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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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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一直拖着瞒着为好。”
“纵是如此,但这生死攸关之事,仍是不能让他知晓。征儿虽比同龄之人成熟,但终归还是个孩子,且如今又身为大旭帝王,是以,他的承受力终归不若成年之人,更何况,一国帝王中蛊之事兹事体大,全然不可宣扬,少一人知晓便是最好,但如今连征儿自己都知晓了,一旦控制不得自己情绪,随意在臣子面前表露,皇弟你可知,如此结果,定令举朝之中人心惶惶,令野心磅礴之人越发上涌?”
赢易面色微变,垂眸下来,不说话了。
凤瑶浑身发凉,心口之中,复杂四起,虽对赢易的做法极是不满抵触,但此番面见赢易时,心底的所有复杂与不悦,终还是因他这满身萧条瘦削的身子骨与那满面悲凉的面色全数的压了下去。
终归还是心软了,是以此际,也不愿多做埋怨。
既是事情都已发生,而今最该做的,则是该如何去解决。毕竟,幼帝身上的蛊毒突然复发,绝非乐观,而国师又未能在这两日内研制出解药,是以,若要解幼帝身上的毒,无疑得,另辟蹊径。
凤瑶兀自沉默着,神色幽远嘈杂,心境则莫名的沉寂通透开来。
待得半晌,她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平缓的道:“罢了,你也是好心而为,本宫自也不能责你什么。只是,皇弟如今身子骨也未愈,便多在寝宫修养为好,其余之事,你且先莫要理会了……”
不待凤瑶后话全然道出,赢易瞳孔微微一颤,一股悲凉委屈之意瞬时填满了瞳孔。
他咬了咬下唇,似在强行哽咽什么情绪一般,则是片刻,他将目光挪在了远处灯火的尽头,低沉着嗓子出声打断,“皇姐可是埋怨臣弟了?埋怨臣弟自作聪明,擅作主张的将中蛊之事说给皇上听了?”
说着,不待凤瑶回话,他嗓音越发一沉,继续道:“或是,皇姐如今是后悔将臣弟带回宫中了?可是臣弟在你与皇上之间,终归还是外人?便是臣弟想帮你什么,但在皇姐眼里,臣弟的所作所为都是多余的,甚至还令你烦心了?”
悲凉的嗓音,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自嘲。
曾还记得当初行车回国的路途上,赢易还一切安好,与她的关系也极是顺从亲切,这才刚回宫几日,两人关系竟再度成了这样。
曾也记得,当初赢易自请前去边关保家卫国时,也曾以这种悲戚的嗓音与她言话,似如自己是多余的一般,小心翼翼而又悲凉四起,就像被抛弃了的可怜人。
凤瑶噎了后话,目光在他面上逡巡,待得沉默片刻,心底一软,终还是低声缓道:“本宫并非此意。征儿乃本宫皇弟,你也是本宫皇弟,本宫对你们二人,皆是在意。是以,也望皇弟莫要再多想什么了,谁都不是多余。”
“当真?”赢易紧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
嗓音一落,转眸朝凤瑶望来。
凤瑶坦然朝他点了点头。
他皱着的眉头这才稍稍松懈,面上的悲凉之色释然半许,随即缓道:“皇姐此言,臣弟信了。也请皇姐相信,臣弟告知皇上中蛊之事,的确是为了缓解皇姐与皇上的关系,并无其它。”
说着,嗓音稍稍一沉,不待凤瑶反应,继续道:“臣弟此际,可否入殿去看看皇上?”
凤瑶神色微动,点了头。
赢易面色越发释然,此际也不耽搁了,顿时抬脚朝前方行去,凤瑶回头过来,深邃的目光静静凝在他脊背,直至他踏步入了幼帝的寝殿,她这才瞳孔微缩,转眸朝立在殿门一侧的许嬷嬷望去,抬手微招。
许嬷嬷猝不及防一怔,急忙小跑往前,待站定在凤瑶面前,低声恭敬的问:“长公主有何吩咐?”
凤瑶瞳孔微缩,面色清冷幽远,复杂摇曳,则是片刻后,她敛神一番,低沉无波的道:“差人盯紧三皇子。若国师不在,三皇子要与皇上共处,务必,得在殿中留人看守。”
她极是极是低沉厚重,谨慎压抑。
许嬷嬷顿觉此事极为要紧,神色蓦的一沉,当即小心翼翼点头。
凤瑶垂眸朝许嬷嬷扫了一眼,不再耽搁,足下微微而动,缓步走远。
月色打落在身,光辉熠熠,周遭路道两侧的花树,也是繁花簇簇,冷香四溢。
本该是一副极好的花前月下之景,奈何却因迎面而来的风极是凛冽,是以倒全然扰了夜色的清幽闲适,徒增了几许压抑与清冷。
待回得凤栖宫后,凤瑶差宫奴点燃了殿内的所有烛火,生了暖炉,焚了檀香。
待得满殿逐渐暖和之际,她在软榻上稍稍坐直了身,随即差人去传柳襄过来。
殿外宫奴急忙应声,小跑便走,脚步声倒被这寂静的夜放得极大极大,突兀刺耳,既循序不断的响起,却又逐渐的减弱幽远,最后,彻底的消失殆尽。
软榻前方的矮桌上,茶水正冒着几丝白汽,隐约夹杂着几缕茶香。
凤瑶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待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茶后,还未将手中茶盏全然放下,眼风,便突然面前矮桌上那只随意搁置在桌角的锦盒。
灯火通明,将那锦盒上的金色纹路耶映得清晰,凤瑶瞳孔猝不及防的颤了颤,待将茶盏放下,便伸手打开了锦盒,犹豫片刻,拿出了里面那只人形木雕。
木雕依旧极为精致,纹路别雅,木人儿裙袍上的那排字,依旧大气威武,却又不失隽秀,她指尖微微而动,指腹漫不经心的摸索那凹凸不平的字迹,一时,思绪再度游走仇怨。
她着实有些看不懂颜墨白的意图了。
明明是背叛她的人,又如何,还要几番差人送来礼物?又明明是互相断情绝爱了,那人,又如何会在临别之际,在她肩窝处刻上那等图案,从而,无疑是将摄政王府地室中的所有金子倾囊相送?
是以,他究竟是何心思,又有何意图?
越想,心口的复杂之意便越发浓烈,只是待得陡然想到他与司徒凌燕同榻而眠,互相亲昵的场面,瞬时,心底所有沸沸扬扬的怀疑与探究,全数如冷雪覆盖,冰霜万里,那一股股速速而来的僵冻之感,无疑令人全身发麻,甚至狠狠作痛。
“长公主,柳公子来了。”
正这时,沉寂压抑的气氛里,突然,殿外扬来了一道恭敬之声。
凤瑶这才应声回神,强行按捺心绪,待抬眸朝不远处那雕花木门一扫,只见雕门之上,清晰映上了两道人影。
“让他进来。”
她并未耽搁,低沉沉的出声。
这话刚落,那道雕花木门便被人轻轻推开,随即,夜风骤然顺着那打开的屋门灌入,差点吹灭了殿中的大部分烛火,而待烛火火苗拦腰摇曳,光影晃动之际,凤瑶沉寂的目光顺势朝那门外之人一落,待看清那人的装扮,一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只见那人,身材细瘦高挑,但却是满头湿发。他似是刚刚出浴一般,身上似是仅着了一身薄衣,衣上还有几处沾了水渍,紧贴在身上,略微透明之中,竟越发的衬出了几分妖魅之意。
无疑,此际的柳襄,极是勾人媚惑的。
且男人能这般妖异如华,媚入骨髓,便也早已不是男人了,而是,是妖物,而此际这柳襄,恰巧,便不像个男人,而像个,专程为勾人摄魄而来的妖物。
只不过,他如今这身打扮,是来,勾她的?
凤瑶面色微沉,眼睛稍稍一眯。
第422章 怪异出殿(一更)
柳襄走得极慢,修条的身姿摇曳如柳,果然也是应了他的姓氏,柔弱如柳,缠蜷之至。
凤瑶也不言话,深邃的目光懒散落在他身上,耐心的等他靠近。空气里,一股淡淡的花香盈鼻,浅淡轻微,并不浓烈,但却因那种香味着实太过特殊,稍稍添杂脂粉,是以入鼻一口,竟如深印在了心头一般,莫名勾人。
“长公主此际唤柳襄过来,可是有事?”待慢腾腾的站定在凤瑶面前时,柳襄盈盈一拜,柔和出声,那略微挑高温柔的腔调极是媚惑,甚至身上的衣袍也因这盈盈的一拜而衣襟大开,露出了大片白皙之至的胸膛洽。
凤瑶瞳孔微缩,下意识挪开目光,修长的指尖依旧在木人上摩挲,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是突然想起你了,便想与你好生聚聚,可成?”
柳襄轻笑,“自然是可以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柳襄对长公主皆是倾慕,且此生之愿,也是想好生侍奉在长公主身边,只要长公主不弃,无论是暖床还是做为男宠,柳襄,皆是愿意。”
越说倒是越不靠谱,柳襄这人若当真是安分之人,这些日子便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端来。
凤瑶神色微动,对他这话分毫不信,却是还未言话,柳襄便继续道:“柳襄一路过来走得急,腿脚也有些乏了,不知此际,长公主可否赏柳襄坐?”
凤瑶并未拒绝,淡然点头。
柳襄勾唇而笑,却是再度朝前踏了两步,径直坐定在了凤瑶身侧钤。
瞬时,一股浅淡的香味竟是突然浓了半许,凤瑶眉头一皱,转眸朝他望来,却是恰到好处的迎上了他那双含笑柔腻的眼。
“多谢长公主赐坐。”他柔声带笑的道。
凤瑶心口微沉,虽不喜柳襄如此胆大的坐定在自己身旁,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此际这柳襄,倒也不曾太过勾起她心中的怒火。
她仅是扫他一眼,便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挪开了,神色微动,漫不经心的道:“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今日在沁园外,便见这柳襄满身破烂的出来,本也以为这厮定是受伤不浅,却是不料,而今这人沐浴而来,柔魅自若,哪里像是受过伤的人?
“多谢长公主关心,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柳襄自行处理一番后,已是无碍。”他也并无耽搁,答得自然。
说着,目光微微而落,竟是恰到好处的落到了凤瑶手上的木雕上,瞳孔几不可察的缩了半许,话锋一转,“长公主手中这木人倒是特别,且这木人的身形与模样,倒与长公主相像,不知,这是从何而来的?”
凤瑶下意识垂眸,扫了一眼手中的木雕,神色淡定如初,涟漪不浮,仅是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是突然有人送入宫中的罢了。”
话刚到这儿,全然止住,也无心多做解释。
柳襄则柔声道:“这木雕看着的确像是参照长公主的模样来雕刻的,且木雕手法细致,若非小心翼翼极是认真的雕刻,又若非不是对长公主熟悉之至的人,定也不会将这木雕雕得这般的栩栩如生。”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莫不是朝中哪位大人倾慕上长公主了,是以突然送木雕传情?那位大臣,可有柳襄好看?”
冗长的一席话,柔魅如初,却也沉稳自若,一字一句皆是分析得当,语气之中,也添杂了几分不曾掩饰的胆大兴味,甚至探究。
凤瑶再度转眸,深邃的瞳孔在他那盈盈媚笑的笑容打量。
这柳襄无疑是有两副面孔,今夜在沁园之外时,他从大火中冲出,尚且是惊慌不定,委屈脆弱,而今不过才过了短短几个时辰,这厮便又恢复了媚惑勾人,心思细腻。
不得不说,如此之人,何能真正是心无杂念的纯粹之人。
心底通明,一时,瞳色也越发的沉了半许。则是片刻后,凤瑶清冷幽远而道:“你倒是分析得透彻。只可惜,你终还是猜错了,这送本宫木雕的人,并非倾慕本宫,且不过是,全然不相干之人罢了。”
柳襄眼角一挑,状如悟然,“如此倒也是那人有眼不识珠玉了。如长公主这般通慧明达之人,自该受人倾慕才是。”
凤瑶淡道:“你倒是擅宽慰人。只不过,本宫今夜找你来,倒也有要事。”
柳襄这才稍稍敛神一番,坐端了身形,朝凤瑶微微而笑,“长公主且说。”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仅是指尖微动,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木雕放下,深邃无波的目光再度朝柳襄落来,低沉淡漠的道:“你今夜曾与本宫说,那能解幼帝蛊毒的解药,被你仓促之下吞了。”
柳襄猝不及防怔了一下,似是全然未料凤瑶会突然问这个,待得敛神一番,才缓缓点头,“是。”
凤瑶眼角微挑,眸色微垂,漫不经心的落在前方矮桌的烛火上,待得双瞳被烛火映亮,她脱口之言也极是幽远平静,“如此尚可。今夜本宫让你过来,便是,专程要问你借一样东西。”
朦胧淡漠的语气,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听出其中夹杂的几许复杂与森然。
柳襄面色也沉了半许,却也仅是半许,待得片刻后,他又全数按捺心神一番,彻底的勾唇笑了,“何须言借。长公主对柳襄也有知遇之恩,倘若柳襄有何处能帮得到长公主,长公主尽管开口,便是长公主要柳襄这条命,柳襄也再说不辞。”
“你的命,本宫倒是无心取,也没理由取。只不过你的血,本宫要先借上几滴。”凤瑶也不打算拐弯抹角,语气干脆直白。
这话一出,柳襄瞳孔微缩,面色微恙,饶是再怎么愚钝,此际也猜得到面前这女子究竟要作何。
只不过这一切,尚且也在考量之中,并非太过惊讶,只是却又不得不说,他着实不曾料到,他才入宫几个时辰,她便这么快要来问他取血了。
思绪起伏片刻,一抹苍凉的笑容瞬间滑过他的瞳孔。
本已沦为风尘之人,便再无骨气与傲然可言,也任由他柳襄在风月场子里被百人捧,千人奉,但在这些不沾半点风月的人面前,他柳襄,终不过是鄙陋卑贱的人罢了,就亦如面前这女子问他取血,开口之言,竟也能说得如此的无温无度,云淡风轻。
只不过,她都已然开口,他又如何要拒绝?
“不过是几滴血罢了,柳襄自然愿意给长公主。只是,长公主是要亲自取,还是要柳襄自行取?”
待得沉默片刻,他才敛住了所有心思,无畏柔腻的朝凤瑶问。
凤瑶并未言话,仅是稍稍起身拿了匕首与小瓷瓶过来,随即双双朝柳襄面前一递,淡然无波的道:“你自己取许是不那么痛。”
柳襄并未伸手来接,斜眼柔腻的凝她,面上的笑容风情万种,勾人悠然,却是唇瓣一启,只道:“自己取许是会更痛。再者,柳襄对自己,下不了手,不若还是长公主亲自来吧。”
嗓音一落,稍稍伸出左手,撩开了袖袍,露出了光洁白皙的手腕。
凤瑶凝他两眼,稍稍将手中的瓷瓶放下,仅是指尖微动,随即匕首出鞘,就着他的手指便极是干脆的划了一道小口。
柳襄眉头微微一皱,垂眸一观,却是稍稍一怔,本也以为面前这女子会割他的手腕,不料却是仅割了他的手指,且手指的伤口,极为细小,若非鲜血溢出,伤口倒也并非明显。
“长公主可是舍不得柳襄,是以都不愿割柳襄手腕?”他顿时敛了面上的怔愣之色,笑盈盈的望她,柔腻风情的出声。
凤瑶头也不抬的将他指尖溢出的血接入瓷瓶,待得一切完毕,才将他指尖松开,微微抬眸之际,便迎上了他那双格外风情灿然的修长双眼,一时,微微一怔,却也仅是片刻后,她淡然自若的挪开目光,低沉道:“放心,若你这血当真有用,本宫下次,自会割你手腕。”
这话一出,柳襄面上的笑容蓦的僵住,则是片刻,埋怨委屈的朝凤瑶道:“长公主倒是冷心得紧。你且不知这整个京都之中,但凡仰慕柳襄之名的,皆是对我趋之若鹜,甚至不惜散尽家财的举千金来见柳襄一面,那般痴恋与倾慕之意,亲眼见柳襄一面便软了心,酥了骨,更别提柳襄若在他们面前受伤流血,他们指不准会心疼成什么样。”
凤瑶极是淡然的将瓷瓶的盖子塞紧,低沉无波的道:“皇城之人对你趋之若鹜,只可惜,本宫并非你袍下之臣。”
“长公主如何不可成柳襄的袍下之臣?长公主如今执掌大旭,只要你愿意,后宫男宠三千,自也是可明知昭昭的纳取,想必朝中上下,自也无人敢说什么,如此,长公主再将柳襄收入后宫,也是尚可。”
他柔和缠蜷的回了话。
凤瑶兴致缺缺,稍稍起身,目光朝柳襄落来,“荒唐之言,下次便莫要再提。本宫也非好脾气,说不准下次听了这话,便要责罚你了。”
说着,话锋一转,“夜色深重,你今儿在沁园也算是受了惊吓,便先回住处休息。”
嗓音一落,分毫不待他反应,抬脚便走。
身后寂寂,柳襄极为难得的未说话。
凤瑶眼角微挑,倒也未料柳襄此际会突然沉默,只是待得刚刚打开殿门之际,还未及踏步出殿,突然,柳襄那酥骨柔魅的嗓音再度挑然而来,“长公主不愿做柳襄的袍下之臣,那便让柳襄来做你的裙下之臣吧。柳襄此生,本是抑郁不得志,也不想在风月场子里呆一辈子,服侍万人。若是可以,柳襄日后仅想服侍长公主一人。”
这话缠蜷柔和,分毫不掩的卷着几分认真。
然而这些字句全数落得凤瑶耳里,却不曾挑起任何的波澜起伏。终是将柳襄归为了圆滑之类,是以柳襄之言,自也不会当真上心。
再者,裙下之臣许是那柳襄也做不得了,一旦他的血对征儿有用,如此,柳襄此人,许是要将满身的血都供给征儿了。是以那时候,鲜血殆尽,柳襄许是,连命都没了。
殿外,月色皎洁,甚至打落四方的清辉,竟比先前还要来得明亮。
凤瑶足下极快,待得到达幼帝寝殿,幼帝已再度入睡,而国师,则正坐于软榻,凑在软榻前方的矮桌烛火下看书。
眼见凤瑶入殿来,国师从书中抬起头来,神色微动,低声平缓的问:“来看皇上?”
凤瑶不言,径直往前站定在他面前,分毫不耽搁的将手中的瓷瓶递至他面前,稍稍压低着嗓子道:“国师且看看,此血可否解征儿身上的蛊毒。”
国师猝不及防一怔,面露复杂,却也未耽搁,修长的指尖微微将瓷瓶接过,打开瓶塞闻了闻,神色蓦的幽远起伏开来,严谨认真的道:“此血从何而来?”
凤瑶低沉道:“你且先不用管,只管验证此血对幼帝是否有用便成。”
国师稍稍将瓶塞盖上,也未深究,“验证此血,需些时日。毕竟是外来之血,纵是能解毒,但也怕会与幼帝自身相斥,出现差池。”
凤瑶点点头,“望国师能抓紧时间验证。征儿身子不善,再加之又知晓自己中蛊,无论是身子还是心境,定易崩溃,是以……”
话到后面,担忧重重,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后话来。
国师心中了然,自也知幼帝在凤瑶心中分量,叹息一声,“你放心便是,今夜我便加紧验此血。”
说着,眉头微皱,面色也稍稍一变,犹豫片刻,终还是道:“凤瑶。我知你担忧幼帝,只是有些事,担忧太过未必是好事。你如今乃大旭之主,自该稳重冷静,从容不迫……”
凤瑶瞳孔一缩,不待国师后话道完,便低沉清冷的出声打断,“国师不是本宫,是以自然是站在大旭立场上考量,不会站在本宫立场上考量。以前你便是这样,如今,仍旧如此。本宫虽为大旭长公主,心系大旭自是应该,但也不怕国师失望亦或是笑话,在本宫心里,大旭终还是比不过征儿,他便是本宫心中唯一支柱,是本宫母后临终前唯一的托付,本宫便是散尽一切,也要护他周全。”
“凤瑶,你是大旭之主。”
凤瑶冷笑,“若连家人都护不住,我也不配成大旭之主。国师倘若当真心系大旭命运,便好生为大旭祈福祷告吧,也好生治治征儿,助他脱离病险。如此,本宫也可安然为大旭效力,再无分心。”
嗓音一落,不再久待,甚至全然不与国师招呼,抬脚便望前行。
道不同不相为谋,与这些历来以大局为重的人相比,她姑苏凤瑶终是比不过他们的,也不愿按照他们所谓的大局去行事。
有些事虽是重要,但有些人却更为重要。甚至自始自终,她都不曾想过她会成为大旭长公主,会把持朝政,也不曾希望过自己会是这般身份显赫的掌权之人,只可惜,她终归不过是命运愚弄之下的可怜人罢了,本已是活得辛酸,但若幼帝也遭遇不测,她姑苏凤瑶无疑是孑然一身,许是那时候,不是她不愿再以大旭为重,而是,情绪崩塌得太过猛烈,是以,定也会对大旭有心无力了吧。
国师不理解她,便也罢了。一个连颜墨白都未看准之人,她又如何,能相信他口中的所谓大事大局。
冷风迎面而来,凉薄刺骨,然而凤瑶却分毫不曾感觉到冷冽之意,反倒是神色幽远磅礴,嘴角上勾着自嘲讥讽的笑意,冷如鬼魅,分毫不掩。
待回得凤栖宫,柳襄已是不在,徒留满殿的浅淡香味,不知为何竟是比先前浓烈半许。
凤瑶不再耽搁,上榻而卧,辗转反侧许久,终是浅浅的睡了过去。
翌日,早朝过后,御书房内奏折堆积如山。
许儒亦今日并不在殿外守着了,反倒是入了寝殿,在墙角处摆了矮桌,正稍稍倚在桌上看书。
凤瑶扫他几眼,也未强硬驱赶,仅是故作不见的批阅奏折。
待得一切完毕,午时将至,待她刚刚放下手中的最后一本奏折与墨笔,突然,一道儒雅如风的嗓音恰到好处的而起,“今日微臣入宫时,带了些山珍补品,也已让御膳房的人炖了,长公主此际可要与微臣一道去皇上那里用膳,顺便与皇上一道喝喝补品?”
他嗓音极是坦然,并无半分委婉。
凤瑶眼角微挑,无心言话。
许儒亦继续道:“听说皇上今日心境不佳,许是长公主不去,微臣差御膳房炖的那些补品,皇上也无心而食。”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天山雪草这等圣物,毕竟也是微臣差人四方调度才寻来的,极为珍贵,皇上与长公主喝了,许是都有好处。”
雪草,那传说中生长在极寒之地甚至又能缓释百毒的血草?
凤瑶眼角一挑,终还是将他这话听进去了。
待沉默片刻,她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低沉沉的问:“皇傅也知皇上中蛊之事了?”
许儒亦直白点头,温润缓道:“宫中并无密不透风的墙,微臣要知晓也不难。再者,长公主与国师虽差人封锁了消息,但纸包不住火,许是不久此事便要败露,引得朝堂之上纷争大起。是以,唯今之法,便是早些将皇上的蛊毒解开,还皇上健然。”
凤瑶兀自沉默着,神色幽远清冷,并未立即言话。
许儒亦这话不无道理,毕竟,幼帝若身子骨出现问题,国中蛰伏着的野心之人,定会趁势大起,争夺地位。如此,大旭外忧还未除,内战又大起,如此对大旭来说,绝非好事。
只不过,血草之物,对幼帝可有用处?国师那里,又可验出结果来了?
思绪略微起伏摇曳,复杂而起。
许儒亦静静凝她,也不催促,仅是兀自而坐,从容等候。
待得周遭气氛沉寂半晌,凤瑶终是低沉沉的道:“皇傅送来天山雪草,倒是有心了。”
嗓音一落,缓缓起身,许儒亦面露半缕释然,也稍稍起身而立,朝凤瑶缓道:“仅是想做力所能及之事罢了,但也不知雪草究竟能否帮到皇上与长公主了。”
“试试终归无害,多谢皇傅了。”
说完,踏步朝不远处殿门行去。
许儒亦神色微动,缓缓跟随在后,待二人双双出得殿宇,许儒亦才缓道:“听说,长公主昨夜单独见柳襄了?”
“嗯。”
凤瑶并无隐瞒,低沉而应。
许儒亦眉头一皱,面露几许复杂,“听宫奴说,柳襄昨夜从凤栖宫出来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面颊绯红如霞,行走姿势也略微怪异,像是,**过了。”
凤瑶瞳孔骤缩,“你听哪个宫奴说的?”
又是哪个宫奴敢如此胆大的造谣?
她虽不曾亲眼见着柳襄离开,但与柳襄相处时,却是分毫未动柳襄,不过是稍稍割破了他的手指,取了几滴血,倒也不至于让柳襄面颊绯红且姿势怪异的走出凤栖宫!
第423章 缓过来了(二更)
“今日一早,宫中便有这等流言,长公主难道不知?”许儒亦清俊风华的面上漫出半缕怔诧,神色也微微而紧,紧锁着凤瑶的后脑勺,极是认真的观她反应。
凤瑶心口一沉,着实未料事态会如此发展。但不必多想,也知这流言传道之事定是柳襄捣的鬼了洽。
“这流言,本宫倒当真不知,但不过是柳襄煽风点火捣的鬼罢了,何能为信。”
凤瑶嗓音幽远冷沉,淡漠清冷。
许儒亦目光依旧焦在她身上,“流言虽不可信,但流言也可畏。微臣知长公主允柳襄入宫自有目的,但还是莫要与柳襄走得太近,毕竟,柳襄那人不可小觑,且还满身媚术,不得不防。”
这话入耳,听着似如关切,但若是细听,却又不能察觉那语气中交织着的抵触与无奈。
许儒亦的心思,她又如何不明白。只是既有这等待的决心,便也要做足失落失望甚至无奈的准备。毕竟,她姑苏凤瑶,已成负心之人了。
凤瑶并未回话,思绪幽远,足下步伐依旧缓慢得当,并无半分异样,待得半晌后,她才随意抬眸朝天空扫了一眼,只见,今日,竟又是一个艳阳天。
待抵达幼帝寝殿,出奇的,赢易竟是不在,幼帝仍是虚弱的仰躺在榻,小小脸颊苍白无色,便是见得凤瑶与许儒亦前来,他也仅是躺在榻上嘶哑的唤了一声,随即便毫无兴致的不说话了,神色滞然呆然,悲戚重重。
国师正坐于幼帝榻边,褶皱的手稍稍从幼帝额头挪走,似是刚为幼帝把了脉钤。
“征儿今日如何了?”凤瑶放缓了嗓音,朝幼帝低声而问。
待得这话落下,幼帝毫无精神的摇头不说话,瞳色依旧悲戚。凤瑶心疼之至,眉头一皱,目光则朝国师过来,国师缓道:“今早为他施过针了,身子骨已有好转。”
他这话不起不浮,压抑沉沉。
凤瑶听得出来,他这话并非实话。只是此番在幼帝面前,也不敢多做表露,仅是顺着国师的话朝幼帝宽慰了几句,随后,在旁的许儒亦已让殿中守着的许嬷嬷去御膳房传膳。
仅是片刻,许嬷嬷便去而复返,不仅让宫奴端来了午膳,也将御膳房今日特意熬制的天山雪草粥端了过来。
幼帝毫无食欲,凤瑶百般相劝,他才稍稍吃下半碗雪草粥,后似是累了一般,仰躺闭眸,再不言话,悲戚绝望的模样令人心碎。
凤瑶强忍心绪,扯着被褥为幼帝盖好,随即与国师等人一道出了内殿。
待在外殿坐定,许儒亦率先动手为凤瑶盛了一碗雪草粥,国师眼角微挑,目光朝许儒亦落了两眼,神色微杂,并未言话。
凤瑶就着粥草草饮了几口,也是毫无食欲,随即无论许儒亦如何劝,再不动筷。
整个用膳气氛,无疑是有些压抑尴尬,待得一顿饭终于完毕,国师神色微动,目光朝许儒亦落来,无波无澜的道:“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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