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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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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默了片刻,才逐渐按捺心神,开始缓步往前。
王能见状,也眸色微动,开始一言不发的朝凤瑶身后跟来。
风来,凉意习习,再加之月色与灯火打落在身,一时,竟觉思绪与目光也开始幽远朦胧开来。
凤瑶并未言话,缓步往前,直至行至那宫奴面前时,她才稍稍顿住了脚步,随即神色微动,继续而问:“这些日子,皇上可有去过惠妃那里?”
这话,她问得极为直白,嗓音低沉无波,倒也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宫奴猝不及防的怔了怔,待回神过来后,便急忙恭敬道:“自打三皇子离开京都后,惠妃便一直身子不适了,皇上体恤惠妃思子成疾,也常去惠妃那里探望,便是前日惠妃生辰,皇上也曾让人在惠妃寝殿中办过宴席与歌舞,虽阵状不大,但也让惠妃极是高兴。”
凤瑶再度几不可察的皱了眉。
自家的幼弟,竟是去给惠妃祝寿?
一时,心底似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竟是隐约的有些发疼与无奈。此时此际,她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对自家幼弟劝告了,她自觉已对自家幼弟苦口婆心的言道过惠妃之事,奈何却终归是无用的。
那惠妃,着实是好本事,便是这样了,都还能迷惑她那幼弟,也倒是她那幼弟又究竟是太过年幼好骗,还是,他打从心底的觉得,那惠妃对他而言,可依偎,可用?
思绪翻腾,一时,面色也越发的陈杂。
大抵是眼见凤瑶面色深沉不善,宫奴抬眸朝凤瑶迅速的望了一眼后,便满面紧张的垂眸下去,不敢再言。
周遭气氛,越发的沉寂冷冽,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待得半晌后,凤瑶终归是回神过来,也不再朝宫奴言道一句,仅是缓缓的踏步往前。
一路而去,满身清冷,只是待终于抵达幼帝的寝殿门外时,凤瑶才稍稍整理了心绪与神情,将面上的深沉与复杂之色也彻底的掩盖了下去。
正这时,守候在殿门外的许嬷嬷急忙朝凤瑶恭敬而拜,随即便转眸朝殿门一唤,“皇上,长公主来了。”
这话一落,殿内顿时扬来一道欣喜的嗓音,“快传,快让阿姐进来。”
稚嫩的嗓音,欣喜与激动至极。
凤瑶神色微动,正暗自揣度,却也正这时,许嬷嬷已极为干脆的推开了殿门。
瞬时,明亮的光线映照而来,烛火摇曳里,凤瑶稍稍抬眸,便见那殿内不远处的矮桌旁,幼帝与许儒亦隔桌对坐,幼帝正满面喜色的观她,而那满身官袍的许儒亦,则略显疲态,便是朝她望来的目光,虽卷着几许喜意与欣慰,但更多的则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难不成,自家这幼弟,又缠着许儒亦下了一日的棋?
思绪如此,凤瑶目光也几不可察的深了半缕。
却也正这时,许儒亦略微干脆的从椅上起了身,而幼弟则极是迅速的跳下了椅子,当即小跑着朝凤瑶冲来。
凤瑶目光朝奔来的幼弟扫去,刹那,瞳孔一缩,今日梦中之景似活灵活现,她心口骤然一紧,待得幼帝即将撞在她身上时,她顿时下意识的朝旁一挪。
瞬时,幼帝扑空,整个身子顿时朝前方跌去。
“皇上。”许嬷嬷与在场的宫奴皆是一惊,待得幼帝即将跌落在地,王能眼明手快的突然伸手,终归是险险的扶住了幼帝。
第137章 也不消停
幼帝似是吓着了,满面惊白,稚嫩的小脸上也是惊恐一片。
待在王能的搀扶下彻底稳住身形后,他这才松开紧紧捉着王能衣袍的指尖,随即抬眸朝凤瑶望来。
一时,周遭的灯火映入了他那双瞳孔,眸色翻腾之间,竟也有略微闪烁的泪花在眼中翻滚。
仅是片刻,他委屈出声,“阿姐,你怎躲着征儿了?”
这话一落,似是着实委屈伤心,又或是吓得太过厉害,那眼瞳中的泪竟顺着眼角泻了下来撄。
我见犹怜,稚嫩怜然。
凤瑶瞳孔一缩,心底深处,也终归是叹了口气,随即缓步上前站定在他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阿姐只是身子有些不适,是以才略微躲开,本想着王统领接住征儿便可,却是不料吓着了征儿,是阿姐的错,征儿莫哭了。偿”
幼帝眨巴着湿润的眼,面上的委屈之色也逐渐释然了半许,“阿姐身子哪里不适了?可是一路颠簸回京累着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低,略带落寞的道:“征儿方才,都以为阿姐嫌弃征儿了。”
凤瑶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的确是一路风尘仆仆的归京,是以身子骨略显疲惫酸软罢了,征儿也无需担忧。”
说着,强行按捺心神的朝他勾唇而笑,缓道:“再者,征儿乃阿姐的胞弟,阿姐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嫌弃征儿。”
这话一落,垂眸扫了一眼他那湿润可怜的瞳孔,一时,心底也略生杂乱。
眼见他唇瓣一动,似是又要言话,凤瑶心口微沉,却是不愿就此与他多言,仅是瞳孔微缩,先他一步的转了话题,“阿姐倒是饿了,不若,先进殿用膳。”
幼帝蓦地噎了噎后话,忙朝凤瑶点了点头,随即急忙主动的牵了凤瑶的手,领着她踏殿而去。
待入得殿门,殿内的松神檀香迎面而来。
凤瑶嘈杂的心也几不可察的松了半许,待坐定在圆桌旁时,许嬷嬷与宫奴们急忙开始上菜,许儒亦则缓步过来站定在了凤瑶身旁,恭敬温润而唤,“微臣,拜见长公主。”
凤瑶下意识的抬眸扫他,只见他那儒雅俊美的面上,着实卷着几许掩饰不住的疲倦。
她心口也莫名的紧了半许,思绪翻转,却终归未朝他多言,仅是缓道:“皇傅不必多礼,且先坐下,与本宫和皇上一道用膳。”
许儒亦并未拒绝,纵是满眼疲倦,但一举一动仍是极为的自然风雅。
他择了凤瑶身边的矮凳缓缓坐下,整个人清清淡淡,却又莫名平和闲适。
君子淡若水,许是便如许儒亦这模样与状态,只奈何,常日也见惯了他的温润清雅,此际突然见得他满目疲倦,心底深处,倒也莫名的有些讶异与复杂。
“本宫闻说,征儿这几日一直拖着皇傅对弈,便是夜色之际,也兴致大好,不舍让皇傅出宫回府?”凤瑶默了片刻,才将目光从他面上收回,漫不经心的低声而问。
许儒亦微微而笑,缓道:“难得皇上极是喜欢棋局,微臣多与皇上对弈,也可陶冶情操。”
这话一落,幼帝便急忙接道:“阿姐,征儿的确喜欢棋,皇傅的棋术极好,征儿想胜过皇傅,便一直拉着皇傅对弈,但总是胜不了皇傅。”
幼帝的嗓音,稚嫩而又婉转,似在欣喜而告,又似在解释什么一般。
凤瑶眸色微动,转眸朝幼帝望来,目光在他那张小脸上扫了几眼后,才按捺心神一番,略显语重心长的道:“征儿喜棋,阿姐并不反对。但皇傅每日也日理万机,便是征儿再怎么喜棋,也不可拖着皇傅与你整日下棋。再者,身为君王,好胜之心自然尚可,但也不可太过好胜,反而宽怀仁德,精明能干,才是最好之态。”
幼帝怔了怔,面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变,眼角的泪痕还未彻底干涸,一时,表情略显木讷愕然,似是不曾料到凤瑶会如此与他讲大道理。
他默了片刻,才犹豫而道:“阿姐,征儿,征儿只是喜欢棋,只是想赢过皇傅而已,征儿也并非是不宽怀仁德,前两日有宫奴养死了征儿的锦鲤,征儿也未恼的,还有昨日有宫奴将征儿最是喜欢的瓷娃娃打碎了,征儿也未恼得要她性命的。阿姐,征儿知晓仁慈的,只是这棋术,征儿也的确很喜欢。”
稚嫩冗长的嗓音,透着几许认真与无辜。
凤瑶神色再度一变,心底再度生了几许叹息。
她终归还是见不得自家这幼弟委屈的,也见不得他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扬着的无辜与小心翼翼。
她姑苏凤瑶如此拼命,如此苟且而活,便正是要守住这大旭江山,让自家幼弟能安顺享乐,她此生,也不曾有太大志愿,便是穷极一生,也只愿自家幼弟安乐罢了,是以,她不愿自家幼弟不快乐,只是国师之言,也历历在耳,松懈不得。
思绪翻腾,一时,心底也再度陈杂起伏了几许。
待得片刻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神一番,只道:“阿姐并非在说征儿做得不好。”
说着,朝他微微一笑,也不愿就此多言,仅是话锋一转,道:“夜色微深,听说征儿此际也还未用膳,此际便先吃些吧。”
眼见凤瑶态度极好,幼帝也松了松眼神,随即咧嘴朝凤瑶一笑,“征儿为阿姐布菜,阿姐一路奔波劳累,该是阿姐先吃。”
这话一落,他那瘦小的指头顿时拖过了凤瑶的碗,而后握起筷子便开始在凤瑶碗中布菜。
凤瑶神色微动,并未阻拦,仅是将目光静静的落在幼帝身上,一言不发。
待得碗中布菜完毕,幼帝才将饭碗推至凤瑶面前,“阿姐快些吃。”
凤瑶微微点头,朝他略微而笑,随即便缓缓执了筷子,兀自而食。
或许是,心境复杂,又或是本身未饿,是以此番用膳,几口下去后,便无心再食。
身旁的许儒亦,也仅是吃了少许,待得凤瑶转眸观他,他便已不再动筷,仅是朝凤瑶温润恭敬的笑了笑。
凤瑶神色微动,朝许儒亦回了一笑,随即便回头朝幼帝望来,则见幼帝正大口刨食,似饿得不轻。
明明都已饿成了这样,竟还让许儒亦陪着对弈到夜色深沉,她着实有些不知自家这幼帝究竟是被棋局迷得太过,致使废寝忘食,还是因为其它缘由,不惜饿了自己,也要……拖着许儒亦了。
思绪翻腾,依旧是嘈杂不定。
凤瑶目光也越发的陈杂开来。
待得半晌后,幼帝终于停下了筷子,腹中已足。
凤瑶顺着不远处的雕窗而望,只见夜色深沉,是以不再多呆,仅是朝幼帝再度随意嘱咐了两句,而后便与许儒亦一道离去。
殿外,夜风浮动,凉意尽显。
凤瑶稍稍掖了掖锦袍,却也正这时,许儒亦突然解了身上的披风,朝她披来。
凤瑶微怔,刚要拒绝,不料许儒亦缓道:“微臣这披风,仅是一般带着备用,此番长公主衣着单薄,借给长公主披着也好,免得长公主今夜受寒了,后些日子处理起朝政来也精力不济。”
温润恭敬的嗓音,透着几分平和,然而更多的,则如老友长谈一般,贴近自然。
凤瑶到嘴的拒绝之言,顿时噎了回去,待得许儒亦为将她披风彻底披好,她才转眸朝他望去,低沉而道:“多谢。”
这话一落,许儒亦神色微动,随即朝凤瑶微微一笑,“长公主无需客气,微臣如此,是应该的。”
说完,便再度踏步稍稍与凤瑶拉开距离,跟随在了凤瑶的半步之后。
凤瑶缓缓将目光挪开,随即神色幽远的朝前方的小道望去,而后思绪一沉,嗓音也跟着沉了半许,“这几日辅佐与陪伴皇上,倒是辛苦皇傅了。”
许儒亦缓道:“长公主对微臣寄予厚望,微臣身处这皇傅之位,所行的也是该行之事,算不得辛苦。只不过,这几日皇上的确痴迷棋术,日日与微臣对弈,是以,微臣也无暇教皇上其它,更也无法为国师辅佐朝政。”
是吗?
凤瑶瞳孔几不可察的缩了半许,“皇上年幼,对待有些事自不能好生评判,是以,皇傅偶尔之际,也可对皇上讲讲道理。”
“皇上虽年幼,但也有自己的想法与考虑,有时,微臣也想与皇上说说道理,或是劝慰几句,只奈何,皇上听不进去的。便是前几日惠妃生辰,微臣劝皇上差人过去慰问便可,奈何皇上不止未应,还带着微臣一道亲自过去为惠妃道贺。”
许儒亦这话,平缓而又略微幽远,语气也仅是在平述,似是未带任何情绪,然而细听之下,却也不难发觉其中的几许无奈之意。
凤瑶终归是皱了眉。
许儒亦的无奈,她自然知晓,这许儒亦啊,与刘太傅一样的,极是忠臣,便是自家幼帝言行有失,他也不会全然去反驳与违背,而是选择劝慰或是顺从。
只不过,那惠妃的确是个祸害了,即便开始在宫中吃在念佛,竟也不会真正的消停呢。
第138章 真相如此
越想,思绪越发的翻转复杂,凤瑶低沉而为:“当日惠妃生辰之际,惠妃可有对皇上说过什么出格或是不善之话?”
许儒亦缓道:“这倒是未有。只是,惠妃那日高兴,送了皇上一尊佛像。”
送了佛像?
凤瑶眉头越发一皱,思绪翻转,并未言话撄。
这时,许儒亦目光再度在她面上流转了几许,面色也微微一变,而后犹豫一番,低声而道:“关于皇上的一些事,微臣有话,不知是否该讲。”
凤瑶回神过来,转眸观他,“皇傅但说无妨。”
许儒亦点点头,语气也稍稍显得有些幽远与低沉,只道:“今日皇上说,前几日有宫奴养死了他的锦鲤,皇上对长公主说,他并未责怪那宫奴,只是……”
凤瑶眼角微挑,听闻许儒亦这语气,倒也莫名觉得这其中似是有事偿。
她面色也再度沉了半许,“皇傅无需忌讳什么,直言便是。”
许儒亦抬眸朝她望来,略微无奈的道:“当日那宫奴养死了皇上的锦鲤,皇上虽未太过责怪,但却让那宫奴将死了一夜的锦鲤捞起来生吞下去了。”
凤瑶瞳孔骤然一缩。
许儒亦稍稍挪开了目光,继续道:“再者,前两日有宫奴打碎了皇上心喜的瓷娃娃,皇上虽未要那宫女性命,但却让那宫奴捡着瓷片自行划伤了脸,且还让那宫奴在碎瓷片上跪了一个时辰。”
乍然闻得这些,瞬时之中,心底对自家幼弟的印象也是反差剧烈。
凤瑶瞳孔发紧,心口一沉,连带足下的步子都停搁不前。
许儒亦眸色微动,也跟着驻足下来,叹息了一声,朝凤瑶道:“如今的皇上,虽年纪尚幼,但却极为叛逆,微臣虽极力想劝告于他,但皇上着实听不进去,且小小年纪便威仪自得,擅用权势,而今皇上寝殿的宫奴,除了许嬷嬷是真心疼爱皇上之外,其余宫奴,皆避之不及,惊恐瑟缩。”
凤瑶神色起伏,心底也跟着嘈杂剧烈。
她虽知晓自家幼弟向着赢易,向着惠妃,她也体谅自家幼弟小小年纪便丧父丧母,是以,她姑苏凤瑶,也将她满身的心血,全都倾注到了自家幼弟的身上,只奈何,而今突然想来,才蓦然发觉,她似是当真不了解她那幼弟的。
遥想前几年,她在道行山上呆了数年,期间与自家幼弟不曾见过一面,是以,待上月回得这京都城时,自家幼弟虽知晓她的身份,但对她这个人也是极为陌生的。
只是,当时因着母后逝世而留下护好幼弟的遗愿,也因她家破人亡,举目无亲,是以对这唯一的至亲关怀备上,因而,她不住的想要对自家幼弟好,不住的想要为自家幼弟守好这大旭江山,却是不料,她在人前肆意拼斗,自家幼弟,却在安然享乐之中,越发的叛逆开来。
思绪翻腾,复杂重重,发紧的心底深处,并不好受。
此番结果,无疑是她从未料到的,而今突然间知晓这些,心底的无力与悲凉感,也越发的强烈开来。
“皇上还年幼,若多加教导,许就容易改过来了,长公主莫要太过担心。”大抵是见凤瑶情绪不对,许儒亦放缓了嗓音,平和劝慰。
凤瑶摇了摇头,语气悲凉幽远,“本宫,一直想遵循母后遗愿护好幼弟,也一直想帮着幼弟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也一直战战兢兢,铁血强势的去揽大权,斗佞臣,为的,不过是将幼弟捧上皇位,护他一世周全。却是不料,到头来,幼弟叛逆嘚瑟,行事张扬,甚至刻意亲近赢易与惠妃……”
说着,极是幽远的叹息一声,“皇傅,你说说,本宫当初极力将幼弟推上皇位,可是,做错了?”
大抵是从不曾见过凤瑶如此悲凉幽远,许儒亦也怔了几下,面上的温润平和之色也消失得干干净净,转而带满了掩饰不住的厚重与复杂。
“长公主将皇上推上皇位,并未做错。”待沉默半晌后,许儒亦极是认真的出了声。
凤瑶瞳孔微缩,转眸观他。
许儒亦扫她一眼,随即便垂眸下来,继续道:“微臣也曾听师父言道,当日长公主回宫之日,自也是先后逝世之日,那日,惠妃不顾先后逝世,更不顾大旭祖制,执意联络大臣召开朝仪,欲捧三皇子赢易为皇。若此事一旦成功,凭三皇子的个性,许是不会伤害长公主与皇上,但凭惠妃之性,定会将长公主与皇上当做眼中钉。是以,当初长公主力挽狂澜,执意护皇上登位,长公主并未做错任何,而是,若不这般做的话,长公主与皇上,便都性命堪忧。”
冗长复杂的话语,却恰好与凤瑶最初的心思如出一辙。
只奈何,这许儒亦是明白了,不代表她那幼弟是明白人,她还曾记得,当日当朝登基之后,自家幼弟还问她为何不将皇位让给赢易,她也曾苦口婆心的说过,若将皇位让给赢易,她与幼弟,便都活不成了,只可惜,她那幼弟,终归是未将她当初之话放在心底呢。
越想,思绪越发的翻腾。
凤瑶面色有些发白,瞳孔森冷不稳,连带整个人,都僵硬如石,无端透出了几许悲凉之意。
眼见她许久不言话,许儒亦再度抬眸朝她观来,神色微动,随即唇瓣一启,再度开始出声劝慰,“长公主性子干脆,巾帼英勇,本是看似无任何弱处,但长公主你,终归是太过在意皇上了。微臣与长公主相处这么久,也只会看到,长公主独独因皇上之事才会心生悲凉与无力,便是身受危机,宫中大乱之际,长公主脸色都不会巨变分毫,唯独……唯独长公主在皇上之事面前,才会如此的悲凉无力。”
凤瑶回神过来,并未立即言话,待沉默半晌后,才低沉而道:“是人,便皆会有软肋。本宫,自然也不例外。”
“但太过在意,未必是好事。皇上虽为长公主心系之人,但无论如何,长公主还是该为你自己考虑。毕竟,依照微臣所见,这大旭之国,缺了皇上照常运转,但若缺了长公主,是万万不可的。望长公主也三思,皇上那里,尽其所能的教导便是,长公主,也不必太过忧心,伤神伤心。”
冗长的嗓音,依旧极为厚重而又认真。
凤瑶面色顿时一变,落在许儒亦面上的目光也冷了几许,“大旭之中,自是皇上最大,这大旭能缺本宫,但却独独不可缺了皇上,怎如此道理,皇傅竟要颠倒?而本宫召你入宫的初衷,也是要你教好皇上,而非是任你在本宫面前提及这些大逆不道之言。”
许儒亦面色不变,瞳孔之色复杂厚重如初。
仅是片刻,他便恭敬的跪了下来,只道:“微臣之言,虽是大逆不道,但却发自肺腑。微臣此生,与师父一样,只衷明君,而长公主如今在微臣眼底,虽并非为君,但也宛若明君。”
低沉厚重的嗓音,诚恳十足,却也坦白十足。
凤瑶瞳孔骤缩,思绪翻转,一时之中,却也对这许儒亦生不起气来。
待兀自沉默半晌后,凤瑶才低沉沉的道:“皇傅一片衷心,本宫甚是欣慰。只不过,往后这话,还是莫要多提,毕竟,本宫终归是女子,当不得君。”
这话一落,凤瑶微微弯身,亲自伸手去扶他。
许儒亦神色微深,待得凤瑶的手接触到他的胳膊时,他浑身也几不可察的僵了一下,随即按捺心神一番,随着凤瑶的搀扶缓缓起身。
待他站定,凤瑶才将手收了回来,许儒亦静静观她,缓道:“长公主这话,微臣记下了。只是,长公主为国操劳,如何如何,都值得歌功颂德的。而皇上那里,年纪虽是尚幼,但长公主却不得不多加管束了,毕竟,皇上终归是君,有些话,微臣也不可对皇上说得太过,劝得太过,亦或是教得太过,而关于一些德行之事,许是还需长公主亲自来教。”
“本宫知晓了,有劳皇傅提醒。”
凤瑶按捺心神的出了声,语气仍是抑制不住的有些幽远,待得这话落下后,她便开始再度踏步往前。
许儒亦也缓缓跟来,却是未曾就此多言,仅是待随着凤瑶行了一段路程后,才突然而问:“此番江南救灾,长公主可是全然安好?”
凤瑶嗓音微沉,“暂且得过吧,虽中途生有事端,但终归是安然避过了。”
“长公主洪福齐天,安然归来便好,微臣曾听说江南流匪成行,加之一部分难民也有反心,是以这些日子也极为担忧。”他的嗓音依旧温和,平缓之中添了几许不曾掩饰的认真。
凤瑶转眸朝他望来,瞳孔几不可察的一缩,却也正这时,许儒亦朝她对视了两眼,随即便故作自然的挪开了目光,并未再言话。
“江南的确流匪成行,有些难民也被流匪唆使反叛,只不过,如今那江南的流匪已平,江南已安,本宫虽受累了点,但也并无大碍。只不过,皇傅推荐的楚予此人,倒是着实得力,江南救灾之事能如此迅猛的发展,水泻之事能如此快速的清走,倒也全是楚予的功劳。”
第139章 秦楼楚馆
这话一出,许儒亦似是并未太大诧异,仅是缓道:“楚予此人,往日在许家干活儿时便已极是勤劳,而今既能帮上江南水患之事,其一是因他的造化,其二,也是因长公主能给他如此机会。”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此番长公主回京,楚予也跟着归来了?”
凤瑶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江南水患遗留之事还未全数解决,是以,本宫便让楚予再在江南留些日子,帮灾民们清理淤道,再重新栽种粮食作物,待得江南稳定之际,本宫才有意将他调遣回来。”
说着,神色微动,嗓音也稍稍一挑,“皇傅能有如此一问,可是想早些盼楚予过来,从而再为许家效力?若当真如此,本宫便只能先委屈委屈皇傅了,待得楚予从江南归来,再将楚予此人还给皇傅。”
许儒亦微微摇头,平缓认真的道:“长公主误会了。微臣最初收留楚予,也因看中他是个人才,也怜惜他多年都考不进科举三甲。是以,许家之中,并无太多事需他来做,但若楚予此人对长公主有用,便是江南稳定之后,长公主将他调回江南了,也不必再送回许府,只需稍稍提拔于他,让他继续为长公主与朝廷效力便成。想来,于楚予而言,多年科举之梦,便正是为了为国效力,是以,长公主若觉楚予此人尚可,便望长公主稍稍破例一番,真正封楚予一个一官半职,让他好生为国效力,也算是,圆了他此生的梦了。”
凤瑶缓道:“皇傅即便不说,本宫自也会封赏楚予。只不过,既是皇傅不找本宫讨回楚予的话,本宫便却之不恭,待他归来后,便安置在朝廷之中,为国效力了。”
许儒亦稍稍松了口气,温润缓道:“长公主明鉴。微臣在此,先代楚予谢过长公主了。”
“楚予是人才,是以本宫才会任用。而皇傅你,也无需如此客气。”凤瑶低沉而道,待得这话一落,便瞳孔微缩,继续道:“此际夜色已是不浅,皇傅今夜回府后,便好生休息。皇上那里,本宫这些日子自会多加留意,也望皇傅对皇上,也忠诚不二,好生教导。”
许儒亦并未立即言话,待默了片刻后,才略微厚重认真的道:“微臣知晓,长公主放心。”
“嗯。”凤瑶随意应了一声,而后不再言话。
一时,二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沉寂下来,清透之中,又无端透出了几许压抑。
待行至分路的岔道口时,凤瑶稍稍驻足偿。
许儒亦则恭敬而道:“长公主这些日子也累了,望长公主回得凤栖宫后也早些休息,微臣,便告辞了。”
凤瑶转眸观他,仍未言话,仅是朝他缓缓点了头。
许儒亦迅速抬眸扫了她一眼,而后不再耽搁,当即踏步而去。
一时,夜风凉薄,寒凉之意竟也极为难得的有些刺骨。
凤瑶目光静静的朝许儒亦脊背望着,直至他彻底消失在夜色尽头,她才逐渐回神过来,而后回眸朝一直跟在身后不远的王能望来,低沉而道:“明日,去查查宫中是否有番邦进贡的名贵山药,若有,便匀出一些差人送入许府,就说,本宫懿旨,称许儒亦为国有功,特意赏的。”
王能微怔,片刻已是敛神一番,恭敬点头。
凤瑶不再多言,待得王能朝她点头后,她便回头过来,继续踏步往前。
回得凤栖宫时,殿内的灯火早已被宫奴们全数点好,连带墙角的松神檀香也已一并燃好。
浑身,也莫名的开始再度疲惫乏力开来,凤瑶并未耽搁,踏步径直朝不远处的榻旁而去。
待行至榻边,凤瑶解了身上的披风及外袍,随即开始入榻而歇。
这夜,睡意极好,便是周遭灯火通明,也毫不影响睡意。
中途,无梦无扰,酣睡极盛,待得翌日一早时,凤瑶才自行醒了过来,随即也未耽搁,当即唤了宫奴打水而入梳洗。
多日都不曾上朝了,是以,此番凤袍加身,发鬓上珠花与金步摇奢华繁杂,一时,望着铜镜中那极是雍容的自己,竟也是极为难得的有些不习惯了。
待稍稍用过早膳后,幼帝便已是领着许嬷嬷等人过来恭候了。
“阿姐。”刚刚入得殿门,幼帝便喜色亲昵的朝凤瑶唤了一声。
凤瑶瞳孔微缩,待迅速敛神一番后,才抬眸朝他望去,便见幼帝正拖着厚重的明黄龙袍朝她奔来。
“征儿慢些跑。”她缓缓起身,按捺心神的平和而道,待得幼帝站定在她面前时,她才随意朝他嘱咐了两句,而后便牵了他的手,缓步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殿外,早风浮动,略带凉意,扑鼻而来的空气,也是略微清新。
天空,略带朝霞,晴朗无比,想来今日之中,无疑又是酷暑一日。
凤瑶转眸朝天空扫了一眼,眉宇微微而蹙,并不言话,待牵着幼帝行至勤政殿时,便见文武百官已至,此际正三五成团的热络闲聊。
“皇上到,长公主到!”
正这时,身后的宦官顿时扯声而唤。
刹那,群臣顿时纷纷散开,急忙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恭敬而站,待得凤瑶与幼帝双双入座在高位时,群臣才弯身一拜,恭敬而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千岁……”
凤瑶淡漠的目光朝在场之人一扫,倒见下方的群臣之中,除了颜墨白缺席之外,连那瑞侯竟也过来了,再瞧那瑞侯满面的严谨,那双常日里积攒着浓烈吊儿郎当之气的双眼,此际竟也目不斜视,沉寂自若,整个人浑身上下顿时散发出了一种不曾掩饰的淡定与正直。
不得不说,这花谨,变化倒是大。
思绪至此,凤瑶眼角也稍稍一挑,正这时,那花谨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打量,当即抬眸朝她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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