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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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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被彻底激怒,一声接着一声的怒吼。
  老翁老妇双双发抖,褶皱的面容终是漫出了惧意,还口不得。
  却是这时,那百里堇年开始嘶哑冷笑,“哈,哈哈,这么多年了,太上皇总还是喜欢将所有过错推到他们身上。便是公孙一族一直本分守纪,太上皇也会将他们当做棋子来威胁大周皇上。太上皇不是一直放不下大周皇上的娘亲么?不是还将拜月殿设为禁地,专程为她祭祀供奉么,怎这转眼间,太上皇便要杀她最是在意的双亲了?太上皇所大周皇上不顾公孙一族生死,不顾她娘亲的遗愿,但太上皇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你既是对她从来都不曾放下,此际,又为何要为难她的双亲。”
  “逆子!你懂什么!闭嘴!”
  大英太上皇阴测测的朝百里堇年望来,扯声威仪磅礴的吼。
  百里堇年咧嘴而笑,嘴里不断有鲜血缓缓冒出,随即咯咯的笑,“太上皇欺我这么多年,欺我娘亲这么多年,如今我不过是说你一句罢了,竟再被你称作逆子。只是逆子逆子,终究还是子嗣,是有血缘之亲的子嗣,只可惜,你与我之间,可是无这层关系呢。”
  这话入耳,凤瑶听得满心震颤。
  本就觉今日的百里堇年各种反常,甚至也已朝这敏感的方向猜了一些,却是不料,此时此际,百里堇年自行道了这话。
  一时之间,冷风越发而盛,突然间,颜墨白也勒马停了下来。
  “孤早该捏死你的,竟不料一时心软,养出个祸患来!”太上皇杀气腾腾的朝百里堇年怒视。
  百里堇年极为难得的怔了一下,却又是片刻之际,继续咧嘴而笑。
  凤瑶转眸朝百里堇年扫了两眼,总还是莫名发觉,那满身是血的人,即便还在咧嘴的笑着,嘲着,但心底之中,得有多绝望,多痛?自打出生以来,这厮便被当做傀儡来养,一直活在担惊受怕之中,而今终是长大了,当了大周帝王了,母妃却是惨死,自己的父亲,竟还成了毫无血缘之亲的人。
  如此命运,无疑是多舛之至,纵是心中对百里堇年无太大感觉,此际也已是抑制不住的怜悯开来。
  “太上皇的确早该捏死我的,在我年幼之际,便捏死我,如此一来,我就不会如此忤逆于你,等会儿,也不会亲自手刃于你。”百里堇年笑了片刻,随即便再度嘶哑回话。
  大英太上皇却是不曾太将百里堇年放于眼里,仅是冷哼一声,“待朕行完大事,再来好生调教你这逆子。”说完,已不与百里堇年多言,血红的目光再度朝颜墨白落来,“颜墨白,这大英皇陵,你入还是不入?你若不入,孤便让公孙一族亡在这里,你若入,公孙一族的性命,孤自会放过。”
  颜墨白终是回头过来,满目沉寂的朝大英太上皇凝视。
  凤瑶扣在颜墨白腰间的手越是一紧,心口陡跳,却是片刻之际,颜墨白终是出声道:“拆了皇陵门内的那两排招魂幡,朕便随你进去。”
  凤瑶浑身大僵,一道道紧烈之感漫遍全身,甚至连带呼吸都因他这话而陡然变得窒息难耐。
  大英太上皇却未立即言话,血色的眼睛微微而动,似在极为难得的思量颜墨白这话。待得两方对峙缄默片刻之后,终是转眸朝身旁的铠甲兵卫望去,“将大门内的魂帆,撤走。”
  这话一出,在场大英兵卫不敢耽搁,急忙点头应声,随即纷纷入门将门内那条主道两侧的招魂幡全数撤走。此际,颜墨白已然调转了马头,策马缓缓的朝皇陵靠近,却待行了不远,便再度停下,而后回头朝凤瑶微微一笑,俊然的面容再度稍稍染了温柔之色,“凤瑶,你且在这皇陵外等我如何?”
  凤瑶深吸了一口气,“你当真要随大英太上皇入那皇陵?”
  他神色微恙,里面有复杂之色掠过,却待凤瑶正要仔细打量,他已是故作自然的垂眸下来,任由浓密的睫羽掩盖了满眼的神情。
  “嗯。”他也不曾耽搁太久,仅是片刻之后,便已回了话。
  凤瑶眉头紧皱,满面怅惘,“你可知那皇陵内定危机四伏,处处是险?”
  “嗯。”
  “你既是知晓这些,如何还要答应他?你终究只是想要大英太上皇性命罢了,此番直接与他硬拼,强行救得公孙一族之人,自也是极好之法,如何还要向大英太上皇妥协?”说着,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紧烈,“墨白,你可是还有其余之事瞒着我?”
  颜墨白叹息一声,“有些事,本不想让你知晓,只因我也是近些日子才知晓的罢了,是以,难以启齿。我此番答应入得皇陵与大英太上皇一叙,是想了却我的私事,也是想了却我娘亲的私事罢了。”说着,眼见凤瑶唇瓣一启,正要再问,他已大手伸来,恰到好处扣住了凤瑶后脑勺,指尖也稍稍用力,按着凤瑶的后脑勺便朝前挪,随即稍稍扭身过来,垂头在凤瑶唇上印下一吻,甚至不待凤瑶回神,他已抬手迅速的抽开了凤瑶的手,跃身下马。
  “墨白!”
  凤瑶心头突然便空荡来开,急声而唤,正要下马跟随,却是刚跃下马来,颜墨白便已头也不回的道:“护好娘娘,好生在此等候。”
  这话尾音还未全数落下,在场大周兵卫已纷纷跃马下来,群群堵住了凤瑶前路。凤瑶正要强行喝令在场兵卫让开,一边的百里堇年也突然出声道:“瑶儿姑娘便听大周皇上的话,留在此处吧。有些事,大周皇上自己都极是厌恶,是以自然也不想瑶儿姑娘知晓。且在下如今以性命担保,大英太上皇,伤不到大周皇上。”?
  ?????冗长的一席话,被他努力的扯着嗓子言道出来,嗓音虽是嘶哑,但语气中的笃定与认真之意则是分毫不掩。????
  凤瑶下意识朝百里堇年望去,却刚好见他已是转头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了,随即咧嘴笑着朝颜墨白的脊背凝着,继续道#“大周皇上一人入皇陵,难免孤单,我也陪大周皇上进去吧。”????
  ???颜墨白脊背笔挺,似如未闻,并未回话。
  百里堇年也不耽搁,当即强撑着身子也开始朝皇陵院门靠近。
  整个过程,在场之中无人再言话,气氛厚重沉寂而又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直至颜墨白站定在大英太上皇面前,太上皇蓦地扔了他手中染血的剑,傲然得意的开始笑出声来,“孤就知晓你忘不了你娘亲的遗愿,更也不会对公孙一族见死不救。你虽冷漠,但终还是如你娘亲一样,对家人亲眷,定会留情。”
  “太上皇若仅是想与朕说这些,许是并无再聊的必要。”颜墨白清冷无波的出声。
  大英太上皇眼角一挑,血色的眼仔细将颜墨白盯了几眼,而后又专程抬头遥遥的朝凤瑶意味深长的扫来了一眼,却也不再让凤瑶跟随一道入得皇陵,仅是先行转身,踏步朝皇陵院门而去,头也不回的道:“随孤来。”??
  ????此际,百里堇年也是站定在了颜墨白身边,满身是血,纵是整个人瞧着狰狞破败,面色也煞白于色,但他却在强行硬撑,凑头过来靠近颜墨白,极低极低的道了话,“皇陵内机关重重,暗卫极多,许是这会儿,那些暗卫早已拉弓而待,大周皇上入得皇陵后,先莫要惹怒太上皇,太上皇性急,易被激怒,一旦他怒起来,定六亲不认,到时候场面就会如我方才领兵来时一样,难以控制,最后落得其机关圈套之中。”
  颜墨白满面沉静,并未言话,仅是踏步往前,百里堇年也努力抬脚朝颜墨白跟去,神色微动,薄唇稍稍一启,极低的再朝颜墨白道:“太上皇此生,除了对你娘亲之外,对任何之人皆无真心。便是当初对待我皇祖母与皇祖父,也能下得狠手,如此冷血狠毒之人,有些情谊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大周皇上也是精明之人,自也该知晓太上皇的话不可多信。”
  颜墨白漫不经心的道:“朕历来不曾信过大英太上皇。”
  百里堇年面色稍稍一松,“如此便好。”
  两人一路往前,双双都未朝院门处的公孙世家之人招呼,更也不曾投去一眼,待得二人彻底入门之后,大英兵卫也将公孙一族之人推搡着入了皇陵院门,而后,便极是干脆的将皇陵院门彻底合上。
  冷风烈烈,因天气极寒,地面的雨水,也开始稍稍的结冰。
  在场的大周兵卫,呼吸之间纷纷吐得白气,个个都手脚冰冷,但却满面刚毅,气势分毫不减。
  凤瑶静立在原地,目光幽幽的朝皇陵院门凝着,一言未发,待得沉默半晌,她才终是回神过来,目光径直凝在了前方几名兵卫身上,低沉道:“莫要聚集此处,将皇陵围住,随时准备进攻。”
  她总是觉得,太上皇在入得皇陵之间,那般突然朝她落来的目光太过意味深长,似有算计一般,令她心中担忧戒备,不敢松懈分毫。


第714章 层出不穷
  其实颜墨白即便不与她说清楚,她也是能猜得到的,颜墨白与大英太上皇之间,除却仇恨之外,定是有所关联的了,且这种关联,也该是极为特殊,也令颜墨白极是不耻,是以,连颜墨白都未有心思正面去面对,自然,也不会想让她姑苏凤瑶知晓。
  虽与颜墨白已然亲密,已成夫妻,但每个人终究有每个人心中的秘密,或者,难以启齿的秘密,而颜墨白,便该是也有想要极力不想她知晓的秘密。
  凤瑶心头略有猜测,满身的戒备之意分毫不松。在场的大周兵卫,也因她的话开始纷纷策马而动,当即朝皇陵的院墙围拢而去,却待大军全然离开原地,刹那之间,大军方才呆过的地方,竟是蓦地传来一道道轰隆隆的响声。
  凤瑶与大周兵卫皆是一惊,纷纷循声望去,则见那方才呆过的地方,竟是凭空出现了一个大洞,洞口还有不少碎石泥土望洞子里掉,哗啦四响,极是危险。
  凤瑶面色陡然一变,心口陡跳。
  幸得此番已策马离开那地方,恰到好处的避了开来,若不然,那处地面突然塌陷,定当时人仰马翻,彻底砸在那洞底,死伤无数。
  在场大周兵卫也是紧了脸色,纷纷心有震撼,待得沉默片刻,凤瑶身旁不远的大周兵卫开始恭敬低沉的道:“幸得娘娘让我们围拢这大周皇陵,若不然,若一直策马立定在那里,此际定是掉入洞里去了。”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仅是兀自沉默着。
  待得那处大洞再无落石与泥土的塌陷之声后,她才稍稍调转马头,亲自要靠近那洞口查看。周围几名兵卫顿时紧张相劝,“娘娘不可。那处极是危险,不可靠近。”
  凤瑶似如未闻,并未言话,坐下的马仍是缓缓往前,逐渐朝那处新鲜塌陷的大洞靠去,周遭兵卫皆是眉头紧锁,放心不得,待得面面相觑一番后,皆策马朝凤瑶跟来,与她一道略是小心缓慢的朝那洞口靠近,则待全然策马驻定在洞口边缘,垂眸朝洞下一望,则见这处突然塌陷出来的洞深约十米,洞底皆是泥土与碎石,看着并无太大异常,只是待得几人正要神情各异的收回目光,奈何正这时,那偌大洞底的泥土,竟开始层层的摇晃动弹,而后刹那,一只只三角的脑袋自新鲜的泥土里钻出,嘴里吐着火红的信子,显然是毒蛇无疑。
  身旁几名大周兵卫皆是倒吸了一口气。
  凤瑶瞳色冷冽,手脚越发冰凉。
  不得不说,或许是下了大雨,泥土松弛如汤,是以掉落在洞底,并无巨大的冲击,且又或许是这洞下早就提现安置了什么支撑之物,供毒蛇躲藏,是以不至于让毒蛇被垮塌而下的泥土砸死,只是总的来说,这洞底突然出现这么多发疯似的要钻出泥土的毒蛇,便也足以让人心生震撼,毕竟,方才若是不曾策马走开,此番掉入下去的人,定会被毒蛇毒死。
  “娘娘,此番该如何?这些蛇,看似皆为剧毒之色,若是这些东西从洞里爬出来了,许是后果不堪设想。”
  仅是片刻,便又源源不断的蛇自洞底的泥土冒出,纷纷拼命的开始顺着洞壁往上爬,那些东西密密麻麻,扭曲向上,令人稍稍一观,便觉心头抑制不住的发紧。
  凤瑶深吸了一口气,沉默片刻,阴沉道:“既是洞底突然出现毒蛇,那想来定是有心之人而为。也罢,那人既然想以毒蛇为棋,我们,自然也可将计就计,就此而用。”说着,瞳色微有锋芒冷冽之色滑过,凤瑶嗓音也跟着稍稍一沉,继续道:“差人围住这洞口,毒蛇若有爬上来的,先行重新弄下洞底去,再差几十人迅速去找些麻袋来,朝这洞里的蛇装入马背以备用。”
  兵卫们不敢耽搁,纷纷应话。
  则是不久,有兵卫已是寻来了几百个麻袋,随即便开始围在洞口一旁将爬上来的毒蛇全数装入麻袋。
  整个过程,凤瑶未再言话,仅是立在马背观望,也全然无心关心那些兵卫究竟是从何处寻来的麻袋,目光也仅是偶然朝他们忙碌的身影扫了扫,随即便继续落定在了斜前方那壮观紧闭的皇陵院门。
  门外地面突然塌陷,声音那般巨大,似也不曾惊扰这皇陵内的人,不曾有任何人出来查探究竟,甚至连颜墨白也未出来看看。
  凤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得皇陵四处平静,并无任何打斗的异响,倒也是怪异。
  周遭冷风,依旧极盛,只是这身宫女的装束却并非御寒,反倒是冻人骨头,极冷极冷,夜色也越发深沉,周遭各处,徒留风声浮荡,便剩沉寂压抑,却又因太过沉寂,才让人心头略是不安,只觉此番这般沉寂,不过是猛烈暴风雨的前兆罢了。
  心有戒备,而且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戒备之感越发浓烈,待得半晌之后,凤瑶转眸朝身侧兵卫望来,沉着嗓音吩咐,“你领五十名兵卫按原路返回,在那离皇陵一里之地监守,若有异样,速来禀报。”
  那兵卫神色微变,点头应话,领了五十人便策马离开。
  凤瑶不仅担忧皇陵有变,更也担忧太上皇会留得兵马后招,从而先将她与颜墨白引来这里,然后再让囤积的私兵对她与颜墨白来个瓮中捉鳖。毕竟,这处孤崖之地,地势极为特殊,一旦入了瓮中之局,再加之这地势险峻,定是无路可逃,只得死拼。
  心思至此,凤瑶再度沉默下来,面色复杂。
  在场的大周兵卫纷纷都是拔剑出鞘,纷纷毫无困顿,众人皆是双眼瞪得老大,极是冷冽的朝周遭扫望,满身警惕。
  如此状态,一直持续了许久许久,久到漆黑的天空中突然有雪花飘落,夜色也已将近三更,在场之人握剑的手,已是冻得发僵,而凤瑶,终也是再无等待的耐性。
  皇陵光火仍旧明亮,映亮了半边天。那一片片素白的雪花自天空飘落下来,略是密集,犹如鹅毛般轻飘飘落下,却又是不久之后,便在各地光影之处覆上了一层雪白。
  凤瑶终是有些等不住了,差人前去敲院门,却是无论怎么敲,皆无人来开门。
  凤瑶双眼稍稍一眯,心中警铃大作,正要差人强行攻门之际,突然间,身后极远,突然有大批厚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靠来。
  那些声音,极为的凌乱,似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惹得地面都在轻微震动,略是明显。凤瑶到嘴的话蓦地一噎,满目复杂的循声望去,却是这时,有两名兵卫顿时策马冲出了前方那层层的雾气,疾驰而来,马背上的身子也摇摇晃晃,似在极力强撑,几番都似要从马背上颠落下来。
  凤瑶袖袍中的手微微一紧,强行镇定。
  片刻之间,那两人已策马靠近,借着周遭光线,凤瑶这才看清那两人肩上与背上有利剑贯穿,脸上也挂着鲜血,甚至明明那二人已靠近那地面凹陷的洞口,他们竟也似如未觉,分毫不减马速,开口便嘶哑大吼,“娘娘,是大英的兵马,大英的兵马来……”
  后话还未全然道出,两人已策马跌下了深洞,惊然的惨呼猛的大起,刹那之际,一道道重物落地之声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接着一道的凄厉惨呼。
  大周兵卫方才,仅搜集了一百二十袋毒蛇,却不曾将洞底的毒蛇全然搜集完毕,是以,洞底仍是有不少毒蛇仍旧在一层层的剥开泥土往上爬来,那两名兵卫跌了下去,定当受毒蛇撕咬。
  凤瑶心口蓦地一紧,无心再多想下去,此际终也是明白过来,至始至终,那大英太上皇都无任何妥协之意,反倒是将她与颜墨白引来此处之后,各种后招逐一招呼,手段毒辣。
  且这皇陵本就坐落在孤崖之上,孤崖也并非宽阔,此番又被这偌大的皇陵占据了这么多位置,剩下的空余之地不多,自然不好让这一万的大周大军藏身,是以紧急思量一番,凤瑶咬牙一番,终是阴沉沉的大呼,“攻皇陵。”
  这话来得突然,语气威仪磅礴。
  兵卫们心中皆是有数,不曾反抗,仅纷纷刚毅雄厚的朝凤瑶应声,随即开始四面八方对皇陵展开攻击。
  皇陵的院门被强行砸开,里面的大英安危也是按捺不住了,纷纷流箭招呼。大周兵卫兵分几路,机灵躲闪,一些人选择破门而入,一些则选择翻墙而进,各种法子皆全全而用,四方而攻。而皇陵内那些大英暗卫也非吃素,流箭不停的招呼而来,眼见大周兵卫们略处下风,凤瑶阴沉沉的再度吩咐,“得了机会便在皇陵内点火。”
  大周兵卫们士气皆勇,分散之中,有人得了空子钻入皇陵内,当即应凤瑶之言点了皇陵院内略远的一处偏殿,不料大火刚起,在场有大英暗卫扯声惊恐而吼,“高祖太后的灵殿烧起来了。”
  这话还未全数落音,在场大英兵卫们脸色骤变,顷刻之际,在场打斗的大英暗卫竟是抑制不住的自行撤走一半,纷纷去那着火的偏殿灭火。凤瑶心神微动,自是有些瞧出来了,那大英太上皇虽是六亲不认,看似并无任何软肋,但这座皇陵祖庙对他来说,终究还是极有分量的,若不然,此番危急之际,怎还会有大英暗卫要撤走去救火,分明是祖庙比打斗之事还要重要才是。
  “拎毒蛇的暗卫,速出殿去放蛇,其余的,得了空子便大烧皇陵!”
  仅是片刻,凤瑶阴测测的再度吩咐。这话略是染了几分内力,道出之际,被内力层层推远,使得在场大周兵卫们皆能听见。兵卫们皆是应声,那些拎着毒蛇麻袋的兵卫顿时策马而走,其余的,仍旧与大英暗卫躲闪纠缠,猛烈强攻。
  大英暗卫们的流箭,似也是不曾准备得太过充分,待得不久,流箭全全用毕,而后,那些大英暗卫们便开始握着长剑迎面冲来。
  凤瑶心底稍稍松了口气,只道是流箭难防,长剑倒是易防,便也亲自夺刀而起,冲在最前以身作则的杀人。
  “除了主殿之外,其余之殿,烧!”
  打斗之中,她仍是这话,只道是如今这般狰狞场面,颜墨白与大英太上皇等人竟还不出现,定是出事了,她心口也抑制不住的有些发颤,不敢再往下多想,仅是想拼了命的望前方不远那处巍峨的皇陵主殿冲去。
  只是这皇陵之中似也埋藏了无数大英暗卫,一拨倒下,竟还有两拨迎上。凤瑶内力猛提,剑招猛狠,杀红了眼,却是眼看就要靠近那皇陵主殿的殿门,奈何这时,隔壁偏殿的殿门当即被冲开,十几名暗卫抬着一人便猛的出殿,嘴里大喝,“太上皇有令,速将大周皇上抬去国都城,以大周皇帝性命要挟国都城内的大周兵卫,令大周兵卫,全数俯首投降,速速收复我国都城池。”
  这话吼得极为大声,嗓音尖锐。
  凤瑶下意识朝那十几人望去,只见那十几人迅速往前,跃身猛奔,而那被他们抬着的人,满身白袍,墨发凌乱的飘垂,那人,袍子上也染了几大团鲜血,在灯火映照之下触目惊心,且身材也极为瘦削,似如纸片。
  那人就这么任由他们抬着,面容向上,看不到他的整个脸,只是仅仅将那人的侧脸扫望,只见那人鼻梁高挺,侧脸轮廓分明,熟悉入骨。
  颜墨白!
  凤瑶脸色骤白,瞳孔大晃,心口似有什么被大肆堵住了一般,紧张发颤,满身的淡定全数崩塌碎裂,分毫不剩,甚至连手中的长剑都开始抑制不住的大颤,顷刻之际,便在失神慌乱之中被一名大英暗卫划伤了手臂。
  瞬时,剧烈的疼痛令她陡然醒神。
  在旁大周兵卫惊然大吼,“娘娘小心。”尾音未落,已拼了命的挤上来护在凤瑶身前。
  凤瑶强行镇定,僵在原地并无动作,也未朝那十来名大英暗卫追逐,却是正因她立在原地不动,而那十来名暗卫本要奔出皇陵大门,竟又突然降了速度,缓慢往前,甚至其中几人还扭头过来径直朝凤瑶锁着,扫着,眼见凤瑶一动不动,那几人眉头也是一皱,似是有些着急。


第715章 再坚持些
  那些人如此反应,凤瑶心中终是有些了然过来。
  有诈。
  此番神智全然清明,也忍不住再度朝那十来名暗卫抬着的白衣男子望去,则见那白衣男子垂在半空的手指,竟是略短。凤瑶心底终是全然松懈下来,心生冷笑,只道是当真是好一出大戏,差点就让她跌入陷阱的强行追过去了。
  颜墨白的手啊,历来修长之至,骨节分明,极是好看的,哪里像那白衣男子的手,难看短小,且颜墨白虽是一头墨发,但也不若那白衣男子垂散飘摇的头发那般参差不齐,犹如狗啃。
  她终是全然敛神下来,回头过来,不再朝那大英兵卫抬着的白衣男子望去一眼,而是卯足了劲儿,手中利剑再度朝前挥动,阴测测的扯声而吼,“烧其余偏殿,攻主殿!”
  这话吼得威仪,冷冽煞气。
  在场大周兵卫纷纷应声,拼斗之势越发猛烈,气势大胜,周遭大英暗卫浑然拦不住。
  仅是片刻,前方那主殿的殿门便被凤瑶一脚蹬开了,瞬时之间,一道略是怪异的气味稍稍入鼻,凤瑶暗叫不好,顿时抬手捂鼻,目光陡然朝前一落,则见主殿内四面都是漆黑金字的排位,每尊牌位前都有香蜡烛火而燃,青烟缕缕,而主殿正前方,一尊大佛而立,佛像渡了金身,庄严肃穆,只是这偌大的主殿内,却无一人在场,无论是颜墨白百里堇年还是大英太上皇,都毫无踪迹。
  凤瑶猝不及防一怔,面色阴沉,瞳中顿时翻腾出云涌之色,正要不顾一切的入殿细查,却是这时,在旁有大周兵卫混乱之中急喊,“娘娘,主殿内许是有诈,娘娘当心。”
  凤瑶只是知晓主殿内应该有诈,若不然,此际这主殿怎会空空如也。且此番强行打斗而来,场面混乱,但也不见颜墨白出来帮忙之意,便也全然证明,颜墨白此际,不是受了大英太上皇挟制,便是被大英太上皇带去了某个地室,浑然听不到这院子里的打斗声。
  这两种揣度骤然在心底起伏交错,凤瑶握着长剑的手发紧发重,足下也终究是前进不得。
  混乱之中,她开始转眸四观,逐一将院中各处的殿宇迅速扫视,片刻后,终是决定朝其余殿宇搜寻,却是正这时,足下也仅在混乱之中挪了两步,一旁不远,突然有嘶哑断续的嗓音响起,“瑶儿姑娘,这边。”
  短促的五字,似是拼尽全力吼出,撕心裂肺,凤瑶心口陡紧,当即循声望去,便见之处的偏殿殿门处,一人正扶着殿门弯甚站立,满身是血,头发早已凌乱不堪,遮住了半边脸,但若稍稍细扫,却不难发觉那人露在外面的半边脸极为熟悉。
  俨然是百里堇年无疑。
  这回,凤瑶终是未再耽搁,当即朝百里堇年跃去,嘴里大呼,“这边。”尾音未全然落下,凤瑶已猛然提气,陡然朝百里堇年所在的方向跃去。
  在场大周兵卫也全全得令,纷纷发狂的朝凤瑶那边靠拢。
  凤瑶来不及顾得大周兵卫,仅待站定在百里堇年面前便迅速抬手扶他,紧着嗓子阴测问:“颜墨白呢?”
  百里堇年嘴角抑制不住的溢着鲜血,其中一只手已是断了两指,他似也不知疼一般,纵是神情极为的无力孱弱,却终是及时朝凤瑶回话道:“大周皇上有危,瑶儿姑娘随在下来。”
  说完,不待凤瑶反应,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猛然将凤瑶拉入殿门,随即也顾不得凤瑶了,当即扭头朝门外大吼,“堵住大英暗卫,其余大周兵卫速度入殿!快!”
  这话无疑是拼命的吼出,嗓音越发的嘶哑破败。在场大周兵卫纷纷而应,顿时分成了两拨,其中一拨大肆抵挡涌来的大英暗卫,另外一拨大周兵卫,则迅速朝殿门涌进。
  待得殿内涌入几近百名大周兵卫之后,百里堇年蓦地咬牙,顿时将殿门合上,全然阻了那源源不断正要朝殿门涌进的大周兵卫,隔门拼命的扯声大呼,“尔等在外守好殿门!”
  凤瑶满目阴沉,也适时循着百里堇年的话隔门大呼一句,说完,百里堇年已当即扣住了凤瑶的手,指上淋漓的鲜血染透了凤瑶的袖袍,“长公主,这边。”
  凤瑶满目复杂的凝他,心底层层发紧,浑身僵绷,并未言话。仅是刹那,百里堇年强行支撑着他那鲜血破败的身子,足下猛动,踉跄的扯着她朝后殿而去。
  这座偏殿极是宽敞,分前殿与后殿,前殿仍是摆放了不少佛像与灵位,但后殿则是白纱四方挂着,飘飘荡荡,空荡凄清得紧。而待从后殿门外跑出,便见后殿外有座假山,假山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尸体皆为大英暗卫的装束,地面也是血水横流,在稍稍暗淡的光影里显得格外阴沉慎人。
  此处无疑发生过打斗!
  凤瑶心中了然,但却更为忧心的是,此处的打斗,她在皇陵外不曾听见,除了听得皇陵外那突然凹陷垮塌的轰隆之声,再不闻任何异响,自也是连带此处的杀伐之声都丝毫不闻。
  “颜墨白究竟在哪儿?”她终是忍不住了,所有强撑着的意志也开始齐齐的摇晃。
  百里堇年身子踉跄之至,却仍在拉着她急速往前,待她这话刚刚落下,便已嘶哑紧烈的道:“太上皇用计引大周皇上入了地道,此际不知会如何对付他。毕竟,太上皇手中有公孙一族的性命为质,大周太上皇为全她娘亲之愿,定容易妥协。”
  是吗?
  连百里堇年都看出来了?看出来如颜墨白那般清冷淡漠之人,看似毫无情意可讲,但终究还是会对公孙一族的性命上心,甚至妥协?
  凤瑶听得心惊胆战,纵是不愿承认这点,却终究是抑制不住的肯定。此时此际,她突然想颜墨白心狠手辣,彻底的无情,想颜墨白不再春风儒雅,而是个冷狠如魔的人,想他一心只为自己私欲,不将任何人放于眼里,想他彻彻底底的……冷血。
  只有冷血,才可不被任何人左右。
  只有冷血,他才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凤瑶手中的长剑抑制不住的有些发抖,所有的镇定已然崩塌。百里堇年头也不回的拉着她迅速往前,继续嘶哑费力的道:“一旦大周皇上倒下,这满城之人,都将彻底没命。太上皇疯了,要以满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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