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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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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地宽了宽邱虎的心。
  被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教导为臣之道,这在邱虎还是这辈子头一遭。
  不过,他却觉得,似乎挺正常的。
  “好。”邱虎也笑了笑,告辞而去。
  沈濯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满意地颔首:“祖母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哪儿啊?两位姑爷都是大爷挑的……”六奴悄悄地把刚从甘嬷嬷那里打听来的八卦告诉她。
  “那就难怪了。我爹爹看人,还是一等一地准的!”
  说起沈信言,沈濯骄傲地昂着头。
  可惜。
  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像爹爹一样的年轻人。
  若是有,哪怕他是个白衣、一贫如洗、且并无半点读书做官争名逐利的野心,那沈濯也是愿意倒贴嫁妆嫁过去的。
  “我娘多幸福啊!”
  沈濯由衷地感慨。


第三九零章 留不得
  翌日清晨,邱虎一早起身便赶去排班上朝。
  府门前一个小厮在恭敬等着。
  邱虎愣了愣:“你是?”
  小厮有些油滑:“小的名叫葛覃,是大爷身边服侍的。昨儿晚上小姐给小的下了死命令,今日一定要早早地候着了您,陪着姑爷一起去。虽则姑爷的长随比小的见多识广,但这条过去承天门的路上哪儿有沟坎哪儿撞过车,小的大约还知道得清楚些。”
  邱虎自然是极赞濯姐儿想得周到。心里却也踏实下来。
  建明帝的口谕是拦在路上告诉他的,明摆着就是不给他和沈信言仔细商议的时间——给沈信言看病的是宫里的太医,皇帝陛下还能不知道沈信言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到了沈家,邱虎立即便命自己的长随小厮车夫们都去看路线踩点儿,但毕竟不可能熟悉。
  尤其是早朝路上会遇到些什么人、什么官员,对方又是什么做派什么性子,他是非常需要一个京城的地头蛇来帮忙的。
  但是这种事,如果沈家没有提出来,他对着罗氏和沈濯这两个“不知官场的妇人”,实在是开不了口。
  可沈濯竟然都想到了。
  邱虎耳朵里听着葛覃坐在车辕上,跟自己说、也是对自己的长随说着刚过去的是谁,那边那个胡同里拐出来的又是谁,甚至那家子的车夫平常赶车有什么惯常的毛病。又想起来建明帝给沈濯赐下的婚旨,不由得有些遗憾。
  其实照着岁数,这濯姐儿跟自家的长子实在是合适。
  可惜,儿子订了亲,濯姐儿也被赐了婚。不然这亲上加亲,不比谁家都令人放心?
  日上三竿后。
  邵皇后已经见过了众嫔妃。
  想去给太后娘娘问安,却被拒之门外:“太后还睡着。”
  回到宫中,邵皇后也觉得有些困倦,人来禀道:“邰国公府的小公爷来了。”
  邵皇后顿时觉得开心起来,忙命:“快让他进来。”又急命把昨日新鲜送来的菠萝切了送来给小公爷尝尝新。
  邵舜英如今不过是个从七品的主簿,比一众进士们的品级都低,可是建明帝的解释非常妙:“跟着何子潺长见识。这个差旁人办不来,非邵舜英不可。”
  ——从七品!凭什么非邵舜英不可?!
  邵皇后很想闹上一闹,却被贴身服侍的老内侍拦住了:“娘娘,何子潺是竺相的学生,一向都除了竺相谁的话都不听。若是有新进士进了鸿胪寺,想必不论是谁,都会被他防上三分。可唯有小公爷,何子潺不敢……”
  “那也不能……”邵皇后还在着恼。
  老内侍叹道:“陛下这是在敲打咱们,别跟竺相走得太近。邰国公府毕竟是外戚。”
  这话不说则已,越说邵皇后越恼。
  趁着无人之时,忍不住跟老内侍尽情地抱怨起来:“当年人家说我牝鸡司晨,他就信了。我这么多年,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儿都不做,安安静静地在宫里傻呆了快二十年了。
  “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他是一国之君,他要考察自己的儿子够不够资格接替他的位置。我能理解。可是我娘家的侄儿呢?那可是我的亲侄儿,而且,我也只这一个侄儿。他大手一挥国公之位不降等。可是谁们家的国公之位也都没降等啊!
  “何况,旁人家的孩子去考了进士,凭什么就能进翰林院,就能去六部正经历练,凭什么我侄儿反倒不行了呢?他就算再能干还能怎么样?能掌兵权还是能当宰相?!”
  老内侍只得小意安慰她些别的。
  这样一来,邵皇后反而对邵家兄妹更好了,尤其是对邵舜英,嘘寒问暖。又特意拜托竺相,甚至给何子潺的夫人还赏赐了几回奇珍异宝。弄得何子潺都不知该怎么对待邵舜英才算是正确的了。
  这辰光一听侄儿来了,邵皇后大喜,准备了吃喝,又想起来别的:“前儿不是送来了几块徽墨?快拿两块装好,一会儿给小公爷带回去。”
  邵舜英进了清宁殿,规规矩矩行了礼,站起身来,一脸明朗笑容看着皇后:“姑姑。”
  看着眼前英姿勃勃的青年,邵皇后满面笑容:“快坐快坐。你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今天沈信言的大妹夫上朝了。姑父叫他去了御书房说话。本来我是要跟着何少卿一起去禀事的,但是那人迟迟不出来。听绿公公说,刚说到广州市舶司的差事,想必还得会子。所以何少卿说,干等着也是等,让我索性来看看您。”
  邵舜英见宫女端上了菠萝,挑了挑眉,看向邵皇后的目光软了下来:“姑姑最疼我。这又是新来的罢?”
  邵皇后道:“你快尝尝!我昨儿吃了,挺甜的。”笑眯眯地看着他大口吃着东西,叹道:“当年最爱吃这些东西的是安福。如今倒好,安福在荆州回不来。送到清宁殿的,都被太子和二郎顺去给他们家媳妇了。真是的。”
  邵舜英听着她唠家常,边笑边吃,一会儿放下了小银叉,开解道:“太子和二郎两家子都夫妻和顺,那不是好事?尤其是二郎,从小儿不爱说话,因为那腿,对谁都带着三分疏离。如今倒是肯疼他那外族媳妇,您该高兴,更加该多多地赏赐那位公主才是。人家异国他乡的,也不容易。”
  说到新罗公主,就想起安福是因为算计临波才被赶出了京城。
  邵皇后沉默了一会儿,方问道:“你刚才说沈信言的那个亲戚,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官?”
  邵舜英道:“邱虎邱啸林,乃是广东布政使。听着姑父满口赞扬的话,应该是个很能干的好官。原本他只是来述职,可我瞧姑父那架势,简直想把他留在身边了。”
  又一个沈信言?
  而且,还是沈信言的妹夫?
  邵皇后眯了眯眼,忽然问道:“前儿陛下给老三赐婚沈信言的闺女,你怎么看这件事?”
  邵舜英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没说话。
  邵皇后挥了挥手,令众宫人下去。
  老内侍会意,将一应人等都带了出去,自己从外头关上了殿门。
  邵舜英这才直视邵皇后,沉声道:“陛下初初有此打算,我们就动了手。可是没想到数次不成。如今木已成舟,对付此女已经没有用了。”
  邵皇后目光森冷:“不错。若是一塌糊涂也就罢了。可如今竟然羽翼渐丰,那就绝对留不得了!”


第三九一章 曲谱
  午时。
  建明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绿春走神了,抱着塵尾站在旁边发愣。
  “喂,绿公公?”
  建明帝好笑地看着他。
  这个老家伙可是少有把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开去。
  “啊,老奴该死!”绿春醒过神来,连忙躬身请罪。
  “想什么呢?”
  “好几日没见着沈侍郎了,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似的。”绿春咕哝了一句,又忙解释:“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才回京几年?前两年又一直在外头奔波。这回京踏实下来没几天呢,年初请假回乡。这不才回来么?您说老奴这是为什么啊?”
  看着绿春苦恼困惑的样子,建明帝好笑起来:“其实也简单。往日里不见他,咱们知道他在干什么,在忙什么。可这几天,就只知道他病倒了,昏睡在床。问一次,睡着,再问一次,还睡着。所以,你有点儿不习惯了。”
  绿春笑了起来:“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不过好在沈侍郎已经醒了,不然哪,老奴看陛下就该让梅署令亲自跑一趟了。”
  “哦,那个施弥是不是进京了?”建明帝忽然想起了沈信言的另一个妹夫。
  绿春撇了撇嘴:“是。不过那家伙自己就是个父母早亡的狂生,他那媳妇又是沈信诲的亲胞妹,想来那一家子,不会有什么好人。”
  建明帝呵呵地笑起来:“好你个绿春,身为内侍,竟敢臧否起朕的地方主官来了!人家再怎么样,也是个县令,考绩上评语能瞎写,这捐税人口的数字可做不了假。”
  说着,伸手敲了敲绿春的帽子:“那是个好官!”
  下了御阶,走动了几步,扬臂转腰,活动了活动,建明帝道:“沈家这一辈儿里,倒还真都在朕的朝中任职,竟一个废掉的都没有。那个沈信诲虽然倒三不着两,但办案子还算把好手。”
  绿春眼角一抽,没吭声。
  左藏案摆明了是个坑,谁跳谁死。沈信诲要真是个办案的高手,肯定会使出百般的花样来绕着走。可他竟然巴巴地跳了进去,可是蠢到家了!
  建明帝回头:“你传旨中书,让施弥三天后陛见。今科殿试的题目有趣,让他也给朕做一篇文章来看看。三天,够他做了吧?”
  殿试是您亲自出题,自然有趣。
  绿春腹诽着,弯腰称是。
  “曲家呢?走到哪里了?”
  “回陛下,本来今日就该到京,但是曲伯爷被人用一张旧曲谱勾住了,正在通州绞尽脑汁想办法。”
  建明帝停住了往外走的步子,皱着眉回头:“你说有人在阻住他进京之路?”
  绿春偏头想了想,才道:“算是吧。并不十分清楚。陛下,需要老奴去查一查么?”
  建明帝的脸上闪过不悦:“当然要查。朕让他回京来并不是吃喝玩乐的。这里有紧急的军务等着他,只不过是军情机密,没有直说而已。以曲好歌的悟性,他不可能想不到。”
  涉及到军国大事,绿春一个字不敢多说,只管低头称是。
  ……
  ……
  大长公主府。
  召南大长公主端坐在黑檀长案之后,用两根手指捏起了一张泛黄的旧书页,微微皱眉,带了一丝嫌弃:“这便是已经失传了的广陵散?”
  对面一个留着两撇老鼠须的干瘦老人点头哈腰:“正是。小人走遍了天下,也不知道花了……”
  召南淡淡地看过去,那干瘦老人立即便住了嘴,垂下了头,拱着手,不敢说话了。
  “宋管事,将钱给他。”
  召南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毕恭毕敬的管家宋络,又对那干瘦老人道:“曲谱最后是要卖给人家的。但是能拖多久,就看你的本事了。越久,你得的赏赐也就越多。”
  那干瘦老儿的脸上贪婪之色毕现:“是。小人一定尽力。”
  外头有人高声传话:“郡王到。”
  周謇一路倜傥地往里走,却被召南在屋内喝道:“外头候着。”
  周謇一愣,转头问守门的侍卫:“是谁来了?”
  侍卫们一个字都不说,只管拱手弯下腰去。
  他们的规矩是,如果此刻多嘴说了一个字,只怕下半辈子的太阳就不用再见了。
  周謇轻叹了一声,转身闲闲地往院子里踱过去。
  “你从速去吧。那人不是个好糊弄的。”召南淡淡地让那干瘦老人离开,又告诉宋络:“叫两个人来。”
  宋络心领神会,带着那干瘦老人从后头的小门离开,顺便通知了两个清客过来。
  召南弯唇看看那二人,吩咐:“你们两个去一趟通州。曲伯爷已经到了那里,你们去他耳边吹吹风,说说咱们小郡王和小郡主的好处,然后就去江南逛个一年半载。”
  那两个清客惊喜交加,忙忙地去了。
  周謇这才进来,恭谨行过礼,坐到条案之后,抬头看向召南:“祖母,妹妹不想嫁给曲伯爷之子。”
  “她想嫁给秦煐。我知道。不行。”召南一口否决。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祖母,妹妹一向娇养。反而这一辈子的事情却不能合心意……祖母,您能不能再考虑考虑?”周謇想到周荧最近几天迅速憔悴下去的脸,十分不忍。
  “别说你们,就连我,都没有见过曲好歌那个儿子。但是他和他妻子都是神仙一样的人品风度,他教出来的儿子怎么会错?你去跟你妹妹说,我好歹是你们两个的亲祖母,也只有你们两个亲人了。我怎么可能会害你们?尤其是还是一个女孩子的终身?你们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这话已经算是召南大长公主近三年来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周謇默然下去。
  “没别的事,你就退下吧。”召南看着他一脸的纠结,心里不由得闷将上来。
  她百般筹谋,难道还是为了别人不成!?
  “还有一件事。沈信言的妹夫,似是十分讨陛下的欢喜。刚才陛下传旨,让吏部把京城的空缺都呈上去。”
  周謇毕竟是有正事才来的。
  召南的脸色不好看起来:“陛下也太任性了!这天下除了沈家就没旁的才能之士可用了么?!”


第三九二章 东宫
  邵皇后问邵舜英:“舜华最近在做什么?”
  邵舜英垂下眼帘:“姑姑有什么差事给她么?她天天在家里闲着,净瞎捉摸。”
  “安福不在,我想开个花会看个小娘子都没借口了。跟你娘说一声,别给她瞎张罗,弄得她整天胡思乱想。明儿个,让她进宫来陪我吧。”邵皇后也垂下了眼帘。
  邵舜英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好。”
  似乎没有半点舍不得这个妹妹,也对邵皇后的居心没有半分的怀疑。
  邵皇后最喜欢他的就是这一点:听话。
  “舜英,你的亲事你爹娘有什么说法么?”邵皇后随口问起。
  “我的亲事跟他们有什么相干?姑姑不是要看小娘子吗?姑姑给我挑吧。我只要个温柔贤淑、不会拿着内宅的事情烦我的,就好。”邵舜英对这件事似是毫不在意。
  邵皇后满意地点头微笑:“舜英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我很欣慰。姑母自是不会挑什么无盐嫫母给你……”
  “姑姑,无盐力领千军,保家卫国;嫫母德化众女,封号‘方相氏’。若是有这样的女子,我可不会嫌弃人家貌丑,我巴不得呢!”邵舜英忽然截住了邵皇后的话头。
  邵皇后一愣:“怎么了?”
  “前几天听见人家嘟囔,说东宫现在鸡声鹅斗的,黄良娣天天去太子妃处吵闹,太子妃却不能辖制。太子被她们烦得连寝宫都不肯回,天天在丽正殿后头和衣而卧。这像什么话么?”邵舜英抱怨起来。
  邵皇后皱起了眉:“妇人们吵闹,难道太子不应该管么?”
  “怎么会是太子管这事?比如若是我的妻妾不和,吵得我不肯回家睡觉,那劝和震慑她们,难道还是我的差事了?”邵舜英双手一摊,十足无奈。
  这……
  这是婆婆的事情……
  邵皇后明白了过来,含笑道:“敢情,是太子托你来向我求助的?”
  邵舜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太子一向对这种事情都视而不见,何况也从来不把家事告诉旁人。他怎么托到我这里?是我听说了,替他不值,所以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
  邵皇后若有所思。
  御书房那边传了话来说陛下跟邱虎相谈甚欢,大约上午不会有时间再见旁人,令众人先散去。
  邵舜英遂拿了宫女们早就给他装好的盒子,告辞去了。
  “东宫的那两个不安分?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邵皇后纳闷地问老内侍。
  老内侍有一丝尴尬:“太子的床笫事,老奴不好乱置喙。”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邵皇后皱眉。
  叶蓁蓁贤淑,黄娇娇俏皮。这一妻一妾,她都是尽力按照男子内宅的标配去选的。怎么竟然还能闹起来?
  老内侍的表情也很困惑:“太子很尊重太子妃。然而太子妃也不是没安排良娣和良媛侍寝,只不过太子事忙不肯去而已……但是良娣去太子妃那里大闹,太子妃似是当年在闺中时就不太肯与她争执,此刻更是避而远之……”
  “这怎么可以?”邵皇后觉得,必须得管!
  想了想,邵皇后道:“这样吧。这个月十九不是观世音菩萨成道日么?我自是要去大慈恩寺替太后娘娘拈香的。你知会下去,今年让梅妃、鱼昭容,和东宫那三个都跟着一起去。回来就在我在清宁殿招待她们一餐素斋。”
  老内侍轻轻击掌笑道:“这个好。省得外头人瞎说什么东宫不合、太子后宅不宁、妇人乱事之类的话!”
  邵皇后横他:“就你知道。”
  ……
  ……
  与此同时,佟静姝在家里已经绝食了三天三夜。
  赐婚的消息传来,她第一时间就让章娥回家去找章扬确认。
  待到一个“是”字入耳,佟静姝只觉得天昏地暗,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佟大太太和章娥多方劝导、说尽了好话,佟静姝才勉强止了哭声:“那你们要替我想办法。”
  众人自然是满口答应。
  但是紧接着,就有人吓得脸煞白来告诉佟大老爷:“沈二在紫宸殿公然提到了大通,但是没有人知道那奏章里头究竟写的是什么,跟大通究竟有什么关系。”
  佟大老爷大惊失色:“奏章?就是沈信言要给太子的交代,那个证明他能胜任户部侍郎的新政?”
  立即便动用起手中所有的资源,甚至连埋在宫中临波公主和秦煐宫殿里的眼线都下了令:“不惜一切代价,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查清那封奏章的内容。若是有什么不测,家人可得千贯赏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宫里的人手还真是前赴后继地去御书房、宣政殿里头探听,结果光在绿春手里,就折了两个进去。
  佟家不敢再硬闯,抓耳挠腮许久,还是章娥说了一句:“此事绿公公必定知道。有去偷看奏章的,还不如去问问他那些心腹的小徒弟们。”
  佟大老爷捶着额头说自己发昏,立即去安排了。
  而佟静姝却发现,所谓的替自己想办法破掉这门亲事,竟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帮她想办法,这怎么可以?!
  她立即便命管家去把上回散布的关于沈濯“有心恙”的流言再度扩散开去。
  可是却被佟大老爷粗暴地否决了:“上回翼王殿下已经知道是我们家在传扬沈二的闲话了,所以才会直接令人找我说话。现在家里正有大事,你好歹要有点儿眼色。这个时候反而这样跳踏,就怕人家不知道咱们家有野心么?这不是找死?你安生几天,过了这个风头,爹爹给你想办法!”
  佟静姝哪里等得?
  现在旨意刚刚下来没几天,秦煐出门在外肯定还没得到消息。可如果等他也接了旨意,那此事岂不是板上钉钉改不了了?
  佟静姝又哭又闹,也没人理她。
  终于逼得佟大小姐祭出了绝食大法。
  章娥等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还是没能令她好转。
  “不得已”,挑了个佟大太太不在的日子,章娥悄悄地去劝佟静姝:“你得吃饭啊。皇后娘娘下旨要太子妃等人六月十九一起去大慈恩寺上香,还让邵舜华入宫陪伴。这必是要做些什么了。你难道要缺席么?不希望他们俩这场赐婚能成的人有的是。你急什么?”


第三九三章 我也要去
  佟静姝立即睁开了眼:“你说什么?皇后娘娘要整治沈二了?”
  章娥摇摇头:“我只是觉得皇后娘娘安静太久了。你想想看,从安福公主离开京城,皇后娘娘就一直窝在清宁殿。既没有诏见哪家命妇,也没有跟娘家多走动。可是沈二和翼王殿下的婚旨刚下来几天,皇后娘娘忽然接连有了动作,若说跟这道旨意没有关系,我是不信的。”
  佟静姝尽力地思索着,试图跟上章娥的思路,但是终究还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有气无力地垂泪道:“爹娘都说我心智上比你差得远,我还不服气。如今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想明白。”
  章娥咯咯地掩袖笑道:“我饿三天还不如你呢!你还不快起来吃饭?吃饱了,咱们再好好商量,看看到时候怎么去凑这个热闹。”
  佟静姝迟疑着点头
  章娥回头扬声向后:“幸不辱命。”
  香闺的红木门扇被轻盈地推开,阿窕端着餐盘笑嘻嘻地走了进来:“顶数章小姐懂得我们小姐的心思。”
  “也得你们小姐讲道理。”章娥和阿窕的关系亲近了不知道多少,甚至站了起来帮着她摆放精致的菜肴粥馔。
  佟静姝懒洋洋地梳妆起身,薄薄地用了一碗燕窝粥,便推了碗:“我这心里还是难过得很。”
  旁边一坐一站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软和地劝她:“翼王殿下可是当着咱们的面儿跟沈二说誓,此生来世,永不相亲。殿下人品贵重,自然不会说假。”
  “那沈二听得说这几日也十分不高兴,加上沈信言还重病在床,谁知道她有没有机会嫁给翼王殿下?”
  “殿下回来至少还得一年半载。这世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你又何必提前自苦?”
  “如今太子妃家是司农寺正卿,良娣家是没了兵权的乐康伯,卫王妃是个异国公主。论起来权势,竟是全都不如沈二那个当户部侍郎的爹。肯定特别多人看她们家不顺眼。您急什么?隔岸观火多好?”
  佟静姝轻愁薄叹,蹙起两弯娥眉,自己先吟诵了一句:“一片愁云惨淡雾,问君底事懒画眉。我总归是命苦,没生在那样权贵人家,所以心事终不得偿……”
  见她又自怜自怨起来,章娥和阿窕都轻笑起来:“只要身子好了,世上还有甚么事,是你佟小姐做不到的?”
  阿窕更是凑近了小声嘀咕:“老太太就要上京了。到时候亲外祖母就在那里坐着,您还怕翼王殿下和临波公主不乖乖答应?”
  见佟静姝神情稍缓,抬头看着章娥微笑颔首,遂又更加一把火:“那沈信言不是病重?沈恭不是在流放?谁知道这一年半载里头,哪一个会出点什么意外?到时候,她沈二可有三年的孝期呢!难道还让殿下等她不成?”
  这种诅咒人的话也说出了口,章娥垂眉后退了半步,似是不以为然。
  佟静姝却觉得心口处舒畅了不知道多少,脸上有了一丝笑影:“那我就好生养息一阵子。六月十九,咱们也去大慈恩寺凑凑热闹。”
  ……
  ……
  太后也听说了皇后娘娘的动作,冷笑一声,告诉耿嬷嬷:“去看看临波在做什么。”
  耿嬷嬷去了,回来时满面怪异:“临波把自己关在内殿里拿了大白纸写写画画了三天了,写得什么没人知道,都烧了。这会儿正往鱼昭容那里去。”
  去找鱼昭容?
  太后挑了挑眉。
  邵皇后说得清楚,六月十九那天,鱼昭容也要跟去大慈恩寺。临波这是,去将沈濯托付给临波?
  这可就所托非人了。
  只要到时候邵皇后临时让梅妃和鱼昭容都带上自己的孩子,鱼昭容分身乏术,肯定照顾不到沈濯头上。
  “你去一趟沈府,告诉那丫头:到了六月十九那天,人家都去大慈恩寺,让她来寿春宫给我抄经。”太后不耐烦防备邵皇后,所以索性主动把沈濯纳入自己的保护之下。
  耿嬷嬷笑着答应,果然换了出宫的衣服,径直奔了沈府。
  门前下车,却见门房上的人毕恭毕敬地温顺站着。
  耿嬷嬷挑挑眉,沈家的消息有这样灵通么?竟然知道自己要来?
  却见门上的人愣了愣,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上前施礼:“敢问阿嬷有何事么?”
  咦?并不认识自己。
  耿嬷嬷哦了一声,问:“这是沈家罢?门上这是在做什么?吓了我一跳,以为是迎我哩!”
  她今日出宫,虽然穿着精致,却低调出来,并没有带着什么寿春宫的仪仗。这话说出来,不明内情的,怕就要以为她只是个来走亲戚的呢。
  那管事一颔首:“家里刚来了客人。这是沈家,您来找谁呢?”
  客人。
  耿嬷嬷又挑挑眉,说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寿春宫的耿嬷嬷,你们孟夫人昔日的上司。你去传一声,我是奉太后的命,来跟府上小姐说两句话。”
  管事吓得身子一抖,连忙大礼拜了下去:“是,小的这就去。嬷嬷请跟小的来。”
  早有人飞跑着进去禀报。
  耿嬷嬷便索性跟着那管事往里走,进了大门,已经有人抬了软兜来:“进内宅的路远,嬷嬷年高,请屈尊坐这一个罢?”
  想得竟还这样周到?
  耿嬷嬷满意地笑了笑,上了软兜,随口问道:“前头是谁来了?”
  管事应声答道:“是鱼昭容娘娘的近人中使,前次赐了不少东西。今日说是刚得了的南方好果子,又知道家里从南方来了亲戚;所以送过来,让亲戚们教着吃。”
  鱼昭容?
  耿嬷嬷想起来临波公主刚去见了鱼昭容,心里不由轻轻一动,颔首不语。
  软兜直接抬进了如如院。
  院中的香案还没撤,沈濯也衣装整齐地索性站在那里静候,旁边沈家男男女女站了一群,除了沈信言。
  耿嬷嬷进来,一眼先瞧见了罗氏和沈濯,眉开眼笑:“唉哟。我就是过来传太后的几句闲话儿给小姐,怎么还劳动了家里的长辈们也这样候着?”
  沈家人忙道不敢。
  耿嬷嬷笑眯眯地,把太后的口谕说了,双眼紧紧地看着沈濯,笑着慢慢问:“昭容娘娘都给沈小姐送了什么好东西呀?就一筐果子?”
  沈濯镇定自如,上前一步,拿了一个木盒出来,揭开盖子:“还有一支红宝步摇。”
  耿嬷嬷的目光落在红丝绒的盒底,弯唇一笑,不语。


第三九四章 邱表哥的梦想


第三九四章 
  送走了耿嬷嬷,沈濯捧着木盒去了朱碧堂。
  沈信言仍旧在内宅养病。
  因罗氏不许他看书着棋耗费心力,索性便在院中搭了个躺椅来,叫了施弥父子、邱杲和沈信成、沈典来,几个人闲谈。
  谈了不多时,施弥和沈信成便忍不住跟沈信言提及朝上的事情,又探问他让沈濯送上去的奏章里到底提的是哪样新政。
  旁边特意被罗氏留下“照看”的芳菲便咳了一声,恭敬有礼地轰人:“我们夫人收过昭容娘娘的赏赐想必就要进来给大爷商议事情了,奴婢当去给夫人备些茶果,大爷可需什么东西?”
  施弥和沈信成面面相觑,不免都对着笑起来,索性长身立起:“信言兄任了四年礼部,于小儿辈的课业上必有所教。我们两个出去逛逛。”
  沈信言含笑点头,也不送他们。
  那二人自去外头找了地方促膝长谈,竟成莫逆。不提。
  这边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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