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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帝王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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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姬和沈画楼,唯一相似的就是面容,千姬若是安静的站在哪儿,特别是侧影,和沈画楼格外的相似。
不然得话当年他也不可能把千姬带回府中来。
“回去吧,明天再说。”东华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走进了屋子,咯吱的关门声响起,贺州只能无奈的看着那道紧闭的门。
东华关上了门,看着月色照射进来的微光,他的脸色渐渐的变暗,呢喃道:“。。。。。。。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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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姬这辈子是第一次进天牢,可是她不是千姬,她是沈画楼了。
这一辈子,有一次是为了救他,她进了天牢,这一次是打了他,被他一声令下关了进来。
两次,似乎月亮都特别的圆,在那幽暗的天牢之中,有的只是那腐蚀难闻的气息,潮湿和阴冷,是这个天牢的特色特点,除了这儿,其他的地发光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
外面守卫的牢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关在这天牢中早已经疯了的囚犯,他们是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画楼想到此处的时候笑了,难道她就有机会能够出去吗?
想多了吧!
画楼在适应着千姬这个身份,因为是千姬,她才有机会再一次回到这个宫闱之内!可是前几在东华的心中有多少分量,画楼不知。
所以,这个时候,东华会不会出手救她已经是另一种概论,几乎是没有可能。
密不透风的天牢里面,只有楼顶上的那一小块缝隙是有光会照射进来,周边都是铁墙,关在里面就算不是关死,时间久了也会疯的。
夜里她听不到周边叫嚣的声音,但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内,这个夜里,画楼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今日东赫佛袖离去的背影,画楼的心中就像是被揪在了一起。
还是深夜,养心殿内一声惊呼从屋内传了出来,李钦急忙奔进东赫的屋内:“陛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而东赫坐在床上,额头上还有密密匝匝的汗渍,他望着急急忙忙冲进来的李钦,问道:“太子妃醒了吗?”
东赫的这一句话出来,李钦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太子妃。。。。。。这三个字从新帝登基到现在都是从没有一个人敢提,原本会成为皇后的太子妃,忽然消失不见,而沈青蔷忽然就成为了这皇后的人选。
而沈青蔷是沈画楼的姐姐,在众人的眼中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不知道为何?所有的人都闭口不提沈画楼这个名字,似乎在帝都也没有太子妃这个说法。
只是李钦还深深的记得那个和坐在先帝对面下棋都能够风轻云淡的女子,她答应先帝一定会扶持太子登基,一定会先帝的遗愿,永远的守护着西凉的江山。
先帝念她是太后疼爱的女孩,也念她一往情深还忠心耿耿不可多得,对她算是宠爱有加。
可李钦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忽然间消失不见了,在见到帝后登上重阳殿的时候,他其实嗯呢哥哥想象得到,沈画楼,尘世间再也不可能有这个人了,说是人家蒸发了,但是是死是活,早已无从得知。
他紧紧是愣了片刻,望着东赫说道:“陛下,您是不是做梦了?”
东赫没有说话,可是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耳边一阵一阵的嘶吼声响起,步履间都是铠甲的声音,衣衫被鲜血染红,青铜长剑下,她和他背水一站,她的面容美色倾城,嫣然一笑,冠绝长虹!
“殿下,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她的身上没有一处使干净的,她的长发在厚重的帽子下全然不见,没有白皙的面容,只有雪白的牙齿,倾城的笑。
她的话语很轻很轻,可是却他所有的希望。
“画楼,你走吧,不要管我。”
他看着一层一层围上来的士兵,倒在地上的他早已站不起来,可是她跪在他的身边,目光清澈的看着他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
“记得。”
“那我问了什么?”
成亲之前,画楼曾经问过东赫,他能够陪她多久?
“你问我能够陪你多久?”
画楼定定的望着他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陪你到死够不够?”
画楼听到他的这句话,眼中含有薄雾,似乎是想哭,但是她却紧紧的抿着唇说道:“殿下,陪我到死也够了,只是我还没有死呢,还没有。。。。。还没有。”
沉重的脚步声在耳边一步接一步的想起,而他的眼皮重得睁不开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帐营之中,他醒来了,可是沈画楼还没有醒,大夫说,她的双腿废了。
问起身边的人,谁也没有告诉他画楼到底是怎么把他带回来的,为何她的双腿就这样的废了,就到如今,他依旧不知道当年的真相,他只是知道,他们活下来了,如今他登基为帝了。
东赫的神情很怪很怪,阴沉的脸上带着悲伤,李钦站在那儿进退不是,许久之后才说道:“陛下,要老奴这就去找皇后娘娘过来。”
“不用了,她是皇后,不是太子妃,不是那个在破旧屋内一住就是多年,院内都长满了杂草还满心欢喜的太子妃。”东赫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李钦猜不到,他心想,这么久东赫都不曾梦到太子妃沈画楼或者是想起这个人,而今日打了东赫的那个婢女,那个叫千姬的婢女不简单,白日里搞出来这么一出,看现在的东赫的反应,似乎这个女人,真的有些不同寻常。
就在此时,东赫缓缓的起身下床,李钦急忙迎了过去,扶住了他,只见东赫摆了摆手说道:“把外袍给朕拿过来。”
李钦拿过来了那件外袍,递给了东赫,他披着外袍就出了养心殿,李钦要跟着,可是东赫不让,便没有跟随。
他一步一步的走在皇宫中,月色很好,但是显得格外的冷清,可是这金碧辉煌的殿宇之外,冷清的只是人心,并不是场景。
真正的冷清,是当年的太子府,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和沈画楼两个人,那个时候很冷清很冷清。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绯烟宫的外面,白日里本来是担心孩子有没有事情,所以赶过来了,谁知千姬的话里话外都似乎是带着特别的用意。
绯烟宫的守卫宫女见到了东赫的身影,惊得都合不拢嘴,匆匆忙忙的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东赫看了她一眼,淡漠的说道:“你家主子歇息了吗?”
“会陛下,刚才醒了,娘娘怀有身孕,天气太热最近总是睡到半夜就醒了。”那个婢女说完,东赫缓缓的走到了门口,从缝隙内看到容嫔正坐在软榻之上,前面放着一小盆冰,只能靠扇着冷气来解暑。
她经济的闭着眼睛,月婵蹲在那儿扇着:“娘娘,您躺着吧,奴婢给您扇着。”
“躺下也睡不着,这一辈子,天牢是什么样子的我只听说过。”
“娘娘在担心千姬姑娘?”月婵轻声说道。
容嫔微微叹气:“一个女孩子,被关到了那样的地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她打皇上,也太放肆了些,是应该受些惩罚。”月婵有些恨恨的说道。
“就连你也这么认为吗?今日若不是她,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没了,皇上恢复平静的时候该有多悔恨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千姬是放肆,可她也是为了本宫和皇上好,偏偏谁也不懂得。”容嫔的话语轻柔,月婵抬眸望着她,她自己微微的撇着屋外的身影,似乎是没有看到一般。
“娘娘,您是这么想了,可陛下不一定这样想,所以她肯定是活不了了。”
容嫔叹了一口气:“本宫不想孩子的救命恩人还没有等到他出生就死了。”
036 梦乱魂
“娘娘,为了一个奴婢得罪了陛下,这样真的值得吗?”月婵颇为痛心的看着容嫔说道。
容嫔望着她,淡淡的说道:“你认为陛下的心中容不下这样的一个人吗?”
“不是,陛下肯定不会。”
“是啊,就像是你说的,陛下不会容不下她,但是本宫需要她,你看今日里,若不是她,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没有了,本宫想向皇上把她要到身边来。”容嫔说完随后就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东赫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容嫔的话语,缓缓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听到推门的声音,月婵急忙起身说道:“谁?”
说着就匆匆的起身走了过来,黑夜中看到了东赫出现在这里,她惊道了一下,匆忙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东赫看来她一眼,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谁进来了?”容嫔在屏风后面扬声说道。
“娘娘,是陛下来了。”
听见是东赫来了,容嫔急忙起身走了出来,看到东赫的身影站在黑夜中,她抿了抿唇,帮上才回过神儿来:“臣妾参见陛下!”
东赫伸手拉过她的胳膊,缓缓的扶了起来:“你怀有身孕,身子不方便,和你说过不用多礼了,怎么还这样。”
“多谢陛下,臣妾只是。。。。。”容嫔欲言又止,东赫看着她的目光涟波如水,格外的可怜。
晚间她的头发披在了身后,有一缕头发从额头上面撒了下来,东赫缓缓的把她的头发锊到了耳后,并没有说其他的话语,良久之后才说道:“外面的宫女说你经常睡不着,为什么不说?”
“臣妾这只是小事,皇上日理万机,臣妾怎么好叨扰,皇后娘娘事务也是繁忙,臣妾便让月婵多辛苦辛苦。”容嫔平和的说着,似乎是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又透露出了什么似的。
“你啊,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不是辛苦了月婵,是辛苦了你自己。”东赫说着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之上,月婵继续在外面扇着冰块,有冰凉的气息缓缓的飘了进来,那天晚上东赫没有回去,只是静静的守着容嫔睡着。
***************
可是此时的景阳宫内的沈青蔷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入眠了。
夏日里都热,虽然景阳宫中比较凉,但是还是在深夜的时候闷热的难受。
本是白天,外面的狂风大作,新帝登基的日子却是狂风暴雨,和太子度过无数艰苦岁月的太子妃却没有出现在太子登基的大典之上。
“殿下,她听你的话,你和她说她一定不会出现的。”
东赫望着沈青蔷的面容,话语有些迟疑:“她那天怎么也去不了,太多的事情需要张罗,而她腿脚不便,是不方便的。”
“只是张罗吗?你是皇帝了,你需要一个断腿的皇后吗?”
东赫有些不悦,确实面色如常:“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难道殿下不清楚吗?她既不能生育也不能站起来,殿下您真的需要一个断腿的皇后吗?就连陪你走上九重宫都做不到的她,你真的会需要吗?”沈青蔷咄咄逼人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的响亮。
“不然如何?”
“殿下,你不忍心了?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隐忍了那么多,到最后你最疼惜的人竟然是她了!”
东赫望着沈青蔷梨花带雨的面容,在想起沈画楼的风轻云淡,他的思想在一点一滴的动摇着。
沈青蔷看着东赫半晌都没有说话,只得哭泣着说道:“是,她为你付出了很多,可是难道我没有吗?你和她失去了一个孩子,你为了她觉得心中愧疚,心中不忍,可是殿下,您又何其残忍,要不是她,我们的孩子都很大了呀,殿下!”
东赫听到孩子这两个字,目光都变得阴狠了起来:“你说什么?”
“孩子,殿下,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却因为你们要大婚,我听到消息的时候难受心情不好,孩子掉了,可是殿下,你知道吗?到后来很久了我才知道,孩子根本不是自己掉了的,是因为画楼给我的荷包啊,荷包中还有麝香!殿下,为什么到最后你对她都不忍了,而我却只能这样?”沈青蔷的一字一句说的血泪模糊,东赫的眼中无数的恨意。
就子啊那一刻,他对画楼下了杀心,说许这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这根稻草也是沈青蔷给的!
她今日如愿以偿的成为皇后了,原本她就是成为太子妃的人,一切都是沈画楼的错!
若不是沈画楼,她怎么会被帝都的那些千金小姐嘲笑,怎么会被说是太子殿下不要她了?
而沈画楼,她却轻轻松松的就成为了太子妃,和东赫并肩二战,携手前行,她喜欢东赫那么多年,就便宜了那个在深宫大院中沈家都讨厌的沈画楼,她怎么能够甘心啊!
和东赫两情相悦,但是都比不过一道圣旨来得强,沈画楼她难道不知道她喜欢东赫吗?从小到大,只要是她喜欢的,都会成为沈画楼的,那个时候太后来沈家,本来家中的人想要她成为太后身边的人,可是最后太后竟然带走了沈画楼。
后来长大了,她喜欢了一家的公子,可是那个公子进宫之后喜欢的沈画楼,便对她冷冷冰冰的。
再后来,她终于被太子殿下喜欢了,她也喜欢了太子殿下,可是后来却被一纸圣旨就改变了一切,沈画楼不费一兵一卒就成为了太子妃!
她怎么能不恨?
东赫告诉她,他只是娶沈画楼,并不会爱上她,再说,他要登上九五至尊,而沈画楼却有着诸葛之才!
东阿和曾经是这样告诉她的,可是后来的一切一切都变了,她眼睁睁的看着沈画楼和东赫在这宫中沉浮,无数次的陷入囫囵,无数次的救了彼此,这样的相依为命,是她远远而不及的,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神,是她怎么也不懂得,怎么也挤不进去的!
明明是她的,为什么到最后都变了卦?
可笑的是,在沈画楼断腿之后,东赫竟然还对沈画楼有关心!
所以,她没有选择!
梦中的沈画楼还是原来的模样,淡淡的站在太后的身后,看着所有的人都是淡漠而疏离,只是对着东赫浅浅的笑。
她的笑容很美,小小的梨花酒窝很漂亮。
“姐姐。我一个人子啊太子府也冷冷清清的,你有时间久过来陪陪我吧。”她穿着一身梨花白的群儒,拉着她的手柔和的说道。
她就是这样跟着沈画楼走进太子府的。
画楼在天牢中睡着了,梦一阵一阵的接着做,似乎是没完没了了。
大雨中,沈画楼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沈青蔷一步一步的逼近,雨水淋湿了她的发丝,雨滴从她的头上顺着脸颊滴落。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看梓香趴在屋内的门缝中一脸惊恐的望着她,身子瑟瑟发抖,她为什么说不出话来?为什么?
沈青蔷说着就走进了雨中,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咳~咳~咳~”只见那液体就那么的被灌入她的口中!
“四妹,你是不是很想问我为什么?其实你应该有自知之明,看看你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旁?他是新皇,会需要一个断腿残疾的皇后吗?少白日做梦了!”沈青蔷的话语就像是字字珠玑,落在她的耳中刺穿她的耳膜!
她抓着沈青蔷的裙摆,她想问沈青蔷是不是东赫的意思?可是她问不出来,什么都问不出来!
“你放心,是陛下的意思,当初我和陛下情投意合,你却仗着太后宠爱请求赐婚,沈画楼,你当了这几年的太子妃,也够了!也该各归其位,你应该谢谢我当时大度的让你嫁给殿下!”
电闪雷鸣,乌黑的天空下,暴雨倾城,沈画楼瞪着眼睛,望着沈青蔷,惊愕的望着沈青蔷,眼中出现了绝望,沈画楼抓着沈青蔷的裙摆,不停的咬着头,她不相信,她不信!她不信整日因为她行动不便来府中照顾她的二姐会这么对她!可是此时想起来才是讽刺!
“沈画楼,你不用装无辜,你当了这几年的太子妃,也算是我们对你最大的仁慈了,对了,现在告诉你也不晚,也好让你死得瞑目,当年插入你小腹的那支箭你可还记得?那可是陛下精心为你准备的!哈哈哈,沈画楼,亏你有女诸葛之称!你又可知,你这双腿,其实可以治好的,却因为被抹上了剧毒腐蚀才会永远都站不起来!”沈青蔷一边说着一边踹了她一脚,她双腿早已麻木无知觉,只是被她一脚踹了倒在泥水里,她缓缓的爬起来,手心已破鲜血流出,她感觉不到疼痛,她不信,她不相信!她不会相信啊!
她紧紧的咬着牙,她不信上午还和她说:“画楼,若我为帝,定你为后!画楼!我不想你太辛苦,我安排好一切我出来接你!”他温存的话语还一字一句的在她的耳边回荡,她不信!不信东赫会这么对她。
她瞪着沈青蔷,只见她绕过她,缓缓的朝后面走去,沈画楼回过头看着,便看到那清姿卓越的男子站在雨中,身旁的太监撑着纸伞,雾雨朦胧,她的眼眶被泪水溢满。
她想唤他,却喊不出来。
他走到她的跟前,重重的捏起了她的下颚:“画楼,朕来送你最后一程!”
她望着他喝下的毒已经发作,泪水止不住的流,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摆,却被他一脚踹出去很远,就像是踹一只狗一样!
她看着他们双双走出去的身影,听见他说:“剥骨抽筋,扔到乱葬岗!”
037 没有谁会漏下
沈画楼在梦中猛然惊醒,胸口沉闷得无法呼吸。
她捂着胸口,额头上,脸上都是汗渍。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后来才发现,那些恨意一丝一丝的盘在心口,从来都没有消失。
望着天井上面的那一点点的光,那是所有的希望。
她一次又一次的犯错,所以得到了一那样的结局,她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原谅!
所以,她一定要把他们欠她的一点一点都全部的拿回来,他在乎江山,她就要他江山不稳,沈青蔷要情分,她就让她尝尽冷宫之苦!没有谁会漏下!
一个都不会放过。
画楼看着这副身子,这双纤细的手,都早已不是自己的,她的,早已是面容尽毁,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原来一模一样的沈画楼了,不会有了。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铁板的半缝隙终于被人推开,递进来了饭菜,外面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画楼看不到外的人是谁?
她看着那上面的菜色很好,有肉有菜,看着很丰盛的样子,可是画楼来过一次天牢,在这个天牢之内,除了上断头台的前一顿,是不可能有菜和肉的。
所以这一餐,只要不是狱卒送来的,都不是安全的,就算是狱卒送来的,也不会就一定的安全。
她伸手抬了进来,外面哐当的一声响,铁板门被紧紧的关上了,画楼把那饭菜端到了唯一的光下,她轻轻的用筷子挑着饭菜,白色的米饭,青色的菜叶,带着卤肉汁的鸡腿。
她很饿,可是却不能吃,吃了可能下一秒她就口吐白沫,死在这不见光的天牢之中。
只要她踏出天牢,那么一切都开始渐渐开始旋转了起来。
终于到了傍晚,画楼已经饿得有气无力了,就在这个时候,画楼终于等到前去天牢的东赫。
天牢的大门被打开来,画楼缓缓的抬手拦住了眼帘,忽然见到明亮的光她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许久许久之后,画楼才缓缓的放下了抬着的手臂,望着眼前的东赫,今日里的他穿着一袭白色的锦衣。
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紧紧的望着面前的她。
本道是烟暖杏园,花正发,雪飘香,江草绿,柳丝长,今日上完早朝,中午议事,可是这一天,他都是心不在焉的,似乎是心中少了点什么似的。
当他的脑海中想起画楼的脸,又想起这个被打入天牢的女子。
东赫想起了昨日容嫔的话语,也不无道理,此时此刻,他倒是更加的想知道,这个千姬是谁的人?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不知不觉的他就已经来到了天牢当中,在这天牢之内见到龙颜,可谓是不易,可是灌进来的这个女人,他们都是等着过几天收到圣旨拉出去砍头的,可是今日皇上竟然亲自来了,要不这个人的死期到了,死在了皇上的手里,要不就是这个人的身份很重要,不但不会死,而且还会活得风风光光。
东赫望着那一缕光线下的那一盘饭菜,被挑得乱七八糟,可是似乎是一嘴都没有吃到。
见到东赫的目光,画楼缓缓的站了起来,望着东赫说道:“奴婢见过陛下。”
她只是说着,微微的颔首,可是她并没有行礼,东赫也没有在乎,只是这个天牢,他来过两次,一次是为了接沈画楼,这一次是来看这个在天牢中呆了一夜的女人。
沈画楼望着他,他一言不发的扫视着墙壁,这里面要是被关上了,是连一直苍蝇都飞不进去的。
她望着东赫的身影,这是她第二次在这个天牢之内,上一次他来这天牢之内,被审讯得差点失去了半条命,东赫来接她,是他抱着她出去的,可是如今的东赫再次的来了,他已经是这俯瞰天下的帝王了,他还会抱着她出去吗?
或者,她还需要吗?不会了吧,再也不会了。
半晌没有听到东赫的声音,画楼笑了,看着东赫脚下的那一盘饭菜说道:“皇上,这天牢中的饭菜不错。”
东赫的目光有些冷,他知道画楼是故意说的,天牢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饭菜?除非是最后的晚餐。
“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吃?”东赫冷声回道。
画楼嘴角微微扬起,目光中的阴霾早已消失不见,所有的恨意都要收起,不然她怎么能走下去?
“这么好的饭菜?当然是要留着给皇上看看的,天牢中的人都是该死的人,吃这么好作什么?还不如捐给难民!”
画楼的话语很是轻松,说得风轻云淡。
“你也认为自己是该死的吗?”
东赫看着画楼的眼睛,似乎是要将她看透了一般。
“皇上对于生死的定义是什么?”对于画楼忽然间丢出来的问题,东赫微微愣神,说道:“这个问题还有不同的定义吗?”
“当然?”
“例如呢?”
“有得人死了,可是她还活着,就算是谁也不提,恐怕她的身影还是永远的存在心尖,一辈子都不会散去,这个的死不等于死!而有的人活着,却要防着明枪暗箭,他死了之后,别人恨不得把她刨出来鞭尸,这样的人或者还不如死了!”画楼的话语有些飘渺,东赫听了之后就想起了昨夜的梦,脸色微微一变。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哪有你这样的怪言论?”
画楼笑了,说道:“陛下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她说完东赫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的望着她,她淡然的一笑:“我相信。”
“我相信尘世间有灵魂的存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画楼淡淡的说完,似乎是没有想让东赫回答这个问题。
东赫没有说话,画楼却转身望着东赫一本正经的问道:“陛下竟日来不是为了看着天牢什么样的吧?”
“你呢?呆了一晚上的有什么样的感受?”
画楼望着东赫,眼神有些温冷:“有些冷,有些黑,有些难闻。”
“仅是这样?”
“虽然仅是这样,但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了。”画楼淡淡的说着。
东赫说道:“你昨天对朕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记得?”
“你可知朕今日为何要来?”
画楼颔首:“陛下想要我在容嫔的身边。”
“我听说你从绯烟宫到天牢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是不是就已经想到今日里朕回来放你出去了?”东赫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的身影,目光有些恍惚,面容那么相像,可是性格确实南辕北辙。
“陛下的心思,奴婢猜不到,不过陛下即将为人父,而容嫔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所以陛下不会放任她出事,奴婢当时也是因为护人心切,冒犯了陛下的天颜,还请陛下恕罪!”画低垂着眼眸,话语间不卑不亢。
“你还知道请罪,朕以为,你胆大包天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东赫的话语刚落,却被沈画楼接了过来:“陛下此言差矣,我认罪,只是对着皇上认罪,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东赫蹙眉:“此话怎讲?”
“难道您只有皇上一个身份吗?”画楼说完,东赫深深的皱着眉头,随即听到画楼说:“陛下为人父,为人父,为人子,为民天,陛下的身份很多。”
她的话语不无道理,东赫也没有和她辩驳,只是沉声说道:“好一张巧嘴,看来,朕还得用皇上的身份才能得到你的道歉。”
“奴婢不敢。”画楼说着就朝着东赫福了福身子。
只见他朝铁门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看到还怔怔的站在里面发呆的画楼,冷声说道:“还是很留恋这儿吗?”
说完转身,画楼急忙跟了上去:“不留恋,不留恋。”
东赫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一步一个台阶的跟随,她眼中的目光变了无数遍,最后化为了无数的利剑,锋芒难掩。
而此时的景阳宫内,沈青蔷正在悠然的端着参茶,而剪秋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这是怎么了?”沈青蔷出声轻喝道。
“娘娘,那个被关进天牢的姑娘,被陛下带出来了。”剪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沈青蔷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你说什么?”
她的双手微微的颤抖着,那个女孩,在清音阁的时候她看着就是奇怪,后来才想起来,她和沈画楼实在是相似,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不曾想到,东赫竟然会亲自去了天牢,把她带了出来。
当年沈画楼进了天牢,她本以为会万无一失的死在天牢之中,可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东赫竟然会求了皇上,去抱着她回了太子府。
如今一幕一幕,似乎就像是情景再现似的,她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手背上的骨骼泛白!
“皇上把那个婢女带出天牢来了。”
038 对峙
剪秋的话语在沈青蔷的耳边一遍一遍的回荡着,她的目光渐渐的变得空灵而阴狠,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话。
身边的婢女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听见剪秋说道:“娘娘,奴婢听说昨天深夜皇上去了绯烟宫,一直到今日上朝时才离开,恐怕是容嫔娘娘向皇上求情了。”
剪秋的话语说完,沈青蔷并未有任何的宽慰,尘世间,要数自欺欺人最难了。
良久良久之后,手中的那一盏茶都已经凉了,她缓缓的端了起来,大口的就灌了进去,剪秋蹙眉:“娘娘,茶凉了,喝多了会伤身子的。”
“人心也犹如这茶,一会儿的功夫就凉了,凉的茶还依旧能够喝,只是不好,而凉了的人心,什么都不会有。”她的话很轻很轻,就像是漂浮的羽毛落在了心尖上,似痒非痒,让人有些想要抓心脑肺的感觉,可是总找不对位置。
剪秋欲要开口安慰,可话语总是难以说道心口,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沈青蔷说道:“本宫累了,扶本宫去歇息,今日里任何人都不见。”
“是,娘娘。”
剪秋扶着她缓缓的朝内阁的床鸾走去,看着她安稳的躺下去,剪秋捏了捏被角,见沈青蔷已经紧闭着的眼睛,她缓缓的退了出来,放下了帘帐。
“若是一个时辰之后本宫还没有醒的话,记得喊醒本宫。”
剪秋顿了顿脚:“是,娘娘。”
“出去吧。”沈青蔷的说完,剪秋微微蹙眉,以前都是她睡着了,剪秋坐在边上等着,因为她起来的时候总要有人伺候。
“是,娘娘,奴婢就在门外。”剪秋说完慢慢的退了出来,外面的宫婢都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剪秋慢步靠近,听见她们正在讨论的就是那个被带出来的掖庭之女。
“你们听说了没?”
“什么?”
“我刚才去御膳房那边,都传开了,陛下是太子的时候去过一次天牢,当时的太子妃入狱是陛下去接出来的,听说他们感情很好的,陛下抱着她从天牢就抱着回了太子府,而掖庭的那个宫女听说和曾经太子妃很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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