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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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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侯爷您怎么办?”

“我自有分寸。”

……

余深河打死天使后,带着两个姓江的弟弟和一些心腹卫士逃去明军,南方报纸立刻广为传播此事,而南明也依照前言表示会承认余深河的侯爵身份,并每岁发给他侯爵级别的俸禄。制宪会议赦免了余深河带去的二十几个人,表示他们已经在南明国法的保护之下,任何人如果伤害他们都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北京方面接报后,立刻把余家和江家的人统统下狱准备治罪,许平连忙上书替他们求饶,却遭到严厉的反驳,让他闭门思过不要再替反贼说话。

但还没有来得及处置这些反贼家属,南明军方突然发动了一次营救性的奇袭,训练多时的空降突击队第一次派上用场,空军挑了个风向合适的日子,通过塘沽外的舰队大摇大摆地一路飞到北京,然后索降进攻监狱。

虽然天津方面已经见过气球,但是北京的狱卒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所以突击队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守卫者和周围的百姓纷纷对着装扮成天兵天将的明军突击队磕头祈祷。打扮成李天王的突击队长单手托着宝塔,穿着戏服大摇大摆地坐在狱卒前,一声喝令就让他们乖乖地把人犯都带了出来,然后目送着天兵天将押送着人犯去接受“天罚”。等突击队员和余家、江家两族人登上飞艇扬长而去后很久,很多人还没有搞清楚这异像倒是凶是吉——大部分人认为是吉,因为天兵天将是特意显灵来替大顺天罚它的叛徒的。

顺王和丞相府中倒是有几个有见识的人,但这些人太晚才让其他人相信飞走的那个东西使他们在南方或者天津见过的明军新式兵器,而这时没有任何空军或防空武器的顺军也只能对飞艇徒呼奈何。

……

营救行动当然被空军在南明媒体前大吹特吹,一时间空降突击队又成了新的热门话题,不再当初飞艇和铁甲舰之下,而飞艇也因此沾光再次被百姓所提起,本来随着时间日久大家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武器,今天突然发现它原来还可以带来更多的传奇。负责这次行动的突击队指挥官更是传奇中的传奇,他装成托塔李天王的姿态去命令顺军释放人犯被誉为一身都是胆,南方的说书先生还为他制造了新的评书段子。

无论是得意的国防部、空军分部,还是一日扬名天下的空降突击队指挥官,他们没有忘记当初薛山议员的高瞻远瞩,制宪会议为此功绩颁发勋章时没有少了他的一块,尤其是激动的突击队队长,更是多次在媒体前提到薛山薛大夫,表示没有他就没有空降突击队,也就不会有自己立功的机会。

在媒体为军方的功绩而欢呼,并且齐声嘲笑顺军的无能,并公开建议军方应该考虑突击顺王结束这场战争时(其实这个是做不到的,顺王身边有认识飞艇的人)。工党内阁正极力把这个大功据为己有,而反对党则义正言辞地指出薛山大夫不是工党成员,而且工党当初还曾对空军有过许多微词——国民党和东林党都选择性遗忘了自己之前对空军的怀疑言论。

与热烈的南明舆论相比,顺方则受到的相当的震动,余深河作为侯爵级的高官投奔南方已经给顺廷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而这次奇袭行动更是加剧了这个影响,让那些因为军事形势不利而心存异志的人更加动摇。

李顺方面唯一能和南明媒体争锋的《辽东人民观察家》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作出什么有力回应,因为辽藩刚刚从灾害中挣扎出来,现在《观察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如何化不利为有利,对此事进行正面宣传中。

主笔易成给此事定下的基本调子是:(因为引用海水灌溉而造成)大面积耕地突发性盐碱化、本来肥沃的土地在短短一年内就变得寸草不生是中华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灾难,而辽藩成功地克服了这种前所未见的灾难,充分说明辽东实行的同工同酬制度的优越先进性。

第三十八节 论述

最近两年来许平在前线有维持着和在凤阳时一样的习惯,经常会看报纸的习惯,以前只有《辽东人民观察家》可以看,现在倒是多了不少选择,无论如何一军统帅总会有些特权,既然许平喜欢看那部下总有办法为他弄到南方的报纸。

最开始吸引住许平的两年多以前刚刚弃守南京时,黄石亲笔写了一篇文章并登在那里的报纸上,听说是黄石的文章后许平就让人特地帮他去买了一份,那篇文章乍一看是用来解释南方现有的苛捐杂税的,但里面引用的故事非常有趣,结论也很让许平悲哀:

“……现在中国商人在南洋经营的买卖越来越多,很多以前无名小岛也被我国商人开发成港口、淡水和粮食的补给地,以前这些岛上的人根本没有来往,所以他们的语言也不相通,但是我国商人的往来,让这些岛民认识了他们的邻居,彼此间也就开始通婚。

这些语言不通的夫妻由于无法用他们本来的语言交流,所以他们之间往往说汉语,很不流畅、很简单的汉语。而他们的孩子则不然,这些孩子的语言使用的词语很多都来自他们父母双方,但是他们的语法却完全不同,虽然非常简陋、非常粗燥,但却非常复杂,他们父母双方的语言都远远不能与之相比,是一种全新的语言。

聪明的读者们,你们能想像这是为了什么么?

因为语言不仅仅是我们用来与人交流的工具,它也是我们思考的工具,不同于他们的父母,他们的父母可以忍受非常简单的汉语,因为他们可以用他们的母语思考。而这些孩子们如果不创造一种复杂的语言,他们就无法思考,他们如果不创造一种更复杂的语言,他们就无法适应远比他们父母要负责得多的新生活。所以,这其实是必然的结果。

现在我们制定更多、更细致的律法,很多人觉得繁琐,但其实这也是一种必然,我们的社会变得更复杂,我们现在有更多的工作和生活模式,如果没有更细致的法律,我们就无法适应我们新的生活。没有律法,国家就无法运行,甚至无法生存。

这里我顺便提一下北方的李闯,他和他的部将看到了大量对农民的不公,他和他的部下们满心以为自己掌权就能让他们的农民兄弟过上好日子,但我对此不抱任何希望。正如没有语言就无法交流,甚至无法思考一样,李闯的政权如果不变得复杂就无法运行,甚至无法生存。

而李闯的部下多是和毁掉先帝国运持一样思路的文人,所以李闯政权变复杂的方向,毫无疑问会是同样的方向。李闯政权想要运行、想要生存,就一定要变得复杂,这是必然的,而先帝治下那些凶官横行,百姓民不聊生的情况,也一定会在李闯政权下重现……”

今天忙碌军务过后,许平先是出去练了一会儿剑术,回营之后又开始看报纸,总的说来黄石发表的文章很少,尤其是最近一年多以来几乎就没有,首辅选举结束后报纸上又有了一个人在写类似黄石之前的那种知识普及文章,他是齐国公府的发言人夏完淳,他屡屡以齐国公府的名义来解释他对南明宪政制度的理解。

最近一篇文章在讲的是为什么要制定宪法,而且规定提刑系统对议会的提案有否决权。

“……和皇帝受命于天,任命百官牧守万民不同,卿院的权利来自选民。皇帝是替天行道,权利是无限的,可以做任何他认为必要的事来体现天道;但卿院不可以,选民给予大夫的授权是有限的,比如选民在投票选举某人为他的代议士时,肯定不会想着授给他处死自己的权利,也不会想授给他们剥夺自己投票权的权利。

因此宪法就要作出规定,规定选民授权的范围以防大夫们滥用,各级卿院彼此制约,如果县卿院滥用权力,府卿院可以纠正,府卿院滥用,省卿院可以纠正,而如果省卿院滥用,制宪会议可以纠正。为了防备制宪会议和未来的国卿院滥用授权,我们的宪政还规定了独立于卿院之外的提刑体制,如果卿院作出了超乎他们授权的决议,比如制定针对某个人或是某一群的特别法律,违法了宪法的公平原则,或是企图隐蔽地窃取选民的权利,比如延长或中止选举,各级提刑司可以宣布提案违宪而宣告非法……”

在不得不出动提刑司否决提案前,还有一个和下院相对独立的上院,如果上院觉得下院正在提出有损国民利益的议案,还可以靠三次否决争取时间来唤起国民的警惕和注意,不过黄石现在还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这个心思,夏完淳在宪政制度里也没有提。

“皇帝无限的权利,选民有限的授权,受命于天和受权于民……很有意思的话。”许平嘴里念念有词,把一些他觉得有意思的东西抄在一个本子上,而且还用匕首把报纸上这段话切割下来,小心贴到另外一个本子上。

“这真是大逆无道的无君无父之言,”周洞天在旁边搭腔道,最近一段时间战局相对稳定,许平就开始做读报笔记,周洞天有时也会陪长官讨论一番,陈哲和其他人也是一样:“齐公居然容得的下夏先生,而且居然还同意他打着自己的旗号在报纸上胡说八道。”

“夏先生是我非常敬佩的人,他以前不就写过著名的反书么,这个有限授权倒是符合夏先生的一贯看法。”许平对夏完淳一向很信任,对夏完淳的契约精神很了解,这次对方又在用这种思想解释南明的宪政,把卿院的大夫和选民的关系解释成一种范围有限的契约关系。许平对南明的党争本来很不感冒,但是他比较相信夏完淳的话,最近一段时间来夏湾传在报纸上对宪政进行的科普工作许平一篇也没有落下,对党争的看法也有了一点改变。

周洞天马上指出,这样应该会导致行政效率大大下降,因为皇帝体系可以看到什么事情好立刻就去执行,而宪政制度还要讨论,要经过很久才能得出结论,很可能会耽误时机。这番话周洞天觉得一定会很合许平的脾胃,因为其中大意是半年前许平和部下们讨论时自己说过的,但周洞天没有看到许平赞同地点点头,而是微微皱眉。

“也未必,”许平好像忘记了半年前他自己说过的话,居然反驳起来:“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可能还是讨论一下才清楚。”

虽然许平反驳了自己,但周洞天不打算反驳回去,他觉得和上司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争吵没有什么意义,不然他就不会引用许平以前的话,改头换面一番来讲。既然许平这么说,周洞天就点头道:“大人说的是。”

“你知道我曾见过齐公一面,”虽然周洞天服软了,但许平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他继续说道:“当时齐公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天公、虎狼和群羊的……”

今天许平看起来谈性甚浓,他把黄石讲给他的故事给周洞天复述了一遍,周洞天给出了许平差不多的回答,这样许平摇了摇头:“齐公说不对,而且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天公与虎狼并不是非亲非故怎么办?如果虎狼发自内心地爱戴天公,因为他们所有的权利、生命都是后者给予的,甚至在违反天公的交代时都真心认为自己是在为天公着想,这有该怎么办?”

“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周洞天断言。

“难说,”许平随手就举了一个例子:“比如一位在外的将领认为不清除朝中贪官就会束手缚脚,但是这位将领的手下,他最得力的几个心腹也都不这么看,但是又不愿意当面顶撞,他们就好心地修改了长官的计划……”

许平才说了几句,周洞天就面色惨白,他和陈哲一直在暗中破坏许平的弹劾计划,一开始许平确实认为是自己搞砸了,但是后来想了想开始起疑心。虽然许平不知道手下到底都干了什么,不过对方没有尽心尽力基本是可以确定的,虽然他们大概是出于好心。

“大人恕罪。”周洞天一下子就被许平把话套了出来,原本想好的各种托辞都没用上——如果许平直接问他倒是会顽抗一番,但是许平摆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后,周洞天就丧失抵抗意志了。

“唉。”许平叹了口气,他最开始不确定到底是那一层开始出现问题的,不过本来还指望是更远一点的人,没想到命令一出口就变了模样:“这事就算了吧,以后你们觉得我做的不对要当面说。”

周洞天感激涕零地答应后,但是许平话一出口又后悔了,他记得对方已经当面反对过,不过自己一坚持他和陈哲就放弃正面反对,改为打游击了。

许平又翻了翻报纸,把其他一些觉得有意义的东西做成剪报。

“大人要这些做什么?”周洞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将来天下太平了,我们可能用的上,”许平头也不抬地答道,剪报都是他觉得有启迪意义的文章,笔记本上记录下他看这些文章时的一些心得体会,还有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些剪报的理由,许平打算将来把这些东西一并送给李自成:“等我们顶住明军这次攻势,等天下太平了,或许这些东西能帮上主上,也能帮到我们大顺治下的百姓。”

湖广方面的败局已经不可挽回,李定国接受了余深河的残部后主动撤退到河南,不过李定国并没有要求派出更多的援军,反倒要朝廷省下资源支持山东和江淮战场。

战争主要就是围绕补给线作战,也就是道路和河流,李定国认为湖广明军主要靠长江航运来补给,在长江流域周边明军能够轻易维持大规模的部队。但是李定国主动撤退到河南后,他认为明军的进攻能力会被大大削弱,他们距离自己的后方越来越远,而且开始远离水运系统。和盼望靠拉长补给线削弱明军的许平一样,李定国认真计算了湖广一带的道路通过能力后,认为他手下的兵马足以在河南挡住前来进攻的明军。

李定国也同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明军还会从湖广发起新的攻势,他们可以修复拓宽道路,恢复湖广生产,并且在靠近河南的地方修建大量的仓库,预先为侵入河南的大军储备物资,不过这都需要时间,而且明军的这些行动也会给顺军以预警时间。

但和河南这里相反,许平负责指挥的江淮战场水运发达,而且山东也有漫长的海岸线,现在滨海地区差不多都在明军的控制中,所以李定国认为江淮战场会率先受到攻击,他甚至提议朝廷把自己也调去江淮和许平并肩作战——李定国判断在两、三年里湖广明军构建不起足够多的野战仓库并把它们装满,这期间顺军还可以进行骚扰进一步拖慢对方的准备。因此李定国觉得可以考虑先集中力量确保东线,然后等明军做好从湖广发起进攻的准备后,再把部队调回去以击退明军的进攻。从湖广进攻河南是不容易的,因为这里的水运大大不如东线发达,如果南明要在这里维持大军,那么耗损就会变得非常惊人。

许平也有类似的顾虑,他也觉得江淮战场会是明军的下一个目标。

之前许平一直容忍明军占据山东滨海地区,而对这些地方的占领也确实如许平所希望的,大量地消耗着南方的资源,不过即便如此南方正面战场的军力增长速度还是高于他。对于山东滨海地区的沦陷,许平到不认为是很大的威胁,因为这些军队如果想深入内地切断许平的退路,那他们就要离开便捷的海运系统,依靠大量的畜力和车辆进行入侵,许平觉得山东的明军还没有做好这种准备——目前他们主要是在坚固的滨海据点周围活动;而来自战略右翼的威胁,许平同样不认为非常严重,自古南人善舟、北人善马,许平觉得在畜力方面顺军还是有优势的,毕竟蒙古草原现在掌握在顺军手中而南方没有养马场,这样在河南的作战顺军会有后勤上的优势。

而江淮这里则不同,这里的水运系统很发达,大大减轻了明军的运输困难,而且沿着这条路线一路北上,旁边就是大海,明军的后勤也比较容易解决。

不过若不是李定国自己提出,许平还不好意思继续要朝廷支援自己,毕竟湖广顺军损失很大,而自己的江淮和山东部队还基本完好无损。

……

今天晚上有一个公务宴席,政府出钱邀请一些技术专家集中研究各种新式技术在武器上的应用,然后再找一些工商巨子来竞标把新式武器生产出来。

缪首辅让工业部长去赴今晚的宴会,后者是他的老朋友了,以前经商时就是伙伴,福建省卿院跟着自己大战过吕志强一伙儿,后来也是最早变卖家产投身政治的一批同志。

“今天晚上有茅台,”缪首辅知道他的老友就是好喝一口好酒,不过幸好对方在从政后从未因此误过事,今天晚上的宴会虽然以国防为主,不过和工业也不是全无关系,缪首辅就趁机让他的老战友去过过嘴瘾:“你去不去?”

“去啊。”工业部长果然很高兴。

“不要喝多,不要误事。”缪首辅提醒道。

“放心吧,一定积极参与讨论,努力配合国防部工作,绝不让人说闲话——说我是去骗吃骗喝的。”

“很好。”

……

在会议上,工业部长和国防部长一起询问最新的轮胎制造业的发展,这个构想又是齐国公府工业总监鲍博文提出来的,这家伙还和齐国公分享着橡胶硫化的专利权,再加上内外胎设计专利,注定他一辈子都会是财政部下属的国税局的重要关注对象。

充气轮胎的成本正在逐渐降低下来,南明政府打算为军队的马车全面换上充气轮胎,这能大大增加军队的通过能力和后勤补给能力,同时还能减少车辆、车轴和车轮的损耗。

工业部打算制定一套新的标准,以确保各个轮胎厂家生产的轮胎可以通用以方便替换,国防部还需要订购大量的易耗零件,比如轮胎气嘴、橡胶气芯等等,当然还要为军队大量订购打气筒——这些东西的专利也都是齐国公和鲍博文共享,厂家每生产一件都要支付给他专利使用费,再考虑到这些产品使用的硫化橡胶数量,国税局就更加对鲍博文紧盯不放了——齐国公也愿意为他的收入纳税,不过政府的意思是意思、意思就行,就好比以前官员春天下耕地做表率一般,他们愿意刨几锄头都行,齐国公愿意纳多少税也都可以,能让财政部理直气壮地说一声齐公都依法纳税了就可以了。

第三十九节 腐败

会议结束后,工党和小农党的两位部长共乘一辆马车,上车之后这两个人就互相提醒道:

“你身后有个尾巴。”

“是啊,你身后好像也有一个。”

“确实,巧的很啊。”

“而且,”国防部长从马车后窗的缝隙里望出去,观察了片刻后断言道:“他们两个互相不认识,他们好像上了两辆车。”

“你猜是记者还是反对党的人?”工业部部长李秦问道。

“你那个我不知道,但跟着我的这人已经跟了我很久了,虽然他换了衣服,先是剃掉了胡须后来又戴上假的,甚至还有一次化妆成女人,但我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国防部长胸有成竹地说道:“如此执着地跟着我,肯定不是什么记者,考虑他的跟踪还这样拙劣,他肯定是反对党派来的。”

“不错,我的也一样,”李秦笑起来,这些尾巴让政府官员都很讨厌,因为再也不能找朋友去寻欢作乐了,上次江西的一任总督就栽在这上面了,他出去喝花酒的时候,突然发现大半个南昌的报纸记者都被喊来了——是的,这不犯法,但是影响很坏,尤其是从隔壁还发现了一些和政府有协议的江西商人,这就更让总督阁下一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现在全体南明内阁都享受这个待遇,对此李秦挖苦道:“我常常想,既然有了反对党,我们为什么还需要拨款给监察司呢?那个盯梢还要工资不是吗?”

国防部长闻言也是哈哈大笑,他对李秦说道:“也不错,至少我节省出一个保镖的钱了。”

“要这么说,首辅大人的保镖钱就全省出来了。”

待遇最高的自然是缪首辅,现在他上下班途中常常有四、五个分属不同党派的人在跟踪,甚至还发现有人在深夜鬼鬼祟祟地翻他家的垃圾。缪首辅刚识字的小儿子写了首错别字满篇的小文,被缪夫人随手撕碎了抛掉,结果这团废纸就被国民党派来的人如获至宝地捡走了,连夜拼起来之后,还煞费苦心地研究两天,企图从中发现贪赃枉法的蛛丝马迹,为此甚至还请来了一个密语学专家。

对此缪首辅倒是非常看得开,他对本党的人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缪首辅目前上班、回家两点一线,路上被跟踪也无所谓,上次下雨他隔着窗户看到几个跟梢的在外面冻得直打哆嗦,还让仆人把他们请进来避雨,这几个人谢过了缪首辅的热茶,临走时还热情地偷着帮他把废纸桶给倒了。

晚上两位部长和几位工厂主言谈甚欢,在白天的工作中他们完成了国家标准的执行,而且还确定了不少购买意向。

在政府官员和商人先后离去后,两三个用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的人走进饭店,开始向店小二打探消息,负责保卫政府官员的警察很久以前已经询问过这些人,确认他们是南明政党的党务人员而非北方的细作后也就不再干涉。

“这帮饭桶,他们每人都吃了两碗饭,”一个党务人员认真地把对方的消费情况记录下来,准备回去向任总理报告:“六个人点了四个菜,真是不把国家的银子当银子啊。”

这位党务人员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他也知道如果对方点了四十个菜,那么本党可以趁机大做文章,但是四个菜……这如果闹出去只是帮执政党做广告。以前陈党魁有的时候还会发自内心地称赞竞选对手两句,还美其名曰君子隐恶扬善,可任总理完全把一套改了,对于执政党是一味地扬恶隐善,他还说:君子群而不党,我们既然已经结党就不是什么君子了。

“他们还点了一份汤。”另外一个人不是东林党的人,而是和东林党有着战略伙伴关系的国民党的党务人员,他在边上翻垃圾桶的时候提醒道。

没有发现任何剩菜、剩饭的迹象,以前曾经有大夫吃饭的时候继续向在崇祯朝一样摆谱,点一桌子菜然后蜻蜓点水般的每碟都沾沾筷子。那桌宴席是国家掏钱,因此敌对党派顿时就发了疯一般地上纲上线,把这个提高到背叛选民的高度上去了——现在基本上一沾到敌对党派,问题的严重性都会迅速上升到这个高度。那次倒霉的是东林党,陈子壮吃了个大亏后决心要扳回一城,对对方公费吃喝时盯得也很紧,被报复的工党和国民党决心报复回来……周而复始,直到三大党先后下令宁可饿着也要把点的东西都吃干净,当时的国民党党魁吕志强更是严令手下:每次吃公务餐的时候党员都要舔盘子,把碟子里的汁水吃得干干净净绝不让敌人有机可乘。

“他们还喝了两瓶酒,”东林党的党务人员又核对了一下菜单,对同盟党的工作人员说道:“没错,是两瓶。”

说着东林党的党务人员还先后举起一个瓶子倒过来,把瓶口冲下,等了半天连一滴酒液也没能等出来:“喝得真干净啊。”接着东林党的党务人员又换了另外一个瓶子,同样确认里面也是空空如野:“两瓶都喝得干干净净。”

另外几个党派派来的工作人员都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不过东林党的人还是把两个瓶子递给了国民党的同行:“你想看看这两个瓶子吗?”

对方脸上有些疑惑,他感到东林党的人话里似乎有什么深意但他却一时察觉不出来,接过这两个瓶子后,国民党人用力地甩了甩,但是就连这样都无法找到残余的酒液:“确实很干净。”

东林党党员拿回瓶子后,又把它们递到了进步党的工作人员鼻子底下:“你想看看这两个瓶子吗?”

对方同样有些迷惑,一开始拒绝了,但在东林党的坚持下也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但和国民党一样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两个瓶子被东林党的人交给所有的人一一过目,所有的人都一无所获。

反对党人马离开了饭店后,其中东林党的人立刻返回总部,冲进去向值班元老进行密报,很快值班元老就带着这个党务人员去任红城的家;他们在党务总理的家里密谈了一会儿后,任总理就穿戴整齐带着他们前去拜访党魁陈子壮;当他们赶到时陈子壮已经睡下了,睡眼惺忪地穿着拖鞋出来会客,但片刻后陈子壮就睡意全消,把手一挥就要召开全党紧急会议。

“党魁且慢。”任红城连忙阻止道:“要是我们深夜召开紧急会议,这消息恐怕就走漏了。”

“可是不开会明日如何能够对内阁发动谴责?”

“明日我们不会发起谴责,”任红城狡猾地一笑:“我们要多等一天,以确保万无一失。”

……

第二天依旧风平浪静,但是晚上陈子壮作东,请所有的反对党党魁——无论大小都来吃饭,研究如何充分发挥好反对党的政治监督作用。

这种会议很常见,一般来说就是反对派情报交流会,也是通气会,执政党见惯不惊,各反对党也都是心里有数,被邀请的几个党都准备了点执政党的黑材料,虽然不是很有力但是去开会总不好一点情报不带,这会让别人怀疑你的能力和诚意。

不过陈子壮似乎不想听别人有什么收获,等被邀请的人都到齐后,一脸严肃的陈子壮开门见山地说道:“有证据表明,内阁贪赃枉法,损公肥私。”

“哗!”顿时下面一片惊异之声,虽然今天是陈子壮亲自牵头开这个情报交流会,但是大家事先都没有想到东林党居然有这么惊人的消息。

陈子壮首先拿出了一份菜单,这个是昨天东林党党务从饭店抄回来的附件,上面写着购买了四壶酒,但是饭后各党的工作人员只找到了两个空酒瓶。东林党的党务生怕别的党先得到这个劲爆的消息,所以把菜单藏了起来,然后回来密报本党值班元老,以便能由本党率先发难。陈子壮首先承认了这个党务人员存在工作失误,这当然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无论是陈子壮还是任红城都觉得这个党务人员做得极好,为东林党赢得了最大的主动权,他们会奖赏这个机敏的党务人员,尤其是他还在把惊动别党成员的情况下努力加强了他们对只有两个空瓶这件事的印象——这又创造了好几个证人。

现在主动权再手的陈子壮沉痛地表示,这个工作人员没有充分体会反对党同气连枝的合作精神,竟然在第一时间对友朋党派隐瞒消息,这个人已经被他和任总理严厉责备过,现在陈子壮就要弥补这个失误,向大家通报这个消息并且坐下来一起讨论该怎么办。

包括国民党在内的各个党派只好受了陈子壮这个人情,纷纷表示他们很感谢东林党的信任,这时国民党代表的心理已经把那个派去饭店侦查的工作人员恨透了——因为他的无能导致国民党欠了东林党一个大人情,而且还受到突然袭击而无法为本党谋取最大利益。

现在已经来不及通知全党开会,在各党派代表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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