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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之夺妻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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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韬鏊悴盍恕!
胡军听了顿时眉开眼笑道:“我这儿正愁银子使呢,封二哥真是我胡军救命的活菩萨,不过您千万别给我送家里去,就搁您那儿,过两日我自己过去拿。”
封锦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少拿这话儿哄我,你一没成亲,二没单过,花销都从你们家公帐里头出,你愁个屁银子,再说,前头我给你的那些分红银子呢,你不会告诉我使尽了吧,你就是个散财童子,也没花这么快的。”
胡军听了,那脸苦的跟吃了二斤黄连似的:“封二哥快别提了,前两天,我们家老爷子不知抽什么风,把我屋里那些存项,一股脑搜刮走了,说什么时候我娶了媳妇什么时候再还我,弄的我现在穷的都快喝西北风了。”
封锦城听了忍不住乐了:“你家老爷子这是挖空了心思逼婚呢。”胡军心有戚戚焉的道:“可不嘛,我就她娘的想不明白了,我不娶媳妇儿碍着他们二老啥事儿了,成天一睁眼就是这一出,再逼我,我上山当和尚去,再说,定亲王府,就哥一个独苗儿也没见这么逼着娶媳妇儿,我上头可还有俩哥呢,着什么急啊,哥,你道兄弟说的在理儿不 ?”
胡军是想找个跟自己一溜的帮手,结个同盟,当一对难兄难弟,不想叶驰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瞧着差不离的娶回家算了,也省得这么三天两头的折腾。”
胡军顿时跟挨了雷劈似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哥,你今儿莫不是撞邪了吧!过两天去翠华宫打平安醮,兄弟给你求个祛邪避凶的平安符来。”
也怨不得胡军这么一惊一乍的,平常他们几个最厌烦娶媳妇儿的就是叶驰,拿他的话儿说,小爷我自己一个人过的正滋润,又不缺女人,弄这么个累赘做什么,如今这是怎么了,不是眼睁睁瞧着是他,胡军都以为眼前是他们家老爷子呢,这口气儿真跟他们家老爷子如出一辙。
叶驰懒得搭理他,胡军就是个人来疯,春云执壶斟了三杯儿酒,正要递过来,叶驰道:“这里不用你,前儿你不说习学了几支新曲儿,这里头封二哥是行家,你唱来让二哥品鉴品鉴。”
春云眸光闪了闪,低眉敛目的应一声道:“那奴婢献丑了。”款摆金莲走到一边儿,正挑弄丝竹的几个粉头,忙给她让出地方。
春云怀抱着月琴,坐在绣墩上,眉眼含情的望了叶驰一眼,微微颔首,挑动琴弦儿,唱了一曲相思令。
左宏瞄了眼春云,侧头跟叶驰道:“这春云的心思明摆着了,哥心里怎么个章程,跟哥几个透透,是想弄个外宅养着,还是想抬进府去收了房。”
叶驰听了直皱眉,见他这样儿,左宏就知道自己没猜差,春云心里那指望算彻底黄了 ,遂道:“兄弟不过一说,哥皱什么眉啊,哥若没心思,趁早打发了,省得将来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叶驰想到井水胡同那丫头,心道,是得把这些事儿捋清楚了,估摸自己最近一段时日,也没别的心思,这么一想,就恨不能立马跑过去见一面儿才好。
正想着,忽听下头一阵脚步声,雁来楼的小伙计跑上来,后头跟着聚福祥的钱掌柜,钱掌柜一张老脸上鼻青脸肿,都快瞧不出人模样儿了,脑袋上还裹着块布,也不知是中了头风。还是脑袋破了,这形象分外滑稽。
胡军一见乐的不行,指着他道:“老钱头,你这儿还没许人家呢,怎么就上头了,这倒是唱的哪出儿啊!”
那钱掌柜听了,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小王爷,我的那个小王爷唉!您可饶了小的吧,那位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小的这是跑的快,若慢点儿,说不准今儿就是小的忌日了。”
钱掌柜想到今儿的遭遇,就后怕,本来,得禄刚去他铺子把小王爷的话儿传了,险些没把钱掌柜的鼻子乐歪了,心说,这可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在家坐着就来了横财,这一趟送过去,少说也能赚几百银子。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都没顾上吃饭,领着伙计开库房,把那最好的绸缎绢纱,一样一色拿了一匹装上车,马不停蹄的奔着井水胡同去了。
到了院门口,问了左右伙计是不是这家,伙计说是,这才打点起笑脸,上去叫门,先出来个十来岁的愣头小子,上下打量自己一遭,又瞥了眼他身后车上的布料,没容钱掌柜说话,哐当就合上了门。
钱掌柜愣了一下,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了听,就听里头那小子喊了句:“娟姐儿,潇姐,外头送东西的又来了,这回是个老头子拉了一大车布料,就在大门口呢。”
接着就听一个脆响的女声道:“嘿,还没完了,一定是刚那小子,没得教训,这儿又出幺蛾子呢,不给他点儿教训,不知道姑奶奶的厉害,小子们,抄家伙上,别打死了就成。”
掌柜的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大门就开了,接着一个棍子迎头就打了下来,不是他躲的快,今儿这条老命真交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钱掌柜这一跪,边儿上丝竹停了,春云嘴里的曲儿也断了,咬着唇,一双杏眼一时望望地上的钱掌柜,一时望望叶驰,暗里计较,钱掌柜嘴里的姑娘是谁,这两日不见他来,莫不是瞧上了什么人。
为着能跟着他,自己可什么都顾不得了,前些日子那个南蛮子抬了金子求娶,妈妈也曾劝她道:“纵你心再高,奈何咱们这儿是个下贱地儿,便是那高门大户里的千金小姐,想定亲王府的姻缘,也是难如登天呢,更何况,妈妈瞧着小王爷对你也不算上心,真上心能十天半个月才来一回,俗话说的好,上赶着不是买卖,趁着现在年轻貌美,寻个有家底儿的嫁过去,纵当不成大房娘子,二房也不亏了你,转过年儿添上个大胖小子,可不就齐活了,比巴望不上那高枝儿强,你自己可莫错了主意。”
这理儿她何尝不知,若那日小王爷不伸手,她也没这些心思,小王爷什么人,这四九城没有不知道的,何曾见他管过什么闲事,那日却帮了她,说他对自己没有一丝儿情意,春云不信,却若有情意,为甚这般,这会儿又出来个什么姑娘,怎让她不多想。
心里百转千回,一双眼终是落在叶驰身上,他到底是什么心,这姑娘又是哪个,好不叫人忧心。
叶驰自是不理会旁的,见钱掌柜这样儿,也没恼,反而笑了一声问道:“可瞧见打你的人了,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穿着什么衣裳,梳的什么辫子,是不是脸又小又白的丫头。”
噗……封锦城刚吃进去的酒全喷了出来,忙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抹了把嘴,指着叶驰道:“你还能再不着调点儿不,也不瞧瞧钱掌柜的眼都让人封了,能看见什么,估摸连男女都没分清,就跑回来了。”
钱掌柜忙道:“封二爷可算说着了,小王爷您还问我高矮胖瘦脸儿白不白,那门一开,小的就挨了一棍子,接着拳头就封了眼,小的哪还敢看,忙着就跑了,生怕晚点儿丢了老命去。”
胡军在一边儿道:“我说钱老头你白活这么大年纪了,让个丫头收拾的抱头鼠窜,丢不丢人啊,要我说,不就个丫头吗,能有多厉害,你这身伤别是跌在沟里摔的吧!”
钱掌柜听了那个委屈的,老泪差点儿下来:“我的小公爷,您别拿小的开涮了,就算小的把两个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了,也不至于瞎到如此程度,跌哪儿能跌的头破血流啊,那丫头就是个泼妇,不,母夜叉,老天睁眼,赶明儿给她配一个公夜叉,一天照着三顿的收拾 ,让她厉害,让她泼。”
咬牙切齿的,可见真打的够呛,左宏忍不住想笑,又觉不大厚道,捂着嘴咳嗽一声,往后头扫了一眼道:“得禄呢,怎么不见?”
提起得禄,钱掌柜这个恨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那小子简直就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膛了,虽说自己这造型也是有些刻意,为了讨小王爷的可怜,可也真挨了不少打。
他带着伙计跑出井水胡同,刚喘口气就看见了得禄,这小子都不知躲在墙根儿底下,看了多大会子热闹了,见了自己,还装蒜呢:“我说钱掌柜,您这怎么弄的,不是让你送布料吗,怎么这又拉回来了?”
钱掌柜一口黏痰好悬没啐在他脸上,这小子肯定知道里头是个辣货,要不能躲这儿,早巴巴的上去了。
钱掌柜扫了眼他脖子上垮的花盒子,哼了一声道:“我这儿想着少了几样儿,等回去取了再来,禄大爷这花赶紧送过去吧,不定姑娘瞧着喜欢,就赏你几个大子儿。”说完撂下他走了。
得禄又不傻,刚还没进井水胡同呢,就看见了钱掌柜一行人,想起今儿那个厉害丫头,得禄多了心眼子,躲在胡同口巴眼望着。
眼瞅着钱掌柜挨了一顿打,捂着嘴差点儿没把腮帮子乐歪了,这老货就该打,让他抠门,可也不敢过去,在胡同口转悠了一会儿,忽瞧见个挑担子卖甜糕的,得了主意,弄好了才慢条斯理的来了雁来楼。
刚上楼梯,正好听见钱掌柜道:“禄大爷在小的后头,给那姑娘送头上戴的花儿呢,不定瞧见小的吃了亏,就不敢上前也是有的。”
得禄听了,心说这老不死的,背着给自己穿小鞋呢,急忙上去先给各位爷见了礼,叶驰瞧他身上好好的,连衣裳角都没乱,手里也没提着盒子便问:“花送去了?”
得禄瞥了钱掌柜一眼道:“奴才上去敲了两下门,没人应,想是没听着,有心再叫,又怕惹姑娘心烦,回头不定就恼上了爷,正巧门口来了个卖糖糕的老汉,奴才想着,院里的孩子多,便替爷做主,把卖糖糕的挑子买下,连同那花儿交给他,让他在门前等着,等姑娘开了门,把东西送进去就结了。”
说完瞥了钱掌柜一眼,那意思仿佛是说,跟你禄大爷学着点儿吧!就你这点儿能水差的远呢,钱掌柜气的,一张老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都不知是个什么色了。
左宏忍不住笑起来,举起手里的折扇,啪啪啪敲在得禄头上道:“你这小子都成精了,跟爷说说,倒是个什么姑娘,值得你家爷费这么多心思,之前怎么没听说?”
胡军也一拍桌子道:“可是呢,哥您这瞒得够紧的,这都拿着缎子上门提亲了,哥几个连谁家的都不知道,忒不够意思了。”
提亲?春云脸色一变,瞧了眼钱掌柜又放下心,若真是定亲王府上门提亲,哪有钱掌柜出面儿的,果见叶驰挥挥手:“八字还没一撇呢,就今儿早上,在福兴居吃鸡丝面遇上个丫头。”
封锦城挑挑眉:“九天仙女不成,一面就让我们小王爷折腾出这些事来。”
叶驰嘿嘿一笑:“仙女不仙女的,小爷不知道,可就是瞧着那丫头顺眼,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瞅了第二眼就恨不能把人弄回家。”
左宏瞟了春云一眼,心道这才是上心了,一眼就想弄回家,不过定王府的门槛可高,就算老王妃宠着叶驰,真要太过了,恐也不成。
想到此,便道:“ 兄弟可得劝你一句,若是良家女子,哥得悠着来,稀罕归稀罕,这事儿也得你情我愿,别忘了,你后头可是定亲王府,就凭世袭的铁帽子王,你想娶个小户人家的姑娘,根本没戏,别到时候害了人家。”
叶驰却道:“你就是想得太多,成天顾虑这儿顾虑哪儿,这么过日子有什么乐子,管以后呢,这会儿小爷高兴了就成,还别说,我要是真瞧上那丫头,想娶她进门,铁帽子王怎么了,我叶驰娶媳妇儿碍着谁了,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左宏给他混乐了,一挑大拇指:“到底是哥,有气魄,那兄弟几个就在后头瞅着你怎么把定王府翻过来,得了,不提这码子事儿了,吃酒吃酒,曲儿怎么停了,给爷接着唱儿,刚唱的啥来着?”
春云站起来一福道:“回左公子话儿,是相思令。”
左宏目光一闪,挥挥手道:“唱哪门子相思令,文绉绉的不中听,来,唱个十八摸给爷解解闷。”
春云楞在当场,十八摸是荤曲儿,她也不是不能唱,可她是春风楼的花魁,又贴着小王爷红颜知己的名号,还没人敢当面这般辱她,贝齿咬着唇,杏眼水汪汪的望着叶驰,那样儿真真的招人怜。
叶驰没怎么着呢,胡军先扯了把左宏,低声道:“你今儿怎么了,在衙门吃酒了啊,做什么难为人家。”
左宏白了他一眼,亏了还生在国公府,这点儿事儿都不明白,就刚这粉头听见叶驰瞧上个姑娘,目光里的阴狠,却落在自己眼里,俗话说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一个粉头得几个汉子抬举了几日,就不知道东南西西北了,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紧,自己得帮她明白明白。
封锦城自是瞧出了左宏的意思,笑着招手,唤了另一个粉头过来道:“没瞧见小公爷要吃酒吗,还不伺候着。”
那粉头不想封二爷今儿这般抬举她,忙露出满脸喜色,战战兢兢一福,执壶给胡军斟了一杯酒,递到嘴边上道:“小公爷吃个吉祥杯儿。”
胡军眨眨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道,这几个都是他哥,个个比他心眼子多,自己听这几个哥哥的准没错,虽说春云可怜,叶驰都没说话呢,自己跟着穷掺合什么。
想明白了,也就不吱声了,就着粉头的手干了一杯儿,春云望了叶驰半天,不见叶驰开口相护,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时候封锦城却慢悠悠的开口了:“想来春风楼的教习嬷嬷,没教这些也是有的,既不会唱也别为难,来人,送春云姑娘回去。”
春云听了,眼泪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心里明白,今儿要是给送回去,自己跟小王爷就彻底断了,不禁指望不上小王爷,还得罪了屋里其他人,而这几位是她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
想到此,勉强换上个笑脸道:“嬷嬷教过的,奴婢这就唱来,以博几位爷一乐。”说着拨弄月琴,唱了起来:“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过十八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出发去北京玩两天,稿子已存好。
☆、第 8 章
哥几个一直吃到日头偏西,才散了,都吃的有些醉,左宏尤其醉的狠,小厮牵了马过来,这位爷连着上了三回都没上去,那样儿别提多好笑了。
白等封锦城瞧不过去,开口喝道:“蠢材,蠢材,你家爷都醉成这样了,哪还能骑马,快着搀到我车上来,横竖无事,我送他回去便了。”
左家的小厮听了,忙扶着左宏上了封锦城的车,自己牵着马在后头跟着,胡军也早给他的小厮扶着上轿去了。
叶驰虽说吃的酒不少,可量大,也就吃了个微醺,非要自己骑马回去,封锦城知道拧不过他,嘱咐了得禄几句,让他精心伺候,这才去了。
叶驰上了马,往定王府走,眼瞅都走到王府街口了,忽想起了什么,吩咐得禄:“去井水胡同。”
得禄一张脸都苦成了黄连,刚这一路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他们爷一冒猛子想起那位姑娘来,眼瞅到王府了,心刚要放下,爷就张了嘴,且不容他劝,自己提着缰绳调转马头就奔着井水胡同去了。
别说,爷的记性真好,这都吃的半醉,又曲了拐弯的,也没走差,到了井水胡同口的大槐树下跳下马,得禄忙把杌凳搬过来,叶驰一屁股坐在了槐树下不动了,两只眼直勾勾望着那边儿的院子。
得禄这心里急啊,暗道这位小爷真是魔怔了,这是要怎么着啊,要是那姑娘一晚上不出来,爷还坐一晚上不成,虽说开了春,这晚上更深露重的,小王爷要是这么坐上一晚,那还了得啊。
正想着怎么劝回去,就见从那边儿冒出个脑袋来,正是白天得禄给了好处的糖糕老汉,看见得禄跟看见救星似的,挑着挑子跑过来,挑子一头还挎着得禄给他的花盒子。
到了跟前儿把挑子放下,花盒子拿下来往得禄手里一送道:“这位爷您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老汉都不知往哪儿寻您去,您托付的事儿,老汉办不成,人家那院的姑娘说了,不认识您,您送的东西也不敢收,只买了我挑子里的甜糕,就关了门,这是您给我的好处,你拿好了。”
交代完了,挑着挑子嗖就跑了,腿脚利落的生怕得禄又让他去送什么东西,得禄抱着花盒子,看着他们家爷苦笑:“小爷您可是听见了吧,那丫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便您再有心,那丫头不领情,不如咱回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他们爷站了起来,一伸手拿过花盒子奔着那院就去了,得禄愣了一下,想起钱掌柜,唬的脸都白了,忙招呼人要跟过去,还没走两步呢,就听他们爷道:“站下,没爷的话,谁也不许跟过来。”
得禄觉着自己的小命真要完了,可爷发话了,也不敢不听,急的直搓手,就是没辙,眼睁睁瞧着爷走了过去。
也不知是爷的运气好,还是赶巧了,爷刚走到跟前儿,院门从里头开了,那迈脚出来的丫头可不正是今儿福兴居的姑娘吗。
叶驰显然也未想到,这么容易就见着了,一时有些楞,在福兴居,时潇根本没往里头瞅,只听普掌柜的说,没见着人长什么样儿,所以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生脸的男子,就是福兴居里的小霸王。
她是出来迎她爹的,今儿晌儿午娟子带着人打跑了个送布料的,娟子说的含糊,她也没底细问,就叮嘱她这些日子少出去走动。
要说这种事儿自打自己住进大杂院,也有过不少回,以往都是因为娟子,那些浮浪子弟纨绔少爷,在酒铺子里瞧见了娟子,就想方设法的往这儿凑,送东西的,唱小曲儿的,什么招儿都使唤过,末了无一例外的让娟子带着宝柱几个打跑了算完。
吃了晌午饭,娟子就去盯铺子去了,眼瞧着日头要落了,时潇打点了晚上饭,让二狗子送到铺子里,念着爹没进家,便出来望一望。
一开门就看见了叶驰,别管叶驰这个霸王怎么混,怎么霸道,也得说,得了副好皮囊,生的俊眉朗目,又精与骑射拳脚,练就了一副好身板,站在那儿英武不凡,很像那么回事儿。
而时潇眼里的纨绔子弟,都是那种给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猥琐之徒,这一见叶驰生的这般英武,根本就没往纨绔子弟上想,虽说他身上有些酒气,可瞧着不像坏人。
既不是坏人,说不得就是走差了问路的,想到此,便颔首福了福道:“这位您敢是走差了路,这里是井水胡同呢?”
哎呦喂!这脆生软糯的声儿,怎么就这么好听呢,还有这身段儿,叶驰琢磨书里头说的袅袅婷婷,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吧!再瞧这张白生生巴掌大的小脸儿,怎么瞧怎么让人稀罕,稀罕的叶驰眼珠子都不想错一下。半天才缓过神来,刚要说什么,就听这丫头喊了声爹,快步走了过去,。
时文田老远就瞧见院门口立着的闺女,还有个不认识的男子,先时还当是那些浮浪子弟又来滋扰,近了瞧见又不像,便问时潇:“这位是?”
时潇瞧了叶驰一眼道:“想是走差了问路的,女儿已经告诉他这里是井水胡同了,爹咱们进去吧,今儿我按着普爷爷教的法儿炖了猪头肉,酥烂香甜,给您留了一碟子下酒,一会儿普爷爷回来跟您好好喝两盅……”
父女俩一走一说的进去了,叶驰的眼睛也跟着父女俩进去了,直到院门关上,都没收回来,手里的花自然也没送出去。
得禄瞧见自家爷那个样儿,叹了口气,上前小心翼翼的劝道:“天儿不早了,人爷也见了,咱这就回吧,若晚了恐老王妃要问的。”说着伸手扶着叶驰往回走。这回爷倒是没拧着劲儿,跟着得禄出了井水胡同,上马回府了。
进了府门,得禄才算松了口大气,心说,这可真是,何曾见爷这样过,莫非真瞧上那丫头了,没觉着那丫头哪儿好啊。
伺候着爷沐浴更衣,去后头老王妃屋里打了晃,回来也不看书,也不练拳脚,侧躺在外间屋的炕上,眼睛支不愣登盯着炕桌上的花盒子发呆,也不知心里琢磨什么呢。
得禄上来问:“是不是让灶上做点儿可心的吃食,刚在老王妃屋里可就没吃。”
还想着爷肯定没心思吃饭,不想爷蹭一下坐起来道:“你去灶上问问有没有猪头肉,给爷弄一盘来下酒。”
得禄愣了一下,暗道怎么想起吃这个了,却不敢问,忙下去吩咐,到了灶房,跟管事说要猪头肉,那管事以为自己耳背听差了,又问了一遍:“小王爷想吃什么?”
得禄没好气的道:“猪头肉,听见没,快着点儿,爷哪儿着急呢。”撂下话转身走了。
管事给得禄冲的没脾气,扭头跟下头的人道:“看着我做什么,没听见小爷想吃猪头肉吗,还不快着点儿,耽误了事儿,小爷怪罪下来,看不打死你。”
一通忙活,终是把猪头肉端了上去,可端上去了,叶驰也就夹了一筷子就放下了,得禄小心翼翼的道:“是做的不好?”
叶驰摇摇头叹口气:“可惜不是那丫头做的。”
得禄眼睛都睁大了,合着这档子事儿还是从那丫头身上来的,想着爷这是撒不得手了,便道:“要不,小的给爷扫听扫听去,扫听出首尾,爷才好想招儿不是,这么着也不是事儿啊。”
叶驰倒是点头了,转过天儿来,一起来,就急巴巴的问:“可扫听清楚了?”
得禄叹了口气,亏了自己一早起,赶着去了井水胡同不远的茶摊子,那两口子嘴快,自己一问,就都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跟福兴居的老普头说的差不离,时家父女是从南边儿来京瞧病的,瞧好了病,那丫头的爹就在城东书院寻了个做馆先生的事由,早出晚归的,留下那丫头在家里,伺候吃食做做针线,没什么稀奇,倒是那院里另一位是个远近闻名的悍货。
隔着两个胡同,开了个门面卖酒,生的颇有姿色,爹娘死了之后,引的不少浮浪子弟往前凑,可惜玫瑰花好看,刺儿扎手,无一例外的给这丫头打了出去,一来二去,就落了个泼辣的名声,就是那天在胡同口叉着腰骂的厉害丫头,也是把老钱头打的头破血流的那位。
叶驰根本不想听别人,挥挥手打断得禄问:“那她几时出来,可问清楚了?”
得禄忙点头:“那茶摊子的妇人说,天天早上,她爹走了之后,那姑娘都要去市集上买菜,偶尔会拿着自己绣的帕子,去铺子里换几个钱,贴补家用。”
叶驰听了,心里头却不大自在,咕哝一句道:“不是有她爹呢,用得着她做活儿赚钱吗,累坏了可怎么好。”
得禄跟见了鬼似的瞅了爷一眼,自打自己伺候爷,就没见他这么替谁心疼过,这可真是,一个贫门小户的丫头,就把什么都改过来了,却也忍不住说了句:“小门小户家里都这么过日子,不过做做针线罢了,哪能就累坏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爷蹭一下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大声道:“备马,今儿爷要去市集逛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时潇惦着娟子昨儿的嘱咐,今儿本想不出门,可记起治二狗子头上黄水疮的药没了,张神医心眼好儿,不禁治好了她爹,还一文钱不要的给大杂院的孩子们瞧了病,这些孩子们大都是饿出来的,便生了疮,用熬得药水洗过几回也差不多好了。
唯有二狗子头上的黄水疮厉害些,张神医说耽搁的时候长了,不大好治,吃了内服的药,按时用药水洗,有几个月却也能好,只万万不能断药,自己跟娟子这儿不错眼的盯着呢,好好一个孩子,真落个癞痢头,将来可怎么娶媳妇儿啊。
所以说,怎么也要去一趟寿仁堂,顺便把自己绣好的那几块帕子拿出去换几个钱,给孩子们买甜糕也是好的,这么想着,便收拾了放在竹篮子里,想了想,又把昨儿炖的猪头肉捡着囫囵的,用油纸包好,放在篮子底下。
打点妥当,挎着篮子就出门了,出了院门抬头就看见守在井水胡同大槐树下立着两个人,头先一个就像昨儿晚半晌儿走错道的那男的,心里便多了一分警惕。
若是走差了,没说第二天还来的,莫非真像娟子说的,是那些没正事儿干的纨绔子弟,虽说瞧着不像,可纨绔也没在脑门子上刻着字儿不是,自己哪儿知道,小心些总不会错,想着便加快脚步,出了井水胡同。
走了老远,往后望望,没见人跟上来,才放了心,拐了两个弯奔着寿仁堂去了,得禄眼瞅着那丫头走没影儿了,爷都没动,不禁道:“爷不跟着?”
叶驰白了他一眼:“你没见这丫头一个劲儿往后瞄吗,这是瞧见咱们了,提防着呢,跟的太紧,倒不好。”
得禄听了,心说,爷这心眼子都用这上了,他们这么大的两个人杵在这儿,能看不见吗,却瞧爷今儿心情甚好,也便不言语了,甭管怎么说,爷心情好,比什么都强。
叶驰等着瞧不见时潇了,才慢悠悠的撇了马跟过去,远远的跟着,不让那丫头瞧见,先时还有些费劲,等到了街上,人来人往的就容易多了,随便靠在那个摊上一站,谁也发现不了,眼瞅那丫头进了寿仁堂,叶驰寻了个对面的茶摊子上叫了碗茶坐着等。
一边儿的得禄瞧着爷跐溜一口,跐溜一口喝着没什么滋味儿的大碗茶,觉着真挺不诡异,爷生下来就是小王爷,养的又金贵,吃什么,用什么,差一点儿都不成,何曾见爷喝过街边儿的大碗茶,还喝的这么起劲儿,那劲头,得禄都以为是当年的雨前龙井了,不过心里也着实纳闷,爷这么跟着到底想怎么着啊。
忽的刚还噙着笑的爷,脸唰一下就黑了下来,一双眼死死盯着寿仁堂的铺子,眼底嗖嗖的冒冷光,得禄唬了一跳,急忙顺着爷的眼神看过去。
就见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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