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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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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怔了怔,目光朝姝儿小小的背影瞅着,着实愕然,颜墨白温润柔和的出声解围,“那小东西该是害羞了。呵,第一次送凤瑶东西,倒也不知那小东西会选什么来送,凤瑶且打开瞧瞧吧。”
凤瑶这才稍稍回神过来,扭头朝颜墨白望来,忍不住轻笑开来,“难得姝儿那般大大咧咧的性子竟还能想到给我送礼,我还以为她今夜只是想骗我夸她,故意抚琴,没料到她竟还给我准备了礼物。”
她心头极是宽慰,突然觉得自家那姝儿乖巧起来也是着实让人喜欢的,许是,她常日里对她要求的确太过严格了,束缚了她的天性,且也因心思太过敏感,一直担忧姝儿会不学无术,长成个男儿的性子,却没想到姝儿也是个心细的孩子,知晓分寸的。
这般一想,所有对姝儿的担忧竟是莫名的化为虚有。这大松一口气的释然之感来得有些突兀与陡峭,但她却极为受用。
她也不耽搁了,垂头下来,便开始伸手将锦盒打开,却见锦盒内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条用寻常珠玉穿成的手链。且珠子的颜色极多,花花绿绿的,着实影响了手链的美感,颇有几许怪异突兀的意味。
她神色微动,默了片刻,将锦盒内的手链拿了起来,再度仔细打量一番,随即便了然的笑了。
颜墨白也不多说,仅道:“那小东西倒是当真有心了。”
凤瑶点点头。
是啊,的确是有心了。这手链虽花花绿绿得极为难看,但仔细一瞧,便知是姝儿亲手所为,且还是自己一颗一颗珠子的穿起来的。说来,她平生之中见过的奇珍异宝也是极多,且大多都已是看腻,如今姝儿突然给她送这手链,亲手所为,这番做法无疑是触到了她心底最是柔软的地方。
她忍不住将手链戴在了手腕,再度打量。
颜墨白勾唇笑笑,仅是道:“莫要只顾着瞧这手链了,夜色已晚,我们早些回寝殿去休息了。”
说完,不待凤瑶反应,便伸手过来牵上了凤瑶的另一只手。凤瑶也不说话,仅是顺着他的拉力缓缓起身,随即跟着他缓步往前。则是行了不远,她才稍稍回神过来,目光朝颜墨白望来,缓道:“明日一早,我便差人将姝儿寝殿的那些东西全数给她送回去。”
颜墨白下意识朝她望来,“凤瑶也妥协了?”
凤瑶故意瞪他两眼,“这不是你与姝儿打了赌么?你都与她说了只要我表扬她,你便会说服我将她的那些东西送回去,我若不将东西送回去,你这个中间人岂不是下不了台?”
颜墨白神色微动,也不说话。
两人之间气氛谐和,一道手牵着手缓缓往前,周遭偶有微风荡来,风中还染着轻轻浅浅的花香,沁人心脾。
凤瑶心头极为安然,脸上也浮出几分笑容,不曾消却。
却待刚抵达寝殿外,便见那光影横斜摇曳之中,祁儿与几名宫奴正立在不远,小小的身影依旧单薄得让人心疼,却是一见凤瑶与颜墨白来,祁儿也不如悦儿姝儿那般激动的朝他们奔过来,反而是小小的人儿背着手慢腾腾往前,直至站定在凤瑶与颜墨白面前,他开始弯身一拜,像模像样的朝凤瑶与颜墨白行了一礼,“姝儿拜见爹爹,娘亲。”
这中规中矩的小模样,倒是惹人喜欢,只是却又太过规矩了,终究是少了几许孩童该有的天真与烂漫。
凤瑶神色微动,当即关心的问:“祁儿怎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要与娘亲和爹爹说?”
不得不说,祁儿与姝儿着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子,祁儿安静沉寂,无论何时,情绪也不会波动太大,姝儿则激动跳跃,随时都能大大咧咧的上房揭瓦。她担心悦儿太过外向,会长成男儿的性子,自然也担忧祁儿会太过沉闷,太过年少老成。
却是这话刚刚落下,祁儿便垂头下来,极为恭敬的道:“今日娘亲寿辰,祁儿是专程过来为娘亲送贺礼的。”
他嗓音稍稍有些稚嫩,但那不苟言笑的小表情淡定得紧。
凤瑶忍不住蹲身下来,笑着道:“哦?祁儿也要送娘亲礼物?那你要送娘亲什么?”她顺着他的话问他,说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也不笑,仅是回头朝身边的宫奴望去,淡道:“拿过来。”
短促的几字,卷着几分大气与威仪,颇有皇子高贵的风范,且那捧着锦盒的侍奴竟也极为难得的有些畏惧祁儿,不待祁儿的尾音全数落下,她便跪身下来,当即将手中的锦盒朝祁儿捧来。
祁儿抬手接过,随即将锦盒递到了凤瑶面前,“孩儿祝娘亲寿辰大吉,也祝娘亲与爹爹诸事顺心,幸福安泰。”
说完,又极是恭敬的弯着小身板朝凤瑶与颜墨白拜了一拜。
凤瑶面上挂着笑,心头却是极为心疼。
自家这祁儿啊,就是太懂事了,懂事得让她心疼。寻常像他这般大小的孩子,哪个不是嬉笑疯跑,哪里会如祁儿这般毕恭毕敬,中规中矩。
“多谢祁儿了。”凤瑶默了片刻,才朝祁儿道了话,随即稍稍伸手过去,将祁儿手中的锦盒接了过来。
祁儿也不多留,再度与凤瑶和颜墨白说了几句祝福之言,随即便领着宫奴们离开。
直至他一行人彻底走远,凤瑶才眉头微蹙,扭头朝颜墨白望来,却惹得颜墨白抑制不住的笑了,“方才才有意放弃调教姝儿,如今,又盯上祁儿了?”
凤瑶怔了怔,只道是颜墨白着实是了解她的心思,只是,他这回却只是猜对了一半。
她的确不太希望祁儿是这般沉闷的性子,但也不打算去干涉或是改变,她仅是默了一会儿,才叹息一声,仅朝颜墨白道:“我并没想过要改变他,我只是,心疼他罢了。小小的年纪,却并无孩童该有的朝气,祁儿的性子啊,终究是,太像你了。”
说着,缓缓站起身来。
颜墨白顿时笑了,开始出声反驳,“我有祁儿那般沉闷?当初在大旭之际,我自然也是玉树临风,性情温润,且也能与朝臣们全数大成一片,当初的我,岂会心性沉闷?”
凤瑶缓道:“还玉树临风,性情温润?都成了大旭的佞臣了,还性情温润。”她顺口讽了他两句,随即慢腾腾的将话题重新绕了回来,“祁儿如今,的确有你当初之风,且也的确比你当初还要来得沉闷。只是,小小年纪太过懂事,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姝儿不懂事,你觉得她不好,祁儿懂事,你也觉得他不好?”颜墨白轻笑一声,再度自然而然的牵上了她的手腕,拉着她一道往前。
“懂事自然没什么不好,但你瞧瞧祁儿才多大啊,那么小的孩子竟懂事成这般模样,你不觉得吓人?且方才你仔细看了吗,他身后那些宫奴,个个都怕他呢,纵是祁儿身份尊崇,但终归是个孩子,那些宫奴没必要那般怕祁儿吧?另外,祁儿也不如姝儿那般暴躁,言行举止极其受礼有度,如此之人,更不会让人害怕才是,但宫奴们终究是怕他的,这其中缘由,便只有一个。”凤瑶缓缓道了话。
颜墨白神色微动,一切自也是了然,只是他却不觉得祁儿如此是件太坏之事。祁儿如此,虽比不得寻常孩童天真快乐,但至少日后也不会遭人算计,而是心性通明,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只是凤瑶太过担心姝儿与祁儿的未来,才会如此心紧他二人的性子。
第805章 挑选二人
“天下之中,多一些老练与算计之性,没什么不好。凤瑶莫要想这些了,孩子们有孩子们的选择,快,将锦盒打开吧,看看祁儿给你送了什么。”颜墨白默了片刻,才开始温声劝慰。
凤瑶沉默一会儿,便敛神下来,扭头朝颜墨白点点头,缓道:“还是先入殿坐着看吧。”
颜墨白笑笑,牵着她继续往前,则待入得寝殿后,凤瑶也无耽搁,当即将祁儿送她的锦盒打开,却见锦盒内的东西仍然不是珠玉贵重之物,而是一只画卷。她怔了一下,犹豫片刻,才将画卷拿起来并展开,则见画卷之上,牡丹娇艳,色泽明亮,栩栩如生。
祁儿,竟是给她画了一副牡丹图。
凤瑶震得不轻,愕然的朝颜墨白望来,从来没想到自家那小小年纪的祁儿,竟会送她一幅画,且那画卷右侧之下,落了一枚鲜红的印章,印章印刻之字,俨然是祁儿的名字。
此番不必多猜,也知是这画是祁儿所画,只是,他那么小,是怎么画出来的?
凤瑶满面愕然的朝颜墨白凝着,奈何他似是早已心头有数,脸上并无半分半毫的诧异,他仅是再度将牡丹图打量一番,随即便慢悠悠的赞叹,“祁儿那小子的笔墨,倒是有些上乘了,想必那些文弱书生之类要画这么一幅图,自然得练个六七年的笔才能有此水平。”
是么?
凤瑶深吸一口气,“祁儿才那么小,怎会画得这么好?”她忍不住问,只道是如祁儿那般同龄之人,许是连笔都握不稳,怎能画画,但自家那祁儿,不仅能画画,竟还能画得如此之好。
凤瑶心生震惊,深觉不可置信。
颜墨白且一派淡定,悠然从容的朝她道:“祁儿不如姝儿那般蹦跶,常日喜钻研书画棋谱,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为你寿辰做准备,且为了这幅画,他也是画了足足三日。”
“你怎知晓这些?”凤瑶愕然问。
颜墨白这些日子一直都上朝下朝处理奏折,说不忙,自然也还是有些忙的。但她不一样,她一直都呆在后宫,一直盯着自家那些孩儿们,却是没想到,她都不曾知晓祁儿为她准备牡丹图的事,颜墨白竟是知晓。
“最初祁儿要构造牡丹图时,曾亲自来找我说过,我稍稍给了他一些意见,他便自个儿回去钻研了。本以为那小子仅是说说罢了,却不料他也是说话算数,说了要给你画一幅牡丹图,便当真动手画了。”
凤瑶满目幽怨,沉默一会儿,终是忍不住道:“近些日子,一直都在忙着教导姝儿,却是忽视了祁儿,没想到我们的祁儿,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聪明,倒也是极为难得了。”
颜墨白微微而笑,“祁儿悟性极高,性子沉稳,且一旦决定什么,自然也不会妥协。呵,许是日后长大,倒也不是姝儿悦儿这些姐姐来护他了,而是祁儿反过来护她们了。”说着,嗓音稍稍一挑,有些兴奋的道:“我颜墨白的子嗣,个个皆性子鲜明,日后绝对有威震天下之势,以后这天下百年之中,自然也是我颜氏一族的天下,无人敢夺,无人敢乱。”
凤瑶扫他两眼,不说话。
颜墨白越发来了兴致,继续朝凤瑶道:“凤瑶,我计划后日开始,我亲自为宫中几位皇子授课。”
凤瑶一怔,顿时有些戒备,“你又要教他们什么?”
“教他们实际点儿的,就如,打天下,亦或是治天下。授课会维持一月,一月之后,我会挑选两人出来,先行接触朝政。”
眼见颜墨白笑容灿烂,眼中晃动着兴味盎然的光芒,凤瑶眼角微挑,倒也有些不忍再朝他泼冷水。
她仅是沉默一会儿,才道:“也可,只是授课仍是得有个度,莫要教他们太多打打杀杀了,日后不好管束。我如今最担心皇族子嗣的分崩离析……”
不待凤瑶后话道完,颜墨白已朝她笑着出声打断,“放心。”
接下来一月,颜墨白如他所说的一般,每日下午,都会准时为各个皇子们授课。
颜墨白在孩子们面前,本是慈父模样,奈何授起课来,却是格外严厉。
他如此反差,孩子们期初倒是有些不适应,凤瑶也极为担忧,生怕颜墨白会将孩子们吓坏了,却是几日之后,孩子们竟是莫名喜欢上了颜墨白的授课,成日早早的就在授课的大殿中等颜墨白过去。
眼见孩子们如此转变,凤瑶也全然放心下来,却是不久,姝儿竟也拉着悦儿主动蹿了过去,有意旁听。
凤瑶着实无奈,也不再干涉。
却是一月之后,颜墨白授课完毕,也从各个皇子中挑选出了二人来,有意让他们开始接触朝政。
凤瑶心头有些紧张,逐一将各个孩童们的心性思量一番,随即才朝颜墨白问:“墨白,你挑的是哪两个孩子?”
提前接触朝政的孩子,非同寻常,且以后的地位,自然也会因此而抬高,说不准以后做得好,今后颜墨白的位置,都会从这二人之中选出一人来接替。是以,此事兹事体大,且无论是对被选上和没被选上的孩童都是一场极大的心理考验。
凤瑶心头通明,越想,心神便越发的有些紧烈。
奈何颜墨白却像个没事儿人一般,懒懒散散坐在软榻,修长的指尖慢悠悠的端着一只茶盏把玩儿。
凤瑶等了片刻,稍稍有些着急,正要忍不住再问,颜墨白则微微而笑,慢腾腾的回了话,“其中一人,是戟儿。”
他故意不将话说完。
凤瑶眉头一皱,“另一人呢?”
颜墨白轻笑一声,温柔的道:“祁儿。”
凤瑶深吸一口气,再度一惊。
说来,自家那戟儿,已有十二岁了,各方面也算是成熟,处事也稳重,是以,若让戟儿来接触朝政,她自然没什么意见,可自家那祁儿,年纪太小,怎能接触朝政?
“此事兹事体大,开不得玩笑。墨白,祁儿年纪太小,无论是资质还是经验,都……”
颜墨白慢悠悠的插话,“接触朝政,为国分忧,看的不是谁的年纪大,谁的年纪小,而是,看谁的脑袋聪明。戟儿心思成熟,处事稳重,我自然看重,祁儿虽小,但却脑袋聪明,无论我提出什么国之难题,他都能迎刃而解,应付自如,是以,让戟儿与祁儿先接触朝政,最合适不过。”
“你当真决定了?”
凤瑶按捺心神一番,低声问。
颜墨白笑道:“自然是决定了。明日,我便带他们一道去上朝。”
凤瑶也不打算多劝了,只是沉默一会儿,才朝他翻翻白眼,“你带祁儿去上朝,就不怕百官不服?毕竟,祁儿那么小,自古以来都无那般年纪的皇嗣入得朝堂参政。”
颜墨白面色浑然不变,懒散悠然的道:“谁若不服,谁便可早些辞官归隐,回乡下去放牛羊了。”
凤瑶眼角微挑,也不就此多说,仅是心思微微而转,继续问:“你选了戟儿与祁儿接触朝政,那其他的孩儿们呢?他们心情如何,可有失落?”
颜墨白笑出声来,“他们都极为谦逊,不曾有任何不悦。”说着,神色微动,继续道:“凤瑶,皇族之中虽深邃似渊,但只要好生调教各个皇嗣,自然也可让他们像寻常之家那般兄弟和睦,互相谦让与扶持。而我们的那些孩儿,便是如此,守礼,谦让,甚至懂事。我这一月里,教他们的东西也多,但磨炼他们的时候也多,是以,他们个个都不是狭隘之人,那些敏感之事,他们自然拿得起,也放得下。”
这话入耳,凤瑶才释然开来,朝颜墨白勾唇笑笑,“如此便好。”
则是翌日一早,颜墨白便当真领着祁儿与戟儿上朝去了。
凤瑶闲来无事,便也去各个皇子那里稍稍走动了一下,则见他们竟无半点落寞悲伤之意,反倒是趁着没课,几个人竟坐在御花园内的流水之旁,竟在流觞曲水。
只是,那些顺水而下的杯子里,掺的不是酒,而是茶水,几个人眼见凤瑶来,顿时起身朝凤瑶迎来,个个都面上带笑,脸色柔和,并无半分的压抑不畅。
凤瑶仔细将他们逐一打量几眼,才终于放心下来,随即也被他们拉着一道坐定在曲水旁,跟着他们一道吟诗附和。
凤瑶小时候也是顽劣,着实对吟诗附和不在行,是以倒是输得厉害,轮番受罚,最后一大壶茶水全被她给喝完了,肚子也极其发胀,撑不下去了。
她略是无奈的起了身,缓道:“你们这些小子倒是当真没眼力劲儿,娘亲都喝那么多杯茶了,你们竟也不让让娘亲。”
几人纷纷捂嘴而笑,有人忙道:“是娘亲自己要参与的,我们本以为娘亲下次回赢,可没想到娘亲次次都输。”
凤瑶故意朝他们瞪了两眼,随即勾唇笑笑,也不打算多留,仅道:“罢了罢了,娘亲倒是没你们聪明,不玩儿了,你们自个儿继续吧,娘亲回去休息了。”
几人急忙起身恭送。
凤瑶心生释然,缓步往前,却待走了不久,便见姝儿竟鬼鬼祟祟的来了,却待与凤瑶四目相对之后,姝儿竟脸色一慌,扭头便要跑。
凤瑶怔了一下,当即唤她,“姝儿!”
这话一出,姝儿足下一停,整个人僵在原地。
凤瑶眼角一挑,足下稍稍加快上前,待站定在姝儿身后,她慢腾腾的道:“干什么呢?怎见了娘亲就要跑?”
直觉告诉她,自家这女儿这般掉头就跑定是没什么好事。
却是这话落下,姝儿便已转身过来,笑嘻嘻的朝凤瑶望着,忙道:“娘亲,姝儿不是见了娘亲就要跑,而是姝儿方才突然想起姝儿还要去悦儿姐姐那里一趟,姝儿担心悦儿姐姐等姝儿太久,便想急着过去。”
这蹩脚的理由,凤瑶自然是不信的。
即便再怎么着急,总也不可能见了她这个娘亲就跑,甚至连句打招呼的空都没有吧?
“说吧,究竟发生什么了?”凤瑶也不打算与悦儿多做纠缠,开口便极其直白的问。
姝儿的两只小手开始揉搓自己那早已是皱巴巴的衣角,眼珠子晃来晃去,就是不说话。
凤瑶眉头一皱,“说。”
姝儿这才可怜巴巴的朝凤瑶望来,眼中还极为明显的浮动着几道心虚之色,暗中挣扎一会儿后,终是小心翼翼的出声道:“娘亲,姝儿说了,你可莫要生气,姝儿今日也是无心之失,没想过要伤害人的,姝儿只是,只是在寝殿外练轻功练得太入迷了,一时没顾着脚下,从树上踩空了,哪知嬷嬷太担心姝儿了,急忙过来接姝儿,然后,然后就被姝儿砸伤了。”
凤瑶面色蓦地一僵,忍不住抬手扶额。
她就知晓这家这女儿几日不管,她就能上房揭瓦了!
“嬷嬷伤得如何了?”凤瑶深吸一口气,努力不生气。
姝儿小心翼翼的道:“嬷嬷手骨,手骨骨折了。”
凤瑶抬手扶额,“嬷嬷都受伤了,你不在寝殿将嬷嬷守着,不差御医给嬷嬷诊治,跑来这里作何?”
姝儿眼中的心虚之色越发浓烈,犹豫片刻,才垂头下来,硬着头皮的道:“姝儿想陪着嬷嬷的,可姝儿却不敢给嬷嬷请御医,只要将御医请来了,娘亲定会知晓这事,姝儿,姝儿也不怕娘亲责怪姝儿,姝儿只是不想娘亲又对姝儿失望。娘亲,姝儿已经很努力在改了,姝儿也只是很想学轻功,可姝儿真的没想到今日会砸伤嬷嬷,姝儿不想让娘亲担心,也不想让娘亲失望,姝儿思来想去,便想来这里找邕哥哥过去为嬷嬷诊治。邕哥哥不是正在接触医术么,他肯定能治嬷嬷的手的。”
凤瑶终是听明白了。
自家这女儿啊,砸伤了嬷嬷,且又怕她会因为此事而对她失望,便想着让自家那邕儿过去为她救急。
凤瑶眉头越发皱紧,心思复杂而又怅惘。
姝儿小心翼翼将她打量,怯怯的问:“娘亲,你可是生姝儿的气了?姝儿今日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806章 在所难免
凤瑶强行按捺心绪,终究将满心的起伏彻底压下,并未生气。
她仅是默了片刻,才抬手牵住姝儿的手,缓道:“娘亲不是要怪姝儿,只是,以后若是发生这些事,姝儿定要即刻让御医过来,也莫要想着娘亲是否会因这些而对姝儿失望了,人命关天,姝儿要以此为重。就如这次,倘若姝儿砸伤了嬷嬷,却又不让御医过来及时为嬷嬷诊治,一旦嬷嬷有个什么闪失,这样,娘亲才会真正的失望。”
姝儿怔了怔,小脸上顿时漫出几许悟然来,低声朝凤瑶道:“娘亲,姝儿知晓了。姝儿以后不这样了。”
凤瑶敛神一番,点点头,生怕姝儿会因此不开心,随即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继续道:“娘亲只是与姝儿说说而已,并不是要责怪姝儿。”说着,话锋稍稍一转,“走吧,我们去看看嬷嬷。嬷嬷对姝儿极为疼爱,姝儿这回砸伤了嬷嬷,且去给嬷嬷道个歉,再道个谢吧。”
姝儿乖巧的点头。
凤瑶也不耽搁,仅差身边的婢子即刻传御医去姝儿的寝院,而后便牵着姝儿一道往前。
嬷嬷伤得的确有些重,因着年龄不小,再加之又被姝儿猛砸了一下,骨折之后,便一直躺在榻上,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也因疼痛而冒着冷汗。却又眼见凤瑶与姝儿一道进来,嬷嬷面露紧张,生怕凤瑶会因此而责怪姝儿,随即急忙不顾一切的挣扎着坐了起来,当即朝凤瑶道:“皇后娘娘,是老奴不小心摔到了而已,与小皇女无关……”
不待凤瑶询问,嬷嬷便已率先道了这话,对姝儿也是极为的护短。
姝儿更是愧疚,小脸上皆是染上了一层厚厚的歉疚之色,随即松开凤瑶的手,小跑至嬷嬷的榻边,低声道:“嬷嬷莫要维护我了,娘亲都知晓了。”
嬷嬷一怔。
凤瑶缓步过去,站定在嬷嬷榻边,叹息一声,“嬷嬷对姝儿着实甚好,无论如何都会极力维护姝儿,本宫甚是欣慰与感激,多谢嬷嬷了。”
嬷嬷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目光也跟着稍稍发紧开来,忙道:“皇后娘娘过奖了,老奴身为小皇女身边的侍从,对小皇女好本就是应该。只是这次,老奴不曾护好小皇女,让小皇女受了险,的确是老奴之过,还望皇后娘娘责罚。”
姝儿眉头一皱,当即仰头朝凤瑶望来,“娘亲莫要罚嬷嬷,都是姝儿的错的。”
凤瑶越发放缓了目光,朝嬷嬷道:“姝儿顽劣,嬷嬷此番救了她小命,已是立了大功,是以,本宫岂能罚嬷嬷你,而是该赏的。”
说着,不待嬷嬷紧着回话,凤瑶稍稍将目光朝姝儿落去,“姝儿不是也有话与嬷嬷说吗?”她委婉的提醒。
姝儿这才稍稍在嬷嬷面前站端,低声道:“嬷嬷,这次砸伤了你,是我的不对,给你说声抱歉了。你放心,嬷嬷这回救我一回,我以后定不会亏待嬷嬷的。”
凤瑶眼角稍稍一抽,眼见姝儿像是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道出这话来,且话语内容也已是有些脱离寻常同龄孩童的那般稚嫩,反倒是颇有一种你救了我,我以后便会罩着你的哥们之意,心头也稍稍有些突兀与怪异,却终究不曾在姝儿面前表现出来。
只道是自家这姝儿心性本是如此,大大咧咧的,颇有男儿之性,且这性子也并非容易更改,她如今也算是稍稍接受了。
“小皇女不必如此的,老奴救小皇女本是应该,是以……”则是这时,嬷嬷再度紧着嗓子道话。
却是不待她后话道出,姝儿继续道:“嬷嬷不必多说,我说了以后不会亏待嬷嬷便不会亏待嬷嬷的,你放心,你以后的事,就是我颜姝的事,以后只要你有个什么难处,我都会帮你的。”
嬷嬷怔了怔,待片刻之后回神,忍不住感动得红了双眼。
凤瑶落在姝儿身上的目光越发柔和,一时之间,也未道话。
则是这时,有御医已被婢子请了过来,凤瑶免却了御医的礼数,纷纷他赶紧过来为嬷嬷诊治。
御医不敢懈怠,急忙背着药箱子往前,而后确定嬷嬷是骨折了,需要通脉接骨。
为防打扰到御医,凤瑶牵着姝儿出了屋来,任由御医与两名婢子留在屋内。
此际,天色仍是晴朗之至,微风浮动,再加之周遭之处花开烂漫,浅浅的香味萦绕入鼻,本是一派的怡情怡景之意,然而姝儿却满面紧张,整个人不住的在屋外来回徘徊。
凤瑶神色微动,缓道:“嬷嬷会没事的,姝儿莫要担心。”
姝儿紧皱着眉头,抬眼朝凤瑶望来,“嬷嬷终归是姝儿弄伤的,姝儿怎会不担心。娘亲,你说嬷嬷会有事吗?”
凤瑶默了片刻,宽慰道:“嬷嬷会没事的。御医医术高明,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姝儿半信半疑的点头,却仍未全信,仅是应付似的朝凤瑶点点头,随即小小的人儿再度抑制不住的在门外来回走动。则待许久之后,御医才终于开门出来,待弯身朝凤瑶与姝儿行礼之后,才恭敬的说嬷嬷已是无碍,后面的日子多敷药多养着便能无事了。
姝儿这才放心下来,小脸上终于是扬出了半抹笑容来,随即忙不迭的朝御医点头,而后一溜烟儿就跑入屋去了。
凤瑶心头也稍稍松懈下来,仅是朝在场的宫奴吩咐几句,便也不再耽搁,踏步朝寝殿的方向行去。
此际,时辰早已是过了日上三竿,颜墨白也已下朝归来,此际正坐在寝殿休息。
眼见凤瑶归来,他便抬头朝凤瑶望来,微微而笑,“去哪儿了?”
凤瑶朝他笑笑,也未立即言话,仅是缓步过去坐定在他身后,目光在他俊美的面容上流转一圈,才道:“方才去看了孩子们。”
他神色微动,顿时了然开来,“去看那几个不曾被选中的孩儿是否会意志消沉,亦或是嫉妒生气?”
凤瑶瞪他两眼,不说话。只道是颜墨白着实太过聪明了,但凡她有什么心思,总能被他轻而易举的猜透。
“那几个孩儿如何了?凤瑶可还满意他们的状态或表现?”颜墨白继续慢腾懒散的问。
凤瑶敛神一番,终是道了话,“我今日过去的时候,几个孩儿正在玩儿流觞曲水,我被他们拉着一道参与,吟诗作对,倒是回回都输,无奈之下喝完了一大壶茶水。那几个孩儿的心性依旧,不曾有太大干扰,心情也似无任何的影响,如此瞧来,你选祁儿与戟儿参政,该是没影响到那几个孩儿。”
颜墨白面色分毫不变,整个人也无半分诧异,仅道:“好歹是经我亲手调教了一月的孩子们,再怎么,都不会因为这些而真正的颓废丧志,亦或是嫉妒成性。那几个孩子,心性也是良善,即便这回不曾选择他们,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嫉妒与不悦,凤瑶今儿也亲自过去看了,这下该是放心了吧。”
凤瑶缓缓的点头,心思微动,却也不打算将姝儿的事对颜墨白摊开来说,只是默了一会儿,才再度将话题绕开,“那几个孩儿,我如今的确不担心了,只是,今儿戟儿与祁儿第一次随你上朝,可有出什么岔子?”
颜墨白轻笑一声,眼中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兴味,似在嘲笑凤瑶这个毫无价值的问题。
“有我亲自领他们二人上朝,能出什么岔子?凤瑶是不信任戟儿与祁儿的能耐,还是不信我的能耐?”颜墨白不答反问。
凤瑶白他一眼,“我这不是问问么,毕竟那两个孩子第一次入得朝堂,我终究是有些不放心。”
颜墨白这才稍稍将面上的笑容敛下,缓道:“凤瑶放心,那两个孩子表现极好,且也并不抗拒朝堂。”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今日下朝之后,我本是让他们各自回殿去休息,不料他们二人皆不愿回得寝殿,反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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