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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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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沈洁拿了素白的帕子掩着口笑,得意万分,“他倒是想跟我一伙儿呢!可惜,他太招眼,我主子,可看不上他!”
连秦大人都看不上!
连刑部侍郎都看不上的人,只可能是——太子!
沈信诲只觉得从心底里都开始抖!
东宫太子,日后的皇上,看不上秦侍郎,这也就罢了。
可是,他竟然也看不上沈信言!
“我,我大兄颇得圣宠,你主子,为什么不笼络他?反而要,弄倒他?!”沈信诲结结巴巴起来。
“你瞎吗?!从沈濯得了翼王的赐婚,沈信言就再也没可能跟我主子站在一条船上了!”沈洁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低声抱怨:“怎么这朝堂上混了半辈子的人,还没我一个小小的女子心眼儿明白?”
顿了顿,哼了一声,冷笑道:“也对。我主子要弄倒沈信言,不就是因为他在朝廷里的面子太大了,连你这种蠢货都能踏踏实实地领了六部的肥差呢?!”
第六三四章 贪心
跟沈洁进修行坊的小丫头在外头拍门:“十二小姐,该用朝食了!”
沈洁笑了一声,指着房门,对沈信诲高高挑起了眉梢:“听见没有?我是有帮手的。”
沈信诲面如死灰,由着她扬声叫进了人,又眼睁睁看着她把品红留下,说要逛自己的宅子,一个字的反驳都没胆量说出来。
倒是品红,看了他一眼,软和地跟沈洁求情:“十二小姐用饭,我们爷在这儿不方便,不如让我们爷去忙吧?”
沈洁含笑颔首,恢复了往日里的颐指气使:“行啊。伯父不是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听说大理寺三日内准探看。伯父还不去?”
沈信诲咬紧了牙,霍地起身,紧紧握拳,疾步离开。
这种男人,真是够没用的!
沈洁翘着小手指,捏着银制长柄牡丹花汤匙,小口小口地喝着燕窝粥,只冲着沈信诲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便安安心心地吃起了早饭。
吃完了,漱口盥手,袅袅婷婷地站起来,示意品红过来,扶了她的手,笑吟吟地说:“我要去逛宅子。跟你们老太太说一声,这几天,你就借给我使唤了。”
品红垂眸称是。
沈家这所宅院不算大,也可不小。走了两三处,沈洁便嚷嚷脚酸,往原先夭桃住的院子里一坐就不走了,命品红:“我得吃些热热的汤水。你亲自去厨房给我做,不得让旁人插手。若被我知道了,小心你这贱奴的命!”
品红答应着,恭顺退下,又命两个跟着的婆子:“十二小姐一看就是喜安静的。你们不要近前打扰,只在院门口听候呼唤就好。”
这样知情识趣!
沈洁满面笑容点头不已:“要不怎么说贵府老太太会调理人呢!品红姐姐是最有眼色的了。”
品红心里嗤笑,垂着眸又举手递了一串钥匙给沈洁的小丫头:“虽说已经是三月里,外头坐着也不那么冷了。可是十二小姐一看就娇弱,若是在院子里不耐烦了,便请进屋里歪着歇一歇。这院子原是我们爷一个姨娘的,屋里收拾得极干净的。”
真是正瞌睡便有人送了枕头来!
沈洁大喜,忙命小丫头接过来:“品红姐姐想得周到!”
品红笑着躬身施礼,退了下去,顺便把两个婆子也带出了院子。
两个婆子站在门口面面相觑,回头瞥一眼院里,小心地问道:“品红姑娘,就这样让一个外人进桃姨娘的屋子?桃姨娘的私房和爷的东西可都还在那屋里呢!要是爷知道了,怕是不高兴……”
品红冷笑一声:“你们懂什么?!”
她在这个家一天,这个家就不得安生。赶紧让她拿了她想要的,好让她走!
品红随口训斥了婆子两句,慢慢走开。
沈洁侧耳听着院门口没了动静,立即跳起来,喜气洋洋地低声指使小丫头:“快,咱们去找东西!”
小丫头冷冷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沈洁小姐,你在使唤谁?”
那目光如刀似剑,冰寒似铁。
沈洁吓得心里狠狠一颤,忙挤了笑容出来,低声笑道:“姐姐别发脾气。我也不过是想抓紧时间,就忘了上下了。您是……身边的人,我怎么敢使唤姐姐?我陪着姐姐去找东西可好?”
小丫头这才嗯了一声,优雅地挪着莲步,往夭桃的起居卧室走去。
……
……
“后来品红远远地躲开了,由着沈洁一个人带着自己的丫头去了夭桃的房间。一个时辰。”净瓶回报。
沈濯点了点头,转头问北渚先生:“先生那边安排好了?”
北渚先生晃着手里的折扇,笑着颔首:“小章一听你有差事给他做,高兴得在屋里连转了三圈儿。”
“那听说跟他妹妹相关后,是个什么表情?”沈濯好笑起来。
“这个嘛……”北渚先生撇着嘴摇了摇头:“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的表情么?
那倒也是对的。
“如此,我下晌走一趟茹惠郡主府,把最后这一笔补齐。就行了。”沈濯胸有成竹。
听见他二人把这件事说完,罗椟从自己的案牍中抬起了头:“微微,你有空跟我说说东市的事情么?”
“舅舅做主便是。”沈濯觉得自己好容易能偷懒了,就实在是不想再费脑子。
罗椟也不强迫她,只点了点头:“那我若是把你的洗发、护发、美妆三位一体的仙容做坏了,你不要嚷嚷啊。”
“啊呀!这个店啊!这个得我来!”沈濯一听这家店,顿时精神大振,扑过来看罗椟画的店铺结构图。
“这是对的,这里也是对的。热水出口这里,我前儿吩咐人去做了小闸口来,舅舅拿到了么?等舅舅拿到那个,试验一下,然后再确定这个洗头床的形状位置比较好。”沈濯跟罗椟窃窃私语起来。
北渚先生看着她们,笑着捻须摇头。过了一时,见沈濯谈兴正浓的样子,索性站了起来出门自去,却低声吩咐了净瓶两句。
这两句话说得净瓶噗嗤一声笑,连连点头,等北渚先生走远,方走上前去,拽了拽沈濯的衣襟。
沈濯直起身来:“怎么了?”
净瓶笑眯眯地附耳过去:“翼王殿下的信来了,在先生那儿。他在书房等您。”
虽然罗椟听不见净瓶说什么,但好歹是当着“旁人”,沈濯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咬着嘴唇瞪了净瓶一眼,又嘀咕:“阮先生也真是的……”
……
……
陇右,肃州,与北蛮交界边境。
今夜星空格外璀璨,就像是一面水晶镜子被碎成了无数粒。
秦煐站在营地正中,抬头看着天空,出神。
“这里一直往南就是沙州了吧?”
“三爷又想去敦煌了?”风色想起了秦煐一开始的打算。
秦煐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不想。”
她回了京城,他一个人去的话,没意思。
“给京城的信送走四天了吧?”
是不是该送到净之手里了?
“……曲伯爷的信抵达两天了。三爷,听说甘州那边已经开始调兵了。咱们什么时候拔营?”风色看着秦煐,觉得特别无语。
眼看着最后一仗的布局就要展开,这位爷怎么也不着急,光想着媳妇!
秦煐笑了笑:“我不是给曲伯爷回了信?他那个法子有点儿保守了,我比他贪心,可以再折腾得大一些。等他回信吧。到时候咱们再动。”
第六三五章 唠叨
第六三五章
沈濯躲回了房间看秦煐的信。
信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话——
“我们现在肃州。千里无人烟,大约说的就是这个地方了。出了嘉峪关,北边的草场、滩涂、沼泽,听说更远处还有沙漠。我想去看看,他们不让我去。唉。
“为什么你的属下你说一个字他们听一个字,我的属下就都死活拦着我做这做那的?我拿了小册子把那些拦着我的人都记下来了,回京之后那些人都交给你,你帮我修理一下。
“营里最近的伙食不大好。我已经好久没吃到青菜了。现在想到宫里那些青菜豆腐都觉得流口水。当年还老是跟姐姐抱怨吃不到肉。这半年,我吃肉都吃到想吐了。
“沈净之,我想吃你做的豆腐汤。
“风色前阵子在雪山宁远那边杀人有点儿多,最近有点儿杀红了眼的架势。我没留他在身边,扔给一个姓燕的参将,索性去跟着打仗去了。老董悄悄跟我说,除了江离太渊,娘亲原先留给我的人里头不少人想去的。我想了想,遂了他们的愿。就是你说的那个话,正好借着这个时机,给他们都补上出身。
“我问过江离,他不肯去军中,说是你给他的命令,是要从头到尾死死地守在我身边。沈净之,你怎么就这么会调理人呢?
“曲伯爷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急,最近屡屡调兵,我看着那意思,大约是想把北蛮现在的那一部势力打残就完了。我觉得还可以打得更多一点。例如在北蛮各部之间挑拨出几个生死仇敌来……不过那个可能需要我们投入得多一些。按说他这几天就会给我写信过来了。到时候我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哦对了。上个月在洮州打的那一仗大的,咱们赢得特别痛快。也不知道西番这回打算怎么跟父皇交代。听隗先生说,他跟着把洮州那边收了尾,陇右就没他什么事了。我跟曲伯爷他们提过一句,看看是不是让他过去帮着出点儿坏主意什么的。前几天听说隗先生拿乔,不肯去,嗯,我猜他该吃亏了……
“彭伯爷倒是挺喜欢你表兄的,带着他去了凉州。他这一段时间都在前线跟彭安贞打配合,立了不少战功。至于信芳伯,他又精又滑,在甘州如鱼得水。冯毅本来统领甘州大军,按说轻易不该离开甘州。现在有了信芳伯坐镇,听说有一回冯伯爷感慨,说多年来打仗,这一回是最没有顾忌的。看来跟信芳伯配合得挺好。
“京城的形势现在肯定乱得很。看着西番人一见我的旗号就眼红的架势,估摸着京里现在不会有什么人敢公然说我的小话了。那坏水肯定都要冲着你去。你别委屈自己。父皇这个时刻不会怎么样沈家,你生气了就发脾气,谁惹你了你就揍他。反正我快回去了。这军功烫手的很,要不得,还不如帮你平祸事。所以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别担心。
“帐外巡营的梆子响了,三更。最近嘉峪关附近的长城烽火修整了一下,我明天打算轻骑过去看看。等回来再给你写信。
“沈净之……”
秦煐没有落款,最后写完沈净之三个字,似乎是不知道该写什么才好,就索性那样扔着了。
未尽之意,沈濯心知肚明,所以又悄悄地红了脸。
这个小朋友真是长大了。
唠唠叨叨啰啰嗦嗦……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
扬声叫了净瓶进来,沈濯皱眉问道:“这信走得是什么渠道?他说了好些事,有些应该算是军中机密。万一泄露了就麻烦大了。”
净瓶满面堆笑:“先生吩咐这条线上讯鹰转信鸽,进了关内道换人手。每次的法子都不一样,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小姐放心。”
原来如此。
“大通钱庄有消息了么?”沈濯把信小心地收了起来,随口问道。
“已经开始了。”净瓶一阵眉飞色舞。
……
……
这一日,章扬登门去蔡家看望章娥。
翼王殿下虽然还没有回京,但名望已经隐隐有超越太子和卫王的迹象。蔡家人哪里敢得罪章扬?忙忙地将他盛情迎了过去,直接带着他去了章娥住的小佛堂。
可是通报的人却被拦在了外头。看门的婆子非说章娥正在里头诵经礼佛,不见人,谁都不见。
等到章扬和蔡履的当家嫡兄到了门口,两边的人正吵得面红耳赤。
章扬眯起了眼睛,转头看看小院两边的两条路线,心中一跳,板起了脸:“我来看我胞妹,她不是礼佛?可以,我就在这里等她。”
看门的婆子慌张了起来,磕磕巴巴地说:“章家大爷,我们太太,呃,刚开始诵经时间不长,这起码还要一个时辰……不如您跟着我们大爷到前头坐坐,等太太诵经完了,奴婢去请您?”
蔡履的兄长忙道这话很是,就要请章扬去前院。
章扬冷笑一声,一抬手:“不必。我就在这里等她。”又请蔡履的兄长:“蔡先生不必陪我在这里枯坐,先去忙好了。”
在自己家里,把自己当客人,逐走?
蔡履的兄长却连个冷脸都没有,陪笑着连连点头,命人搬了椅子来。自己则立即撤开了。
没了旁人,章扬冷冷地盯着那婆子:“你是让我在这里等上一个时辰,还是让我进去等上一个时辰?”
婆子腿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她回来,自然是从外头回来。这个院子倒是有后门,可是,你觉得,她瞒得过我么?我给她留脸面,想让你逃得一条活命,才没有让蔡家的人留下。否则,我现在闯进去搜人,搜不到的话,你猜你会是什么下场?”章扬气得双手发抖。
婆子立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章家大爷,奴婢这可都是听命行事啊!令妹的手段太厉害了!奴婢怕死啊!”
章扬一脚踹开她,大步进了院子,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果然,空无一人。
章扬满含怒气地坐在正房等候。
直到一个多时辰以后,章娥带着斑鸠从后门绕了进来,脚步匆匆,面上带笑……
第六三六章 取死的捷径
“蔡太太,你这是在守节?”
章扬面沉似水。
章娥面红耳赤。
斑鸠躲得远远的。
牡丹髻、金花步摇、红玛瑙水滴耳坠,浅青色八幅细绫裙,奶白地绣紫红色大朵牡丹花的上襦,外头罩了一件深灰色的斗篷,大大的帽子扣在头上。裹紧了斗篷,倒是好掩人耳目的装扮。
然而一抬起头来,满面红妆翠眉,娇艳欲滴。
即便是蔡履在世之日,章娥也不曾妆点得如此艳丽过!
“兄长听我解释!佟小姐的父亲今日做寿,我是去拜寿的……”章娥忙忙地祭出佟家这杆大旗。
章扬的眸色越发冷厉:“佟家大老爷做寿,你这个新寡文君跑去做什么?给人家添晦气么?临波公主府和翼王府都置若罔闻的事情,你偏要去掺合一脚,只怕还在外头大言不惭地以翼王府自居了罢!?简直厚颜无耻!”
净之小姐说得一点错都没有。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妹子,不能给她过度的自由。否则,她一定会走上那条最快捷的取死之道。
章娥被亲兄骂得羞忿欲死,不由得张口便道:“我做事自有我做事的道理!翼王殿下挟军功回京,大放光芒指日可待。兄长只管规行矩步,都不知道替殿下铺排下一步举止!如今与谁结盟、与谁为敌都在微妙之间,殿下若有问鼎之意,这京中局势焉能不提前布置?兄长说我厚颜无耻,那我就厚颜无耻好了!”
说着,掩面痛哭起来。
章扬冷冷地看着她:“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何况,殿下多年来不争不抢,才成为陛下心目中最可怜爱的皇子。若是有人在外头顶着翼王府的名义胡作非为,甚至于暗结朋党,想必殿下回京第一件事,就要亲手斩杀此人,才能去了陛下与太子疑心。”
章娥哭声一噎,猛地抬头看向章扬,脸色苍白起来。
“你以为你是真聪明么?你那不过是旁人利用来攻讦殿下的一颗无聊棋子罢了。”
章扬轻轻地摔了一下袖子,沉声道:“我会替你再寻一门亲事,也许会让你嫁去外地。所谓守孝云云,蔡家不稀罕,我也不稀罕。至于你,不想死就学着听话吧。”
说完,往院外走去。与章娥擦肩而过时,眼中的厌憎丝毫不加掩饰。
再寻一门亲事……
嫁去外地……
不想死就听话……
这些话如同一柄重锤,在章娥的心上狠狠地捶打着!
不,不!
自己是要嫁给日后的一国之君的!怎么能……怎么能!?
章娥仓皇转身,扑过去抓住了章扬的袖子,颤声问:“哥哥寻了什么人家……哥哥,我要等殿下回来……”
章扬一点一点地抽回自己的袖子,看向章娥的目光中都是失望:“你果然一直都在觊觎殿下。”
这样的点破心思……
斑鸠躲得更加远了些,眉心微动。
“哥哥,哥哥……”章娥失声哭了起来。
章扬别开目光,硬起心肠:“我跟阮先生商议过你的事情。吴兴沈氏二房有一位爷们儿,为人忠厚,家业颇丰,他妻子过世两年多了,孩子幼小,想娶一位知书识礼的小姐。我写信过去问问,若是人家愿意娶你,你就嫁过去吧。”
吴兴,沈家……
章娥昏乱地用力摇着头:“不,不不不!我好容易才从那个乡下地方到了京城……我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不落到那些土包子手里……我死也不去吴兴!”
原来,是这样。
章扬难过地闭上了眼,半晌,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净之小姐说,修行坊她家二叔沈信诲已经独立门户。宗谱续在京兆沈氏三房,上头长房是陈国公府,二房是江南大商沈信明。那沈信诲如今妻子休弃、妾室发卖,家里干干净净。若是你愿意,可求娶你为续弦。”
什么?!
沈信诲!??!
章娥浑身乱战,面无人色:“哥哥!那是个什么货色!?为了钱数典忘祖的人渣!你,你竟然听沈濯的,让我去嫁给那种人?沈濯这是想要害死我!不,她是要让我活受罪!”
“吴兴沈氏二房,京兆沈氏三房,哪里就委屈了你一个一文钱嫁妆都没有的寡妇了?”章扬紧咬着牙根,冷冷地转头看她。
章娥疯狂地摇着头,泪如雨下:“不!不!我不嫁!我不嫁给那种人!我要等……”
啪!
章扬干脆地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五道指痕。
“我若再从你嘴里听到翼王殿下的字号,我就把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妹妹直接捆了沉塘!你别以为你姓了蔡我就管不了你。蔡家还没那个胆子得罪我!”
章扬嫌恶地看着倒在了地上的章娥。顿一顿,终究还是多说了一句:“我已经给你留了活路,吴兴,还是修行坊。你自己选好了,告诉我。”
看着曾经那样疼惜自己、百依百顺的兄长决绝而去的背影,章娥伏在地上嚎啕痛哭起来。
斑鸠这才怯怯地蹭了过来,低声劝她:“小姐,您要不要跟佟小姐商议一下?”
哭声一滞,章娥抬起头来,一张已经花了的脸上迸出强烈的求生欲望:“对!对对对!她想进翼王府当翼王妃,绝对离不开我!”
……
……
“果然不出小姐所料。那章娥立即便去找了佟静姝,佟静姝直接将她留在了佟家。”净瓶满脸嫌弃。
“嗯。然后?”沈濯低头检查着罗椟最后完稿的“仙容”的店铺设计图——这可是大秦朝第一家美容店,她以后的摇钱树,轻忽不得!
“然后?小姐猜得对极了!那佟小姐听说小姐竟然替沈信诲求娶章娥,立时便劝她答应。说那样一来,凭章娥的本事,必定能控制了沈家,日后让小姐您跟她争不了翼王殿下!”
净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当时那章娥就傻眼了。后来还是佟家大老爷听说了,赶紧赶了去,喝骂了佟小姐一顿,说她玩笑开得不分时间场合。又好言好语地安抚了章娥一回,说一定替她想办法。
“章先生倒是很听小姐的话,听说佟家留了章娥,便命人上门要人。佟家自然没有放。”
沈濯仍旧埋头在图纸上勾勾描描,漫声道:“消息送去卫王府了?”
“是,那边应该已经全盘知道了。”
“那你们今天竟然没动手?”沈濯终于抬起了头,满面诧异,“你们竟然让佟家大老爷踏踏实实过了个寿?什么时候你们这样心慈了?这不对啊……”
第六三八章 惧内的邱杲
净瓶被沈濯说得面上窘然:“今天,先生去红云寺了……”
红云寺啊……
沈濯心中微动,歪着头看向净瓶:“是去上香祭奠,还是会友?”
“都,都有吧……”净瓶支支吾吾的。
沈濯明白了。
看来这一次,北渚先生是不打算给佟家留活路了。毕竟一旦大通危险,佟家是一定会跑去二公主府啊、大理寺少卿府啊之类的地方哀恳的。所以,北渚这是索性打算提前跟临波公主和吉少卿打好了招呼。
“是曲驸马和少卿本人么?”沈濯笑眯眯地看着净瓶问。
“小姐做什么这样聪明!”净瓶摸了摸鼻子,索性都倒了出来:“先生说,大通太碍眼了,他实在是不想再看见佟家的人顶着先吉妃娘娘家人的名号四处乱晃。何况他这个身份,早晚应该告诉吉少卿一声。所以,不如在这件事上携手一回,以后也好做其他事。”
沈濯嗤笑一声,低头接着看图纸:“那就等着让二公主迎接外祖母吧。”
净瓶大惊失色。
若是吉家老太太进了京,那最先被掣肘的就是吉隽。接着就是已经出嫁、住在宫外的临波公主和即将归来已经开府的翼王,只怕都逃不掉这位老太太的辖制。自家小姐若是嫁给翼王……还以为翼王妃是最不用侍候公婆的人……可这样一来,老天啊,头上岂不是要多出一个太婆婆?!
茉莉在一边看着净瓶脸色变幻,不由得抿着嘴笑:“小姐又吓唬净瓶姐姐!”因俏皮地对着净瓶眨眼睛,“怕什么?这世上还有小姐哄不转的老太太么?”
说着,抬手用大拇指往北边一指,“全天下最大的老太太,可是对我们小姐爱若珍宝呢!”
净瓶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沈濯终于把手里的图纸完了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回头看着赶上来给自己捶背揉肩的茉莉,坏笑不已:“茉莉少有这样活泼的时候。不过,咱们家那个死要钱的先生,可还回不来呢!”
茉莉手下一顿,顾不上脸上做烧,忙问:“听阮先生说,不是就快回来了么?”
净瓶有些发懵:“谁快回来了?”
“他在洮州坐镇,跟小姑父和信成叔他们玩了一票大的,打得西番对着洮州咬牙切齿的。
“二位伯爷当然看着眼热。这时候,大家都在不择手段,他那一肚子坏水,难道还真让他拍拍屁股就走?
“就二位伯爷那脾气,只怕绑也要把他绑去前线,看看能不能再狠狠地阴一回北蛮。”
沈濯笑着解释,“所以,无论如何,他也得等着跟秦三一起回来了。”
顿一顿,笑道:“我知道他肯定是听说了我买下了东市一条街,犯了馋痨。净瓶回头传递消息的时候,问问他,他想要几间铺子做耍,我给他留着便是。”
净瓶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隗粲予,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指着娇娇小小的茉莉,秒变结巴:“你你你,这怎么可能?你才十三,他都快三十了……不不不,不会吧?!”
茉莉脸上都红透了,咬着嘴唇撒腿跑了出去:“奴婢去给小姐看热茶……”
看着茉莉慌慌张张的背影,沈濯回头瞪了净瓶一眼,悄声道:“她脸皮有多薄你不知道啊?你当都是你们在外头天天野的呢?回头果然臊坏了她,你隗先生没了媳妇了,我看你拿什么赔他!”
净瓶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我说呢……咱们刚回来的时候,雁凫跟我开玩笑,还问过我一回,俩逃婚的,一个回来了,另一个呢?”
逃婚?自己算一个,另一个……是在说隗粲予?
这是怎么回事?
沈濯眨了眨眼:“谁给隗先生做媒?”
“阮先生呗,还有谁。好似是要在京城给他挑个差不多的闺秀,什么的……”净瓶挠了挠耳后,一脸不解,“隗先生这样的人,又跟了小姐,想必日后是要考进士做官的。我刚才讶异,也是觉得万一他到了那个地步,怕茉莉是要吃亏的。”
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沈濯若有所思。
不过,隗粲予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明白人。自己护短的性子他岂会不知?若是眼瞧着会有那样的一天,他肯定能想到自己的做法。所以,既然招惹了茉莉,那就不论好坏也拒绝了北渚?
所以也算是逃婚了。
哈哈。
沈濯笑了起来,对隗粲予的信心和满意又上了一个等级,笑吟吟地横了净瓶一眼,哼道:“他才没你那么直肠子。放心吧。”
净瓶哦了一声,虽然还有些不太明白,但习惯性地不多问,且请示旁的:“明天一早小姐去看望茹慧郡主,要带些药材么?”
上回沈濯往郡主府递帖子,郡主府给的回话却是当日不适,请她迟两天才去。定的日子便是明天。
“那天问茹惠郡主是哪里不舒服,她说什么都不肯说。我瞧着,说不定是因为邱表哥这回考试落第,觉得没面子,所以不敢让我去……”沈濯忍不住调笑了一句。
邱杲成了亲之后天天只看着裴姿,对那些四书五经更加没有兴趣,这次也是被邱虎押着死活非要让他去考,果然,落第。
春闱放榜,邱虎气得跑去郡主府要抽邱杲的鞭子,却被郡主儿媳妇板着脸拦下了,话说得噎死人:“他新婚,陪我,无心温书。怎么样?公公觉得我红颜祸水的话,不如来打我?”
邱虎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当面说得想撞墙过,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家。直到现在都小两个月了,既不肯去郡主府,也不肯让邱杲夫妇登门。沈谧无奈,只得自己去郡主府看望儿子,回来悄悄地跟罗氏抱怨,说自家的儿子现在就开始惧内了。
沈濯听了这个消息笑弯了腰,请了阮先生去开解邱虎:“娶郡主可就不是这个结果?当年结亲的时候您难道不知道不成?老喻王就这么一点骨血——那大长公主还有两个孙辈呢,老喻王可就这一个外孙女。您还怕以后公子没有好时候不成?”
虽然还是不高兴,但邱虎好歹不像开始那么暴跳如雷了。
不过,沈濯一向都是躲麻烦的,这个时候就没故意气邱虎,只跟裴姿书信往来。谁知这回递帖子,却让裴姿婉拒了。
——也不知道郡主府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第六三九章 不听话的裴姿
第二天一早,沈濯让人备了些人参鹿茸等珍稀药材,又带了些江南口味的清甜点心,带着玲珑茉莉一起去了郡主府。
路上,沈濯指点茉莉:“我跟姿姿说话,你在外头,不用多说话,看着玲珑跟她们聊天就好。日后各府往来,虽然应该是玲珑出来得多,但你在内宅里,这些人,心里要有个印象。这样说话做事的时候,才会事半功倍。”
茉莉悉心记下。
玲珑却看着她笑,悄悄趴在她耳边打趣:“往后若是你自己做太太,撑门立户,就更要对这些人有点子认识了。”
茉莉又闹个大红脸,狠狠地掐了玲珑一把。
看着她的样子,沈濯也笑了起来,轻声问道:“茉莉,隗先生日后不是池中之物,总有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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