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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晋阳公主-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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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亲这点做得也厉害。”李明达道。
  萧五娘的下巴又扬起一分,“那是当然,不然怎么叫一家子。”
  “我猜测你母亲应该是把你当成下一任巫女进行教诲。巫女除了会做法之外,最重要的一点还会蛊心之术。”李明达举起从‘鸟语花香’的地砖下搜出来的一本书,上面都是吐蕃文。李明达当然看不懂其中的内容是什么,多亏了房遗直的翻译。
  萧五娘看到这本书后,眼睛瞪圆了,手攥拳头,竭力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你们搜查倒是很彻底,但那本书不属于你们。”
  李明男发现萧五娘死盯着他手里的这本书,便是她的手稍微动一下,她的目光也会紧跟而至,看来她真的很在乎这本书。
  “现在属于了,而且就握在我的手里。回头而且我心情好了,我还会让人把它翻译成汉文,传诵于天下,让大家好好看看你们,吐蕃的巫术是何等的龌龊。我还发现其中竟还有淫行术,不知你和你母亲是否练过?”李明达问。
  “你闭嘴!你根本就不懂这些,也不会说这个。这是我们巫女一族才可看的秘籍,普通凡人看了会烂眼睛的。”
  “少威胁我,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你越这样说,我反而越觉得这本书有趣,该被天下人共享。来人,拿去制版印刷!噢,对了,还要在后面加上一页,讲明这本书是从谁手上拿到,一定要昭告全天下人,是达赞干部的孙女泄露了这些巫女族的秘术。”这么长时间以来,接手破获的案子已有很多,李明达越发能抓住这些被审人的弱点。萧五娘比起以往的凶手确实更为厉害几分,但她因为背负父母的命运,执念太深。自然就有了致命的弱点,抓住并准确攻击,想从她口中得到证供也就不难了。
  萧五娘激动之后,突然安静了下来。
  “说吧,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萧五娘憎恨地看着林明达,“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我会说你想知道的,但你要把这本书还给我。”
  “我考虑一下。”李明达摸索下巴。
  萧五娘皱眉,“有什么好考虑的,书上的内容我早就倒背如流,之所以要这本书,不过是不希望你把其中的内容公布于天下,你心里很清楚的。这个交易很公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坠崖的真相是什么吗?”
  李明达立刻回看萧五娘,抬手就把那本书丢到了萧五娘的跟前。
  萧五娘被绑着手,并不能拿书。
  “交代清楚,一会儿堂审之后,你就可以把书拿走。我以公主的身份,向你承诺。”
  萧五娘知道李明达的为人,自然不会怀疑她的承诺。此刻虽不能拿书,她就用膝盖将书压在了下面。
  “公主之所以坠崖,是因为前太子妃苏氏和公主在崖边起了争执,她误推公主下了山崖。”萧五娘看李明达,“这就是真相,不过如今苏氏人都已经死了,连前太子也不在了,公主想追究也没用了。”
  “我可以相信你的话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消息可靠?”李明达故装不知地询问萧五娘。当然,从萧五娘刚刚的回答中,李明达也知道了一件事,至少她身边并没有萧五娘的人,所以萧五娘并不知悉她早就知道苏氏推自己下崖的情况。
  李明达动了动眼珠子,随即在心里对萧五娘的能耐有了一个大概范围的评定。想清楚这些之后,李明达的眸子更加清亮了。
  “因为我当时刚巧在场,远远地旁观。”萧五娘道。
  李明达的目光立刻凌厉的射向萧五娘,“所以扔石子的人是你!”
  萧五娘愣住,在与李明达的对视之中,她明白了什么,转而笑起来。
  “原来公主一直在等我这句话呢?公主今天可是给了我很多的惊喜,真没想到,你竟然能查到这里。小小一颗石子也值当公主一直惦记,五娘觉得荣幸之至。”
  “我看是你恶心恶毒之至才对。”尉迟宝琪咬牙,恨不得用目光就把萧五娘当场射死!
  萧五娘无所谓地扫一眼尉迟宝琪,又继续和李明达对峙。
  尉迟宝琪感觉自己被无视了,气得双手握拳直发抖,这辈子他就没有这么生气过。狄仁杰在旁帮忙拍拍尉迟宝琪的肩膀,劝他不要和一个变态较真。
  “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书收回。”李明达托着下巴,淡然地看萧五娘。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淡然,但是她知道如果她情绪激动的话一定会被萧五娘看出破绽,这样只会令堂审变得更加艰难,故而李明达一直强压住自己真实的情绪。
  “好吧,就和你说实话。”萧五娘道,“当时我不想在吵,还在关键的时候扔了一个石头打在了太子妃的脑袋上,让她及时作出判断,松开了手。然后公主就唰地一下,整个人掉了下去。可真奇怪呢,公主从那么高的悬崖之上坠了下去,竟然……没死。真是令人失望呢!”
  尉迟宝琪听到这话,气愤地又想张嘴骂,房遗直立刻给狄仁杰使了眼色,绝不允许尉迟宝琪在这种关键时刻插话。眼下正是令萧五娘供述的好时机,任何打断都很有可能让她改变主意。
  狄仁杰会意,赶紧拽着尉迟宝琪,看他要说话,就先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尉迟宝琪听狄仁杰的小声嘀咕之后,就听话地去看房遗直,这才发现房遗直看自己的眼神很严厉。他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谨记不再插嘴。
  “我要知道原因,你为什么要让苏氏松手,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李明达紧盯着萧五娘。
  萧五娘翘起嘴角,“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决定真明智,只是可惜公主坠崖并没有死,要是死了,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了。”
  萧五娘这话说出来,立刻引起了屋里所有人愤怒。不过当下是堂审最关键的时刻,公主都没有发话,大家只能选择安静地旁观、隐忍。
  “不过我当时并非一定要害死公主,只是刚巧撞见到那场景,就顺水推舟扔了一块石头而已。”萧五娘说得很轻松。
  “刚巧撞见?”李明达重复了一遍,“可我觉得并不巧。我曾让人调查过,我坠崖前后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你有。如果你当时真的在场,那就说明你都不在场证明提前计划过,有假。”
  “公主英明,确实如此。我的婢女清寒身形和我十分相像,那天上山之后,有个婢女告诉我她看到了太子妃在林子里,我根据桥果然如此,苏氏还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必然有鬼。我就和清寒换了衣服,让清寒了蒙了面纱扮成我,若有人问起为何蒙面,就说是被毒虫蛰了一下,脸不好看。而我就一直跟着苏氏,随后就发现他偷偷的去见了吴王,本以为这事已经够刺激了,没想到后来公主出现了,和她吵了一架,她误推公主,我便顺水推舟扔了石头。这石头扔得目的就是想分散她注意,让她惊一下好松手。不过瞧样子苏氏当时好像并没有受惊,不过最后她还是松手了。 ”萧五娘忍不住感慨,“看来是公主的人缘儿不好啊!”
  “说了等于没说,你还是没有解释,为何要让苏氏松手害我。”
  萧五娘:“我以为公主已经领悟了,那我就说的直白点。苏氏害公主坠崖了,这件事定会影响她,并成为心魔,于是这就成了苏氏最为致命弱点。苏氏当时乃是堂堂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我回头若能凭此控制她,必助我父亲成就大业。”
  “原来如此。”李明达重新审视萧五娘,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年来自己一直认为直爽热心肠的好姐妹,竟然是这样一个阴毒算计的人。
  “之前大家还觉得我推定凶手拿乌头山江林、惠宁、安宁这三个女孩练手,还有人觉得不可思议。而今看来,还真是不奇怪了。”
  “就是,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些人都没见过世面。”萧五娘附和道。
  “你真是疯了!”李明达没有,过多评判,继续让萧五娘交代,“说说季望。”
  “还用说么,这个人早就暗中喜欢我,趁机用用它是自然而然的事。却没想到他这个人谎话连篇,就会乱言哄女人,以至于我对他这个人判断失误,无法完全掌控的他。但是人已经开始调教了,就退不回去,索性就先用着,却没有想到他的事这么快就败露了。我因为担心他供出我,在得到消息之后,就动手把他杀了。”
  “你能耐倒是不小。”
  “这是自然。”萧五娘自傲道。
  “不过既然能耐厉害,怎么会连个能杀人的手下都没有?”李明达接着又问。
  萧五娘:“季望这个人疑心重,未免出现意外,我必须亲自去动手。”
  李明达点点头,“这倒是事实,不过却也说明你属下的能耐不够,至少没有调教出像石红玉那样厉害的。”
  萧五娘皱眉,“像石红玉那种人是万里挑一的,我的身份多有不便,出门的机会少,自然难寻觅有才之士。不过公主却是个厉害的,若是假以时日调教有方,将来必然十个石红玉也抵不过!”
  萧五娘说到最后,嘴角洋溢着挑衅的笑。
  她是故意拿这话刺自己,李明达心里很清楚,自然不会上她的当。不过在场的众人特别是尉迟宝琪,听到萧五娘竟然拿石红玉和公主比较,气得五脏六腑都飞起能杀人了。
  房遗直盯着萧五娘,安静地,但眼里早就结满了冷霜。
  “最后的问题,你手下有多少人,除了季望之外你还调教过谁?”李明达问。
  萧五娘愣了下,眨了眨她的杏目,目光闪闪发亮的看着李明达,“公主觉得这种事我会说么?从公主让人杀了我父亲,叫人灭了互相帮开始,你我之间的仇就不共戴天。我从那时候开始,眼里就没有别的,只恨我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不过我死了,还有更多的我出现,他们还是不会放过公主。我劝公主以后还是最好在宫里呆着,不要再出来了,因为外面是我的天下。”
  “胡说八道什么,快交代,你属下还有什么人!”尉迟宝琪听到萧五娘威胁,公主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吼道。
  萧五娘挑眉笑,哈哈笑,前仰后合。忽然间,她趴在地上,撕咬起地上那本书,把咬下来的书页狠劲地往肚子里吞。
  “快拦着她!”尉迟宝琪也知道这本书的紧要,忙喊人。
  萧五娘随即一屁股坐在书上,接着屋子里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味道,尉迟宝琪随即看到地湿了。
  房遗直皱眉,忙抵了帕子给李明达,引她离开。尉迟宝琪和狄仁杰随后也反应过来,跟着出来了。
  尉迟宝琪脸胀得通红,气急败坏地骂:“这……她、她竟然……”
  “杀人都不择手段,这点事对他来说算什么。”房遗直道。
  “可也太……我真没想到,他毕竟是萧家教育出来的名门闺秀,以前在人前也是落落大方,斯斯文文,竟然……”尉迟宝琪顿时觉得反胃捂住了嘴。
  狄仁杰也觉得不太舒服,用扇子不停地扇着,强迫自己冷静。
  李明达的起初感觉其实跟他俩差不多,不过手里拿着带有明廷香的绢帕堵住鼻子,让她顿时忘了那种被恶心的感觉,情绪也莫名地安定下来。
  “这个萧五娘确实……”房遗直顿了下,“不择手段。”
  尉迟宝琪知道房遗直一向修养好,不说脏话,听他这个形容哈哈笑起来,“说的妙啊,为了毁了那本书,她竟然不择手段的当堂就……我的天啊!我怎么又提起这事儿,恶心我自己!”
  尉迟宝琪说罢就转过头干呕了两下。
  狄仁杰:“行了,快别说了。”
  房遗直侧身问李明达:“还审么?”
  “估计审不出什么,再审就要用特殊的法子。”
  房遗直就从袖子里拿出一本没皮的书,塞到了尉迟宝琪的手里,“接下来就看你了。”
  “这是什么?”尉迟宝琪举起来看看。
  李明达:“刚刚萧五娘毁坏的那本——”
  尉迟宝琪一听,立刻嫌弃的把书丢了。
  “是假的,不过是一本普通的吐蕃文书,知识封皮换了,真正的内容在这里。”李明达看一眼尉迟宝琪,随即垂眸,看着地上的书。
  尉迟宝琪反应过来,忙致歉从把书捡了起来,随即乐道:“我回头,就用她好好折磨萧五娘,不把她肚子里的那点东西榨干了,我的姓倒着写。”
  “你没有那么多时间,现在就审,审不出来就罢了,只要圣人允准消息一传来,便让萧五娘死。”房遗直和领导眼神交流之后,就对尉迟宝琪说道。
  尉迟宝琪应承着,这就带人去牢房。
  房遗直随即劝李明达暂作休息。
  狄仁杰还在琢磨案子的细节,跟着在侧堂坐下之后,道出自己心中的疑问:“那萧五娘当初是穿着男装上了乌头山?”
  房遗直点头。
  “那个声称是他舅舅的,要接走她的人又是谁?”
  “应该就是李大亮。”
  “当初乌头山三个女子为之争抢邀功的少年竟然是个女的。诶,不对啊,江林不是认了萧锴么,不然她怎么会为了萧锴说谎话?”狄仁杰十分疑惑地感慨。
  李明达和房遗直相视笑了下,随即让狄仁杰带着江林,去见一见萧五娘便知。
  狄仁杰立刻应承去外,随后不久就回来了,和二人回禀。
  “江林看到萧五娘的脸之后,惊诧得不得了,也很惊讶于她女子的身份。原来萧五娘起初出于谨慎,就隐藏自己的身份,扮成少年的模样,还学了萧锴,顺便在耳后点了一颗痣。因为思虑到江林等被官府缉拿的情况,她诓骗江林等说她以后面容会千变万化,但唯一不变的是耳后的那颗痣。江林等十分崇拜她,觉得她能力通天,竟一直没有怀疑她说的话。”
  “其实从她教导江林等人作案的手段看,就可推知她的做法如何。”
  “对,伪造证据,更改性别!”狄仁杰道。
  三人随后喝了一会儿茶。
  天色渐晚,宫里但消息仍然没有送过来。
  狄仁杰奇怪,踱步到门边往外望,“怎么会这么久?”


第157章 第 157 章
  “会不会是圣人不同意?或是还在训斥萧公,才没来得及回话?”尉迟宝琪猜测道。
  李明达和房遗直互看一样,也走了过来。李明达随即吩咐程处弼带人去查看,却被房遗直拦下了。
  “打发几个侍卫去就行,程侍卫还是留下负责公主的安危比较妥当。”房遗直道。
  “你担心出事了?”李明达问。
  尉迟宝琪和狄仁杰听到这话,愣了下,双双看向他们二人。
  “不会吧,这偌大的长安城,田公公可是太监总管,身边还有侍卫跟随,他能出什么事。”尉迟宝琪感慨,“这要是有人敢动田公公,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想活了。”
  “多想也无用,先派人查查再说。”李明达道。
  房遗直随后建议李明达在派一拨人去宫里,看看消息是都传达到了。
  李明达点头,随即示意程处弼吩咐下去。
  这第二拨人才走,第一拨人就急忙忙回来禀告说田邯缮回来了。
  大家都惊讶不已,听到传来的脚步声,都望过去。李明达闻到了血腥气,整个人都提高了警惕。
  就见田邯缮在刚刚那波侍卫的护送之下,气喘吁吁地跑进院,他左边的袖子上还带着血迹。
  田邯缮一脸余惊未定,他见到李明达后就忙扑上前,哭着跟李明达道:“贵主,程侍卫他、他——”
  程侍卫?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程处弼。
  “是程木渊。”田邯缮赶忙纠正,和李明达道,“奴带着四名侍卫要回宫复命,程侍卫突然就出现了,说是公主不放心,恐路上生变,所以也派他来护送奴,奴也没怀疑。走半路的时候,程侍卫忽然喊什么人,说前边似乎有埋伏,让我们拐进巷子里抄近路,我们自然深信不疑,就拐进了巷子里,不想那巷子尽头是个死的,程木渊进来后,抄刀就杀人,我吓得大喊,眼瞧着程木渊把侍卫们都杀了,提刀冲着奴来。奴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抱头受死。只觉得脖颈一阵痛,就没了知觉。后来奴就醒了,发怀里公主呈给圣人的信不见了,料想必定是程木渊偷走,奴这才跑了出去,喊了巡城禁军帮忙,这才赶了回来。”
  就在尉迟宝琪和狄仁杰感慨程木渊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又有衙差来回禀说收到了一封信。
  李明达接过信来看,信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了‘晋阳公主’四个字。这字体很熟悉,跟上一次李明达收到那封信的字迹一样。
  “如果萧五娘就是幕后真凶,她被缉拿之后,怎么还会有人送这个信来。难道之前那封信不是她所写?”李明达疑惑地看向房遗直。
  房遗直看着封信,修长的食指点了下信封上的‘晋’字,“花了,有些脏。”
  “上次写信的时候,留下的?”李明达所有所悟地问。
  “有可能,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便是这信非萧五娘亲手所书,而是另一个和他有关的人所写。不过这个人一定不会是程木渊,他的书法如何,人尽皆知,他右手写字,都无法规整,更别说左手。”
  “应该是像你说的是,这信封是上次用剩的,萧五娘的书法好,左手写字对她来说并不难。”李明达一边分析着一边捏着信封里的东西,里面装着的像是一个圆环状的东西,李明达倒出来看,果然是一枚镯子。而且这镯子她很眼熟,立刻辨认出是属于李惠安的,最近一直戴在她的手上。
  和镯子一起的还有一封信,潦草地写了几句话,字迹跟信封上的截然不同。李明达读完信中的内容之后,就把信递给房了遗直,脸色明显惨白了几分。
  转即她厉声吩咐属下,即刻进宫查看衡山公主的安危。
  此言一出,大家都预料到了什么,屋子里突然安静至极。
  房遗直发现李明达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他紧张盯着李明达轻喊了声“公主”。
  “我没事。”李明达语调低沉,就没有敢直视房遗直的眼睛。她转了身去,浑身都燃着怒火。
  房遗直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之后,就招来了程处弼,让他瞧一瞧。
  程处弼凑过来看了一眼,尴尬又丢脸地点头,承认信上的字迹是出于他的堂弟程木渊之手。
  程处弼痛心疾首地请罪:“属下万没有料到木渊他会干出这种事情,臣不敢分辩半句,请公主责罚。”
  “你和他是远亲,细算起来关系也不算太近,不过是因为同朝当官才走动起来。他犯了罪是他自己的选择,又不是你的错。”李明达语气还算冷静,
  尉迟宝琪和狄仁杰都大感不妙,但在没有确认内容的情况下,都不敢随意揣测,连忙先询问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程木渊劫持了衡山公主,想和我们换人。”房遗直道。
  尉迟宝琪和狄仁杰听闻言之后都瞪圆了眼睛。
  尉迟宝琪:“劫持公主?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竟然敢做,找死吧!真是翻天了,不要命了!”
  狄仁杰皱眉附和:“确实胆大包天,他是宫廷侍卫,早知律法如何还故意犯法,该做了准备了。”
  尉迟宝琪愣住,不得不承认地点点头,转即他又反应过来,“衡山公主为何会被程木渊带走?公主不应该在宫里么?会不会是他使诈?”
  “公主刚刚经派人去问了。”狄仁杰提醒道。
  “那信上说在哪儿换人了么?”尉迟宝琪忙问,“如果知道交换地点,我们周全准备,事情倒也不算太麻烦。”
  “你想到的程木渊自然也想到了,你觉得他会任凭我们宰割么?”狄仁杰反问。
  “信上并没有写交换的地点,应该还会再来消息。”房遗直得到李明达的人准之后,干脆将信递给了狄仁杰和尉迟宝琪去看。
  尉迟宝琪看完信之后,气得直骂人,咒程木渊不得好死。
  片刻之后,宫里那边快马加鞭地传来消息。衡山公主今天并不在宫中,她在两个时辰之前随韦贵妃去了清远观上香,至今还没有回来。而此次出行,是程木渊负责护卫贵妃和公主的安全。
  “清远观那边如果真出事了,怎么还没有传出消息?会不会只是陈某愿虚张声势?”狄仁杰还是心存希望,不愿见到衡山公主被劫持的结果,这样晋阳公主也就不会那么着急愤怒了。
  “一定出事了!韦贵妃胆小,有些怕事,若她发现衡山公主在她的带领之下人不见了,肯定会十分慌张,担心受到责备,也会觉得衡山公主可能是因为贪玩儿才找不见的,所以她应该会先派人四处搜寻,暂时不敢上报。”李明达说出自己的推测之后,立刻派人前往清远观证实。
  “属下立刻带人在明镜司周围设下埋伏,一旦程木渊再来送信,属下必定将捉拿。”程处弼请命道。
  李明达点头,让程处弼去了。
  “程奏太极宫,通知京兆府和巡城禁军,通知四大城门立刻关门。从现在开始,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兵力,务必将长安城严封。”房遗直随即把属下们都派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整个长安城都在重兵把守之中,城门紧闭,全面戒严,任何人被禁止出入,也包括那些以往可以特权出行的皇亲贵族。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之前,明镜司收到了第二封信。但程处弼在外的埋伏却失败了,因为送信的人是个不知情孩子。
  仔细询问之下得知,是有一名男子早前给钱吩咐孩子,让孩子在日落西山之前,把信扔到明镜司的后门。孩子先得到了一些钱和糖,就信了那男子的话,男子还说他乖乖送信之后还有好处可得,孩子自然也就乖乖的听话,真的等到日落西山的时候才跑过来。
  明镜司所处之处是高官宅邸的聚集区,照道理来说,这样衣着普通四处闲逛的孩子在这条街上可不常见。仔细询问其身份才知,这孩子的父母是崔家的家仆。
  狄仁杰立刻起了怀疑,和李明达道:“程木渊都能被萧五娘挑唆了,那崔家也牵涉其中?我听说崔家和萧家来往还算紧密。”
  “该不会,如果家真牵涉其中,怎么也不会让自家下人的孩子过来送信。”李明达揣测道,“但这种事谨慎一些更好,为免意外,崔家那边也派人看着吧。”
  侍卫令命,这就去了。
  李明达再审萧五娘,询问她和程木渊之间的渊源。
  萧五娘挑了下眉,有点意外地惊喜,“他出马了?”
  萧五娘的头脑确实聪慧过人,李明达不过是问了一个问题,就立刻令萧五娘悟出程木渊已经为她有所行动。
  萧五娘领悟到这一层意思之后,整个人笑得有些得意。
  “他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让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如此为他操心,还把我特意揪出来问话。”
  “不管他干了什么,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你也是。”房遗直道。
  萧五娘闻言愣了下,随即捂着肚子笑,“所以说呢,注定要死的人,还有什么可怕?做事只会更狠!奉劝你们,不要逼急了他,不然他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毕竟怕死的终究是没有不怕死的拼命。”
  萧五娘说完这话,目光阴森森地扫视着众人,嘴角的笑意越发诡谲。
  “你们是怎么相识的?”李明达问。
  萧五娘掩嘴笑了笑,“公主连这都想不到?好吧,我就看我和公主以前的交情的份上,为公主解惑。宫宴那么多,而他又时常护卫衡山公主,见面的机会总是有的。木渊他也是个心里苦的孩子,母亲早亡,继母虐待他,父亲偏是个粗心大意的武夫,根本不管后宅的事。说实话,他能活出而今这么有出息的样子,到皇宫里当了侍卫,真是全靠他自己的能耐。”
  “把他说的这么好,你还害他。”李明达冷眸看着萧五娘。
  萧五娘闻言笑了笑,不说话了。
  “那你们平常只在宫里见面?就靠宫宴那一瞥?他是四品侍卫,不当值的时候可以出宫在家歇息,你们在宫外也见过面吧?”李明达问。
  萧五娘好奇打量两眼李明达,“公主怎么忽然好奇我和他在哪里见面?这样子省得未免有点儿太细了,细得让人觉得你是想从我口里套出点什么。”
  萧五娘的眼睛就会弯刀一样,立刻剖开人心。
  李明达看眼房遗直。房遗直点了头。
  萧五娘观察他们两人的交流,嗤笑了一声,“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别胡说。”在旁紧握着刀柄,满眼杀气的程处弼忽然开口呵斥道。
  “呀,吓了一跳。”萧五娘二肩膀哆嗦了一下,狠狠的白了一眼程处弼,“这要把我吓坏了,害你们公主得不到想要的线索,责任你担得起吗?”
  李明拿给程处弼使了个眼色,让他退后,不必说话。
  “知道你并不好糊弄,看来我们只能说实话了。”李明达的口吻有些无奈,她似乎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
  萧五娘微微勾起嘴角,算是默然应和了。
  李明达将后来得到的信拿给萧五娘看。
  信上只写了一行字,“老地方见,若不懂问萧五娘。”
  萧五娘看了之后,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不禁夸赞程处弼聪明。
  “既然给你看了,你也就该知道,我们已经决定拿你,去换衡山公主。毕竟这是难得得划算买卖。”李明达讥讽道。
  萧五娘:“公主的意思我无足轻重不,值钱是吗?”
  “不是么?”李明达反问。
  萧五娘瞪一眼李明达,嗤笑一声,表情明显是一脸不赞同,但她并没有张嘴反驳。
  “出了朱雀门,往东一直走,看到的第一座山,顺着山边往里往里去,有一间破旧的山神庙。”
  这时候清远过那边传来消息告知李明达,韦贵妃那边的情况确实如她之前所料,衡山公主早就不见了,韦贵妃还以为公主贪玩带着侍卫悄悄溜出去了,所以还在正派人四处搜寻。
  李明达捏着手里的镯子,又看向萧五娘,萧五娘此时正淡然的站在屋中央,表情虽然没有多夸张但是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种,让人难以言说的得意,她似乎在很有自信地等候即将到来的胜利。
  因为任谁都知道,晋阳公主一定会选择让萧五娘去换衡山公主,毕竟衡山公主的性命太重要。萧五娘聪慧至极,自然早就参透这一点。
  “赶紧去请高太医来,回头把衡山公主救了回来,总要有人给她查看身体。”李明达吩咐道。
  萧五娘在旁听到这个话之后,忍不住赞叹晋阳公主是个好姐姐。
  “恶心。”尉迟宝琪鄙夷地看萧五娘,觉得很反胃。
  萧五娘大方地扬头去看尉迟宝琪,“我说公主是个好姐姐,你听了却说恶心,你真是胆大!”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尉迟宝琪话没有说完,就被房遗直按住了肩膀,接着就听到房遗直淡淡警告,让他不必再和萧五娘说话。
  尉迟宝琪狠狠地瞪了一眼,闭着嘴果然听话不说了。
  萧五娘看向房遗直,目光一溜地从上滑到下,啧啧两声,“公主的眼光果然不俗。”
  “这么爱聊闲话,果然是吃得苦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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