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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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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评判本宫。本宫是否孤寂,是否寂寥,这些皆与摄政王无关,倘若摄政王因此而说事,无论是要随意的调侃本宫,还是要可怜本宫,无论摄政王是哪种心思,都望你好生收敛,莫要表露出来。本宫,不喜你调侃,更也不需你,可怜。”
  低沉无波的嗓音,清冷厚重。
  待得这话落下后,凤瑶便垂眸下来,不言话了。
  整个过程,颜墨白静静观她,那双深邃温润的瞳孔,竟也极为难得的漫出了几许复杂与幽远。
  待得半晌后,他才将目光从凤瑶面上逐渐挪开,随即薄唇一启,平缓幽远而道:“微臣对长公主,并无恶意。只是觉得这深宫之中,虽宫奴万千,但长公主却无人交心,无人所倚,是以便心有感慨罢了。”
  这话入耳,凤瑶眉头一蹙,仍未言话。
  颜墨白再度抬眸,凝她片刻,随即也不再言话,兀自用膳。
  一顿晚膳下来,两人皆极为难得的一言不发。
  待得宫奴将桌上的残羹冷炙全数撤走后,凤瑶便道:“明日走得早,摄政王便先回偏殿休息。本宫此际也突然有些累了,也要,早些就寝。”
  低沉无波的嗓音,彻底打乱了周遭的沉寂气氛。
  颜墨白略微复杂的望她一眼,随即垂眸下来,温润而道:“也罢。长公主早些休息便是。”
  这话一落,并未耽搁,当即缓缓起身,逐步出殿。


第231章 夜里闻笛
  待得不远处的殿门被颜墨白在外合上后,凤瑶才将目光从殿门处收回来,随即瞳孔之中,又是一方复杂与清冷,排遣不得。
  说来也是奇怪了,近些日子,她的脾气着实渐长,对待颜墨白时,也浑然不曾有最初的耐性。
  又或许,近日琐事缠身,一件接着一件的缠来,是以身心俱疲之中,对待任何人或事,都已没了最初的强大与耐性撄。
  思绪翻腾摇曳,凤瑶在桌旁静坐出神,待得许久,她才回神过来,而后熄了殿中烛火,整个人静静躺于榻上,合眸而憩。
  大抵因时辰太早,并无困意,便是静静合眸,也不曾真正睡着。
  周遭,也一片黑沉,压抑厚重,寂寥四起。
  便是她不愿在颜墨白面前承认,但也不得不说,此番这深宫,周遭沉寂,满是寂寥,也无论她承不承认,她姑苏凤瑶,都是单薄孤寂的。
  是的,孤寂,就似是,偌大的一个大旭皇宫,并无一人真正的亲昵与亲信,这种感觉,无疑是令人头皮发麻,满心震颤,寂寥万许的。
  思绪缠缠绕绕,各种延伸,神智,却也因此而越发清醒偿。
  却是许久后,殿外之处,突然有一阵笛声幽幽而起。
  那笛声,极是的幽远平寂,并无半许的气势与婉转,有得,仅是一种难以言道得平和,甚至柔和。
  凤瑶猝不及待的怔了一下,循声而听,只觉那柔和的笛声,似是一路顺着耳朵蔓延到了心底,瞬时之间,心底的嘈杂繁复之意,也被笛声骤然的瓦解开来,待得不久后,空白的脑袋,竟突然困意来袭,待得眼皮打架了半晌后,她终归是忍不住合上了发重的眼皮,随即在这极其平缓柔和的笛声中彻底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眠,睡意极为难得的好。
  最终,凤瑶是被宫奴极为紧张的敲门唤醒,待掀开眼皮后,神智蓦的回拢,她瞳孔一缩,也不曾耽搁,仅是即刻吩咐宫奴入殿梳洗。
  因着是要赶路,是以,此番衣着并非太过繁华大气,仅是着了身略微紧实的锦袍穿于身上,头发,也不曾如寻常一般盘绕成鬓,而是稍稍而挽,仅由青玉簪固定,懒散自若。
  待一切完毕,宫奴开始在殿中上早膳。
  凤瑶胃口不佳,仅是随意用了几口,随即抬眼顺着雕窗望了望殿外的天色,却见天色漆黑,并无明亮。
  “摄政王可是起了?”待得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凤瑶唇瓣一动,低沉而问。
  这话一出,便有宫奴紧着嗓子恭敬而道:“驸马极早便起了,此际已在宫门外等候了。”
  是吗?
  颜墨白那厮,竟也会如此积极与守时?
  一时,凤瑶眼角几不可察的挑了半许,默了片刻,而后不再耽搁,仅是缓缓踏步出殿。
  天色,着实是不曾大明,空中漆黑,周遭之处,也光火摇曳,灯影重重,四下迷离之处,着实是清冷而又清幽,给人一种难以言道的朦胧迷离之意。
  迎面而来的风,似是卷着几许水汽,略微凉薄。
  凤瑶忍不住稍稍拢了拢锦袍,足下的步子也不由的加快了几许。
  待抵达宫门时,便见宫外竟整齐黑压的立着一长列整装待发的兵卫,而那些兵卫,皆满身肃肃,手执火把,每个人皆精神抖擞,严谨肃穆。
  而排列在那些兵卫当中的,则是几辆极为醒目的马车,那些马车,皆模样一致,并无区别,只是如此排列,倒也让凤瑶瞬时皱了眉。
  此番前往大楚,无疑该轻装出行,而今有这么多并未护送也就罢了,再弄这么多辆马车跟随又是何意?
  正思量,沉寂肃穆的气氛里,突然有道温润的嗓音飘摇而来,“长公主,时辰已是不早,尽早上车吧。”
  这话入耳,凤瑶瞬时循声一望,便见那第二辆马车内,颜墨白正从马车内探头而出,那嘴角也微微而勾,正朝她温润而笑。
  此际,有火光打在他面上,依旧是墨发高束,五官精致,一派风雅俊逸,却也是无端的,迷人摄魄。
  凤瑶神色微动,下意识的垂眸下来,随即也未耽搁,当即踏步而前,却是并未朝颜墨白所在的那辆马车行去,仅是独独停在第一辆马车旁,正要兀自上车,不料未及动作,那后一辆马车内的颜墨白轻笑一声,温润平缓的道:“在场的其余马车,皆已装满了此行所需的东西,独独微臣所乘的这辆马车可坐人。是以,长公主若是不弃,许是得劳烦长公主与微臣一道而坐了。”
  凤瑶瞳孔骤然而缩,稳住身形,目光顺势朝他落去,低沉而道:“摄政王如此之举,可是故意?这么多辆马车,独独未给本宫留上一辆?”
  颜墨白笑得清风儒雅,嗓音也是一片悠然温润,“长公主说了此行要轻装出行,不可太过招摇。是以,微臣按照长公主之意,不曾多准备一辆马车,望长公主,见谅。”
  这话说得倒是极为圆滑,委婉之中,竟也是不深不浅的将责任全数推到了凤瑶身上。
  凤瑶冷眼观他,思绪浮动翻沉,并未立即言话。
  而那颜墨白也不着急,依旧是朝她这边懒散而望,无声而候。
  待得半晌后,凤瑶才强行按捺心神,足下的步子,也终归是朝前而行,缓步朝颜墨白所在的马车行去。
  颜墨白神色微微而动,那双深邃的瞳孔里,也逐渐有微光滑动。
  则是片刻,他薄唇上的弧度越发深了几许,俊容上的笑意,也越发的温润平和,却又无端的幽远与厚重,令人全然观之不透。
  待站定在颜墨白的马车旁时,立在马旁的伏鬼,亲自伸手将凤瑶扶上了马车。
  待得伸手撩开前方的马车帘子时,凤瑶目光顺势朝里一落,却见这马车虽为狭窄,但却矮桌茶盏甚至靠垫一应俱全。
  甚至于,这马车顶部,还镶着几颗明珠,光影如白昼,且马车一角之中,还摆放着一只正冒着焚香青烟的小巧香炉。
  马车内如此装扮,倒也略显舒适。
  凤瑶稍稍放缓了目光,随即按捺心神,继续挪身而进。
  颜墨白满面温笑的望她,而后稍稍朝旁挪了些空位出来,凤瑶缓步而上,随即也不曾客气且极为自然的在颜墨白身边坐了下来。
  一时之间,二人并未言话,周遭沉寂。
  则是片刻后,颜墨白再度撩开身旁的窗帘,平缓无波的出声吩咐,“启程。”
  短促而二字一落,他便略微干脆的放下了帘子,这时,车外也突然扬来伏鬼与王能的嗓音,而后片刻之后,车外顿有凌乱的马蹄声迅速而起,片刻之际,凤瑶坐下的马车,也开始缓缓而前。
  此番出行,未通知任何朝臣前来相送,无疑,走得倒是有些莫名的偷偷摸摸。
  凤瑶满目幽远,目光略微出神的朝墙角的香炉望着,兀自沉默。
  待得片刻后,颜墨白突然问:“长公主昨夜睡得可好?”
  凤瑶应声回神,转眸朝他望来,却是并未立即出声。待目光在他面上仔细的扫了几眼后,也朝他下巴那已是极浅的牙印凝了片刻后,她才慢腾腾的垂眸下来,沉寂幽远的道:“昨夜,自是睡得尚可。只不过,昨夜入睡之前,凤栖宫外却又笛声回荡,不知那笛声,可是摄政王吹奏的?“
  她嗓音极为平缓淡漠,语气也并未夹杂太多情绪。
  待得这话落下后,颜墨白便勾唇而笑,温润缓道:“长公主为何会猜测是微臣吹奏的笛声?”
  凤瑶眼角一挑,倒是未料他会不答反问,待默了片刻后,她才低沉而道:“那笛声离得近,稍稍细听,自是容易听出是从凤栖宫偏殿之处传出,而摄政王昨夜,不正好是在偏殿就寝?”
  颜墨白缓道:“长公主英明。那笛声,着实是微臣吹奏。只因,昨夜莫名失眠,便有心吹奏,加之吹奏之曲略微安眠,想来该是对长公主并无太大影响,从而,便吹奏了片刻罢了。”
  是吗?
  往日她怎不知这颜墨白一旦失眠便有吹奏笛声的雅兴?
  思绪略微翻转,心底深处,倒也逐渐漫出半许疑虑,但也不得不说,昨夜她姑苏凤瑶极为失眠,也是闻了那笛声才逐渐有所困顿,从而一夜无眠。
  是以,虽不知那颜墨白究竟吹奏何意,但也因此而无心太过追究。
  凤瑶仅是按捺心神的抬眸朝他扫了一眼后,便眸色幽远,无心再就此而言,不料待得片刻后,颜墨白竟再度出声而问:“不知,微臣那笛声,长公主可喜?”
  凤瑶瞳孔微缩,故作未闻。
  颜墨白则轻笑一声,“倘若长公主喜欢,微臣日后,自也再吹给长公主听。再者,昨夜之曲,乃青花,产自青州之地,虽为民谣,但却并不杂乱吵闹,反倒是清寂幽远,着实适合安眠。若长公主喜欢,微臣,也可曲子交由长公主身边之人吹奏,如此一来,长公主日后,自也不必太过失眠才是。”
  凤瑶满目幽远,薄唇一启,终归是低沉无波的出了声,“倒是难得了,摄政王竟也有这般好心。只不过,本宫鲜少失眠,那青花之曲,不听也罢。”
  “长公主若当真鲜少失眠,又为何三番五次上朝之际,眼圈发黑,满面疲倦困顿?长公主便是不体恤己身,但也得在群臣面前光鲜威仪才是。”
  这话入耳,凤瑶心底微沉,片刻之际,一股复杂之意也微微升腾起伏。
  她极为平缓的抬头,清寂的瞳孔极为直接的迎上的颜墨白的眼,“摄政王竟有这般好心,甚至还会为本宫是否失眠而操心?如此,今儿本宫若是不让摄政王将曲子交由本宫身边之人学习吹奏,可是全然不妥,甚至日后还会在群臣面前失了威仪?”
  颜墨白故作自然的垂眸,平缓温润而道:“微臣仅是稍稍建议罢了,长公主不愿采纳也罢。毕竟,长公主形象如何,无论好坏,也仅有长公主自行承受罢了。”
  他嗓音极为平缓温和,懒散悠然之中,竟是不曾掩饰的卷出了几许调侃之意。
  凤瑶清冷观他,待凝了片刻后,才垂眸下来,漫不经心的道:“近些日子,摄政王性子倒是大变。”
  颜墨白仰头而笑,调侃而道:“长公主可是发觉,微臣这人,也极是心细,着实是有忠臣潜质?”
  这话入耳,凤瑶猝不及防一怔,眼角也跟着抽了半许。
  以前便见过这颜墨白极为厚脸,而今再闻他这话,着实觉得这人将往脸上贴金之事,都能贴得这般的自然。
  也是了,厚脸之人,自是无耻。这颜墨白的话啊,听听也就罢了,倘若当真与他计较,倒也是计较不完了。
  思绪至此,凤瑶默了片刻,便低沉清冷而道:“摄政王着实心细,但论忠臣潜质,本宫着实在摄政王身上寻到半缕。”
  她毫不留情的如此评判,待得这话一落,眼见颜墨白眼角微微一挑时,她嗓音一挑,继续而道:“摄政王既是要将青花之谱传给本宫身边之人,如此也可,只是就得劳烦摄政王记得写好谱子,及时拿过来了。”
  颜墨白并未立即言话,待默了片刻,才温润缓道:“长公主放心,待得微臣写好谱子,定及时传给长公主身边伺候之人。只不过……”
  话刚到这儿,他嗓音突然顿住。
  凤瑶兀自垂眸,满身淡定,并未理会他。
  待得周遭沉寂片刻后,颜墨白才继续缓道:“只不过,论起忠义之性,长公主说在微臣身上找不到半分忠臣潜质,倒也略微有些过了,长公主与微臣也相处这般久了,自也该清楚,从始至终,微臣对长公主,从不曾真正伤害,更也不曾真正危机长公主与大旭安危不是?”
  这话入耳,凤瑶眸色微动,仍是不曾言话,仅是默了片刻后,便抬眸朝他望来,眼见他满面温润,薄唇一启,似是又要言话之际,她瞳孔当即而缩,先他一步低沉而道:“摄政王是否忠义,此番议来也并无异议。至于摄政王究竟是忠臣还是佞臣,想必摄政王也比本宫清楚,是以,摄政王若是要真要当忠臣,自也不是说说或是与本宫在此争论这般简单。当然,若是可能,本宫也愿意因摄政王的言行而改变对你的看法,甚至于,本宫比大旭任何之人,都要期待甚至盼望摄政王能是个忠臣。”
  这话一落,凤瑶全然无心观他的反应,仅是略微干脆的垂眸,兀自沉默了下来。
  颜墨白也不曾出声,整个人,也极为难得的消停清净了下来。
  周遭,一片沉寂,徒留冗长繁杂的车轮声幽幽而来,循环往复,不绝于耳。
  待得二人无声许久,凤瑶才神色微动,低沉厚重的嗓音稍稍而起,“摄政王前日审判了柳襄,结果,如何了?”
  她极为幽远而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这话落下后,她便按捺心神一番,极为淡定认真的候着他的回话。
  颜墨白轻笑一声,平缓温润的道:“长公主对那柳襄,倒是极为上心。前日便已提及过他,今日,便再度主动打听他的消息,倒是难得。
  凤瑶淡道:“柳襄身份成疑,行事成疑,本宫朝摄政王打听一二,难道不妥?”
  颜墨白缓道:“自是妥当。只不过这结果,许是着实要让长公主失望了。”
  他回得极为自然,语气也平缓温润,并未夹杂半许异样。
  凤瑶眼角稍稍一挑,终归是再度抬眸朝颜墨白望来,低沉而道:“怎么,摄政王对那柳襄,仍是不曾审出什么话来?又或者,柳襄极为圆滑,连摄政王都拿他无法?”
  颜墨白缓道:“那柳襄此人,着实不好对付,甚至于,对他自己也是极为心很冷血。不瞒长公主,当日对柳襄,微臣已将摄政王府备至的刑法全数朝他招呼了,但那柳襄,晕了醒,醒了晕,虽受尽磨难,鲜血淋漓,但仍是一言不发,口风紧得很呐。”
  是吗?
  那柳襄,竟能如此守口如瓶,不言一词?
  瞬时,凤瑶神色微动,心底也顿时漫出了几许微诧,却又待暗自思量片刻后,心底便也突然了然了过来。那柳襄在她面前便可孤注一掷的当殿撞柱,鲜血淋漓,如此为了达到目的而不顾一切之人,又如何会畏惧颜墨白的刑法。
  思绪翻腾摇曳,凤瑶的面色也逐渐复杂了几许。
  待得片刻,她唇瓣一动,低沉幽远而道:“在未查出什么真相之前,柳襄这条命,摄政王务必得吊着,别给本宫打死了。”
  颜墨白懒散而问:“生死有命,又非微臣能掌控。倘若那柳襄着实嘴硬,微臣为了杀一儆百,自也不会放过他。而今长公主这般要求,难不成是对那柳襄还心怀仁慈?”
  凤瑶瞳孔一缩,低沉而道:“柳襄无疑是个异数,且满身疑点,在未查清他身上的真相之前,务必不可要他性命,而是要利用他这条命,引出他背后的势力。”
  颜墨白轻笑一声,嗓音也稍稍一挑,“背后势力?呵,长公主在怀疑柳襄什么?”
  凤瑶神色微动,也无心拐弯抹角,低沉而道:“摄政王在怀疑柳襄什么,本宫,便在怀疑他什么。再者,柳襄此人,满身武艺,且性子深沉圆滑,绝非简单,本宫还怀疑,当日惠妃寝殿失火之事,与柳襄有关,甚至于,当日惠妃撞亡之日,柳襄与那黑衣人突然出现,也绝非简单。是以,本宫之意,是要查出柳襄背后势力,看看那柳襄与其背后之力,是否,要针对我大旭皇宫,甚至我大旭皇族。”
  这话,她说得极为低沉,森然之中,也带着几分不曾掩饰的紧然与威胁。
  待得这话一落,便见颜墨白瞳孔也蓦的一深,那瞳孔中的笑容,也极为自然的减了半许。
  凤瑶凝他几眼,默了片刻,继续道:“是以,柳襄这人之命,务必得留着,好生从他嘴里拗出些有用的东西来才是。再者,本宫之意,也还想留柳襄之命来引出他身后势力,从而,再一网打尽。”
  这话一落,颜墨白静静观她,并未立即言话。
  待得半晌后,他才薄唇一启,平缓无波的道:“长公主有长公主的考量,微臣,自然也愿配合。长公主放心便是,微臣虽对柳襄动刑,但却并未要其性命,而今他仍是关押在王府地牢,有重兵把守,待得此番大楚之行结束后,长公主也可亲自对其审问。”
  凤瑶瞳孔稍稍释然半许,兀自点头。
  却也正这时,坐下的马车,便突然停了下来。
  瞬时,凤瑶眼角一挑,下意识的与颜墨白对视一眼,皆面色微诧。


第232章 靠在身上
  则是片刻,车外便扬来王能恭敬的嗓音,“长公主,皇傅来了。”
  许儒亦?
  凤瑶微微一怔,眉头也几不可察的皱了起来。
  此番出行,明明是不曾通知群臣相送,更也不曾通知那许儒亦,却不料那许儒亦,终归还是来了撄。
  “许儒亦倒是深情厚谊得紧,这天都还未亮,便专程前来相送,这等千里送别的深情之举,倒是着实奉承阿谀,呵。”
  正这时,颜墨白勾唇轻笑一声,脱口的话语,调侃戏谑十足。
  凤瑶清冷的扫他一眼,并未言话,仅是稍稍伸手朝车帘撩去,待得帘子稍稍被掀开,目光顺势朝外一落,却见,车外一片一片黑沉,周遭之人举着的火把光亮,也摇摇晃晃昏暗迷离。
  而那满身雪白的许儒亦,正立在马窗之前,整个人,颀长修条,儒雅清透偿。
  “长公主。”
  待迎上凤瑶的瞳孔,许儒亦便微微垂眸下来,恭声而唤。
  凤瑶神色微动,低沉而道:“皇傅怎来了?”
  许儒亦并未言话,足下却稍稍上前两步,与凤瑶靠得极近,随即抬头而起,朝凤瑶恭然缓道:“长公主今日便要出发去楚,前路崎岖艰辛,微臣此番来,是想为长公主践行。”
  凤瑶静静观他,默了片刻,低沉而道:“皇傅心意,本宫已领。也望皇傅早些回府先行休息,待得天色一亮,皇傅便得入宫上朝了。”
  许儒亦依旧极为认真的朝凤瑶望着,极低极缓的道:“大旭朝事,微臣定不会懈怠,长公主放心。只是,此番长公主前往大楚,且也听说大楚极为不平,天气也不若大旭温热,是以,微臣此番,也为长公主准备了些东西,望长公主带着。”
  这话一落,分毫不顾凤瑶反应,他便将肩头的包袱卸下,而后极是认真的递到了凤瑶面前。
  凤瑶微怔,目光一深,并未伸手来接。
  许儒亦缓道:“里面是几只暖玉,一件大氅,还有一只护国寺求来的护身符。这些东西,虽不贵重,但也是微臣心意,望长公主,带上。”
  这话落在耳里,莫名起了几许波澜。
  凤瑶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微微的摇曳几许,待得片刻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神,故作自然的伸手过去将他的包袱接入了马车,随即,目光径直迎上他那双极为厚重幽远的瞳孔,低低而道:“多谢皇傅。”
  许儒亦神色微动,垂眸下来,“礼物并非贵重,不过是随意准备的罢了,长公主不必客气。”
  这话一落,他足下后退两步,仍是未待凤瑶反应,便恭敬而道:“此番路途遥远,望长公主顾好己身,一切珍重。微臣,也将在京都城内,恭候长公主,平安归来。”
  他恭敬平缓的嗓音,似是莫名充斥着一种执念与厚重,落在凤瑶心底,也再度生了几许波澜。
  凤瑶静静的凝他,眸色复杂,那双抱着许儒亦所送包袱的手,也莫名的变得厚重开来。
  她并未立即言话,周遭气氛,也突然变得沉寂。
  则是片刻后,如此沉寂的气氛中,颜墨白突然轻笑一声,懒散温润而道:“许皇傅如此模样,倒像是千里送别,情深意重得紧呢。只不过啊,千里送别,也终须一别,徐皇傅也莫要太过担心与不舍,毕竟,长公主有本王护着与陪着,自也不会受损分毫,平安归来才是。而你许儒亦啊,便好生守好这大旭便是,长公主这里,便不劳你操心了,本王守着便是。”
  这话一出,许儒亦眉头一蹙,面色一变,眼睛,也下意识的抬起,朝车窗望来。
  奈何颜墨白却是极为干脆的扣住了凤瑶的手腕,顺势扯回了凤瑶那只撩着车帘的手,待得车帘子顺势落下之际,他已嗓音一沉,幽远无波的道:“伏鬼,行车。”
  短促的几字,幽远凉薄。
  凤瑶瞳孔一缩,当即朝颜墨白冷扫一眼,随即迅速挣开颜墨白的手,正要转身去撩身边的车帘,不料还未动作,颜墨白则在身边漫不经心的道:“长公主若要许儒亦一直对念念不舍,一直对你慕意不断的话,你便尽可将这车帘子撩开,再与他好生不舍得辞别一番。只不过,长公主如此处处给他希望,便也望长公主也莫要处处给他失望!倘若长公主对他当真有爱慕之意,那你从大楚归来,便卸了微臣驸马之衔,招他为驸马!倘若长公主对他无半点倾慕,仅有君臣之义的话,那长公主便别掀了这帘子,再去给许儒亦希望,待回城后,又再对他的心意不问不理,给他失望!”
  冗长繁杂的一席话,条理分明,却也幽远淡漠。
  这颜墨白,极为难得的会在她面前说出这等森然淡漠的话,也极为难得的会在她面前如此斩钉截铁的言道一件事。
  然而被人这般数落,虽心有不畅,但也不得不说,颜墨白这话字字句句都全数落在了她的心生,令她心底皱沉,指尖,也终归是未有力气去再度抬起。
  不得不说,这颜墨白之言,虽略微有些以下犯上的不恭之意,却也是极为在理。
  那许儒亦再怎么温柔,再怎么儒雅,再怎么蹁跹如君,定也是经不起她反复的给他希望,又反复的给他失望的。而她姑苏凤瑶,也不可如此残忍,反反复复的去伤害她才是。
  前些日子,她也曾想过要将许儒亦的心思断得干净,长痛不如短痛,待得这段敏感时间过了后,许儒亦自会磨灭掉对她的心意,从而真正寻到他的幸福,只奈何,心底也终归是存着一番柔软,每番见得这许儒亦时,便也会不愿太过伤害他,太过冷落他,甚至太过的疏离他,又或许正是因为这种不忍心,才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变相的伤害他。
  思绪,缠缠绕绕,起伏不定。
  凤瑶静静而坐,兀自垂眸,面色也陈杂一片。
  则是片刻,坐下的马车,便开始缓缓往前,冗长繁杂的车轮声,也骤然升腾而起。
  嘈杂的气氛里,车外,却再度扬来许儒亦那略微挑高的嗓音,“摄政王说能护好长公主,便也望摄政王莫要食言。堂堂男儿,自该有责任之心,长公主既是择了摄政王同行,便也望摄政王莫要辜负长公主之意,更莫要辜负我大旭众臣之望。”
  这话一落,颜墨白并未回话,仅是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
  凤瑶神色微动,却是并未言话,整个人端然而坐,兀自沉默。
  马车继续颠簸摇曳,冗长繁杂的车轮声不绝于耳,此行,渐渐远去。
  一路上,凤瑶与颜墨白都未言话,仅是待得正午原地休息之际,她才朝颜墨白低沉而问:“此番出行,竟有几车跟随。摄政王安排这么多马车作何?”
  颜墨白这才慢腾腾的朝她望来,懒散而道:“几辆马车同时而行,自可混淆旁人眼目,令人不知长公主所乘哪辆马车。再者,此番路途遥远,微臣也备了不少路途所用之物,如衣物棉被与帐篷,甚至,还有些食物点心。”
  凤瑶微微一怔,满目深沉的望他。
  颜墨白毫不避讳迎上她的目光,勾唇轻笑一声,随即薄唇一启,突然再道:“再者,此番前去为楚王贺寿,自是还需携带贺礼才是。想必长公主这几日着实是心神不佳,该是将贺礼之事也忘了,如此,微臣自也得帮长公主记着,甚至帮长公主准备才是。”
  这话入耳,凤瑶顿时神色微变,心底也生了几许诧然与起伏。
  也是了,此番前往大楚,她仅是一直在考量前往大楚的利弊,却是独独忘了为楚王准备贺礼这等大事!
  不得不说,如此疏忽,倒也着实是昏头,倘若这颜墨白不曾开口提醒,她许是直到抵达大楚之后,估计才会手忙脚乱的想起。
  思绪至此,起伏摇曳,待得片刻后,凤瑶强行按捺心绪一番,低沉而道:“摄政王倒是有心了。只是,摄政王为楚王,准备的是何贺礼?”
  颜墨白眼角一挑,并不言话。
  凤瑶也不着急,目光静静的落在他面上,认真而又厚重。
  却是片刻后,颜墨白故作自然的挪开了目光,勾唇一笑,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是寻常之物罢了,未有特殊。长公主放心便是,想必待得献礼之日,微臣准备的贺礼,定会让楚王满意。”
  是吗?
  凤瑶倒是半信半疑,眉头也稍稍而蹙,“怎么,摄政王不愿如实的告知本宫?”
  “的确是些寻常贺寿之礼罢了,不值一提。那楚王本不是正义之人,且对我大旭极是觊觎,是以送礼,便送些珠玉古画之物便足矣,不必太过重视与精心挑选,长公主觉得可是?”
  凤瑶心下也稍稍释然半许,对颜墨白送珠玉古画之事,倒是并无太大意见。
  那楚王对大旭,的确心思叵测,如此之人,刻意送重礼讨好也无太大必要,仅是稍稍按照寻常之礼送就是了,如此便是足矣。倘若对那楚王送得礼太过隆重与厚重,到头来,也定是落不到任何好处才是。
  思绪至此,凤瑶平缓而道:“如此自然尚可。这送礼之事,倒是有劳摄政王费心了。”
  颜墨白缓道:“长公主不必客气。”
  这话一落,他再度稍稍抬了眸,那双兴味懒散的目光,则落向了凤瑶腿上的包袱,“许儒亦天不亮便在此守候,甚至亲手送长公主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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