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唐晋阳公主-第1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萧锴说完这话,表示自己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干扰查案。
  李明达点了点头,打发程处弼带人去他的房间。随即李明达就吩咐屋里的众人,谁都不许透露今天大堂里发生的事。
  狄仁杰和尉迟宝琪等连忙应承。
  尉迟宝琪转即把气恼就撒在了江林身上,“你刚刚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冤枉萧二郎?”
  “宝琪兄,你好像没弄清楚,公主刚刚已经说明了,江林根本看不到萧二郎的耳后有痣。”狄仁杰纠正完了,随即坐在萧锴刚刚的位置,让尉迟宝琪根据江林刚刚机们的情况,从门口走一遍。
  尉迟宝琪试了一下,还特意歪着头朝狄仁杰所做的位置看,随即他点了头,承认尉迟宝琪说言属实。
  “是不是她以前见过?”尉迟宝琪问。
  “江林的第一次审讯时,萧锴并不在,之后一直关押在明镜司的大牢内,萧锴也不曾出入过明镜司的大牢,江林如何知道萧锴耳后有痣?”房遗直问。
  尉迟宝琪愣了愣,“所以她刚刚说有痣的话,不是在故意诬陷萧锴?”
  “我是故意诬陷的!”江林忽然喊话辩解,急切地看着尉迟宝琪,“我在付家的时候,见过萧锴,知道他耳朵后面长了一颗痣。”
  尉迟宝琪正要信了,忽听房遗直问江林。
  “既然记得这么清楚,刚刚公主问你痣什么形状,你却犹豫再三,答了个错的。”
  江林抿着嘴,垂着眼眸,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因为不知道怎么反驳回去,所以这一次她无奈地又选择沉默。
  尉迟宝琪再次愣住,他越来越糊涂了,疑惑地看向李明达和尉迟宝琪,“那到底她那句话是不是真?”
  “说耳后有痣,必然不是针对萧锴。她当时被你所言的刑罚吓到了,真的想求速死,所以情急之下,该是说了真话。当然,她也必然是觉得自己把这个真话说出来,我们仅凭着耳后有痣这一点小线索,也抓不到江良。我想她自己也知道,江良这个名字是假的,所以才不介意多透露一点普通的线索给我们。但当田公公说萧锴耳后有痣的时候,她就开始担心萧锴真的是那个人,所以改口了。”李明达道。
  此时江林闻言,身体倏地僵硬了。
  尉迟宝琪也发现江林的反应,是在无声附和了公主刚刚的推断,“可是她不是见过那个神秘凶手么,为何没有立刻认出萧锴?”
  狄仁杰插话道:“你怎知道她没认出来?不然她为何忽然改口,说自己是瞎咬人?”
  尉迟宝琪恍然大悟,接着自然就推出结果了,公主和房遗直之前的怀疑是对的,萧锴真的极有可能就是这名幕后真凶。尉迟宝琪太震惊了,想想自己之前可是坚决认为萧锴是无辜的,而今这些线索说下来,他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坚持之前所想了。
  狄仁杰这时候已经把思绪冷静了下来,关心另一个线索,“刚刚说这凶手有谋害公主的胆量,是指?”
  房遗直随即把李明达当初坠崖时的石子事件讲给了狄仁杰,又告知他,而今也有人提供证词,说目的到当时萧锴在案发现场附近出现过。
  尉迟宝琪在旁眨了眨眼,更震惊了。
  狄仁杰闭了眼,缓了口气,然后再睁眼,“那这么说,萧锴作案的嫌疑的确很大,公主羁押的决定是理当如此。”
  “但现在缺乏实证,你二人是否还可以参与调查?若是觉得对兄弟下不得手,可以暂且歇一歇。但不许将消息外传,我会派人贴身监视你们。这桩事涉及贵族,一点消息外传很可能令案子的调查举步维艰,希望你们能理解。”李明达不是不信任他们二人,但出于谨慎,完全的保证,就一定要如此。
  狄仁杰和尉迟宝琪都表示理解,但他们都没有选择停下来,而是要继续跟进案子。
  “若是他非无辜,我就要亲手把他送进牢里。毕竟这个杀人狂他已经害了很多人命。但萧锴若是无辜,那我也要查,要亲手证明他清白。”尉迟宝琪铿锵道。
  狄仁杰点头附和,表示他也这么想。
  “好,既然如此,那你们二人就负责调查真云观回来这批年轻的道士,筛查萧锴的不在场证明,看看是否能从这些人的口中证明萧锴当年真的一直在真云观后山修行。”
  狄仁杰和尉迟宝琪应承。
  “务必小心查证,不要大张旗鼓,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让萧公知道,其他的贵族也不行。他妹妹萧五娘是个收集消息最厉害的人。”李明达提醒狄仁杰和尉迟宝琪,一定要管住嘴,对任何他们相信的人都不可以说。
  二人应承,随即就去了。
  李明达恍然了下,又看向程处弼,“咱们最近办得案子,你和你妹妹讲过没有?”
  程处弼摇头,“她知道我们在查明镜司池塘的尸骨案,但具体的我都没跟她说过。再说她这几日忙着和她小姐妹们热闹,也没什么工夫顾我。”
  李明达笑,“我听说房世子的二妹,萧五娘,还有我妹妹,都和她关系很要好。你妹妹的性子爽朗,但为人憨厚,也没什么攀比之心,这样的女孩子在京城的贵女们之中最受欢迎了。”
  “贵主谬赞了,她们不嫌兰如聒噪,我就很欣慰了,真怕她蠢笨,惹了什么麻烦。”程处弼谦虚道。
  “不会,她乖巧得很,我也很喜欢她。”李明达闲聊说罢,就跟田邯缮道,“我坠崖的这个目击证人可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田邯缮摇头,“仔细询问了当时随侍的宫人们,没什么特别的,当时公主不见了,所有人都在半山腰断崖附近寻找公主,场面很乱。但可以确定,宫人们没有看见的。”
  “那就是那天参与的宫外的人了。”李明达琢磨了下,“和我一起登山的都是女眷。如公主县主之类,随行人员必然多,这种消息也必定瞒不住。应该是贵女,当时未免踏青登山的人太多,每名贵女身边,能跟着一名婢女。若是主仆见着了,都闭嘴不说,也就容易。”
  房遗直脑子里随即就忆起当时在场的贵女名单,“共有七十二名。”
  “挺多的,会是哪个?现在问还会承认么?再说贸然问这么多人,公主若还想密查案件,似乎就不大可能了。”田邯缮犯愁地感慨道。
  房遗直看向李明达,“这并不难排查,能让前太子缄口不提姓名的人。”
  “那她当时在么?”李明达恍然打个激灵,看向房遗直。
  房遗直点头,肯定道:“在名单之中。”
  “立刻备马,去郑国公府。”李明达吩咐道。
  田邯缮也恍然反应过来了,难道说公主和房世子所言的这个目击者是魏婉淑?
  田邯缮随即在跟着公主前往郑国公府的时候,仔细琢磨了几遍,发现这个人的确只能是魏婉淑。除了她,应该没有人能让前太子在给亲妹妹的信中,提供了线索,又故意去隐瞒掉关键目击者的名字。缘由很简单,因为他心中对此人有所避讳,所以自然的反应就是不提名字。如果换成无关的人,前太子既然想提供线索,那也就没必要故意把目击者的姓名隐藏掉。毕竟这是关乎到他亲妹妹的坠崖真相。
  一炷香后,一行人骑快马到了郑国公府。
  当即就有郑国公府的下人前来迎接,又有急忙去向魏叔玉通禀。
  李明达松开手里的缰绳,仰头望着郑国公府气派的匾额,恍然想起魏征在世时的光景。
  魏叔玉惊讶地从府内赶过来,带众人急忙给李明达行礼。


第151章 第 151 章
  “我来拜一拜魏公。”李明达别有深意地凝视魏叔玉。
  魏叔玉怔了下,立刻会意,躬身让路,随即打发了闲杂人等,只一人在前带路,引李明达到了灵堂。
  李明达上香之后,什么都没说,保持安静地从灵堂内出来,转即才问魏叔玉。
  “令妹而今身体可好?上次我在梅花庵见她的时候,清瘦得厉害。”
  “好多了。”魏叔玉客气道,随即探究地询问李明达,“贵主忽然提起她,是——”
  “刚好有话想问她,你带路吧。”李明达利落道。
  魏叔玉看眼李明达身后的房遗直。
  “这是查案,不用避讳什么,再者说有你在呢。”
  魏叔玉连连应承李明达,“倒不是忌讳这个,就只怕妹妹在家守孝,容颜倦怠,唐突了公主和房世子。”
  “罢了,房世子不去,在此等候,我一个人去见她就行。我们都是女孩子,也不用计较什么仪容。”李明达说罢,就转头示意一眼房遗直。
  房遗直微微颔首,似乎很乐意这样的安排。
  魏叔玉见状,抖了下嘴角,忽然有种感觉,房遗直对她妹妹也是同样不感兴趣。不然在孝期,还要被公主审问,他作为他妹妹未来的丈夫,该或多或少表示一下关怀,但却一点在乎的意思都没有。
  魏叔玉出神片刻,就见公主已经走远了,赶忙缓过神儿来跟上,另叫人安排房遗直在侧堂歇息,上茶给他。
  房遗直冷眼看着二人远去,转而才走。
  李明达到了魏婉淑的房间后,就环顾四周,感慨魏婉淑不愧是闻名京城的才女,闺房内也不摆放那些女孩子都喜欢精巧物件,反而多是书和画。
  魏婉淑谦虚笑了笑,“自小就不爱那些。”
  “嗯,不一般。”李明达仰头看了看魏婉淑所做的一副山水图,“恢弘大气,有魏公之风。”
  魏婉淑忙谢过公主称赞。
  李明达随即才做了下来,转眸瞧了瞧屋里的人,对魏婉淑道:“有要事要问你,屋内只能留亲信。”
  魏婉淑抬手,只把贴身大侍女圆月留了下来,其余人等一概打发了出去。
  “公主请放心,圆月是我最为信任之人,她人不敢保证,但她一定不会乱言。”魏婉淑说明道。
  李明达点了点头,随即端着茶,吹了吹,缓缓地喝了一口。
  屋子里也随之变得十分安静起来。
  转即,李明达就猛地抬眸打量圆月,“上巳节,我坠崖那天,你和你家主人是不是在山上看到了萧锴?”
  圆月愣住,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慌了,求问似得看向魏婉淑。
  魏婉淑愣住,没想到公主会忽然提这个事,她也惊了,被打得措手不及。
  魏婉淑:“公主——”
  “本公主问你话呢,你看你家二娘做什么!”李明达忽然厉声。
  圆月吓得浑身哆嗦,忙跪地叩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眼睛还是忍不住求问地款项魏婉淑。
  李明达笑了,“不用回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圆月的反应已经说明答案为“是”,如果不是的话,她根本没必要使用这种眼色,要征得魏婉淑的同意才敢说。
  魏婉淑皱眉,一边恨圆月表现得漏洞百出,一边尴尬于这件事已经被公主看破。也便是说,很有可能是太子给晋阳公主通信说什么了,总归是把她给卖了。
  李明达眨了下眼睛,就安静地看着魏婉淑,似乎是很有耐心地在等待她的解释。
  魏叔玉在旁,从起初的疑惑不解,到后来观察妹妹的反应后,情绪转变成了恨恼不已。他也意识到了,李承乾的事该是被晋阳公主知道了。这了不是什么好事,知会令人觉得丢人害臊,总归他此刻是抬不起头来了。好在遗直兄此刻不在,但不知道遗直兄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这门亲事只怕是……难讲了。
  “贵主,我们当时并没——”
  “你想嘴硬不认么?”李明达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展开给魏婉淑看了眼,“我大哥死了,这是他死前留下来的最后一封信。”
  魏婉淑怔住,也一眼就认出那信上的字迹的确属于李承乾。
  李明达随即就收了信,将有内容的那一面对着自己。
  “现在你还想否认么?”李明达轻轻地问。
  魏婉淑认命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嘴唇抖了抖,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说的话,就相当自己当场承认了,但是不说的话,太子已然把她的名字写在了信中,她也洗不清自己。
  “贵主,”魏叔玉皱眉,硬着头皮给李明达行礼替妹妹求情,“梅花庵是凑巧,我二妹她年纪轻不懂事,还请贵主能放她一码。”
  “怎么放啊,这是案子里最重要的证据,根本不能隐瞒,我只能保证知情的人尽可能的少——”
  “多谢贵主!”李明达话还没说完,魏婉淑就急切的跪地磕头谢恩,然后跟李明达解释,她和前太子之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肌肤之亲,“我们都爱作诗,碰巧遇见了,就会闲聊几句,对景抒情而已。”
  “抒情,嗯,能谈到苏氏,讲到我坠崖这等密事,也不容易。”李明达半讥讽道。
  魏婉淑把头垂得更深,“那是因为他正因为这件事而困扰,我便多嘴问了,没想到真把经过说了给我,可能是这件事在他憋得太久了。可巧那天我刚好就看见萧锴了,也就顺嘴告诉了他。”
  “那天萧锴真出现在了山里,且离我出事的地方不远?”
  “我碰见他的时候,正是大家在林子里分头找公主的工夫,他正一个人匆匆地往山下跑,也没瞧见我。”魏婉淑说罢,看向圆月,示意她可以有话就说。
  圆月应承,“正如二娘所言,确实跑得很着急。当时还不觉得如何,后来得知公主出事之后,婢子越想越觉得萧二郎当时跑得就像是做什么坏事逃命似得。”
  “这种情况,为什么没有上报?”魏叔玉惊讶地看着魏婉淑。
  魏婉淑皱眉,“当时真觉得没什么,萧二郎一向和大哥的关系不错,也十分敬重咱们父亲,我觉得他人品不错,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害公主。后来前太子和我说了公主坠崖前发生的事,讲到石子,还说这扔石子的人保不齐是贵族,我才想起那天萧二郎跑得怪异,这才说了出来。当时说的时候也没有想一定是他,不过是话赶话讲了而已。”
  “这些证供,你要签字画押。”李明达道。
  魏叔玉有些着急道:“公主,可是她和——”
  “她签字画押,如实讲述了那天我坠崖时所亲眼看见的情况,我大哥这封信我就可以考虑不再给圣人看。”李明达完了文字游戏,信其实没有提魏叔玉,也已经给李世民看过了,所以她此刻的保证是‘不再’给圣人看。
  魏叔玉松了口气,看向魏婉淑,微微眯着眼,示意她答应,因为这已经是他觉得最好的结果了。
  魏婉淑红着眼,再三给李明达赔罪,随即乖乖写了证供,画了押呈上。圆月也作了同样的证供。
  李明达确认了两人的证词之后,就立刻动身要离开。魏叔玉连忙相送,就他妹妹的事情还想再解释。
  李明达道了声:“不必。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件事情不从我这里泄露出去,就一定安全么。不瞒你,在看到我大哥这封信之前,我在梅花庵内查案的时候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了,但没去计较罢了。”
  李明达说罢就转身去了。魏叔玉站在原地,整个身体僵硬得像是一尊石雕。
  在得到公主和房遗直远去的消息之后,魏叔玉跟疯了一样,直直地冲进了魏婉淑的房间。
  魏婉淑整个人缩在床榻里面,早已经哭得面目全非。
  “瞧瞧你干的好事!”魏叔玉赶走所有人后,背着手,气愤地在地中央来回徘徊。
  魏婉淑哽咽哭着,听着魏叔玉的训话没有吭声。
  魏叔玉看她哭得很凶,无奈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叹道:“我也不说你了,为今之计就是商量解决之法。公主说这件事即便没有太子提及,梅花庵那些尼姑们也早就看出端倪。你说你当初为何不能做得再隐蔽一点,闹得人尽皆知!”
  “我那时候哪里知道太子转头变成了废太子!我要是知道是这个结果,半点都不想招惹他。”魏婉淑负气地用帕子擦眼泪,“嫌我丢人是吧?你大可以不认我,明天我就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家。”
  “你说离开就离开,别忘了你已经被圣人指婚了!而今这件事败露出来,就怕后果太严重。别的都还好,公主答应为我们保密不说,那自然是不说,但是房世子那里,一旦瞒不住,事情再被闹大,我们魏家就会丢尽了脸面。你不仅不会为魏家正名声,还会把父亲之前建立的好名声全都给玷污了。”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魏婉淑双手抓了抓头,转而红着眼看着魏叔玉,“不然我死吧,事情到此为止,也能保住了魏家的名声。”
  “你胡说什么,事情还不到那一步!”魏叔玉气的厉声训斥。
  “哪一步?”裴氏刚刚进院,就听见屋子里传出,这样的对话,忍不住开口就问。
  魏叔玉和魏婉淑双双愣住,待他们兄妹反应过来的时候,丫鬟已经开门。
  裴氏急忙忙走进了屋内。裴氏转眸审视他们兄妹,知道事情不妙,而且刚刚晋阳公主公主和房世子来过,遂目光严肃地质问他二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魏叔玉就看向魏婉淑。
  魏婉淑垂眸落泪,也没脸说什么。
  “你们两个倒是说话呀!瞧瞧你俩现在这个样子,事情已经严重到什么地步了,还不跟我交代?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裴氏气得拍桌。
  魏叔玉忙劝裴氏切莫生气,他无奈的看也未买书,最终决定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告知了裴氏。母亲的生活阅历毕竟比他们二人多,或许还会更好得解决办法。
  裴氏听说这些经过之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气得整个人都要爆开了。她缓和了很久的情绪,才极力强迫自己稍微冷静下来。
  “你太糊涂了。”裴氏明知道魏婉淑而今已经万般后悔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感慨了这样一句话。
  “阿娘,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要紧的事该怎么解决?”魏叔玉犯愁地提起房遗直和魏婉淑的赐婚。
  裴氏皱眉使劲儿地想办法。
  “公主那里一定要安抚住,梅花庵那边,我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尼姑庵也是办不成了。不如我们好心,多给点钱,遣散了他们。”魏叔玉想到这点,眼睛一亮。
  “先派个人到梅花那边,监视动向。在这种紧要的时候,千万不要有任何流言传出来。公主那边还是要再想办法,让她一定不能说出来。”裴氏转即琢磨着怎么安抚晋阳公主才有用,随即看向魏叔玉,“你这段时间跟着公主查案,和她相处如何?”
  魏叔玉愣住,“母亲,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能保证公主谨守秘密,不外传的最好办法是什么?”裴氏叹道。
  魏叔玉惊讶地瞪眼,他明白母亲的意思是说要把公主变成自家人最安全。
  “所以我就要讨好公主,努力尚主?可您别忘了,儿子现在是孝期。”
  “是在孝期,但你父亲生前的遗愿其实就是你的终身大事。你父亲很喜欢晋阳公主,若非你百般不情愿,他也不会在圣人来的时候所犹豫,没有硬为你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魏叔玉冷笑,“并非我有意如此说,但当时的场合确实不是父亲说的算的,晋阳公主那时候很明显知道了父亲和母亲的意图,所以提前拿话给堵上了。”
  “你父亲要是真想求,你以为晋阳公主一句话就能混过去?死者为大,那是你父亲生前最后的遗愿,圣人再不济也会同意。”裴氏解释道。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再说公主绝非是言而无信之人,我相信她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履行承诺。”魏叔玉有信心道。
  裴氏细问魏叔玉晋阳公主刚刚答应的原话是什么,听完之后,怎么琢磨都觉得不对味儿,却又一时间说不出哪里不对。沉默片刻之后,裴氏忽然打了个激灵,看魏叔玉:“对了,公主刚刚来质问你妹妹的时候,房世子为什么会跟着?桩案子是不是公主和房世子在一起审理?那就算公主不说,房遗直就不会有所察觉么。案子查到你妹妹这里,即便是房世子人不在场,以他聪慧程度,会很难悟出其中的事?”
  “这——”魏叔玉不得不承认,“儿子倒是忽略了这点,以遗直兄的聪慧,的确很可能悟出这件事的因果干系。”
  魏叔玉说罢,眉头紧皱地看向那边的魏婉淑。魏婉淑已经傻眼了,本来还想着母亲和兄长张罗遣散梅花庵的事情,自己还有希望,但听说房遗直已经悟出其中的因果了,整个人吓得有呆傻。那是房遗直,不是别人。而偏偏她前段时间,作死地跟母亲说,自己中意的人是他。这种事若在别人身上,依照他性子可能知道了,也不会去多管闲事,但是在他自己身上,任凭哪个男人会容忍得下这个。
  魏婉淑闭上眼,狠狠地深吸口气,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被恐惧淹没得窒息了。
  “那这件事该怎么办?”魏叔玉有些着急道。
  “不清楚。”裴氏也不敢往下想下去了,“我而今倒是盼着,我着未来的姑爷能笨一些了。”
  魏婉淑拧着眉头,裴氏的感慨何尝不是她心中所愿。魏婉淑真真是后悔莫及,她甚至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干出这么多愚蠢的事情。当初的周小荷出事的时候,她还觉得是周小荷自己蠢笨,没有把事情搞定。现在看了,根本蠢笨的人就是她自己!
  裴氏自然是舍不得她的宝贝女儿,还在焦急的想办法。魏叔玉也琢磨着房遗直的软肋是什么,怎么才能想办法让他不计较这件事。
  三个人正濒临恐惧的边缘,这时候外头人传话,说房家送了封拜帖过来。
  裴氏一听“房家”二字都打了个哆嗦,转即得知是拜帖,心想该是房玄龄和卢夫人想再一次来吊唁,所以悬起来地心稍稍放下了。
  裴氏拿了拜帖之后,随手打开来看,抬眉轻扫上面的内容,整个人颓然吓得没有血色。裴氏转而就瞪向魏婉淑,几近崩溃地对她喊:“混账东西,你还干了什么丑事!真真是丢尽了你娘的脸!我们魏家的脸!”
  “怎么说?”魏叔玉不解问,随即去拿了裴氏手中的信,他看完之后,也皱起眉头,万般失望地看向魏婉淑。
  魏婉淑还不所以,不解地回看他们。
  魏叔玉缓了口气,颇为嫌弃地张口,“二妹,你和崔清寂还有干系?”
  裴氏听魏叔玉这话,嘴唇对在颤抖,看着魏婉淑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她撕碎。
  “崔清寂?我没有,”魏婉淑怔了下,慌了神,眼珠子瞟向别处。
  魏叔玉气急了,吼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没有送信给崔清寂么?”
  “我……没有。”魏婉淑深深地低下头。
  魏叔玉和裴氏二人一瞧她这反应,就知道信上的那首藏头诗不是假的,“二娘送信与六郎”是真的。
  “你疯了么,惹了一个还不够,崔清寂你也惹?”魏叔玉摇了摇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的亲妹妹,“你真的是诗书礼仪教导之下的魏家二娘么,你真的是名臣魏征的女儿么?”
  魏婉淑哭,“我是给他送过消息,却是口传,并没有传信。那房遗直是在冤枉我!”
  “所以你真的联系了崔清寂?你到底要干什么!”裴氏已然要被自己这个女儿逼疯了。前太子的事,已经令她对女儿丧失了信心,完全失望,但是出于血脉亲缘,考虑到女儿可能是一时糊涂犯错,她在逼迫自己接纳容忍,不要放弃女儿。而今又出了崔清寂来,裴氏对魏婉淑最后一点点支撑,立刻就被打得粉碎。当然,同样被打得粉碎的还有魏叔玉。
  “你们听我解释,我和崔清寂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关系,我只是想在太子跟前表现的得用,让他知道我有辅佐他成为帝王的贤德之才,就如当年长孙皇后一般——”
  “你闭嘴!你这样的,还想和母仪天下以贤明著称的长孙皇后相比!即便我是你母亲,我听了也觉得恶心!”裴氏厌恶瞪一眼魏婉淑,就目光放在别处,因为那个人她实在不想再看第二眼了。这孩子当年不像是她生出来么,倒像是她拉出来的!
  裴氏气急了,书香出身的她,竟然不住心里骂人,而且骂得就是自己的女儿。
  魏叔玉则攥着拳头,转身抬脚踢翻了身边的桌子。
  裴氏立刻命人看守住魏婉淑,不许其离开房门半步。她责带着魏叔玉除了院。
  “母亲,那这件事该怎么办?”
  “房家,至少是房遗直,一定知道了梅花庵发生在你妹妹身上的事。她故意在这时候送我们这首藏头诗,就在侮辱我们,也在警告我们,他不仅知道了我们知道的前太子的事,连我们不知道的崔清寂的事他也知道。”
  魏叔玉绷紧全身神经,不轻松地叹气,“这是遗直兄的作风,天大的事只要不跟他扯关系,他不会管。但一旦惹到他了,不管多大的事,他都会锱铢必较,不会有一丝丝仁慈。这件事他既然已经警告我们了,就肯定不会放过。”
  “那以你对他的了解,你妹妹的事,他会如何出手?我们而今求和,他可否能留情?”
  魏叔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就去试试看,至少探一下口风。”裴氏边说边掉了眼泪,“好歹要给你妹妹留一条活路。”


第152章 第 152 章
  魏叔玉应承,这就出发去找房遗直。半路上,魏叔玉还琢磨着,会不会吃个闭门羹。因为以房遗直一贯的性格来讲,他若是不喜谁了,对方就是王爷身份,他也找理由不见。不过没想到,他一到梁国公府门口,看门的家仆见了他赶紧就迎了上来,请他入内。
  这让魏叔玉更心虚了,比吃了闭门羹还让他心里忐忑。这说明房遗直早就料到他回来,而且也准备好和他谈了。对方早做了准备,而且才华处事本就高他一筹。而被打个了措手不及的自己,这会儿去见他,怕是只能是任凭摆布,没有挣扎的余地。
  魏叔玉抹了下脑门上不自觉冒出的冷汗,再抬眼时,已经到了房遗直的屋门前。
  带路的家仆回禀之后,就听到屋内的人应一声。家仆就推开门,恭敬地请魏叔玉入内。
  魏叔玉缓了片刻才迈步进了屋,就见房遗直正站着来迎他,而后温言请他落座。
  “关于我妹妹的事,”魏叔玉打量一眼房遗直,见他一听自己提妹妹,就转眸直视他,态度里透着几分冷淡。
  前太子的事还没有挑明说,而魏婉淑和崔清寂私下联系的事,是房遗直用一首藏头诗暗示。而今想来,对方并没有很直白的挑明,自己这时候来,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事实。但是不来,事情摆在那里,对方明显知道了,拖延的后果只会更严重。魏叔玉如坐针毡,第一次感觉自己脑子不够使,无路可退。
  魏叔玉也不是傻子,他挑了个话头,就不继续说了。因为说得太明白,就显得他更理亏。
  “令妹是个有志向的人。”房遗直道。
  这么一句话若是别人听,保不齐还觉得是赞美,但到了魏叔玉这里却是异常的刺耳。
  ‘有志向’三字分明在讽刺她妹妹野心大,城府深太算计,竟然勾搭前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