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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国公种田一二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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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头被妇人的哭闹惊醒来,什么,那个扫把星居然丢了,这真是老天爷有眼啊——再看,萧炎冰冷寒霜的脸,那嘲笑就噎住了。
  “大兄弟,这几天弟妹都好好地,只是胃口有些不好,吃的也少,我真的有天天照看着,可是,我家里也有三个不满五岁的孩子要照顾——”
  金花见男人朝小屋飞奔而去,挪了挪直打颤的腿,老天爷,下次就是给我一百两银子这伺候人的事情我也不敢干了,没见这大兄弟都要杀人了。
  “马跃悠!”急火攻心,萧炎嘶声大喊一声猛然喷出一口血来,心里万千种猜测齐齐涌上心头,莫不是他哪个仇家跟踪到此将马跃悠绑架?
  “马跃悠——”一声声凄厉的嘶喊顿时传遍了这个落后的村落,那些害怕又隐隐怀着梦想的女孩都知道那住在茅草屋的女人的名字了。
  隐在密林里,正撕扯鸡肉的马跃悠浑身一震,她似乎听到一声虎啸喊的还是自己的名字,哎,在山里待久了什么生物都当成老虎了。
  还是出去吧!
  取水熄火,抱着半个焦黄的烤野鸡,马跃悠一瘸一瘸的往山下走,饭饱之后,足下的房舍田园顿时顺眼了许多。
  “你们让让,不要当老夫的路!”还没走近马跃悠便听到一个老头在自家屋里咆哮,走近了才发现她家现在简直成了难民营什么穿红黛绿的人都有,将门口围得是严严实实,原来那老头是去溪边打水。
  可手里熟悉的颜色怎么冒着血腥呢?
  哪家孕妇在自家生孩子了?
  用了这么多纱布。
  “你这妇人,没一点眼色吗?没看见——”张老头突然大张着口可以吞下一个鸡蛋,惊恐的看着马跃悠,“你是马家人?你跟萧炎什么关系?”又闻到一股鸡肉的清香,再这么一联想,这个死孩子等着被人收拾吧就!
  听张老头这么叫嚣那围观的人自不然将视线转到马跃悠身上,发现本人自己回来了,那些寻了半天人的汉子是打心眼里替萧炎高兴。
  可,那些抱着某种希望的姑娘可就依了,妇女还好,就怕既长得好,又没嫁人的姑娘。
  “这位姐姐,你不知道大哥因为着急你都昏迷不醒了吗?”村花穆晓华就是这个对着马跃悠横眉冷对的姑娘,张口便是指责。
  萧炎又不是林黛玉,需要这么夸张?
  “这位大姐,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指责我的呢?”马跃悠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淡淡说道。
  眼见着正主回来那些围观帮忙识趣的各回各家,不愿意走的,被大人强压着走了,长眼睛也不看看这大兄弟有多宝贝自家娘子。
  差点被人捏死的马跃悠,在看到某人嘴角的血丝后紧张的四下乱看,便瞄到了地上一大滩的凝固血。
  人受了重大精神刺激胃粘膜会产生应激性反应,人们看到的就是吐血,有的吐一点点,有的成喷射状,后者可造成严重的应激性溃疡,这是现代医学常识。
  “有没有哪里伤着,想吃什么,怎么不等我回来?”处于震惊之中的马跃悠听着这人低声下气的关心,心里蓦然一软。
  两世加起来,她看透的是世故人心。
  哪个女人生来就是坚硬如铁的,是那些伤害她们的人让她们原本柔软的心变得坚硬,有句话说的好——女人,你不坚强,你打算柔弱给谁看!
  “我腿麻了!”
  “我抱你到床上躺着。”
  马跃悠想挣脱萧炎怎肯放手将人密密实实的捂在自己怀里一步一挪的上了大床。
  分明看他眼神不对,马跃悠识时务的不挣扎了,可是,他的手在干什么?居然解她内衣带子,他——他想做什么!
  迅速起伏的胸膛,让她知道她再不说软话,一定要被人得逞一次了,“我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在这里,我只是出去寻了些吃的,你知道的,我会挖陷阱,还会捕猎,森林就是我第二个家——”
  不为所动,居然不为所动,怎么办,衣服已经只剩下一件了,刺啦——什么被撕烂了?
  马跃悠发现她说了这许久的话,男人居然是闭着眼睛的,可是他的动作又很——“萧炎,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马跃悠,我并没有离开!”
  “啊!”整个身子被人翻转过来压在身下四肢被人禁锢,灼热的气息,喷射在她娇柔的肌肤上一股一股的热浪迎面扑来。
  男人突然停下来了,瞬时捕捉到身下女子眼里那一闪而逝的精光,鹰眸尽是残忍飞快的撕扯掉自己的衣裳再次匍匐下去若野兽般撕咬着妇子的唇。
  这一夜马跃悠四肢痉挛抠坏了身下的床单,猛烈的撞击让她仿似飞了起来,又仿似坐上了颠簸的小船痛的死去活来复又惊讶于他的激荡。
  整整三天三夜,马跃悠像破布一样被人揉搓埋汰死去活来又活来死去。
  “弄不死我,你是要饿死我吧!”马跃悠一巴掌扇在整个人都压在自己身上的野男人。
  占有欲非常的男人听到自家妇子慵懒的性感嗓音鹰眸一动,翻身让她在上猛然压下她的身子。
  “啊——”
  尖叫传来,一早就在屋外烤着野鸡,坚决不同意他在看戏的张老头自然的捂住耳朵,嘴里咕嘟着:这些个年轻人,真不知道节制等老了有的罪受。
  事毕,像抱婴儿一般圈着马跃悠萧炎还将她的头压进他的胸膛,哈哈哈,堂堂大帅威风凛凛的马跃悠这样子千万不要被第二个人看到啊。
  手轻抚着某人部位的萧炎,满目怜惜的眼中升起一抹黯淡,哑然道:“跃悠,你若真生不了孩子,咱们就不生了,这辈子就我们两个人过。”
  马跃悠一阵鼻酸,往他怀里缩了缩轻轻一舔,两个人从到脚一阵脊柱发麻。
  “马跃悠,我跟你说正事呢!”气急败坏的咆哮泰山压顶马跃悠才不怕他,继续,“阿悠,——阿—悠……”这个该死的男人欺负了她,她怎么会让他好过,非整的他下不来床不可。
  “听说你就是传说中的张神医,你不知道前两年我还借着你的名声卖过天麻,哦,对了,天麻,您应该没听过——赤箭您听说过吗?”
  张老头活了八十年,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一幕是事实还发生在他身上了,一个刚结束床笫之事穿着暴露的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随意披着外衣,裸着脚趾头,批头散发出来与他讨论什么狗屁天麻!
  他的尊严,他的骄傲,他一辈子的声誉!
  被人这样无情的挑衅。
  张老头恨不能用世间最恶毒的话辱骂,这女子的厚颜无耻惊世骇俗。
  “马跃悠,你身为永靖侯的后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还要不要脸面,还要不要活着,啊~!”
  却见那被他数落的女子蹲身从口袋里拿出一罐调料,随意洒在烤的焦黄的野鸡上便是扑鼻的清香。
  “您给把个脉,我这宫寒这辈子怕是治不好了。”因为她的胸部压根就没再发育过,她想可能是激素出了问题,这在现代都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张老头觉得这辈子自己真他妈白活了,想事情看问题还没个女子通透,大夫面前人不分男女富贵贫贱的,看着伸过来的小手,那鱼肌处的老茧让他自觉汗颜,要不是她真的担心又何必这般出来。
  认真的把了把脉,又看了眼女子微微带着期待向前弓着的身子,半响,张老头才道:“你说的是,你的宫胞受过大寒,冲任虚寒导致血瘀闭经难治至极,没有五年十年的调理修养恐怕很难生育——”
  “等他醒来,还请您如实以告,且不要他抱着希望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就这样走了?
  不再求求他?
  不怨天尤人赌咒发誓求他医治?
  她仰仗的到底是什么?
  男女之间那微薄的情分?
  都不像——
  马跃悠进来,轻坐在床边看着恬静的睡颜,这人现在才二十二岁,一辈子可有很长的时间,他真的能做到如他所说吗?
  她不会怀疑他话的真伪,遵守承诺是他深置骨髓的立世之本。
  可她本极尽所能要自然生活,当然排斥自己的生活里加上一个他。
  想到此,马跃悠淡淡一笑,轻抚自己满是肌肉没有一分脂肪的强劲肩膀,她记得女人的激素存储在脂肪里,要通过脂肪参与代谢,这怕也是她闭经的原因之一。
  “懒猪,起床了——”马跃悠轻轻拍打着他的俊颜,看着他蹙眉,看着他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到她时眸光一瞬间清明。
  “阿悠!”沙哑好听的声音极是诱人,他伸出手臂将她拉进怀里,用下巴磨蹭着她光洁的额,绯靡道:“身子可有不适?”

  ☆、第七十三章 种人

  “跃悠娃儿,你刚才放的是什么调料,能不能给我一些这味道太好吃了。”张老头抱着烤鸡冲进来,吓得黏腻的两个人赶忙分开,两个脸皮很厚的年轻人不约而同的微红着脸,竟有些无措。
  “你这个粗鲁男人,都不知道心疼人,你再这样对待跃悠儿,小心我拐了她让你一辈子找不到!”张老头微微红了耳郭,张牙舞爪的喊着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麻利的出跑出来。
  “阿悠,你什么时候跟老头这么关系好了?”又被人拉上床压着,马跃悠郁卒的看着悬诞在自己上方的面孔,越发觉得自己往日真是小看了他。
  “快起来吧,再这样懒下去,村里人都不理我们了!”
  “你不怪我了?”男人明显的喜悦,取悦了她。
  “我们没相处就成亲了,我觉得亏得慌你要补偿我!”怎么嫁人不是嫁呢?反正她马跃悠这辈子不靠男人生活。
  男人轻抚她背脊的手一颤,心就像在沙漠中饥渴许久,忽然遇到一汪清泉无法抑制的激动心酸在心里漫开来。
  大红的床上一黑一白抵颈相交,满室温馨。
  屋外。
  “你是说这病虽然难治但不是没有机会!”男人对别人说话永远夹着犀利和冷硬,即便他态度谦逊。
  一向被人尊重的张老头觉得自己瞬间压力山大,马跃悠等着看张老头笑话,早让他告诉他没治了,他偏偏不听,如今被人逼着躲到旮旯里,活该!
  “好好调养只怕……要十年的时间,老夫……也不能保证——”张老头觉得一条老命要交代到他手的时候,大股的空气从鼻腔里猛灌进来。
  “怎么调养?”萧炎一瞬不动的盯着张神医的眼睛,一副若果他不说一定拿他一家人的性命XXX。
  “首先是吃食,尽量要吃些有营养的,再就是不能操劳,不能锻炼,一定要保证好好休息,还有就是配合我吃药针灸。”老夫什么时候都改成我了,可见张神医是怕了某人的威胁,马跃悠想她眼中看到的萧炎绝不是外人熟悉的那个。
  “阿悠!”厉目射来,萧炎这是要她表态。
  “可以,反正我腿断了,这半年有时间。”马跃悠又不想让萧炎太得意。
  这夫妻两简直是魔鬼转世,他以性命医德保证半年的时间绝对治不好她的病。“老夫只能试试,结果如何,老夫也不能保证,你怎么威胁都没有用!”逆天而行是要遭天谴的。
  “阿悠,你不要多想。”
  张神医鄙夷的看着某个轻声细语的男人,傲慢道:“要治病,最起码要个我住的地方吧!你们卿卿我我——”
  看着张神医故作高傲的样子,马跃悠莞尔一笑,进屋打算先做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说。
  不会儿,院子里稀里哗啦来了一群人。
  男人吆喝着人砍树的砍树,做墙皮的做墙皮,到晚上一间离茅草屋百丈远的三间草庐挨着山脚便建好了,再如何抗议的张神医,最终带着萧炎从外面买来的大量药材连夜入住。
  因为都是茅草屋,马跃悠为了区分好叫,将自己与萧炎住的叫小屋,山脚下张神医住的叫药庐。
  至此,马跃悠开始了她这辈子唯一逍遥的时光。
  第二天一大早,马跃悠从村里人手中买来了两把锄头,萧炎已经在她的招呼下用竹子引流山边的清泉到草地上灌溉,幸好茅草屋的地基高,还是用石头垒的。
  “阿悠,你到屋里休息,或者拿个板凳坐着看,这地我来翻。”马跃悠举着锄头,萧炎立刻跑过来一把夺了。
  男人都是自私的,以前怎么没见他阻止她去打猎,“好,那你挖吧,我去村里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种子,现在种瓜是有些晚了,不过山里气候冷,说不定还可以种的。”
  马跃悠真的走了,萧炎望着她的背影,眼里却有些说不明的失落。
  “傻小子,人家跟你都不错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张神医觉得这么强势的一个女子愿意在这里种田,对萧炎何尝不是有感情。
  萧炎淡漠回神。
  马跃悠身上带着辣椒玉米瓜子这是她早先准备好的,只等着脱离了萧炎,打算一个人找一个无人认识的村落种田发家致富用的,现在只得拿出来,又担心时机不对,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见着她来,村里人的人都很热情。
  她和萧炎的事情现在在村里穿的沸沸扬扬,妇人见了她便说大个子对她多好多好,她怎么有福气,又听说她打算在茅草屋前开荒种地,都愿意送她种子,这么一趟下来,葱韭菜,白菜,小青菜,莱菔子,苏子,等杂七杂八抱了一怀。
  “阿悠,这么多种子,我给你一把芜菁种子。”金花将马跃悠堵在路上,笑盈盈意有所指说道:“你们当家的可是出手大方,那三间茅草屋,村里人可赚了好多钱,都顶着他们出去一年的收入了。”
  “金花嫂子,到家里坐坐去!”马跃悠念着金花照顾她的情分,也觉得自己这小半年都得住在这里,不同青村,这里的人防备心不重,或者因为萧炎的关系对她家存着感激,所以与她说话倒是亲和。
  “不去了,你快些回家,莫要让大个子担心!”金花想,最近几月没人敢去打扰马跃悠,但是那大个子对她的重视,他们这些普通人应该早早避开才算聪明。
  “阿悠,你都要了什么回来?”萧炎只对着小路挖地,看到马跃悠才冒出头,立刻小跑着过来接,这麻利劲儿,要是外人见了还不得惊掉大牙。
  “你做的好事,多的都种不下了!”马跃悠将怀里的种子一股脑儿抛给萧炎,又看他手张的吃力,自己拿回来一些。
  萧炎看马跃悠并没有生气,眉眼间还带点说不出的风情,心里一动却是有种说不出的甜蜜,再想马跃悠过往那男人冷傲模样一时间心思百转。
  这片刻功夫,萧炎将挨着小溪的一边整理出来一小块,马跃悠看着一片地,又生了小气,想想她以往多苦多累,小半天才能弄出这么一块。
  “萧炎,这边我们种韭菜白葱,芜菁这些小菜种这边,等你将所有的地开垦出来,我们在这边种玉米,南瓜……”
  马跃悠将门前画出十字田,靠着溪水的两块打算种些需水多的,靠小路的种些玉米瓜果,这么安排下来单是她手里的种子都种不下,只能等以后从村里买些地。
  萧炎若无其事顺着她安排,又在她的安排下进屋拿桶,准备一会儿提水浇地,可等他出来,马跃悠将要种的韭菜籽递给他,并安排道:“你来种,按照这样的距离,挖坑,要浅浅的撒籽。”
  萧炎在马跃悠的示意下,挖地,撒菜籽,刚开始那叫一个蠢,一块儿有一块儿无,过了许久,手下才均匀些。
  马跃悠也不嫌,立刻将葱籽给他比划着沟的距离,种了两行,密密实实的,等小葱苗儿长出来怕是要挤破头的。
  “剩下的两行,种辣椒吧!”
  萧炎便见着自家妇子从衣兜里取出一个油布小包拆开来,是金晃晃的辣椒籽,这东西还没有种,他只在益州见过那些夷人种出来卖。
  媳妇儿躲躲藏藏几年,怎么还将它宝贝似的装着,不过,此时她能拿出来,那意义对他来说却是不同的,很显然她极珍视这些种子。
  等她拿出玉米种,萧炎的脸上猛然一惊,这东西是边塞国传来的,在西北,他的战马将士一年到头全靠它来养活,她从哪里得来的?
  “耀州的那些商人卖的是你们种出来的?”他以为南边没人知道这种粮食,只当自己高价买来的是西北出产的。
  “这番麦我们种了三年都卖了高价,抵过一年的军饷。”原来,他以为填了自家将士的口袋,结果便宜了她?
  “马跃悠,你坑我!”
  马跃悠笑,“我怎么坑你了,是你自己傻,好吧!”
  她让白痕随便造了个假,他就信以为真。
  怎么可能随便造假他就相信,那些粮食可是从南边运到北边,绕了大半个大晋国土,最后还是说话都不真的那些北面番子卖给他的。
  “不过这个真的是好东西,要不然,你再傻,也不会高价买进。”
  萧炎无语,她这是夸奖还是嘲笑。
  “你干净挖地,天黑之前,我们要将挨着溪水的都挖出来。”看着韭菜葱有了,辣椒也占了地,剩下的芜菁,小菜马跃悠先不急着种了,反而想先种了玉米。
  张神医出来觅食,就看到马跃悠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指手画脚,那奋力挖地的男人乖的跟什么似的,不由得嗤之以鼻。
  “女娃娃,你怎么敢指挥这个杀星挖地?”张神医挨着马跃悠坐下,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你这个娃胆子也太大了,你没见他从百万军中杀将出来的那股子狠劲儿,你再看那铁拳一样的手臂,要是揍你,只怕你一巴掌都挨不住啊。”张神医一想到那个惨样,自己心里先舒服了。
  “他这辈子不说可怜,遇到我是挺倒霉的!”我也是倒霉才遇到他!马跃悠看着索性落了上衣的某人挥汗如雨,强健的体格诉说着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女娃娃,你们到底年轻,但是还是要悠着点啊——”马跃悠一阵摸不着头脑见着张神医遇到屎一样的表情,若风一般飘走了。
  马跃悠定睛一看,脸颊不由得红了,不要脸——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她休息,是不是?看着他背脊上一道道鲜红的抓痕,饶是马跃悠脸皮城墙厚也转头进了屋里。
  米面不用她操心,果蔬不用她管,这当甩手掌柜的感觉还真是惬意,要是只有她一个人就好了,马跃悠幽幽叹口气舀水和面擀面,准备晚饭。
  马跃悠刚刚擀好面,萧炎来拉她,“阿悠,地翻出来了,你陪我去看,种什么好?”马跃悠就差被人抱在怀里移动了。
  怎么这么像个孩子!
  马跃悠啪的一巴掌打在萧炎结实的胳膊上反而自己手一阵发麻。
  地确实被挖出来了,杂草也捡起来了,有三间房子那么大块,等玉米长起来,都遮了看远处的视线,“种玉米,等玉米长好最热的时候屋里也凉快吧!”
  马跃悠挖坑,嘱咐着萧炎放种,又怕种子不够,单怕一颗种了不出来,一窝点最多放两个,这么下来,扁扁的小粒种子虽说不够也差不多了。
  等两人种下还未来得及进屋休息,张神医喋喋不休骂将过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做饭,你们要饿死,不要拉着我垫背!”又见着马跃悠一手一脚的泥,又说起她来,“要你好好休息,你偏偏不听,等将来人家儿孙满堂,你就躲着哭吧!”没有子嗣,张神医觉自始至终觉得萧炎一定纳妾。
  话虽然说得难听,但是那一片赤子丹心马跃悠理解,“神医勿恼,饭已经做好,再炒个小菜,便可吃了!”
  张神医恶趣味的看了眼自觉倒水让媳妇洗手的萧炎,掩着鼻子端了八仙桌到屋外,太恶心了,这两个人!
  村人和种子一起送给她的还有青菜和几个鸡蛋,马跃悠捡起一根葱拨了,就着鸡蛋炒,再往锅里煮面下青菜,捞起后沥干放进木盆里,刷锅烧油待得油凉了,刺啦浇在面上,准备了一些调料蒜泥,醋之类拌好。
  萧炎亲自来端碗和盆,马跃悠端上葱炒鸡蛋,三个人都到外面坐着,马跃悠给两人盛饭,自己也舀了一碗,只听得旁边两个簌溜溜吸着面条那速度赶上饿狼。
  “女娃娃,你这手艺跟谁学的,做个面条都这么好吃!”张神医第二碗装满,这才眉开眼笑说道。
  这个问题,萧炎也想知道,想他岳父怎么说都是永靖侯府三爷,那侯爵却是世袭罔替的,五代人传下来的世家名门,怎么他妇子小小年纪就得给人做饭。
  “天赋使然!”马跃悠放下筷子,幽幽一叹,浑身充斥着一股子的排斥,她前世今生都是不折不扣的吃货,她的人生除了猪蹄不可辜负之外,孩子……
  吃过饭,马跃悠坐在外面消食,萧炎捡了碟碗进屋,不一会儿便传来乒乒乓乓的洗碗声,等到萧炎再出现在马跃悠眼前浑身都是水。
  “想来,少帅从未过过这种生活?”马跃悠笑着打趣他。
  再看眼远处茂密苍翠,脚下块块小田,心情大好。
  萧炎只是不语,用那含着蜜的鹰眸盯着她瞧——马跃悠长得也算清丽,偏清冷,只是那双酒窝总给人她好接近的错觉。
  “明天,想不想吃鱼?”
  “不想,我想吃肉,红烧肉,粉蒸肉,红烧狮子头,对了,还有猪大肠。”马跃悠见她说到猪大肠萧炎明显不郁的神色,解释道:“大肠可是好东西,下辣椒花椒一炒香味扑鼻。”要是她不做,恐怕这辈子萧炎都没机会吃到它。
  “那我明天先进山一趟,村里人我了解过,只有到年关才杀猪,我们也不能一直从外面买来,我去猎些回来!”萧炎示意马跃悠在自己身边坐下,沉声道。他喜欢和马跃悠过现在这样的生活,他不想这么早就离开这里。
  “我——”也想去!
  “你在家里休息!”没等马跃悠说完,萧炎直接拒绝。
  那还有什么聊的,马跃悠起身进屋。
  这个人,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萧炎自己生闷气。
  一床的大红团花,软和的锦被,耀眼,又人有些羞涩,马跃悠想了想,还是一步步走近大床,拉开整齐叠放的被子,都能闻到某人的体味。
  和衣躺在床上,马跃悠闭上眼睛,从未有过的轻松荡荡悠悠划过心头。
  萧炎进屋,就看到灰黄的蜡烛下,她纤细的背脊,微微弓着的身子,顿生一股满足感,从今以后他的大床上就多一个人,不论寒暑盛夏,都与他相依。
  “阿悠——”情人间最柔情蜜意的喊着,感受着从身后贴上来的温暖怀抱,马跃悠将自己往里侧挪了挪,与他隔开一些距离。
  熄了蜡烛,在黑暗中沉默许久,萧炎淡淡道:“睡吧!”
  马跃悠又往里挪了挪,拥着另一床被子呼呼大睡。
  第二天,天大亮,马跃悠揉着眼睛坐起来,身边已经没有萧炎,想着他可能进山了,心里又有些失落。
  吃了早饭,望着屋外发呆。
  “悠婶子——”
  “阿悠婶子,我们来陪你抓鱼!”
  “阿悠啊,你们家大个儿说让我们几个来陪你做针线,我寻思着你可能也没准备针线,就做主从村里买了些来!”金花领着几个妇女,连着一帮小娃娃,叽叽嘎嘎在门口喊道:“你家那位可真是勤快,昨夜丑时就到村里找我们几家的进山打猎去了,听当家的说,要是想要猎到大物,这一去怕是要三五天才能回来,要不,你到我们家里去住着吧!”
  马跃悠开了门,只听她说。
  金花家的三个萝卜头相差也就一两岁,齐顿顿的,最大五岁,最小两岁。
  “阿婶,你好漂亮!”五岁的男娃娃,腼腆说完害羞的躲到了金花的身后,又怯怯的偷瞄着马跃悠。
  “这是我家大柱,刚刚五岁,我们一家都不识字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金花为自家儿子的激灵自豪,那同来的几个小娃娃,羞答答的也跟着喊人,最大的也就六七岁,虽然麻布衣裳但是洗的干净,个个都萌萌哒。
  马跃悠一见就喜欢上了,她就知道萧炎不会毫无心机的,给她找来这么一群小娃娃。
  大人一个个的做了介绍,除了金花她早认识,还有狗娃她娘,月桂嫂子,还有新嫁来的杏花,马跃悠看她比自己年龄都小,笸箩里却放着几个针脚紧密的绣品,一问才知道,是更深山里的一户人家换亲到这里来的,往日都做针线补贴家用,这个村叫做小溪村,邻着这个村往里走,还有几个深山里住着人,他们一般都不出山,只有货郎跑山的时候才进去,都是自给自足。
  看了她们的绣品,马跃悠自认做不了,又想着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何不做几件合适的衣裳穿,身上的这锦绣衣裳还是萧炎直接买来的,怎么都没有棉布做的舒服。
  “几位嫂嫂,我这里有几匹布,想做你们这样式的衣服,你们帮我做,我给你们算钱,好不好?”
  “哪里啊,不用算钱,我替你做!”马跃悠话落,金花第一个道,其他三个跟着附和,她们家里人都跟着大个子进山了,以后也怕是要一起,大个子能耐,自家拿的肯定不少,做个衣裳有什么难的。
  马跃悠莞尔一笑,从地上的箱子里取出两匹棉布,一匹藏青色,一匹浅绿,质地细密染色均匀,一看就不是一般铺子可以买得到的,乡下人都识货,几个人见她一拿就是两匹,都有些眼红。
  “这个藏青的给我家那位做两身外衫,这浅绿的给我做两身,剩下的布料就送给嫂子们,算是工钱,你们看,可不可行?”马跃悠比划了自己的要求要半身的褂子和裤子,留下几个大人在屋里忙活,领着一群小娃娃抓鱼去了!
  “阿婶,我们这河里,有螃蟹,还有长虫鱼,你喜欢吃什么?”大柱子被马跃悠牵着小手,糯糯的问道。
  “什么好吃,我们就抓什么!”
  马跃悠穿着鞋跟着早下水找的小娃娃一起搬石头,摸索,这般惬意没有目的性的摸鱼她已经好久没做过了。
  螃蟹最多,搬开石头,就有那么一两个小的,小娃娃都嫌弃没肉,不抓,马跃悠当然也不抓了,可是鱼速速的跑,她腿脚不便又抓不住,摸了一会儿鱼,便偷懒了,坐在大石头上看着一群小娃娃叽叽喳喳忙的不亦乐乎。
  “阿婶,你看,我抓着了一跳长虫鱼!”个子最高的虎娃,高举着小鱼儿,幸福的喊道。
  “阿婶,我也抓了个大螃蟹!”
  这么一看,原来婶子早偷懒在一边休息了。
  “大柱,虎子,你们想不想识字读书,将来考状元啊?”
  “阿婶,你要教我们吗?”
  “阿婶,我们可以读书识字吗?阿爹说,你和叔叔是读书识字的精明人!”
  “我爷爷也说,要我们好好跟你学!”
  不一会儿,这些小娃娃就将自家大人给卖了。

  ☆、第七十四章 抢手

  果然如金花所说,萧炎此去五天都还没回来,张神医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马跃悠都不用自己做饭熬药,只需带着十来个娃娃,在屋前的空地上教他们识字,她家里的一应活儿都有人帮着做,甚至连靠着小路的两块地都被疼孙子的老人翻了,种上了苏子小菜等,不过因为要教学,这两块地就没有之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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