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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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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对无言,神色皆复杂厚重,并未即刻言话。
  待得半晌后,颜墨白那双漆黑的瞳孔才微微一缩,则也仅是片刻,他眼角一勾,整个人微微的笑了。
  “微臣还记得,微臣前两日便与长公主说过,微臣并无与大旭为敌之意,反倒还想与长公主结盟。是以,长公主方才之言,微臣,皆可答应。无论是大旭兵力,还是活捉三皇子赢易,微臣,皆可应允长公主。”
  他答得极为自然,语气平缓随和,但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听出嗓音里卷着的几许复杂与厚重。
  凤瑶眼角一挑,低沉而问:“条件呢?摄政王今日如此遂本宫之意,可有什么条件要本宫应下?”
  他神色微动,漆黑的瞳孔内微生涟漪,似是不曾料到凤瑶会突然这般问,却也仅是片刻后,他便已敛神一番,彻底敛下了瞳中的起伏,仅是轻笑一声,从容淡然的道:“长公主上次也说了,你几次三番绕过微臣,救微臣,甚至大旭也养育了微臣,给了微臣富贵荣华。是以,微臣此番,便还长公主大旭兵卫,也将三皇子赢易交到你手里,那时候,微臣与长公主,便也算是两清了,也望长公主,莫要再拿前尘之事说话,从而,视微臣为奸邪之人,又鄙又厌了。”
  “就这么简单?”凤瑶神色一深,嗓音越发一挑。
  颜墨白是何心性,她自然了解。这厮历来都不喜吃亏,更还喜算计旁人,如此,今儿他竟应了她这等大事,若说这其中毫无缘由,甚至仅想让她对他改变看法的话,自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毕竟,这厮满身深沉厚重,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主儿,更也不像是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才是。
  思绪至此,心底的疑虑之意仍旧在心底层层起伏,经久不息。
  颜墨白倒是懒散而笑,唇瓣的弧度恰到好处的完美,只是那双略微血色的瞳孔,却依旧掩饰不住的衬出了几许疲惫。
  “自是这么简单。”他默了片刻,才薄唇一启,自然而然的出了声。
  这话,虽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但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发觉语气中夹杂的几许幽远与诚恳。
  眼见他如此,凤瑶心底的复杂之感越发摇曳起伏,只道是今儿的颜墨白倒是突然有些异样,甚至全然与往常那云淡风轻甚至圆滑腹黑的模样全然不同了。
  她神色越发一紧,开始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将他打量一遍,低沉而道:“今儿的摄政王倒是与寻常不同。”
  他漫不经心的笑,连带脱口的嗓音都略微显得懒散与应付,“有何不同?”
  凤瑶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今日的摄政王,对本宫倒无任何奚落与威胁,甚至还如此顺从的应了本宫之意……”
  颜墨白微微而笑,未待凤瑶将后话道出,便已缓慢平和的出声打断,“长公主是觉得微臣今日,并未拐着玩儿的为难长公主,是以才觉,微臣今日与往日不同?”
  凤瑶下意识的噎了后话,深眼凝他。
  他神色平和而又幽远,只是瞳孔中的赤红之色仍旧是减了他满身的温雅气质,活生生的衬出了几许倦色与慎人。
  “微臣对长公主,本无伤害之意,更也无心为难。如今你与微臣已然身份迥异,想来长公主仍是会站在自己的立场,越发的对微臣敌对,是以,微臣不过是想有些事全然摊开说罢了,无心再隐瞒,再加之此番微臣与长公主即将分道扬镳,而在这分别之际,微臣,也再度想给长公主留点好印象呢。”
  分道扬镳……
  冗长的嗓音入耳,凤瑶却独独将这几字听得格外清晰。
  心绪,也再度开始起伏摇曳,狰狞磅礴,一时之间,似觉心底深处突然缺了半许,空荡荡的,竟是极为不适。
  她低垂着头,不再朝他望去一眼,仅待沉默半晌后,才低沉沉的问:“你愿意放本宫走了?你前两日不是说,要让本宫胜了你五名精卫,才可让本宫离开楚京?”
  “微臣上次,的确那般说过,但如今,局势不同,长公主又归心似箭,微臣,又如何能再度将长公主圈在这楚京里闷闷不乐?呵,微臣可是清楚记得,长公主方才在微臣面前,都已自称囚徒了。微臣倒也冤枉,试问微臣从来都不曾将长公主以囚徒身份对待,却是不料到头来,仍不得长公主半许欢喜。”
  凤瑶瞳孔蓦的一缩,心绪起伏摇曳,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待默了片刻后,她才阴沉而道:“你如今乃大周帝王,又何必讨本宫欢喜。你如今说这些,有何意思?倘若你当真愿意放本宫走,本宫自会感激你,倘若你因你的立场不放本宫走,本宫自也能理解,这都是本宫的命罢了,怨不得谁。毕竟,国之面前,本无情义,更何况,摄政王若一直将本宫困在楚京,甚至灭了赢易的六万兵卫,本宫也不能说什么,更也不能说你不对。倘若本宫站在你的立场,甚至还有拓宽疆土之意的话,本宫若是你,自也会冷狠绝情的去做……”
  “长公主。”
  仍是不待凤瑶将后话道完,颜墨白再度平缓幽远的出声。
  凤瑶后话一噎,满目复杂的望他。
  他朝凤瑶笑得柔和,薄唇一启,继续道:“微臣曾经也以为,一人若要成大事,必得冷狠绝情,六亲不认。微臣也以为,微臣以前,便已然达到那等境界,可柔可刚,可善可狠,甚至已满心无情,为达目的,可全然不择手段。只可惜,微臣如今突然发觉,一人若太过狠毒,无心无情,也不过是仇恨衍生下的只会咬人的恶鬼罢了,是以,微臣这段时间,一直想做个正常的人,做个有血有肉的人,只可惜如今,这种努力,似也变得已无意义,毫无存在的必要,呵。而今,无论长公主信与不信,微臣皆有放长公主离开楚京之意,今夜,微臣便已然让伏鬼去准备马车与挑选精卫了,明日一早,长公主便可领着徐桂春一家,彻底,离开这楚京,走陆路绕回你大旭疆土。”
  就这样?
  他这话无疑是话中有话,而这些话层层入得耳里,凤瑶心底竟无半点即将离开的惊喜,反倒是心底越发的陈杂起伏,甚至厚重得难以复加。
  什么是他前段时间想努力的做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又什么是他突然觉得那种努力毫无意义了?这人心思究竟如何?此番情绪如此波荡,又是为了什么?
  思绪翻腾摇曳,越想,一股股复杂疑虑之感便越发的浓烈开来。
  凤瑶瞳孔都逐渐有些不稳,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无端的有些发紧与发颤。
  待得片刻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绪,低沉沉的道:“摄政王这些话,究竟何意?”
  他微微一笑,儒雅如风,“微臣之意,是长公主今夜便可准备一下,明日一早,你便可随大周精卫一道,启程回大旭。”
  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角也稍稍一挑,继续缓道:“对了,长公主回得大旭了,还望长公主莫要将微臣身份公诸于众,也算是给微臣留条退路呢,没准儿微臣一旦败了,大周没了,微臣若还有命在,倒还能回大旭继续当个闲散王爷,混吃等死。另外,大旭朝臣,虽大多看似为墙头之草,但也不乏有真正精明能耐之人,长公主回得大旭后,便去趟摄政王府的主屋,在那龙凤烛台的案桌下的第二个抽屉内,有一本册子,上面记载的皆是朝堂各臣所有的软肋,长公主一旦拿到册子了,不愁,治不住满殿的朝臣,更不愁满殿朝臣不对长公主你全然尽心尽力。再者,妇人之仁,不易治好家国。长公主若要在朝堂立威,务必,多对朝臣们下套,对番邦下套,只要握住了把柄,长公主管起文武之臣来,自是得心应手。最后,微臣还得提醒一句,无论是三皇子赢易还是国舅,一旦到手,长公主不可多留,务必斩草除根,而那京都的柳襄,定也不可多接触,若是长公主信得过微臣,回京之后,便暗自差人将摄政王府地牢中的柳襄,灭了。而许儒亦此人,虽有几分能耐,但却过于迂腐,思维言行略微局限,虽可重用,但却不可诸事听他,误了家国。”
  极长极长的一席话,被他以一种极是平缓幽远的嗓音道出,似在与她全然的传授方法一般,又或是故友促膝长谈一般,两人之间,并无任何的锋芒与敌对,更也无任何的抵触与威胁,有的,仅是一种几近于诡异的平和。
  凤瑶满目发紧,极深极重的凝他。
  颜墨白勾唇而笑,随即懒散自若的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平缓而道:“相识一场,此番离别之际,是以想凭微臣在大旭朝堂的经验,给长公主一些建议罢了。离别之言,肺腑为真,无论长公主信与不信,微臣言尽于此,日后,再也不会给长公主建议,也未有……那机会了,呵。”
  这话入耳,凤瑶瞳孔一缩,心底蓦的一痛,不知何故。
  颜墨白则已无心就此多言,嗓音一挑,话锋也跟着一转,“晋安候已领霍玄在御书房门外跪了许久,长公主若是有空,可要去亲自惩处那二人?”
  凤瑶眉头一皱,神色越发起伏,“你如今愿让本宫处置霍玄了?你今日不是还当众拦着本宫,有意维护霍玄吗?”


第324章 时候而到
  他面色分毫不变,温润而笑,“若未将晋安候府麾下的兵卫全数控制,一旦对霍玄与晋安候府下手,自会引得楚京动荡。亦如微臣今日在晋安候府对长公主所言,微臣不是不帮长公主,而是,时候未到。”
  他嗓音平和幽远,淡然自若,话语里,也无半许的锋芒。
  然而这话落得凤瑶耳里,思忖片刻,也觉这人定是对晋安候府暗中下了手。
  她神色越发一沉,面色冷冽淡漠,随即唇瓣一动,低沉而道:“你对晋安候府做何了?”
  他并未耽搁,语气幽长,“不过是控制了兵力罢了,并未伤人分毫。而今晋安候府没了兵卫依仗,是死是活,也不过是微臣与长公主一句话的事。”
  是吗?
  这人说得倒是轻巧,但入得耳里,凤瑶仍是满面清冷,心存疑虑。
  她微微抬眸,斜眼朝他一扫,阴沉而道:“晋安候好歹也是大周元老之臣,且在朝中根基深厚,摄政王当真会让本宫动那晋安候府?摄政王莫要忘了,本宫是大旭之人,而晋安候府之人,才是你大周之臣,之民。”
  “臣民若劳民伤财,贪污狠吏,留着也是祸害。此番送长公主一个人情,让长公主出口气,长公主如今则来质问微臣,可是不愿接受微臣好意?”
  他轻笑一声,平缓懒散的道,这话一落,似也兴致缺缺,全然不欲就此多言,甚至也不待凤瑶回话,他继续道:“那晋安候父子,正跪在御书房外,长公主若信微臣,自可过去好生调教。再者,此番夜色已深,微臣便不多加叨扰了,望长公主处理完晋安候父子后,便早些休息。”
  说完,全然不待凤瑶反应,便已开始缓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凤瑶瞳孔皱缩,深眼发紧的凝在他脊背,“今日无论如何,多谢摄政王。偿”
  这话一出,颜墨白足下稍稍一滞,却也仅是片刻,他足下步伐便已恢复如常,随即头也不回的笑道:“长公主,不必客气。”
  尾音一落,他已然伸手打开了屋门,踏步而出。
  瞬时,屋外冷风也顺着那两道打开的殿门灌入,刹那摇晃了殿内周遭的烛火。
  凤瑶神色越发一沉,深眼朝颜墨白脊背打量,待得他缓步消失在殿外的灯火尽头后,她才逐渐回神过来,满腹思绪,全然不平。
  不久,沉寂压抑的气氛里,突然有宫奴小心翼翼的小跑靠近殿门,准备恭敬谨慎的为凤瑶合上殿门。
  “慢着。”
  凤瑶眼角一挑,低沉出声。
  大抵是嗓音太过低沉冷冽,嘶哑微煞,一时,倒是吓得那合门的宫奴僵住了身子。
  凤瑶满目凉薄的将他所有反应全数收于眼底,不深不浅的问:“徐桂春几人呢?”
  宫奴浑身紧绷,神色惊惶不定,随即死死垂头,紧张胆怯的道:“回,回长公主的话,徐,徐桂春几人,正,正于太医院医治。”
  是吗?
  这宫奴虽看似胆小,但对徐桂春的消息倒是全然知晓,若非有人告诉,他自也难以去打探徐桂春之事。
  如此,难不成是颜墨白差人将徐桂春的消息告知这泗水居的侍从,只因他早就料到,她一定会对这些泗水居的人问那徐桂春几人的行踪?
  思绪至此,心境越发的颠簸摇晃,隐约之中,甚至也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与怅惘感升腾交织,盈盈扰扰,排遣不得。
  “带路,去太医院。”
  凤瑶沉默片刻,才强行按捺心神,低沉无波的出声。
  宫奴不敢耽搁,急忙紧着脸色点头,待得凤瑶踏步出殿,他忙与其余几名宫奴准备灯笼,簇拥着凤瑶朝太医院而去。
  因着这座行宫本非真正的楚王宫,是以便是太医院,也仅是由行宫中的其中一座空殿而临时设置,位置略微偏僻,地处北面。
  此番过去,距离倒是略微有些远,无疑得稍稍穿过半个行宫,才可抵达那太医院。
  一路上,凤瑶拢紧了衣裙,一言不发,足下平缓自若,但满身无端透出的冷冽与煞气,也着实令随行的宫奴们吓得够呛。
  而待抵达太医院时,因夜色太深,时辰极晚,是以太医院内虽有灯火起伏,但却一片寂静,无人来迎接。
  随行的宫奴眉头微皱,犹豫片刻,正要扯声通知大旭长公主莅临,不料刚刚张嘴,嗓音还未钻出嗓子眼,凤瑶便已淡漠无波的提前出声,“徐桂春几人,在哪间屋子?”
  这话入耳,那宫奴到嘴的话猝不及防的噎在了喉咙。
  他神色一变,下意识的抬眸朝前方那排殿宇一扫,心生愕然,着实不知该如何回话,待犹豫片刻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朝凤瑶回道:“回长公主的话,这个,这个伏统领不曾告知奴才。望长公主稍等,奴才这边上前去打探打探。”
  “不必了。”
  凤瑶眼角一挑,淡漠出声,甚至未待后话全数落下,便已踏步往前,开始朝那几间亮灯的屋子而去。
  她脚步依旧平缓,但身后跟来的几名宫奴,则脚步声小跑凌乱,略显局促。
  又许是这些脚步声终是扰了周遭清净,一时,前方不远那廊檐的拐角处突然有宫奴小跑出来,待得目光扫到凤瑶一行人后,脸色微变,足下也蓦的加快了几许。
  凤瑶目光朝那迅速迎来的宫奴一扫,下意识驻足。
  宫奴气喘吁吁的站定在凤瑶面前,愕然而问:“您是?”
  这话刚落,凤瑶身后的宫奴急忙道:“这是大旭长公主,特意过来探望徐桂春几人。你且快些为长公主带路。”
  宫奴瞳孔一颤,满面恭敬,不敢耽搁,忙朝凤瑶道:“长公主请。”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森然的目光,也仅是随意朝面前之人冷扫,面色与神色并无太大起伏。
  待随着那太医院宫奴入得其中一间屋子时,瞬时之间,浓烈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甚至一股股热浪之感,也刹那间拂走了满身的凉薄冷冽。
  她神色微动,面无表情的抬眸朝屋内一扫,则见,那不远处的榻上,正仰躺着一人,而那榻旁的地上,正有名孩童蜷缩着身子坐着,小小的脑袋迈入了膝头与臂膀里,似是正在孤零零的打盹儿。
  许是察觉到了声响,那孩童突然醒了过来,惊惶畏惧的双眼顿时朝前一落,待得看清凤瑶面容后,他怔了怔,呆了呆,随即眼睛骤然通红,瘪了瘪嘴,强行忍住情绪,低低而道:“长公主。”
  短促的几字,稚嫩而又厚重,哽咽而又无助,纵是这孩子在强行忍耐情绪,但嗓音中的哽咽之意,浑然掩饰不住。
  凤瑶驻足,满目深邃的凝他,不动声色的将他所有的反应全数收于眼底,一时,也越发觉得,这般孩童的倔强委屈模样,无疑也是像极了当时初回宫中的她,也曾记得那时,她从高高在上的大旭公主一夕之间变为了家破人亡的苟且之人,那时,她也是倔强的,执拗的,甚至将满腹的悲痛全数收于心底,咬牙切齿的坚强,不至于落泪大哭。
  思绪至此,目光,也无端的沉了半分。
  仅是片刻,她举步往前,最后站定在了孩童面前。
  孩童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强忍情绪,也强忍压制着眼眶中那些摇摇欲坠的泪,低低而道:“长公主可是来看我娘亲的?”
  凤瑶并未出声,仅是缓缓点头,而后,才将目光从孩童面上挪开,凝在了榻上的徐桂春身上,只见,她满面惨白,唇瓣发紫,双眼紧闭,除了因呼吸而身子略微起伏之外,整个人,破败狰狞,似如病入膏肓一般,毫无生气。
  她瞳孔一缩,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起来,转眸朝身后那拘谨而立的太医院宫奴低沉而问:“徐桂春身子如何了?”
  那宫奴浑身发紧,低垂着头,也未耽搁,当即恭敬缓道:“今日徐桂春一家被送入宫来时,皇上便已下令让太医院竭尽全力抢救。他们三人中,仅徐桂春一人受伤最是严重,但今日已有太医院三位太医一道为其疗伤诊治,她已性命无忧了,估计等会儿便可醒来。而徐桂春双亲,仅是因惊吓过度神经略微受扰,身子并无大碍。”
  是吗?
  凤瑶面色稍稍松缓半许,低沉而道:“你们先出去。”
  这话一出,宫奴们不敢耽搁,当即恭敬应声告退。
  待得众人全数出得屋子后,周遭气氛,也全然沉寂平静的下来。
  凤瑶稍稍松了面色,缓缓屈身坐在了徐桂春的榻边。
  孩童紧紧的朝她,而后竟突然在凤瑶面前跪了下来,小小的身子几乎都跪得快要匍匐在地,待得凤瑶眼角一挑,心生微愕之际,他突然低低而道:“全儿今日听说,我娘亲与外祖母二人能逃过一劫,全是长公主救得。全儿在此多谢长公主,只求长公主一定要救救我娘亲,她到现在都还未醒,全儿怕,我怕。”
  他这话前半段倒还能忍住情绪,只是话刚说到一半后,似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竟骤然间情绪狂涌,那一直在眼眶里压制了半晌的泪,终归还是落了下来。
  且他这一哭,似如情绪突然崩塌一般,全然抑制不住了,大哭之下,似也要将满身的惊恐与无助全然宣泄开来。
  偌大的哭声,在这沉寂的气氛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凤瑶眉头稍稍而皱,无波无澜的心底,无端的,逐渐生了波澜。
  她深眼朝孩童凝着,不言话。
  待得许久后,孩童嗓音都哭哑了,再也哭不出来了,仅得抽着身子,而后抬眸,可怜巴巴的望她时,凤瑶才极为难得的放缓了嗓音,平寂而问:“可哭够了?”
  孩童一怔,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话,但待片刻后,他便也懵懂的朝凤瑶如实的点了点头。
  凤瑶继续道:“你若是哭够了,本宫,便开始与你说说话了。霍全,这世上之人,每个人,皆有烦恼,皆有无助之时,只是,命运终是无情,你若要渡过难关,便也只能坚强,咬碎牙也要坚强而立,如此,你才能护得住你自己,护得住你娘亲,更护得住你外祖母与外祖父。”
  孩童神色一僵,那满是泪水的稚嫩面容漫出了几许愕然与懵懂,似是有些不懂凤瑶这话。
  凤瑶深眼凝他,也不打算多做解释,继续道:“你娘亲这里,已无大碍,许是等会儿便可醒来。而今,本宫且问你,你可想让你自己坚强,甚至,强大?”
  这话入耳,孩童面色顿时一变,他急忙抬手用力的擦了擦面上的泪,微扯着嗓子道:“全儿自是想坚强,自是想强大,可是全儿不知该如何去做。”
  “你若不知,本宫,可教你。”凤瑶神色复杂,低沉而道,奈何这话一出,榻上的徐桂春竟突然苏醒,整个人蓦的开始咳嗽起来。
  她咳嗽得有些低弱,阵状并不大,然而即便如此,身子也随着咳嗽而颤动起伏,那苍白的面容,竟也因咳嗽而逐渐出现了两抹略微不正常的薄红。
  凤瑶神色微动,心底暗自叹息,随即稍稍伸了手,开始为徐桂春顺气。


第325章 不眠不休
  孩童骤然惊喜,顿时从地上蹿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当即趴在榻边,急呼,“娘亲你醒了?你可还有哪里不适?伤口可还疼?娘亲,你若疼了,便给长公主说,长公主可以让太医进来医治你,娘亲……”
  徐桂春强行止住咳嗽,垂眸,强行扯着惨然的笑容朝孩童笑笑,随即唇瓣一动,宽慰道:“娘亲没事了,全儿莫担忧。”
  说着,眉头大皱,目光朝凤瑶落来,喘息不及的继续道:“长公主,我爹娘他们……”
  不待她后话道出,凤瑶神色一动,稍稍放缓了嗓子,幽远平寂的道:“你爹娘如今也正于这太医院医治,他们身子并无大碍,你且放心。”
  徐桂春紧皱的眉头终是稍稍松懈开来,艰难的点点头,待得目光再度扫到自家儿子那满是惊喜却又焦急担忧的稚嫩面容时,她心口一揪,继续道:“可否劳烦长公主差人将全儿送至我爹娘的屋中,我有话,想与长公主独说。”
  凤瑶眼角一挑,心底猝不及防一沉,待得沉默片刻,正要言话,那孩童已是焦急紧张道:“娘亲,我不去外祖父外祖母屋中,全儿想陪着娘亲。”
  许是着实害怕被送出屋子,孩童已急忙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徐桂春身上的被褥。
  徐桂春眼睛蓦的湿润,却也仅是片刻,她竟强行按捺下了眼中的酸涩湿润之意,仅是努力的勾唇朝孩童笑笑,艰难的扯着嗓子继续宽慰,“全儿乖,娘亲有话与长公主说。待得说完了,全儿就从外祖父他们屋中过来看娘亲可好?”
  孩童眉头仍是大皱,小脸上尽是不愿之色。
  却又见徐桂春面露坚持,他终归还是极会看脸色,小小年纪也极是懂事,待与徐桂春稍稍僵持片刻后,他终归还是全然的妥协了下来,不舍而又担忧的开始依着徐桂春之意朝屋门而去。
  凤瑶并未出声,仅是稍稍跟随孩童行至屋门,待打开屋门后,便吩咐屋外侍从将孩童带至王老头儿屋中。
  宫奴们浑然不敢耽搁,小心翼翼的恭敬应话,随即急忙将孩童极为客气的领着朝一旁的偏殿而去。
  夜色凉薄,迎面而来的风,仍是寒意尽显偿。
  凤瑶朝偏殿的方向扫了两眼,随即才回神过来,缓缓转身入屋。
  待合上那道屋门后,屋外的冷风,骤然被屋门全然阻隔,周遭气氛,也顿时恢复了平静与沉寂。
  凤瑶并未耽搁,转身往前,待站定在徐桂春榻旁时,则见她两手一动,竟想挣扎着坐起身来。
  她瞳孔蓦的一缩,低沉而道:“你浑身是伤,便莫要再动弹了。”
  这话一出,徐桂春下意识的怔了怔,倒也终归是停止了动作,不再动弹了。
  她仅是抬眸,悲戚无奈的目光朝凤瑶落来,犹豫片刻,苍凉悲缓的道:“感谢长公主,又救了民女一家性命。”
  她嗓音有些嘶哑,也有些掩饰不住的沉重与自嘲,且语气中的那股感激之意,也尤为的诚恳认真。
  凤瑶目光在她面上扫了一眼,随即便将目光自然而然的从她面上挪开,低沉而道:“谢便不必了。你那夫君本也得罪了本宫,此番救你,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徐桂春并未将凤瑶这番略微应付之言太过听入耳里,只因凤瑶救她一家是否是举手之劳,她心底比谁都清楚。
  这大旭的长公主啊,虽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苟言笑,但她知晓的,这大旭长公主如她的容貌一样,倾城无方,风华而又独立,绝色而又良善。
  “无论如何,长公主救民女一家之恩,民女一家,皆会谨记在心。”她默了片刻,才嘶哑厚重的道。
  说着,神色微动,心底也漫出了几许起伏,随即忧心忡忡的犹豫着,欲言又止,却终归未言道出话来。
  凤瑶淡然观她,不深不浅的将她所有申请全数收于眼底,待沉默片刻,她低沉而道:“你有何话,与本宫直说便是。”
  这话蓦的入耳,徐桂春猝不及防的被言中心事,心底也跟着抑制不住的颤了几颤。
  待回神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神一番,低声嘶哑而道:“民女方才虽未能睁开眼,但神智已然有些恢复了的。是以,长公主方才对全儿说的话,民女,听见了。”
  凤瑶眼角一挑,面色并无太大变化,仅是淡然凝她,也未打算言话。
  徐桂春瞳色越发的忧心忡忡,继续道:“此番民女一家便是逃过了霍玄的毒害,但依照霍玄之性,日后定也不会对民女一家善罢甘休。民女死不足惜,但我爹娘,还有全儿,无疑是无辜的。我爹娘年事已高,斗不过霍玄的,全儿虽为霍玄之子,但却从来不曾得霍玄在意过,是以,民女想求长公主,倘若长公主不久便会被皇上送回大旭时,也望长公主,能将全儿与我双亲带去大旭。”
  这话层层入得耳里,凤瑶并非太过诧异。
  她仅是深眼凝她,低沉而道:“那你呢?你将你双亲,你儿子,全数托付给本宫,那你呢?”
  这话一出,徐桂春面上尽是自嘲无奈之意,“霍玄不会放过民女。他最是憎恨的也是民女罢了,如此,民女便将这条命给他便是。”
  凤瑶瞳孔一缩,沉寂无波的面容,终归是生了几许起伏,更也夹杂出了几许冷意。
  “你便这么想认命了?你究竟是太过畏惧霍玄,还是,对其用情太深,便是死,也要心甘情愿死在他手里?”凤瑶阴沉沉的出了声,这脱口之言,毫无半许客气之意。
  她着实看不惯徐桂春如今这悲戚绝望的模样,明明是虽满身是伤,但好歹也是保住了性命,而今倒好,这人将她儿子与双亲托付给她姑苏凤瑶后,她自己,则想着死在那霍玄手里!
  且不说如霍玄那种人本是不值得爱,就凭霍玄那般起伏这徐桂春一家,这徐桂春,便早该对他段情绝爱,甚至自行强大,反过来给霍玄一个下马威!
  思绪至此,她面色越发的阴沉冷冽。
  徐桂春一时之间被她这般态度惊了一下,却也仅是片刻,她便懦弱悲戚的道:“民女没想过要心甘情愿死在霍玄手里。而是命运如此,民女避不得。再加之民女如今身上的伤……”
  未待她后话道出,凤瑶已低沉沉的出声打断,“倘若你仅是因身上的伤而如此言道,本宫便先告诉你,你身上的伤,已无性命之忧,你自该放心。再者,本宫此番来,也仅是要问你,本宫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回大旭,你爹娘与儿子,本宫自可一道带走,而你,可有勇气随本宫一道去得大旭?你该要知晓,你如今虽脱离性命之危,但伤口终归极为狰狞严重,说不准便会在风餐露宿的赶路中突然恶发,甚至还会伤及性命。是以,本宫问你,你可敢与命运赌一回,随本宫一道去大旭?若你赌赢了,自可与你一家安然在大旭安居,若你赌输了,自也不过是一条性命罢了,甚至即便在赶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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