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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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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哄然轻笑。
施弥和沈信成对视一笑,沈信成笑道:“敢情太子妃又下厨了?”
“正是呢。我去陇右时,吃过她做的豆腐汤,实在美味,念念不忘。这次不仅做了这个汤,还特意白灼了青菜,焖烧了羊肉。倒是一解我对陇右战阵上的思念之情。”秦煐笑着把话题说到了饮食上。
邱虎心领神会,接着笑道:“太子妃在闺中时就厨艺非凡,常常能想众人所不及。如今满京城的沈记下酒菜,名震京畿道啊!就前几天,我还听说有人去西市的小食店偷师,想要把这个卖到外地去呢。”
众人说说笑笑的,都是这些闲话。
不过一刻的功夫,下人们来报:“老太爷想摆在桐香苑,说既然是家宴,那就没有外人。还像往年一样,屏风隔开两桌就好。”
等到他们到了桐香苑,却有惊喜在等着他们:沈谧沈讷都来了,带着邱雯、施骧和邱杲两口子。
众人一一见过秦煐。到了裴姿这里,扶着肚子笑道:“太子殿下,我这身子沉了,可就不行全礼了。”
秦煐有些不自在,却又习惯性地扳起了脸:“表姐,净之在里头,你进去吧。”
众人呵呵地笑。
当下摆了大团圆桌来,男女各分开一桌,落座用膳。
这边沈濯执意不肯上座,众人便请了韦老夫人坐在上首,左手边坐着沈濯,右手边就是裴姿。沈濯又要跟母亲坐一处,罗氏只得依他。沈谧自然是挨着裴姿的。原本照着做次,沈讷该在罗氏身边坐,但她姐妹两个刚刚和好,沈谧便又拉了她坐在身边。
因杨氏知道自家丈夫过不了多久就要跟着施弥回陇右,不由得与沈讷格外亲近,便抱着孩子坐在了沈讷身边。
邱雯便不由得有些尴尬,低着头不敢做声。罗氏笑眯眯地招手叫她:“你过来,挨着我,这席上的菜哪个好吃我都知道。”
顾氏瞧着众人做好了,笑得两只眼眯成一条缝,招呼下人们上菜,又命先将两个孕妇的汤水菜饭小心端了上来。
沈濯笑向沈讷道:“家里老人多,小姑姑一时还要打点小姑夫的行装起居,身子又需要休养,不如先请顾家伯母帮着您一些。等小姑夫他们启程了,估摸着信明伯也就该回江南去。到时候顾家伯母和杨家婶婶都闲着,倒是常常过来走走才好。”
说完,看了一眼裴姿。
裴姿转过头,佯装不理。
沈濯娇嗔着,拿了筷子隔着韦老夫人伸过去敲她的手。
韦老夫人忙搂了裴姿,横沈濯一眼:“仗势欺人!”
大家都掩着口笑。
裴姿躲在韦老夫人怀里冲着沈濯做个鬼脸,然后冲着顾氏笑道:“我瞧典哥不能再耽搁了。明儿我跟我父亲说,顾家舅母让典哥三天后去郡主府见我父亲罢。”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沈濯和裴姿在打什么哑谜。顾氏惊喜交加,忙站起来,连连屈膝道谢。
天下太平 第一千零八章 你怎么知道?!
即便是千杯不倒,又刚刚正位东宫,秦煐在沈家这顿回门宴上还是喝得满身酒气、双颧通红。
“沈净之,你家那个沈典太讨厌了!”秦煐不高兴,整个人都扑在沈濯身上,嘀嘀咕咕地牢骚:“还有邱杲,他也不想想,他把我喝坏了,我表姐饶得了他么?”
沈家合家通算起来,也就一个沈典是沈濯点头肯认的族兄。至于邱杲,那是正经跟沈濯血脉相通的嫡亲表兄。这种回门的宴席上,他二人若是再不合力给秦煐些颜色瞧瞧,那怕是没人好意思给秦煐灌酒了。
——不对,还有隗粲予。
沈濯想到这里,抿着嘴笑:“隗先生不讨厌?”
“他最讨厌!哪怕他下场考个状元,我也要把他发到西南去跟南夷斗心眼子去!”秦煐恨恨地说着,“张嘴一句:太子和老太爷太投缘了,该敬老;闭嘴一句:沈信明在江南挤得佟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太子必是不悦的。我被他一句话逼得喝一杯酒,整个宴席上,就他最坏!”
沈濯呵呵地笑,敲敲车门:“国槐,你一会儿去一趟玲珑家里,让她给隗先生买京城八大碗去,我出钱。”
玲珑坐在车门边,低着头憋着笑,足跟却轻轻地在车里一顿。
国槐憨闷的声音响起:“要不小的现在去买吧,买好了直接送去隗先生家里就是。”
秦煐气哼哼地白了沈濯一眼,大手遮在袖子里,悄悄地穿云度月,熟门熟路地摸到丘陵,抓住一只柔软喷香的馒头山,微微用力一握。
瞬间涨红了脸的沈濯眯着眼看向他,也不阻止,小手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到某处,两根玉指扯起一点皮肉,尖尖的指甲狠狠一掐。
接着,莫名其妙的玲珑便看见原本衣衫纠缠的太子和太子妃陡然间分开,彼此都坐得远远的,斗鸡一样怒目对视。
……
……
临波公主上奏永镇西北的事情,建明帝终于给了正式回复:准。
各路官员立即开始纷纷赞扬公主忠义。礼部商议了许久,最后还是拗不过建明帝,往临波公主府上送了一份圣旨。
临波公主忠心为国,当为天下女子垂范,封镇国公主,赐天子剑,准于甘州建镇国公主府。曲氏子孙永镇西北,赐封镇国公,世袭罔替。
曲侯听到这份旨意,立即上表要辞去自己的侯爵。
建明帝大笑:“难道就为了朕疼女儿,就要威名赫赫的曲侯变成白衣不成?曲侯安心。你这个侯爵不再往下传袭也就是了。”
曲侯这才答应下来。但是第二天,新建的侯府便又与十几年前一样封了府门。他夫妻两个无影无踪,只留了八个字给曲追:天下甚大,我等去也。
建明帝哭笑不得,也只得由他。
而沈濯就像她在建明帝处说过的,给临波公主下了帖子,请她某日到东宫一聚。帖子同时还送到了吉隽府上。
吉家老太太马上开始打点佟静姝的装束,一口气叫了七八个银楼珠宝店的老板到家里,给佟静姝挑选合适的首饰。
可是临波却反过头来告诉沈濯,约她和秦煐一起去红云寺上香,又轻描淡写地添了一句:“闲杂人等就不用去了。”
沈濯笑眯眯地将临波公主的帖子送去了吉府。送帖子的净瓶更是“委婉”地解释:“公主和太子要在红云寺祭奠先吉妃娘娘,不见外人。”
吉家老太太一听是去祭奠先吉妃,立即便“思念女儿病了”。连佟静姝和她母亲也留了床前侍疾。
所以最后去了红云寺的,就只有两对小夫妻,吉隽夫妻,和北渚先生、孟夫人。
皂荚树下,两对小夫妻盈盈拜倒。
吉隽红着眼圈,抬头看着树冠,喃喃道:“长姐可以放心了罢……”
傅氏安静地站在丈夫身边,一言不发。
众人去了亭中歇脚。
沈濯一眼看到一个俊俏的僧人已经坐在那里烹茶,不由得眉梢轻挑笑了起来:“百泉大师也回来了?”
吉隽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百泉师兄早回来了。”秦煐笑着过去,先扶了沈濯在身边坐好,才抬头去看姐姐姐夫。
傅氏眼中闪过笑意。
百泉合十欠身:“阿弥陀佛,小僧这次陇右之行,虽说是降妖除魔,却也造了许多杀孽。回来后闭关了。前日出关才知道太后崩逝、二位成亲之事。”
众人坐好。
临波这才徐徐开口:“我和驸马已经定了半月后出发,北渚先生和孟夫人都会相随。”
半个月?
沈濯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她的小腹,又看看她的脸色,没有作声。
也对,哪怕是路上停下休息,也最好不要让她的孕事在京中被发现。
“孟夫人也跟着去的话,除了长勤,再带上几个人吧?”沈濯对孟夫人十分不舍。
孟夫人自己却清清淡淡:“不用了。我只是去西北看看,过两年就回京。说了让你给我养老,就是让你给我养老。”
这话说的!
几个男子都哑然失笑。
“各位施主,尝尝小僧烹的茶。”百泉状若未闻一般,只管将茶水点好,示意众人品尝。同时看了沈濯一眼,轻叹了一声。
众人有些疑惑地看向沈濯。
沈濯低头喝茶,一言不发。
百泉饮毕自己杯中的茶汤,站了起来,合十向众人欠身,飘然而去。
众人再次看向沈濯。
沈濯放下杯子,淡淡地看向座中的其他人,开口:“内廷尉司一事,各位可曾知晓?”
这句话一出,秦煐和临波脸色一变,其他人则是莫名地看着她。
沈濯意外地看着秦煐:“你和公主,竟然知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秦煐无比紧张。
“云声临死告诉了百泉大师,百泉大师又告诉了我。联想到这次东宫的案子陛下执意要让绿春审理,而那些逼着陛下责问内廷要怎么审理的人,事后都没了下场,我觉得,内廷尉司大约是陛下的一处隐秘软肋。”
沈濯看向秦煐的眼神幽深起来:“所以,你和公主,是知道这个内廷尉司的职责范围的吧?”
天下太平 第一千零九章 尽快去西北
第一千零九章
“不。我们只是知道内廷尉司的存在,是风色对太子忠心耿耿,透露了几句。但他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知道的并不多。”
临波矢口否认,却眼神闪烁,垂眸不愿意看任何人。
秦煐看了看她,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姐姐不知道,我知道。”
临波唰地抬起了头,惊愕地看着秦煐:“煐儿!”
“风色说的不止那些,只不过我不想让姐姐担惊受怕,所以没有全告诉姐姐。”秦煐安抚地冲着临波点了点头,才转向沈濯:“你说你知道的,我说我知道的,我们印证一下。”
沈濯淡淡地垂下了眼皮:“好。”
曲追看着临波轻轻咬住下唇的样子,悄悄地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指尖,冰凉。
“据百泉大师转述,内廷尉司由绿春统领,从掖庭挑选根骨上佳的孩子进行训练。但是事后这些人都送到谁的身边,则看陛下的心情。我所知的,仅到此为止。”
沈濯说完,嘴角一弯,看向吉隽:“据吉正卿所知,陛下赐过多少内廷护卫?”
吉隽的脸色微微一变:“王公贵胄,皇族宗亲,多多少少都有过。”
“风色所说,与净之所知相类。然而后来我曾小心查访,发现被绿春挑选过的名册里,颇有一部分后来被恩赏进入卫军,接着便如泥牛入海,踪迹皆无。”
秦煐沉声说道。
“怎么会踪迹皆无?!卫军不也有名册么?”沈濯不禁疑惑,愣一愣,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秦煐:“你是说,这些人后来竟离开了卫军,销了军籍?!”
秦煐缓缓颔首:“正是。”
吉隽沉默地听着,过了一时,方道:“其实,军中有查子,也有安插在西番北蛮的眼线,这都是不是什么问题……”
“可若是内廷尉司的人,吉府、沈府、公主府、东宫也都有呢?难道我的衣食住行都活该被旁人监视么?”沈濯反问。
傅氏呆呆地看着沈濯——这个女子,哪里还是她印象中那个娇柔甜美的小姑娘?!
果然夫君所言不差,当时自己是被骗了……
曲追见临波的脸色逐渐苍白,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首度开口,温和道:“此事的确是陛下软肋。若是被居心叵测之人加以利用,只怕会令陛下措手不及。我和临波即将远赴西北,怕是鞭长莫及。朝中还要太子和太子妃多加费心了。”
“是,姐夫所言,我记下了。”秦煐立即表态。
“今日说起此事,我还有一层意思。驸马,公主,二位远赴西北,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沈濯跟着开口,满面关怀,“百泉大师的消息是从云声处来。而云声被折磨至惨,就是因为那些人想要知道内廷尉司的消息。这就意味着,有人已经在准备拿这件事攻讦陛下。
“湛心大师圆寂之前,我们都以为此事乃是他主使,所以小心戒备。可是他却到死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可见西北那些号称是他拥趸的人,未必真的奉他为主。若是二位到了西北就放松警惕,我只担心那里尚有余烬,会死灰复燃,危害到公主身上。
“毕竟对于太子来说,公主的安危,只怕是要比皇位还重要之事。”
曲追的脸色终于渐渐地变了:“太子妃的意思是,河州案未必真的结了?!”
“……可以这样说。西北仍算不得安稳。”沈濯叹了口气。
临波终于听懂了沈濯的意思,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悄悄地掩在了小腹上:“我知道了。我会把河州案真正地了解掉。”
众人眼看着临波挺直了脊背,眼神发亮:“太子和太子妃放心,西北,尤其是陇右道的大军,我和驸马一定会牢牢地镇守住。否则,父皇封我的这个镇国公主,也就没脸留着了。”
在这种局面下没什么资格开口的北渚先生捋须微笑。
看来这一趟去陇右,他这个打算萧索养老的老家伙,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沈濯瞧见他的笑容,意有所指地点了一句:“公主真乃女中豪杰!可见我大秦的女子们,不都是安福大公主那般只知道吃喝玩乐、儿女情长的。”
不都是……
这显然是话中有话。
众人若有所思。
“敢是在宫中伺候皇后的那位,又闹了什么新鲜事不成?”孟夫人冷笑了一声。
秦煐哼了一声别开脸。
沈濯看着他全身上下写满的嫌弃二字,不由得失笑,对众人解释道:“竺相致仕的奏折已经上了三回。这一回陛下已经是要准了的。所以竺家夫人往宫里上表,问候皇后娘娘贵体可好,大公主侍疾可辛苦。这就是明白催安福出宫了。
“可是安福大公主即刻便命人送了一份奏折出来给陛下,说大驸马宠妾灭妻,自己不堪其辱,求旨和离。陛下竟然当即批曰准。
“这个准字送进清宁宫不过一刻,安福大公主便遣了心腹宫女出宫,要去大长公主府探视大长公主病情,并赠了许多物事。其中就有赠给永安郡王的一只花开并蒂荷包。
“好在被内廷尉司拦下了。不然的话,大秦公主的名声,只怕生生要被安福一个人毁个干净了。”
沈濯闲闲说来,看似是妇人们说八卦嚼舌头,可是北渚先生和吉隽却都听得眸子黯沉,神情凝重。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召南姑祖母若是听说了这个消息,竟然真的替周表哥去求娶安福,那可就真是热闹了!”秦煐冷哼一声。
北渚先生心头一震,神情大变,脱口而出:“皇后和邵家经营数十年,绝不至于全军覆没。尤其是宫里。若是因此事让内宫和外头联络上……”
他忽然闭上了嘴。
因为沈濯抬起袖子,掩着嘴唇轻咳一声。
“如此,我们尽快出发去西北。”北渚先生终于完全听懂了沈濯的暗示。
那一系列事情的幕后指使,按照大家私下里推断,乃是召南大长公主无疑了。
若是她有心算无心,胜负大约还能有个五五之分。
但是现在秦煐和沈濯心存防备,召南在京中翻不起来什么大浪。
可是她与肃国公在西北盘踞良久,暗子尚存。
万一她同时在西北也掀起一场大乱,朝廷顾此失彼,岂不是让她轻易得手!?
但若是临波公主能够抢在他们在京城动手之前就将西北的肃国公余党肃清,那召南在京中的一切动作,不过就是跳梁小丑的孤注一掷罢了!
沈濯看着双眼发亮的北渚先生,完全放松下来,笑着看向秦煐。
天下太平 第一零一零章 定要进东宫!
送走众人后,茶汤没饮够的秦煐还是有些发馋,不由得信步走去,再寻百泉。
小沙弥挡驾:“百泉师父刚刚已经再度闭关了。”
秦煐怔住:“他前次是为造了杀孽,这回又是为了什么?”
“这还要多谢太子殿下呢!百泉师父定了一个月后接掌红云寺,自然是要先闭关自省的。”小沙弥高兴地看着秦煐嘻嘻地笑。
多谢我?!
秦煐疑惑地看了看小沙弥,忽地一挑眉,又看向沈濯。
沈濯温柔地笑:“湛心大师之后,湛空大师也突然圆寂。大慈恩寺前唐时候就是皇家寺院,太祖又看重,怎能没有住持?红云寺的方丈大师寂余,慈悲为怀,佛法精深,辈分尚在湛空大师之上,掌管大慈恩寺也是众望所归。我便借了太子的名义写信劝寂余大师当仁休让……”
寂余既然决定了要去大慈恩寺,红云寺自然要交给一个秦煐最信任的僧人。那么,舍百泉其谁?
秦煐默然。
也是,对的。
两个人悄悄地回转东宫。
将将走到崇贤坊的岔路口,孙子飞奔而来,拦住了马车。
“公冶侍郎携家人正在沈相府上做客,听说太子和太子妃路过,想请太子示下,是否能随后去东宫求见?”
坐在马车内听着车外孙子快速说完,秦煐轻笑起来,回手捏了捏沈濯的鼻子:“你们家这一门的亲戚,个个都这么精明!”
沈濯啪地一下把他的手打开:“殿下忙着,不见。孙护卫,你就这么回话。”
孙子答应一声就要走。
秦煐又气又笑,忙喝道:“说不必麻烦,我正要陪太子妃回去看望岳母,请他在沈府等我一等!”
孙子再答应一声,二话不说,赶紧消失。
马车重又碌碌前行。
秦煐也不管车门处坐着的玲珑,猿臂一舒抱了沈濯,悄声道:“那件事,我只敢让风色一个人悄悄查探,除了姐姐,旁的人一个都没敢告诉。若是跟你说了,以你的脾气,管保要动用人手去旁敲侧击。父皇生性多疑,我实在不敢让你去冒险!”
哟?这家伙竟然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沈濯的态度顿时软下来三分,靠在了他怀里,哼道:“那你还有没有旁的事情瞒着我?!”
“应该没有了。不过也难说,我们才成亲几天?我以前上林苑掏鸟、太液池捞鱼、宣政殿被打屁股的事儿,哪里有空都跟你交待?总得容我些时间,慢慢地、一件一件地、三更枕上,细细告诉你……”秦煐暧昧地笑着,眼神在沈濯身上乱瞄。
“啊呸!”沈濯横眉瞪他,身子却越发柔软地偎依在秦煐胸前,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
……
七天后,临波公主和曲追拜别了建明帝,带着北渚先生和孟夫人,以及秦煐特意派给她的太渊、老董等人,洒泪而去。
宫里的鱼妃连着哭了两天,接着便染了风寒,缠绵病榻。
梅妃趁机重新揽下六宫事务。可是还没等她大展威风,沈濯笑眯眯地来访,一句“四郎五郎长得可真好,壮壮实实的,从没听说生病”,吓得她立即又收敛了回去。
即便贪恋权势的庄焉背地里撺掇,梅妃也再不敢伸手,美其名曰:“萧规曹随”。
京城暂时安静了下来。
吉家老太太又忍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了,递了帖子进东宫,说要带着儿媳去看望太子妃。
带着儿媳?
沈濯哈哈地笑,拉着秦煐打趣道:“你外祖母怕是说错了?她心里明明想的是外孙媳妇啊!”
秦煐不吭声,出了门却去喝命孙子:“你是王妃的护卫首领,东宫里头若是出了作妖的女子,害得我和太子妃失了脸面,你这脑袋就甭想留着了!”
孙子缩缩脖子,赶忙拍胸脯:“一切都在属下身上!”
隔着窗子听见这番对话,沈濯和玲珑都捂着嘴闷笑不已。
转过天来,吉家老太太果真带着傅氏、佟静姝进了东宫。
看着傅氏满脸的无奈和尴尬,沈濯笑眯眯地客气款待,饮食仆婢无一不周到,只她本人始终淡淡的,几乎不开口。
即便是吉家老太太渐次试探到了令傅氏都瞠目结舌的地步:“如何不见太子?我老太婆想念得紧,我见了太子再走!”
沈濯也只是含笑颔首,脸上连一丝不悦的表情都没有,温柔答道:“好。”
满面通红的傅氏接声便道:“二姐姐在家中怕是眼巴巴地等着静姐儿回去呢。婆婆且请宽坐,我就带着静姐儿告辞了……”
“舅母,我也许久没见到表兄了,我陪着外祖母,等见一面表兄立即便回去。”佟静姝打断她的话,却是越说声音越小,还怯怯地往吉家老太太的背后藏了藏,偷看沈濯一眼,一副害怕到了骨子里的模样。
“那么我送舅母。”沈濯笑着伸出手去。
小郭子立即上前半步,恭敬递出胳膊,手背朝上,让她摁住自己的小臂,微微托了一把。
见沈濯已经借力站了起来,玲珑从另一侧过去虚扶着她,小心伺候她下了丹陛。
佟静姝瞧着她的威势排场,目光中闪过一丝嫉恨。
沈濯笑吟吟地等着傅氏无可奈可地与吉家老太太告辞,回头命耿姑姑:“给舅母带回去的礼物可准备好了?那些都是太子特特备好了送与吉表弟吉表妹的,远洋过来的精巧玩意儿,便是京里也少见。拿来时可仔细着。”
耿姑姑就站在佟静姝身前,满面堆笑屈膝答道:“太子外家唯有这二位表弟妹,奴婢们便有八个脑袋也不敢怠慢。”
唯有?那人家算什么?!
佟静姝委屈地看了一眼吉家老太太,却惹得她这外祖母冷冷一眼横了过来,低声教训:“收起你那副嘴脸!”
众人前呼后拥地陪在沈濯和傅氏的身后,不过片刻就呼啦啦都出去了。
偌大的春安殿正殿,竟是只剩了吉家老太太和佟静姝两个人而已。
“外祖母,您还怪我委屈。您瞧瞧,就这样把您丢在了这里不管了。太后崩逝,这长辈当中,可就是您跟太子血脉最亲近、辈分最尊崇了。她都敢这样蔑视您!”
佟静姝带着哭腔抱怨。
吉家老太太冷淡地别开脸:“宗亲里还有老喻王和召南大长公主,那都是姓秦的。几时轮到我个平民商贾出身的外祖母耀武扬威了?
“即便只论品级,太子妃是超一品,我不过是皇帝新赐的三品诰命。她别说不搭理我,就是让我跪下磕头,那也是应当应分的。
“若是你进了东宫就这样犯蠢,就不要想着嫁给我外孙了,平白倒拖累了他!”
天下太平 第一零一一章 偏心?昏聩?
下了台阶行去不远,回头看时,春安殿崭新的牌匾在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大气沉稳。
傅氏叹了口气,拦住沈濯:“太子妃留步吧。里头毕竟是太子的亲外祖母,太子妃离开太久,怕是回去又要被嘀咕。我们婆母才授了三品诰命不久,宫里还没来得及赐出女官来告知礼仪,太子妃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这一回,只怕傅夫人就要委屈一世了。您回去跟吉正卿说一声,将老夫人和佟小姐的行装打点好,等消息吧。我估摸着,那二位怕是要在东宫住些日子了。”
沈濯满面轻松,见傅氏欲言又止,哑然失笑,随意地命人给傅氏看马车过来,携了她的手再往前走几步:“太子是个有主意的人,正直,干净。如今家国天下都正是要劲儿的时候,太子怎都不会让那些闲事乱了心神。您放心就是。”
想起前几天在红云寺时所见所闻,傅氏略略安心,行足了礼数,屈膝叉手:“那么太子妃殿下,臣妾告退了。”
沈濯点点头,嗯了一声,单手负在了身后,微笑着看她退开几步,自己也便就转身,回去正殿。
登到车上,揭开帘子,傅氏侧脸看向沈濯的背影。
姑娘家正在抽条的时节,身形瘦削,却并没有弱柳扶风的纤弱,一步一顿,行去格外稳健。
傅氏只觉得这个步姿颇为眼熟,凝神细想,才依稀记起只见过一面的先敬贤太后,恍然失笑:“我怎的倒忘了,这一位可是在太后手中调理了小一年呢……”
回到殿中,沈濯也不多客套,含笑道:“我还有事。老夫人和佟小姐可到花园游玩,相候太子。”又命窦妈妈:“太子住在春安殿,佟小姐在此不便。我记得柳林轩那边是打扫好了的,你送老夫人和佟小姐过去暂歇,然后拨两个姑姑四个丫头服侍。”
这是,直接让自己留下啦?!
佟静姝又惊又喜,忙娇笑道:“太子妃姐姐真是太周到了……”
“谁是你的姐姐!?”耿姑姑放下脸色,断喝道,“佟小姐还请自重!我们太子妃姓沈,与你并无交情,请不要乱认!”
吉家老太太还来不及反应,沈濯便已经笑着劝:“罢了,不过暂歇的客人,一声半声的,我当听不见就好。姑姑不要生气。”
耿姑姑冷哼一声,轻蔑地看着打算嘤嘤嘤的佟静姝:“我贴身服侍先敬贤太后半辈子,也没见过这样不识尊卑的姑娘家!”
“她不过是个平民家的孩子,哪里就懂得这些了?姑姑跟我来,我还有事请教。”
沈濯含笑请了耿姑姑走,却冲着窦妈妈使个眼色,又对着吉家老太太点头示意,径自去了。
憋得满脸通红的佟静姝刚要放声痛哭,就被吉家老太太狠狠一记眼刀甩了回去。
“老夫人和大小姐这边请。”窦妈妈笑呵呵的,往外让着她二人,“耿姑姑是先太后临终特意留给太子妃的。她规矩大,太子妃也不得不听着。老夫人和大小姐别往心里去啊。”
佟静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吉家老太太却笑着极口称赞:“这才是正理。我们都是百姓,仗着太子鸡犬升天,才有了这个身份。太子太子妃是亲人,错了罢了。可若是日后在旁人跟前闹了笑话,岂不是给太子抹黑?正要耿姑姑这等深谙宫中礼仪的教导教导规矩才好。您这位女官贵姓?”
窦妈妈自从吉家老太太说了第一句话,就仔细看了她两眼,闻言笑着欠身:“不敢当。小姓窦,乃是太子妃的陪嫁,如今是东宫的司馔。”见两个人有些茫然,又笑着解释:“东宫三司,司闺、司则、司馔,俱是从六品。如今司闺一职空缺,耿姑姑乃是司则,本官是司馔。”
吉家老太太明白了过来,满面堆笑:“敢情如今东宫除了太子妃和耿姑姑,就窦司馔是最大的了!”
窦妈妈笑一笑,指着前头一处小巧精致的宫室道:“这就是柳林轩了。往回走不远就是太子妃的春安殿。从侧门出去往东,再往北,就是花园。”
佟静姝掂掇着位置,轻轻撇了撇嘴:“那太子表哥处置朝政的丽正殿,必是要往南去许多路才到了。”
窦妈妈似笑非笑地看着佟静姝,调侃道:“太子殿下才刚开始学着问事听政,天下处置朝政的可就只有陛下一人。佟大小姐果然是不懂的。等回了府,还是求着你那好舅舅给你找个识礼的人教导一下子吧?
“不然,就这一句话,就算御史台不忍心弹劾太子,只怕也不会放过吉正卿。治家不严四个字,他算是跑不掉的,三个月半年的罚俸也就罢了,只怕日后成了把柄,时时被人提起,那可就头疼咯。”
吉家老太太无视佟静姝的泫然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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