弄弯,然后拿着一个布团交给萧睿暄道:“你咬着这个,可能会有点疼。”
“不用。”萧睿暄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姜婉摘下了八角宫灯的灯罩,露出了里面如豌豆大小的火苗,然后用烈酒净了双手,再用剪刀夹着那根针在火苗上烤了烤,又将针上的线头在烈酒里泡了泡。
“那好,待会可不许喊疼。”姜婉美目一转,却看得萧睿暄心都酥了半边,哪里还记得身上有什么疼。
姜婉捏着那根被火烤过的绣花针飞快的从萧睿暄那向外翻着的皮肉上扎去,萧睿暄虽然吃痛,可到底忍住了没有哼出声来。
姜婉皱着眉头,集中精神的帮萧睿暄缝合着。以前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学过急救,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实际操作竟然是在这大梁朝。
索性那刀口不是很长,姜婉大概封了三四针的样子,便将刀口两边的肉都拢到了一起,只是刚才她下手时有点紧张,加之光线又不太好,整个刀口也就被她弄得歪歪扭扭的,像是一只毛虫趴在了萧睿暄那白皙的胸口上。
她的脸微微一红,起身就去打开自己的衣箱,翻出一条前几天刚刚洗净的白布棉裙,用牙在裙摆处撕出一道口子,然后随手一扯,便扯出了一块长布条,然后小心翼翼的捆扎在萧睿暄的胸口上。
“家里有大夫么?”姜婉一边弄着,一边问萧睿暄。
“怎么?就想赶我走?”萧睿暄忍着痛,笑看姜婉。
“不赶你走,难道还留你过年么?”虽然心里很想留着他,可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庶女此时还得夹着尾巴做人,又怎敢做出太过胆大妄为的事。
就在此时,窗外响起三更鼓。
萧睿暄一脸狡狤的看着姜婉,有种奸计得逞的快意:“看来……还真的过年了……”
姜婉却是懒得理他。
她拿起刚才那条撕破了的白布棉裙擦洗着地面上的血水来,她得赶在天亮前将这里拾掇干净了,虽然她有信心她房里人的不会多说什么,可却架不住楼下的人见到这些会怎么反应。
还有这一屋子的酒味,也要想办法快点驱散了。
萧睿暄坐在那,嘴角始终挂着笑的看着眼前忙得走来走去的姜婉,暗道原来她也有这么有活力的时候,上一世见到的她几乎和那座皇宫一样的暮气沉沉,毫无生气。
想到这,萧睿暄不免眼神一黯:这辈子,他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他扶着架子床站了起来,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大约二十两的大元宝递给姜婉。
姜婉看着那个还带着血的大元宝并没有去接,而是挺直了脊背,挑着眉的看向萧睿暄:“什么意思?算是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么?”
“是压岁钱!”萧睿暄拉过姜婉的手,将那元宝放到她的手中,“愿你岁岁平安。”
说完,他轻拥了一下姜婉,然后从来时的那个窗户跳了出去。
“你的伤……”姜婉急得跟着跑了过去,可窗外除了纷飞的白雪,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这家伙还真是跑得快!”姜婉嘟囔了一句;在准备把窗户关上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之前从萧睿暄怀里掏出来的那个油纸包。
满心好奇的姜婉打开了那个油纸包,却发现里面包着的竟然是一本半新不旧的《道德经》。
借着那盏八角宫灯发出的昏黄灯光,姜婉随手翻了翻那本《道德经》,发现与她之前见过的《道德经》好像没什么区别。
那萧睿暄他为什么要将这本书带在身上跑?
觉得有点想不明白的姜婉也就将那本书随手压在了枕头下,然后找了个铜盆,将沾满血污的棉裙丢了进去,倒了点灯油,一把火将那件棉裙烧了个干净,又将灰烬全部倒进了马桶里。
她闻了闻空气中还未散去的酒味,看了眼还搁在地板上的那坛烈酒,决定还是将那窗户这么敞着,然后往未熄的香炉里添了一把香料,熏一熏房间内的酒气和血腥气,这才放心的脱衣睡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姜婉感觉自己好似才睡着,就听得外间有了动静,像是丁香在和韩妈妈说话:“咦?四小姐的房里怎么这么冷?”
“原来是忘了关窗了。”韩妈妈轻笑着将那扇开着的窗关上,然后绕到了姜婉的架子床边柔声道:“四小姐,该起了。”
姜婉微微睁开眼,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她看着窗外还没亮的天,翻了个边趴在床上嘟囔道:“这不天还没亮么?为什么要起这么早?”
“四小姐,今天可是正月初一,您得去给老爷太太恭贺新禧!”韩妈妈将帐帷撩到了黄铜帐钩上,然后像哄小孩一样的将姜婉拉了起来,“去晚了可不好!”
可姜婉感觉自己的眼皮像是被人灌了铅一样,怎么睁也睁不开。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每到了大年初一,天还没亮,她就要起床按品梳妆,然后穿着朝服和太后娘娘端坐在一起,接受着内外命妇的朝拜。
没想到这重生了,却依然不能让自己睡个安生觉么?
姜婉低垂着脑袋,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的坐在那,任由丁香和韩妈妈两个人侍弄着自己,瞌睡一波又一波的袭来,整个人也就显得有点摇摇欲坠。
“四小姐!”韩妈妈惊呼着扶住了姜婉,眼角就扫到了姜婉昨晚敞在地上的那个酒坛子,于是对丁香道,“去把那个酒坛子拿过来看看。”
丁香将那酒坛子拾起来一看,却发现那酒坛子已经空了半坛。
“韩妈妈,四小姐这是不是喝醉了酒呀!”丁香有点急道。
“喝醉了?”韩妈妈有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怀里的人,只见姜婉的面色酡红,竟然比涂了胭脂还要好看。
四小姐是她一手带大的,平常是滴酒不沾,虽然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屋子里的酒味,可四小姐身上并没有喝过酒的味道。
第18章 生病
韩妈妈顺手又摸了摸姜婉的额头,竟然觉得很是烫手。
“糟了,看这样子,昨晚怕是冻到了。”韩妈妈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信姜婉的体温高于常人后对丁香说道,“赶紧让茉莉去厨房端一碗姜汤来,你去提一壶热水还有把我们之前带来的干艾叶也拿过来。”
按大梁朝的规矩,除夕和大年初一这两天是不问诊、不吃药的。一是因为兆头不好,另一个是因为大多数的药铺都已经关门歇业,得等到初七那天才开财门,而且这几天就算有大夫愿意出诊,那诊金也比平常要贵上好几倍。
幸好她还知道几个土方子,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坐以待毙。
丁香听令就跑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就提着个铜壶返回,怀里还抱着一个黄纸包。
已经将姜婉扶回床上的韩妈妈连走带跑的走了过来,接过丁香手中的铜壶和黄纸包,麻利的找来一个铜盆,将热水注入盆子,又将那还有半坛酒的酒坛子套在了盆里。
“丁香,你赶紧脱了鞋上。床。”韩妈妈从黄纸包里抓了一把干艾叶,用帕子包了一个艾叶球,然后将这艾叶球扔进了酒坛子里。
等得那用帕子包出来的艾叶球都浸满了酒,韩妈妈将其捞了出来,示意丁香解开姜婉身上的衣物,露出了只着了肚兜的白皙身子来。
她用沾了酒艾叶球沿着姜婉的额头、颈脖、胸口、腋窝、手肘等处一路涂擦了下来,姜婉那原本白皙的皮肤被包裹在帕子里的艾叶梗一刮,竟留下一道道泛红的刮痕来,而且满屋子都是艾叶和酒的味道。
“这是怎么了?”就在两人都忙着给姜婉擦身子降温的时候,杜妈妈突然出现在姜婉的房间里。
今天是大年初一,秦氏和姜传忠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坐在君雅堂里等着家里的孩子和仆妇给自己朝贺,可一屋子人都到齐了,唯独缺了姜婉和姜姝两个。
姜传忠的脸色也就有点不好看了。
秦氏赶紧给身边的杜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派个小丫鬟过来看看。
没想那小丫鬟还在路上呢,就遇到了去厨房的茉莉,一打听才知道姜婉这边竟然生病了。
她赶紧将这消息告诉了秦氏,而秦氏则要她过来探探姜婉这是真病还是假病。
忙活了一早上的韩妈妈早已是满头大汗,一听闻杜妈妈的声音,她赶紧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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