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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表哥之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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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号汇入需谨慎些,万万不可露了痕迹。”
宁王嘱咐楚玥,楚玥应了,他便道:“如此,粮草之事,便由你二人费心。”
这意思说得很明白,大军粮草就交由陈御楚玥共掌了。
楚玥大喜。
筹谋已久,终于顺利达成。
不过她面上一点没露,神色端正沉稳,和陈御一起站起,拱手:“是。”
……
楚玥心绪飞扬,连肚子也不觉得怎么饿了。
不过,该用晚膳的还是得用,她和陈御一起过去,边吃还便就着粮草运输问题议论了一阵。
初初议定,明日再深谈不迟,出得营房,已漫天星斗,陈御笑道:“好了,先歇了,明日再说。”
两人都不会武的,连日赶路累是肯定累的。
不过和陈御告别后,楚玥还不能回去休息,她得先去张太夫人那边一趟。
张太夫人是不会在营中久留的,明儿一早,就和其他家眷一起,被护送回大后方大宁。
天一亮就启程,今夜怎么也得聚聚。
楚玥正行着,眼看快到了,就见一身黑甲的傅缙转过弯,正大步行来。
他甲胄肃容,威仪赫赫,见了她,便露出微微笑意。
她也冲他笑了笑。
有军士巡逻,二人也不交谈,很自然肩并肩走在一起,撩起帐帘,入了老太□□置的营帐。
老太太已梳洗用膳罢,不过还未歇,在等着二人。
“祖母。”
二人请了安,被张太夫人招到身边坐下。
“祖母,此趟北上路途甚远,路上您如若感觉疲乏,切切勿强撑,歇过再继续不迟。”
祖母年迈,傅缙自然是记挂的。
张太夫人清瘦的脸庞露出笑意,拍了拍他的手:“行了,祖母是小孩子不成,这些都不知?”
分离在即,不舍是肯定的,但老太太也有欣慰,孙子多年努力,终于到了一展所长的时候。
“且谨慎些,祖母没甚所求,惟愿你二人平安。”
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话,简单而直接,傅缙和楚玥情绪翻涌,尤其傅缙,二人低声应道:“谨遵祖母之令。”
“好了,这是好事。”
张太夫人很快就收拾起心中不舍,拍了拍傅缙的手,笑道“日后,你且回来接我和阿茂。”
“好。”
傅缙自是应了,他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大宁苦寒,祖母年迈不适应,一再嘱咐若缺什么,且吩咐下去,再不济,还能去信他。
张太夫人便笑:“我随你祖父在旬阳居住多年,有何不适的?乱担心。”
这话不假,旬阳距离大宁也就百里,气候没什么差别。
不过说起这个,难免忆起旧日时光,老太太有些伤感:“你一眨眼都这么大了,一筹志向,若你祖父知晓,必定是开怀的。”
不过张太夫人到底是豁达的,些许伤感一闪而逝,不等孙子孙媳安慰,她就收敛起。
“说起来,倒有些遗憾了,此行回去,也没能带个曾孙祭拜你祖父一番。”
张太夫人是真遗憾,之前想着孙子孙媳还年轻,缓缓不迟,她也没催。不曾想这一缓,就直接缓到局势大变了。
“你二人都在军中,这两年怕是不好要孩子。”
须臾,张太夫人又笑,拍了拍傅缙的肩,又握住楚玥的手,“不急,你们还年轻,过两年不迟,到时多要几个。”
老太太乐呵呵的,苍老的掌心包裹着自己的手,陌生的触感陌生的温度,楚玥有些不自然。
她微微笑着,眼睫颤了颤。
却听身边的傅缙含笑应了:“好,到时还劳祖母费心看顾。”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玥玥而言,这真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啊……
二更撸好了!!哈哈哈哈哈明天见啦宝宝们,爱你们!(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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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暮春的夜; 月朗星疏。
原野的风徐徐吹拂; 无声带来一丝燥,远处郦水波纹粼粼; 草木摇曳发出轻微刷刷声,虫鸣鸟叫此起彼伏。
夜色已深,信安札的营寨已陷入一片安寂之中。
一座雄鹰展翅的六扇屏风; 一张三尺余宽的翘头案; 两个放置甲胄的架子; 一张简单的行军床,装置衣裳杂物的樟木大箱阖上,上面整齐放置了小铜镜和木梳,还有五六个瓶瓶罐罐; 都是最简单实用的东西; 无一点花哨,这就是楚玥营帐的内账。
楚玥和傅缙的营帐紧挨在一起,内账边缘开一个小门互通; 既独立又相连,非常贴合他们夫妻又各有职务的身份。
不用楚玥操心,底下人早就安排妥当了; 她初见时就十分满意,独立营帐是必须的; 若和傅缙同住一帐,难免总有一丝附庸意味。
从张太夫人出来,临时有些小状况傅缙去处理; 她独自先回。
沐浴而出,有一个十**岁生得敦厚的少女站了起来,“主子,帐内都安置妥当了。”
这少女是赵扬胞妹,叫梨花,会些拳脚功夫,现作女卫打扮,是楚玥早早备下,之前在孟门山就送上来的。她是女子,有些事情男卫总不好处理。
楚玥点了点头:“嗯,回去歇罢,赶一天路你也累了。”
梨花其实不算累,见主子面色淡淡情绪不高,她想劝慰又恨自己拙嘴笨舌,最后拱手:“是。”
将将转身要出门,忽想起一事,忙又转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主子。”
这小瓷瓶是她大哥悄悄给她的,说是不许声张交给主子,主子自然就懂。
见楚玥接过了,她才退了下去。
昏黄的烛光下,三指大小的青花小瓷瓶躺在她的手心,她手心莹白,小瓷瓶也极小巧精致。
这是楚玥特地吩咐的避子丹,她上月服的要过效了。
盯了小瓷瓶半晌,楚玥打开,倒出一颗用温水送服。
傅缙很好,但问题依旧存在。
轻叹一口气,她将塞子塞回去,这个瓶子不能放在外头,她得塞回樟木大箱底下。
才要动手移开铜镜,不想微微一阵脚步声,与隔壁连同的帘帐一掀。
“宁儿。”
是傅缙。
楚玥心骤一慌,不过她未乱,顺势将手上的青花瓷小瓶搁在箱面上,和那五六个瓶瓶罐罐立在一起。
一个宽厚的怀抱从背后贴上,傅缙从背后搂住她,下巴就搁在她的肩膀。
“委屈你了。”
他看见楚玥放小瓷瓶了,但他也没在意,妻子一贯这些瓶瓶罐罐都多,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倒是这回出了京城入了营,就剩这可怜巴巴的六七瓶,和从前对比真忒少了。
楚玥骤快的心跳平复了些,她转身回搂住他的腰,“委屈什么,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他未生疑,她大松一口气,也不愿在这头立着了,拉他到到另一边,给他解铠甲的锁扣,“都处理妥当了?”
“嗯。”
这铠甲沉重,楚玥可脱不下,傅缙利索卸了,俯身亲亲她的脸颊,“我先去洗洗。”
楚玥微笑应了。
屏风后很快传来“哗哗”水声,楚玥回头看了那个青花瓷瓶一眼,也未动它,吹熄了大半烛火,解外衣上了床。
傅缙很快就出来了,理了理衣襟和袖口折痕,他吹熄最后一支留烛,也上了床。
很明显,他不困,甚至有点兴奋,搂着楚玥亲了亲,附在她耳边说:“将来要生一个女儿,再生一个儿子。”
本来没刻意想过这事的,今夜被张太夫人一提,他一想就高兴极了,一个像妻子般粉妆玉砌的小女娃,白生生嫩嫩的一团,喊他阿爹。
这么一想可不可得了,这兴致高得下不来。
而后再要一个儿子,儿子总是不能少了的,后继有人,他拜祭祖父也不能心虚不是?
不过转念一想,他有纠结起来了,儿子做小,岂不是不便利保护姐姐?
不行,还是先生儿子吧。
“让兄长护着妹子,总不能吃亏。”
他兴致勃勃展望一番,一时又觉得两个孩儿略孤单了些,他道:“要不我们还是多生几个吧?儿子也有兄弟帮衬。”
这都想到兄弟帮衬上去了。
楚玥没好气:“母猪么?还生一窝了。”
傅缙一听,也对,而且他想起女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不易,顿时舍不得了,“那不生这么多了?”
他和她面对面,鼻尖贴着鼻尖,他亲亲她,笑道:“那我们就要一儿一女好了。”
他搂着她,“总不能为了孩子,让孩子娘多吃苦。”
“日后孩儿们得听他们娘的,他们娘也是吃了大苦头,要是不听,我揍他,……”
今夜他的话有些多了,絮絮叨叨,洋溢着欢喜,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楚玥心头酸酸软软的。
她伏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
如果能顺利解决了。
那就生吧。
就按他说的,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
傅缙率三万精兵和宁王汇合,稍慢几日,藏匿在大宁山坳的三万私兵抵达郦水一侧,再度汇合。
包括近两千匹膘马的骑兵营。
楚玥陈御等人特地去看看,对视一眼,感慨万千,当初这马来得实在不易。
现在的宁王,其实比楚玥梦中要好太多了,有了骑兵营,粮草也不再紧巴巴,兵卒也要多出将近三分之一。
有了赵氏商号的财资粮草支持,近两年,宁王终于能放开手脚招募私兵。
能跻身诸藩王的中等水平,不格外显眼,也没过分弱势。
楚玥很振奋,这一回,应能更容易一些吧?说不定不用三年时间,就能平定大局了。
想归想,但她一点不敢松懈,实在局势复杂,比宁王强势的大有人在,且她总有一点担忧,怕自己蝴蝶翅膀扇出点什么来。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梦中归梦中,略作参考可以,可不能全部当真。
谨慎的除了楚玥以外,其实营中每一个人都是,汇合以后,大家就全神贯注留心局势发展。
除了京城以外,他们的情报网完好无损,几层覆盖,来往迅捷,该接到的情报,总会以最快速度传至。
“诸位,小朝廷有旨意来了。”
议事大帐内,宁王坐在首位,紧挨他右下手的则是傅缙,对面的则是贾泗,而后杨骏陈瓒刘檀等人依次就坐。
楚玥坐在中间位置,她这是沾了搭档陈御的光,不然的话她还得往后坐一些,毕竟在场除了刘檀,她的资历最浅。
明黄的圣旨展开,楚玥定睛看去,原来是这个新建的小朝廷下诏,令勤王诸州火速前往汇合,而后又召诸藩围剿叛王。
这个新建的朝廷,之所以要加个“小”字,实在它有那个一点不正规。
确讯,徐皇后成功逃离京城,带了徐氏和廖氏等几个亲近家族。这个阵营,实话说,非常落魄犹如丧家之犬,一点保障都没有。
既然没保障,自然要寻找保障的,然很快,这个保障就主动寻上门了。
淮阳王率兵来援,迎皇太后凤驾。双方一拍即合,徐皇后缺个宗室养子,淮阳王缺名正言顺,徐皇后便将淮阳王嫡幼子过继到她和先帝膝下,然后这位嫡幼子就匆匆登基称帝了。于是乎,一个新朝廷就出炉了。
一系列动作流水行云,招数是挺高的,只不过,诸藩却不大乐意承认。
过继嗣皇帝何等大的事,既无先帝遗命,也无勋贵公卿共议,你徐皇后一个人说过继就过继了,太儿戏了,这不正规吧?
另外,淮阳王什么心思?司马昭之心了,谁乐意抬轿子,为他们作嫁衣裳?
宁王问:“此事,诸位以为如何?”
是奉诏呢,还是不奉?
“只徐皇后一人之意,这嗣皇帝太儿戏了些。”
傅缙这话,也是在场众人的意见,贾泗抚掌笑:“只不过,这诏暂奉无妨。”
傅缙笑笑:“没错。”
西河王已成气候,实力远超众人,这第一战,必然是围剿西河王。
不管是诸藩,还是先前奉诏赴京的诸州,要么心里明白,要么本来就有这个意识。这仗要打起来,这是最合适的契机点。
但诸藩诸州,一盘散沙,这就需要一个号召者。
傅缙说:“不妨先奉诏,小朝廷之事,日后再说道不迟。”
宁王很赞同:“承渊和子淳所言极是。”
奉诏的基调已经定下了,接着就是行动和作战计划,随圣旨一起来的,还有作战安排,宁王被安排到燕岭下的和州一带。
傅缙一看这位置就明白了,他一指营帐一侧高悬的大梁疆域图,在和州一片位置一点,“淮阳王此战意在截断西河与关中。”
从京城而出,通过武关再往西南方向,则是西河。西河王从西河起兵,迅速北上占据京城,他现在的地盘实则是长条形的,一头是西河,一头是京城。
京城位于关中,关中天险重重,易守难攻;而西河作为西河王的老巢,同样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淮阳王现在的战策,就是在这个长条的中间两面夹击,将这块地盘一分为二,以切断关中和西河的联系。
控制住粮草军械和军士的调动,再分而蚕食,傅缙道:“这确实是最好的战策。”
既然是好战策,他们从之无妨,只不过,傅缙点了点长案:“我们夹击西河王当为次。”
第一个目标,应趁此战先取得一个根据地。
有了根据地,进可攻,退可守,另外粮草军械也有地方储备,否则这样一直拉长线运输,是非常不安全的。
众人击掌附和,贾泗捋须:“届时,我们可上奏这个小朝廷,借其名义,正大光明占下。”
傅缙一笑,他正是此意,有了根据地,日后再行扩张。
“此计极好。”
宁王军事上不算擅长,但他知人善任,极笃信傅缙,说罢就问:“承渊,你以为占据何处为好。”
他睃视地图:“易州,兴州彬州,这几处都不错。”
这事非常重要,得十分谨慎,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许久,最后更看好的是兴州和彬州。
傅缙沉吟良久:“兴州吧,兴州虽略小,但依山傍水,更有天险之利。日后,我们便将彬州一并拿下。”
宁王仔仔细细看,颔首:“确实如此。”
那就兴州。
既议定,于是令下,大军拔营,徐徐往南。
……
军令一下,全军拔营,一大清早,郦水畔已忙忙碌碌一片
楚玥已经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天未亮她就起来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大军保障,又极沉重,一丝轻忽不得。
“都仔细些,先把装车前把粮车坚持一遍,中午要用的先分出来,缀在最后。”
楚玥仔细嘱咐曹思和蔡耘等人,曹思等一拱手,匆匆去了。
听见一阵“哒哒”马蹄声,她回头,正见一身披青甲的青年将军打马奔进,劲瘦沉静,极熟悉,是青木。
楚玥笑道:“青木!”
果然人要衣装,青木这一身,少了平日布衣时的收敛安静感,锵锵如剑,英姿勃发。
不管是青木还是曹思,还有蔡耘等人,往日楚玥用惯了的,她都带入了营中,总要有自己的亲信才行。
另外还有赵扬等十八卫,除了傅缙亲自给她选的亲卫,昔日祖父留给她十八卫带在身边,另还挑了些好手。楚玥既入军营,往日的丫鬟婆子不合适用,孙嬷嬷她们已安全出京,暂安置在相州。
“主子。”
青木翻身下马,露出一丝笑,见阳光越发毒辣,他往东边一站,给她遮挡住艳阳。
青木和曹思等人不同,他年轻又掌惯事,最重要是武艺不错,现在用人之际,秦达几个都和他很熟悉,于是就举荐他兼任了校尉一职,暂负责押运粮草这边的。
楚玥赞同且非常高兴,有正式军职好啊,她督促青木研究兵书,不懂的多多向秦达等人讨教。
这只是一个开始,若有朝一日青木能立下军功,以后得个不错的官职,那就非常好了。
青木说:“大军已整装完毕,差不多要启程了。”
那得赶紧的,楚玥和陈御又忙碌一番,待粮草全部整理妥当,大军开拔。
漫天的尘土,楚玥跨马跟在粮车附近,这位置是非常安全的,她有自知之明,自然也不会往大军外围乱窜。
青木是负责押运粮草的校尉之一,自然也是跟着粮车前进的,打马巡视一圈,他回到楚玥身边。
尘土非常,远近原野芳草萋萋,过了相州,尘土就更大了。
楚玥透过滚滚烟尘,眺望东南方向。
“楚姒,该到颖州了吧?”
已得确切消息,楚姒真没死,往颖州去了。
邓州也奉诏勤王,楚源及一万邓州兵,因京城变故目前就停在颖州。
楚玥已得讯,她父亲也随祖父北上了。
楚玥眉心微蹙了蹙,“我们的信也该送到了吧?”
青木肯定:“差不多了,最迟也就晚一两日。”
“嗯,那就好。”
楚玥可以想象得出来,楚姒现在对她有多咬牙切齿,防小人是必须的,哪怕对方现在已无甚依仗。
想到这一点,楚玥翘了翘唇,楚姒半辈子苦心经营尽付流水,回忆出入镇北侯府那时的艰难光景,真真教人畅快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宝宝问避孕药啊,马上的话到不会这么快,不过也是这阶段的事了,宝宝们别急,阿秀尽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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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颖州郊; 邓州勤王兵营地。
“大爷; 这,您这是……”
说话的人是楚安; 府卫出身的大房主事,后被安排到家中大爷身边,至今已二十余载; 忠心耿耿。此次北上; 他也一并随行。
就在方才; 大爷还是非常高兴的,因为今儿上晌,府里的姑太太回来了。
京城巨变,多少勋贵世家一夕倾覆; 连镇北侯府也不能幸免; 甚至,姑爷镇北侯已凶多吉少。楚温一直担心女儿女婿还有胞姐外甥,如今好了; 胞姐回来了,还有带了女儿的信息,说是当时一同及时逃了出府。
逃了出府; 应能平安。另傅缙是顺利率兵出京了的,他们早接报了。
怎能不高兴?
好事成双; 那厢父女姐弟刚刚团聚,这边楚安又接到了楚玥的亲笔信,确切平安了; 楚温更彻底放下心头大石,喜上眉梢。
楚安也满面笑容,主子高兴,他也欢喜,但笑着笑着,他笑不下去了。
楚温急不迫待拆开信,一瞥,笑意登时敛了敛,厚厚一叠信笺,他飞快翻着,越看脸色越差,最后面沉如水,执信的手已经哆嗦起来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重重一掌击在案上,怒不可遏。
身躯都在哆嗦着,楚温勉强暂压,重新仔细看了信,将七八张信纸一分为二,其中一半仔细收入怀里,另一半,则拿在手里。
他疾步出了房门,往驿舍中心的小院而去。
火烧火燎,怒恨交加,难以表述他心中情感,他敬爱的胞姐,竟如此待他的女儿!!
她说会看顾侄女,必不教宁儿受半点委屈,故而他虽难舍,但欣然将女儿嫁入京城。谁曾想,谁曾想竟会这般?!
他先直奔楚姒才下榻的厢房,不见人影,说是去了父亲书房,他掉头,越走越快,“哐当”一声,重重推开楚源的临时书房。
楚温这辈子,最是恭谦仁孝,从来没有这般无端端撞父亲的门。
房内二人,楚源楚姒,廊下还有一个才到廊下的楚雄。
三人惊讶抬头,又是一怔,却见楚温神色紧绷,双目怒得隐隐泛红。
楚源诧异极了:“伯安,你这是怎么了?”
“父亲,您且看。”
楚温听父亲询问,勉强压了压,而后将几张信纸奉上。信一递,他满腔怒火再压不住,倏转身看楚姒,“阿姐,我可有何处对你不住?”
他也不用对方回答,怒喝道:“你说会好生待宁儿,定不教她受丝毫委屈,原来竟是要她监视女婿,替你一起谋算女婿吗?”
他想喝问对方究竟用过怎样的手段?以致楚玥一再告诫,说姑母行事不择手段,为防其生怨,万望父亲母亲多多堤防,以策万全。
话到嘴边,他忆起女儿千叮咛万嘱咐,提防之事万不可宣于口,他生生忍下。
“阿姐,我敬你重你,至今三十余载矣,你就是如此对待我吗?!”
楚温是真悲愤,当时,他膝下也就宁儿一点血脉罢了,谁不知他如何重视,说是视若珍宝也不为过。但他敬重的长姐,就这么毫不犹豫要毁她一生幸福。
楚温目眦尽裂,厉喝诘问之声连小院外都能听见,他一开口,楚姒就知道为什么了。
果然,是那个两面三刀的狡诈崽子。
竟然没死?!
切齿暗恨之余,她不得不先应对了这件事,余光瞥上首,父亲楚源去垂眸不语,并不打算开口。
楚姒咬咬牙,一掩面,哭道:“伯安,我这不也是为了楚家吗?”
“楚家这些年不易,父亲殚精竭虑,二位弟弟镇日劳碌,若是你外甥成了镇北侯世子,他日继承爵位,有侯府相助,楚家重振昔年威势,岂不容易许多么?”
“你为了爵位,为了世子之位,就要毁我女儿一生幸福?!”楚温喘着粗气。
“不,不是的。”
楚姒慌忙摆手:“不是靖王案吗?我早从贵妃处得讯,就是把家里拉出泥沼,这才今早定下亲事,以免楚氏遭遇满门倾覆之祸啊!”
“伯安,此举难不成还错了?”
靖王一案牵涉之广,若非楚氏借联姻投向当时的萧贵妃,确实已遭灭门之祸。家族养育了儿女,需要反哺时,儿女反哺家族,这是应该的。
作为楚氏的嫡长子,楚温说不出一个错字。
楚姒见势,立即道:“偏我与张氏有些旧怨,与傅承渊已水火不相容,既姻亲非结不可,阿姐当时就想着,何不将计就计?”
再见到冯戊来接楚玥那一刻,楚姒就预料过今日一幕,该说的说辞,她已提前琢磨过一遍,此时掩面哭诉,有理有据。
“先除了傅承渊,三郎成了世子,便能襄助楚氏。不过三五年功夫罢了,侄女还年轻,我再仔细给她寻一门好亲,这岂不是最好?”
楚姒说起这个时,暗自切齿,要知道,她一开始是真这么想的,毕竟娘家就一个,侄女用归用,没必要她还是不想和大弟弟生恨怨的。
谁曾想,楚玥完全不按照她的剧本走。
“我只是想着这样最好,又怕伯安爱女心切,露出端倪让那个崽子知晓,打草惊蛇,才没先告诉你们。”
楚姒掩面痛哭:“我对不起你,若打杀了我才能解恨,那便来罢,反正六郎不知生死,阿涣又走失了,我活着又有何用?”
想起被章夙拿在手里不知怎么受苦的小儿子,她当真悲从中来,伤心悲泣。
涕泪交流,狼狈不堪,见楚温未动,她痛哭着掩面奔出往自己房中去。
楚雄一叹,问:“兄长,侄女可安好?”
见楚温点头,他劝:“既安好,大兄不妨饶了阿姐一回。阿姐也是为了家里,当时靖王案确实不得不联姻。”
他叹了一声:“早知如此,不如让二娘嫁过去。”
楚雄嫡女庶女都有,他本身不是个在意女儿的,但楚温却说不出让侄女代祸。
楚姒的说法,合情合理,只楚温却总觉得不止如此,她的手段应很犀利很阴险才是,否则女儿不会反复提醒他提防。
但他也没法,靖王案联姻势在必行,既然嫁入,楚姒想联手除了傅缙再给侄女寻人家的说法,在父亲这里也能交代得过去。
眼下这情况,他总不能真打杀了对方的。
楚温一口气憋在喉头,不上不下,白皙儒雅的面庞通红,重重喘着。
“你阿姐擅自妄为,很不对,为父会惩斥她的。再让她给你赔罪,不可再犯。”
楚源揉了揉眉心,近日局势惊变频频,他年纪大了,脸上有些疲色,“她夫婿凶多吉少,二子又不知生死,正彷徨无依,既元娘无事,此事便暂这般?你以为如何?”
父亲都劝和了,且楚温也不能真如何,只得应了:“儿子遵父亲之命。”
“元娘现身在何处?”
楚源说:“如今京城大乱,早些打发人接了她回邓州。”
楚温示意父亲,信笺第二页有写,见父亲翻过,他道:“宁儿逃出城后,就遇上了女婿,现和女婿一处,平安无事,让我们勿念。”
“哦?”
楚源真诧异了,沉吟片刻,“那也罢。”
他吩咐长子:“你且去给元娘回封信,让她莫要逞能,有何不妥,就折返邓州归家。”
楚温正有此意,方才怒不可遏没顾上,如今一想站不住,忙道:“父亲,儿子这就去。”
“去吧。”
……
目送长子背影出了小院,楚源坐了片刻,直接站起去了楚姒住处。
楚姒已净了面,在婆子伺候下换了脏污的衣裳,出得内室,却见她的父亲负手立在窗前,鬓发已见斑白,瘦削的背影却挺直依旧。
楚姒福身:“女儿见过父亲。”
近这十来年前,她每次回娘家都煊煊赫赫的,拜见父亲,也笑语晏晏,和年幼时的恭敬比较,添了不少平等之态。只是,如今俱已悉数敛起。
楚源也不废话,转身,淡淡道:“为父只和你说一句,勿要对你兄弟生任何不妥之念。”
所有事情,父女二人心知肚明,楚姒性子如何,楚源也十分了解,他声音虽淡,却是十二万分认真,若敢违逆,恐怕楚姒要尝一尝他的手段。
傅缙身死后孙女另嫁,都是为了楚家,这点他还是能接受。前事不计,但楚姒归了娘家,却不能那些手段再用在自己兄弟身上。以防万一,楚源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这一瞬,楚姒宽袖下双手倏地攒拳,尖锐的指甲扎入掌心,一阵刺痛。
她垂首以发顶遮掩的面容扭曲了一瞬,曾几何时,父亲这般和她说过话?
从前哪一回相见不是和颜悦色?她让娘家给办的事,哪一次不是尽心尽力,全然妥帖?
如何会有这般赤。裸。裸的警告?
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依仗倒了。镇北侯府不再,傅延凶多吉少,就算活着也不过阶下囚。她筹谋二十余载才得来的依仗,一夕灰飞烟灭。
此时此刻,她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又如何能和他的嫡长子相比较?
楚姒恨得红了眼。
这些年,若没有她,楚家怎会这么顺遂?父亲又如何能这般容易升任上州刺史,掌邓州这个富庶繁华的南北要冲?
只她更清楚此刻自己的位置,咬牙忍了又忍,压下所有愤懑,低声道:“女儿谨记。”
“唔。”
楚源点了点头:“你兄弟仁厚,视元娘为掌珠,全不知情,一时郁愤也是有的,你是长姐,莫放在心上。”
楚姒心下冷笑,楚家三代人,就出了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子嗣。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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