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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那书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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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辉,宁辉你终于醒来了”苏亭羽激动道,军医说他这两日若是醒不过来,就悬了,好在他在最后一夜醒了,人是他带出来的,他有责任把人安全的再带京去。
“大人···咳”
赵宁辉刚一开口,胸口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疼得他整张脸瞬间皱成一团。
苏亭羽忙制止他:“别说话,你受了重伤,差点就救不回来了,伤在心口处,一说话伤口容易裂开”
赵宁辉整整昏迷了两日,苏亭羽看着榻上虚弱至极的赵宁辉,心中一阵后怕,不敢想象那晚他是没去赵宁辉帐中找他,现在也许他已经和那些牺牲的将士们长眠在南疆了。
苏亭羽那晚到赵宁辉帐中,他已经倒在地上了,心口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血染红了他的朝服,苏亭羽忙唤来军医,待军医赶到之时,血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流淌至地上去了。
陆将军知道此事后,下令排查了整个军营,可是毫无所获。
五日后,大军离京仅两百里的路程了,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休整了,陆将军明日天一亮就会命令极速行军,争取在明日天黑之前进京。
赵宁辉这几日的恢复的不错,人精神了许多,伤口处也没那么疼了,因为上次被刺杀的事,陆将军特地派了人在他帐前值夜,以防贼人再来。
“苏大人”
听着帐外守夜兵士传来的声音,赵宁辉扶着床沿稍稍起身靠在枕头上坐直了身体。
片刻后,苏亭羽进来了。
“大人,这么晚来可是有何事?”夜已深了,他是因为白天睡的太多,现在睡不着。
苏亭羽看着榻上身体明显好转了许多的赵宁辉,许久后道:“明日就要进京了”
“大人,您有话和我说”
赵宁辉平静道。
“你当真考虑清楚了吗?,弹劾当朝一品重臣,陛下若是不信你,你可有想过后果”苏亭羽再三思索还是问了出来。
第59章
此时山间忽地起了一阵狂风,帐外的树木沙沙作响,幕布被风刮的来回摆动,帐内的烛火几次差点被吹灭,随风摇曳挣扎着,却始终顽强的亮着,照着赵宁辉此时那颗火热却又澎湃的内心。
“有些事总归是要有人去做的,经此一事,我想了许多,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人生在世总得做件对得起自己的内心的事,那怕是舍得这一身剐,也不枉我来这世间走一遭了”
赵宁辉说完这话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若说之前心中多少还有些忐忑,此时内心剩下的只有坚定,即使前方是南墙,也要把它撞破的坚定。
“罢了,你既考虑清楚了,那老夫也不再劝你了,回京后若需任何帮助,你大可来找老夫”
“大人”赵宁辉惊呼道,他知道他这句话的意义。
苏亭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圣上当时既点了我随行南疆,怕是当时也是对此事有了怀疑,你一个小小的庶吉士都如此无畏了,那我身为你的主官翰林院的大学士,也不能让陛下对我失望啊”
第二日京都城郊的暮色里,陈策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马车群驶入城中时面如死灰,自那次刺杀失败后,陆叔健就特地派了一小队精兵日夜守在赵宁辉身边,让他毫无下手的机会。
明日天一亮,圣上就会召见所有从南疆回来的官员与将士进行封赏,赵宁辉现在已经进了城,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对他下手了,他败了!
这夜吴国公府书房内的烛火直到下半夜才熄灭,吴元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外间的年轻的婢女听见里面的动静,轻言细语的唤了声:“老爷,可需要奴婢进来服侍您?”
“滚!”吴元劲语气不耐的斥道,这个时候那还有心情啊。
按理说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吉士即使真被他发现了什么他也不必担心的,况且父亲也说就算他明日真的敢在朝堂上提出来闵州营的事,他人微言轻,朝中又多半是他吴家的人,圣上也不会只听信他的片面之词,但吴元劲就是觉得这心慌的厉害,浑浑噩噩的竟是一夜都未入眠,第二日面色乌青,毫无精神的去上朝。
金銮殿上,天顺帝圣心大悦的重重嘉奖了所有在此次南疆之战有功的将士们,朝中百官皆跟着附和道喜,朝堂内一派喜气洋洋和谐之气。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赵宁辉的声音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响在吴元劲的耳边。
朝堂上的笑语消散,渐渐归于平静。
赵宁辉在百官的注视下,做了一件胆大包天的事,他竟然在金銮殿上当着圣上的面慢慢解开了他的朝服,御前失仪,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放肆,赵宁辉你赶紧住手”礼部尚书刘大人怒斥道。
赵宁辉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龙椅上的天顺帝一语不发。
其他官员都神色肃穆的看着赵宁辉,不知道他到底唱的是那一出。
刘大人见赵宁辉依旧我行我素,对他身边的苏亭羽道:“苏大人,还不快管好你的下属,御先失仪,可是大罪”
苏亭羽恍若未闻,不为所动。
赵宁辉解开了他的朝服,夏日衣裳单薄,露出白色的里衣,胸口处一片猩红,红的扎眼。
“陛下,这是微臣回京途中所受的伤,当时若不是苏大人恰巧有事在找微臣,微臣现在怕是早已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了,而微臣此前先是被人几次三番的恐吓过,让微臣识相些不要多管闲事,可是事关乎边境安危,甚至是那些在南疆英勇殉国将士们的命,微臣身为朝廷命官,不觉得自己是在多管闲事”
赵宁辉的话响彻在整个金銮殿上。
魏珏微眯了眼眸,呵~这个年头不怕死的人还真多,他到要看看这个赵宁辉是如何以卵击石的。
“允奏,朕倒是想知道你口中的关乎边境安危,让你惹来的杀身之祸的究竟是何事,让你不惜当众冒犯天子,若你所言有虚,那这身朝服从今以后你也不必再穿上去了”天顺帝的声音从殿上传来。
天顺帝话音落下后,整个殿上霎时鸦雀无声,百官们无一再私语。
“多谢陛下”
赵宁辉双腿跪地朝天顺帝一拜,接着道:“微臣要弹劾吴国公和兵部侍郎吴元劲,他们父子二人为谋一己私利,无视边境安危,贻误军机,致使柔诏失守,城中守将全部牺牲,百姓死伤无数”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赵大人连命都不要了,吴家在朝堂之上基本就是一手遮天,后宫又有贵妃娘娘帮衬,凭他一个末流的芝麻官也敢去撼大树,自寻死路。
“一派胡言”
未等天顺帝发话,吴国公信步走至跪着的赵宁辉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既说本官为谋私利,那么请问赵大人,本官谋了什么私利”
赵宁辉抬起头看着吴国公,一字一句道:“国公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了国公大人这个位置,谋的自然是权了,兵权”
赵宁辉的话字字诛心,他竟然敢在圣上的面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吴国公被他气的怒目圆睁:“放肆,你竟敢污蔑本····”
“够了”
天顺帝打断吴国公的话:“吴爱卿,何必动怒”
随即对着赵宁辉道:“诋毁一品国公,可就不只是脱下朝服这么简单的事了,朕问你,你可有证据?”
“微臣有人证”
赵宁辉接着道:“微臣初到南疆时结识了承恩伯府的钟小伯爷,逐渐相熟后,偶有一次钟小伯爷与我提起了闵州营的事,说闵州营离柔诏和苍昔其实并不远,可却对那些时日苍昔和柔诏的求救烽烟视若不见,即使那段时日天气阴沉,燃了那么多日的烽烟他们也不可能毫无察觉,柔诏城破时离和闵州营失联已过十日,按照惯例闵州营每隔十日是会派人来苍昔和柔诏定时巡查的,可那些时日并没见到他们的人”
“哼~莫非赵大人说的人证就是已故的钟行琛钟小伯爷,这也只是他个人的的猜想而已,说不定是派去巡查的人都被敌军灭口了也未可知,就算不是,这和我吴家又有什么关系?”
吴元劲听他说的人证是钟行琛后,心中松了口气,这都只是钟行琛的个人猜测,而且现在他人都已经死了,就更不需要顾忌了,看来这个姓赵的手上也没什么真凭实据嘛,枉他昨天还担心了一夜。
“吴大人别急,微臣还未说完呢,本来微臣也和你的想法一样,这只是钟小伯爷的猜测,无任何真凭实据,顶多就是心中有些疑惑罢了,只是后来有次我与苏大人因公去闵州营的途上被一人拦了下来”
赵宁辉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他知道我们是京城翰林院奉圣旨来南疆监察的人,说他有天大的事要禀报,他言他本是柔诏城守将,奉甘将军之命出城来闵州营求救的,他们一行人有五个,费尽心机从柔诏脱身后,来到闵州营求救却被他们软禁了起来,后来甚至要杀他们灭口,他因习得祖传的龟息之法假死骗过了他们,在他假死之际听见了杀他们的人说,一切都是吴侍郎的命令,目的是要让南疆战事严重,这样陛下就会增派援军和邗上开战,而他们图的就是领军的兵权,那人来寻我们时伤势极重,但得上天庇佑,他活下来了,已经虽我们一同回京了”
“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说的话能信吗?,说不定就是你随便找了个人来污蔑我们吴家的,这种人证我要多少就有多少”吴元劲反驳道。
“若是之前没听钟小伯爷和我提过这事,我和苏大人也不敢轻易就信了他的,只是后来我到闵州营假意随口提起当时支援为何去的那么晚时,发现有好几人都言语闪烁,很是可疑,边境安防大事,微臣不敢马虎,于是我便着手开始调查此事,只是自那以后微臣便几次三番的被闵州营的齐将军请过去喝茶,言语间都是劝我不要再查了,再后来便是微臣回京时有人想灭微臣的口”
赵宁辉说完后就一直静静的跪着,等待天顺帝发话。
户部尚书季安此时站出来进言道:“陛下,赵大人说了这么多,但除了一来历不明的人证,并无其他证据能证明闵州营当时是故意不支援,而且这位赵大人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竟敢在朝堂上先是御前失仪对您不敬,后又公然诋毁国公爷和吴侍郎,臣请陛下依律责罚他,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众多朝臣站了出来,全是素日与吴家交好,五皇子那一党的。
吴元劲看着眼前的局面,正了正身子,这个小子妄想仅凭一个人证就扳倒他,也未免太过天真了。
眼看圣上就要发话时
尹敬昌突然站了出来,道:“陛下,臣身为苍昔城守城主将,听闻赵大人的话后,臣心中有一疑问,想问下赵大人不知可否?”
第60章
“准了,尹将军但问无妨”殿上的天顺帝帝摆摆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尹敬昌走至赵宁辉身边,询问道:“赵大人,请问你说的那位随你回京的柔诏城守将姓甚名谁?,老夫能否见下他?”
“回尹将军的话,那人自称是甘将军座下左前路伍长,名叫穆梵,为保他的安危,此人现在在苏大人的府上”赵宁辉答道。
“那他可有什么面貌特征?”尹敬昌又问。
听闻尹将军的话,赵宁辉回想了片刻后,道:“他后颈处有个较大的黑痣,挨着发际,身形精瘦”
听完他的话,尹敬昌陷入了沉默。
苏亭羽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在怀疑赵宁辉,出列对着殿上的天顺帝俯首道:“陛下,臣愿为赵宁辉担保,方才赵宁辉对尹将军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苏大人你可得为你的话负责”吴元敬阴沉沉的说。
苏亭羽跪了下去,朝上首的天子道:“臣愿意为自己的所言所行负责,请陛下下旨调查闵州营一事”
字字铿锵,虽是文臣,说起闵州营时却慷慨激昂,苏亭羽是翰林院大学士,乃是天下文人之师,他的话在朝堂上还是有些分量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殿内一时哗然,六部三司中明显有部分官员开始躁动,而这些人曾经或多或少都和翰林院有点关系。
“吴侍郎”
吴元劲吞咽了下口水,问尹敬昌:“你叫我做什么?”这个人看着自己的目光,让他心中发毛。
尹敬昌忽地也跪了下去,朝天子道:“臣愿意相信赵大人的话,因为这个穆梵曾在臣手下待过一段时间,闵州营确实事有疑,请陛下旨彻查闵州营一事,还边关死去的将士和百姓们一个公道”
尹敬昌话音一落,所有从南疆回来受封行赏的功将们也全部跪地。
“请陛下旨彻查闵州营一事”
众将们气愤填膺,齐刷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请陛下旨彻查闵州营一事”翰林院的人也都跪了一地。
局势,顷刻间扭转了。
“你们,你们竟敢···竟敢伙同起来一起陷害我们吴家”吴元劲被气的口不择言。
“吴大人,事非黑白,既然这么多位大人都有怀疑,不妨一查,到时候孰是孰非自有定论”礼部尚书刘大人说完,亦朝天子俯首进言道:“臣附议,请陛下旨彻查闵州营一事”
“臣等附议”
一时间朝中多半官员全部都站在了赵宁辉这边。
吴国公神情冷漠,一语不发。
天顺帝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赵宁辉等人,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台阶处,看着吴元劲道:“吴侍郎,既然朕的百官们都对此事存疑,那看来这闵州营的事朕是不得不查了,而赵大人又言之凿凿的说有人证证明此事是你主使的,你作为被指控者,这段时间就先在刑部待着吧,待此事查清后,再行定夺”
“来人,带下去”
殿上的侍卫们立即架了吴元劲,就往外拖。
吴元劲被这突然的变故吓的慌了神,急声呼道:“陛下,臣冤·····”枉啊,后面的话他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了,天顺帝目光锐利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似他知道一切。
“父亲···父亲···救我,殿下啊!”
吴元劲高声呼叫着,无任何人应答他,声音越飘越远。
天顺帝看着底下跪着的一群人,眉头一挑,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待所有人都起身后,天顺帝对着赵宁辉道:“你指控吴国公与此事亦有干系,可是据你方才所言,那名叫穆梵的说的只是吴侍郎一人指使,你说的吴国公有罪这都之是你的猜测而已,吴大人贵为一品国公,又是贵妃的父亲,就算是朕,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随意动他”
“你御前失仪,但念在你是忠心为国的份上,待吴侍郎一案查清后,朕再决定如何处置你,你可服气?”皇帝看着赵宁辉问道。
“但凭陛下安排”赵宁辉恭敬道。
天顺帝走下台阶,至吴国公身边:“吴国公,朕这样安排,你可有异议?”
吴国公俯首道:“陛下英明,臣没有异议”
散朝后,素日和赵宁辉交好的那几个官员,此时都早早的走了,不敢与他离的太近,谁都没有想到,如日中天的吴家今日竟然会在他一个小小的庶吉士手上栽了个大跟头。
虽然吴侍郎下了狱,但吴家真正的当家人吴国公和贵妃娘娘还在,吴侍郎一案最后结果到底如何,现在还未可知,但今后赵宁辉在朝堂上注定是举步维艰了,吴家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待吴侍郎案一尘埃落定后,结果无论如何,他必会遭受吴家激烈的报复。
大殿外,赵宁辉看着与自己并肩走着的人,叹了口气,朝他道:“李兄,你应该避着我点的,如今的我已是吴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与我走的近对你没好处”
李致远摇了摇头:“赵兄今日的你,让人心生敬佩”
往日里的赵宁辉因为受父亲的影响,打小耳濡目染,深谙官场之道,为人处事从来都是圆滑得体的,像今日这般不管不顾的还是头一次。
“只是看不惯他们吴家的所做所为,脑子一热,一时冲动就说了出来”赵宁辉轻描淡写的说。
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这大殿外的空气似乎与几月前相比,起了些微妙的变化,赵宁辉望着湛蓝的天空喃喃道:“宋兄和边境的将士们不能白死,他们吴家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今日一事,众多中立的官员也算是彻底和吴家撕破脸了,打破了先前朝堂中平静的假象,往后这京城怕是难再太平了。
钟行琛灵柩进城那日,迎棺的钟府家眷中多了个外人。
许鹤终是没瞒住自己的宝贝女儿,许秋思偶然从府中下人处听到了钟行琛的死讯,起初她并不相信,可直到她爬到墙头亲眼看着隔壁承恩伯府梁上挂着丧幡,满府的素白灯笼时,刹那间泪水模糊了眼眶,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绿珠在墙下焦急的喊着:“小姐,您先下来,您别吓奴婢”
许秋思从墙上一跃而下,直直摔在了地上,顾不上疼痛,仓皇的想爬起来,绿珠珠忙上前去搀扶她。
许秋思紧紧抓住绿珠的胳膊,对着她不停的摇头否认道:“一定不是的,你们在骗我”
绿珠眼眶发红,声音哽咽的不能自已:“小···姐”
许秋思一把推开了她,忽而发了疯般的要朝府外跑去。
“站在”
许鹤听见下人禀报,此时赶了过来。
府中的家丁们把许秋思团团围住了。
“爹,这不是真的,行琛哥哥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的”
望着泪眼朦胧,眼眶哭的红肿的女儿,许鹤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字来。
“把小姐带回房去,严加看管”
许秋思被软禁起来那几日,绿珠一直寸步不离的看着她,担心自家小姐万一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夜里甚至都不敢合眼。
许鹤千防万防,可许秋思还是在钟行琛灵柩回京那日偷跑了出去。
此时的许秋思一身白布麻衣,头带素绢站在钟家家眷的队伍内。
“傻孩子,你快回去”
钟夫人知晓她与行琛的情谊,可他们并未与许家定过亲,知道这事的人也少之又少,可许秋思此时公然为行琛披麻戴孝的样子,若是传了出去了,那这个姑娘的下半辈子也就毁了,京中不会有世家大族会要一个为别的男人披麻戴孝过的女子,即使她家室显赫。
许秋思木然的摇了摇头:“我答应过行琛哥哥的,等他风光从南疆回来时,我要亲自来城门迎接他的”
“他······做到了,现在,我也不能食言”说着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眼眶。
钟夫人听完她的话,亦是哭的不能自已。
人群中有人发现了许秋思,人们低头私语着,有赞其刚烈,有情有义的,也有为她叹息的。
灵柩进城时,哀乐齐鸣,漫天黄纸,哭声泣泣。
因为天气炎热,南疆又距京城千里之远,尸体易腐,灵柩内此时装的只是钟行琛战死时所穿的衣物,他的人,和他父亲与祖父一样永远的长眠在南疆了。
在送行人群中的赵宁辉看着那个不顾世俗眼光,此时哭的满脸是泪的女孩,握紧了袖中的匕首,这种情况下,钟行琛托他转交的这份礼物,他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再交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问下看文的小伙伴们,这文的节奏会慢吗,但是我心中有个完整的故事,又舍不得砍掉任何情节,即使它是不完美的,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底应该会完结了。
第61章
宣王府内
刘青岚座在太师椅上,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绞断了,翘首焦急的看着门外。
一粉裳女子从外匆匆走来,甫一进来便曲身行礼,刘青岚急不不耐的的问道:“快说,杜太医是怎么说的?”
今日早晨宣王与华棠苑那位用早膳时,那位侧妃娘娘忽地在席间呕吐不止,给王爷急坏了,立即差人去请了宫中的杜太医来就诊。
刘青岚膝下育有一子,如今尚不足三岁,去岁又曾孕过一次,不过不幸小产了,今日一听华棠苑那边传来的消息时,她当时心里就一咯噔,忙派了身边的大丫鬟丹枝去那边探听消息,心中祈祷事情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
丹枝看着座上的焦急不安的王妃,吞吞吐吐道:“娘娘,杜太医说·····说侧妃·····”
“快说啊,你是要急死我吗?”刘青岚怒道。
“侧妃娘娘她,有孕一月余了”丹枝小心翼翼的说道。
刘青岚手不自觉一松,帕子轻飘飘的掉落在地上,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自从那个女人一入府后,王爷就甚少来自己院里了,连带着对她的翰儿都冷落了许多,每晚都歇在那华棠苑,府里其他无论侧妃和侍妾都成了摆设,他的眼里就只看得见那一个女人。
起初王爷刚纳她进府时,刘青岚并么有像现在这么惶恐不安的,她身为皇家儿媳,在嫁过来时就知道了自己以后的夫君注定不会只是自己一个人,而且王爷未来也许是要是坐上那个位置的,那他的女人就只会更多,不过他的妻子却始终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她刘青岚。
对于这个认知她从没动摇过,顾念刚进府时,刘青岚虽惊叹她的容貌,但也没有过多的担心,王爷身为皇子,在这京都什么样的美人的没见过,就这府里的侍妾没有一个不是貌美如花的,对她顾念即使好,也不过是因为新鲜劲,等王爷兴头一过,她还不是和府里其他的女人一样了。
可是随着顾念入府的日子越久,王爷竟然慢慢的开始不去其他人的院子了,整日就守着那个顾念,对她宝贝的不行,就连她这个王妃一个月也不了几次王爷了,眼看着他来看翰儿的时间也慢慢开始减少时,刘青岚这才开始慌了。
王爷现在整个就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此时顾念又怀孕了,一旦顾念也生了儿子,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刘青岚一直摇头,嘴里念念叨叨的。
丹枝见主子一副魔怔了的样子,担忧的唤她:“娘娘,您怎么了?”
刘青岚看着面前的丹枝忽然问道:“那王爷知道后,说了什么吗?”
“王爷知道后,欣喜若狂,当即说要设宴庆祝为侧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丹枝回道。
刘青岚闻言后愤恨的怨道:“哼,不过一个侧妃怀孕,也值得这般大动干戈,也不怕折了她的寿”当初自己有孕时也没见的王爷这么上心过。
指甲陷进肉里,刘青岚依旧不觉疼痛,她眼神幽暗的朝丹枝招手道:“丹枝,你帮我回趟家,去找我娘给她带句话”
“娘娘,这事您找夫人她也管不了啊”丹枝不解她的意思。
刘青岚望了下门口,对着丹枝轻声道:“你附耳过来”
丹枝依言靠过去,越听越惊恐,她颤着音道:“娘娘这······”丹枝咽了下口水,侧妃娘娘如今是王爷的心头肉,若是万一······,她不敢想下去。
“怕什么,只是让你去传句话而已,别忘了你是谁家的丫鬟,你的身契可是在我手上,并不是这宣王府的”刘青岚低声斥道。
王爷在朝若不是有她父亲的鼎力支持,他那来如今的地位能去和五皇子抗衡夺位,她刘青岚费尽心机才得到的,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她顾念来坐享其成,等着吧!
魏绍设宴其实也不完全是为顾念肚子里的孩子,他疼惜,喜爱顾念不假,但更多还是为了他自己。
前段时日因为闵州营一案,拉下了吴家的吴元劲,重挫了吴家的嚣张气焰,先前宁州府的事被他们吴家轻描淡写的躲过了,魏绍心中多有不甘,现在好了他们吴家的世子此时都在刑部大牢里待着了,长期以来都被吴家压制着的魏绍,感觉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而朝中因为这事,局势已悄然起了变化,这个时候正是他拉拢人才的好时机,只要是与吴家为敌的,那就是他魏绍的朋友,他这几日一直在想着借个什么由头去笼络这些人,他这刚一瞌睡,念儿就给他送枕头来了,可以借着设宴给他们各府都送去贴子,但凡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得罪了吴家若是再不投靠他魏绍,那他以后在朝中可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魏绍这些时日心情大好,意气风发的,他的喜爱的侧妃有孕,眼看着朝中又即将多一批支持他的追随者,双喜临门,这几日朝华棠苑去的赏赐就没断过,殊不知他静青院里的王妃因此,手中帕子都已经绞烂了好几条了。
李致远看着韩文意刚递交给他的帖子,疑惑的问道:“要我带秀秀一起去”
韩文意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是侧妃娘娘的要求”
“小师妹?”
“她听闻你定亲了,说想见见你的未婚妻子,而她又不便出府,这才托我转告的,让你赴宴那日务必带上林姑娘一起去”韩文意和他解释道。
李致远听后沉默不语。
“师妹她,对你执念太深了,我去王府书房与王爷议事时,有时会看见她,王爷对她极其宠爱,议事时也从不会避着她,而每次但凡有机会,她话里话外总是控制不住的向我打听你的消息,也许让她见林姑娘一面,彻底断了她的念想也好”韩文意苦笑着道。
李致远点头道:“好,我答应她,但仅此一次”
秀秀嫁给他后,迟早是参加这些各府人情往来的宴会,提前让她熟悉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况且那日有他陪着一起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宴席那日,宣王府宾客满座,后院凉亭内的顾念心中思绪万千,这一年多虽然他们都在京城,但她只是个内院妇人,王府规矩森严,她能出府的日子少之又少,自乾阳一别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娘娘他们到了”巧儿提醒她。
顾念起身看着朝她逐步走近的李致远,这个明知是奢望也控制不住去日思夜想的人,敛了心中的思绪,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朝李致远曲身福礼:“师兄,一年多未见,不知一切安好否?”
“劳娘娘挂怀,下官一切安好”李致远亦抬手作揖回道。
他的话生疏又客套,顾念早就料想到了,依旧笑着看着他身边的林秀秀问道:“林姑娘好,我们之前在乾阳时见过的,还记得吗?”
李致远来之前和她说过,所以她在看见顾念的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娘娘仙人之姿,民女过目难忘”
“姑娘真会夸人”顾念笑言,说着又看向李致远和韩文意二人道:“师兄,你们先去前厅吧,我们女眷说会话,师兄还请放心,待会定会将林姑娘完璧归赵的”
今日王府邀请的都是男宾,林秀秀也不便在前厅露面。
待他们二人走后,巧儿也退出了亭子,在外面的石子小路上守着。
“林姑娘,请坐”
顾念坐了下来,给林秀秀沏了杯茶,道:“林姑娘不必拘束,你我同为乾阳人,我见着你时觉得特别亲切,自来京城后,我便整日就困在这王府中了,也不认识什么朋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是以才想让林姑娘陪我说说话,林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直接唤我顾念便可”
“民女不敢”
顾念见她不愿改口,也未多言,又道:“先前在乾阳见你和师兄并肩走回去时,便觉得你们般配,今日一见,师兄要娶的果然也是你,林姑娘是个有福之人”
未等林秀秀回话,顾念拿起桌上一个木质盒子推到林秀秀面前,道:“这是我提前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我只是府中侧妃,师兄婚礼时我怕是不能赴宴了,还请林姑娘一定收下,祝姑娘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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