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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就是不想嫁给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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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想早些和延昭帝处理完之前的事,然后带着她启程回西北。
望京,已经让他有些厌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二更,也是八千+
情绪有些低沉,也不知道为了啥,可能码字的人都有些敏感吧,容易突然就消沉下来
这篇文,是真的想早日完结,我觉得写到月底应该能差不多吧,按照我现在双更的速度
比起老是那啥的正文,我果然更想写个现代番外甜甜我自己
***
谢谢小天使们安慰我鼓励我,玻璃心表示很容易被治愈蛤蛤蛤
☆、3…23会馆落脚
秋日暖阳高悬; 虽然天气有些干,但总归是个宜出行的好天气。
望京城,庆州商会馆。
临近中午; 会馆门口是少见的热闹。
作为紧挨着内城的重要区域,商会馆附近一向人流颇多; 不说魁星街那些每年前来赶考的举子及来自各地的文人名士,单单附近各地大商们筹办的各类店铺,就极为吸引望京城内的百姓们。
于是,等颜书语一行人在商会馆前面停下时,瞬间吸引了不少视线。
庆州作为南地知名大城; 商会馆在整条街上都极为有名,更别说此刻商会馆门口站着等人的那些大小商人和管事了,各个拿出去都是一把好手,也不怪附近其他商会馆和街上百姓学子们瞩目。
“人是这会儿到吧?”急匆匆出了门的霍家大管事,理好身上的衣裳; 询问旁边的随身小厮。
“咱们家得的消息说是走了管道,应该是这会儿到没错。”小厮扶好自家大管事,两人出了荆州商会馆,朝着不远处庆州商会馆的方向而去。
今日要不是临时来了笔生意需要他亲自出面处理,也不会耽搁这许多功夫。
“二爷的嘱咐你们都给我记清了; 该怎么做怎么做,可别在外人面前丢咱们霍家的脸。”望京内负责霍家生意的大管事回头叮嘱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帮人,神色慎重,“今天见着颜家小姐; 谁要是出错,回头我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大管事放心,咱们可不敢出错。”有人笑着开口。
“老太爷和二爷在家里说过许多次了,咱们肯定用心。”
“就是就是,这会儿人已经快到了吧,我看咱们得快点儿。”
一行人匆匆忙忙到了庆州商会馆面前时,颜家的马车堪堪停在会馆门口。
作为望京内几个最财大气粗的商会馆之一,庆州商会馆的门面一向被公认为是最好的,富贵中不缺雅致,大气中带着华美,算得上是望京城内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一大景致之一。
商会馆的门面高,同时也意味着不会轻易在正门口接人,来会馆的人多数走的是侧门,少有正门迎人的,所以这车队甫一出现并停在会馆门口时,就惹得无数人窃窃私语。
众人屏息中,那辆被护在中间的马车上有人一跃而下,瞪大了眼睛等着接人的诸位原本提起的心瞬间落下。
那不是他们等着接待的颜家小姐。
裴郁宁将会馆前面的诸人挨个看了一遍,转身朝着马车伸出了手。
被那年轻人锐利视线扫过的人只觉得后背发毛脸皮发痛,聪明的已经想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慢一拍的则在思索这陌生年轻人的身份。
但不管如何,这人身上一股子世家子弟的清贵之气很是明显,当然,还有毫不掩藏的剽悍之气,让人看着就心里发憷。
颜书语戴好面纱,就着裴郁宁的手下了车。
商会馆面前不少老熟人,她被裴郁宁护着,带着人上前见礼,“诸位安好。”
“颜姑娘好。”
“颜小姐好。”
“颜侄女许久不见啊。”
这些人,有些是同颜家有合作的,有些是看颜家脸色吃饭的,还有一些,是颜书语完全不认识的,不过她不认识没关系,旁边严柯早已上前和人打成一片,望京是他的地盘,这里的人他熟,犯不着让自家主子劳心费力。
“颜小姐安好。”霍家的大管事上前行礼,家里和这位颜家小姐那是有大生意在手的,老爷子时不时就要念叨几句他这位小友,是以家里亲近的人都知道该摆出什么态度。
他恭敬不失热情的行礼问安,颜书语和人说了两句,定下了日后见面详谈的时间,就带着人进了商会馆。
外面街道上,普通的百姓与学子们满眼好奇,互相打听着消息,毕竟商会馆如此隆重的迎人甚是少见,那青年男女的身份不免让人在意,当然,那少女即便带着面纱也遮掩不去的美貌也是众人津津乐道的一大原因。
毕竟,食、色,性也,任何人都不能免俗,而且望京城内的百姓,最是喜欢相貌出众的人,无论是对好看的贵族小姐还是俊俏公子,都充满了谈论的热情。
这于他们而言,是难得的消磨时间的有趣话题。
颜书语跟着领路的翟姓商人进了会馆的宴客厅,裴郁宁镇宅兽一样跟在她身边,虽然从头到尾不说话,但气场足够吓人,原本看她一个小姑娘单独前来心有他想的人,瞬间将想法抛去了万里之外。
不得不说,无论何时,裴郁宁都是她最好用的护身符。
女人做生意不容易,且容易招惹是非,如果没有这么个煞神丈夫镇着,她也说不好自己会遇到些什么事情。
裴郁宁同她坐在一起,虽未出声,但行止间明显可见熟稔与亲密,会馆众人交换了下眼神,终于确定这就是颜家小姐那位据传在西北从军的未婚夫。
神威侯府世子,裴郁宁。
见她打算喝茶,裴郁宁将茶盏接了过去,“一路奔波,你待会儿休息一下,这茶就别喝了,省得睡不着。”
“换蜂蜜水。”裴郁宁看向旁边待命的裴大,很快,蜂蜜水被送上,颜书语抿了一口就放下,继续听这些年纪可以做她叔叔伯伯的人们热情寒暄。
翟姓商人作为这些人中同颜家打过最多交道的人,很是明白这位颜家姑娘不是普通的闺阁小姐,见其他人差不多说上几句话之后,就趁着空隙开口道,“颜姑娘,一路走来,想必你们都累了,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亲近,我先安排你们休息吧。”
“那就多谢伯父了。”颜书语点点头,应下了这人的好意,同时给出了回应,“严叔,这里你帮我招呼一下诸位叔伯,我先带人去归置行李。”
“姑娘慢走。”严柯将人一路送进了会馆中专门辟出的悠然居,才回转身和这些人继续打起交道来。
“你要是不想住这里,我城外有个温泉庄子,我们可以住到那里去。”裴郁宁是觉得商会馆里这些人有些烦,她本来心情就不佳,再被他们打扰,恐怕呆在望京的日子里都不会顺心,他不想她难受。
颜书语任由他牵着手,神色平静,“这里没什么不好,左右都是熟人,还有裴大他们在,我也不费什么心,就这么住着吧。”
“你什么时候想换什么时候跟我说,我总能让你如意的。”裴郁宁没勉强她,但多给了一句保证。
颜书语脚步顿了一下,轻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裴郁宁看出她不想说话的心思,一路牵着她进了悠然居,看着她进内室洗漱换衣,然后窝在外间的贵妃榻上阖着眼休息。
春月早已带着人退下,这次跟来望京的只有她一个大丫头,其余全是刚跟了姑娘没两年的小丫头,作为姑娘屋里的主事人,她这会儿也有许多事情要忙,正好留给两人说话的时间。
“你不用待在这里,该去哪儿去哪儿吧。”颜书语神情恹恹的,低声道了一句。
裴郁宁把。玩着她白。皙细嫩手指,头也不抬,“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该呆着的地方。”
颜书语神情更为萧索,没再理会他的话,只闭着眼安静休息。
裴郁宁按着她手上有助安眠的神门穴,待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时,将人抱进怀里亲了亲,送入了内室床榻上,盖好锦被,放下幔帐,自己缓步出了门。
外面,军师带着其他人或坐或站,神情百无聊赖的等着自家少将军出来。
“可以走了?”见到人,军师咽下嘴里的糖块,率先开口。
“让人传话递牌子进宫,”裴郁宁揉了揉眉心,情绪看起来不是太好,“早些办完事,我们早些回西北。”
“不回侯府吗?”军师讶异。
“你带着人回去,整理好我母亲的嫁妆,托人送往庆州,我私库里的东西带回西北,其他的,按照从前的章程办。”裴郁宁吩咐完,就不再出声,神情若有若思。
军师应下来,招呼身边人去办事,等快要走出悠然居时,他回头去看自家主子,却发现他挺直的脊背似是有些不堪重负,弯了些许。
这是主母出事了?他第一反应就只想到这个,除了有关主母的事,他不觉得有其他事能让自家少将军如此费心烦恼。
明明来之前看着还好,怎么这两日变得如此奇怪?
心里想不通,他也就不再深思,要知道,情情爱。爱什么的,简直是这世上最麻烦的事情,也还好他没这个烦恼。
果然,娶个婆娘什么的,还是等他四十岁之后再说吧。
两个时辰后,裴郁宁等来了传话的內侍,得了延昭帝口谕的內侍对待这位近两年总是出现在帝王口中的年轻贵公子时,态度格外殷勤。
看来老皇帝是急了,这才一时半刻都等不了,遣了人宣他进宫。
“世子还是快随我进宫吧,陛下此刻正在御书房等着您呢。”內侍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轻声催促,他差事固然得办,但人也不好得罪,虽然陛下压着侯府的爵位不想给,但明显这位世子是有大才的,在西北也挣下了不少军功,无论如何,结个善缘总比把人得罪了要好。
裴郁宁看了一眼她安睡的内室,跟在内侍身后带着东西进了宫。
延昭帝找他是为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本打算再抻他一些日子,但她在望京内呆得很不自在,触景生情,为她,他现在只想快刀斩乱麻,让诸事尘埃落定。
十日之内,事情必然得有个结果,这样他也好带着她回西北。
***
漫漫宫墙之内,是深宫禁院与金銮宝殿,穿过盘龙立柱,青石甬道,幽深庭院,裴郁宁终于站在了御书房门口。
禁卫森严中,隐隐可听到里面人的说话声。
內侍通报之后,时隔几年他再度见到了延昭帝,上一次见面,还是几年前皇家猎场狩猎之行,当时他抢了五皇子的猎物,被人蓄意为难,虽然他不看在眼里也不放在心上,但老皇帝那时轻蔑一笑的表情,他记得尤为清楚。
也就是那时,他真正看明白了这位不喜祖父的帝王,心高气傲,自作聪明,薄情寡恩,还有,蠢钝不堪造就。
若非当年几位才华出众的皇子夺位之争太过惨烈,死伤殆尽,这皇位也轮不到他一个生。母卑微的皇子来坐。
出身卑微,才华一般,借着太后和高家的权势登上皇位后,冷待英明睿智的太后,纵容贪得无厌的高家,如今尾大不掉,朝堂上也乌烟瘴气。
恐怕如今太后支持七皇子登位,就是再也忍不了这个喜欢自作聪明的蠢钝帝王,太后虽不弄权,却不意味着她不能掌控朝堂,当年她能扶着他登位,如今就能踢开他再选一位英明的帝王。
即便是在他的儿子陈昑那里,他看他也毫无濡慕与尊崇,完全将他所做的一切与行。事当做反面教训来警醒自己。
这样的帝王,如今却是他的合作对象,何其可笑。
当年若非他刚愎自用,西北军本不会遭逢大败,即便真的不敌西戎人,也不会败得那么惨,害他祖父与父亲战死沙场。
他能对这位帝王做的,就是让他看到眼前的甜头,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将他彻底从皇位上踢开。
若非他裴家祖训不能弑主,延昭帝,他的刀总该尝尝他的血。
不过,有陈昑在,他虽然身体可以免去折磨,但心,就只能苦熬着了。
对于一个喜好玩弄权术却不甚聪明的帝王,他的自作聪明就足以毁掉他自己。
看着半跪在光滑冰凉地砖上脊背笔挺的青年,眉间几分刻薄之意的延昭帝缓缓开口,“舍得回京了?”
年近五十的延昭帝,头发花白得厉害,纵然悉心保养,也满脸老态,眉梢眼角都是皱纹,早没了年轻时候的俊秀,如今只是一个老态龙钟青春不再的老男人。
裴郁宁看着面前那块砖石,神色平静,眼神不动,“臣奉诏回京。”
“若非朕宣召,你是不是还打算在庆州多待些日子?”延昭帝转着手中的玉核桃,意有所指。
旁边坐着饮茶的五皇子无声一笑,眼神里不喜与厌恶懒得遮掩,从这人回京第一次抢了他风头开始,他对这所谓的神威侯府世子就满心厌恶,尤其是近几年他在西北布钉子,几次被他破坏,更是结下深沉仇怨。
父皇不喜神威侯府,他也不喜裴郁宁,就这点而言,他们父子一脉相承,也因着他对他的厌恶,在他父皇那里倒是得了一些好处,也算是这人还有点儿用处了。
五皇子遮了嘴角笑意,看着这人跪在父皇面前,想起他那个庆州的商户女未婚妻,心中更是暗笑,一个身份卑微的商户女,两人也算是相配。
延昭帝近几年来对年轻臣子的态度一直让人捉摸不定,其实真正说起来,不过是他在老去,而那些年轻人风华正茂,看着他们时,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年轻,对待年轻臣子就宠爱一些,觉得自己更为老迈,对待他们就残酷一些,为此这几年年轻的新臣子们都不怎么敢亲近帝王。
裴郁宁,这个在西北替他用心做事的年轻人,还是第一次回京。
延昭帝看着这年轻人身上的鲜活气息,心里厌恶,语气也不太好,“西北的事,你怎么说?”
西北的事那么多,每一件都不是小事,裴郁宁心里暗嗤,却还是认真回话,“西北诸事,臣已写好密折,请陛下一观。”
将怀里厚厚一叠密折呈上,裴郁宁只按兵不动,延昭帝这次在自己儿子身上栽了大跟头,罪魁祸首现在还坐在旁边幸灾乐祸,这场好戏,他必得仔细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望京剧情线不会太长,撸完我们就去西北哈
大家放心,我们坐着皮皮虾,会很快的蛤蛤蛤
又看到有读者让换男主,简直心烦,大家难道都不看文案的吗,我写的就是破镜重圆文啊,为啥还喊着换男主
这一看就是学生时代做题不审题的,跟我一个样儿!!
不过还好,我自己这会儿是紧扣题写作文,肯定不会跑偏蛤蛤蛤
我觉得追到这里的小伙伴,对于我写的破镜重圆应该都能接受了,女主重生,男主非重生,不想写的女主智商掉线不合逻辑我觉得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吧,因为前世那些事情结下的心结得解,同样,这辈子的日子也得过,所以我从来没像某些读者说的那样,致敬某文啥的,我就是看文憋屈了,自己有能力随后一写,然后谁知道就写了这么多
今天编辑敲我说我文下评论区气氛很不好,我能说啥,道歉改文都做了,现在文在这里,我也不怕有人挂我碧水或者抄袭,看到这里的读者,我觉得大家心里自有评价吧
第二更十二点前哈,我继续努力,争取九月初完结噻
☆、3…24御前奏对
御书房里; 因着皇帝翻阅密折的声音,一时间静得厉害。
裴郁宁跪在远处,眉眼不动; 似是对越来越紧绷的气氛毫无所觉。
延昭帝眉头因着密折上一字一句皱得死紧,手里的玉核桃也不再转; 反而因手上的大力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
原本在一旁稳坐钓鱼台的五皇子,也终于收起自己那点儿懒散心态,端正了身体看向老皇帝。
一刻钟后,密折被延昭帝大力扔到了裴郁宁面前,老皇帝神情愤怒; 眼睛发红,“呵,这么多东西,你以为朕会相信?”
裴郁宁看着那花费了他诸多心血,在老皇帝心上狠狠捅了一刀的密折; 心中嗤笑,若是不信,你何必如此激动,不过,面上仍旧毫无异色; “为国尽忠,臣不敢欺瞒陛下。”
“好一个为国尽忠!”延昭帝咬着牙,看着下面同他祖父一样让人讨厌的年轻人,嘴里冷笑了两声。
五皇子眼神略过暴怒的父皇和冷静的裴郁宁; 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延昭帝气到额头青筋暴跳,却没朝他看上一眼,往日这个时候,他多数会同他说上两句,今日却少见的只顾着生气,并未理睬他。
看着那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和自家父皇黑沉脸色,他试探着插了一句,“父皇,儿臣还请您保重龙体,切勿为些许小事损伤身体。”
他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表足了孝心,却不妨延昭帝并不买账,神情阴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
五皇子心中一突,心知不妙,却不敢在这个时候违逆自己的父亲,这几年来父皇的脾气越来越差,心血来。潮之下不知杀了多少人,他虽说自认身为中宫嫡子,备受父皇宠爱,却也不敢在此时违逆他的意思。
发脾气的皇帝不可怕,怕的是做事不计后果的昏庸帝王,延昭帝,已然有了这种倾向。
在跪着的人身上狠狠刮了一眼之后,五皇子沉默着退下,出了御书房。
刚走出不远,就看到了正同某位大臣笑着闲聊的七皇子陈昑,他嗤笑一声,甩了下衣袖,昂着头离开。
陈昑看着自己这个同父皇一样自命不凡自作聪明的兄长,眉眼间笑意更浓了些,难怪父皇最喜欢他这个嫡子,也对,谁不喜欢像自己的孩子呢,尤其是他同他一样的蠢钝无知。
“殿下,五皇子他?”同他交谈的大臣神色不太好看,想是对五皇子的失礼心中不虞。
“五皇兄想是有急事,”陈昑面上含笑,“刘大人,恕我此时要去求见父皇,先行失陪。”
“殿下请。”那人目送着七皇子离开,这才摇头叹气离开。
中宫嫡子如此不堪造就,虽然朝中大人们多数早已心知肚明,但碍于高家权势,仍旧有不少人选择站在五皇子那边,他虽说重嫡子,但家国天下不可儿戏,如今也是时候择明主而投了。
只望太后能护持七皇子,同高家抗衡,一改朝中舞弊风气,如此才不枉他们辛苦筹谋。
这大雍朝,实在是不需要第二位延昭帝了。
将所有內侍遣出御书房之后,延昭帝离开龙椅,走到了一直跪着的裴郁宁面前,“你写在密折中的东西朕已全部看过,现在,朕来问你,裴郁宁,徐安县银矿如今情况到底如何?”
裴郁宁将写在密折中的情况仔细复述一遍,最后下了定论,“银场出产仅有五成被送入望京,其余五成中两成为峪州州牧及其下辖官员侵吞,其余三成为五皇子门下官员瓜分,至于送入五皇子府的银数,恕臣能力所限,并不清楚。”
延昭帝此刻虽面色阴沉,但早已没了刚才的暴怒,他站在这人身边,继续发问,“洪建德与付成辉这两人是你上官,这两人之前抵御西戎人接连大捷,你如何看?”
裴郁宁心中轻蔑,嘴上却不留话柄,“为国尽忠,死而后已,臣自然心中钦佩。”
“你言辞属实?”延昭帝似是不信般,又问了一句。
“裴家祖训,定国安邦,臣片刻不敢或忘。”裴郁宁一句话堵了延昭帝,果然,延昭帝不再就此纠缠。
那两人虽是他上官,明面上也是老皇帝提拔的人,但真正到底为谁办事,就不好说了,否则银场出来的那些东西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地方截留?
裴郁宁密折中所说不过六成,延昭帝虽用他却不信他,更甚者还防着他,他战场上尽力拼命却不意味着在这些事上会为延昭帝鞠躬尽瘁,以延昭帝谁都只信一半的性子,等事情查清之时,就是他时来运转之时。
到时候,老皇帝就算再不喜他,也照旧得用他,更甚者,还得给他封赏,以堵悠悠众口。
“把密折捡起来。”延昭帝重新坐回龙椅,神情平静下来。
裴郁宁将密折放上桌案,再次退回远处跪下。
看着这疆场上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在自己面前彻底收敛爪牙的乖巧模样,延昭帝眼神里多了一分笑意,他的天下,他的臣子,任谁都得老老实实听话。
将密折妥善收好,延昭帝终于有了闲话家常的心思,“你从庆州过来,想来是去看你那个未婚妻了,怎么,这次回来打算成亲了?”
“臣心仪她已久。”裴郁宁只给了这一句话,至于是否打算成亲,他没必要同其他人说。
果然,延昭帝只听了这一句,就在心中认定他迫切想要成亲,“既然心仪,那就娶了,你在西北呆了几年,立下不少功劳,朕做主,给你们赐婚。”
比起让裴郁宁娶个勋贵之女联姻多一份助力,他宁愿他娶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之女,商户这种东西,在权势面前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
看在裴郁宁用心办事的份儿上,这点恩典也就抵消了他之前的功劳。
裴郁宁这次望京之行,最想求的一件事就是圣旨赐婚,不妨延昭帝根本不用他费心筹谋,就将之作为恩典赐给了他,但同时也说明,在这位皇帝心里,他的功劳只用赐婚之事就足以打发,从中也可见他的刻薄寡恩。
这种人,不怪所有人都厌烦瞧不起他。
“臣谢陛下恩赏。”延昭帝的这份赏赐,他谢的心甘情愿,情真意切。
延昭帝听完愣了下,哈哈大笑,“既然你这么喜欢朕这个恩典,那朕就给你两分面子,等明日我就遣內侍前去宣旨,保证你风风光光的娶到美娇。娘。”
“陛下圣明。”裴郁宁叩谢完恩典,在延昭帝的挥手中退出了御书房,外面,中宫高皇后同陈昑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十足一副母子亲和的温情场面。
高皇后,裴郁宁眼神微动,他记得她的那些话,五皇子失败的时候,这个女人也要付出代价,纵然有些事情她如今没做,他也得从她身上讨一遭。
他任性起来,从来懒得理会道理和正义,从前是,现在也是。
“郁宁。”陈昑看到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这位就是神威侯府的裴世子?”高皇后年近不惑,容貌早已颓败,不复从前清秀,但一身高傲雍容不减半分,气势逼人。
她打量货品一样将眼前的年轻人仔细看了个遍,笑容里多了两分亲近,“一表人才,难怪从前京里的小姑娘们念念不忘。”
“郁宁虽说不错,但性子太冷,小姑娘们看脸觉得不错,等近了,”陈昑摇头失笑,“我看个个都受不住,尤其这几年在西北呆着,风吹日晒沙场搏命的,年纪还这么大,我看小姑娘们早忘了他了。”
“你这孩子就喜欢说笑话。”高皇后伸手点了下陈昑的额头,看似亲昵,用力却不小,“你这是娶了自家表妹,自己过得好,却忘了你这位好友,若是还未成亲,我不妨给看看?”
“母后您还是饶了他吧。”陈昑摸着额头苦笑,“郁宁早就定了亲了,人家姑娘等了三年,如今只等着他回来成亲的。”
“哦,这我倒是有些好奇,是哪家的姑娘啊,我见过吗?”高皇后满脸好奇。
“说起来您也不认识,只是庆州地方上小户人家的女孩儿,比不了望京贵女。”陈昑笑道,“不过,难得的是郁宁喜欢。”
“婚姻虽说结两姓之好,但情之所钟,也顾不上门第之见了。”
“这倒是有些意思,得空了我得见见这位姑娘,瞧瞧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坯子,得了我们这一表人才的裴世子。”高皇后说笑两句后,就带着人去往御书房见皇帝,只留下笑容不变的陈昑同一直沉默着的裴郁宁。
“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的亲事,我不会让人毁了。”陈昑拍了下好友肩膀,温声笑道。
“臣谢七殿下。”裴郁宁拱手行礼后,压低声音开口,“西北之事已发。”
闻言,陈昑眼睛一亮,原本有些散漫的笑意瞬间真挚许多,“既然事发,那就到了我们发力的时候了。”
“郁宁,多谢你。”陈昑这句话说得情深意重。
“为我,为殿下,应当的。”裴郁宁虽说得直接,但却是实话。
他做这些事,就是为了他自己,同样,也有小部分为了陈昑,他需要明主上。位,让他能在西北之地施展,给自己给她一个新的未来。
“对了,我听说颜姑娘和你一起入京的,你们打算何时成亲?”陈昑成亲一年多,如今已有一个嫡女,爱之若珍宝,虽说他并不喜她的母亲,但孩子是他的,他自然放在心里。
“成亲之事陛下已有赐婚旨意。”裴郁宁给出的回答模棱两可,却没具体说到底成不成亲及何时成亲。
不过,任何人听到这句话都不会想到这些,包括陈昑也是,这时也只是笑着恭喜他,“既然如此,那我就恭喜裴世子早日抱得美人归了,到时候我一定会上门喝杯喜酒。”
过段日子,他们就会去西北,无论何时成亲在哪里成亲,陈昑的这杯喜酒想是都喝不上了。
即便心中如此想,裴郁宁还是认真谢过了他的恭贺,但凡诚心实意为他和她成亲之事说吉祥话的,他都爱听。
同陈昑作别之后,裴郁宁出了宫城,等办完事回去商会馆之时,夜色已深。
“她怎么样?”来不及喝水吃东西,裴郁宁开口就问了一直守在这边的裴大。
“听春月说,姑娘睡醒之后只喝了些水,并未吃东西,”裴大神情也有些担心,“一个时辰前,姑娘让送了些果酒过去,想来是饮了些酒。”
裴郁宁皱眉,简单扒了几口饭洗漱过后,就趁着夜色遮掩去了她那里。
内室中飘着清淡的果酒香味,她静静的站在窗前,似是在发愣。
“长宁?”裴郁宁隔着两步远,轻轻叫了她一声。
许久后,她才动了下。身子,侧头看他,眼神有些恍惚。
“裴容之。”她这么叫他,声音平静,神色怅然。
果然,望京不宜久待,很多事情,她本来已经很少去想,日子过得既平和又充实,但如今回到这座故城,又惹起了她的伤心事。
“长宁。”裴郁宁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低低的叫她。
“长宁,这里不是过去,”他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要看清楚,这里是崭新的未来。”
“你和我,都是新的。”
“所以,有我在,别伤心,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只要你想要。”
他低头亲了她眉心,珍而重之,“这次,我会一直在。”
“我会守着你的。”
颜书语靠在他怀里,闭着眼沉默,她当然知道这里不是过去,也知道自己走的是新路,但她的过去是既定的事实,可以忘记可以忽视,却不能更改。
即便站在这里的她是新的,这颗心也是旧的。
“长宁,我们一直在一起,所以,别让我伤心难过,好吗?”她想起那个小姑娘的声音,嘴角动了下,她答应她的,要笑着走下去,她不能食言。
对她许下的承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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