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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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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际戏已差不多了,你可要出宫去了?”她问。这话一出,便见他稍稍垂眸往下,那双漆黑的眼就这么恰到好处的与她对上。
  他的眼里,依旧是无波无澜,淡定成片,凤瑶着实佩服他的强大心态,便是见了这等生杀予夺的混乱场面,他也能面不改色,从容自若,连带眼中都无一丝一毫的起伏与波荡。
  “今夜之戏,仅是过了一半罢了,且今夜,还有一人要来与我们相见。”仅是片刻,他薄唇微启,温和的道了话。
  凤瑶微怔,
  “谁会来与我们相见?”着,神色微动,
  “伏鬼吗?伏鬼本被百里堇年囚禁,你可是差人将他救出来了?对了,还有黑鹰,你可有差人将黑鹰也一并救出?”颜墨白再度抬手为她拢了拢裙袍,两手与他那宽大的袖袍再度将凤瑶裹得严实,缓道:“伏鬼与黑鹰,你皆可放心,早就有人去救。但我们今夜要见的人,并非伏鬼。”
  “不是伏鬼,那会是谁?”凤瑶再度刨根问底,心头的疑虑也越发深沉,则是这时,不远之处,竟再度有箫声大起,那箫声略微急促,激昂之中似是有些起伏不定,仿佛吹箫之人情绪极为不佳,难以全然控制,只是待得这箫声一起,那四方之中本还在凌乱嘶吼咆哮的狮子竟突然噤了声,便是连带那些举着火把四处逃散的兵卫,竟也全然的消停了下来。
  周遭各处,全然莫名的恢复了沉寂,再度任何响动,气氛突然就变得压抑宁静,诡异寂静得令人头皮发麻。
  凤瑶举目四观,神色云涌,则是这时,颜墨白已再度出声,
  “还以为那人沉得住气,不愿真正抛头露脸,呵,没想到这三万大军,他终还是心疼,这不,大军还未全军覆没,他竟急不可耐的出来了。”谁?
  谁出来了?颜墨白这席话令凤瑶心生愕然,云里雾里,她再度将目光朝他落来,正要言话,却是这时,身后不远,竟突然有脚步声缓缓而来。
  凤瑶到嘴的话陡然噎住,浑身警惕,下意识的要拉着颜墨白躲避,不料颜墨白似是知晓她心思一般,不待她动作,便已恰到好处的出声宽慰,
  “凤瑶莫慌,是我方才所的那人来了。”这话入耳,凤瑶面色复杂,并未言话,仅是稍稍稳了稳心,目光循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望去,而后片刻,便见那不远处的光火尽头,突然有人缓缓而来。
  那人,身材颀长修条,看似匀称,只是却是满头的银发,雪白成片,此番自光影中缓缓走来,竟像是个鹤发的老童一般。
  只是走得近了,却又见那人面容清秀,似是年轻,一双漆黑的双眼明亮通透,竟是极为灵动。
  凤瑶正仔细将他打量,却是这时,那人竟突然抬眸朝她望来,那双眼也恰到好处与她对上,瞬时,她陡然被他眼中的清透之色震撼吸住,心神大惑,仿佛整个人都要彻底沉沦在他满眼的明亮与清透之中。
  凤瑶猝不及防一呆,片刻之际,颜墨白已抬手而来,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她的眼。
  视线蓦地被挡,瞬时,满心的沉沦与震颤便又即刻松下,所有的神思与知觉全然恢复,则是刹那,便也心有了然与后怕,后怕这来人的眼,竟莫名的带着一种魔力,仿佛要吸人心智。
  “几日不见,公子倒是越发清雅了些,便是连我家娘子,都被公子的相貌吸引了。”正这时,颜墨白已懒散慢腾的出声。
  嗓音一出,那银发男子已是足下一停,彻底站定在了颜墨白面前。颜墨白这才稍稍将捂着凤瑶眼的手松开,凤瑶心有戒备,这回已不敢朝面前之人的双眼扫望,仅是稍稍垂着眸朝他脖子以下打量,则见他竟是一身粗布麻衣,略沾尘屑,脚上则是穿着一双布鞋,鞋子早已覆满了泥土灰尘,破破烂烂,哪有半点的清雅之气。
  “大周皇上过赞了,不过是深山鄙人罢了,岂称得上清雅,一身粗制褴褛惊住了皇后娘娘,倒着实是鄙人之过。”正这时,那面前之人已回了话,嗓音竟是出奇的年轻与好听,犹如泉水抨击的叮咚之声,幽远,甚至高妙。
  却是这话一出,颜墨白便勾唇笑了,
  “既是公子都已惊着我家娘子是你之过了,就不知,公子要如何为我娘子赔礼?公子乃最是正派清风之人,想来,赔罪之礼,公子定不会废却。”如此紧烈诡异的气氛里,颜墨白竟也不慌,反倒是极为难得且好整以暇的对面前之人调侃起来。
  凤瑶心思浮动,各种揣度层层而起,则是这时,那面前之人再度出声道:“正派清风倒是算不上,终还是心有偏执的立场,是以便也算不得正派。只不过,方才的确惊着了皇后娘娘,若论赔罪,在下自然使得。”嗓音一落,竟转眸朝凤瑶望来,幽远沉寂而道:“在下生惑眼,与在下对视之人,容易因吃惊而发怔发呆,方才惊着皇后娘娘,望皇后娘娘见谅,只要皇后娘娘不与在下对视,便可无碍。”这话入耳,凤瑶又是一怔,颜墨白已略微满意的轻笑开来,
  “墨玄公子倒是识礼得紧,我倒是着实欣赏。也难怪大英上下皆敬重公子你,就凭这般风骨,也值得人尊敬。”
  “大周皇上过奖。”不待颜墨白尾音全然落下,墨玄已不深不浅的出了声,着,似也无心与颜墨白就此多言,反倒是话锋稍稍一转,幽远低沉的道:“今夜卫王领三万大军入宫,可是大周皇上煽动指使的?”这话问得直白,颜墨白却并未立即回话。
  凤瑶满心起伏,目光并未上挪,仍旧是盯在他垂落在胸的银发,只见那银发极顺,在光火中泛着大片光泽,极是惊艳好看。
  来,这些日子自也是对墨玄之名如雷贯耳,对这既可叱咤风云,战场而拼,又能归隐深山,悠然田居的公子墨玄极为好奇,但如今一见,却见这本该气质出众,雅致脱俗的人,竟会是,满头的白发,厚重沉沉。
  是的,厚重。没有一点山外之人的清闲纯净,反而是厚重而又沉寂,无端给人一种压力,只是他那双眼,却又莫名的纯透清澈,明亮如洗,与他满身的沉重气质又全然不符。
  这墨玄,究竟是何心性,手段如何?且此番突然就这般精准的找到了她与颜墨白,想来自也精明之至,就不知这人此番的来意是何了。
  正待思量,身旁颜墨白已慢腾腾的道了话,
  “墨玄公子莫不是糊涂了?卫王本在死牢,今夜是他的心腹将他救出,与我无关,且那三万大军,也是受了几名大英将军的煽动,归顺卫王而刻意制造了今夜的宫中之乱,更是与我无关。我今夜入宫是何目的,你自然也该清楚,不过是为了救我家娘子罢了,如是而已。”悠然懒散的话,语气仍是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调侃,仿佛往日那与她在大旭朝堂上斗嘴对峙的颜墨白又回来了。
  也还记得那时,颜墨白嘴皮子功夫可是极为了得,睁眼瞎话的本事也是不可觑,这么久了,她都觉得颜墨白已被仇恨彻底改变了心性,终日厚重严谨,却不料今夜在这墨玄面前,他竟极为难得的稍稍恢复了往日之性。
  凤瑶眼角微挑,面上也稍稍漫出了几许起伏,则是这时,墨玄再度出声道:“大周皇上以为这般,在下便会信?”颜墨白轻笑,
  “墨玄公子不信,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要亲自取我项上人头不成?”着,话锋稍稍一转,继续道:“今夜一直在此站着,不过是想确定墨玄公子是否真正入宫罢了,再顺便与墨玄公子见上一面。来啊,墨玄公子的本事,我自然是服气的,我差人将你隐居的深山严密监视,你竟将那些人耍得团团转,从而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眼皮下入了这国都城,墨玄公子的本事,着实不呐,也还是那话,我对墨玄公子,从来都无恶意,只有欣赏,墨玄公子要坚持守护大英皇族,我自然不阻拦,只是待得大英易主,皇族一变,那时墨玄公子的使命,自然也该护大英的新主,新皇族,呵,是以啊,我不着急,自然也耗得起。”


第663章 如此执意
  墨玄满目幽怨,深眼将颜墨白凝望,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凤瑶也略是忌讳再朝他神情打量,目光仅是稍稍上挪,落定在他那略是清瘦的脸颊,思绪也跟着层层而动,也未出声。
  如今墨玄在此,且还孤身一人,按照如今局势,自得提前将墨玄控制为好。
  若不然,墨玄已然入宫,且大肆帮大英百里堇年这些人对付大周,自也是棘手之事。
  是以,无论这公子墨玄是好是坏,也无论他此际突然来见颜墨白究竟何意,她皆是主张等会儿便将这墨玄控制,只是如此思绪不过刚刚在脑中发展成熟,却是这时,墨玄已无波无澜的出了声,
  “前几日与大周皇上相见,在下便已将在下的意图得明白,如今大周皇上仍是煽动卫王在宫中制造内乱,令大英之人自相残杀,如此之事,大周皇上可该给在下一个解释?”着,嗓音极为难得的挑高半许,
  “拐弯抹角之言,便望大周皇上莫要多言,今夜之事究竟如何,你我皆是清楚。”颜墨白面色仍是分毫不变,似是全然不曾将墨玄口中那略微夹杂的半许威胁之意放在心上。
  他也并未立即言话,目光慢腾腾的在墨玄身上流转一圈,待将墨玄仔细扫望两眼之后,才极为难得的敛神一番,懒散平缓而道:“也罢,墨玄公子都将话到这份儿上了,我若不承认,似也有些不恭了,呵。今夜之事,我虽未亲自插手,但在卫王心腹劫牢之时,稍稍推波助澜了一把,如是而已,但卫王出狱之后,当即通几位大英营中的将军领兵造反,这点,便皆是卫王功劳呢。呵,大英太上皇啊,的确是养了两个好儿子,一个隐忍蛰伏,野心毕露之际便可生杀予夺,另一个看似不成气候,嚣张风流,实则也是包藏祸心,暗藏背手,呵,这二人,都是瞧准了王位,是以也才能演变为今夜宫中内乱,墨玄公子要怪,自然怪不到我头上,但也怪不到卫王与百里堇年头上,墨玄公子要怪,便只能怪你大英太上皇年老成痞,却依旧霸着王位不让贤。”冗长的一席话,悠悠晃晃,得极为随意。
  且这番话也非高谈阔论,更像是随意的坦白与交流,只是本就是一派平和懒散的状态,但脱口的语气却又夹杂着漫不经心的嘲讽与讥诮,是以这番话入得墨玄耳里,着实是在轻贱大英皇族,肆意嘲讽。
  墨玄那双清透的眼也逐渐变得稍稍复杂半许。颜墨白朝他的双眼仔细扫望一眼,继续道:“今夜倒是没忍住与墨玄公子得多了,孰是孰非,墨玄公子心头也大致有个数。来啊,大英也如此破败,大英皇族散沙一片,败类重重,如此大英,墨玄公子守着何用?倒还不如归顺我大周,我封你做我大周摄政王如何?”
  “在下出身乡野,岂配做你大周摄政王。再者,在下是大英人。”不待颜墨白尾音全然落下,墨玄便已略微干脆的回绝。
  颜墨白勾唇笑笑,也不恼,仅是慢悠悠的道:“大英国师的高徒,岂会是出身乡野之辈,且大英也即将成为我大周的疆土,墨玄公子你,日后自然也会成为我大周人。是以啊,早晚你都会成我这边的人,何不先行归顺?”
  “大战未起,两国之兵也还未真正交锋,大周皇上此际便判定你大周会胜过大英,莫不是太过自信,所言尚早?”墨玄面色也分毫不变,清清淡淡的回了话。
  颜墨白缓道:“如今大英局势如此,宫中已乱,举朝上下,人心惶惶,何人还有精力来战?我知墨玄公子本是了得,兵法也是厉害,聪明得紧,也不准我的地道便是也差人所封,只不过,你以为献计让大英皇帝差人暗中封了我地道,我便拿你们没辙了吗?呵,墨玄公子许是也在大英深山呆得久了,倒也该是不了解我颜墨白脾性,你当真以为,我颜墨白会将所有成败独独压在几通地道之上?”依旧是悠然自若的嗓音,缓缓慢慢,语气中仍是染着几分戏谑与懒散,纵是嗓音并无锋芒,但脱口的话语内容则让人心生压抑。
  墨玄深眼凝他,一时之间,并未再言话。颜墨白也不多,再度勾唇笑笑,随即便抬手慢条斯理的松开凤瑶,随即自然而然的牵上了凤瑶的手,将凤瑶的手彻底围裹在他那极为寒凉的掌心。
  “话已至此,多便就无趣了,如今大英宫中一片浪迹,墨玄公子许是还得急着去收拾烂摊子,我啊,便也就不再耽搁墨玄公子时辰了,先行告辞了。也还是那话,我对墨玄公子倒是极为赏识,哪日墨玄公子若是想通了,自可与我来求和,我定为墨玄公子设宴而接。”嗓音一落,不待墨玄反应,已慢腾腾的牵着凤瑶缓步往前。
  墨玄瞳色微沉,静立原地,幽远清冷的道:“大周皇上这么快就准备离开了?这大英宫闱,你也该是第一次来,不如,在这宫中多留几日如何?”颜墨白牵着凤瑶缓缓站定,倒也不准备与他拐弯抹角,开口便慢腾从容而道:“墨玄公子许还不知,自打你从深山离去,你那收养的孤女,可是一直都在四处寻你。正巧,昨个儿我性质来潮,便差人将其接入了大周营地,每番亲自差人给她膳食,我若在宫中多留几日啊,许是手头下的那些威猛汉子不懂怜香惜玉,不仅不会给她东西吃,许还会欺负她呢。来,我这人就是太心善了,你是不?这都来了大英的贼窝,且墨玄公子还有意算计与我,我竟然,还在为墨玄公子的人考虑。”这话不还好,一,那墨玄满身的清冷越是浓烈,连带脱口的嗓音都隐约增了几分忧心,
  “她不过是无辜之人,你何必为难她!你颜墨白横扫诸国,本该是乱世枭雄,何来竟还会以一个柔弱女子来要挟旁人。”颜墨白似如听了笑话一般,懒散慢腾的笑开。
  待得片刻,他缓缓止住笑来,终是回头朝墨玄望来,慢悠悠的道:“她怎能是无辜之人呢?她乃墨玄公子心上之人,陪伴墨玄公子在深山入住五年有余,且墨玄公子此番下山,可是背着我的人将其藏在深洞呢,若非她太过担忧你,主动从那深洞出来,有意前往国都来寻你,我又岂有机会请她去大周营地住?呵,如今墨玄公子执意要与我为敌,那女子啊,自然就不是什么无辜之人了。且我颜墨白虽横扫诸国,本也不是什么善人,是以,墨玄公子莫要将我看得太高,许是我所行之事啊,会处处超乎墨玄公子预料。”着,嗓音漫不经心一挑,
  “如今之际,墨玄公子是要让我回去差人为那女子准备膳食,还是,要留我与我娘子在宫中住?你那心上人啊,这两日还无端受了风寒,我还打算着回去看看她死了没。”悠然冗长的一席话,层层入耳,墨玄面色虽无太大变化,但心底早已是极为难得的起了波澜。
  他仍未即刻言话,仅是立在原地沉默。颜墨白也不着急,清俊的面容微微带笑,整个人虽为瘦削入骨,但满身的威仪与风华之气则是分毫不掩。
  待得两方对峙半晌,突然之间,墨玄终是压着嗓子开口道:“宫中城门已闭,为防引得轰动,只可从南门出宫。”嗓音一落,抬手便朝颜墨白抛来一物。
  颜墨白抬手接过,光火浮动,将那令牌上的令字映照得略是清晰。
  “谢了。”颜墨白轻笑一声,懒散回话,完,便牵紧凤瑶的手,踏步而行。
  整个过程,墨玄再无一言,颜墨白也未再出声,待得走远,凤瑶终是忍不住问:“如今墨玄孤身一人,我们为何不先将其控制亦或是杀他,以绝后患?倘若墨玄当真帮大英皇族来对付我们,定也是极为棘手之事。”
  “墨玄当年曾在大英国师面前发过誓,一旦大英而危,必得出来救急,不可懈怠疏忽。他乃国师养大,自是对国师的话言听计从,便是豁了命也在所不惜,我们此际若强行将他控制,他若挣脱不得,凭他的志气与风骨,定不会苟活。”
  “他若不愿苟活不是更好?如此大患一除,于我们而言绝非坏事。”凤瑶压着嗓子再度问。
  此番也不是执意要狠心的杀那墨玄,只因两方对峙,留他性命便是祸患,是以无奈之下,自然只得硬着头皮伤其性命。
  只是这般道理,连她都想得通,且颜墨白也想来不是容易对敌人手下留情之人,而今倒好,冒了这么大的危险留在宫中观戏等人,等来墨玄之后却不过是你来我往的威胁几句,也不动手,且还能好聚好散,如此之为,自也是有些不像颜墨白的性子。
  只是这般思绪也刚在心头稍稍的滑过,颜墨白便已恰到好处的出声道:“我恰恰是不愿墨玄亡了,而是有意留其性命。是以啊,今夜放他一马,日后啊,我仍会放他性命。”凤瑶蓦地压住思绪,转眸过来深眼望他,低沉沉的问:“为何?”他神色幽远的落定在前方,却不朝凤瑶望来,只是突然间,那只正牵着凤瑶的手微微的紧了几分,并未言话。
  凤瑶候了片刻,心绪再度嘈杂而起,忍不住想再度重问之际,他却是突然转头朝她望来了,那双漆黑的瞳孔之中流光婉转,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了。
  凤瑶猝不及防一怔,到嘴的话蓦地噎住。他则薄唇一启,缓道:“一个墨玄,可敌一殿的文武朝臣。倘若墨玄能真正从政为国,便就没其余朝臣什么事了,定贤明能干,成一国君王最为得利的助手。我留他性命,是看中了他的才能,而大旭之中,朝臣歪风邪气,不堪重用,许儒亦虽有几分风骨,也有几分能耐,只可惜,却是觊觎于你,心思早已没了最初的正派开明,反而变得太过情绪,意气用事,如此之人啊,自然也撑不起大旭。是以,倘若有个墨玄,专心在你身边做事,你日后管治大旭,自然也不必太伤心神。”是吗?
  凤瑶面色蓦地一愕,着实是被他这突来的一席话惊了一下。从不曾想过,颜墨白留墨玄性命,竟会是为了她,为了大旭。
  只是如此做法,值得吗?
  “墨玄虽有才能,但下有才能的人比比皆是,何必局限于一个墨玄?是以,才能之人,日后可再招再选,但若今夜放过墨玄,日后定成祸患。墨白,我知你心思,且心意我已领下,但为了墨玄之才而放过墨玄,可是有些不值得?他的才能,岂能与此番大周完胜大英之事相比?只要今夜杀了墨玄,便是大英太上皇未亡,日后也容易对付些。”
  “没什么值得与不值得,只要对你有利的,无论是事还是人,我都会办到。且墨玄虽是有才,但也不过如将帅无兵,并无用武之处,翻不起大浪,你且放心。”不待凤瑶尾音全然落下,颜墨白已宽慰平和的再度道。
  这话入耳,凤瑶越发心忧,
  “墨白,你怎执意想放个墨玄在我身边?如今局势本为严峻,今夜你虽赢了墨玄,令他奈何你不得,但日后自然也容易有所变数。墨玄既能被大英上下之人敬重,自然也有其过人之处,你千万莫要因失大。再者,日后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大旭有何大事,我若处理不得,自可问你,我既是有你了,何来还要墨玄?”这话一出,她便满目发紧的将他凝望,却是突然之间,不知自己是否看错,只见颜墨白的瞳孔,竟是猛颤了两下,同时之间,他那清俊的脸上也瞬时布上了一层颓然与哀凉。
  他鲜少有过这般表情,便是往些日子伤痕累累,鲜血狰狞,也鲜少卸下满身的淡定与从容,露出哀凉无力之色。
  凤瑶眉头顿时大皱,着实是被他这般表情吓得心头发紧发揪,一道道莫名的不详之感也陡然在心头大肆蔓延。
  她来不及多想,当即反手将他的手指握住,强行用力将他拉停。
  “墨白,你可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紧着嗓子问。


第664章 随意胡诌
  在他面前,她着实是淡定不起来,或者更容易咋咋呼呼的激动或是情绪失控。
  只因这厮如今着实像是满身的脆弱,瘦骨嶙峋,仅剩一张脸还能看能得,但他的手啊,确实凉薄成片,哪里有半点正常的温度,纵是他今夜一直都表现得淡定从容,温和无波,但却不知为何,心头总是悬吊不安,总觉这厮有事瞒着他,也总觉得会有不详之事发生。
  倘若他还是往日那般儒雅风华,真正懒散成性的模样,她还尚且不必太过担忧,只奈何,此番跟着他一路走来,亲眼见到了他所有的狼狈与狰狞,大抵是心头将他狼狈脆弱的印记印刻得太深,难以磨灭与忽略,是以便是到了此际,心有担忧,是以思绪也极容易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抑制不住的起伏。
  她满目发紧的望着他,执意要他回话。只是等了半晌,他却仅是温润平和的望她,并未出声。
  他眼中甚至脸上的所有无奈与起伏全数被压了下去,那张本是未有血色的脸,逐渐逐渐的开始莫名诡异的恢复了几分血色,待得凤瑶心头微诧之际,他薄唇一启,终是平和宽慰的道:“莫要多想,我怎还会有事瞒着你。方才与你的那些,不过仅是觉得墨玄是个人才,便想引之而用,待得大战落幕,大周与大旭皆安之际,我还想让墨玄为我们守好大周与大旭,如此一来,我们才可放下心去游走散心不是?”他嗓音极其的温和,依旧是犹如阳春三月的和风,仿佛要将人发寒发凉的心全数暖遍,奈何即便如此,心有担忧,凤瑶终还是不曾将他这话全然真正的听入耳里。
  “与你相处这么久,你的言行举止,我大多都是了解,你也莫要想着瞒我什么,倘若你当真有什么难处,定要与我。我们二人之间,不该有任何隐瞒,只有这样,才可真正心意相通,也才能让我全然放心。但如今,你方才的眼神极骗不了人的,你明明是心事重重,又何必再拐着玩儿的安慰我?就如墨玄当真乃世上少见的人才,但凭你的性子,自也不会将他这么个大男人想着推到我身边辅佐才是,在我身边的,不该是你么,便论辅佐,你不也是比墨玄更为合适?”她终还是没忍住将心头所有的疑虑道了出来,心底的不安之感也越发的浓烈半许。
  只是本想着对他刨根问底,奈何他面色却依旧温和如初,无波无澜,连带那双眼睛都澄澈一片,似无半点的隐瞒与心事之意,甚至待得她尾音全然落下,他手指微动,便再度将她的手重新裹入了掌心,稍稍握紧,而后薄唇一启,宽慰道:“我也仅是在意墨玄之才,有心让她为你在大旭分忧解难,以后,我自然会在你身边辅佐,只是,我们不能一直呆在大旭不是,偶尔外出游走,朝不堂自然得有人来主持大局,是以,在还未遇见比墨玄更合适的人时,墨玄无疑是最为合适处理政务之人,我们既是有这本事让他降服,自然多放他一马也是尚可。”
  “但今夜你若放过墨玄,日后他必定会帮大英皇族来对付你!留着如此大患,无疑是弊大于利。”着,指尖扣紧了他的指尖,
  “今夜既是来了,便将墨玄性命收了,免得日后生变,走。”嗓音一落,拉着他便要朝原路返回,却是手指正待用力,奈何颜墨白也跟着用了力道,大力之下,便将她扯回了他的怀里。
  凤瑶神色越发一沉,心思浮动。他则将凤瑶极为认真的环在怀里,抬手抚了抚凤瑶的后背,待得凤瑶正要挣扎之际,他似如累了一般,脑袋微微垂下,尖峭的下颚轻轻抵靠在了凤瑶肩膀,叹息一声,
  “今夜入宫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方才在宫中寻不到你也是真的着急,如今我二人既是在一起了,也走到这里了,便不要返回去了可好?凤瑶……我累了,再与墨玄打上一番,我许是没那个精力了。”陡然之间,他前面的所有话她都不曾听入耳里,独独最后那句‘我累了’,似是带了某种力道一般径直的钻入了耳里,窜入了心头,刹那,惹得心口起伏成片,心疼难忍。
  如此示弱的颜墨白,往日也不是不曾见过,只是每番这厮崩掉所有的从容而表露出这般无力劳累之际,她的所有理智与思绪,都开始抑制不住的丢盔卸甲。
  她终还是心疼他的,且这厮似也算准了她会吃他这套,是以此际,才会如此的对她放大招,也不管往日的他是何等的风华从容,更也不顾领兵之际的挥斥方遒,威仪四方,如今的他啊,再她面前,无疑像是个真正累了的脆弱之人,仿佛稍稍用力一捏,便要碎了似的。
  凤瑶深吸了一口气,沉默片刻,终是妥协。即便此际即刻返回去杀那墨玄乃最好时机,即便明明知晓颜墨白此番状态略有刻意伪装的成分,但心揪了便是揪了,终归也无法如最初那般与他斗智斗勇,彻底要将他的伪装撕开。
  “罢了,大英已是破败,便是留墨玄一命,他也该是翻不了。走吧,我送去宫城南门,你早些回营地好生休息。”这话一出,不再多言,仅是稍稍想挣开他的怀并抬手扶他,奈何他环着她的手臂分毫不松,脱口的嗓音也突然变得低沉认真,
  “何谓送我去南门,你不随我一道出宫?”他心思着实精明敏感。凤瑶暗自一叹,思绪翻涌,待得沉默片刻,正要言话,奈何到嘴的话还未言出,他已主动将她松开,且顺势将她的手牵稳,拉着她便朝前路而去,头也不回的道:“我今夜既是来了,自然再无让你继续留在宫中的可能。你做的已然够多,也已是帮了我大忙,若不是你,太上皇不会诈死,卫王不会领兵损兵,百里堇年,也不会犯下滔大罪,如今这大英禁宫大乱,皆是你之功劳,大英皇族斗了个你死我活,也是你之功劳,此际,大英上下,早已是人心惶惶,坐立不安了,凤瑶,你已乱了大英之人的人心,就论这点,便已是帮了我大忙,无需再留在此处,深陷危机,无这必要了。”是吗?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不知为何,心头竟是酸涩成片。此番入宫,本就是让伏鬼强行瞒着颜墨白的,却不料最终还是让他费心来救,令他担忧了。
  她自问入宫几日,虽心有磅礴,虽想将一切做好,但却并未真正做得完美,且还处处漏洞,虽也算是乱了人心,但又何尝不是大英太上皇这些人不过是在刻意配合她罢了,是以啊,论及心机与手段,她的确是嫩了点,不及大英太上皇这些人老谋深算,只是这些尚且不是她最为忧心之处,她最忧心的,是颜墨白会亲自入宫带她离开。
  思绪翻涌,各种情绪皆在心头肆意交织,一时之间,着实没心情回话。
  颜墨白越发捉紧了她的手,似是已然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一般,再度出声宽慰,
  “凤瑶,你已做得够好,无需再想其他。你涉世未深,能做到今日成果已是极好,至于其他的,便由我来完成便是。你不必再帮我,只需好好呆在我后面,只要你彻底安稳了,我才能全然心安的去对付大英。”凤瑶稍稍抬眸,满目复杂的朝他侧脸凝望。
  他默了片刻,继续道:“此番战役,让你费心了,着实是我的不是。这场战役,本就与你无关,是我,将你牵扯了进来。如今事实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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