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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表哥之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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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伸出手,指尖慢慢地,将信笺的每一个字都抚过。
喉结滚动了几下,骤他将信笺连同往封皮往怀里一塞,站起大步出帐。
翻身上马,傅缙令:“告诉樊岳陈瓒,按原定计划回师易州即可!”
话罢,他已一扬鞭,出辕门往西疾奔而去。
冯戊等人也不意外,大军都快回到易州了,而少夫人伤情未曾痊愈。
忙吩咐了,他们急急打马跟上。
……
易州,刺史府。
屋外“沙沙”的声音,窗棂子上新糊的厚纱要比平时更亮一下,楚玥侧耳听了一阵,是下雪了么?
她唤了梨花来,让把自己抱到床畔的美人榻去。
受伤到如今,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一开始的时候,她连挪动都不得,轻微动一动手足,就牵扯得左腹位置一阵剧痛。躺着一动不动也疼,在没有特效止痛药的情况下,她疼得失眠一日,第二天才勉强睡过去。
当然,这不是她受伤的第二日,实际她受伤后昏迷了三天才醒来了。
乌篷船沿着盘水而上,差不多把她送返到益州了。
“主子,您轻些。”
梨花得令,先取了一床锦被铺在床畔的美人榻上,而后才小心把主子抱了过去放下,再盖上一层厚被。一边麻利地掖着被角,一边道:“大军快回到了。”
是啊,大军快回到了。
傅缙也快回到了。
楚玥想起他,有些怔忪。
她知道这男人一贯是言出必行的,只说罢各自珍重后,他最终还是急急渡江来救,而后衣不解带亲自照顾她,直到她脱离危险。
“……大都督不肯离床畔半步,止血后亲自照顾,饮食用药,擦洗更衣,丝毫未曾假手于人。若不是军务拖延不得,他如今必还守着。”
她清醒时,陈御和她说的,还很含蓄地说了,她未脱离危险时,傅缙是如何情态。
百般滋味翻涌,心里头酸酸涩涩的。
楚玥推开隔扇窗,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扬扬洒下,今年的初雪一下就很大,屋檐下的地面很快积了一层。墙头树梢,覆上絮絮的一层银白。
入冬了,他要回来了。
楚玥醒后,未能见到傅缙,宁军大胜,西河王败北,又逢淮阳王等先被击溃,正是扩张地盘的大好时机,等不及她醒来,傅缙就不得不登岸先回去主持大局了。
她被送返易州养伤,而他分兵攻城略地。
由于很顺利,半个月后,大军就班师了,据报,还有一日多的路程就抵达易州。
还有一日多,他就回到了。
楚玥双臂叠在窗台上,下巴搁在上面,他的好她一直都知道的,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忆及两人之间问题,她又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她无措。
漫天雪花洒下,越下越大,房顶庭院已铺了一层不薄的积雪,北风呼啸她骤觉得脸有些冷,回过神来。
楚玥支起身体,正要探手把窗关上,骤她顿了顿,侧耳,仿佛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若隐若现。
她又觉得荒谬,自己在后院,怎能听见马蹄声?
楚玥失笑摇头,正要把窗掩上,忽听“砰”一声水桶落地的声音,才转出院门的梨花惊道:“……世子爷回来了!”
她一愣。
……
漫天飞雪,一身玄黑的铠甲的高大男子大步而来,猩红的帅氅因他急促的步伐飞扬而去,纷纷扬扬的大雪洒下,他一头一身都是雪花。
楚玥怔怔着,看他大踏步朝她而来,两人视线交汇,他顿了顿,大步入了房。
她一回身,他已撩起门帘入了里间。
两人都怔怔地对视,一瞬不瞬。
入得温暖的室内,他满身的雪花开始化了,濡湿头脸氅甲,楚玥余光见了,微微蹙眉:“不冷么?赶紧擦干净把甲卸下了。”
脸色仍微微泛白,眉目间仍有些弱态,只眸光柔和,温软婉约一如昔日相处,傅缙说:“好。”
他快速卸下铠甲,拎起巾子匆匆擦了一把头脸,一步一步,来到她身边。
“我回来了。”
“嗯。”
傅缙慢慢坐下,他握住她的手。
带了茧子的粗糙掌心,不松不紧包裹着,本有些冷,但很快就温热起来了。
很熟悉,又有些陌生了,他有几个月时间没握过她的手,两人也有几个月时间没这么亲近过。
另一只大手正轻抚了抚她的鬓发。
楚玥慢慢抬眼看他。
“宁儿。”
他又唤了她一声,楚玥轻轻“嗯”地应了,经历过那场争执,总觉得哪里不同了,她一时不知该自然说些什么。
稍想了想,正要问他路上情况,傅缙却突然说话了。
“宁儿,我答应你。”
声音很轻,有些沙哑,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落在楚玥耳中却犹如惊雷,她听懂了,倏地抬眼,怔怔看着他。
傅缙闭了闭眼,睁开:“我答应你,有罪者惩之,其余不知情者,就此揭过。”
但凡不知情者,惩祸首后一笔勾销,他自此不再提及这件事。
傅缙呼吸很重,祖母说,母亲不会怪他的,祖母一向最知母亲,这应是真的。
“我也答应你,细查当年之事,若你父亲真不知情,亦在此列。”
傅缙喉结滚动,眼睛有些红:“只你祖父和二叔,我不会轻饶了这二人。”
他身体在颤抖,楚玥愣愣地听着,眼眶骤一热,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
“好,这是应该的,既做了孽,自然要付出代价的。”
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心中感觉,有什么胀满,喉头堵着,楚玥吸了几口气,才哑声说出话:“我和你一起,咱们先拿了那楚姒,为母亲报仇雪恨。好不好?”
泪水淌下来了,沿着脸颊无声而下。
傅缙声音沙哑:“好!”
他大拇指擦去她脸颊的泪,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用力闭上眼睛,百世修得同船渡,千世修得共枕眠,这决定来得并不容易,但他最终还是跨出这一步了。
得一心意互通,全心全意着爱他的妻子,也是极好的。
他听祖母的,他也没吃亏,他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啾!明天见啦宝宝们,爱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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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冬日天黑得早; 映在窗棂子的天光慢慢黯下来了,未曾燃烛的室内逐渐昏沉。
楚玥和傅缙正在床上; 他顾忌她的伤,不敢搂抱; 两人安静平躺着。
绣了吉祥如意纹的帐子逶垂在地,室内很安静,屋外“沙沙”的雪声却一直没停; 她侧耳倾听着。
“不困么?”
低沉有些哑的声音响起。
楚玥侧头看去,对上傅缙一双目光平静却仍有些泛红的的眼眸。
“我白日睡了,怕是躺会儿才睡得着。”
她伸手轻触他一双带了红血丝的眼睛,“你快歇歇罢; 这半月怕是累得很。”
傅缙捉住她的手; 放在唇畔亲了亲,“好。”
他没放手,大掌包裹着的纤手; 笑了笑,阖上双目。
楚玥盯了帐顶片刻,她也闭上双眼,她一动不动,身畔的傅缙也是。
帐内安静得很。
但大约是白日睡太多了,楚玥其实并无睡意。
她知道身伴的人也没睡。
他很累的,躺在身边呼吸绵长,但她直觉,他是没有睡着的。
目光再平静; 怕也是心潮难平吧?
毕竟,他刚刚做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傅缙刚才和她说的两句话,神色柔和,声音也很轻,就如同极度倦怠过后的低语。
他此刻身体确实是疲倦的,但楚玥不是没见过他更疲倦时的样子,以前他不管是多疲惫的时候,言行举止总还是隐隐透着力道的。
不似今日,仿佛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心里头有些酸楚,楚玥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安抚他。
她知道他很难。
楚玥慢慢侧过身体,被他掌心包裹住的手动了动,反过来也握住了他手。
她知道他需要一些时间。
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后,他必然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将其内化的。
但这些都是没关系的。
他愿意尝试就好。
她会陪伴着他的。
……
楚玥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只这一夜却睡着格外地沉,到次日天色大亮,才睁开了眼。
枕畔多了一个人,这个位置被冷落是好几个月,终于重新迎回它的主人。
傅缙阖目沉睡着。
他是真的疲惫得很的,往日如此警觉的人,她坐起好一阵子,他都未曾察觉。
熟悉的轮廓,冷隽的线条,他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深邃的五官看着更冷硬了几分,眉心微微蹙着。
楚玥伸手,轻轻揉散了他蹙起的眉头。
下了大半夜的初雪已经停了,听不见“沙沙”的雪声,窗棂子亮堂堂的,积雪怕是够厚的。
楚玥今儿醒了,感觉身体又比昨日轻快了些,疼感依旧有,但已渐渐不深入内里,差不多到了可接受的范围内。
她试着自己慢慢挪到床沿,扯了厚斗篷裹上,扶着床柱小心站了起来,还好。
终于能舒展身体站起来了。
楚玥缓缓在室内走了一圈,觉得差不多了,才扶着身侧的美人榻坐下。
靠着美人榻喘了几口气,缓过来后,她顺手推开了隔扇窗。
沁冷的空气迎面扑来,人瞬间清醒了几分,果然入目一片厚厚的白,昨日尚萧瑟的天地今已银装素裹。
呼吸了几口清晨新鲜的空气,楚玥趴在窗台上,远处健妇提帚清扫庭院积雪,不时交头接耳,神色极轻快。
她也不禁微微挑起唇角。
“宁儿?”
傅缙一睁眼,便觉身畔少了人,心一紧,整个人弹坐了起,跳了下床。
“夫君。
却那窈窕身影正坐在美人榻上,趴着窗台看外头,回头看过来,露出欢快笑意:“雪停了。”
“嗯。”
傅缙剑眉微微一蹙,快步行过来,抬手就把隔扇窗给关了,“怎么把窗开了,当心冷着。”
她还养着伤,要是着了凉就麻烦了。
“我不冷。”
他伸臂过来,楚玥就从斗篷里伸出一只手给他,她可没说假话,手暖着,“屋里闷,我透透气。”
楚玥坐直身体;“我伤势大好了,陈御说再养个十天八日,就差不多能好全了。”
傅缙要看看,昨儿也是筋疲力尽了,没顾得上看。
楚玥说:“敷着药膏呢,得把药膏揭了才能看。”
她身上敷着一大帖药膏,只能看到一块黄白的大。麻布,没啥看头的。但傅缙坚持,她也便顺从让他抱回床上,给解了衣裳。
傅缙问了一下换药时间,楚玥说是中午,屋里也有药贴,他索性命人打了热水来,给她擦洗换药。
药膏帖被揭了开来,拧帕子擦洗干净,玉白的皮肤下一大片淤青,不过比起刚受伤是的隐隐青蓝色,现在已泛红,触手也柔软不再生硬。
“陈御说,慢慢就会散了。”
这个楚玥知道,内出血后得靠身体自行吸收,最多用点活血化瘀的药,没有其他法子。
好在,这问题不严重就是了。
道理傅缙当然懂,只肚皮上这一大块淤红够触目惊心,万幸她正在痊愈,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皱着眉心仔细看过,怕她着凉,也不耽搁,立即把烘软的膏药贴给她敷上,而后一圈圈缠上干净的麻布。
楚玥动了动,松紧适中,刚刚好不用调整。
梨花端了洗漱的水进来,傅缙给二人绞了巾帕擦干净,他陪伴着她,一直到午饭毕,楚玥才催促:“你自忙去就是,我好多了,无事的。”
大军快抵达易州了,她知道他忙得很,差不多了,耽误了事还得后头补回来。
傅缙这才应了,不过他等她午睡了后,才肯起身。
……
出了院子,去前头进了外书房,坐下,傅缙问:“南边有何信报?殿下那边进展可顺利了?”
赵禹梁荣等人跟进,这问的是赵禹。
赵禹上前一步:“南边雪不大,西河王收拢兵力,仍在往东南扩张。至于殿下那边,安民征军,一切俱顺利。”
这短短一个月内,局势变化很大。
上原一场激战,先是西河王大破盟军,淮阳赵周五王损伤惨重。这几位的兵力已不足固守原地,摄于西河王兵锋,各自惊惶败逃。
本来西河王下一个重创甚至覆灭的对象是宁王的,但谁知,盘水河畔一战,傅缙一鸣惊人,仅九万军士重挫西河王二十五万大军。
这一战让人津津乐道,而西河王折损了三分一的兵力,而且绝大部分是从西河带出来的子弟兵,昔年十八万现在只剩十万,骠骑营也折损将近四分之三,连同战马也非死即失。
这一惨败,实力大损全军胆丧,士气此消彼长,西河王恨极也不得不放弃中原往北,改向南方扩张。
淮阳王赵王周王遁往东边,各驻临海的城池急召新兵,意图尽快恢复元气。
因此,京城往东的中原一带便空下来了,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傅缙这半个月十分忙,兵分五路,连取中原九城,与易州已连成一大片,宁军稳稳立足,气候已成。
诸王暂时就分开了,目前各自忙碌着抢占地盘,填充实力,以备日后。
宁王留在许州等新得的九城,忙着安抚百姓,征召兵卒,脚不沾地的,而傅缙则率大军返回易州驻防。
赵禹将内外讯报呈上,傅缙一一看过,点点头:“回信殿下,大军已顺利返易州。”
赵禹领命而去。
屋里还剩梁荣,刚才主子把他一并叫了进来,本以为是有事吩咐或者询问的,他便等着。
现在赵禹回完事下去了,傅缙却靠在太师椅上,并未立即说话。
梁荣有些奇怪,不过他没说什么,只垂首安静等着。
过了片刻,上首才有声音。
“梁荣,你率人去一趟京城和邓州。”
傅缙慢慢翻阅着案上的讯报,其中一封,上述淮阳王大败后,勤王的诸州与诸藩已散去大半。
现在小朝廷也不好使了,明显淮阳王赢面急剧减少,又这般千里败逃回封地一带,愿意继续跟着的人就不多。什么国兵州兵损伤惨重,辖地出了大乱子需要先回去处理,诸如此类的借口,反正这是一个各回各家的好时机,人多无罪,这就趁机一哄而散。
其中楚源,也率邓州军回去了。
傅缙看了这封讯报片刻,吩咐:“你率人寻楚姒当年陪房,还有邓州府卫,刺史府昔年的仆役属官,暗查当年荀嬷嬷之事。”
他顿了顿:“查当年的追杀,楚温是否有知情或参与。”
梁荣心头大震,他失态直接抬起了头,“主子,您……”
难以言喻他此刻心中震惊,作为镇北侯府两代府卫,他父亲是老侯爷心腹,本人又在年少时就被安排跟在世子爷身边,可以说,楚家旧事他是极少数知情者之一。
他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主子会吩咐查探身为楚氏嫡长子的楚温是否参与其中。
一族嫡长子,本不是该知情的么?
且不提楚温有是没有,首先傅缙愿意去派人去查,就是一件教人震撼的事情。
梁荣实在太很清楚主子这些年的心结了。
不过震惊归震惊,他很快回过神来,想起少夫人,又有一种不算太匪夷所思的感觉。
梁荣定了定神,忙拱手应是:“属下领命。”
“查仔细些。”
傅缙微微垂下眼睫,长明烛光映照,在他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若他参与了,不许疏忽;若他不知情,也莫错漏。”
“去罢,不许打草惊蛇。”
“是!”
……
楚玥的伤渐渐的好了起来,一开始下地只能缓缓踱步,现在已能抬头挺胸行走。
还有些痛的,但都是不怎么强烈的明痛,也不用再含胸连背都不敢伸。
她很高兴,傅缙也高兴。
他其实很想多陪陪她的,但没办法,大事小事缠身,他实在抽不出多少时间。
能每天晚上亥时前回屋睡觉就很好了。
楚玥非常能理解,他真的很忙,分了好些人去许州等九城,还有不少事务呈回,刺史府从上到下都忙得脚不沾地。
她已经开始重新熟悉事务了,将这个月的事都先过一遍,再等几天伤好全了,就能立即投入工作。
青木来给她送宗卷账册和总结,“主子,您好些了么?”
他至今仍在责怪自己,当时在盘水畔时,由于从发现小舟到登船时间太短,青木有差事在身没在当场,没能赶上。
楚玥宽慰:“我没事了,很快就能好全,也没后遗症。”
她觉得这就非常好,参与这么持久的冷兵器大战,活得好好的,也未受过有后遗症的伤,这就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她面上渐渐恢复了血色,精神头也更好,青木见了,心里才松些。
楚玥知道他也很忙,关心几句,便打算让他先去了,不想却见青木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
青木便禀:“前几日,梁荣领着一干人出门了。”
这是领了差事,他本来也没多在意,不过后来外差返回的曹思却告诉他,他回程无意见到梁荣,乘船往南,似乎是往邓州方向去的。
因为正好是坐赵氏船行的船,曹思询问一句就知道了。
青木有些担心。
楚玥说:“无事,世子爷遣人去查一些旧事了,咱们莫理,只作不知。”
她知道傅缙在查,他告诉过她的。
这事楚玥不能插手,她甚至这阵子暂不打算写信回娘家了,都让傅缙自己查。
等他有了结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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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今年的雪大; 初雪下来以后,稍霁不过半日; 又纷纷扬扬接连下了多日。
傅缙又多出了许多事要忙碌,兵士防寒; 贫民生计,还有流民的重新安置事宜,等等; 几乎通宵达旦。
忙碌了五六日,终于能缓下来睡个好觉。
天还未亮全,一点柔和的昏黄的烛火摇曳,寂静的室内; 两幅芙蓉锦帐逶垂及地; 熏笼火旺暖意融融,居住日久,香闺渐渐沾染上一种沁人心肺的气息; 隐隐幽香。
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内,柔软蓬松的衾枕,楚玥正拥被侧卧。她窝在一个暖烘烘的怀里,傅缙手臂避过她的腰,搁在她肩臂上。
“沙沙”的雪声中,二人亲昵共眠。
久久,楚玥动了动,“唔”一声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真舒服啊; 她多久没敢这般伸腰。
昨儿,陈御终于宣布,她好全了。虽体内仍有些积淤,但这个不需要再用药,让身体自行吸收一段时日即可。
换而言之,楚玥可以正常起居生活了。
没受过约束,是不懂得自由的畅快,昨夜楚玥就兴冲冲活动一番然后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睡醒以后,这劲儿还没过全。
她十分惬意,左右翻身,腰肢伸展,舒畅极了。
楚玥舒畅是舒畅了,不过她这左蹭蹭右蹭蹭的,是把傅缙给蹭醒了。
“醒了?”
傅缙一把将她捞回怀里,本来动作是带着小心的,但到一半就想起陈御说的话,遂不再顾忌,直接一掐她的细腰,把人带了过来。
“我给看看。”
傅缙最惦记她的伤,不过近日他忙,深夜回屋她早睡了,天未亮出门她又没起,不好揭药膏以免折腾醒她,现在得空了,肯定要看看。
傅缙翻身坐起,熏笼的火很旺,他下床拎近一点,也不怕她冷。楚玥懒洋洋躺着,由得他掀了锦被,撩起她寝衣细细察看。
白生生的莹润肌肤,细看左小腹还是有一块稍稍暗色,是在皮肤下的,但按着已不疼了,傅缙稍稍用了几分力,她表情未变,轻松得很。
傅缙露出笑意,这是真好全了。
“我都说好了。”
楚玥扭了几下腰,轻松自如。
“那就好。”
莹白润腻的肌肤,不盈一握的细腰,分歧别扭几个月,这阵子楚玥又在养伤,傅缙素了也够久的了。之前担心伤势没这个心思,现在一放心,不免蠢蠢欲动。
晨早本来就敏感,她又这般扭了几下腰,泛粉的炫白肌肤晃得人口干舌燥。
傅缙声线低沉了些,大掌已顺着腰肢往上。楚玥倒不会不乐意,就是他掌心粗糙茧子有些硬,她腰侧最敏感了,这么慢慢一蹭,她立即蜷缩起身体“咯咯”笑了起来。
她推开他的手,一掀被子钻了进去,把自己裹成一个茧子,冲他笑着眨了眨眼睛。
傅缙低笑两声,直接整个人扑上去一压,俯身亲吻她的脸颊粉唇,才长出来的硬硬胡茬子一个劲儿蹭着她的颈窝。
夫妻三载有余,他可谓非常熟悉她的身体。
果然,楚玥尖叫又笑,想推他但手却在被子里裹着,自作孽,大力挣扎悉数被镇压,很快溃不成军。
傅缙两三下就把人给剥了出来。
“你,你轻点儿……”
久未亲近,轻怕是轻不了的,楚玥有心理准备,但傅缙这凶狠模样还是让她生怯,“我今儿,要上值的……”
傅缙哑声:“轻不了。”
已准备就绪,他说话同时已发动进攻,又快又准又狠,楚玥眉心一蹙,一声短促尖叫后,登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指尖,紧紧掐住了柔软的被衾。
……
帷幕低低垂,芙蓉锦帐遮挡了内里风光,烛光仍在微微摇曳着,窗外雪声“沙沙”未停,映在窗棂子上的天光却彻底大亮起来了。
正房唤了水,傅缙给清洗妥当,把人抱了出来,两人搂着躺回床榻上。
他实际远不到饱足,只是怕她受不住了,这才缓缓,想着晚上再来。
大掌贴着柔润纤瘦的背,轻轻抚着,他低头,细细密密亲吻着她的额头发顶。
楚玥又缓了好一阵子,才算缓过气了,只是人懒懒的,有点不大爱动弹了。
她瞪了他一眼:“都说了我今儿要上值的。”
迟到了,幸好她没提前说。
“嗯,是我不对。”
傅缙轻抚她背部的手未停,把错误都给承认了,“宁儿别气了。”
夫妻久未亲近,其实楚玥也没真生气,他低低哄着,她瞪了他两眼,便揭过去了。
“那就原谅你吧。”
她昂起小巧的下巴,十分大度,傅缙顺势亲了亲:“谢娘子不怪。”
他低低笑着,情。事后声音格外低沉磁性。
楚玥揉了揉耳朵,有点诱惑人怎么回事?
两人嬉闹一阵,楚玥忽想起一事,勾着他脖子问:“那我不吃那药了吗?”
她问的是避子药。
这是一场避子药牵扯出来的风波,但其实深究,却不是避子药的问题,这只是表症而已,根本问题不是它。
本来不管表症不表症的,事情既然顺利平息了,就不该再提及。只是现在身处战争,却完全不是一个怀孕生子的好时机。
楚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她解释:“我其实也不愿意用那玩意,只是现在……”
其实,楚玥真心觉得现在怀孕不合适的,但这回她却没有自己先拿了主意,她仰首,亲亲他的脸,柔声道:“我都听你的。”
傅缙轻抚她背的手顿了顿,是个男人都不乐意妻子避孕的,他很希望楚玥生下两人的孩子。但问题是,开春后必是大战。
若是恰好怀孕,她只能退守后方,楚玥一直以来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如此一来,她必然十分遗憾。
这还是及时知晓了有孕的,万一没能及时得知,或者得知孕讯的时机不对,那后果恐怕有可能会很糟糕。
沉吟片刻,傅缙拿定主意:“现在时机不对,我们缓一缓再要孩儿无妨。”
说到这里,他问:“你用着那药真不伤身么?”
傅缙有点不放心。
楚玥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见他未有排斥不悦,心里一松,“那大夫擅妇婴孩童,挺出名的,我服着也没觉得不妥。”
她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又说:“要不,你问问陈御?”
说起陈御,傅缙想起他验药的时候也说过不伤身,心就搁下大半了。不过他想着,等会还是特地问一问更好。
“嗯。”
被她撒娇的模样儿惹得心头火起,忍不住俯身过去,不干那事,他亲亲总可以吧?
楚玥被他胡茬子蹭得又痒又麻又疼,笑着往后缩又推他,两人打打闹闹,折腾到最后傅缙不得不跳下床,往浴房去了。
“哗啦哗啦”水声起,楚玥扬声嘱咐他添点热的,懒懒躺回到床上。
抬眼看着帐子上的如意吉祥纹,她长吐了一口气,露出一丝笑。
这样就很好。
另外算算日子,梁荣也该到邓州了吧?
应该已着手查探了。
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高兴。
虽时间有些久远,但事情过去总有痕迹的,梁荣本事她知道,有心查肯定能查出来的。
……
邓州。
城东聚义街最末一户,这是一处别院,空置已多年了,近日开始频频得它主人的眷顾。
这是楚姒的陪嫁之一,早些年她不甚在意这些产业,不想到了今时今日,却重新有了用武之地。
她随父亲一起返回邓州,居住的,当然是刺史府。但她本不是个低调的人,回邓州一个月,已举行四五次宴会了,不管如何,她表面仍是光鲜亮丽的楚姒。
这般频繁的宴客,又是出嫁女儿的身份,并不好在刺史府举办。于是除了宣告回归的第一场,后面的,她都选在城东的这处大别院。
当然,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困在刺史府内,她想做些什么事情都很不方便。
多了这处时常留宿的别院,就不同了。
宽敞轩丽的三进大宅,虽是冬季,但有地暖的院子也是一番美景。翻修过的房舍地面,重新糊了上等绢纱的墙面窗棂,无一处不簇新,无一处不精致。
这别院里伺候的人,全都是楚姒重新聚拢了陪房后,再从中仔细挑选的,确定不会外泄半丝风声。
如今新挑选上来的贴身侍女,正安静候在正房廊下,飒飒风声中,能隐隐能听见房内媚声喘息,不禁红了脸,头垂得更低了。
楚姒不是一个人房中的,她衣裳全解卧在榻上,乌丝披散凌乱,面色潮红双目半阖,和一个同样精赤的健硕男子纠缠在一起。
许久,终事毕了,那男人起身给二人擦洗了,而后取了外衣给她披上,才起身匆匆穿衣。
“阿姒,我还得赶回去,不能多陪伴你了。”
楚姒微微睁开眼,“行,你先回去罢。”
保养极好,雪白的肌肤依旧吹弹可破,人看着未满三旬,艳丽得像完全绽开的牡丹花,被滋润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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