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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妃传-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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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喜气洋洋的鸡飞狗跳。
沈濯却觉得屋里地上的冷气泛了上来。
她记得阿伯说过,太后是两年后才会……
可为什么坏消息来得这样快?
——所以,是河州案吧?
是大慈恩寺的湛心大师的跟随者,闹了一个大大的河州案出来,所以皇帝和太后母子不相安了罢……
想到太后一脸慈和地拉着她的手说:“实在不想嫁,哀家来给你想办法。”沈濯两只手捏着父亲的信,呆呆地坐在炕桌边,眼中的泪愣愣地掉了下来。
玲珑有些慌,想说话,却被净瓶用眼神止住。
“我要回京。”沈濯擦了一把泪,张口便道。
说完这话,沈濯的心立刻便安定下来,吸吸鼻子,再擦一把泪,开始条理分明地安排:“我们都走。典哥和骧儿都跟我回京,公冶平这边晚些时候我去问问公冶伯伯的意思。令人给隗先生留话,凡事就照我们商量好的办……”
……
……
远在西番境内的秦煐也在最快的时间里得到了姐姐即将大婚的消息。
风色跟着他一起发呆:“这当不当正不正的,二公主怎么这样急急慌慌地就嫁了?难道不等三爷回去背她上轿么?”
秦煐拿着消息的手渐渐指节发白:“皇祖母……”
众人跟着色变。
太后从去年年底就断断续续地病,难道是……
老太太想看着心爱的孙女终身落定再闭眼?
“殿下,我们……”风色有些发急。
宫中十八年,如果没有老太后有意无意的照拂,秦煐姐弟二人今日究竟是何种生活境地,无人能知。
而临波和秦煐,都是绝对知恩图报的孝顺孩子。
“我们继续往前,再推进二百里就能看见逻些城了。皇祖母不会愿意让我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的。”秦煐出奇地冷静,顿一顿,面现温暖,“净之会回去的。”
她会去替我送姐姐出嫁,送祖母上山。
风色和太渊对视一眼,轻轻松了口气。
只要秦煐自己不因此急躁犯错,那西番境内,还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们。
“传信回去,请姐姐安心出嫁,等我回去拿上两串子逻些城的蜜蜡朝珠,给她补添妆!”
秦煐拍一拍身边的马脖子,自己走到一块空地上,不顾地上的冰雪,朝着大秦长安的方向,单膝跪倒,朗声道:“请信使上禀我大秦皇帝陛下并太后娘娘:不肖子孙秦煐,忝居亲王,顽劣纵肆,今堪知上进,誓死捍卫我大秦皇室声名!如今西番皇城近在眼前,我必要破城伐罪,以雪耻报仇,耀我大秦赫赫军威!”
全军都听见了秦煐这一番话,不由得跟着低沉地“吼”了一声!
秦煐朝着长安方向痛痛快快地磕了三个响头,哗啦站起,命信使:“就这样回报。一字不用改。若是大总管允许,你就直接回京,当着陛下和太后娘娘的面儿说。”
信使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大声答是,立即上马,疾驰而去。
秦煐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远处的雪原,还有身边这一支彪悍的精骑,咧开嘴,灿然一笑:“我大话已经说出去了,给我姐姐出嫁添妆的东西,一般二般可拿不出手。你们,可得好生帮着爷点儿!”
众人哈哈大笑,豪情满胸,纷纷翻身上马,高声怪叫,呼啸而去,直奔逻些城!
……
……
彭绌则拿着消息兴冲冲地来给曲好歌道喜:“你那傻儿子要娶媳妇了,你这老家伙竟不在家。哈哈,恭喜恭喜。”
“喜什么喜?这分明是给太后冲喜。”曲好歌神情淡漠,甚至还有一丝不悦。
彭绌收了笑容,叹口气,劝道:“太后这是好意。她老人家若是撑得住,必定会等到咱们大捷,给你升个官儿,顺便给你儿子个好听的职衔,然后再让公主出嫁。
“如今非要赶在腊月前把公主仓促嫁了,这是老人家怕自己挺不过年去,耽搁了两个孩子。可见太后是真疼二公主。这跟冲喜是两码事,你以后可别瞎说。”
曲好歌哪里还不明白这个?只是终究独子娶妻,自己却无法亲眼见证,心头还是有些不舒服。
但再想想妻子的信中说那傻小子已经开心得天天傻笑了,只得苦笑着摇摇头。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翼王没闹着要回京吧?”
“那小子现在估计恼得要死,就恨西番闹这一场事,害得他既不能送胞姐出嫁,恐怕也赶不及送太后最后一程。我怕现在拉都拉不住他,回头真血洗了逻些城……”
“洗就洗了。多少年没打一回了,让他们也知道知道什么叫疼。”
“北蛮那边……”
“估计就这一两天了。冯毅那边已经开始跟北蛮动手,关内道那边的消息,灵州左近也发现了北蛮斥候。我看,时机差不多了。”
“下一批粮草什么时候到?”
“京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不论陛下和沈信言开不开口,沈净之都会赶回去的。我估摸着,她回京之前,一定会把最大的这批粮草送到咱们手里。”
“沈净之不放心公冶释么?”
“呵呵,跟她爹一样,操心的命,而已。”
第五五六章 这梅花好看吗?
公冶释很想让公冶平也离开陇右这是非之地。但是公冶平现在天天粘着沈信昭,死活不愿意走。也只好作罢。
沈濯果然眼看着给甘州、鄯州和洮州的粮草起行,才宣布:“立即动身。”
一路晓行夜住,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京城。
这一次不用再担心任何阻碍,沈濯甚至在官道上让国槐甩开鞭子疾行:“我们几个都乘马吧,快一些。”
不过五天,便回到了长安城下。
高城雄壮,一片黑压压的乌影远远地笼罩向众人。
看了几个月的大漠辽阔,沈典几个人看着这城,忽然都有些踟蹰,不由得都回头看向刚刚钻进马车装淑女的沈濯:“净之……”
一手把着车帘,一头露出坏笑,沈濯的哼了一声:“看什么看?这一回来,再出去可就得猴年马月以后咯……”
崇贤坊尚书府惊喜交加。
沈濯回来虽然也写了信告诉沈信言,但这个女儿一天三变,沈信言实在是不敢确认,所以只是悄悄地告诉了罗氏,却没在家里公开宣布。
沈恒和韦老夫人见着了她和沈典、施骧,哪里还耐得?抱着不松手,放声大哭。
沈濯的屁股上还狠狠地挨了几下子:“让你这死丫头不听话!让你野!不说一声儿就敢跑!看我不亲手打断你的腿!”
杨氏扶着已经大了的肚子,顾氏则紧紧地攥着沈典的手,米氏怀里揽着已经会满地乱走的沈沁,满脸假笑。
罗氏看着韦老夫人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手,忍不住抱怨道:“娘,你打得又不疼。”
众人呵呵地笑。
才安顿下来,宫里立即便有人传话来问:“可是净之小姐回来了?太后娘娘许久不见净之小姐,十分想念。明日可能进宫一趟?”
沈濯才换好衣服,听了这话,立即笑问来人:“这位中使,小女现在就方便的,不知可能现在就跟着您入宫?”
来人大喜:“那可再好不过了。”
沈濯想了想,捡了两块洮砚,跟罗氏说几句私话,便入了宫。
路上,沈濯跟那小内侍闲谈:“林嬷嬷和耿姑姑可好?我在陇右都听说太后最近时常跟宗亲们见面,精神可好得很呢!”
小内侍陪笑着道:“说小姐只怕立即就会入宫的,就是林嬷嬷了。太后挺好的,就是想念翼王和净之小姐,时常念叨。”
沈濯笑了笑。
她也是在陇右呆久了,竟然以为能从寿春宫的小内侍嘴里打探得到消息。
已是冬日。
寿春宫外的园圃里只有几株老梅树开得正好,火红得十分精神。
沈濯忍不住驻足看了看,索性上前去摘了两朵盛放的,簪在了自己鬓边。
听见通传的声音,林嬷嬷连忙亲自接了出来,两只眼睛瞬间便湿了:“没想到净之小姐回来得这样快。”
沈濯迎着她微微屈膝行了个半礼,含笑拉着她的手,轻轻一捏:“路上好走,我又学会了骑马,自然就快一些。娘娘怎么样?”
“精神头儿好着呢!您放心。”林嬷嬷轻声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说话,引着她往里走。
太后穿着家常的灰蓝色绣金色牡丹的厚厚袄裙,散了花白长发,围着熊皮褥子,倚靠在榻上,正跟坐在一边捶腿的临波公主说笑。
沈濯疾步进来,一路银铃笑声:“太后娘娘!临波公主!”
几乎是一溜小跑进去,到了榻前,先活泼地偏一偏头:“我刚在外头偷摘的,好不好看?”
就好似她从未离开京城去陇右经历那一场生死,就好似她一直住在宫中与太后、临波都亲昵熟惯,就好似她真的只是个天真娇俏的小姑娘,在撒着娇讨大人们的欢心。
太后满面笑容,眼前也朦胧了一瞬,伸手道:“好看,好看,快过来!给哀家仔细瞅瞅。”
沈濯哪里还不懂太后此刻的心思,直直地扑进了老太太的怀里,抱住了她显然瘦了一圈儿的身子,鼻子便是一酸:“太后娘娘,我回来了。”
临波站了起来,举手拭泪。
太后捏捏沈濯的小肩膀,哦哟了一声,笑了起来:“这小胳膊,好似有劲儿了许多啊!看来这一趟陇右不白去。”
沈濯直起身来,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这才正儿八经地深深屈膝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又与临波也见了礼。
临波擦着泪冲着她也屈膝下去:“净之,多谢你在陇右救了煐儿……”
沈濯坦然受了她的礼,笑道:“有谢我的,不如去谢我表姐朱冽。我和翼王在洮水遇险,不是我朱凛表哥,怕是我们俩都得喂了鱼。”
“呸呸呸!什么话!”林嬷嬷端了点心热茶上来,不爱听了,瞪了沈濯一眼。
“你吓唬孩子做什么?她又没说错!”太后护短到了万分,回瞪了林嬷嬷一眼,却又想起来,笑着拿沈濯当大人一般商量:“说到冽姐儿,前儿我还想着呢,甘棠家的小儿子还没成亲,你觉得这两个孩子怎么样?”
这竟是要跟沈濯商议朱冽的婚事?
临波怕沈濯尴尬,连忙撅着嘴偎依到了太后身边,嘀咕抱怨道:“皇祖母都不跟我说这个,怎么反而跟净之说?”
太后又瞪她一眼:“我倒是想跟你说,你是能做得了冽姐儿她娘的主,还是能做得了冽姐儿她爹的主?净之虽然年幼,但在家里说话是说一不二的。只要她觉得好了,回去自然会通过她爹爹母亲告诉清江侯两口子。我要给你姑表弟娶个好媳妇,当然要指着我们净之了。”
沈濯呵呵地笑,又仰头问林嬷嬷:“柳侯爷家的幼子么?我记得叫柳篱?他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如今有官身么?”
“甘棠长公主家的事情,想必净之小姐是知道的。柳驸马乃是镇远侯的独子,所以这个侯爷的爵位,传给了长公主的长子;次子封了昌邑郡王,幼子便封了弋阳郡王。
“我们小郡王酷爱习武,前阵子还闹着要去陇右,被柳驸马打了一顿才消停了。
“如今还在国子监读书,也算闲着。
“不过听长公主说,等这一仗打完了,倒是可以让他出去逛几年。”
哦,会几趟拳脚的小纨绔啊。
沈濯弯起了嘴角,想想甘棠长公主的性子,倒是痛快地点了头:“过两天我去瞧我表姐,我问问她。”
第五五七章 诸事繁杂
从寿春宫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临波送了她到宫城侧门口,嘱咐她道:“你常常来才好。皇祖母身边没有能痛快说话的人。”
“公主放心。我今儿回去就给姿姿她们仨下帖子,明天把事情办了,后天就来。”沈濯顿一顿,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煎熬坏了吧?”
临波一把攥住她的手,眼泪直直地坠下了来。
胞弟几番遇险,生死关头来回几趟,此刻更是远征西番,生死不知。
宫里父皇拿她当传话筒、小棉袄、最懂事的孩子,她还不能任性。
最疼爱自己的皇祖母又眼看着大限将至。
临波连即将来临的自己的婚礼都没心思去害羞。
可宫中却都觉得她在太后跟前太过得宠,最近的闲言碎语又多了起来。连协理宫务的梅妃,都已经三天没跟她照过面了。
这其中的难熬之处,无人能诉。
沈濯这一句话,算是问到了临波的心坎儿上。
但毕竟是在宫门口,临波不敢太过放肆,掉了几行泪,忙自己擦了,勉强噙泪笑道:“好在你回来了。不然我怕真的撑不住了。”
“嗯,别担心了。秦煐好着呢。他把郢川伯宝贝似的藏着的三千精骑一股脑儿都卷走了。洮州坐镇的是我小姑父,粮草都足足的。剑南道那边陛下也下了死命令。不会有人给他捣乱的。
“京里的事儿,我回来了,宫外你就都交给我。现在,你只要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太后娘娘就行。其他人的话,你就当他们放屁。”
沈濯扬眉仰脸,悍气十足。
临波嗤地一声笑:“怎么着?你还敢欺负宫里的娘娘们是怎么着?”
“我倒是欺负不着娘娘们,可她们娘家就没有兄弟姐妹了么?哼。”沈濯一副纨绔女的样子,把临波终于哄笑了。
两个人作别。
回到家的沈濯终于可以瘫在床上成个大字型,然后有气无力地吩咐:“茉莉,我要吃褀婶做的毕罗,要好几种馅儿的。我还要吃各种各样的面果子。”
门一响,咚咚咚:“沈净之,你这是什么仪态?”
孟夫人!
沈濯心里一阵哀嚎,脸上却是一喜,蹿起来跳过去:“孟夫人!我可想死你了!”
“你去陇右耍那么一大圈都不带着我,你还敢跟我撒娇?!”孟夫人遥想大漠风情,就恨得牙根痒痒,毫不客气地一指头点在她的脑门上把她推开。
“嘿嘿。六奴姐姐,你先去给茹慧郡主她们仨下帖子,明儿我们去清江侯府玩。然后你亲自走一趟清江侯府,跟冽表姐说我要吃一桌子好吃的。”
沈濯先吩咐了正事儿,然后才笑靥如花地拉着孟夫人坐下,歪头看她似是又清减了,心下暗叹,忙要说陇右的情况。
孟夫人却摆了摆手,道:“我那里院子大,去我那里喝茶。”
邀了她去煮石居,却见北渚先生已经等在那里。
沈濯会意一笑,一边饮着许久不饮的孟夫人的香茶,一边将陇右的种种一一道来,又把今日入宫看到的太后的情形说了。不免口干舌燥,低头猛喝水。
北渚先生显然是极为满意,打量着沈濯,笑对孟夫人道:“你教过的孩子也不算少了,这个大约是最出色的了吧?”
孟夫人矜持地一笑,却正色问沈濯:“河州案若是如你所说,那大慈恩寺的那位湛心大师,如何却没有任何动静?”
“不是说他不见了?怎么他还在大慈恩寺?”
“正是。前天宋相约了尚书大人逛大慈恩寺,我随行。路上起念,拐了几圈,看到了那个小院,听见了老僧诵经。打院门问了问,那位湛心大师虽然正在闭关清修,但人尚在。”
北渚先生脸色淡然。
沈濯却皱起了眉头:“宋相约我爹爹?逛大慈恩寺?他要做什么?”
“左不过是致歉,示好。这一次他那长女惹出来的事情太大,陛下连着驳了吏部好几件事。尤其在各地方官员的任命调动上,以前几乎都是宋相说什么,陛下照准的。如今却也要拿回去细细看一宿,第二天再找吏部侍郎议一议才会拿回去了。”
北渚对宋相颇有些嗤之以鼻。
沈濯若有所思,问道:“那宋相家里的卞夫人呢?”
“病了。”孟夫人见北渚不耐烦这些内宅事,便替他说了,又道:“不过,听得说,在生病之前,去过一趟大慈恩寺上香,偶遇了卫王孺人穆婵媛,和翼王府主簿蔡履之妻,章娥。”
这两个人……
沈濯眉间浮起一阵不耐烦。不过提到她二人,沈濯又想起来另一个人:
“沈溪回来了么?”
“还没有。听说路上被山匪截杀,走得很慢。”北渚的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杀翼王是山匪,杀沈溪还是山匪。
陇右道的山匪可真多!
“此事宫里知道了么?”沈濯不相信建明帝不多想。
“知道了。不过,因为陛下是通过肃国公要的人,所以没管。反而是肃国公那边的动静令人费解。”北渚皱了皱眉。
沈濯眨眨眼:“老公爷是不是装聋作哑,根本就不吭声?”
孟夫人和北渚对视一眼:“你是如何知道的?”
“老公爷对于陛下想要见见沈溪这件事,肯定连半分兴趣都没有。他想的,必是将沈溪拿到京城,进了肃国公府,不让任何人跟她说话,一刀杀了。这是对郢川伯冯毅最好的局面了。
“所以现在路上竟然有人想要代劳。以老公爷的岁数,必定已经修炼成了一条千年的老狐狸精,他才不着急哩!”
沈濯笑得寒气四溢。
“可是,沈溪最好还是回来一趟。我总归是不相信,她就为了跟你赌气,就真的要杀翼王。”孟夫人迟疑道。
沈濯连连摆手:“不用问。人就在陇右,我若想问,我不会直接去甘州扣住她问?拿着她娘亲威胁一下,想必还有三分把握能拿到她的口供。可是,有什么可问的?
“东宫现在战战兢兢。皇后娘娘被禁足。邰国公的那位世子爷,号称最听皇后娘娘的话,其实却是卫王爷的莫逆兄弟。
“更何况,我早就知道,沈溪和穆婵媛一直都没断了信件。”
第五五八章 好人有好报
“那沈溪……”
“由她去。反正她是别想活到翼王回京的。”
三个人还待往下说,六奴笑着找了来:“老夫人设了宴席给各位少爷小姐接风呢。”
沈濯忙去了桐香苑。果然只见邱家一家子、沈信明一家子和沈信成一家子已经都在那里了,忙一一见过。
左看右看没看见自家爹爹,不由得扁了嘴:“爹爹怎么一天不见人影?”
众人呵呵地笑。
“这孩子就是跟她爹爹亲近。只是你爹爹最近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我们也已经三天没见着人了。”沈谧笑着开解她。
说说笑笑吃了一顿团圆饭,沈濯又把沈信昭和公冶释的喜事说了,笑道:“祖母,看来明年来给您拜大寿的,又多了一家子。”
韦老夫人笑得双眼都眯起来,拉着沈濯舍不得松手:“今儿晚上跟祖母睡。”
罗氏只要女儿好,便一切都好,笑着安排了下去。
天近三更沈信言回来,听说女儿歇在桐香苑,不禁有些悻悻。
罗氏抿着嘴笑:“微微吃饭时还找你呢。”
“算了,明儿再说吧。”沈信言挠挠眉毛,况也累得不想动了,梳洗了赶紧睡了。
令他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早他去上朝,还没出门,就听见小女儿娇嫩的声音在后头气喘吁吁地赶了来:“爹爹!爹爹!”
沈信言又惊又喜,一个回身,正好把扑过来的女儿报了个满怀:“微微!”
沈濯笑着仰头看父亲。
灯光下,却一眼看到了父亲鬓边已经冒出来的扎眼的银丝——
“爹爹,你有白头发了。”
沈濯的笑容消失。
沈信言温润地笑着抚了抚她的额头,和声道:“你才回来,怎么起这么早?快去,再睡个回笼觉去。”
沈濯摇了摇头,利落地爬上了马车:“爹爹,我今儿送你去上朝。”
太后娘娘想讨朱冽做外孙媳妇,她得问问沈信言的意思。
沈信言一直都是最懂女儿心思的,所以见她如此,知道必是有事,笑着摇一摇头,也跟着上了车。
父女两个嘀嘀咕咕地说了一路,等到了宫城门前,沈信言忍不住打趣女儿道:“你跟为父说了这样多的消息,这让为父今日还怎么跟陛下商讨朝政?罢了,一会儿为父也拉着陛下谈谈讲讲这些八卦得了。”
沈濯嘻嘻地笑,一拍赶车的葛覃:“先把我送回来,你再来接父亲。”
回到家里,换身衣服,吃点早饭,沈濯请了孟夫人作陪,直奔清江侯府。
——那个时候,米氏等人不过才刚刚起身。
韦老夫人听着已经梳了妇人发髻的寿眉告诉了沈濯的行程,不由得心酸落泪:“我微微不过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家,却一点儿都不比她爹爹轻松。旁人还只是埋怨她得众人的宠爱,福气大。”
寿眉缓缓地安慰了韦老夫人一回,又软声道:“这一仗怎么也得明年才能打完。太后娘娘这身子骨儿,不好说翼王爷回来能不能就成亲。所以您老人家安心,咱们小姐且在家里住着呢。您呀,想怎么宠,就怎么宠。”
韦老夫人连连点头:“你说得极是。我以后少胡想,不伤心,乐乐呵呵地过日子。我怎么也得活着看我孙女儿出嫁才是。”
……
……
清江侯府今日男女主人都没出门。尤其是朱闵,索性就在大门口跟家里的门子们拢火烤地瓜,专等沈濯。
待门外车马一停,朱闵一个大圆脑袋便探了出去,一看果然是崇贤坊的马车,笑逐颜开地走了出来:“微微!”
车帘一挑,沈濯利落地跳了下来,笑着行礼:“姨爹,您这一向好?”
朱闵呵呵地笑,赶紧招呼她进门:“外头冷。”
却又不让她进府,直接把她领到了大门边的小倒座院子里,献宝一般递了烤好的地瓜:“你在陇右有没有尝尝这个?”
沈濯一声欢呼,双手接了过来,一边倒着手吹气,一边笑道:“我一直想这个吃,偏姑姑们看得紧,没吃着。可谢谢姨爹了!”
朱闵和沈濯且在倒座里一边吃着烤地瓜,一边彼此又交换了一轮消息。
到了最后,朱闵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都弄明白了,笑着要走,却被沈濯一把拉住:“姨爹,你知道甘棠长公主家的小儿子么?”
“知道啊!凛哥儿还在国子监的时候,跟他一起混过一阵子。不过那小子谨慎,发现凛哥儿人缘儿特别好之后,就不太跟他来往了。怎么了?”
朱闵好奇地看着沈濯。
沈濯哦了一声,点点头:“那要这么说,其实冽表姐也是见过这个人的咯?”
“对啊,不仅见过,还打过架呢!”朱闵随口道,忽然一愣,看着沈濯。
沈濯笑一笑,跳起来,拍拍手,道:“那就好。那我自己去问冽表姐和姨妈去。”
“哎哎哎!”朱闵的眼睛顿时贼亮贼亮的,却喊不住那个精灵一般跑远了的小丫头。
转过头,朱闵哈哈大笑,双手一拍自己的大肚子,高声道:“我老朱,这辈子做得最棒的决定,就是逼着沈信言成了连襟!”
……
……
朱冽还在梳妆。
沈濯禁止下人告诉她,趁机先去找罗夫人,把太后的意思透露了出来。
罗夫人惊喜交加。
这个人选可又比李家的小儿子李礼强。
毕竟李家还是需要站队的。
可甘棠长公主却是陛下的亲胞妹,一向不问朝政,甚至比与她同龄的蒹葭郡主还要超然。
而且,柳家已经有了可以支应门庭的长子长媳,还有了一个忠厚老实的次子次媳,冽姐儿嫁过去,不用主持中馈侍奉公婆,还能跟着那个爱玩的弋阳郡王出去游山玩水——
这简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亲事。
罗夫人哽咽着拉了沈濯的手谢她:“微微,你可是帮了你表姐的大忙了……”
“姨妈,瞧您说的。这福气是冽表姐自己挣来的。若不是她对临波公主掏心掏肺的好,又怎么会得了林嬷嬷的青目,又怎么会有太后娘娘亲自来跟我说这桩婚事?
“外头说什么傻人有傻福,那都是醋妒的话。这正经的,叫做好人有好报!”
第五五九章 侄重孙
四个小姐妹聚齐了,沈濯满心都是正事儿,却被三个人联手冷落。
裴姿问欧阳试梅:“前儿邱呆子说跟你哥哥要来的江南水系图,我对照了一下手里的书,好像有错儿。邱呆子告诉你哥哥了吗?”
欧阳试梅问朱冽:“我娘说李家如今在寻旁人议亲,却被拒绝了好几回了。李礼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朱冽问裴姿:“我吃着二公主送给我的宫里的酥酪,跟你给我送来的那个号称也是宫里的,不是一个味儿。你们俩到底谁被骗了?”
沈濯目瞪口呆插不上嘴。
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一个人出京,跟这三个小姐妹谁都没说,这会子是被抵制了。
撅着嘴坐了一会儿,沈濯才想到了办法,回手掩了肩窝,嘶嘶地倒吸凉气。
玲珑吓了一跳,忙扑上来颤声问:“小姐,您不是伤口又挣开了吧?”
一句话,另外三个立马都慌了,呼啦一下围了过来:“怎么回事?怎么还受了伤?什么情况?!”
一路奔波,昨晚睡得又少,沈濯的脸色本来就有些苍白,这个时候虚弱地看着她们皱鼻子:“你们舍得理我啦?”
朱冽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她的大腿上:“腿上是肯定没受伤的对不对?!”
姐妹四个这才围着桌子团团坐了。朱冽三个人聚精会神地听沈濯讲述这一路上的跌宕起伏、生死伤痛。
听到洮水上的事情,朱冽气得整个人都颤了起来:“这个贱婢!简直死有余辜!”
裴姿和欧阳试梅则对视一眼,立即站了起来,喝命沈濯:“你别废话,衣裳脱了,我们要看看伤。”
最深的那道伤当时几乎要贯穿了沈濯的整条胳膊,何况身上还有其他的小伤处……
沈濯忙笑着推脱:“好了,真好了!全好了!没事儿了!大冬天的,穿脱衣裳太麻烦了……”
裴姿和欧阳试梅什么性子,压根就不管她说什么,直接命人:“摁住她,自己不脱你们扯,扯烂了我们赔她新的!”
万般无奈,沈濯只得任由她们脱了衣服,看了胳膊、肩膀、后背等各处的伤疤,又忙笑道:“瞧见了?都是特别浅的伤。昨儿孟夫人特意给我找了药,我已经开始涂了。等过个十天半月,这点子痕迹肯定都会消了的!”
三个人这才饶了她,又殷殷叮嘱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沈濯只求不被小伙伴们抛弃,这个时候自然是乖得鹌鹑一样,说什么都好好好是是是。
直到大家彼此的离别之情叙完,沈濯才进入正题:“冽表姐,你那时候天天在国子监逛的时候,认不认得甘棠长公主家那个叫柳篱的?还有谯国公府那个老幺叫舒服的——他怎么叫这么个名儿?”
三女笑作一团。
好半天朱冽才笑道:“柳篱那阵子天天跟我哥打架,我也跟他动过手。算是不打不相识。那小子还行。
“至于舒服,哈哈哈,谯国公家俩儿子,一个叫舒适,字至察,一个叫舒服,字昆仑。你看太后娘娘就知道了,人长得都俊俏,也都算得上是厚道。就是他们家那位国公夫人有点儿倒三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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