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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为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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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长势良好,为何还要卖掉?”姜婉也就看了眼萧睿暄,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在这古代社会里,土地就是第一手的生产资料,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一般人可是不愿意出手的。
“那罗家的老太爷曾经做过官,可去岁那老太爷去了,罗家也就出不起这个田赋,因此想着把地给专卖了。”祁先生答道。
长势良好怎么会还付不起田赋?
这到底是因为赋税太高?还是那罗家的人在夸大其词?
“祁先生可有去看过那三百亩的麦田?”姜婉想了想问道,“可真如那罗家人所言长势良好?”
祁先生听后莞尔,不过才两句话而已,这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少阁主夫人便能句句切中要害,看来也不是个好糊弄的。
“同样一块地,有的人能出一百斤麦子,有的人却只能出八十斤,”祁先生敛了心神笑道,“田是好田,只不过我瞧着他们好像不太会种。”
姜婉一听,便知道这祁先生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于是笑问道:“他们要多少钱一亩?”
“现在市面上一般的田都是五两银子一亩,他们家的要价高一点,三百亩的话,要大概两千两的样子。”祁先生道,“价格有些小贵,但是这样的机会却是难得。”
两千两,差不多就是田庄里两年的收益,难怪祁先生有些拿不定主意。
姜婉也就看向了萧睿暄,没想萧睿暄则是摆出了一副“你的田庄你做主”的表情,根本就不想表明任何态度。
想到自己背靠着晋王府,手上还有其他的田庄和铺面,倒也不一定要花宛平这个田庄上的银钱,也就笑着和祁先生道:“既然祁先生觉得这样的机会难得,那我们就不要错过了,只是这件事得劳烦祁先生多费心了。”
祁先生道着“应该的,应该的”,告了辞。
没想第二日,财叔却带着另外一个人匆匆的赶到了田庄上。
“找我的?”正准备和黎婶一快下田去摘瓜的姜婉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是啊,听财叔说,好像是带了个李掌柜过来,”前来报信的丁香和她说道,“说是夫人您昨天托他的事有了着落。”
这么快!
姜婉在心里都忍不住为财叔的办事效率惊叹了一番。
她摘下头上的斗笠递给一旁的夏依,道:“你去和黎婶说一声,让她不必等我了。”
又和丁香道:“走,我们去会一会财叔和那个什么李大掌柜。”
“可是……夫人……”丁香看着姜婉的装束,不免提醒道,“您是不是得换身衣裳才好?”
姜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准备下地的短打,像个农人一样,还露了半截腿肚子在外面。
待她将一切都打点好,再去前院见财叔时,财叔和那李大掌柜的茶都已经添了两轮。
姜婉自是满心的歉意,与他们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财叔并不是第一次和姜婉打交道,自然知道她并不是一个爱端着的人,于是主动为姜婉介绍着李大掌柜:“这位是京城李记绸缎庄的李大掌柜。”
那李掌柜看上去和财叔一般大的年纪,身形微胖,却还远没到财叔的那个体量,一身暗紫色团花丝绸直裰,举手抬足间都透着大掌柜的做派。
姜婉也就笑着与他点头。
倒是那李大掌柜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财管事跟他提起的世子夫人看上去竟这么小,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像是个刚刚才长开的孩子。
可转念一想,晋王世子爷也不过才十八的年纪,他的夫人可不就才这般大么?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心生怠慢,而是开门见山道:“请问夫人,是否是认得彩丝绣的后人。”
“彩丝绣?”在大梁朝活了两世的姜婉,表示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才听说。
那李大掌柜也并未露出失望之色,而是不慌不忙的掏出了两块帕子,那正是姜婉昨日交给财叔的。
“那恳请夫人告知这两块帕子是谁人所绣?”李大掌柜满心诚恳的问道,“这上面的行针技法,根本就是近十年都已经失传的彩丝绣。”
“李大掌柜真是说笑了。”姜婉接过了那两方帕子,拿在手中看了又看,“除了配色更为艳丽细致之外,我没瞧出这与寻常见过的绣帕有什么不同。”
“正是这配色就是彩丝绣的特点。”那李大掌柜却是耐心的笑着解释起来,“只是这种繁复的绣法以前只在江南的绣庄出现过,可那绣庄十年前毁于一场大火,绣庄里的绣娘死伤大半,从此就再未见过这等绣法,直到夫人让财管事拿来的这两方绣帕,才让我记起此事。”
“十年前么?我想李大掌柜恐怕真找错人了。”姜婉皱了皱眉,暗想着素娘差不多是八九年前姜传忠在陕西任上救回来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是在江南绣庄里出现过的绣娘?
第166章 田园
“夫人,在见到她本人之前,说什么找错了或是找对了,未免也太过武断。”那李大掌柜听了姜婉的话,拱手笑道,“我想,不管怎么样,若是能与绣这绣帕的人见上一面才是最好。”
见上一面吗?
可素娘毕竟只是一个后宅妇人,上面还压着秦氏这个正房太太,平常没事还要挑出三分错来,这私见外男那更是罪加一等。
见姜婉久久没有搭话,那李大掌柜也不免问道:“怎么?此事让夫人很为难吗?”
“是有些棘手。”姜婉便将素娘的处境与这二人说了。
李大掌柜一听,心下也有了几分了然,若是寻常人家的媳妇子为了贴补家用而接外面的绣活,家中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闲话,可偏生这人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妾,那自然又多了些忌讳。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操作的办法。”姜婉想了想道,“只是不知道李大掌柜有什么要问的,我可以修书一封给她,只是这样一来一回的,会耽误些时间而已。”
姜婉的提议,让李大掌柜的眼睛瞬间一亮,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于是姜婉便命人拿来了纸笔,先让李大掌柜将要问的话列出了个清单,然后她再照着誊抄了一份,然后封袋。
“这事恐怕得你去亲自跑一趟,就说我有事要问素娘。”姜婉和身边的丁香交代道,“务必将这封信亲手交给素娘,如果可能的话再让她看完后就回信带回来,速去速回。”
然后她又些歉意的看向李大掌柜:“只是这信件一来一回的,还要送到我的田庄来,什么时候有个准信,恐怕还得让李大掌柜再等上些时日。”
“这个倒是不妨事。”那李大掌柜此时已是满心感激道,“能够遇到彩丝绣的传人,我已经觉得很是意外了,只前也没打算此事就能一蹴而就,反倒是夫人您肯亲自为我谋划一二,已让李某感激不尽,更何况现在不过是再多等几日而已。”
见事情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财叔也就先行站起身来,向姜婉拱手告辞:“既是这样,不我护送着丁香姑娘回城吧。”
姜婉一想这样也好,又嘱咐了丁香一些话语,就让她跟着财叔和李大掌柜一同离开。
送走了他们后,前头有小厮来禀,说萧睿暄跟着祁先生在外有事,也就不回来用膳了。
虽然一早就知道萧睿暄肯定是有事要办,而不是无缘无故的就带自己到这田庄来,但姜婉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居然一个人跑了出去!”
一个人用过了午膳,又午睡了片刻后,她便透过蒙着青纱的窗棂打量起外边的日头来。
她记得在自己的小时候,每年的暑假便会到乡下的外婆家小住,跟着小伙伴一起上山摘瓜,下水摸鱼,每天都滚得像个小煤球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虽然这些都恍若昨天,可细想起来竟然是上上世发生的事了。
这世事还真是有些无常。
可这一世,和上一世相比,却已经是好了很多。
姜婉伸展了一下四肢,对身边服侍的夏依和兰依道:“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不要辜负这平常难得一见的田园美景。”
兰依自是欢欣雀跃。
可夏依却是皱了皱眉头:“现在?日头这么大,可别晒伤了。”
“我们在一旁给夫人打伞不就行了吗?”生怕姜婉因此而打消这一念头的兰依跳了出来,急道,“平常总被关在府里,真是闷也闷死人了。”
想着身上的小日子还没干净利索,这下水自然是不行了,不过去菜地里挖几颗菜摘几个瓜,还是没有问题的。
姜婉想着,又将上午的那套短打的行头换上,带着夏依、兰依还有茉莉三个去了黎婶的菜地。
黎婶的菜地不算小,一眼看去都是绿油油的,瓜棚里青色的黄瓜、紫色的茄子都已经挂上了枝头,黄澄澄的南瓜盘在地上,蝴蝶和蜜蜂飞来舞去的,一会在这停歇,一会又在那蹁跹。
细心的夏依忙着给姜婉撑着伞,生怕天上的日头将她晒出什么好歹来。
而调皮的兰依不知道从哪儿捉到了一只肉嘟嘟的青虫,捏在手中给茉莉看,吓得茉莉在田间地头哇哇乱叫。
她们俩一个追,一个跑,惹得田根上的大黄狗也跟着叫唤个不停,而一旁边菜土地里的农妇们也是笑嘻嘻的看着她们,反倒忘了自己的手里的活计。
姜婉看着她们,也是站在那叉腰笑个不停,从一旁的黄瓜藤上掰扯下一根黄瓜来,只在身上蹭了蹭就往嘴里送去。
“哎呀,夫人!那黄瓜还没洗的呢。”从没见过姜婉如此不拘小节的夏依有些惴惴不安。
“没事的!”清脆的黄瓜嚼在嘴里,就让姜婉记起了小时候的味道,她将咬了半截的黄瓜伸到夏依的面前笑道:“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我还是算了吧……”夏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想若是兰依说不定就已经咬下去了,可再一抬头,却发现不管是兰依还是茉莉都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连之前的笑闹声也不曾听见。
“她们跑哪去了?”夏依有些担忧的道。
“管她们呢。”姜婉的心情却是大好,“这么大的人了,总不会在这田庄里跑丢了。”
说完她就开始蹲在地上拔拔这个,揪揪那个,不一会的功夫竟然将夏依之前顺手带出来的一个小竹筐都装得满满的了。
尽管夏依一直小心翼翼的帮姜婉打着伞,可她依旧还是忙得满头大汗,一张脸晒得红扑扑的。
夏依一看,就在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夫人这幅模样要是被世子爷看到了,还不得怪她们几个服侍不力呀?
“夫人,我看这些菜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赶紧回去吧?”夏依出声劝道,“您的脸都晒得通红了。”
自己的脸晒红了么?
姜婉用沾满泥的素手在脸上轻拍了一下,感觉到脸上的温度确实有些烫手。
而夏依在看到姜婉刚新拍到脸上的那个泥手印,心中更是崩溃。
她们家夫人不是一直挺大家闺秀的么?为什么今日却突然调皮的像是个孩子?
世子爷自然是不会多说夫人一句,可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呢?
夏依的心中就隐隐的生出了不安。
第167章 晒伤
在夏依的坚持下,想着来日方长的姜婉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那片菜地。
一回到小院,夏依就迫不及待的用铜盆给姜婉打来了温水洁面,更是拿来了一套素色宫纱要给她换上。
她有些嗔怨的看了天色一眼,都这个点了兰依和茉莉也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她和夫人都回来好一会了,居然还是没有看到她们俩的人影。
“放她们出去玩一会又有什么关系。”心情大好的姜婉倒是显得很好说话,便自己伸手去铜盆中捞洁面的帕子,可她的手刚一下水,就有刺痛的感觉弥漫至她的手背,扎得她赶紧将手抽出了水面。
“怎么了?”见到姜婉那有些过激的反应,夏依赶紧凑了过来,只见姜婉那原本很是白皙的手背上莫名的多了一串串粉红的小包。
“这是被小虫子咬到了吗?”夏依一见就有些急了起来,夫人这个样子若是被世子爷问起,她们还真是难辞其咎!
“不碍事的,不过就是几个小包而已。”看着夏依的一脸急色,姜婉出言安慰着她,然后强忍着不适,将手泡在了温水中洗净,然而就在她拿着湿帕子擦脸时,发现脸上也是一阵阵刺疼。
而且还伴随着麻麻痒痒的灼烧感,让她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感。
“夏依,快把我的把镜拿来。”姜婉轻触了一下自己的面部,确认了那不适的触感不是自己的错觉。
而将把镜交给姜婉的一瞬间,夏依也被自己看到的吓到了。
自家夫人的脸上和身上四处都长满了边缘凸起泛红的小包包,一张脸也比刚才瞧着更加肿了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
姜婉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自己的这幅模样,可让她没脸见人了。
莫不是真的把自己给晒伤了?
姜婉在心里暗躇着。
可自己只在户外呆了不到半个时辰,而且全程还有夏依帮自己撑着伞,应该不至于呀!
或者是被什么虫子叮咬到了?
但姜婉又立即摇头否定了这一想法,自己从始至终一直和夏依在一起,没道理那些虫子只叮自己一个。
看着越来越肿的面庞,那麻麻痒痒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而姜婉的心里更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啮。
“夏依,帮我去切些黄瓜片来。”姜婉看到了她们带回来的那个小竹篮,那里面正躺着几根今天她新摘的黄瓜。
“黄瓜片?”第一次听到这话的夏依有些发愣。
姜婉叹了口气,只好自己取了一根黄瓜,拿起平常她们给自己削水果的小刀细细的做起示范来。
“切薄,切片,然后这样贴在脸上。”姜婉切下几片黄瓜片来,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黄瓜的清凉之感倒是能缓解一下脸上刺痛的感觉,可她浑身同痒,难不成要把这黄瓜贴满全身吗?
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萧睿暄从外间回来,见到贴了一脸黄瓜的姜婉笑道:“才半日不见,你在屋里作什么妖呢?”
“别提了。”脸上贴着黄瓜的姜婉说话也不似之前那么利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菜地里转了一圈回来,就浑身长满了疙瘩。”
说着,姜婉将自己的衣袖拉了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的臂膀,只是那臂膀之上的红疙瘩长得也是触目惊心。
萧睿暄一见,脸色大变。
他拉过了姜婉的手臂看了又看,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才啊!”姜婉半仰着头,生怕脸上贴着的黄瓜片掉了下来。
萧睿暄却是不由分说的揭掉了她脸上的黄瓜片,一脸凝色的观察了起来。
而此时,姜婉的脸已经肿了起来,挤得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叫程子修了么?”看着姜婉那张已经极度变形的脸,萧睿暄却不知道自己是好气还是好笑。
不过才半天功夫没看住她,她就能把自己弄成一副猪头样。
“这事要叫他干嘛?”姜婉也发觉自己睁眼变得困难起来,但她还是努力的眨巴着眼。
萧睿暄看着夏依,不容反驳的下令:“快马加鞭,赶紧去把程子修给我弄来!”
那表情冷峻得好似能在这三伏天里把人冻住一样。
夏依二话没说的就朝后院的马厩奔去,套上了一匹马,就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姜婉起先还有心思与萧睿暄说笑一番,可渐渐的整个人就感觉到体力不支,甚至开始全身颤抖了起来。
“可恶,你屋里服侍的人呢?”萧睿暄这才发现姜婉身边那四个大丫鬟,竟然一个都不在。
而就在此时,兰依和茉莉手牵着手结伴回来,见到躺在屋里的姜婉后,兰依笑着对茉莉道:“我就说她们一定是先回来了,幸好听了我的,要不这会子你还在那瞎找呢。”
然而茉莉却是笑不出来,因为她一进屋就留意到世子爷正黑着一张脸在屋内踱步,而之前一直在夫人身边服侍的夏依也不见了踪影。
萧睿暄扫了她们二人一眼,冷哼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茉莉一听到这话,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难不成世子爷已经知道她和兰依私下里跑开去玩,这会子要惩戒她们吗?
吓得她赶紧拉着兰依“噗通”一声的就跪在了地上。
虽然身体很不舒服,可姜婉也听出了萧睿暄话语里的不耐,可她也不想身边的丫鬟受到责难,于是只能强撑起精神打着圆场道:“是我放她们出去玩的……”
果然,听得姜婉这么一说,萧睿暄冷峻的神色才有了些许缓和:“好好照顾好夫人!”
茉莉这才感觉到如同大赦。
萧睿暄看向了渐晚的天色,心中暗暗盘算着:就算夏依策马而去再策马而回,程子修恐怕也得后半夜才能赶到。
而姜婉的脸,却是越肿越厉害了。
而他的心也跟着烦躁了起来。
这次出行没有带着程子修,是他最大的失误。
听到了些许风声的黎婶特意赶了过来,可在见到姜婉的那张肿胀的脸后,也不免吓了一跳:“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68章 漆疮
萧睿暄颇为忧心的摇了摇头,这正是他感到最为揪心和无奈的地方。
眼睁睁的看着姜婉受苦,却不知道她是因何而受苦。
“不如让祁先生过来看看吧?”黎婶有些拘谨的看了姜婉一眼,提议道,“我们这个村子里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爱找他瞧瞧,说不定祁先生知道是怎么回事。”
祁山?
他也懂医术吗?
萧睿暄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也仿佛看到了一丝生机,于是命兰依赶紧去请了祁先生来。
祁山一看姜婉那模样,便皱了皱眉,问:“夫人的脸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下午我们去菜地之前还好好的呢。”茉莉努力回想道,“当时夏依姐姐怕夫人被晒伤还特意带了把伞遮阳……”
“下午去了菜地?”站在一旁的黎婶不免猜测道,“是不是被什么虫子咬到了?”
“不像。”祁山又仔细的瞧了瞧姜婉的模样,“若是被虫咬了,那也只会红肿一小块而已,怎么可能整张脸都会变成这样。”
“可是祁先生,夫人并不是只有脸肿了。”趴坐在姜婉身边的茉莉小心的将姜婉的袖口也翻了起来,只见那莹白的手臂比平常也肿胀了一圈,而她戴在腕上的一只翡翠镶金镯竟然在胳膊上勒出了一道红印来。
忽然间,祁山站了起来,在屋内四处看了看,才恍然大悟地问黎婶:“田庄里可有干的杉树皮?”
“杉树皮?”被突然问到的黎婶先是一愣,“杉树皮没有,柴房里倒是堆了不少杉树枝。”
“赶紧找人把那些杉树枝上的树皮给剥下来煮水,先是用大火煮沸,再用火煎煮十分钟,”祁山先是对黎婶说道,然后又对茉莉道,“然后将煮好的水兑到合适的温度后每个时辰给夫人擦拭一次!”
黎婶听了连忙应声而去。
而祁山也和萧睿暄说道:“少阁主,恐怕今晚得麻烦你们换个院子休息了。”
“怎么说?”刚见他一番胸有成竹的吩咐下来,萧睿暄倒也相信他是看出了些门道来。
“夫人患的恐怕是漆疮。”祁山指了指这屋子的四周道,“这屋子刚刚新刷过,虽然也放置了一段时日,但很有可能是夫人对这些生漆产生了不适……我刚让黎婶去用杉树煮水解毒,但若持续住在这个屋里,夫人的情况非但不会好转,还有可能会愈发的厉害……”
萧睿暄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赶紧将田庄里的另一个小院打扫了出来,抱着姜婉就搬了过去。
在洗过用杉树皮煮出的药水后,姜婉终于觉得不再那么难受,微微用过些食物后,她便倒头大睡。
半夜时,夏依终于拖着程子修赶了过来。
程子修一见到萧睿暄就没了好脸色,只是一路上他便听闻夏依讲述了姜婉的凶险模样,也就没和萧睿暄抬杠,而是冷着脸道:“病人在哪?”
萧睿暄虽然心生不悦,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能得罪他的时候,于是亲自端了盏八宝琉璃宫灯,带着他去了姜婉休息的小院。
因为是临时整理出来的小院,虽然熏了香,可还是让人容易闻到一股久未住人的沤草味。
程子修控制住想要掩鼻的冲动,满心狐疑的打量着萧睿暄。
他在心里暗道,萧睿暄不是一贯喜欢把姜婉捧在手心么?怎么这会子却舍得让她住这像牛棚一样的地方?
这也太不像他的行事风格了!
想着前几日萧睿暄刚刚抬进府的那两个如花美眷,他便觉得自己明了几分。
定是这他们二人之间生出了什么罅隙!
待他进入室内,却见姜婉的呼吸绵长,睡得很是安然的模样,一张脸也并没有之前夏依说得那么夸张,不免就有些不悦的同萧睿暄抱怨:“这就是你说的十万火急?”
而萧睿暄却是没有耐心同他说这些的,他放下手中的八宝琉璃宫灯,执起了姜婉的手道:“赶紧的先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很要紧。”
程子修也就撇了撇嘴。
自从这个姜婉嫁给了萧睿暄,他简直都快成了她的御用大夫了,这些日子给她请脉的次数比皇上还要多。
萧睿暄亲手帮程子修搬来了一张锦杌,程子修也没与他客气,大刀阔斧的就坐了下来。
他起先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将手搭在了姜婉的脉搏上,可就在那么一两息功夫之后,他便“咦”了一声,道:“这不可能啊!”
萧睿暄一听,哪能不紧张?
他赶紧凑了过来,问:“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妥,太不妥了。”程子修皱着眉头道,“在这破牛棚里,她怎么会染上漆疮的?”
听得程子修这么一说,萧睿暄反倒放下大半个心来:“怎么?你也觉得是漆疮吗?”
“难不成还有人瞧出了这是漆疮?”向来有些自负的程子修斜着眼睛看着萧睿暄道。
于是萧睿暄便将之前祁山瞧出这是漆疮,并让姜婉沐浴杉树皮水的事给说了。
“真没想到你这田庄里还藏了高人,”程子修也就拍着萧睿暄的肩笑道,“只是祁山这名字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祁先生原本也是我们无影阁中排得上名号的人物,只是因为后来受了伤,师傅才让我将安排他到此处半隐居。”萧睿暄也就和程子修解释着。
两个大男人在屋内聊着天,却听得睡在床上的姜婉有些不悦的嘤咛了一声。
萧睿暄便赶紧拉着程子修出了屋。
“哈哈,你也真是够了。”被拖出屋子的程子修刚一站定就开始取笑起萧睿暄来,“姜婉也不是什么母老虎似的人物,你怎么就突然怕起她来?”
“我不是怕她。”萧睿暄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是怕扰了她的清梦。”
听着萧睿暄的话,程子修却是一脸活见了鬼的表情。
“若是在半年前,我死也不会相信你萧睿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程子修惊到,“这小丫头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竟然能让你如此的为之神魂颠倒?”
第169章 图纸
她有什么奇特之处吸引着自己?
萧睿暄默不作声的想了想。
也许是前世是她眉间的那抹解不开的轻愁吸引了自己。
金銮殿中,两人虽然相隔了那么远,可自己一眼就感受到了她的不悦与无奈。
可就是她那一瞬间的低眉浅笑,更是让他鬼使神差的就萌生了一种想要带她逃离的冲动。
再后来,花前月下的相遇,干柴烈火的碰撞,更是让他认定了她就是自己一生想要的那个女人。
只是前世许出的承诺那么多,最终却敌不过她亲姐的一杯毒酒。
从此,再温婉的女子也入不了他的眼,天人两隔的无奈,更是让他每天活得如同一俱行尸走肉。
除了不断的在战场上厮杀,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活物外,人世间的任何事都已经激不起他的兴趣。
所以有时候,他还是有点感激那个在他身后放暗箭的人。
若不是他,他得不到解脱;若不是他,他也没有能够与姜婉再度重逢的机会。
只是这一切,他又如何能与身为局外人的程子修提及?
因此他只是笑了笑道:“她自然是与一般人不一样的,有她,我此生已经知足。”
而程子修却是如见鬼魅的看着他,摇了摇萧睿暄道:“你不是说真的吧?你之前的雄心壮志呢?你别告诉我在你娶了姜婉后,那些你都置之脑后了?”
“当然不会!”萧睿暄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感受到了萧睿暄身上散发出的阴寒之气,程子修这才放下心来,他悄声同萧睿暄说道:“这半年来,你让人寻访的能工巧匠们陆续都已经到位,你真相信照着那本《道德经》里的图纸就能造出太祖的攻城火炮?”
“为什么不信?”萧睿暄扫了眼程子修。
他不但相信,而且他曾亲眼见过,上一世安王的军队中就曾出现过攻城火炮,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真是让人闻风丧胆。
后来正是为了对付安王的火炮队,他牺牲掉了整个无影阁,这才让晋王一脉以微弱的优势夺得了最后的胜利。
看着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样一个个的倒下,那种惨痛的经历,他今生无论如何也不愿再来一次。
所以重生之后,他派人私下里盯紧了安王,并且冒着生命危险先于安王一步抢到了那本《道德经》,并在里面发现了隐藏在其中的火炮营造图纸。
一想到这,萧睿暄又忍不住莞尔。
那天要不是姜婉不小心将盛着米汤的甜白瓷碗打翻,意外地浸湿了收在炕几抽屉里的《道德经》,才让藏在书页上的图纸显现了出来。
若不这样,真是任凭他将一本书翻坏,他也会找不到任何线索。
萧睿暄笑了笑道:“太祖开国至今已近两百年,虽然谁都没有见过,可江湖上却一直有攻城火炮的传说。”
“现在这图纸好不容易到了我的手上,如果试都不试一下,怎么对得起我九死一生?”萧睿暄目光狡黠的看着程子修,充满了一种让人不能言说的乐观。
程子修也就叹了一口气:“你想试就试吧,可你打算把那些工匠安置在哪?营造火炮这种大事叮叮当当的最是容易引人注意的,要知道私造火器可是诛十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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