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宝妻嫁到-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顾莲池低下了头去:“你也说了,我爹今日便要昭告天下,我如何能说得出来。”
    父子俩都是一样的脾气秉性,林十三笑笑按住了他的肩膀:“是,就和我当年一样,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然后完全变成了我一个人的事,徒留烦恼。殊不知车到山前必有路,真是你的,老天爷都给你安排好了,不是你的,你抢也没有用。你是阿青的儿子,我自然向着你,宝儿今年十四了,正该是情窦初开时候,恐怕也没几年就该成亲了,你要愿意一直就这么看着她,那就看着,将来也别怪十三叔没有提醒你。”
    用力按了按,男人大步去了。
    顾莲池手执荷花,赫然转身,夜幕降临时,也只能看见林十三的背影,黯然融入到了夜色当中去。
    好半晌,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一声锣响,惊得少年回了神。
    正好喜童急地来寻他,顾莲池将荷花塞了他的怀里,脚步飞快:“宝儿呢?”
    喜童刚去找自己哥哥去了,也没注意:“没看见,怎么?”
    怎么了?
    顾莲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从小也无人教诲男女之事,自然不懂如何坦露心事。日日忧心日日恼,这件事又无处可说,现在林十三一席话犹如大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头。
    少年出了院子,便是红彤彤的大院。
    巧的是,林宝铮和沈江沅正好也从屋里出来,她还穿着那件啰里啰嗦好几层的裙子,沈江沅伸手扶了她一把。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这傻姑娘笑得像朵花似地,顾莲池怔怔站在园口,目光沉沉。
    还能看她多久?
    还能看她多久?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林宝铮还在纠结自己的裙子,再往前走两步脚下又是一崴,这回也不等沈江沅来扶,顾莲池已到面前,他一把握住了她手腕,给人拽了过来。
    宝儿诧异地抬头,沈江沅也拉住了她。
    火红的大灯笼就在三人头顶,映着顾莲池的眼都是红的,他终于想起了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到底还是放开了手。只不过走过少女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一下:“戌时一刻来书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然后再不停留,与她擦肩。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戏台搭好了,可宾客都在,主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喜童并没有找到哥哥,他心里生出了些许不安,这种兄弟手足之间的感应轻易不会出现,可今日他的心总是很慌,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快到戌时了,顾莲池穿梭在宾客之间,戏台上面的角儿也都上了台,锣鼓声几乎埋没了整个郡王府,到处都是寒暄客气的调调。
    依旧还是没有信陵君的消息,只是知道他在天黑之前出门去接李朝宁了。
    顾莲池收了礼单,也安顿好了客人,周旋一圈回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他从台下走回来,也焦灼起来。
    喜童也在他眼前踱着步,主仆二人坐立难安,正是担心,院子里忽然乱了起来,锣鼓声不知被谁吆喝停了,顾莲池连忙打开房门,也不等人跪倒眼前,心里顿时沉了:“怎么回事!”
    来人跪倒:“还请大公子移步药铺,郡王爷现在命悬一线,正在救治!”
    喜童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多嘴,但是他哥哥从来不离郡王爷身边,此时听见说他们王爷都生死一线,怎能不担心自己哥哥,怎么也没忍住向前一步:“我哥呢,他哪里去了?”
    来人低着头,自然也是认得喜东的:“他……他死得其所。”
    喜童眼前一黑,顾莲池已然下了石阶:“前面带路!”
    这个时候,如何能倒下,喜童连忙跟了自己主子的后面,郡王府内虽不至于大乱,但也好不了哪去。事发突然,林十三疏散了宾客,也顾不上寒暄了,就此也尾随顾莲池出了郡王府。
    在路上,那来报信的禁卫军才道出原委。
    原来顾修带着喜东乘车到常家来接李朝宁,因为之前的事情两个人一直并未和好,朝宁也不愿上车。她背着药箱往回走,顾修便也下车来追她,晚上戌时便要禁夜,此时街上还有行人,才走到天桥上,忽然冲出了一个男人来,他借着夜色勒住了朝宁的颈子,用匕首挟持了她。
    紧接着,更多的蒙面人冲了出来。
    其中内情已经不得所知,只知道最后喜东当场身亡,李朝宁为免顾修被要挟毅然跳下了天桥,顾修重伤之下当场杀了其中一人,等到禁卫队赶到时候,他已经从天桥下面的护城河里捞出了昏迷的朝宁,现在二人都身受重伤,就近医治当中。
    喜童上车了,眼睛就红了。
    顾莲池一直没有开口,很快到了药铺门口,见了他侧立两旁的禁卫军顿时都跪了下来,少年脚步匆匆,一步未停。药铺门口的红灯笼和他们郡王府里的如出一辙,这个药铺也是李朝宁开起的,李厚和多名大夫已经分成了两拨各自在后院的厢房当中救治着两个人,他的岳父徐太医此时在烛火下,正写着什么。
    顾莲池快步上前:“我爹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
    徐太医不紧不慢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差点你就没有爹了,不过还好,老夫总算对得起你对得起皇上,信陵君福大命大,捡回了一条命。那剑口就在心肺边上,再偏一点点就完了,记着,千万别叫他太过费神激动。”
    嘱咐了一番,才让药童引着他去后院见顾修。
    顾莲池放了喜童去见喜东最后一眼,随着药童往后院走去,路过厢房其中一间时候,能听见李厚在屋里恼怒声,顾莲池脚步略缓,偏过脸看见里面烛火跳跃:“李大夫伤势如何?”
    药童忙低声回道:“李大夫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不太好。”
    说话间已经到了旁边的一间,门口也守着人,见了顾莲池连忙给开了门,屋里几个太医院的大夫都在,平时也都认识。走了床前,顾修躺在上面,果然似已无大碍了。
    顾莲池暗自松了口气,跪在了床边:“爹。”
    顾修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你来得正好,去看看朝宁,她可有大碍?”
    旁边立即有人倾身:“王爷不必多虑,李大夫早醒了,就是身上有伤,动不得,可放心吧!”
    说着起身的时候,还对顾莲池使了个眼色。
    少年只当什么都没看见,知道顾修也只是不放心,不相信他们,起身就走。
    他假意到门外转了一圈,很快又回到床前:“嗯,李大夫已经醒了,还问你来着,爹爹放心。”
    如此,顾修总算放下心来,闭上了眼睛。
    几个太医都出去了,小心起见,屋里只留下了两个药童伺候着,顾莲池坐了床边,看着男人苍白的脸,想到徐太医说的那句差点就没爹了,鼻尖酸涩。
    他差一点,就差这么一点点,就没有爹了。
    他已经没有娘没有嬷嬷了,如果再失去唯一的亲人,不敢想象。
    若不是受人挟制,顾修不会受此重伤,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当真是放在心头。
    少年抿唇,站了起来:“爹,就那么喜欢李大夫吗?喜欢得为了她宁可命都不要了?”
    才刚闭上眼睛的顾修,蓦然又睁开眼来:“那又怎样?”
    顾莲池目光灼灼:“值得吗?”
    男人薄唇微动,顿时轻笑出声:“从前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她舍命相护,可见我在她心中,还是很重要的,等她好了,就风风光光地娶她进门,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她欢喜我,就足矣。”
    他脸上的满足可不能作假,顾莲池张口欲言,看着他胸前渗出来的血迹,又强压回了心底。于他而言,爹爹已经是唯一的亲人,于他而言,爹爹无可取代。
    从前忤逆多任性,懊悔不已。
    药童不叫顾修再开口说话,上前来劝他多多养神。
    一旁的血衣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少年走上前去,如鲠在喉。
    戌时已过,街上禁夜了,锣声顿起,他在屋里站了一会儿,顾修服了药,到底还是沉沉睡去。又过片刻,顾莲池听见院子里有喧闹声,走了出来,原来是林十三回去接了宝儿过来。
    顾莲池就站在屋檐下面,看着少女匆匆而来。
    此时她繁复的裙摆已经被撕扯下去了,露出了里面的长裤,她提灯在前,脚步飞快,先是到了他的面前:“我娘呢,我娘在哪里?”
    他指了指旁边屋子,她便头也不回地冲进去了。
    林十三的目光从宝儿背影上收了回来,站在石阶下面看着他:“你爹怎么样了?”
    顾莲池轻轻颔首:“我爹,我爹很好。”
    说话间,林宝铮被李厚拎着脖领撵了出来,房门啪嗒一声就关合上了。
    李朝宁还没有醒过来,里面正在给她排血施针,不许人进去扰人心神。宝儿不敢闹腾,也就站了顾莲池的身边,漆黑的夜里,整个院子里就只她面前的灯笼还亮着光,林十三上前接了过去:“我先去看看。”
    说着去探视顾修了,留下了少年少女两个人。
    月亮从云层当中探出了头,院子里有了些亮光,地面上像是落了一层霜,银白的光洋洋洒洒地美。
    顾莲池低头看着那点点月光,心中微凉。
    林宝铮却是挨了过来,她几乎是靠在了他的身上,抓住了他的手,来回的晃:“我娘,我娘她不会有什么事吧?嗯?”
    她指尖也凉,整个人比他要矮一头了。
    他不由下意识握紧她的手,用力握住了:“嗯,不会有事的。”
    宝儿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月亮一动,有些月光投射过来,少女大病初愈,也是疲惫不堪,头一低就靠在了他的肩头:“真像做梦一样,真希望是在做梦,我娘千万不要有事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顾莲池又嗯了声,任她靠在肩头。
    过了好半晌,梆子声一响,林宝铮忽然站直了身体:“戌时一刻了,你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什么重要的事?”
    她仰着脸,虽然并未叫他莲池哥哥,但那眸子里对他的依赖分明也只是把他当做了哥哥顾莲池一样。
    可现在哥哥顾莲池,和莲池哥哥又有什么分别呢!
    少年回眸看了眼自己父亲那屋的烛光,到底还是拂落了她的手,黯然转身:“没事,逗你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林宝铮从来没有那样虔诚地祈祷过,可能是上天听见了她的心声,也可能是李朝宁本来就有些福气,她在昏迷了十几天之后才醒过来。彼时顾修已经搬回郡王府养伤了,等他知道消息,却也动弹不得,官府多日缉拿刺客都毫无头绪,死士早已服药自尽,天子龙颜大怒,当即撤掉了才刚上任的小赵大人。
    如此顾修的伤养了一个来月,总算能下地了,常常过西院来探望朝宁。
    李朝宁的眼睛本来就有伤,这次更是伤到了头,全身也多处骨折,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整日歪在家中。
    她自醒过来以后,昏昏沉沉总在睡,这么多年没有休息过,突然疲惫不堪的模样,宝儿日夜陪伴在她身边,给她讲京中发生的大事。自从出事之后,没多久,常家的病秧子常怀信到底还是夭折了,边关吃紧,林十三急着在营地训练新兵。京中也不太平,朝中动荡,皇上身体不好,皇子们蠢蠢欲动。现在郡王府也成了笑谈,信陵君冲冠一怒为红颜,在得知朝宁病情严重之后,带伤上朝,朝中涉及在位六位官员,原本都是他一手栽培的,如今全都法办了去。
    本来以为会感激涕零的李大夫,百姓眼中的魅惑信陵君的那个女人,却偏偏还让这样的男人吃闭门羹,简直叫人不敢置信,流言蜚语一下子轮番翻了个个。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眼看着朝宁一日比一日好,林宝铮总算松了口气。
    她也白白在家里养了三个月的肉肉,整个人都圆润了一圈,沈江沅隔三差五来给李家送吃送喝,拐带宝儿品尝各家名品,朝宁并未痊愈,再未进宫,她只是偶尔出诊,到铺子里去走走。
    一切都逐渐平静了下来,顾修生辰那日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还是成了秘密,两个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起过。奇怪的是二人关系也再未更亲密,也未更疏远,顾修依旧是日日过去探望,美其名曰是照顾,实则是蹭饭蹭脸。
    早上起来,李家难得热闹。
    林宝铮终于迎来了她十四岁的生辰,因为是及笄礼之前的最后一年生辰,李家都十分看重。入了秋以后,天气逐渐凉了,宝儿坐在镜子前面,百般无聊地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
    朝宁在她后面给她梳头:“可能娘也没几年时候能这么给你梳头了,我宝儿长大了。”
    宝儿手里也拿着一个梳子,目光却在桌子上流连。
    桌子上面一字排开,放着七八个打开的锦盒,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耳环。
    金银参半,都是流苏长坠子的,她叹着气,只觉得这些华丽的金光闪闪的东西,太过于浮夸。李朝宁垂眸,见她目光所向不由轻笑:“怎么,不喜欢吗?”
    她不喜欢的,何止是这些身外之物,宝儿为难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娘,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朝宁也在镜子当中看着她:“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你喜欢谁不喜欢谁,自己不能分辨吗?”
    宝儿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分辨不出来,我觉得很多人我都喜欢,那样不是真的喜欢。”
    女人给她发辫理好,垂在她的肩头:“有比较才知道,比如你身边的人,你想想,你是喜欢陆离呢,还是喜欢凤栖呢?”
    宝儿毫不犹豫地抬头:“喜欢凤栖,陆离变了。”
    李朝宁笑笑,又问她:“那是喜欢凤栖这个弟弟呢,还是喜欢莲池那个哥哥呢?”
    宝儿抿唇,好半晌才道:“喜欢嗯……喜欢凤栖。”
    朝宁继续:“那你是喜欢凤栖多一些呢,还是喜欢沈江沅多一些呢?”
    宝儿坚定道:“更喜欢凤栖,他是我弟弟。”
    说到底还是护短在作祟,朝宁忍俊不禁:“那你仔细想想,娘说的这些人,你都喜欢吗?”
    她拍了女儿的脸,轻声道:“这么说吧,凤栖不是你弟弟,你还喜欢不喜欢?”
    宝儿摇头:“我不知道。”
    李朝宁是了解自己女儿的:“凤栖要是长得不那么好看,又不是你弟弟,你还喜欢不喜欢?”
    宝儿愣住了,很显然,她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紧接着,朝宁又道:“你问娘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其实等你真的喜欢上了,就会知道,喜欢就是喜欢毫无道理,若是非得给喜欢这个人放上一个道理,那你能找出很多来,因为你的心是向着他的,什么样都喜欢,看见他心里就砰砰跳,总有患得患失之心,那才是真的喜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江沅待你很是愧疚,待你好,你就轻易说喜欢他。”
    说起心里砰砰乱跳了,宝儿忽然想起了那个梦来。
    她心里快跳两下,只觉自己在亵渎顾莲池一样,连忙稳住心神,想起沈江沅来也是一脸纠结:“娘,我是不是又干了一件蠢事,原来娘不是说反正早晚都得嫁人,那可以嫁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么,我不知道江沅哥哥到底多喜欢我,但是我现在觉得他多半是可怜我,我也……我也说不准多半是喜欢他吧,但是嗯……娘你说我以后会变吗?”
    小姑娘是真的认真在想这个问题,李朝宁只道女儿长大了,欣慰地看着她:“喜欢的时候就不留余力地喜欢,将来有变故也不会遗憾,娘不求你懂的太多,越是懂得多越是伤心,我宝儿现在就刚刚好,喜欢你的人,你就喜欢他,不喜欢你的人,你能轻易走,免得伤心。”
    宝儿半知半解地应了声,想了想又问:“那娘喜欢顾大叔吗?”
    屋里也没有别人,朝宁眉眼间全是柔情:“大抵是喜欢的,但娘更在意你。”
    宝儿回眸,轻皱眉心:“那天晚上,害了娘和大叔的刺客抓到了吗?是因为刺客娘才不愿意和大叔好的吗?”
    桌子上的耳饰多是耳环耳坠,李朝宁伸手拂过,都觉得有些花哨不愿给宝儿戴:“你不懂,娘也是才明白过来,早就听闻信陵君心狠手辣,手段非常,却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狠,对自己也下得去手。那天晚上的事你就当不知道就好,都是他弄出来的一出好戏,因他而起就是他没想到真的混进了刺客娘从天桥跳下去而已,不然我和他都不会伤那么重。”
    宝儿怔住,抓住了她的手:“那娘为什么要跳下天桥?”
    女人一手扶住妆台,骨头还没长好动作间还咯咯作响:“不知道,事出突然又有变故,当时事态紧急,眼看着他因我受到了挟持身受重,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能眼看着他因我而死。”
    林宝铮在府衙做事那么久,如何还能听不懂她娘的话。
    顾修去接她的时候,原本就应该有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只不过其中有了变故,没想到混入了刺客,真的伤到了他,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两个人都身受重伤,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如此一来,他直接收拾了六名官员,也是冲冠一怒。
    男女之事,如何能使人如此疯狂,林宝铮懵懂无知,自然劳神想也想不通,李朝宁经此一事更是对感情看得更淡了些,一时间母女二人竟是相对无言。
    片刻,紫玉推门而入,她手里拿着一个古朴的小盒子,脚下生了风一样快步到了宝儿面前:“恭贺小姐生辰的礼物。”
    说着打开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面,盒子里放着一对耳扣。是一对橙红色珊瑚石的,小而精巧,没有那些金首饰华丽,没有那些银耳坠让人眼花缭乱,小小的珊瑚石大小如同两颗豆子一样,后面镶银的一小银边扣环相依。
    这个颜色,一下就让宝儿想起了某人的红眼睛。
    她伸手拿了起来,竟然十分喜欢,举在眼前仔细地看:“江沅哥哥有心了,比那些金啊银啊,我还是喜欢这样的小东西。”
    昨日两个人就约好了,沈江沅说要带她去庙上祈福,还说要送她礼物。
    她之前就对他说过很多次了,她不喜欢金银珠宝不喜欢那些贵重的东西,每次也都因为回礼而烦恼。
    拿着耳扣爱不释手了,可紫玉耸肩看着她:“不是啊,不是沈公子送来的。”
    林宝铮怔住,奇怪道:“那是谁送来的?”
    说起来,李朝宁如今在燕京已经小有名气,许多达官贵人上赶着给她送各种珍宝,也是见过了不少好东西,她一听不是沈江沅的东西,也瞥了一眼,当即说道:“此物一看就非凡品,看着不起眼,价值连城。”
    紫玉原本还以为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听见她这么一说,脸色也变了:“是东院顾大公子叫人送来的。”
    提起顾莲池了,林宝铮愣住。
    她把一对耳扣放在掌心里,轻轻摩挲着,自从那个晚上以后,他就一直不怎么搭理她了。起初她以为是因为他爹和她娘的缘故,她去过东院几回,他都避而不见,后来她和沈江沅一块出去的时候就算偶尔当街遇见他了,他也倨傲得很,三个多月了,两个人还没说过三句话。明日就是她的生辰了,他这个时候叫人送了耳扣来,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把耳扣在耳朵上比划了下,宝儿站起身来:“沈江沅来了吗?”
    紫玉摇头:“还没有。”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将耳扣放回了盒子里:“那我去谢谢顾莲池。”
    她耳朵一边一点黑,只有两根茶梗,倒也干干净净。
    朝宁有事也是先一步出去了,紫玉连连点头:“我给小姐看着,沈公子要是来了,就去叫你。”
    宝儿欢欢喜喜在镜子前面转了个圈,她这三个月以来没干别的事,光是适应这种锦裙就耗费了大多时间。现在的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姑娘应该有的模样,长长的裙摆绊住她的腿,走起小步子来小百褶层层叠叠,精美的绣工若隐若现也煞是好看。
    出了自家院子,林宝铮的脚步不由又快了许多。
    她提起裙摆,刚要加快脚步,冷不防身后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耳熟得很:“干什么去?”
    宝儿回头,看见顾莲池在一棵树后坐着,他的脚下有一小堆落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过来串门的小二呆就趴在落叶堆里,少年一身白,侧颜俊美,秀色可餐。
    她笑,几步跳到他的面前:“莲池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顾莲池低着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他手里拿着一小绺草杆,不知在编结着什么,听见她的声音了也没抬头:“你干什么去?”
    林宝铮蹲下身子来,摸着小二呆嘿嘿地笑:“我来谢谢你啊,那个耳扣我很喜欢,也想问你个事情,你最近又因为什么生我气啦,怎么总不理我?咱们不是说好了,你要当我好哥哥的吗?”
    听见好哥哥三个字,少年才是抬头:“什么时候和你说好,要当你好哥哥了?”
    她以为这是二人自己之间的默契了,他不承认的话,那就很尴尬了,林宝铮抿唇,把小二呆抱了起来:“哦,不当也行啊!”
    话是这么说,她却也没走,就那么看着他的手。
    顾莲池手型修长秀美,她怔怔看着他动作飞快,不多一会儿,手里的草杆就编结出一个小兔子模样来,不由惊叹出声:“啊,这是二呆吗?真像!”
    兔子的耳朵是由两片小树叶尖别成的,顾莲池嗤笑一声:“你喜欢?”
    她当然点头:“喜欢!给我也编一个吧!”
    少年眸色漆黑,却是一手捏扁了去:“你喜欢的东西还多。”
    林宝铮蓦然抬眸,错愕地看着他:“你真是在和我生气,到底因为什么?”
    她多数时间是能察觉到他的心理变化的,虽然总是莫名其妙。
    说话间,紫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来:“小姐!小姐!”
    紫玉才一进东院的园子就看见宝儿的裙子边了:“小姐快回来,沈公子来接你啦!”
    宝儿惦记上庙上的事,当即放下了二呆这就站起来应了声:“知道啦!”
    说着抬腿就要走,只不过才要走,顾莲池已然起身先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告诉你。”
    他神色冷峻,全然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林宝铮这个人,最重约定,却是为难地看着他:“可我现在没有空,我和江沅哥哥约好了,要去庙上祈福,等我回来再找你行吗?”
    顾莲池轻笑一声放开了她:“等你回来?那是何时?”
    她见他没有半分的恼意,心下稍安:“约莫过了晌午就能回来了,很快的。”
    谁知他瞬间变脸:“过了晌午,我没空。”
    他比她要高一个头还多,宝儿扬着脸,呆呆看着他的眉眼:“那晚上呢,晚上我来找你。”
    少年抿唇:“晚上我也没空。”
    宝儿下意识改口:“那就明天。”
    顾莲池继续:“明天也没空。”
    好像在置气一样,宝儿声音更大了些:“明天没空那就后天!”
    少年扬眉,一字一句道:“后天也没空。”
    一看就是故意的,宝儿瞪他:“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她眼睛里有两团小火苗,像是隐忍的怒火,呆宝儿总是这样,他低眸看着她的脸,万千恼意竟消散得干干净净了,声音也逐渐放轻了许多:“我等你到晌午之前,你若赶得回来,我就告诉你。”
    也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冥冥之中,宝儿就觉得这一定是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他们之间,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感应,这种感应甚至让她感受到了顾莲池的伤心,所以她当然好奇。
    宝儿点头:“那我去哪里找你?”
    顾莲池想了下,回身坐下:“我还在这等你,记住,晌午之前。”
    紫玉又在园子门口叫她了,宝儿低头:“还在这里?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告诉我?非得等我回来?”
    少年抱起了小二呆,轻抚着小兔子的长耳朵:“和我在这里,或者和沈江沅走,现在你只能选一个,我能等你到晌午已属不易,莫要得寸进尺。”
    好吧,宝儿抬腿就走:“行,我晌午之前就回来!”
    她和沈江沅是早约好了的,要去庙上给爹娘祈福,紫玉已经急得不行了,本来也是赶集会的日子,去的晚了,该被堵到路上了。林宝铮急忙跑出了郡王府,沈江沅已经在车上等她好一会儿了。
    她也知道想去庙上得赶早,上了马车就直着急。
    然而,就算她再着急,也真的被堵在了路上,还是去晚了。
    沈江沅带着她到庙上时候就快晌午了,没办法,宝儿甚至给顾莲池也求了个福袋,下山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一会见了顾莲池,该怎么对他说,她讨厌言而无信,他也讨厌。
    回来的路上沈江沅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也是一对精致的耳扣。
    他说他送她的耳坠和耳环她似乎都不太喜欢,从来不戴,就给她寻了一对耳扣来,希望她喜欢。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珍珠的银耳扣,乳白的珍珠莹润得很,很是精致。
    到了郡王府的后院,马车停下来了,沈江沅拿了一只起来:“我给你戴上。”
    说着人就凑了宝儿眼前来,四目相对,少女娇俏,眉眼如画,沈江沅竟是难以自持,越发地凑近了她的脸。宝儿看见他的唇就在眼前,也觉呼吸紧了紧,她心里砰砰直跳,脑海当中闪现的是那个不可思议的梦。梦中顾莲池的脸,仿佛就在面前,吓得她一激灵,一下推开了沈江沅。
    沈江沅也是耳根发红,忙把耳扣放了盒子里,塞了她手里:“对不住,哥哥刚才逾越了。”
    宝儿脸也红了:“你别这样。”
    沈江沅不敢看她,心里又愧疚又惶恐:“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
    宝儿拿着锦盒,只觉尴尬转身下车。
    此时晌午已过,她魔怔了一般没有回家,反而直接进了东院。
    园子里静悄悄的,不等到树前,就看见一个少年身影在树后,林宝铮大喜过望,提起裙摆快步跑了过去,只不过,莲池哥哥还没有叫出口,人已经愣住了。
    小叶子抱着个夹,来回在树下徘徊着,回头看见她,才迎了上来:“小姐可回来了,大公子让我来接二呆回去,还非要我等你来了再抱走。”
    宝儿抿唇:“他人呢?”
    小叶子叹了口气:“小姐你是不知道,大公子去营地啦,本来说是早上走的,不知怎么了又在这坐了一头午,晌午时候才叫我过来的。”
    突然间似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炸开一样,林宝铮急道:“可是给我留了话了?”
    小叶子摇头:“没有,大公子只说等你来,把二呆抱走。”
    小兔子的腿上还拴了一个带子,此时就趴在落叶上面,旁边还有它啃过的菜叶,显然已经拴了好半晌了。宝儿蹲下身子,伸手把兔子提起了些,才刚解开带子,一眼看见带子边上,就在那落叶堆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