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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表哥之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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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正言顺的大梁国母,没有一丝疑虑的。
  她不是给的懿旨,而是放低身段言辞恳切地亲笔写了一封信,垂泪恳求宁王看在诸位先帝的面上,看在已逝端怀太子的份上,同心协力铲除意图夺取国祚、践踏宗庙的叛王。
  宁王就不好不应了,除非他直接把自己放到西河王一类的角色去了。
  要知道,他现在已打出端怀太子旗号,扬贤德之名,初步聚拢了一些人心。
  “且赵、周、汝阴东阳四王都奉旨了。”
  宁王一家不应,就很突出,会马山成为焦点,也很不合适。
  傅缙道:“我已回信殿下,此事确实得应。”
  虚虚应着,战场上随机应变。
  这次议事的唯一重点,就是大战再启,需立即备战。
  “或许是月中,最迟月末。”
  时间很紧凑,该安排的,路上傅缙已大致考虑过,说完该说的讯息,他当即安排各人的具体任务。
  贾泗樊岳陈瓒杨朔等等,诸人一一领命,最后,傅缙视线往这边看来,“陈御玥娘,你二人立即将粮草归置入库,而后准备出征所需。”
  楚玥拱手,和陈御应,“是!”
  ……
  安排完个人任务,就立即散了,诸人匆匆离去。
  才出议事厅,陈御就把总结和账册往楚玥手上一递,“玥娘,我还得去东城一趟,你给大都督汇禀。”
  忙碌了大半个月,其实已经把第一批的大批量粮草归置妥当了,接下来只需要准备出征所用即可。
  这得给傅缙汇禀。
  也不知陈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事他就交到楚玥手里了,楚玥也不好推脱,陈御另外还领了任务,得马上过去商议。
  楚玥没刻意寻人,但她也不打算回避什么,于是应了,接过总结和账册。
  缓步行至傅缙的外书房,冯戊梁荣一见她,忙上来问安:“少夫人。”
  “世子爷可在?”
  冯戊等近卫守着,他自然是在的,但规矩是规矩,循例也要问问。
  “在,在。”
  冯戊请楚玥稍候,他上前几步推门,“禀主子,少夫人来了。”
  停顿了半息,“让进来。”
  傅缙声音沉稳严肃,听着并无起伏。
  冯戊忙出来,殷勤请:“少夫人请。”
  楚玥微微吐了一口气,缓步入内。
  她腰背挺直,神色也自然,将总结和账册搁在他的大书案上头。
  “第一批粮草已全部归置入库,这是详情和账册。”
  快一个月没见,近距离看,他确实是黑了也瘦了,眼下淡淡青痕。
  方才梁荣压低声音说,说他主子这段时间三更宿五更起,陀螺般转着忙碌,还经常上阵演兵,高强度体力,一天天忙碌少睡,他怕主子身体吃不住。
  “先放着。”
  傅缙并未抬头,道:“你先回去罢。”
  楚玥暗叹一声,想说点什么,又没说,最后转身前,她说了句:“你莫要太劳累了,若亏了身体,将来要吃苦头。”
  不管怎么样,不管两人是否就此别过,他往日对她的好都是真的,她都希望他好。
  话罢,楚玥亦未留,转身往外而去。
  那张玉白的脸转了过去,有风灌进来,她衣摆微动,不疾不徐,出了外书房大门。
  傅缙抬起头。
  那深紫色的背影已渐行渐远,踏着斜阳,转眼便出了院门,消失不见。
  笔尖顿住的时间有些久了,有一滴墨汁落在写了一半的雪白纸笺上,傅缙皱了皱眉,抿唇把那张纸揉了,掷下,重新提笔疾书。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还没撸好啊宝宝们,大概下午才能发,阿秀加油哈!


第110章
  七月十八; 宁王赶至易州; 在此之前,他已给徐皇后送了一封情文并茂的回信。
  至此; 挟小朝廷的淮阳王放下身段,和其余五王结成讨逆盟军,备战紧急进行中。
  七月二十五; 淮阳王发檄文; 痛陈逆王数十年来重重不臣及大逆不道。
  六路盟军发兵; 穿上原的有,绕燕岭的有,沿盘水而上的也有,从各方汇聚于上原; 兵锋直指西河王占据地域的腹地。
  西河王统精兵二十五万; 于上原西南安营扎寨,占地利以狙盟军。
  互相观望了小半月,双方开始试探性。交锋。
  其实要说优势劣势; 盟军消耗至今,兵力仍胜敌方一倍,只可惜这里头水分却有些大; 许多只求自保不作为的州府小藩王,即使作为主力的六王; 心也是不齐的。
  西河王率二十五万精兵,兵力虽处于劣势,只却万众一心; 如臂使指,且还占地利之便。
  这么一时下来,双方实力看着竟差不多,频频碰触的战事持续半月,各有输赢,并无哪一边能占据上风。
  又频繁几场短兵相接后,胶着不下,于是双方都暂安静下来,上原上空的气氛渐渐沉凝,酝酿着一场大战。
  盟军大营的东大营,宁军驻扎之地。
  “接着这一场大战,怕是不大好啊。”
  去中军大帐议事回来的宁王傅缙贾泗几人掀帘进帐,脸色俱沉凝,贾泗坐下长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势力一多,心思就多,哪怕大家都抱着重重打击西河王的目的,在战策上的分歧,还是非常大的。
  这几天吵吵嚷嚷的,才勉强定下进攻防守的策略。
  人心不齐,都防备吃亏折损实力,这是真真是一个致命伤,傅缙对宁王道:“殿下,看来我们要预备退路了。”
  宁王点头:“没错。”
  他问傅缙:“承渊,你有何想法?”
  该琢磨的,傅缙这几日都琢磨过了,所以他在中帐议事时,极力争取宁军排兵于左翼。
  “左翼挨着长阴山,地势复杂,我们可从此处设法。”
  傅缙摊开上原一带的详细地形图,在其中一处一圈,他们来了谨慎之心一点都没丢下过,上面有很多哨兵打探回来后新详细补充的地方。
  众人聚拢过去。
  楚玥也是。
  傅缙身边本站着陈御,陈御见她来,便往侧边让了让,将傅缙身边的位置让给她。
  楚玥眨了眨眼睛,便站了进去。
  地形图不小,但奈何人更多,站得挨挨挤挤的,陈御虽尽力给挪了位置,其实也就是个小间隙而已,这位置,也就够楚玥侧身挤进去。
  她是个女的,这么挤有点顾忌,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但下意识的,她努力挺胸收腹,尽力和陈御的胸膛拉开距离。
  努力和陈御拉开距离,那就自然而然往傅缙那边靠的,柔软的胸腹紧紧贴着他臂膀上的甲片,冰凉冷硬。
  傅缙侧头,瞄了她一眼。
  她正好仰脸,两人便四目相对。
  楚玥微微一愣,微笑点了点头。
  傅缙没什么反应,目光一接触,便移了回去,表情也不见变化。
  楚玥并未在意这些,两个多月下来,该收敛调整的她已调整妥当,一切顺其自然,强求不得。
  她也专注看向地形图傅缙所指的地方。
  “长阴山乃燕岭支脉,只山势却和燕岭多有不同,沟壑众多,据探,是有几处可通往其他地方。”
  这是哨兵们一个月来马不停蹄的努力成果,已探明,是有几处能离开上原通往其他地方的,有宽有窄,有崎岖和稍平坦,但好歹人马能走,可供大军穿行。
  傅缙食指在地形图上连连轻点:“这处通往渠州方向,这处是通往离邑的,还有这两处,分别通盘水中游和下游。”
  不知届时战况如何,所以暂还不能确定最终路径和遁离时间,他要求所有人,把地形图记熟,以便届时随机应变,听令即行。
  诸人纷纷表示明白,楚玥等人先让一让,让陈瓒樊岳等领军的将领先记,他们慢一些无妨。
  楚玥退一步,恰好傅缙也退,铠甲上的甲片坚硬,摩擦得她有些生疼,可惜大庭观众之下,也不少上手揉。
  楚玥看了他一眼,傅缙却没看她,望过去见他唇角微抿,神色严肃。
  她也没刻意多看,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依次把该记的都记下了,宁王和傅缙分别嘱咐了几句,正要命散了各自下去准备,不想,却新得了一报。
  那哨兵队长入得帐内,眉心拧紧,禀道:“这两日,哨探多出不少。”
  这不稀奇,盟军也往西河王营寨附近增遣的哨兵,唯一异常的是,“咱们东大营这一边,似乎尤为多一些。”
  他补充:“长阴山里头的弟兄报,发现了些不明稍探的痕迹。”
  也有人盯上长阴山了?
  谁?
  盟军内其余藩王?
  只结合东大营一带哨探格外多的讯报,傅缙更偏向的是:“西河王?”
  宁王贾泗等人也想到了,陈御皱眉:“这西河王不是盯上我们了吧?”
  众所周知,西河王战术一贯是锁定一个目标,其余的都尽数轻拿轻放,只专注全力打击此目标。


第一回 合的目标是赵王周王,第二个回合是淮阳王,西河王有骑兵数千,精兵强将,于是,这两者无一例外遭遇重创。
  樊岳眉头也皱得紧:“不会吧?”
  为了防止过早被盯上,他们一直尽力低调的,目前虽说此消彼长,但宁王看着并不比赵王周王显眼,况且前头还顶着一个淮阳王。这位拥有小朝廷得诸州诸王依附,看着依旧实力凌然众人的。
  傅缙眉心紧蹙:“未必不会。”
  要是这样,明日一战会很凶险,需慎之又慎。
  他当即令:“启动西河军内所有暗棋,一旦有变,不计一切代价往外传信。”
  ……
  傅缙判断没失误,西河王还真锁定宁军为这一战的主要打击目标。
  章夙很早就盯上宁王了,随着讯报越收越多,他对宁王渐渐由不太在意,上升到一个需要谨慎对待的对象。
  “先取兴州,再取彬州易州,后二者呈掎角之势,和后方的兴州互相呼应,极其稳妥。后又当机立断控制盘水的兴州至骆县一段南岸,粮道改水路,接着,就是大肆运输囤积。”
  章夙眯了眯眼:“这一步接一步,决策英明,当机立断,完全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眉目间闪过厉色:“不能继续让其成长下去了,宁王不除,他日必成心头大患!”
  众人心头一凛。
  该看的讯报,这几日也已经仔细看过了,西河王合阳侯等人却是一惊。这个宁王,不声不响的,从一个孱弱不起眼的角色,已快速成长成一个不逊汝阴东阳二王势力,甚至,不必大败后的赵王周王差多少。
  合阳侯申信点头:“令伯说得对,这宁王需尽早扼杀!”
  “没错。”
  西河王颔首,问三子:“令伯,你有何良策?”
  章夙看向悬挂在一侧的大幅地形图,冷冷道:“盟军心不齐,宁王必生退意。”
  他虚虚一指:“他们避争取陈兵左翼,走长阴山!”
  章夙眉心微微一拧:“长阴山沟壑众多,我们需从长计议。”
  ……
  酝酿已久的一场大战,在九月初二拉开帷幕,两方大军陈兵于野,旌旗漫天,黑压压一眼望不见尽头。
  事后楚玥回忆这一场战役,是惊险频频,令人心惊胆战的。
  开战前夕的当时,楚玥是立在盟军左翼的斜后方,也即是宁军的最后方。她身边还有贾泗陈御等人,悄然无声被护到这处隐蔽的山坡。
  大军一旦退,他们可以马上汇合进去。
  九月仲秋,清晨的风已带上寒凉,山坡上露水甚多,水汽弥漫的上原,放眼过去,一层迷迷蒙蒙的白雾。
  只饶是如此,楚玥还是能看清楚整个新覆盖上的黑压压颜色。往西一望不见尽头的是盟军,能勉强通过服饰颜色差异隐隐分辨;往南,则是连绵不绝的西河大军。
  连雾气都被驱赶散了许多,金戈铁马,整个上原的空气仿佛凝滞了。楚玥是第一次身临这么庞大的冷兵器战役,她很紧张,呼吸都重了几分。
  其实不止是她,贾泗陈御狄谦等等立于高坡上的人,个个神色凝重,紧紧盯着下方。
  一缕金红色的阳光刺破晨雾,骤一声金鼓大鸣,鼓声隆隆越来越急促,到了一个最高点,一声如雷呐喊震撼楚玥的心脏,她见对战双方骤向彼此掩杀过去。
  那种声音,撼动人的灵魂,楚玥心脏“砰砰”直跳,她全神贯注盯着,关注战局发展。
  她注意到,已方的宁军全程都是胶着在一起的,不管敌人如何冲刺,都不曾分开,圆阵矩阵变幻及时,既拒敌,也牢牢占住左翼这一片地方,未曾远离过。
  这一场大战从清晨到下午,日已西斜,骤身侧的陈御高呼一声:“看!”
  楚玥忙眯眼顺着对方所指看去,之间远远的地方,盟军中军和右翼一混乱一片。
  很明显,已呈溃败之势。
  她心一紧。
  贾泗道:“我们准备好,殿下和大都督,大概很快会率军后退入长阴山。”
  众人肃然点头。
  然就在这时,却惊变骤生。
  楚玥仰头灌了一口水,余光一定,惊呼:“怎么回事?!”
  在这个紧要关头,西河军阵势急变,竟调转头来,迅速聚拢,如同一张张开的巨口,直直扑往宁军所在的左翼。
  来势汹汹!
  傅缙眉心一凝,当即喝令:“传令!后军转前军,且战且退,按原定计划遁入长阴山!!”
  在楚玥“怦怦”心脏狂跳下,宁军迅速转换阵营,潮水般涌向长阴山。沟壑入口相对大军而言太小,但宁军忙而不乱,有序地迅速遁入。
  前方已经短兵相接了,但还好,己方阵脚很稳。
  楚玥舔了舔下唇,他们一行都没急着退,遥望越来越近的王旗和帅旗,他们要汇入的是中军。
  远远的,楚玥眼尖,一眼就望见帅旗下一身染血黑甲的傅缙,眉目肃杀,威势凛然。
  她早已翻身上马,一扬鞭,和贾泗等人迅速奔下,中军张开一个口子,将他们纳入王旗与帅旗范围。
  傅缙扫了他们一眼,又环视后方:“全速前行!”
  ……
  “果然是遁入长阴山去了。”
  章夙勒马,冷冷道。
  和他预料中一样。
  长阴山内沟壑纵横,但总体于大军而言,都是狭窄的,无法实现从后反超包抄。
  只不过,他早已定下战策。
  “传令!蔡迦率三万军士从后急追,多举旌旗,多扬尘土!”
  “其余的,都随我绕过长阴山!”
  ……
  楚玥经历了开战以来最凶险的一战。
  章夙和他所率的大军于长阴山另一边的出口设伏,最后关口,被傅缙窥破,没有进入包围圈。但紧接着,就是一场正面遭遇战。
  一方攻势凌厉,一方战意熊熊,恶战一场直至入夜。只后来随着西河王从上原战局抽身,挥兵而来,战况及时发生变化。
  傅缙固然指挥得宜,分寸不乱,他所率的宁军亦极其勇悍。但不得不说,这总正面的遭遇战,兵力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一个最关键因素。
  时间终究是太短,宁军成长到底不够,新旧兵丁连同降卒,加起来也就九万,而西河大军足足二十余万,兵力胜出一倍多,呈碾压性优势。
  再者,西河王大军也不是虚的,精兵强将,也极为勇悍,还有数千骑兵营冲锋陷阵。
  傅缙一见远处烟尘,就知不好,当机立断下令,暴起一阵厮杀,而后迅速往东遁去。
  西河大军二支合一,穷追不舍。
  西河大军咬得很紧,根本甩不脱,一路且战且奔,持续一个昼夜,最终失于地利,前路出现巍峨山岭,避无可避,宁军被西河大军围困于盘水之畔。
  ……
  夜色已经深了,墨黑的天幕上,几颗星子愈发黯淡,盘水水汽弥漫,夜风格外地寒凉,但谁也顾不上冷了。
  楚玥骑了超过一日一夜的马,双腿感觉都有些失去知觉,她翻山而下,急急往前往聚拢过去。
  “怎么办?明日西河军必定发起进攻!”
  往日贾泗总是不疾不徐,很有高人隐士的架势,现在都按捺不住了,火光闪烁,嘴角起了几粒大燎泡。
  实在是情况很不好,己方驻扎在巍峨山岭脚下,此山高耸崎岖,大军无法穿行;后面却是滔滔盘水,深而宽阔。
  而二十多万的西河大军,就在驻扎在东南两个方向,从山脚到江边,团团围住,严丝合缝。
  己方正被层层围困,而西河军正在休憩恢复元气,等他们缓过来,一场围剿吞灭战役就在眼前。
  孤军被困,天时地利人和,俱不占,甚至兵力远远逊色于对方。
  宁王眸中都露出一丝悲凉之色,但很快,他振作起来了,“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且莫慌。”
  说是不慌,但不可抑制的,全军已开始升起一种恐慌绝望的氛围。
  傅缙厉声喝道:“陈瓒杨朔,你二人立即去安抚军心,就到已有脱困之法,令诸将士休憩饮食,无需惊惶!”
  脱困之法,当然是没有的,但傅缙深知,越是绝境,镇定和士气就越不能缺少,否则就真无望了。
  他肩背挺直,神色肃然,却分毫不见乱,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
  于是乎,大家纷纷摒弃了那些惊忧,俱镇定下来了。
  诸人聚拢席地而坐,正要商议,四下探察的哨兵回来,却带了一个消息。
  “盘水河畔的芦苇丛中,隐有几艘小舟。”
  检查过了,这是渔船,有些旧但很结实,渔家早不知所踪了,临走前把小舟藏在最茂盛的芦苇荡中。
  不幸中的一幸,傅缙立即道:“殿下,夜色正深,您立即登舟。”
  形势真的很不乐观,但能悄悄送走宁王,哪怕最不好的后果,他日也有东山再起之机。
  不想宁王却毫不犹豫拒绝了,“承渊不可,诸位和将士们都在,孤怎么弃而遁逃?”
  这些都是为他拼命的心腹和将士,宁王坚决要他们共同进退:“不过能寻到这小舟也极好,正好将贾先生和玥娘几个送过对岸。”
  不管宁王走不走,小舟有几艘,贾泗陈御楚玥等不会武的都会优先送离。
  宁王坚决不肯离开,于是,只得听他的。
  只事不宜迟,其余安排登船的,该马上出发。
  夜色沉沉,黑漆漆的河畔,泛黄的芦苇在秋风吹拂下一浪一浪起伏,白絮飘飞。
  再望远一些,就是在星光下粼粼波光的宽阔河面。
  楚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河边奔去,她根本来不及多说一句话,腿脚又麻又痒地疼,还没恢复过来,上船时一乏力,她差点一脚踩空。
  狄谦拉她一把,她还未站稳,立即往岸上望去。
  她忍不住寻找傅缙。
  可天太黑了,芦苇很高,她无法找到。
  楚玥看不到傅缙,可傅缙却能看到她。
  视线穿过黑夜和摇曳的芦苇丛,准确落在那张有些憔悴的玉白面庞上。
  她瘦了些,疲惫带着几分惶然,黯淡的星光映照下,她的脸很苍白。
  他喉结动了动。
  这两个多月来,他一再告诫自己,她的心在楚家,此了断就是,休要再提。
  他不会再多理她。
  他也一直这么做的,刻意回避,他有许久未曾正面仔细看她。
  耳边是繁杂的声音,樊岳看过吃水量,正匆匆给登船诸人安排护卫。
  战乱频频,这一大片都不太平,这个得很仔细。
  樊岳声音很急,一个接一个点名,小舟不大,连人带马,很快的,人选定下过半。
  傅缙喉结又动了一下。
  半晌,他终究沉声令:“冯戊,你立即率人登舟!”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感情方面,傅缙是一直处于弱势的,就是因为太在意了,所以无法表现自然
  他以后会发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更来啦宝宝们,么么啾!我们明天见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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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终究还是下了这道令。
  傅缙身边就站着冯戊; 冯戊当场点人; 他点的,俱是跟随多年的好手。
  小舟能上的人不多; 很快就点好了,傅缙看了一眼,随手点了一个换下:“梁荣; 你一同去。”
  冯戊梁荣俱一诧。
  他们两个昔日是主子身边的近卫队长; 一正一副; 如今换了亲卫营,也是如此。
  两个队长,总有一个得留在主子身边才是,怎好都去了。
  但很快; 冯戊梁荣二人便反应过来了; 也无异议,拱手应道:“标下领命!必竭尽全力,护少夫人周全!”
  二人领着选出来的另外四名好手; 匆匆赶往前头登舟。
  那一抹深紫色的声音仍立在船头,秋风瑟瑟中,身影备显瘦薄。
  她左右顾盼; 可惜天太黑,始终没能和傅缙视线对焦。
  他告诉自己; 这是最后一次。
  似强调一般。
  下次肯定不会了。
  ……
  芦苇摇晃,白絮纷飞,黑幢幢的岸边人头攒动; 楚玥一一仔细看过,她并未能寻到傅缙。
  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回顾这两个多月来他的态度,他想必也不愿意跟来了。
  有些失望,也有些释然,正当楚玥要转身钻入小蓬之时,却见黑幢幢的茂密芦苇一分,冯戊奔了出来。
  她一愣,冯戊已跳上了小舟。
  紧接着,后面是梁荣,还是四个非常脸熟,是时常跟在傅缙身边的贴身近卫。
  冯戊已拱手见礼,“主子命我等前来。”
  楚玥心一颤。
  她立时往冯戊等人奔来的方向望去。
  太黑了,她看不清,仔细分辨,才隐隐见得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暗处,正面朝小舟方向。
  非常熟悉的轮廓,楚玥一眼就认出来了。
  心里骤一阵酸楚,不知为何,平静了两个多月的情绪忽就翻涌起来了,眼眶有些热,心头很难受。
  她喘了两口气,努力压下眼内忽涌起的潮热。
  “少夫人,进舱里头吧,要开船了。”
  楚玥退后两步,不过她没进蓬舱,而是就在蓬舱前坐下来,不耽误撑船,也很好保持平衡。
  才坐下,她又转头望去。
  那高大的身影仍在。
  暗沉沉的河岸,黑幢幢的河面,细微的船桨划水声,小舟悄然无声荡了开去,逐渐远离,河岸的芦苇荡和人都渐渐小了,到慢慢看不清。
  寒凉的夜风飒飒,楚玥感觉到冷,只她除了冷以外,更多的是担心。
  她忍不住喃喃道:“冯戊,这次大军能脱困的吧?”
  ……
  时至今日,噩梦基本少有能参考的讯息了。
  原因无他,“她”是个典型深闺女子,内宅如数家珍,外头的事情,却除了非常大的少许还能有所耳闻,其余一概不知。
  在这极其稀少的大事耳闻中,恰好有一场关于傅缙率宁军于盘水大战役。
  傅缙所率的宁军被西河大军围困盘水之侧,西河军兵力足足超过其近两倍,四面楚歌,绝境孤军,世人闻讯皆摇头,宁军必全军覆没矣。
  但就是这么恶劣艰险的环境下,傅缙竟率宁军成功突围而出,继而大败西河大军,在大梁史上谱写下一场以多胜少经典战役。
  至此,傅缙之名传遍大江南北,如雷贯耳。
  至此,宁王大军才开始扭转战局,傅缙一战接着一战,竟硬生生将当时已是庞然大物的西河王击溃,取得最终的胜利。
  战功赫赫,扬名天下。
  按照这个梦境,岂不是楚玥不需担忧?
  但其实不是的,都是盘水孤军被围,梦中那场战役其实在明年。
  现实中,由于楚玥的鼎力相助,宁王比梦中发展要快多了。
  她真的很担心,此战非彼战,这类战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她真的很怕自己的蝴蝶翅膀扇出了什么来。
  忐忑不安,心神紧绷,楚玥担心傅缙,也担心己方大军,可偏偏,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问冯戊,冯戊也无法回答她,只能道:“我们军心稳定,未必不能寻得生路。”
  这是安慰楚玥,也安慰他自己,几条小舟上气氛都很紧绷,冯戊说:“我们先回易州,说不得到地方,主子他们也回来了。”
  楚玥勉强扯了扯唇角:“你说的是。”
  但愿如此。
  ……
  盘水南岸。
  目送几艘小舟渐渐远离,那抹抱膝而坐的窈窕身影没入黑暗之中,傅缙收回视线转身。
  诸人回到方才位置,坐下商讨。
  这场议事很沉默,众人反复思索,总无法找到半个突破点。
  议了半个时辰,届时如此,气氛异常沉凝,却无一人提出投降,这样宁王沉重之余,也极欣慰。
  “既然议不出来,就不议了。”
  傅缙站起:“我们先尽我等所能,准备明日大战。”
  既然想不出来,就动手,竭尽所能准备,总比坐着好,且意随心动,说不定还会在动手之中被启发得出良策。
  这话说得很是,宁王也站起:“正该如此!”
  换了一个话题,确实好多了,最起码众人有话能说,樊岳道:“西河王有五千骠骑营,此必为先锋军。”
  五千骠骑营,就是五千匹好马,骑兵杀伤力十倍于步兵并不是夸张话,更何况还是足足五千的骑兵组成的骑兵营,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
  西河王连连大胜,这骠骑营功不可没。
  宁王这边也有骑兵,可惜只勉强二千,且己方被围困,无冲锋余地,骑兵的优势就完全凸显不出来了。
  若说备战,头一个想的就是西河王这骠骑营,
  这个傅缙已经有了想法,“中军靠前位置,我们连夜掘一大坑,采竹伐木,削成尖刺,固于坑底。”
  战马是很宝贵的资源,即便交战敌对,双方不到必要时候,也不肯损伤。但很明显,现在已届必要之时。
  傅缙已观察过地形和敌军营帐,心里有数,命取来临时绘制的地形地形图,点了一个位置,“西河王必会在此进攻。”
  他食指一绕,划了一个“凹”字形,“陷坑要这么挖。”
  骠骑营前方陷入,跟在后面的肯定会刹住止损的,未能达到重创骠骑营的目的,但两边这么一挖,却有截然不同。为防堵塞后军被推入,刹住的骑兵必散往两边,正好中了下一着。
  此策对付骠骑营极佳,众人叫好,于是传令下去,傅缙严令,不管是挖坑伐木,俱不能被西河哨兵发现。
  好在情况也有利,虽营帐已不全,但为防被西河军窥视,大部分都是扎在最外围的,篝火灭掉一些,伐木的再小心些,没有大问题。
  漆黑夜色中,宁军悄然无声地动起来了,被告知这是脱困一环,兵士们心里一安之余,十分用功,干得热火朝天,不过一个时辰,就把陷坑挖好了,继续忙碌着在削竹削木。
  黎明前,肯定能妥当,这个不用担心。
  只不过,宁王一行心内并未轻松分毫。
  解决了骠骑营,那接下来的步兵呢?
  陷坑也不好使了,就算没填满,人不是牲畜,前头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反应过来了。
  二十余万西河精兵。
  傅缙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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