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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就是不想嫁给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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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过一次自由自在的感觉,只怕以后她都静不下来了,颜书语做如此想。
  春月见书桌前的姑娘一脸沉思毫无动静,无奈叹了口气,旁边秋玲低笑一声,凑上去说了两句软话,难得她们能和自家姑娘一起出趟远门,她觉得很是新鲜有趣,不过春月作为大丫头,总归是担忧多于爽快。
  “这次回去,李妈妈和老爷一定会生气的。”春月低声嘀咕了一句,还是耐着性子收拾好东西,去外面取饭食去了。
  裴大正带着人在甲板上望风顺便看风景,看见春月,上前打招呼,“姑娘起了?”
  “在船上睡得不如在家里好。”春月这句话说得毫不客气,说实话,她觉得姑娘会这么辛苦,和这群未来姑爷送来的人关系密切,更何况,一群人动不动就叫主母,自家姑娘还没嫁过去,这太有失体统了!
  “姑娘辛苦了。”裴大这句话说得恳切,换来春月一个白眼。
  “我去给姑娘端早饭,你们也早些去吃点儿东西,万一姑娘有事,也好使唤你们。”春月说完就走人,懒得再同这些人打交道。
  裴五见人走了,才暗搓搓走过来笑得奸诈,“老大,主母身边的人很不喜欢你们啊。”
  裴大一脚踢开凑过来的裴五,冷哼一声,“这么久不见,我看你是皮痒了,要是闲着无聊,就去看看那些商户的情况,省得出纰漏,好不容易带着人过来,人和货都不能出任何问题,懂吗?”
  裴五本想再多说两句,看着自家老大瞪过来的眼睛,撇撇嘴小跑着去了后面船舱。
  他们这次去西北,没和运粮船一起,林家的商船在主母的运作下愿意捎带他们这么多人和商货,除了钱的关系,还有其他,虽说他不知道,但不妨碍他清楚一点,这次去西北,主母给少将军带了许多好东西!
  远在边关的兄弟们有好日子过,他高兴都来不及,做事只会更用心。
  林家商船在码头停了两个时辰之后,很快再度迎风启程,朝着梁州的位置而去。
  颜书语站在船舷旁边,扶着栏杆,江面上的风有些大,即便她披着披风都还有些凉意,不过江面上白帆穿梭,江声滔滔,两面江岸上风景各异,很是让她惊异。
  她出门的机会太少,看到的世界也太小,如今猛然天高云阔,眼睛都有些看不过来。
  这就是侯府外面的世界,她怔怔的想,如果上辈子她也能这么出来走几遭,只怕痛苦会少很多。
  侯府就像个囚笼,纵然安全,但却与世隔绝,她永远只能从别人的话语里和眼睛里看到与众不同的世界,却从未真正用过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去看过,实在是太让人遗憾。
  如果她的眼睛和心也能这么开阔,恐怕痛苦不会那么一直盘旋在她心里横亘不去,至少,她会有选择余地,不会一直沉浸在哀怨伤痛中。
  到底,她对自己曾经的过去是有很多不满意的,不过现在,还有重来的机会。
  “姑娘,外面风大,还是进去船舱吧。”春月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开口劝说,自家姑娘前几个月刚生了一场大病,家里人挂念得很,如今贸贸然跑去西北,只怕老爷看到姜叔带回去的信会暴跳如雷。
  颜书语拂开吹上面颊的发丝,回头一笑,点头应下,“天有点儿凉,让人煮些莲子汤,一人一碗驱驱寒。”
  越往北天气越凉,秋天偏燥,喝些甜汤驱寒补气正好。
  春月应下,遣了秋玲去跑腿,自己扶着人进了船舱,颜书语搓搓发凉的掌心,笑得眉眼弯弯。
  最近难得见自家姑娘笑得这么开心,春月心里多少也松散了些,她一直觉得姑娘绷得有些紧,如今看着总算有些轻松小模样,心里也是安慰,至少等回去说给老爷和李妈妈听,也能让他们舒心些。
  五日之后,林家商船在梁州城外最大的码头停了下来。
  江边码头上帆樯林立,舳舻相联,停泊着来自各地的大大小小船舶,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首尾。
  颜书语被裴大等人护着,一行人下了船,跟在身后此次前来西北的诸多商户们,在裴五的安排下依次下船,整理着货物和行程。
  “罗管事,事情没出什么差错吧?”裴五见人全都跟上,凑上去看那三十出头的矮胖子管事,这是主母在商市里请的管事,人长得矮胖,眼睛细长眯成一条缝,和谁说话都得抬头。
  虽说长得不怎么样,但腰挺的很直,粗胖的短手写起东西来飞快,做事也认真,罗德文写完最后一笔,吹干墨迹,将册子小心翼翼的收好之后,才笑眯眯看向裴五,“小五放心,姑娘交代的事情,我绝不敢出差错。”
  罗德文是荆州人,说话带点儿当地口音,和裴五说的望京官话差别挺大,不过好歹互相都能听清听懂。
  “不出差错就好,咱们接下来就要走陆路了,跟在运粮队后面,能走粮道是福气,所以千万得看好那些人,别让他们惹事。”裴五叮嘱。
  运粮船在梁州码头停下来,接下来就该被那些押运的官吏和民夫送往西北边防,这些人沾光能走粮道已是逾越,要是出了事情,谁都保不住他们。
  罗德文细长的眼眯起来,小眼骤亮,“放心放心,我会交代好他们的。”
  “那就好,”裴五多少放心了一些,“有事情需要帮忙你叫我,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罗德文点头,笑着送人离开,身后,除了这次一同前来的诸多小商人之外,还有自家主人出门前点的一些帮手,都是新近入颜家的人,彼此之间一路上总算开始熟悉,不过,论做事,这群人里目前只有罗德文最得主人器重。
  “罗管事,有事情尽管吩咐。”一同前来的十几个人,聪明的早已找好机会展现自己的本事,其余的,还未寻到好时机展现自己的能干。
  “姑娘的意思你们都明白,我也就不多说了,”罗德文慢吞吞开口,说着不太熟练的官话,“做好差事,有赏,做不好,这次回去,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姑娘身边不留闲人。”
  “这个咱们都知道的。”一群人中有人应声。
  “知道就好。”罗德文笑了两声,“在梁州休息一日,明天咱们就启程去西北,路上事情繁多,我先安排安排,到时候路上若是出差错,谁的错我寻谁,大家都悠着点儿,别第一趟差事就砸了,那太不好看。”
  “行啦,我也就说这么多,咱们快忙起来吧。”见所有人都将他的话听进了心里,罗德文眼睛眯得更细,脸上带笑开始在码头上带着人忙活起来。
  十几个小商队,加起来快百来号人,商货加起来七八十车,这些他都要安排好,不让姑娘操心才是。
  来之前在姑娘书房里说的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接连几次换了主人家,若是一般人,是不敢用他的,更何况他貌丑,看起来就不像好人,在商市上寻活儿一向艰难。
  他心里清楚,那几户人家辞了他,在外面是肯定不会说好话的,所以,若非家里老娘治病急缺银钱,他怎么都不会想起去商市找活计。
  说实话,被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定下,转眼就有了治病救命的钱,他松了口气,但心里不免也觉得这是大户人家小姑娘闲来无聊的游戏,只想着家主人给安排什么差事,他就做好什么差事,倒没想太多。
  不过,他的这个新主人不得了,十五岁的小姑娘同霍家老爷子都能平起平坐谈生意,不可小觑,更遑论他天天揣在怀里细细研究的小册子。
  那上面其他没写,就是商家行。事的规矩,有些他知道一点,像是颜家的家训,但更多的,像是其他大商人家的训诫,不过以他的阅历看不出来,但条条款款,周到详细,自成一套规矩,显见是用了多年的,他拿到那册子起,心里就安稳许多,至少短时间内,他不用担心再度被逐出门的事儿了。
  或者说,他不止不用担心被逐出门,还要反过来替那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担心,用人上,是不是有些太冒失了。
  他记得自己问家主人的那句话,“姑娘,我之前换过几个东家,做得时间都不长,您把这次西北之行的主事之责贸贸然交给我,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当时那小姑娘正低头写字,听了他的话,似是有些诧异,反问道,“交给你的事儿,你担不起?”
  他没说话,他心里知道自己担得起,但却不认为自己有机会担得起。
  小姑娘笑了笑,模样很是好看,“要是觉得自己担得起,你就应下,担不起,我就换人,你自己选。”
  他站在那小书房里许久,给了三个字,“担得起。”
  “担得起就好,”小姑娘给出了一方印信和刚刚写满字迹的纸张,“给你的东西,以后好好用。”
  那印信四四方方,是较好一些的玉石,底部刻了个大一些的颜字伴一个小一些的文字,他这才明白,那句给他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印信是权柄,那写满字迹的纸张是此去西北的章程。
  罗德文从前听人说过无数次伯乐与千里马的故事,他从来嗤之以鼻,他不是千里马,也不需要伯乐,只等有一日自己攒够了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像千里马一样去外面跑跑,虽说他矮胖又貌丑,不如千里马神骏,但总归能跑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不过,得了那一方印信之后,他才明白为何这世间有一句士为知己者死。
  在他被所有人抛弃对自己都没了信心充满怨怼的时候,有人牵了他的缰绳,带他进了新天地,让他畅快且毫无顾虑的跑,他觉得,此刻,或许自己真的是一匹千里马了。
  伯乐已来,千里马不远矣。
作者有话要说:  噫,我搞了个大更蛤蛤蛤
谢谢小伙伴们评论投雷还有营养液支持哈,我争取试试今天破万噻
终于要见到小裴了,我也好开心蛤蛤蛤

  ☆、3…9难中相遇

  古人云; 民以食为天,任何时候,吃饭都是头等大事。
  对西北军而言; 每年江南粮商同运粮官送粮食的日子都让人翘首以盼,从梁州城启程; 七天路程之后,会到达康州的丰卢城,这中间几百里粮道是重中之重。
  托前朝之福,这粮道本是商路,到了本朝因地动之故; 商路难行,朝廷出钱出力重新修补,做了专门给西北军运送军粮的粮道,专门接收那些从梁州码头而来的粮草。
  尤其是近些年,延昭帝将筹集军粮之重担放到了南地那些知名粮商身上; 这粮道的使用变得更加频繁,所以,一到送粮的日子,聚集在丰卢城的西北军将领同西北地方官员都会格外兴奋。
  按照惯例,边军能得七成; 另外三成是西北官员们的好处,粮食到了边军手里,上层将领们按照派系做二次甚至三次瓜分,十几万大军的口粮就这么一层层盘剥下去; 真正到了底层士兵手里的,充其量两三成。
  这是走在粮道上时颜书语想起来的东西,从前裴郁宁说起这些时脸色冷漠,一字一句都含。着杀气,听完这些,她完全不意外他手起刀落杀了那么多人。
  有时候,杀人确实是最好用的手段,也是最后能用的威慑。
  “姑娘要是累的话,靠着我先睡一会儿?”春月看着自家姑娘惨白脸色,有些担忧。
  “放心,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喝些安神茶就好了。”颜书语稳住自己,轻声开口。
  她对这次西北之行的辛苦早有估计,但想和做毕竟是两回事,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辛苦出远门,心理受得了,身体却不太受得住。
  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深闺小姐,不是真正天南地北到处跑的商人。
  春月将封在竹筒里的安神茶倒了半杯,递过去,看着自家姑娘勉强着喝下去,总算松了口气。
  粮道虽说比一般的路要平整些,但仍旧坎坷得很,她和秋玲同小姐坐在驴车里,跟着前面车队走,并不松快。
  此行来西北这么多人,除去商队里那些中年仆妇,就只有她们三个小姑娘,说到底其实辛苦得很,她都不敢想,回去庆州之后同老爷和李妈妈说起姑娘吃得这些苦头,会是个什么反应。
  最好还是赶紧到吧,她只能如此祈祷。
  喝了安神茶,颜书语抓紧时间闭目养神,还好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准备了许多东西,不然此刻恐怕人早已倒下。
  安神茶熬制虽有些麻烦,但至少能保证她抓紧时间休息,不会拖商队后腿。
  霍正真作为同运粮官第一批到达丰卢城的人,当着诸位西北军将领和西北大小官员的面,做好军粮交接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人连夜返回。
  军粮每年都是这么个章程,这两年其实都不需要他出面,若非今年突然出现个指点明路联手合作的颜家小姑娘,他是不会到西北来的。
  “二爷,颜家的那批粮食,咱们是用自己人还是去找其他人?”身边跟着的老管事低声询问。
  霍家作为大粮商,从他们手里买粮的人多了,但此次这么用心一路打点将粮食送来西北,可谓是少之又少,保险起见,老管事多问了一句。
  “用自己人,这批粮食会在半途改道去峪州南石府,之后会有人来交接。”霍正真拍拍喷着鼻息的马脖子,揉了揉眉心,一路奔波,他劳心劳力,其实也挺累。
  “我知道了,这就下去安排。”老管事得了准话,立刻着人安排。
  霍家这几年都为西北供应军粮,一路上大大小小打点了不少关系,结了不少善缘,此时能用的都要用上,以确保那批粮食的安全,毕竟是笔大生意。
  “希望这次西北之行,不会让人失望吧。”霍正真望着远处落日,低声感叹了一句。
  霍家倾尽举族之力博弈西北,只望这次远行真的不会让家中祖父失望。
  ***
  粮道中途名为虎饮山的地方,是霍正真同颜书语约定的会和之地。
  虎饮山紧挨阳安府,过了阳安府走两天就能入峪州,只要进入峪州,就会有人来接应他们,此行才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夜里的虎饮山,山峰林立,迷离月光中,山影朦朦胧胧,既有山水画般的诗情画意,也有些诡异怕人,单看身处其中的人怎么想了。
  于裴大等人而言,这等环境司空见惯,于颜书语和霍正真而言,有些诗情画意,对于胆小的春月秋玲而言,就是让人毛骨悚然了。
  “商队里这么多人这么多东西,颜姑娘是怎么打算的?”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霍正真捧着一碗热水,边喝边开口。
  月光与火光下,名闻遐迩的霍家玉郎突然就变成了一个行止粗糙的西北汉子,也不知被那些心仪他的小姑娘看到会是个什么表情。
  颜书语颇有些趣味的看了人两眼,往火堆中扔了块干木头,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轻,“到南石府之前,他们手上的东西可以出一半,剩下的一半我要送人。”
  “粮食和东西有人接收,这个你不必担心,”她拨开木柴下面的碳灰,将裴大埋好的芋头全都拨出来,挨个扎透,确定都熟了之后,分了两个给霍正真,“这个烤着吃还不错,霍二公子可以试试。”
  霍正真没能问出来太多话,见对方一心一意只专注于烤芋头上,也就不再多问。
  他看出来了,越临近西北,这位颜姑娘就越安静,看起来像是有心事,不如在荆州之时那么松快。
  或许是因为要见到自己的未婚夫了才这么紧张?他胡思乱想了一些,就按捺下不着调的心思,剥了芋头皮慢慢啃,这次来,他就能见到那位裴世子,不必太着急,事情总归要一步一步做。
  到了阳安府之后,他们这行人休息了两天,这两天里,霍正真只见这位颜姑娘派了不少人出去,客栈里来来回回忙碌得很,但有些让他意外的是,越忙,她身边跟着的那些人脸色就越好看,尤其是那位矮胖丑的罗管事,几乎笑眯了一双细长眼睛,看起来心里很是欢快。
  作为同行的要合作的友人,他并未专门打听,但该知道的消息过了两天也都传进了耳朵里,这次同他们去南石府的小商队只有一半,剩余一半据说要留在这边做生意,虽然生意内容没透露,但看着那些小商户们喜笑颜开的脸,只怕是颜家姑娘给点了明路。
  就像她给了霍家能直接生财的门路一样,这些她未来会有大用的小商队,这次看来,同样收获颇丰,至少以后再有合作,是很愿意同她一起的。
  前往南石府的路上,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多问了一句,“颜姑娘,我能问一下,你让他们留下来,是做什么生意吗?”
  颜书语正坐在马车里无聊的打络子玩,听到车窗外霍正真的声音,停了一下才出声回答,“阳安府附近有许多好东西,药材,干果,干菜,难得来一次,做些小生意也好。”
  霍正真挑眉,觉得对方这话说得让人想笑,商人们当然喜欢倒腾好东西,但初到异地他乡,就算真有能赚钱的好东西,哪会那么激动,那充满信心的模样就像面前有一座不会跑的金山等着他们去挖,奇哉怪哉。
  颜书语说完就继续打络子,打完络子就将平安玉绑好,她这次来,虽说是来看裴郁宁,但还是按照老。习惯给他求了平安玉。
  成了习惯的事,想起来就做了,也懒得改。
  对颜书语而言,西北哪些地方有什么好东西,她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侯府书房里那满满的书架和一张张画得凌。乱的地图,全都是心血。
  她的,别人的,无数希望西北好的百姓与士兵们的。
  西北因连年征战的缘故,这人口是越来越少,但田地还是那么些田地,虽然贫瘠了些,但仍旧多多少少会长出些东西。
  能吃的,能用的,太多太多,土地无论贫瘠与否,上面与下面都藏着无数宝藏,只要能找到挖出宝藏的路,就可能盘活一个地方。
  现在,这些宝藏她不敢用,但小小的一些小地方的好东西,她是敢让人去试试的,利益驱动人心,能活多少地方是多少地方,况且,她也需要那些地去种粮食,大家各取所需吧。
  等再过几年,她手上宽裕些,敢做的事情更多了,到时候,这些聚拢而来的人心才更有大用。
  现在,只不过给大家一些甜头,让他们愿意跟她去走这条路,等日后投注的心血越多,就越不舍得停下,到那时候,他们才算是彻底站在一条船上,能做到劲儿往一处使。
  辛苦赶路中,这庞大的商队早已被无数人暗中盯上,裴大早已给少将军送了信过去,但行路上该有的戒备半分不少。
  霍家的人胜在经验丰富,裴大他们则厉害在身手出众,是探路开路的一把好手,尤其是夜里望风,更是逮了不少心思不轨的贼寇。
  阳安府到峪州的路并不好走,根据打听来的消息看,那附近名为义山的山上有心狠手辣的贼寇,人数将近百人,若非近些年西北一直不太平,官府纵容,这贼寇不会壮大到如此规模。
  “走还是不走?”霍正真听完裴大等人探来的消息,看向颜书语,这批商货是她的,作为主人家,她的主意最重要。
  颜书语对这些事情,向来信任专业人士的意见,所以她看向裴大,“你怎么看?”
  “我同熟悉附近地形的本地人谈过,咱们最好是抓紧时间走,”裴大面色有些凝重,“这些日子可能会有雨,一旦下雨,这路会更难走,且附近的山一到雨多的时候就容易出意外,我们得小心。”
  颜书语看向霍正真,“能走吗?”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她听裴大的,路要走,但是霍家和他们之间是合作关系,她尊重他们的选择。
  霍正真看看身旁所有人神色,无奈一笑,“走,怎么不走,出门在外,胆子太小,还怎么行商。”
  他这句话一出,惹来无数笑声,尤其是那些跟着来的小商队,这次他们之所以愿意来,就是因为有人说安全有保障,朝廷运粮船开路,走粮道入西北,中间还有霍家人殿后,加上商队里的好手,这才有了胆子跑这么远搏一搏。
  不得不说,到此时,他们都还没后悔。
  第二天是难得的大晴天,太阳晒得厉害,看不出要下雨的迹象,但众人仍旧是抓紧时间赶路,越靠近义山,商队里众人越是紧张。
  尤其是拉车的骡马与驴子,更是焦躁地喷着鼻息,像是不安。
  一整天心神紧绷之下,夜里能停下来休息时,所有人都不免松了口气,但该有的戒备仍然不减。
  义山,大家本以为会是此行最危险的地方,防着贼寇两天却毫无动静之后,商队中越来越多人放松心神,就是裴大等人,也不免累得有些松懈。
  那是他们即将到达附近村庄的正午,太阳晒得厉害,众人心焦气燥的只想赶紧找个阴凉地歇息,没想到身前身后稀落落的林子里就突然出现了不少手持利刃的贼寇。
  山贼的突然出现让商队有些乱,但还好队伍里不少人安抚住了人心,本以为能争取些时间,没想到对方远远扔了爆竹过来,受惊的骡马驴子立刻开始到处乱窜,坏了商队原本的部署。
  颜书语在马车里被颠得东倒西歪,只能和两个丫头抓紧了车壁,以免被颠出去,外面情况太乱,掉出去只会更危险。
  商队同贼寇一交上手,互相之间各有损伤,颜书语只听到裴大让她稳住自己的嘱咐,然后天旋地转中,她和两个丫头被一股大力摔了出去。
  还好裴五见机行。事,同身旁伙伴接住了三人,否则只怕会摔出个好歹来。
  等心神稳定之后,颜书语才发现她们那辆驴车早已翻得彻底,驴子叫声凄惨,马车也坏得不成样子,若不是她们被甩出来的早,恐怕各个都要重伤。
  “姑娘,你们呆在这里别乱动,我去帮老大!”裴五留下一个同伴护着三人,就拔刀冲进了纠缠在一起的人群中。
  春月秋玲惊魂未定,死死抓着自家姑娘,不太敢睁开眼睛看到处飞溅的血,但耳朵里的清晰惨叫却一声高过一声。
  这群贼寇所图不小,等他们一行人彻底放松戒备之时才跳出来打了个措手不及,单颜书语看到的,商队里已经有不少人受伤了。
  不过还好大家早已训练过遇袭后的配合,虽然两方目前看似势均力敌,但商队里人数众多,互相合作之后已经逐渐占了上风。
  就是这些商货可能要损失不少,贼寇中小部分人根本懒得动手,一心一意抢东西,颜书语默然看着,觉得还是保住性命要紧。
  银钱商货都能再有,但命只有一条,丢了就是丢了。
  “大家保命要紧。”她对身边护着她的家将道。
  那家将点了点头,吹了几声口哨,得了消息的其他人瞬间在商队里快速传递着消息,贼寇听了也不如刚才步步紧逼,只想着抢了东西就跑。
  就在两边人慢慢厮斗着分开时,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地面被震得嗡嗡响。
  大地震动中,急速奔驰而来的马蹄声将一行身穿西北边军服饰的人影带进了这小小的战场。
  扑面而来的风声中,雪亮刀光闪现,马上的士兵神色冷漠,长刀出鞘,一条人命已然陨落。
  “逃!”贼寇中似是领队模样的中年汉子大叫一声,拽着身边似是被吓傻的人就往林子里跑。
  稀落落的树林,成为了最直接的战场,箭矢飞射中,骑在马上的士兵们驱赶猎物一般收割着贼寇的性命。
  商队由此彻底转危为安,裴大等人看到那些追杀贼寇的士兵们,甚至神情欢欣鼓舞的嚎了几声。
  颜书语目光追随着黑马上的男人,在他漠然眼神里,闭了闭眼睛。
  他来了。
  天上太阳酷烈,林间绿草野花,她抓着自己衣袖,清清楚楚看到了他在战场上杀人的模样。
  这次袭击车队的贼寇很快被清扫,除了早就逃跑的,剩下的全被人就地斩杀,霍正真抹了抹脸上溅到的鲜血,看着那下马走过来的男人。
  不,或者也可以说是少年,即便他未曾见过他,现在差不多也能确定他的身份了。
  裴郁宁,神威侯府世子,颜书语的未来夫婿。
  漫长人生中,他第一次见到让他畏惧至此的男人,看到这个人,他只想到四个字,“杀星降世。”
  那真的是一个太适合杀人的男人,除了畏惧与恐怖,他完全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比起其他那些人,裴郁宁想见的只有一个人。
  一天一夜,他带着人奔袭而来,就是为了见她,护她安全,果然,他在最关紧的时候赶了过来。
  他心情有些好,但也有些坏,总归不平静,不想吓到她,就只能先处理掉那些麻烦的人,等人彻底杀完之后,他心里那些情绪也终于安定下来,能去见她。
  她站在林中,衣衫有些脏乱,但神情并不狼狈,正认真看着他,眼神有些奇异。
  他握紧了刀,身上还有些血腥味,同样认真的看着她,太久没见,他觉得像是时隔多年,只想将她一点一滴全看进眼睛里。
  在她看过来的眼神中,他到底没忍住,几步跑过去用披风将人裹进了怀里。
  “我带她先走一步,你们善后。”留下这句交代,他带着人上马就走,马蹄声中,两人很快消失在路尽头,徒留商队中无数人目瞪口呆。
  “少将军带着主母先走了,这里我们来?”军师拍了拍裴大肩膀,笑得牙不见眼,他已经知道商队里这些好东西全都是主母给少将军的,此刻笑得不要太开心。
  同来的其他家将亲随杀完人同样笑得开心,他们现在正巧什么都缺,主母这送来的就是救命粮和及时雨啊!
  裴五裴六千里会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裴大看着身边这群人没出息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丢脸,主母看到这群蠢货,会不会嫌弃他们侯府?
  怀揣着这种想法,裴大叫上一帮人和霍正真一起快速整理起商队,该救人救人,该安抚牲畜的安抚牲畜,那些被弄乱的商货也要重新规整,忙碌中,大家有志一同的怀着默契,忘了那两个早就消失无踪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今天破万了吧小妖精们
感觉肾都要亏掉了=。=终于见到了小裴,赶脚我可以瞑目了

  ☆、3…10蓄意生疏

  颜书语安静的伏在裴郁宁怀里; 抓着他的衣襟,她是侧坐,马匹颠簸中只能借着裴郁宁的身体稳住自己; 颇有些辛苦,腰上的手勒的她也有些难受。
  等后面不见人影之后; 裴郁宁总算缓下速度,颜书语也得以松一口气。
  撩。开挡住视线的披风,她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比起离开之前,他个子高了些,脸部线条也好似成熟了些许; 越来越像成亲之后的他。
  她只静静看着他,并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裴郁宁再度紧了紧手臂,那温暖充实的触觉告诉他人切切实实在自己怀里之后,他一双眼睛终于慢慢沸腾起来。
  即便神色冷漠,也遮掩不住那要烧起来的眼睛。
  人好好的在他怀里呆着; 裴郁宁同样看着她,嘴角慢慢多了点儿笑意。
  “长宁。”
  除了梦里,他终于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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