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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之路(笑佳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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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自打开春之后,这几个月她身边发生的事,几乎没有一样跟他前世收到的情报重合的!
    齐策兄妹动歪心思,她识破计谋生气在所难免,那前世怎么没有识破?前世齐策又是怎么娶了她姐姐的?
    还有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么几人碰面时她没有看徐晏,反而再三看向齐策?
    “对视两次,齐策笑,傅姑娘惊。”
    笑是什么意思?惊是什么意思?
    他让属下解释清楚,属下很会措辞,“齐策笑得温柔,傅姑娘似乎是……看呆了。”
    想到这里,徐晋只觉得胸口怒火翻涌。
    前世父皇因他迟迟不肯大婚心有不满,他不娶是因为他碰不得女人,娶了就得找借口掩饰,太过麻烦。现在好了,等她十五,他就可以娶她,二十岁不早不晚,既能让父皇满意,又能堵住那些流言蜚语。
    她注定是他的王妃,他的王妃,怎么能跟旁人牵扯不清?
    还有那些差异,到底是前世手下办事不力,还是……
    徐晋想不到任何理由,任何能引起这些变化的理由!
    前世派出去打探的都是他的心腹,这种轻松差事,他们没有必要骗他,可现实就是她身边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怒火中烧,却并不影响他的耳力,察觉有清浅的脚步声在门口徘徊,徐晋都能想象得出许嘉脸上的担忧。
    两辈子加起来,他都没有这般失态过。
    烧了信,徐晋靠到榻上,闭目养神。
    木已成舟,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她早点把心思放到他身上,心在他这里,她就会安分了,她又不傻,不会放着堂堂皇子王爷不勾,而去选冀州的小虾小蟹。
    “来人。”
    一直候在外面的许嘉立即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窥一眼徐晋脸色,低声问:“王爷有何吩咐?”
    徐晋闭着眼睛,闲聊般道:“去年信都枣中秋前红的,不知今年是什么光景……”
    差事在身,他没那么闲随时可以过去,过去了又不一定赶上她出门。她贪玩好动,又爱吃枣,去年去摘枣了,今年应该也会去,只盼中秋节后枣才红吧,节前他脱不开身。
    许嘉闻弦音而知雅意,他家王爷这是又想去冀州摘“枣”了。
    回到自己的书房,许嘉立即写信通知冀州那边打听枣熟的具体日子,早点送过来。
    ~
    “娘,你看官哥儿自己会走了!”
    傅容惊喜地松开手,高声喊道。
    凉亭里赏月的几人同时望向亭外。
    十五月圆,天还没彻底黑,月亮早早就爬了上来。洒满月光的湖边,傅容长裙飘飘,弯腰虚扶着身前刚过完周岁生辰不久的官哥儿。官哥儿也聪明,乖乖站着不动,等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了,他才咯咯笑着又往前走了两步,摇摇晃晃的。
    乔氏高兴坏了,走到台阶前蹲下,拍手唤幺子往这边走。
    官哥儿也想去找娘亲,可他走得不熟,越着急越走不好。傅容怕弟弟摔了,一把抱到怀里,笑着回了亭子,“官哥儿这么早就会走,都是我教的,你们谁都没有我陪官哥儿练步的时间长。”
    傅宸见她额头都冒汗了,体贴地接过弟弟,嘴上却呛道:“是啊,父亲公务缠身,母亲管家,宛宛忙着绣嫁妆,宣宣专心读书,我出门习武,一大家子就你一个闲人,你不陪弟弟谁陪?”
    这话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人,傅容笑嘻嘻看向姐姐。姐姐跟梁通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明年九月成亲。梁家倒是希望早点迎娶,自家人舍不得啊,当然越迟越好,且那时候梁通应该也有官职在身了,娶妻好看。
    傅宛最近都被打趣惯了,只微微红了脸,扭头去看湖景。
    乔氏嗔了傅容一眼。
    傅容笑着坐到父亲身边,捡了个橘子剥,剥好了孝顺地递到父亲眼前:“爹爹再吃一个,我最会挑橘子,这个是最甜的。”
    傅品言接过橘子,掰下一瓣儿尝过,颔首道:“还行吧。”
    傅容笑得更甜了,“爹爹你看,我教会弟弟走路了,爹爹是不是该赏我点什么啊?”
    “你想要什么?”傅品言用眼神制止妻子开口,将橘子放到了桌上。
    傅容却又卖起关子来,拄着下巴看他:“爹爹猜猜?”
    她明亮清澈的眼里满满都是狡黠,傅品言无奈地摸摸女儿脑袋,“又想去摘枣了吧?罢了,今年是最后一年,我许你胡闹,明年就是大姑娘了,切不可再惦记着外面。”
    傅容乖乖应是。
    今年先开开心心地过了,明年再求明年的。
    ~
    秋风起,枣儿红。
    信都枣闻名三朝,历代都是冀州送入宫中的贡品之一。信都百姓引以为傲,特意设下摘枣节,每年枣儿红了,家家户户都会领着孩子摘枣。大户人家去自家山头摘枣顺便赏赏秋景,普通百姓要么去山上摘那野生的,要么就在自家院子里种两颗枣树。
    傅家没有枣山,傅容去的却是信都最好的产枣之地,栖霞山。整座山都是官府的,遍栽果树,所出信都枣摘取后先选出极品的一批送入京城,剩下的就由城中大小官员们分了。
    贡品是大事,傅品言得过去看看,顺便就把傅宸傅容带上了,他忙正事,让兄妹俩去里面逛。
    兄妹俩跑远没多久,徐晏领着十一岁的妹妹徐汐来了。
    差役连忙去禀报傅品言。
    傅品言一猜就明白了二人来意,见面时朝徐晏笑道:“世子是来摘枣的吧?”
    徐晏看看妹妹,谦和一笑:“汐儿贪玩,不知伯父这边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世子与县主大可随意游玩。”傅品言侧身请两人入山,又吩咐守在一旁的差役去准备竹竿竹篮交给徐晏身后的长随。目送二人离去,傅品言才摸了摸蓄了两年的美髯,暗自纳闷,这位世子以前都是喊他傅大人的,今日怎么改口了?
    因进山有求于他?
    不能啊,别说郡王府,就是齐家人想进山都不必如此客气。
    却不知这边徐晏端方有礼,那边早有不客气的“偷枣贼”悄无声息地溜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肃王:我要摘枣了,红红的,甜甜的……
    傅容赶紧捂住嘴。
    肃王:……幸好还有两颗小红枣。
    傅容转身抱树,哪里都挡住。
    肃王贴上去:没有枣,豆腐也不错的。
    没错,以后浓浓跟肃王相处模式大概就是这样的,期待的就冒泡再看下一章!!!


☆、第26章 
    傅容喜欢吃枣,之前得知父亲要升任冀州知府,她特别高兴,一来冀州乃京畿重地,冀州知府是外放的肥缺之一,父亲的才能是得到朝廷赏识了。二来冀州信都枣历代闻名,一家人搬到信都,她岂不是有吃不完的枣?
    过来之后,一年里她最盼望的不是端午中秋元宵,而是信都的摘枣节。
    秋高气爽,官府选来的摘枣工从外往里摘,傅容兄妹特意来了幽静的山里头,选好地方,傅容嫌弃地将傅宸往一边赶,“哥哥,你去那边摘,离我远点。”
    去年也是兄妹俩来的,傅容兴奋地跟在哥哥身边,结果傅宸举着竹竿一阵乱打,拇指大小的红枣簌簌掉落,砸得傅容脑袋疼,最后傅容自己要了竹竿敲去了,一个一个敲,图个开心。真的只想吃枣,她何必跑这么远?在家等着照样有枣吃。
    傅宸对摘枣无甚兴趣,走到一旁枣树下,从低处摘了几颗红枣,席地而坐,塞个枣到嘴里嚼,清脆作响,“你摘吧,我在这儿看着。”
    傅容不理他了,仰头在树顶簇簇红枣中挑选,然后举着竹竿去敲。
    掉了一两个,傅容高兴地拣到竹篮里,准备带回去给家人吃,自己摘的,也算是份心意。
    “你这样不累吗?”傅宸实在看不过去了,照妹妹这种打法,什么时候才能把竹篮装满?
    “不用你管。”傅容嫌他烦,瞪他一眼,拎着竹筐朝远处走去。
    傅宸也没起来,笑着看妹妹耍气。
    傅容并没有走太远,回头看看,见哥哥咧着嘴朝她招手,笑着将竹篮放到地上,继续摘。深山密林的,即便知道父亲差役们就在下面,傅容还是有些怕,有哥哥陪着,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敲着敲着,傅容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
    她偷偷朝斜对面一处茂密草丛看去。
    仲秋灰绿的草丛中,隐隐约约好像有个人影。
    傅容背脊一寒。
    那里藏着什么人?
    光天化日下遮遮掩掩,绝非善类。
    再怕,也知道此时不能惊慌,那人离自己太近,若他心存歹念冲出来,哥哥救援不及。
    傅容攥紧手,继续敲几下,跟着嘟起嘴,扭头朝傅宸抱怨:“哥哥,我胳膊酸,没力气了!”
    傅宸就料到她会这样,朝她招手道:“过来吧,我帮你打,怕被砸你就在旁边看着。”
    “哥哥真好!”傅容甜甜地夸道,一手拿竹竿,一手去拎竹篮,自始至终没往那边看,仿佛不知道那里藏了一个人,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心里的害怕。
    兄妹俩相距有百十来步,傅容一步一步地数,脸上是满足的笑,心里却怨哥哥为何不过来接她,怨完又明白哥哥是无辜的,都怪她自己不老实,非要走出那么远。
    傅容怕极了。
    她受过那么多委屈,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未知的危险。
    眼睛看着前面,心警惕恐慌地提防身后,全神戒备,只要那里传来一点响动,她便扔了东西往哥哥那边跑,哥哥武艺好,一定能打过那个贼人。
    眼 看距离哥哥只有二十几步了,安全基本无虞,傅容心思又活泛起来,是该继续摘枣然后与哥哥若无其事地离开,还是马上告诉哥哥去抓对方?犹豫之际,前面傅宸身 后的草丛突然动了动,傅容心跳一窒,刚要提醒哥哥躲开,傅宸身体一僵,眼里还带着茫然,身子已直挺挺倒了下去。
    两声闷响,傅容手里的东西同时落地。
    双腿发软,泪流满面。
    哥哥死了吗?
    “哥哥……”
    “傅姑娘,令兄只是中了我的安神针,暂时晕了过去,半个时辰便会苏醒,还请傅姑娘不要声张,否则许某只能继续作恶,杀人灭口。”
    傅容一声“悲怆”的哥哥还没喊出口,就被草丛里迅速现身的男人逼了回去。
    大悲大喜之后,是大惊。
    傅容彻底懵了,不知该哭该笑该疑,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一身灰衣却丰神俊朗的男子步步逼近。
    她认得他,徐晋的贴身侍卫,姓许名嘉,传言功夫了得,能飞檐走壁。
    他怎么在这里?
    哥哥真的没事吗?
    目光移向躺在地上的哥哥,傅容眼里顿住的泪水还是掉了下去,捂着嘴跑向哥哥。管他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她都得先确认哥哥没事,否则她宁可拼命也要喊父亲带人过来为哥哥报仇!
    小 姑娘泪落如梨花带雨,身姿踉踉跄跄似无根浮萍急着靠岸,许嘉心虚退到一旁,默默等傅容确认。唉,要是傅家住在京城多好,王爷随时都可以提亲,眼下傅家在冀 州,王爷冒然求娶,不说太子等人,就是皇上也得纳闷王爷此举有什么深意,毕竟王爷来信都都是微服来的,无人知晓,所以王爷为了接近美人,只能折腾点理由。
    傅宸气色红润,呼吸绵长,脉搏稳健。
    傅容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伏在哥哥胸前哭,后怕之极。
    “傅姑娘,我家主子请你过去一趟。”
    “你家主子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姓傅?”傅容趴在哥哥身上不想起来。他家主子,他家主子不就是徐晋吗?凭什么他欺负完人还想随心使唤她?
    “四月里我们曾在傅家庄上借宿,我家主子欣赏令兄豪爽,故甘冒泄露行踪之险没有取令兄性命。傅姑娘还是收拾收拾过去吧,我家主子耐性并不好。”
    “他在哪儿?”傅容摸出帕子擦泪,平复后看一眼安睡般的哥哥,识趣地站了起来。
    凭徐晋是王爷,人家就可以为所欲为。
    许嘉笑了笑:“主子在哪儿,姑娘明明看见了不是吗?请姑娘过去,我暂且带令兄去另一处隐秘之地,等我家王……主子问完话,姑娘便可与令兄团聚。”因为失言,脸上笑容没了,低头掩饰。
    傅容假装没留意到他的改口,朝前去了。
    快走到那处草丛,傅容回头,对面已经没了许嘉与哥哥的身影,连她掉落的竹竿竹篮都不见了。
    难怪能入徐晋的眼,果然心细如发。
    理理衣裙,傅容冷着脸走向草丛。
    “此处地势低,傅姑娘从一侧绕过来比较稳妥。”
    低低的声音,语气轻松的像闲聊。
    傅容看看脚下,似乎是处洼地,如果不是她靠得太近,或是徐晋大爷般坐着而非趴着,刚刚她是不可能瞧见他的。
    不愧是王爷啊,藏身都气势十足,不肯狼狈伏地。
    傅容扫了男人脸庞一眼,闭嘴不言,从善如流地绕了下去。
    徐晋也不看她,指着对面的草丛道:“傅姑娘请坐,站着容易被人发现。”
    傅容抿抿唇,乖乖坐了过去,白裙委地,宛如茫茫草地盛开的一朵花。
    徐晋的目光顺着那裙摆缓缓上移,看见她搭在身前的白皙小手,看见她比上次略鼓的胸前,看见她衣领上绣的兰叶,看见她雪白修长的脖颈,看见她紧抿的丰润红唇,最后才对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可惜被她眼帘遮掩。
    “为何不说话?”徐晋无意识般摩挲腰间龙纹玉佩,颇有兴致地问,“不想问我原因?”
    他手动啊动的,傅容想不注意都难,视线在那熟悉的四爪龙纹上停留片刻,傅容扭头道:“王爷办案自有计较,是我兄妹贪玩冲撞了王爷,民女只求王爷饶过我们一家,今日之事民女不会对任何人说,包括我哥哥。”
    “傅姑娘果然聪明,你怎么知道……哦,差点忘了这玉佩。”徐晋自嘲地笑笑,“用惯的东西就不想再换,难怪被人识破身份,一路追杀险些丧命,不得不躲到这山头避难。”
    傅容对他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充耳不闻。
    徐晋盯着她低垂的眼帘,眸色深了些。
    都知道他是王爷了,怎么一点都不热络?
    想到她趴在兄长身上哭的可怜样子,徐晋有点懂了,小姑娘多半是生气了。这姑娘对男人无情无义,家人可都是放在心尖上的。
    不知前世他死讯传到京城的时候,她有没有哭?
    他死了,回到了几年前,那她呢,那些没有死的人,是不是还继续过着?她正值大好年华却要为他守寡,也够可怜的。
    前世害她守寡的淡淡愧疚,与方才害她哭的些微歉意混合在一起,徐晋表情柔和了些,“今日之事实属无奈,只要傅姑娘信守承诺,本王保证不再打扰你们一家的生活,回京后也会跟父皇澄清小人对令尊的诋毁。”
    关乎父亲前程,关乎一家人能否提前进京,傅容顿时忘了对徐晋的怨气,抬头看他:“真的?”
    她刚哭过的眼睛湿漉漉的,清澈水润又招人怜爱,徐晋心里喜欢,微微颔首,在她绽出一个明媚无比的欢喜笑容时情不自禁开口:“傅姑娘如此开心,打算如何谢我?”
    她娇娇可爱,是他未来的王妃,这辈子徐晋想跟她好好过,夫妻和睦。
    男主外女主内,家和才能万事兴。
    他要的不仅仅是她因为贪慕虚荣巴结他,他还想要她的心,要她真心爱慕他这个丈夫,处处为他着想,嘘寒问暖,相夫教子,所以他也得试着哄她开心,哄得她动情。
    作者有话要说:肃王:浓浓乖,我对你好,你也对我好啊。
    傅容:你哪儿对我好了?你把我哥哥打晕了。
    肃王:……针扎一下,不疼的。
    傅容:那他还倒地上了呢,磕到头了。
    肃王:那你说怎么办?
    傅容:咱们从早上重新来一次,你别让我哥哥脑袋碰地。
    肃王:好。
    于是肃王坐在草丛里等了一天一夜,也没等到媳妇进山……


☆、第27章 
    徐晋一句调侃的“如何谢我”落入傅容耳里,其威力比齐策那意味不明的温柔一笑还要渗人。
    跪坐在草地上,傅容双手本来交叠置于膝盖,此时她不受控制地将右手探进左手袖中,悄悄摩挲手腕上冒出来的小疙瘩,只是面对徐晋明显闪烁着兴味的朗星般的黑眸,那疙瘩非但没下去,反而越来越多。
    这个徐晋,太不正常了。
    傅容印象里的徐晋,多半出现在晚上,面容冷峻,眼神无情,寡言少语,从不拿正眼看她。
    可是这辈子,她跟徐晋只见过两次,徐晋跟她说的话,已超过了上辈子一年多的相处。
    “民女为何要谢王爷?”
    傅容垂下眼帘,实事求是辩解:“先说王爷藏身之事,王爷出于安危本欲杀我们兄妹灭口,王爷留我们性命,我们看似该感激王爷,但我们兄妹上山游玩,平白无故遭此横祸,王爷真若杀我们,与匪盗有何区别?”
    说完了,壮着胆子观察徐晋脸色。
    本能告诉她,徐晋没想杀人,傅容现在不明白的是,为何徐晋弄晕了哥哥,却叫她过来说话,他大可以也弄晕她,一走了之。易位而处,傅容宁可悄然溜走,也不会轻信一个姑娘的保证,哪怕徐晋仗着王爷之尊确实有理由相信她不敢泄露出去。
    怕她下山后告诉父亲暴。露他行踪?真那么怕,怎么不躲好了,或是干脆杀了他们?
    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徐晋看起来可不是心软良善之辈。
    徐晋笑了,知她聪明,却不知她还胆大,竟敢跟一个王爷讲公平。
    见她眼神怯怯的,似乎有点后悔的意思,徐晋摆出一副大度样,“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我答应替令尊正名,这你总该谢我吧?”
    诧异于男人的不怪,又因徐晋的纵容胆子更大了,傅容小声讽刺道:“那时王爷身为钦差,查清真相乃王爷之责,民女相信王爷非假公济私之人,方才之所以答应回京后替我父亲正名,定是已经查清我父亲为官清正廉明,如此王爷只是尽了自己的责任,民女为何要谢?”
    既拍了马屁,又不给徐晋辩解的余地。
    徐晋真心笑了,只觉得伶牙俐齿的她甚是有趣,上半身不由微微前倾,盯着她眼睛:“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该为打晕你哥哥强迫你过来问话,跟你赔罪?”
    短短一句话,越说声音越低,偏他声音好听的狠,到后面竟然有点蛊惑的味道。
    傅容震惊地看着男人过于靠近的俊脸。
    他嘴角含笑,明亮眼眸平静似水,水下又仿佛有暗波浮动,只等她陷进去。
    傅容熟悉这种眼神。
    前世去了京城本家,三夫人娘家侄子就曾在花园里堵过她,出言调戏,对方同样是贵公子,调戏人的手段也风雅。徐晋现在的眼神就跟那人一样,只不过要来得隐晦。
    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莫非徐晋看上她了,所以她走过来时他没有彻底隐匿身形,引出接下来种种?
    傅容自信貌美,换个男人,她绝不会怀疑这个念头,只是徐晋,他会看上她?前世他可没……
    不对,前世她是和离女,非清白之身,徐晋这种身份,看不上她也正常,只当妾室睡。眼下她却是清清白白的四品官员之女,又生的好看,徐晋有何理由不喜欢她?前世他不顾旁人非议纳她,不就是因为她这张脸吗?
    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儿,本能已经驱使她证实了,傅容飞快看徐晋一眼,扭头道:“民女让王爷赔罪,王爷就会赔罪吗?”
    如何对付男人,她得心应手。
    徐晋看愣了。
    小姑娘俏脸微红,长长的眼睫不安地眨动着,丰润朱唇轻抿,羞态十足。
    这是发自内心地想听他赔罪,还是在……勾他?
    前者他喜欢她这副模样,后者,也正合他心意。
    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学习,哪怕没有哄过谁,徐晋也知道现在该如何回应。他悄悄握紧了手,微哑着声音问她:“既然傅姑娘觉得我处事不公,我自然要赔罪,不知傅姑娘想要我如何做?”
    “我,我只是随口说说,王爷不必当真。”傅容连忙轻声婉拒,低头装羞。
    心里却乐开了花。
    徐晋真的看上她了。
    那个她刚进肃王府时曾试着讨好却被其冷脸训斥的男人,那个不屑看她不屑与她说话只肯在晚上要她只肯在晚上稍微温柔点的男人,他看上她了,他跟其他男人一样,会小意哄她。
    仿佛积压在心底的一口浊气突然呼了出去,傅容前所未有的轻松。
    肃王徐晋,也不过如此。
    在徐晋再次坚持要赔罪时,傅容忽的抬起头,朝他狡黠一笑:“既然王爷诚心赔罪,那请王爷现在准我回我哥哥身边吧,王爷放心,哥哥醒后我知道该怎么说,保管不叫哥哥怀疑。只是栖霞山终非久留之地,王爷还是速速离开为上。”
    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瞧上自己了,傅容有种报复的快。感,但这并不表示她愿意陪徐晋待下去。不说前世他的轻视,他明知她不喜欢还强迫她露出额头给他看,就看他早逝的下场,傅容也不想跟徐晋扯上关系。
    她请求离去,徐晋眼中温柔微冷。
    如春暖花开时节突然来了一场雨,坏了他赏花的兴致。
    她就不想跟他多待会儿吗?她就不想打听他是哪位王爷吗?
    康王长他三岁,老五小他三岁,她对皇子们但凡有些了解,都能判断出他大概是哪位王爷,可七皇叔安王只大他一岁,她没去过京城,根本无法分辨。
    还是觉得只要是王爷,肃王跟安王都没关系?
    想到她最先看中的是安王,徐晋心中不快,见她笑得调皮才没绷起脸,免得吓了她,前功尽弃。
    不想放她走,可他没有理由……
    念头刚起,远处突然传来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徐晋立即朝傅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直起身子。树影婆娑,隐约可见一青袍男子与一个矮个子姑娘在往这边走,徐晋蹙眉,下一刻,看清了那少年模样。
    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
    徐晏。他来是巧合,还是特意“偶遇”她来的?怕是在竹林寺见了面,心里就惦记上了吧?
    侧目看傅容,见她也仰着脖子要看,徐晋心头忽的窜起一把火,伸手将人扯到怀里顺势按到地上压了下去,在傅容惊呼之前捂住她嘴,“有人来了,别出声。”
    傅容惊魂未定,胸口急促起伏,过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她听出了徐汐的声音,那个她最厌恶的声音,她抬头,只是想看看徐汐随谁来的。
    徐晏吗?
    她侧耳倾听,在徐晋看来就是紧张害怕的表现,遂凑到她耳边低语:“不用怕,这里地势隐秘,只要你我不动,他们发现不了。”
    温热的呼吸喷到她耳根处,傅容忍不住缩缩脖子,暗自不屑,发现不了,那他怎么被她瞧见了?
    哦,也不是,那会儿徐晋坐着,现在他……
    压在她身上,贴合得毫无缝隙。
    后知后觉意识到两人的姿势,傅容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发现男人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里有压抑的渴望。
    傅容不想跟徐晋对视,别开了眼。
    她歪着脑袋,露出一大片雪白脖颈,徐晋目光在她微红的脸与脖颈中间流连,又是这种姿势,难免想入非非。
    徐晋没有过别的女人,不知道别的女人在床上是什么表现,只知道她娇娇软软的,他稍微用点力她就喊疼,那样柔媚的声音,让他破天荒地想听她的,不敢太用力掐她揉她,只敢往一处使劲儿。
    久远的回忆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徐晋口干舌燥,身体也有了变化。
    傅容感觉到了,强忍着才没有露出异样神色,只在心里骂人。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花花肠子?
    在这方面,傅容可不是真正未出阁的小姑娘,碰一下就脸红耳臊的。她很清楚,男人都禁不起撩。拨,这会儿她要是生气推搡或脸红,男人只会更冲动,不如装傻,反正以她的年纪和教养,本就不该知道男人那东西是怎么回事的。
    但徐晋资本雄厚,她也不可能装没察觉,真那样反而惹人怀疑。
    正过脑袋,傅容紧张地问头顶俊脸泛红的男人:“王爷是准备动手了吗?”
    “动手?”徐晋疑惑地看她,心头火稍微退了点。
    傅容有些委屈地动了动,声音轻轻的,“王爷用的是匕首吧?硌到我了。”
    匕首?哪来的匕……
    徐 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一时热血上涌,想要做点什么,对上小姑娘清澈如水的眼睛,想到她才十三岁,单纯得连那是什么都不懂,又有种罪恶感。可那 里也不是他想收起来就收起来的,只好别开眼哄她:“他们近了,我不便动作,你先忍忍,有刀鞘,不会伤到你的。”
    傅容懂事地眨眨眼睛,然后闭上了,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抓着草地,这才没有笑出来。
    有心没胆的家伙,还挺会装正经。
    放心之余,又开始担心,这种情形被徐晏兄妹撞见,她就完了。不知许嘉会不会出手……
    洼地上面,之前傅容兄妹所在的位置,徐汐紧紧挽着兄长的胳膊,嘟嘴抱怨道:“哥哥,我看这里的枣树都差不多,你随便挑一颗树摘吧,早点摘完早点回去,这里有虫子,我害怕。”
    徐晏摸摸她脑袋,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傅家兄妹身影,再看看周围仿佛不见尽头的枣树林,抬手指向东侧:“咱们再去那边看看,我看那边树上的枣更红些。”为了她而来,一面都见不到,他心有不甘。
    “可我走不动了!”徐汐抱住他腰耍气,“一大早哄我来山上摘枣,到了地方还不摘,我不想走了,哥哥你快送我回家,回头你自己过来!”
    徐晏还想劝说妹妹,徐汐干脆揉眼睛装哭,徐晏没辙,只好牵着人往回走:“好好好,咱们不摘了,哥哥这就带你回家。”她人在信都,以后总有见面的机会。
    徐汐破涕而笑,松开他胳膊道:“哥哥蹲下去,我要你背我下山。”
    徐晏无奈地捏捏她小脸,最后看一眼这片林子,蹲了下去。
    兄妹俩渐渐走远,空旷的林子里只剩徐汐清脆满足的笑声,随秋风飘荡。
    徐晋垂眸,看见他的准王妃嘴角,有若有似无的浅笑,像是讽刺,又像自嘲。


☆、第28章 
    在徐汐快乐的笑声里,傅容心底对徐晏的那一丝愧疚,渐渐弥散。
    兄妹之情,她比谁都懂,她喜欢哥哥,依赖哥哥,却绝不会跟未来的嫂子抢哥哥。
    徐汐处处跟她作对,一边是爱妻,一边是宠妹,傅容能体谅徐晏夹在妹妹与她中间的为难,但身为丈夫,他空有对她的宠爱,没有护她的本事,没能护她免受他家人给的委屈,即便是郡王妃母女太胡搅蛮缠。
    她用情不深又如何?只要徐晏能护住她,她自会柔情蜜意,哄他开心。
    闹到和离,不是她无情舍弃他,是他的母亲妹妹逼她走的,她根本不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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