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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晋阳公主-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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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
  “你这么急拉我回来,不是有事?”蓦地对上房遗直的眼睛,李明达奇怪问,“那你刚刚看的那封信——”
  “一些废话,没什么用。”房遗直道。
  李明达:“你明知道我听得到,这是尉迟宝琪给你的信。倒奇怪了,你们都在长安城,彼此熟悉得很,平常他来你家比在自己家都不客气,说见就能见的,今怎么突然给你写信了?”
  “他想要绝交,自然是不肯来来见我。”房遗直悠悠道。
  “绝交?”李明达惊讶,“为什么?”
  “因为我们大婚了。”
  “就为这个?”李明达觉得不可思议,尉迟宝琪五六年前对她有点意思,可这事儿早就过了,他也已经快要成家了,为何还在计较?
  “圣人指婚的旨意在月前才下,他在那时候才知道我们二人的关系。听说是有些接受不了,怪我一直瞒着他,便要绝交。”房遗直仔细解释道。
  “八成是在怪你隐瞒,我说呢,他已经快成婚了,怎么忽然计较这件事。”李明达弹罢,就跟房遗直道,“那你好生和他解释解释吧。”
  “没必要。”房遗直冷淡道。
  “你这态度可就不好了,就不怕失去这么好的朋友?”李明达试探问。
  “是以他的理解能力,我就是给他解释了,他也不明白、过不去,不如等段时日,他自己自然就会想通了。”房遗直道。
  “也好。”李明达知道不如房遗直了解尉迟宝琪,反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李明达也就不掺和了,随房遗直自己的意思去处置。
  “好了,不说他,办我们的正经事。”房遗直说罢就抓住李明达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屋内时候的婢女见状,悄然告退。
  李明达愣了下,对上房遗直暧昧的眸子,惊讶挑眉问:“你不会是想……白日宣淫吧?”
  “果然夫妻同心。”
  房遗直刚刚更衣,只脱剩一件单薄的青色中衣。李明达的手被放在胸口,立刻感受到从房遗直那边传来的炙热。房遗直这时顺势把手往左一推,李明达的手就从衣襟口处滑了进去,碰到他滚烫皮肤的刹那,李明达整个身体绷紧了。
  “我们今早才刚……怕你吃不消。”李明达欲讪讪收手,觉得自己不能再被男色诱惑。不想手又被房遗直一把捉住,堵在胸口。
  “我喜欢,纵欲无度。”
  李明达对上房遗直忽然飘出野性的眸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似乎正好‘激怒’了房遗直。强大的男性气急整个笼罩了下来,明明气势汹汹,附身下来的吻却是分外温柔,指尖所到之处,如羽毛轻轻划过肌肤,令人痒得难耐,又忍不住渴望更多。
  李明达被小心地托到榻上之后,用手指抵住房遗直的唇,假装厉色对他命令道:“本公主不准。”
  房遗直盯着李明达,朗朗侧颜忽然冷了,立刻停手。
  “公主可知刚刚圣人为何不准你回明镜司?”
  “为何?”
  “虽大婚了,却仍有个圣意没完成。”房遗直说着目光就从李明达的眸子里往下滑。
  李明达低头看了。
  “须遵圣命。”
  “好你个房遗直,直接架空了本公主的命令,不饶你!”
  刚刚因为被房遗直抱着到榻上,李明达衣衫微微凌乱,而今是盛夏,本就穿的不多,她此时抬臂一指,那边的衣肩就滑了下去,露出大半锁骨来,白嫩得诱人。
  “贵主已经在折磨我了。”
  房遗直猛地扑上去,拨开香肩,就将头埋了进去,从耳际处轻轻吸允,忽浅忽重,却节奏把握得极好,很快低喘声起,怀中人转眼化作了春水。
  红绡帐下,双影交叠,更有那蚀骨断魂的酥麻遍体通传。
  ……
  三个月后,尉迟宝琪大婚前夕,他主动登门求和,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
  “我家驸马说了,人不是你想交就交,想断就断的。尉迟郎君若想收回前话,就要表现出点诚意。”落歌道。
  尉迟宝琪忙赔笑,问落歌:“那你家房大驸马想要什么诚意?”
  “一个月内,逢人第一句就说‘晋阳公主和房大驸马好般配,祝他们百年好合,福寿平安’。多普通一句话,很好说是不是?”落歌问。
  “逢人第一句就说?这也太难了,别人非以为我是个疯子。”尉迟宝琪犹豫不愿。
  “那对不住了,您请。”落歌伸手,示意尉迟宝琪可以从大门走了。
  “别啊,我愿意还不行么,赶紧让我进去。”尉迟宝琪告饶道,随即被落歌引进府内,又问落歌近来公主的身体如何。
  “好着呢,打昨日诊出喜脉之后,驸马便上书告假,专心致志在家陪公主养胎了。”
  “这也能告假,那大理寺的事谁来操心?明镜司呢?”
  “大事通传至此,小事自有那些属下处理。”
  尉迟宝琪觉得不可思议,“圣人还真答应了?”
  “何止答应,圣人还夸我们驸马尽职尽责,是大唐其他驸马学习的楷模。”
  一炷香后,尉迟宝琪仍旧没见到房遗直,悻悻而归。
  用府里家仆的说法是,房遗直本是要见他的,但因为来得半路听说公主胃不舒服,有呕吐之状,就立刻回去了。
  谁不知这怀孕的女子,都会吐一吐,他这位兄弟把公主保护的真娇贵。想想自己,还真做不到这点,自叹不如,难不得人家能得到晋阳公主的芳心,他服气了,从头到脚完完全全的服气了。
  三年后,享完大婚甜蜜的尉迟宝琪,发现自己的夫妻生活趋于平淡,反观越来越耳鬓厮磨、如胶似漆的晋阳公主和房驸马,他终于忍不住在今日来跟房遗直讨秘诀。
  “能问你和公主能保持彼此这么……甜蜜和亲密……的秘诀是什么?你们可都是有儿子的人了,大婚都三年了,怎么到现在还天天过得跟新婚一样。是不是有什么增添彼此情趣的方法?有什么巧妙的相处之道?快和我说说!”
  房遗直拒绝回答,表示都没有。
  “那为什么你们感情好这么好,我想不明白!”
  房遗直:“你为什么每天要吃饭?”
  尉迟宝琪想了想,“我饿啊。”
  “我也是。”
  房遗直抬眸,见尉迟宝琪依旧一脸好奇看自己,无奈地补充说明一句。
  “不和她甜,我会饿。”


第164章 番外房遗直
  贞观十二年,六月二十一日夜,晚睡,有噩梦。
  谁都会做噩梦,以前也偶尔如此,只是这次从噩梦令他发得虚汗多了些。梦就是奇怪,解释不清,做得时候急促惊惶,像是泰山压顶,跟逃命似得,万般真实。但当自己醒来之后仔细去想,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依稀记得当时身处一座山中,周遭是山野树丛,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便往下坠。
  毕竟只是个梦,谁又会在意,房遗直转眼就搁在脑后。
  平安一年后,又逢六月二十一日,房遗直这日早睡,却做了和一年前做了同样的梦。大概是他先前梦过的缘故,这次梦入其境后,莫名就有种‘我曾来过’的熟悉感。
  梦醒抚额,又是满手的惊汗。房遗直立刻意识到这个梦,和一年前的一样。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这一次的梦境里也出现了同样突然天旋地转的下坠感,也一样是在山中。即便是一年前的事他搁在脑后,却不代表他不记得,他记忆力一向好。这次的梦比之前清晰了不少,房遗直清楚记得他在梦里竟是和一群女孩子一起,本是开开心心,后来不知怎么了,好像有什么争执,他才会坠了下去。
  没多久,因晋阳公主的生辰,韦贵妃代圣人邀请长安城各处贵妇带年岁不足十六的子女入宫庆贺。房遗直作为梁国公府的长子,必要随母一同前往。
  庆生宴上,房遗直看到被众人簇拥赞美的晋阳公主,着一身桃粉衣裳,艳雅绝俗,双眸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便是身为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与人言谈时不论对方身份高低,皆以人同样温柔的态度应对。一张嘴也是巧妙,把那些本有拘谨之态的贵妇们都说乐了,对其态度恭敬又随意,总算把宫里这些冠冕堂皇的应酬场合弄得有些人情味了。
  不经意间,两厢竟四目相对了。房遗直错愕了下,未确定晋阳公主是否在看自己,她忽然就朝自己的方向含笑微微点了下头,眼睛里说不尽地温柔可人。当难不得当今太极宫内的公主之中数她最受圣人宠爱,瞧她小小年纪如此温柔懂事,确实值得如此。不过在圣人跟前的日子,又岂是人人艳羡那么简单。
  房遗直心头泛酸,竟禁不住心疼起来。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书都读不完,更没心情去管闲事。但对于晋阳公主,他身体似乎形成了一种本能,每每见到她的时候,他总会忍不住细心关注。三年前的事,他会一直记得,但晋阳公主应该早就忘了吧。
  其实那天公主对他,也不过是几句话罢了,但话对他很有用房遗直也弄不懂为什么。之前早就有多人教训过他,他从没听过,偏偏晋阳公主说的他就听进去了。房遗直事后琢磨过原因,但不确定。许是因为她声音好听,能他让入耳。又或许是他潜意识觉得一脸肉嘟嘟的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他一个少年却不明白,该受刺激上进了。
  总之那一天,是他下决心的起点。
  “小郎君为何伤心?”“帕子给你,自己擦。”“你年纪比我大,怎么还这般不懂事。”“你父亲训你,不过盼你更好,便做更好给他看,得了褒奖不说,自己也落了便宜,受用终身。”……
  回忆起当时她说的每一句话,房遗直都觉得,那个树下落泪的少年,是有点丢人了。
  一语点醒的恩情要记下,但公主贵为金枝玉叶,人在深宫之内,也不需他报恩,此后该是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这之后又一年,仍是六月二十一,房遗直再次做了那个噩梦。
  这次的又比前一次又更清晰些,房遗直有心记下了和自己在一起说笑的两名一大一小女子的样貌。
  后来偶然参加一次宫宴,房遗直发现梦境里与他说笑的两名女子竟是高阳公主和二十一公主。只不过,有些不同,高阳公主的打扮与现在截然不同,而二十一公主在梦里面年纪更大些,并不像如今这般一团稚气。
  之后的两年,每到六月二十一日,房遗直就会做这个梦,梦也越来越清晰。他知道那天是三月初三,他不知为什么和一群贵族女孩子去登山,虽然他听不到说话声只能看到景象,但他有种感觉大家都很开心,有说有笑,自也很开心,再后来上山了,半山腰,不知怎么忽然天旋地转,接着便是一阵心惊地痛楚,然后惊醒。
  连续五年了,每到六月二十一日这天,他就会做和一群女孩子一起登山的梦,然后似乎是坠崖了?考量到梦里的女子年纪大些,事情似乎是发生在未来,这是不是在提醒他,他未来会有危险?
  房遗直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蹙眉沉思。
  再后来,他发现自己偶尔去一次世家应酬,总是能‘偶遇’到高阳公主,而高阳公主的打扮也越来越和梦境中的她相似了。
  房遗直不是傻子,他感受到了高阳公主对自己的刻意接近,以及她看自己时眼神时微妙的特别。
  从此房遗直便不愿参加任何应酬,能推就推。他不讨厌高阳公主,但也谈不上喜欢,而且他怕麻烦。
  其实自己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房遗直当然想过未来。于他来说,婚后的生活简简单单就好,一如阿娘和阿耶那般,偶尔拌个嘴也是情意深重。但高阳公主,他确定和她来不了这个。
  对方有意,他趁早远离,给个提醒就是。
  不想两月后,圣人忽然点名让父亲带他进宫。往宫里去的路上,房遗直就意料了所有可能性,也知道哪个可能更大。觐见时,听到圣人有意提及高阳公主,他心里早就泛起的抵触感转变成了厌恶。
  高阳公主之前便派人试探过他的意思,房遗直已然回绝得很清楚,而今又闹这一出,必是想凭着受宠公主的身份利用圣人施压。毕竟这天下又有谁敢作敢忤逆君王的意思,但他房遗直又岂是随便受人摆布之人。
  回绝圣人之后,房遗直归家立刻请卢氏询问二弟的意中人,房遗直记得二弟早前说过他有意中人,不过他早前懒得听罢了。不巧这一问,方知是高阳公主。商议之后,房遗爱仍是愿意,房遗直便不管如何了。
  房遗直甚至还有一种感觉,这次婚事的回绝,或许就避免了梦境里的事发生。毕竟在梦里,他是和高阳公主等人一起同行,除非他当时的身份是驸马,不然这种事情怎么都难以发生。
  次年,三月初三,晋阳公主坠崖。
  房遗直也身处其中,因一向不愿应付这种人多的场面,随便找个地方安静了,心不在焉。直到听说晋阳公主坠崖了,他忽然想起那个梦来。待事后,禁卫们搜查撤离完毕,房遗直就又去了山里。
  山很大,除了东西两面有两处陡峭的小断崖,南北两个坡面相对平缓,山中春季开花的野树很多,故而放眼过去景致不错,又有皇家专修的石路石阶为登山所用,确实十分适宜登山踏青。
  踏青日那天,男女自觉分了南北坡。房遗直所在的北坡景致与茂盛的南坡自然不同。
  而今他第一次踏上南坡的石阶,看着路左右的光景,恍若置身梦中。
  立身于晋阳公主所坠的断崖之处,房遗直弯腰捡起了石缝里的绢碎。这绢碎是他去年梦境结束时的最后一个场景。
  都对上了。
  房遗直捏着这块碎布,整个身体僵硬。
  原来梦里他梦到的自己不是自己,是晋阳公主。
  可惜他始终没有梦清楚公主是为何坠崖的,是不是有人陷害她。
  房遗直恍然想起那个在六年前,用一张肉嘟嘟的嫩脸教训自己的小女娃。那双眼是那样的清灵透澈,带着善意。她在那天改变了想不通不上进的自己,他却连做了五年的梦,没能阻止得了她坠崖。
  原来这就是亏欠。
  他大她六岁,明明该懂得更多,他怎么能亏欠给一个小女孩?至少当年欠下的恩情要还。
  好在她醒了,他还有机会。
  再后来,他发现公主是的有趣的女子,改变了他从高阳公主那里所获得的对公主的认知。
  再再后来,六月二十一,房遗直做了个和往年完全不同的噩梦。仍然为不是自己的“自己”,这一次他可以确定自己在宫宴上,周遭灯火通明,还有猜灯谜的场景,似乎是在上元节。
  房遗直冷静的抹掉自己头上的虚汗,立刻把梦里所记得的一切,每一个细节写在了纸上。
  以前的梦稀里糊涂,所以最后也没弄明白,但而今不同了,有前车之鉴,有准确范围内的联想,房遗直很快再一次确定梦中的那个“自己”仍然是晋阳公主。房遗直越发忧心晋阳公主的安危,他欠公主的还没还……
  房遗直理清楚这些后,天已经大亮了。尽管没胃口,仍被母亲叫去吃饭。饭毕,母亲还是没放过他,留他说话,有意无意提起公主,不经意讲到了昨日是长孙皇后的忌日。
  “阿娘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卢氏懵了下,然后生气道,“我也没说什么别的,就让你多多从命于晋阳公主,好好替公主着想,为公主办事,有什么不对?细论起来,你还欠着长孙皇后一条命呢,要你多照看一下她受险的女儿,还真没什么不对。”
  房遗直刚缓过来六月二十一是长孙皇后忌日的事,又听卢氏说长孙皇后救了自己一命,遂问何故。
  “怎么?你不记得了?你不是一直自诩记性好么?”卢氏没好气问。
  “不是自诩,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卢氏叹房遗直的性子竟然一点不像他父亲房玄龄,对自己竟没半点顺从的样子。
  “快说。”
  “你自小身体就弱,你是知道的。你四岁的时候,逢宫宴,我带你进宫,本是想求长孙皇后恩典,让高太医看一看你的身体。皇后见你乖巧,就把你叫到跟前,问了你的生辰,说你生日不好,阴年阴月阴日,男孩子这天生,身上自带的阴气重,身子自然娇弱。长孙皇后就把她手上一枚刻着乾坤卦的戒指取了下来,戴在你手上。”
  房遗直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就是这枚?”
  “对,此为名道王知远亲手所铸,长孙皇后说你带上此枚戒指便可破了你那阴身。说来倒也妙了,你戴上这戒指之后,身子果真渐渐好起来。你说说你是不是欠人家皇后一条命?而今皇后去了,宝贝女儿遇险,你要不要报恩?”卢氏问。
  房遗直默了,不言一语。
  就在卢氏觉得房遗直朽木不可雕时,忽听房遗直应承一声说“知道了”。卢氏窃喜不已,连连嘱咐房遗直,一定多多照看公主。
  房遗直起初是把晋阳公主当成报恩的对象来看,相处久了,又觉得他性格极好,也渐渐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去仔细保护。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或许是身边的人怀疑的多了,问的多了,他心思也跟着歪了,又或者是说这份情愫起初就是如此,他不曾开化,所以误会了。
  总归不管过程如何,结果皆是一样。
  时不可再得,聊逍遥容与。
  此一生与她共度,莫不静好。


第165章 番外甜蜜蜜
  李明达之前为房遗直很土豪地准备了九块羊舌玉佩,都是上等玉材。李明达之所以准备这么多,也是怕房遗直摔碎了,没有备用,所以后备有后备有后备……九个。
  这可谓是思虑十分周到了。
  成婚之前,房遗直一直把羊舌玉佩当宝贝似得保存,因为查案,经常会出入一些非常之地,因为怕玉佩不小心刮落,房遗直都是将玉佩揣在怀里。
  成婚之后,李明达某天偶然注意到房遗直并没有戴这个玉佩,就问他何故。
  得知原因之后,李明达道:“这玉佩还是要戴在外面才好看,早料到如此了,所以准备做了九个,也不怕摔,咱们还有备用的。”
  房遗直就听话地将玉佩挂在了腰间。
  李明达生下房延青之后的第三个月,房遗直告知李明达羊舌玉佩就剩下最后一块了。
  李明达惊讶,“这才多久,八块都没了?”
  房遗直点头。
  “丢了那么多块,就没给你提个醒?”李明达问?
  房遗直点头,“没有。”
  “总是丟,你就不会不戴了啊。”
  “玉佩一定要戴的,公主之命,必从。”
  “你少胡说,我的命令你要是真听的话,每天晚上我也不用这么累了。”李明达说罢,脸上就不自觉的飞起一抹暧昧的红霞。
  房遗直笑了笑,望着李明达若有所思。
  李明达等了半天,不见他回,眼睛还像是挑货品一样上下打量她,似乎在琢磨着她能卖多少钱似得,遂纳闷问他:“看什么呢?”
  房遗直温温地行一礼,看起来还真是很有礼貌很斯文。“回娘子的话,我在琢磨着今晚先从哪里下手,这眼睛、耳朵、鼻子、嘴、脸颊,还有脖颈、肩膀往下都……”
  李明达臊红了脸,看看四周,好在只有几个婢女在此,一边打发了他们,一边狠狠瞪房遗直,意图用气势镇住他。“快住嘴,不然我让你十天见不到延青。”
  “他已经从我这里硬霸占了娘子十个月,如此不见他更好,正可以专心致志陪娘子。”房遗直说罢,就笑着走过去,不容分说地就把李明达抱起。
  李明达没料到房遗直这么快,刚刚还以为房遗直过来,只是像往常一样亲她一下,所以还配合的闭眼,结果身体一悬空,她也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夫妻日子过得也挺久的,但李明达还是禁不住臊红了脸,把脸埋在了房遗直的胸口,发出的声音闷闷地。
  “从出了月子之后,你就没闲着。这还是白天,还是不要——”
  “娘子竟忘了么,我早就喜欢白日宣淫。”房遗直说罢就把李明达轻轻地放在床上,浅浅地吻了一下,还是挺斯文的,下一刻就开始‘禽兽’了。
  李明达刚生子不久,某个部位更加凸出。房遗直最近十分迷恋,就是做完事了,还是要揉来揉去,不时地吸两口。每次对方一碰,李明达的身体就会有异样,所以事毕之后,她就不太愿意让房遗直碰,立刻用被子裹着身体,背过身去,嘴里顺带骂他一声“禽兽”。
  骂完了,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把刚刚心里想的又说出口了。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
  李明达在心里小小内疚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么说房遗直似乎不大好。就回头试图观察房遗直的脸色如何,不想头一偏,正好就被一张放大的脸贴了上来,嘴被堵上了,他舌头婉转灵活地在她口中搅动,手也不老实起来。
  李明达用坚强的意志奋起抵抗住了全身的小酥麻,喘着气推房遗直解释的胸膛,终于把他推得和自己有一段距离,虽然这个‘距离’仍然是属于亲密的范围内。
  “你真疯了么?我们才完事啊!”李明达用被裹着自己抗议。
  “公主之命不得不从。”
  “我没命令你什么。”李明达还认真回想了下,虽然她有点孕傻了,但刚刚发生的事她还很清楚的记得,她没说过她想要。
  “禽兽么,不再来一次怎能称得上禽兽。”
  房遗直扒着李明达的肩膀亲一口,嘴角含笑,见李明达没反应过来地惊讶地看着他,嘴微微嘟起有些可爱,就一口‘咬’了上去。至于李明达刚刚裹紧被的‘反抗’,对房遗直来说太容易不过,夫妻这么久,娘子身体他都再熟悉不过,深谙挑拨每个敏感之处,如何令身下人化成柔软。
  第二次总是要比第一次长一些。
  李明达平复喘息之后,像一只软脚虾无力地趴在房遗直的胸口,瞧他搂着自己微微地迷上眼,似乎是累了。
  李明达眼珠子一转,戳戳他的胸口,决定挫一挫对方的锐气。
  “不是禽兽么,再来啊。”
  对方睁开了眼,真的如她所愿,眸里的光亮如禽兽。
  “玩笑懂不懂,你就当……这是情趣,别当真啊。”即便是公主,该认怂的地方还是要怂。
  “这才是情趣。”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某处……
  次日一大早,尉迟宝琪就等在明镜司的门口,长安城外的马黄村一个姓孙的富户家出案子了。本来这种案子不归明镜司官,但京兆府那边处理不了,京兆府因苦哈哈地来求助,念在往日京兆府也没少协助明镜司的份儿上,就答应了。
  今天,大家约好了在明镜司集合,一起前往马黄村查看现场,询问证人。照以往的惯例,‘一早’那肯定是天刚蒙蒙亮就要出发的。所以尉迟宝琪巴巴地早起,赶早明镜司等,却是左等右等没有人,众人太阳当空照得他连都要烫人了,才见公主驸马这对夫妻骑着马姗姗来迟。
  “怎么这么晚?”
  尉迟宝琪忍不住抱怨,等了会儿没得到回话,他看看那边一贯神采却有点冷漠的房遗直,又看看那头没精打采的李明达。
  “怎么?小夫妻吵架啦?”尉迟宝琪八卦地问。
  “比吵架还严重。”李明达斜一眼房遗直,让尉迟宝琪赶紧上马,这就出发。
  尉迟宝琪笑着应一声,赶紧跟着骑马走。
  半个时辰后,一众人开始马黄村的孙员外家查看现场。
  尉迟宝琪跟着房遗直,“你们俩到底怎么了?真吵架了,我可以出个主意。”
  “琴瑟和鸣。”房遗直边查看书房的环境边对尉迟宝琪说道。
  “那我看公主怎么……”尉迟宝琪愣了下,恍然大悟的拍了下头,“啊,瞧我这脑子,我知道了,一定是公主昨晚为了哄延青没睡好。你也是的,怎么不帮帮忙。”
  房遗直看一眼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你是孩子的父亲,你也要负责的,别什么都让公主一个人操心。公主怀孕的时候,我就见你常闷闷不乐,是不是不喜欢这孩子?我也奇怪了,哪有父亲不喜欢儿子的,再说你这么大龄,都二十多了才有第一个儿子,该喜欢才对。”
  “我们的孩子自然喜欢,你瞎操心了。”房遗直用扇子敲了下尉迟宝琪的脑壳,“倒是你,收收心,好好回家待你妻女。”
  “噢。”尉迟宝琪摸摸脑袋,不大明白的点点头。
  案子查完归家之后,尉迟宝琪就和妻子程兰如说了今天这事。
  程兰如正抱着女儿哄弄,听了这话,骂尉迟宝琪蠢笨,说着就把孩子送到了奶娘那里,打发去了。
  “我怎么蠢了?”
  “我问你,夫妻两人晚起,能是什么事?房大驸马说‘琴瑟和鸣’的意思如何你竟不懂?”
  “刚不和你说了么,他俩可能是为了哄孩子——”尉迟宝琪发现程兰如用‘你真是个蠢人’的眼神看自己,咽下后话,愣了愣,方反应过来,“你是说他们昨晚,他们——”
  “自然是。”程兰如垂着眼眸,“你当人家夫妻跟我们似得,便是有了孩子,也是日日如胶似漆,真叫人艳羡。当年圣人千挑万选,可真没看走了眼,选对了人。”
  尉迟宝琪看着程兰如一脸落寞,忙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这段时间是我不好,我发现我这人没有长性,我以后改!”
  尉迟宝琪随即让人把圣人赏赐给他父亲,父亲又传给他的金鞭拿来,呈给了程兰如,“以后我要是不好,你就拿鞭子打我。你打不动,就让你二哥来。”
  “感情这种事哪是能逼迫来的,我知道你的心思,当初嫁给你也是我自己愿意。”程兰如忙把鞭子还给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愣了愣,他们夫妻从来没就这件事谈过,他还以为程兰如并不知道,毕竟她二哥程处弼真是个闷葫芦,也和自己保证过。时至今日,忽然这么挑明了说,令他颇觉得地不起程兰如。
  “我……我……”
  “你什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时候大家情窦初开,你喜欢公主,我也喜欢你,再正常不过。但我比你厉害,我得到了我喜欢的人,你没有。”程兰如爽朗的笑一声,蓦地安静了,盯着尉迟宝琪,“喜欢得都是心甘情愿,我可以等你一辈子。反正现在女儿也有了,我知足。”
  “不不不,我早就不喜欢公主了。从前是有那么一点敬佩爱慕的意思,但从知道她和遗直兄一起后,我就发现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喜欢,而且甚至有点为他们高兴。毕竟他们才是真真正正天造地设的一对。和你大婚,说实在的,是受了父母之命。但婚后和一起之后,我发现日子没我想的那么潇洒。”
  “你这是何意?”程兰如不解问。
  尉迟宝琪垂着眸子,不敢直视程兰如:“因为我以为我还能像以前,心中了无挂念,那么潇洒。我是说我是喜欢你的,我们可以好好一起。”
  程兰如白了他一眼,“不然呢,女儿都有了。”
  尉迟宝琪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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