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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为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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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婉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却把一旁的韩妈妈急坏了。
  从古至今,冲喜的女子就没几个有好结局的,冲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这若是冲不好,难道就让她一手奶大的小姐从此守空房么?
  韩妈妈心中之前那些因赐婚而来的喜气,瞬间就被吹得烟消云散。
  “好啦,好啦,不要以讹传讹了!你们就等着将来跟着我吃香喝辣吧。”看着她们几人都是一副要天塌了的模样,又不能跟她们据实以告的姜婉只得将她们全都赶了出去。
  就在她将所有人都轰出房间正准备关门时,却发现瑛姑姑一个人默默的提着灯上楼来。
  “瑛姑姑?”原本以为她已经歇下了的姜婉不禁放缓了手上的动作,“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瑛姑姑歇息的房间安排在了楼下,平常这个时候她并不上楼。
  “就是有些话想和姑娘说。”自从她上次称姜婉为“夫人”后,姜婉便以还没拜堂成亲为由,让她还是改口称自己为“姑娘”。
  姜婉也就笑着将瑛姑姑让进了屋里,并亲手为她斟了一杯茶。
  瑛姑姑端着那杯茶,却是欲言又止,完全就是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瑛姑姑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姜婉好奇的看着瑛姑姑,想到萧睿暄曾说过她是自己人。
  “那个……外间的传言……”看着姜婉真挚的眼神,瑛姑姑也就把心一横,道,“她们传的都不对……”
  瑛姑姑虽然是个三十多岁的宫人,可毕竟是个未曾婚配过的女子,有些话她也不知应该怎么和姜婉说。
  倒是姜婉,因为上一世都曾经历过,反而在心理上没有那么多禁。忌。
  “我知道。”姜婉低着头微笑着。
  听得姜婉这么一说,瑛姑姑一脸错愕的看着她。
  而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走出来一个身影,更是惊得她半晌都没说得出话来。
  “少……少阁主……”瑛姑姑看着萧睿暄一时语结。
  姜婉看向身后,见是萧睿暄,先是莞尔一笑,好似有些嗔怪的说道:“你怎么才来?”
  那语气,竟然像是在家里久候丈夫归来的妻子。
  “还不是因为你让我带那么多东西来。”萧睿暄宠溺的刮了一下姜婉的鼻头,然后看了眼瑛姑姑,笑道:“这两日幸苦瑛姑姑了。”
  瑛姑姑还沉浸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向只以虚弱面孔示人的阁主,竟然会在这以真面目示人?
  瑛姑姑不禁就多看了两眼姜婉,在心中暗道她真的只是个被赐婚给少阁主的女孩么?
  萧睿暄却只是对她摇了摇手,道:“你之前不是传消息出来说想去闽南么,我便和靳先生商量了,借着这个当教引姑姑的机会把你带出来,你先安心的在这里住上几日,待大婚后我再找个机会安排你过去……”
  看着在萧睿暄的身边一直笑意盈盈的姜婉,瑛姑姑心里再次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刚才少阁主竟然没有避讳姜婉便提及了无影阁中的内务,是因为姜婉本就是阁中之人,还是因为阁主笃定这个女孩子不会出卖他们的无影阁呢?
  要知道她可是自十岁起,便被师父带进了无影阁,接受各种近乎残酷的训练,并且从小就被告知无影阁是一支不被人知的暗卫,不可轻易对外人提及。
  
第84章 纳吉
选妃大典一过,礼部侍郎黄同和感觉自己最近忙得嘴角都要冒泡了。
  当他接到钦天监给过来的日子时,顿时就觉得火冒三丈。
  六月初八?
  他们这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么?居然选了个这么急的日子!
  黄同和捏着钦天监给过来的单子就找到了顶头上司崔正义,愁道:“这半月不到的时间,怎么可能把世子爷的大婚给办了?”
  礼部尚书崔正义一听,便知道黄同和指的是萧睿暄的婚事。
  他看了看屋外,确定廊外无人后,便拉着黄同和指着礼单上萧睿暄的名字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钦天监这完全就是怕夜长梦多啊。”
  崔正义这么一说,黄同和立即明白了过来。
  礼部这是第四次帮晋王世子萧睿暄督办大婚了。
  他亲自经手的就有两次!
  全都是筹备到一半,新娘突然暴病而死。
  根本就是让人毫无防备。
  “这次宫里的贵人们的意思也是让他们早日完婚。”崔正义就冲着黄同和暗示性的眨了眨眼睛。
  “可……可是……”黄同和还欲辩解,却听得崔正义道:“有什么好可是的?无非就是多花上点银子的事。”
  既然上面的人都摆明了态度,黄同和便如同突然有了主心骨。
  他先是命人尽快的备下纳吉礼,又亲自去了钦天监讨个吉日。
  钦天监的听闻是给晋王世子萧睿暄纳吉,就近选了五月二十八。
  到了五月二十八那天,三弦胡同一早就张灯结彩,陆陆续续就来了一些乘着马车前来道喜的各家夫人和太太们。
  管事的婆子赶紧一路小跑的去了内院禀告,秦氏穿了件大红五彩妆花的焦布比甲,由丫鬟、婆子簇拥着迎了出来。
  最先来的是猫耳胡同的齐夫人,她扶着贴身丫鬟的手下了车。
  时近六月,天气已经开始燥热起来,齐夫人今日特意穿了件胭脂色绡绣海棠轻罗纱衣,不曾想还是觉得背心热得冒汗。
  第一次来三弦胡同的她暗暗打量了眼四周,幸好这三弦胡同里还有几棵郁郁葱葱的樟树、槐树、枣树从两旁全是高墙灰瓦的院子里伸展出来,像把伞似的挡住了夏日直射的日光,还能让人觉得有一丝凉意。
  秦氏一见到她便迎了过来,笑道:“二堂嫂。”
  齐夫人强忍着不适同秦氏笑道:“今日特意早点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在齐夫人身后下车的姜妍和萧千淑在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后,这才结伴走到秦氏的面前,微微一福,一个说“三婶婶好”,一个道“姜太太好”。
  秦氏笑着点头应了,便让杜妈妈将她们迎进了内院。
  齐夫人前脚刚进去,后脚刑部刑部尚书家的钟夫人的马车就停了下来。
  刑部尚书钟瑞阳是姜传忠的顶头上司,在姜传忠刚上任的时候,秦氏还曾经上门拜访过一次钟夫人。
  只是那时候的钟夫人待她也只是不冷不热,觉得没什么意思的秦氏,就没再去过第二回。
  “哎呦,这个天还真热啊!”钟夫人一下车便和秦氏笑道,仿佛两人是相交多年的挚友,“早就想过来看看了,可就是一直抽不空来。”
  想着她之前对自己的冷漠,秦氏心中虽不喜,但来者是客,也只能笑脸相迎的把人请进了院子里。
  接下来户部尚书家的林夫人、大理寺卿家的高夫人等相继而来,平常颇为冷清的小院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在家中待客,而且接待的还都是些在京城里颇有声望的夫人小姐们,生怕出错的秦氏也就颇为谨慎的命人将君雅堂的东厢房收拾了出来,并且在院子里支起了凉棚,并嘱咐家里的丫鬟仆妇们都机警着点,随时侍奉茶水和瓜果等物,免得落人闲话。
  先到的乔夫人、钟夫人、林夫人等就坐在东厢房里吃着用井水冰镇过的瓜果,虽然秦氏特意安排了小丫头在一旁打扇,可还是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
  “这钦天监怎么挑了个这样的日子?”就有夫人抱怨起来。
  “你不知道么?”就有人八卦起晋王世子克妻的事来。
  “啊?原来传言是真的?”有人开始惊叹。
  也有人开始幸灾乐祸:“我说呢,在怎么就他们家的女儿这么好的福气!”
  齐夫人在一旁听着,碍于自己也是姜家人的身份不好多说什么,可也犯不着为了那个她不怎么待见的秦氏去得罪这群夫人,也就借口找妍姐儿出了东厢房的门。
  可院子里也没有姜妍和千淑的身影,她就料想她们二人定是去找姜婉了。
  大概到了辰末巳初的时候,胡同口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锣鼓喧天的鞭炮声。
  就有人叫喊着一路跑来:“来了,来了,纳吉的来了。”
  身穿官服在家待客的姜传忠赶紧从外书房出来,亲自到大门处迎接,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祝贺:“姜大人,恭喜恭喜啊!”
  姜传忠抬眼看去,只见礼部侍郎黄同和正带着一队人马敲锣打鼓的往这边走来。
  于是姜传忠也快步的迎了过去,拱手道:“温大人,辛苦了。”
  两人同在六部为官,平常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
  黄同和与姜传忠客套了一番,让身后的侍从抬着纳吉礼进了姜府的大门。
  因为姜婉的婚礼是皇家赐婚,并着礼部办理,这纳吉礼其实就是相当于皇家的赏赐,只是这些赏赐一部分是给姜传忠和秦氏的,被称为赠币;一部分则是赏赐给姜婉,就相当于是她的嫁妆一样,在奉迎时要带去晋王府,被称为仪币。
  姜传忠带着盛哥儿在外院,秦氏领着全家的女眷在内院,均朝着皇宫的方向,三跪九叩的受了礼。
  然后这些纳吉礼便被抬进了君雅堂的正屋里陈列,以示皇恩浩荡。
  只见首饰、衣料、日用银器等,摆满了箱笼:计有镶嵌东珠珊瑚金项圈一个、衔珍珠的大小金簪各三支、嵌东珠二颗的金耳坠三对、金镯二对、金银纽扣各百颗、衔东珠的金领约和做各式袄褂被褥的貂皮、獭皮、狐皮数十张,绸缎一百匹,棉花三百斤,饭房、茶房、清茶房所用银盘银碗银壶银碟等若干。
  将一群纵是平日里见惯了富贵的夫人小姐们,也是看得惊叹不已。
  
第85章 克妻
受完礼,姜婉在姜妍和萧千淑一左一右的陪伴下,由一大群丫鬟和婆子簇拥着从君雅堂回了清心阁。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上了楼,还没来得急落座,就听得萧千淑奇道:“这礼部的官员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这么热的天气,给婉姐儿的仪币里竟然有那么多的皮子?”
  “也许是给晋王世子爷准备的吧。”姜妍悄悄看了眼姜婉,又瞪了眼萧千淑。
  毕竟晋王世子爷体弱畏寒的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婉姐儿知不知道。
  姜婉将姜妍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在心中暗暗的摇头,这个萧睿暄到底在人们的心目中到底有多不堪啊!
  于是她笑着道:“我听闻了与他有关的传言。”
  姜妍和萧千淑均是一愣,有点错愕的看着姜婉,知道了还是这样一副满心期待的模样?
  姜婉看着她们两,就想起萧睿暄和自己坦白从宽他那三位“亡妻”的故事。
  原来三年前,建武帝曾经将兵部侍郎洪有道之女指婚给萧睿暄,不曾想那位洪小姐却瞒着家人与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哥两情相悦。本还怀着侥幸心理会落选的洪小姐,不想却被赐婚,于是她想到了以死明志。
  洪小姐自然是被萧睿暄手下的暗卫救了下来,在了解到这一情况后,萧睿暄决定与她做笔交易。
  洪小姐在家中诈死,她死了,这桩婚事自然也就无效了。
  洪小姐很是心动,于是答应了萧睿暄的提议。
  她喝下了萧睿暄给她的七日醉,就像死人一样的睡死了过去。
  洪家人自是有了一番折腾,又是请御医又是求神拜佛的闹得满城皆知,然而洪小姐还是“死”了过去,洪家人为她搭起了灵堂。
  萧睿暄的暗卫自棺材中救出了洪小姐,并且喂她喝下了解药没,然后再派人护送她和表哥去西北,让他二人从此双宿双飞。
  建武帝的第二次赐婚,选的是大理寺寺卿贺善的妹妹。
  在听闻自家妹妹被指给了一个病痨鬼,贺善想到了抗旨。
  萧睿暄掌握了这一消息后,又与贺善做了笔交易,贺家小妹“暴毙”。
  然后萧睿暄派人放出风声去,说他这个从小就体弱的世子爷其实早就命不久矣,完全靠着吸取未婚妻的阳寿来给自己续命。
  这样的消息一放出去,满京城都哗然。
  想到被他“克死”的那两位,大家又觉得这绝不是空穴来风。
  就连建武帝听闻这一传言后,都产生了怀疑,但是不信邪的他,又将山西总兵熊明治之女指给了萧睿暄。
  可就在熊明治一家人接旨之时,他的女儿却突然口吐白沫的倒地不醒,第二天就去了。
  这一下没有人不信晋王世子的“克妻”传言,就连建武帝都开始忌惮三分。
  姜婉听着萧睿暄说完这些前因后果,已是目瞪口呆:“那熊家小姐……真的是被吓死的么?”
  “不是,程子修说那熊家小姐应该是患有癫痫,然后家人救治不当,才让她一命呜呼。”萧睿暄幽幽的叹了口气,“这是我最感遗憾的一次,不过说起来,也是我先凶名在外,才吓得那位小姐犯了病。”
  解开了心结的姜婉也就和萧睿暄笑道:“你就不怕我会有个‘三长两短’么?”
  没想到她的话音刚一落,萧睿暄就浑身紧张的将她搂在了怀里:“就是因为怕,所以才要每天来守着你。”
  姜婉一听,便觉得这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了。
  姜婉招呼着她们吃着茶点,却听得萧千淑忽然幽幽的道:“真没想到,我们竟然就要这样各奔东西了。”
  姜婉听着这话有点耳熟,就想起之前在选妃大典时,李青岚也这么向自己哀叹过。
  她这才惊觉李青岚和方圆圆竟然没有跟着一起过来。
  方圆圆是永宁侯府的人,她们家是公卿之家,不给身为四品官的姜传忠来祝贺,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李青岚的父亲是与姜传忠同朝为官的左都御使,就算平常与他们家没什么交道,但看在二伯姜传孝的面子上,多少也是要来道个喜的。
  “青岚姐姐在家备嫁呢!”萧千淑叹了口气道。
  “备嫁?”姜婉奇道,这才想起来选妃大典的那天,李青岚也是备选秀女之一,“怎么?她也被赐婚了么?”
  难道自己上一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没有,她落选了。”姜妍亦喜亦嗔的看着姜婉道,“然后她们家就给她说了一门亲,是靖海侯世子。”
  靖海侯世子?
  “你说的可是王行之?”姜婉颇为意外的看着姜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一世的姜姝可是被做了太后的姜妧指给了靖海侯世子王行之为妻,虽然那应该是四年后才会发生的事……
  可这一世做了王行之妻子的人竟然成了李青岚,而姜姝则莫名其妙的进了宫,而她则要嫁给萧睿暄了。
  事情开始不按照记忆里的模样发展了,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姜婉的心里有些慌了起来。
  “不过青岚出阁的日子订在了明年开春后……”姜妍揶揄的看了姜婉,“说不定到时候世子妃夫人也能去随个礼。”
  姜婉又怎会不知道她是在促狭自己,于是红着脸将姜妍的茶碗往她面前一推道:“就你话多,喝茶喝茶。”
  姜妍看着姜婉脸上泛起的抹娇羞,想着在家时母亲和她说起关于晋王世子的事,欲言又止。
  “咦,婉姐儿,真没想到你这还有明前龙井。”姜妍惊诧的声音将姜婉思绪拉了回来,只见她拿着盖碗拨着茶盅里清澈澄明的茶汤,奇道,“是不是因为三婶婶看你要当世子妃夫人了,对你突然也大方了起来?”
  姜婉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房里的茶果点心都是萧睿暄带过来的,自从他喝过一次她房里的茶之后,便像老鼠搬家一样的今天带一点茶叶,明天带一些糕点。
  而且因她无意间提及过一次赵素娘那还用着冬天的桑皮纸,萧睿暄还特意带了一匹窗纱来,让她送给了赵素娘。
  好在这些东西本就细小不打眼,又只是在姜婉的房里出现,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连丁香和茉莉她们,都以为是太太额外赏的,也就无人放在心上。
  
第86章 陪嫁
入夜,已经换上一身居家常服的秦氏坐在窗前的大炕上,正爱不释手的抱着一个黑漆漆的梅瓶,拿着手帕不厌其烦的擦了又擦。
  立在一旁的杜妈妈看了眼放在一旁的金银首饰、各色珠宝,珍稀药材,奇道:“太太,这黑不溜秋的瓶子可有什么讲究?您抱着它,差不多快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秦氏瞟了眼杜妈妈,那眼神仿佛在说真是不识货。
  “这个啊,可有大讲究了。”秦氏将那梅瓶又擦了擦,才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身侧,缓缓开口道:“别看它其貌不扬,一只可就抵得了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这么多?”杜妈妈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在姜府当差,一个月才五两银子的月例,这还是秦氏特别赏识她。
  “这可是石雕!”秦氏笑嘻嘻的道,“这内务府出来的东西就是好。以前我在娘家的时候,我嫂子的陪嫁里就有一个这样的,可那雕工还没这一半好。可我嫂子还宝贝得和眼珠子一样,平常放在那就不肯我们靠近……”
  说完,她又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起一支老参,看了又看,然后跟杜妈妈道:“这支参比妧姐儿给的那支三十年的要粗壮不少,至少有五十年……”
  一说到这,秦氏突然叹了口气,兴致缺缺的将手的老参往一旁的小几上一放:“只可惜我的妧姐儿和姝姐儿,她们两人加起来的赏赐还没有婉姐儿一个人多。”
  这就是正房夫人和偏房小妾的区别。
  姜传忠在小厮横波的搀扶下脚步有点歪斜的走了进来,看着他脸上那两坨微红,秦氏便知他喝醉了酒。
  “怎生让老爷喝成这样?”秦氏不悦的下了炕,与那小厮一道搀了姜传忠,将他扶到大炕上歪着。
  又吩咐身边的丫鬟婆子帮她打水,把姜传忠那一身满是酒味的衣服换下。
  杜妈妈见了,赶紧去了趟厨房,端了碗醒酒汤回来。
  “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多少,何苦这样去醉。”秦氏接过杜妈妈手上的醒酒汤,服侍着姜传忠喝下,又问与姜传忠一道回来的横波道:“这是与哪些人喝酒呢?”
  横波一听,老实答道:“都是老爷在刑部的一些同僚,今日从家里散去后,觉得还未尽兴,老爷便带着他们又去了春熙楼叫了一桌。”
  一听是刑部的同僚,秦氏就不屑的撇了撇嘴。
  姜传忠去刑部走马上任已经快三个月了,他的这帮同僚却一直待他不冷不热。
  现如今却突然热络了起来,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氏打发走了姜传忠身边的小厮横波,又吩咐着杜妈妈帮忙把刚才拿出来擦拭的这些赏赐收了。
  姜传忠半靠在大炕上,看着众人忙来忙去的身影,想着酒席间同僚们嬉笑时说的酒话,喘着粗气的就坐了起来,抬起手,指着秦氏问:“婉姐儿的陪嫁,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陪嫁?什么陪嫁?”抱着个银酒壶的秦氏却好似是第一听闻这个词一样,脚步一顿的站在那。
  “还有什么陪嫁?当然是让婉姐儿带到晋王府去的东西。”看着秦氏那好似有点茫然的神情,姜传忠支撑着身子费力的坐了起来,“你不会就打算就抬着这些东西让婉姐儿过门吧?”
  秦氏一听,就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银壶往怀里一搂。
  姜传忠一见,道:“难不成你连这些都不想让她带过去?”
  秦氏支吾道:“这可是宫里赏给我们家的东西,为什么要让婉儿姐带走?”
  姜传忠一听,就从炕上坐了起来,瞪着秦氏道:“你疯了,这些可是宫里赏给婉姐儿的,礼部和晋王府都有礼单的。我们若是敢私扣,到时候晋王府一道折子递上去……真是无知妇人!”
  姜传忠就把衣袖一甩。
  秦氏一听,便觉得后脊一片生凉,她怎么把这一茬都给忘了?
  “难道说……这一屋子东西……我们一件都留不下么?”秦氏看着正屋里摆着的那些让人垂涎三尺的物件,心里就像有十只猫爪子在挠。
  “不是还有赏赐给我们的么?”并未醒酒的姜传忠半抬着眼的站在那。
  秦氏不以为然的站在那,撇了撇嘴。
  她和姜传忠统共就赏赐了黄金十两,白银七百两,外加衔珍珠的金耳饰三对,狐皮、獭皮若干。
  和姜婉的赏赐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对了,还要置些田庄、铺面什么的给她带过去。”姜传忠想了想,道,“她嫁的可不是什么寒门窄户,堂堂的世子妃夫人,总要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
  “什么什么?”秦氏一听,声音就尖锐了起来,“还要买田庄、铺面?你以为这里是镇江府么?当年妧姐儿和姝姐儿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们两能一样么?”姜传忠站了起来瞪眼道,“婉姐儿这可是要支应门庭的!你当年嫁到我们姜家来,也不是两手空空吧!”
  “什么什么?你不会想要拿我的嫁妆贴给婉丫头吧?”秦氏也不甘示弱,“我的嫁妆只能是妧姐儿和姝姐儿的,其他人休想从我这分出去半厘钱。”
  “好,好,好,”姜传忠连说了三个好字,本就喝醉酒的一张脸涨得更红了,“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说实话了,亏得婉姐儿还叫了你这么多年母亲,你竟是这样的一毛不拔?”
  “这嫁妆,你不出,我出!我就不信我姜家离了你那点嫁妆就没有余粮了!”说完,姜传忠一甩手的就出了君雅堂,直接往自己的外书房去了。
  一直守在屋檐下的杜妈妈见状立即撩了竹帘进了内室,见到秦氏正独自一人坐在炕头上生闷气,连忙走了过去:“太太,您这又是何苦呢?要知道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老爷要给四小姐置办一些田庄、铺面,您就顺着他好了……”
  “杜妈妈,我心里苦啊!”秦氏坐在那,就开始抹着泪,“我的妧姐儿用一顶小轿就给抬到了太子府,给人伏低做小那么多年,才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凭什么,婉姐儿一出嫁就要压她们一头?”
  
第87章 休书
“唉,太太,人各有命啊~!”杜妈妈安慰着秦氏,“您现在争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过日子才是关键。”
  “你别看着四小姐现在好像什么都要压着大小姐和五小姐一头,可你要看看她嫁的人能和大小姐和五小姐比么?”
  “您现在把她风光大嫁了,别人只会说太太您贤德,这样的好名声,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呀。”
  “至于说她嫁过去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那就和太太您没有关系了。”杜妈妈朝着秦氏挤了挤眼睛,“毕竟嫁了那么一个人,将来的日子会怎么样,谁又说得清?”
  秦氏一听正不是这个理,心情又平复了许多。
  杜妈妈正在房里劝着秦氏,却听得外间的竹帘一响,依旧一身火气的姜传忠捏着一张纸就冲进室内来,后面还跟着个一脸焦急无措的横波。
  “给你!”姜传忠将手里的纸拍在了秦氏的面前。
  “这是什么?”秦氏虽然识字不多,勉强能看个账本,但是那白之上用黑墨写的分明就是“休书”二字!
  秦氏当场就瘫坐在那,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姜传忠,整个人都气得抖了起来:“你……你竟然……想休了我……”
  “你不是说我姜家在打你嫁妆的主意么?”酒劲未过的姜传忠红着一张脸,瞪着眼睛看着秦氏,“我告诉你,就你家那点东西,我还真没看在眼里!”
  “你……你……”秦氏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转身趴在案几上不管不顾的就哭了起来,“好你个陈世美啊……我辛辛苦苦带大了几个孩子,你居然就想着休了我……说,你是不是瞧中了哪个狐狸精,想要与她双宿双飞啊……”
  “太太……”杜妈妈一脸尴尬的站在旁边,满心为难的劝着秦氏,“这就是老爷喝醉酒的一时气话,您就别往心里去啊……”
  “谁说我是气话?”浑身酒气姜传忠瞪着眼睛的看着杜妈妈,“我早就忍了她很久了!”
  “采青,专心一点,绣坏了面料可是要赔钱给何婶子的。”穿着一件焦布比甲的赵素娘微微一抬头,就看到频频向正屋方向张望的采青。
  采青脸色微微一红,低头继续绣着手里的戏水鸳鸯。
  可正屋那边的响动越来越大,甚至都传来了砸破东西的声音。
  “哎呦!”采青一个分心,便将绣花针扎进了自己的手里。
  赵素娘抬眼看她,摇了摇头,一边收拾手里的针线一边道:“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早点歇了,明日再绣。”
  采青嘬着手,看着赵素娘嘻笑了一把,然后把眼睛瞟了一眼正屋,好奇的探头问:“那边在闹什么呢?”
  赵素娘笑着摇了摇头,用手点了点采青的额头:“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采青也就笑着对她吐了吐舌,道了一声:“我去准备洗漱的热水。”
  “去吧!”赵素娘看着她温婉的笑道,但也还是情不自禁的看了眼正屋,就在刚才她也听到了正屋那边隐隐传来的吵架声,其中还夹杂着类似“休妻”的字眼。
  唉!有些人啊,就是不惜福。
  赵素娘拿起案几上的油灯,就往盛哥儿的房间里走去。
  小小的身影正躺在临时搭起的竹榻上,呼吸绵长。
  她抿嘴轻笑,退出了儿子的卧房,一转身,隔着竹帘,却只见一身灰白直裰的姜传忠正一脸怅然的抬头看天,那身影显得很是落寞。
  因为正是月底,天上正繁星点点,却无明月,赵素娘拿着油灯,撩开竹帘迎了出去。
  “老爷,这么晚了,还没有歇下么?”赵素娘笑脸相迎,绝口不提刚才听到的那些吵闹声。
  姜传忠回过头来,却是一脸的迷茫,待过了一须臾,这才晃过神来,道:“原来是素娘。”
  “老爷,更深露重,早点休息吧。”赵素娘闻到了姜传忠身上的酒味,欲转身回房。
  今日并不是秦氏安排给她的日子。
  “素娘,这些年你跟着我……是不是很辛苦……”姜传忠看了眼赵素娘那有些单薄的背影,轻声问道。
  赵素娘的脚步一顿,隐忍在心底多年的情绪好似突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好似就要喷薄而出。
  她微微耸动着肩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赵素娘赶紧拭了拭眼泪,转过头来笑道:“没有,能够跟着老爷,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姜传忠看着赵素娘那红红的双眼,又岂会不明白她是在强颜欢笑。
  满怀愧疚的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上前去,拉起了赵素娘的手,两人肩并肩的走进了西厢房。
  刚从厨房里提了热水回来采青立在了房檐下,觉得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啪!”正房里传来了一声的碎瓷声。
  秦氏坐在西次间的大炕上,红着一双眼,已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杜妈妈站在她的身侧,苦口婆心的劝道:“太太,您又是何苦与老爷作对?您不顺承着老爷,自有人会小意奉承着他,您又何必给人可乘之机呢?”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秦氏默默的淌着泪,手中的那一纸休书都快被她捏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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