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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表哥之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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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睡不好,早上起不来,傅缙晨起时,她还酣然在梦中。
不过他起身和她醒不醒也无甚干系的,于是有条不紊整装,大步出房往前头去了。
时辰尚早,他照例先看一会公文。
傅缙前脚入外书房,冯戊后脚就捧了一身新寝衣进来。
这是楚玥进门后的新增工作,几个月下来,冯戊都非常熟练了。他先把寝衣搁在檀木架子上,然后又顺手将身后仆役端的水接过来,伺候主子梳洗更衣。
接过拧好的帕子擦了擦脸,见冯戊将寝衣抖开递过来,傅缙却未如平常般接过。
顿了顿,他将帕子扔回铜盘,直接在大书案后坐下。
冯戊一愕:“主子,这衣裳不换了么?”
傅缙翻开公文,随口“嗯”了一声,余光见冯戊慢半拍应是后,又利索收起寝衣。
“这些物事,稍候略收拾一二。”
他顿了顿:“送到后头去。”
……
昨天没睡好,今儿起得晚,楚玥索性赖了一会床,这才懒懒爬起来。
孙嬷嬷等人鱼贯而入,忙伺候主子穿衣梳洗,挽发描妆。
照旧有条不紊,和往常一般又快又好,但如果要说区别的,还是有的,孙嬷嬷如意等人一脸憋不住的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一时又不知从何开始。
“少夫人,您说……”
孙嬷嬷才开口,忽外头传来一阵喧声骚动,她眉心一拧,“什么事?何人敢在少夫人正房喧哗?”
主仆诸人一回头,却是一怔。
却见正有七八名健壮仆妇抬着各种笼箱,正鱼贯而入,如意喃喃:“这仿佛是前头书房的粗使仆妇。”
笼箱不少,有茶具杯盏,笔墨纸砚,甚至有一些书籍棋谱。待樟木大箱一打开,玄色云纹滚边大氅,青黑色男式深衣,还有月白绫绸寝服,等等各类衣物。
最边上一个箱子里,装的却是镶白玉的宽腰带,青玉扳指,发簪,发冠,等等小件配饰。
清一色的男式,有簇新的,但更多的是八。九成新的,显然是主人已经穿戴过。
不提这眼熟的颜色款式,敢直接往楚玥屋里抬的,这些物事的主人只能有一个。
傅缙。
楚玥与孙嬷嬷等人对视了一眼。
外头已听见冯戊的声音:“禀少夫人,世子爷命我等将诸物送来,请少夫人安置。”
那些健妇还等着,以眼神询问放在什么位置。
孙嬷嬷如梦初醒,忙应了一声,赶紧领路:“诸位,往这边来。”
正房立即忙碌起来了,孙嬷嬷指挥者,如意等人配合,忙碌着归置种类繁多的大小物事。
确实种类繁多,大到厚重衣物,小到扳指杯盏,甚至还有一个悬放铠甲的楠木大架子,日常起居,统统都齐全了。
楚玥坐在榻沿,一直看着,久久,她回神。
他这是要真与她同居一寝了?
这就意味着。
他这是要信全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周日加更哒,阿秀先发上来,星期天咱们就只更一章了!
晚安了,小红包睡醒再发嘿嘿,宝宝们,我们明天见啦!(*^▽^*)
PS: 这个明天是周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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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楚玥一直都知道; 傅缙没有信全自己。
他对自己; 大约是处在一种观察状态。
不排除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不用说会难,毕竟身份使然。只稍有不慎,却会非常容易就打破了眼下脆弱的平衡。
所以她一直都很小心; 尤其涉及楚姒的,更是慎之又慎; 以坦白坦诚为原则; 避免造成任何误会。
傅茂一事,她冷静下来后; 会想过或多或少能改善一点吧?
现在看来是真的。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
……
楚玥手边长案上; 还搁了许多金银珠玉、贡缎绫罗之类的物事; 非常精致且贵重,外头绝不见的; 也是刚才一起送来的。
冯戊说; 这是主子命他送来的。
想来; 这是他对那日惊吓了她表示补偿及安抚吧。
这几日冷静下来后,楚玥对他当时的怒愤能理解; 不过,她也没多看这些物事一眼。
她支颌沉思。
过去了的事情; 再想已无甚意义,倒是傅缙这两日的事后行为,很值得分析一二。
他一发现自己错怪了她后,态度立即就放软了下来; 事后会有补偿安抚的行为。而且最重要的是,经此一事,他干脆利落解除警惕,不带半点拖泥带水的。
客观看来,这傅缙也不是不辨黑白的。
她不禁多生一丝希冀,若楚姒的行为始终是属于她个人的,楚家在未来没有被牵扯进去,那么楚家被灭门的结局,岂不是就能顺利改写?
楚玥精神一振。
只是她上不能控制祖父,下不能知晓楚姒的具体行为,而未来足足有好几年,这又能有什么办法预防呢?
楚玥又头疼。
“少夫人,该去凝晖堂了。”
这“尽孝”时间又到了,楚玥揉了揉额头,算了,这一时半会肯定是想不出来的,先把凝晖堂应付过去再说吧。
……
虽办法暂时想不到,但到底是有了希望,楚玥心情不错,连带凝晖堂都是开心去的。
到了地方,软轿停下,她这才敛了敛表情,露出一脸忧色,撩起帘子往里头去了。
楚姒已醒了两日,失血过多的惨白憔悴,唇色淡得几乎看不见,躺在床上连动一动都费劲。
楚玥看得心头畅快,叫你威胁人叫你下毒,自己遭殃了吧?
“姑母?”
她蹙眉忧心,眸底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惶恐,这是对现状和“己方”的。
“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得意一时,得意不了一世。”
楚姒很虚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咬牙冷冷说罢这句话,就急喘了一阵。
她眸光一转,看向楚玥,待喘均气后,问道:“那日,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形?”
楚玥那日,用给傅缙送新裁斗篷的借口,把陈嬷嬷给敷衍过去了。她本来担心自己出现得太突兀了,事后还仔细把要用的说辞圆了一遍,力求毫无破绽。
然事实上,她多虑了。
为防留下痕迹,陈嬷嬷这边一直都是单向联系的。且她本也并非出于自愿追随的楚姒,送完汤,她直接吞金自杀。楚玥这点岔子,她并未传回去。
楚玥将自己圆好的见闻说出来,后头追上则先模棱两可,没见质问,她就顺势隐去了。
楚姒仔细观察她,又反复询问几次,这才阴着脸揭过这事。
她唇角紧抿,也没心思和楚玥上演姑侄好的戏码,又说了几句,就道:“我无事,你且回去罢。”
楚玥自然巴不得,状似按捺住忧心,欲言又止走了。
楚玥走后,楚姒脸色彻底阴霾下来,未能伤敌半分,她却损失惨重,割腕重伤,还有乳母……
对,乳母!
她面目一阵扭曲,又是一轮急促挣喘,好不容易略平,“嬷嬷呢,嬷嬷在何处?”
“夫人?”
梁嬷嬷捧着药碗急急进门,忙按住她,“婢子在,您慢些,您眼下可万万不可损神啊!”
楚姒眉心一蹙:“嬷嬷,你怎么没去歇息?”
昨儿她醒的时间短,当时傅延在,主仆没能说半句私话。梁嬷嬷笑笑,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婢子不累,正好照顾夫人。”
她如今是要证明羹汤无毒的人,正该若无其事才是,若有异常,岂不是此地无银?
楚姒不是不懂,但她对乳母感情不浅,拧眉:“嬷嬷,……”
梁嬷嬷轻轻按住:“无事,夫人重伤卧榻,就是让婢子歇,婢子也歇不安稳。”
之前她窥空灌茶,尽力把腹中物吐出一些,能多支撑几个月。毒发得缓慢,她表面就少显病弱,坚持着就能将此事圆满过去。
梁嬷嬷附在楚姒耳边:“夫人,日后婢子不在,您需多多留神,如今您应以蛰伏为上,万不可再引侯爷生疑。”
“……时日有长短,将来变化难说,您要沉住气。”
“我知道!”
楚姒眼角也泛出水光,大力握住乳母的手。
主仆正说着,忽有侍女急急通报,傅延回了。
傅延快步入了内室,一把按住欲要起来的妻子,心疼:“你起来作甚?”
“好好躺着养伤才是。”
楚姒没说话,对他露出一抹苍白且依恋的微笑。
傅延歉疚心疼,夫妻低语几句,他又招来仆妇询问妻子安歇情况,梁嬷嬷一一作答。
最后,傅延看一眼梁嬷嬷:“你是个忠心的,当赏。”
“谢侯爷。”
梁嬷嬷一板一眼,唇角紧抿,隐隐似仍深深为主子不忿,以为日后的自尽鸣屈打下根底。
傅延留意到,但他自然不可能和个把仆妇多了解沟通的,说过一句便罢,回头握住妻子的手。
“这回都是误会,承渊也是太在意阿茂罢了,你勿怪,也勿忧,我会和他说明白的,绝不你教你二人母子生隙。”
楚姒欢喜:“那好极。”
……
当日,傅缙就被父亲特地叫到外书房谈了心。
“是那三皇子的人,为父必不轻易揭过!你兄弟二人是受了惊吓了,……”
昏黄烛光映照下,素来严肃的傅延,侧脸少见缓和,他十分耐心将奸细查获过程说了一遍,并强调前些日三皇子才往府里传了暗信。
“此子心思叵测,历来不择手段,……你莫为此和你母亲生了隙,还有阿茂,你也说说。”
傅缙静静看着父亲的侧脸,这个他幼时最崇拜的男人,垂下眼睑,遮住眸中一切情绪,再抬起,他回道:“是的父亲。”
“好!”
傅延拍了拍已和自己一般高的长子,欣慰:“家中和睦,才好放心朝事外务。”
“回去吧,时辰不早了。”
傅缙步出中路大书房,余光隐见父亲重新伏案疾书,他立在庭院中心,雪花飘飘扬扬,落在他的发梢肩膀。
幽深的夜,透过漫天素雪,沉默看了那扇透出烛光的窗棂片刻,他转身离去。
……
踩着新落的积雪,他回到了禧和居,一排大红灯笼悬挂在廊下,映出一片橘红的暖光。
傅缙入了正房,见楚玥唇畔噙笑,心情很不错,便问:“这是有何事?”
楚玥确实心情颇佳,午后抓紧时间出去了一趟,除了处理一些要紧事务外,另还抽空看了看近几日的消息汇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镇北侯府反复地请大夫,又急惊,又是彻查家人一连串大动静,有消息灵通者已经扒出个五六分了。
星斗小民,最爱就是这些世家高门的八卦,群众的想象力是非常丰富的,有了这五六分做底子,最后竟把镇北侯府明面上发生的事,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什么继母子争锋,夺嫡波及各家内宅,等等等等,只有你料不到的,没有他们想不出来的。
最后的最后,呼声最高的就是继母不忿继子,觊觎世子之位,继而处心积虑谋而害之。
虽是流言,但耐不住百姓们乐意相信,于是乎,楚姒以往经营得宛如不锈钢一般的慈爱继母名声,遭遇了空前打击。
什么早就说不可能了,哪有那么好的后娘呀?笑话!
什么果然心机了得,居然一瞒就是十来年,可惜了,没能继续藏下去。
还有好多好多,楚玥看得身心大畅,心情飞扬到现在都没能落回来。
“你不知道,还有好些高门大户遣人出来听的,这笑话她们是看得津津有味。”
“是么?”
傅缙也有在市井放人,不过近几日太忙,不重要的消息先一步过滤了,他还不知道。
闻言,他心情终于畅快了起来。
“也是,伪终非真,焉能长存?”
傅缙话罢,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茶:“这茶不错。”
楚玥无语,这不是您老人家从前面送进来的吗?喝习惯了,当然不错。
她笑:“今儿前头送了许多东西进来,我先归置了,也不知位置对不对,要不你看看?”
既然傅缙补偿安抚了,倔着没意思,谁让人家的拳头大呢?为难谁也甭为难自己了。
“随意即可。”
不过既提起,傅缙也来了几分兴致,搁下茶盏:“我看看。”
他站起,往内屋行去。
暖香融融的内房,添置了许多东西,看着和平日更满当了些,也更具生活气息一些。
他看了两眼,踱步至小书架前,皱眉:“茶经怎可和兵书放在一处?”
如意放的,她怎晓得书籍如何摆放才叫雅致?叠整齐搁进去就是了。
傅缙将书籍抽出来,然后分门别类,一本本放进去。有横有竖,有疏有密,放好后他略略打量,还略调了一下位置,最后押上一个拇指大的玉麒麟,又挪了挪。
不否认看着确实有格调多了,只楚玥没好气,这个龟毛男!
“早些歇罢。”
踱了一圈,作出了好些微调,诸如杯盏的摆放次序,茶叶的储藏,看时辰差不多,傅缙终于肯作罢,让沐浴安歇。
也没唤人入屋伺候,他自己信手拉开衣橱取寝服,谁知一瞥,他眉心却拧了拧。
“这柜子没擦干净。”
楚玥凑上去一看,却见他正看的位置有一抹浮尘。
不大,也就一根手指上下的范围,在合页一角的隐蔽处,极不起眼。
她进门是秋天,春夏衣裳还锁在大衣箱里,这一排的檀木大衣橱没用完,还空了好些。傅缙衣物进来,如意等人擦洗过后,就能直接用了。
今儿搬来的物事不少,这临时匆匆擦的,漏掉这少许地方了。不过楚玥进门也没多久,这尘很轻很薄,又隐蔽,夜间烛光到底不够明亮,她得凑上去才发现。
这洁癖男!
眼睛要不要这么利啊?雷达似的!
楚玥无语。
“这仆妇办事忒不仔细,应当敲打敲打。”
他如是道。
楚玥还能怎么说?只好笑着应了:“嗯,我明日就让她们仔细再收拾一遍。”
莹莹烛光,她笑意微微,唇畔一点笑涡若隐若然,眼角微微弯着,盈盈水眸映着烛光,灿然生辉。
傅缙看着,心里那点儿不自在忽就去了。
实话说,他先前姿态颇强硬,现在却突然就使人把起居之物搬进她房内,脸面多少有那么一点下不去,现在见她笑意盈盈,忽就舒坦多了。
“早些洗漱吧。”
也是,这世间的妇人应当都欢喜夫婿更亲近的。
楚玥应了一声,她已经沐浴过了,漱口宽衣即可。天气越发冷了,她直接爬上床卷起被子,也不再等他。
傅缙也不在意。
烛火也熄灭大半,仅余墙角一点橘黄微微摇曳,帐内昏暗,二人躺在床上。
楚玥掖了掖被子正要睡,忽听隔壁他问:“可还需招大夫?”
她一愣,慢一拍才反应过来,他是问那日的惊吓,“早好了,无需。”
昏暗的帐内又静了一会,半晌,那边又道:“那日我担心阿茂,惊吓了你……”
男声低沉且缓,这算致歉?
楚玥诧了诧。
那日的事,她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过去的没必要就让它过去吧,纠结没意思。
不过现在听着,倒也舒坦,她道:“我没事,都过去了。”
黑暗中,听傅缙“嗯”一声。
又等了半晌,他再未说话,她就掖了掖被子,闭上眼,睡吧,有点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好呀宝宝们,我们明天见啦!爱你们~ (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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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夜无梦; 楚玥清晨准点清醒。
她最近挺忙的,商号本逢年末; 又被楚姒这档破事耽搁了不少时候; 可不能磨蹭。
傅缙起; 她也起了。
二人各有各的梳洗穿戴; 她挽了一个利索的灵蛇髻; 斜插一支拇指大的珠簪微微晃动,动作并没比傅缙慢多少。
傅缙正系上披风,见她回头行来; 随口说了句:“商号田庄杂事; 可多寻管事。”
楚玥刚给他说了; 她近来要多出门。
他说的,其实是寻常贵妇打理嫁妆产业的方式。亲自去管,有**份又耽误正事,委派一个或多个心腹管事打理,才是正道。
当楚玥的情况却和她们不同; 对她来说,商号才是正事; 其余喝茶赴宴之类的人际交往,反不值一提。
不过他这话算是好意; 楚玥自然不会一口否了; 于是含糊:“我再看看,这个是外祖父毕生心血,需仔细。”
傅缙“嗯”了一声; 接过楚玥递过来的佩剑,系在腰侧。
他今日直接入营,一身戎装,英姿勃发。
整装完毕,正要出发,余光见楚氏正立在身前,拢手不语。傅缙略顿,他忽然觉得仿佛少了点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
楚玥有点莫名,也回看了他一眼,须臾,她忽灵光一现,“天黑路滑,夫君慢行。”
她笑盈盈的,傅缙“嗯”了一声,理了理佩剑,转身大步离去。
……
楚玥也没在意这点小插曲,她照例先去凝晖堂点卯,意料之中很快被打发回来了,她遂命套车,辰时就出了府。
等抵达信义坊,作日常处理外务的赵宅,入了外书房,楚玥在楠木大书案后坐下。
不过在处理事务之前,她先垂眸沉思了许久。
她唤了青木来,问:“青木,谷乡庄子如何了?”
这谷乡庄子,就是数月前,她安排培养人手的地方。
“禀主子,仍在甄选苗子当中,已选中百余名筋骨不错的孩童,开始初步学艺。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庄子上井然有序。青木先仔细介绍一遍,最后说:“从各地抽调的商卫也陆续到齐了,我亲自去看过,都是忠心的好手。”
已在待命,随时可调遣了。毕竟训这些新来的孩子,并不需这许多的人手。
“好!”
楚玥点了点头,吩咐:“青木,明儿你亲自去,选些口风紧密,相貌不显,又忠心能干的好手。”
她顿了顿:“先安排到邓州去,盯紧刺史府,留意京城来人,也看是否有陌生可疑的人出入。”
近日,楚玥一直在思索,该如何预防,楚家在未来几年和楚姒牵扯在一起呢?
这真是一个难题,不但棘手,还毫无头绪不知从何入手。
反复琢磨过后,她决定先盯梢,不然一无所觉的,说什么都白搭。
另外,她还打算再设法提醒一下她爹。明说不行,必惊动楚姒,但隐晦示意还是可以的。
让楚温心里留下影子,日后就会更容易联想到。
先家里家外都做些准备,以便未来遇事具体应对。然后再在京里京外多布眼线,尽量多收集消息。
后者也非常重要。毕竟未来几年又是皇帝连崩,又是藩王角逐帝位的,楚家深陷其中,最后楚源可是率楚氏一族投了西河王,和身为宁王大都督的傅缙彻底敌对,导致仇恨进一步明朗化和白热化。
好在赵氏商号遍布大江南北,要搜集消息并不难。赵太爷本身就有一个消息网络存在着,并一直运行中,本多偏向商事,楚玥调整一下就能直接用了。
楚玥招青木近前来,低声让他特地留意西河王和宁王,这二者封地上的小动静无论大小,能收集到的都呈报。
“宁王?”
青木一怔。
宁王他知道,是前端怀太子之子。皇帝十分忌惮这侄子,给的封地不富饶还甚远,又常年注目,幸宁王庸常且安分,倒也风平浪静。
不过也是因此,宁王在诸藩中极不起眼,实力和兵雄势大的西河王根本无法比拟。
这二王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主子现在却特地相提并论,难怪青木诧异。
楚玥却郑重点头,现在谁能猜到,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宁王,在数年后果真承其亡父之志,一举夺回天下,他其实一点都不庸常。
“多遣妥善仔细的人,需悄无声息。”
青木凝神,一一牢记在心。
他现已隐隐知道,镇北侯府内并不平静,又见主子这般大的动作,他心内担忧,只也未逾越去问,只愈发认真思索安排。
青木重复了一遍,无误,“我稍候立即去安排。”
“好!”
楚玥轻吁了一口气,又问:“青木,我娘回信了么?”
楚玥之前给赵氏去了一封信,是风头过后让母亲排查陪房细作的。自己身边是清干净了,只她难免担心楚姒在邓州另有动作,哪怕可能性很小。
她寻了个借口,并让母亲不要声张,设法连父亲身边的人也清查一遍。
赵氏回信说好,一直在悄悄排查中,说是年前应能办妥,到时来信告诉她。
青木摇头:“并未。”
楚玥有些失望。
她倒不是忧心排查进展,而是快正旦了,各地勋贵刺史该进京朝贺了。
祖父楚源就是其中一员。
祖父既要进京朝贺,身边自然少不了随行人员。她今年初嫁,如无意外,父母肯定是随行人员之一。
楚玥极思念父母,另外,她上述的打算设法提醒楚温,也是预备父女当面来说的。
就这个月了,有很多话,当面说才好,不但比书信稳妥,也更好掌握效果。
楚玥原想着,朝贺随行人员该定下来了,若母亲来信,正好告诉她好消息。
青木安慰:“主子勿忧,今日都腊月初八了,想必夫人的信这几天都能到。”
也是。
楚玥精神一振,不急,她还是先细细斟酌一下,到时和阿爹该怎么说吧。
……
楚玥正有条不紊地暗中谋划,傅缙亦然,当然,二人筹谋的肯定不是同一件事。
事实上,傅缙此刻,关注点早不在楚家。
他手里正拿着一张信报,垂目细读,久久未曾移开视线,凝眉不语。
樊岳心急,问:“承渊,怎么样?”
在座还有十余人,众人也一同引颈看着上首。
这一处隐蔽的议事厅,而在座诸人,即是宁王方潜伏在京的重要人物。
今日傍晚,傅缙正常离营回府,只他随后易服改装而出,无声去了城北的一处布庄。
布庄平平无奇,却是他们的一处秘密联络点,每有大事要事,基本都聚于此处商议。
“确切消息,西河王又遣了一批好手,悄悄潜入京城。”
傅缙抬目,沉声说罢,樊岳神色一肃:“莫非,他真打算营救质子?”
质子。
大梁朝,素有藩王世子进京为质的传统,美其名曰皇帝教养,沐浴天恩。
到了本朝,皇帝忌惮更深,入质者并不局限于世子,而是朝廷钦点,选取能力最出众且最得其父看重者,以防诸藩阳奉阴违。
西河王如此,宁王亦如此。
宁王幼年吃过苦,子嗣稀薄多夭,好不容易才养大了一个宁王世子。世子仁厚贤能,极肖父祖,宁王欣慰,可惜三年前被召进京为质,一直到如今。
就这么一个长大成人的优秀儿子,还不是个健壮的,放在暗潮汹涌的京城,皇帝还怎么怀好意,这简直就是宁王的一大心病。尤其他心怀大志,这简直就掐住了他的咽喉。
设法让世子离京折返,一直都是宁王一方的头等大事。
明着来肯定不可能的,宁王世子对其父的重要性,皇帝自然也清楚,只能尝试暗中设法。
这真真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反复思索商议,最后将目光放在西河王身上。
西河王,这位当世数一数二的藩王,不管是宁王本人,还是傅缙,都早早敏感嗅出其的不安分。
而西河王却有着和宁王一样的苦恼,他儿子倒很多,可惜成材的极少,最得意的一个,却同样被召上京城。
傅缙断言,西河王必会设法营救质子,他们可趁势谋之。
从三年前,他们就盯紧西河王。
现在看来,这个机会是终于等到了。
傅缙食指轻点了点长案:“正旦朝贺,天下勋贵官吏云集。这几年,朝贺后陛下俱移驾上清苑,大宴诸臣工,君臣游园同乐。”
他眸中锐光一闪,“西河王欲救质子,必在此处!”
离开森严的皇宫,上清苑行宫占地极辽阔,可行猎游湖,观山望水,天子驾前固然守卫严密,但其他地方就肯定疏松不少的。
这就是西河王的最佳营救时机。
也是他们久候的趁势节点。
傅缙现手上还拿着另一张讯报,乃宁王所传,连连重托,让他总领此事,伺机而动。
“我们需马上布置了。”
樊岳肃然,众人神色凝重。
时间非常紧迫,现在距离正旦,也就二十天出头。
傅缙颔首:“传令,盯紧西河王明暗人手,事无大小,一律立即上报。”
本来该谋定而后动,只是现在却不合用,一来时间紧;二来最重要的,他们是要随西河王而动的,既借力行事,也悄无声息遮掩己方。
宁王要继续蛰伏,可不能当出头鸟。
时间紧,任务重且艰,诸人连续商议了近三个时辰,才将第一阶段的计划商议妥当。傅缙连连下令,将大小诸事安排下去。
时已深夜。
待他无声折返镇北侯府,已是子末寅初。
傅缙精力充沛,倒不累,瞥一眼滴漏,他折返后院。
夜色下,禧和居已陷入一片静谧,正房墙角一点烛火摇曳,映出朦朦胧胧的微光。
傅缙随手叫起廊下守夜侍女,推门而去。
室内昏暗,他视力却佳,也不用点灯,径直往浴房而去。
仆役已从另一边小门提好了水,他自己解了腰带,沐浴梳洗。
傅缙洗澡速度不慢,不过盏茶功夫就好,抹了一把脸,随手往搁寝衣的橱格一探。
谁知一摸,却没摸到寝衣,反而“啪”地带掉了一块新胰子。
他皱了皱眉。
……
楚玥睡到半夜,朦朦胧胧就醒了,炭火燃得旺,人容易口渴。
床畔小几上,就放了茶壶,搁在暖笼里,能保温大半晚上。
她迷迷糊糊爬起来,捧着茶壶直接饮了几口,又半闭着眼放回去。
“咯”一声轻响,放对地方了,她正要缩回被窝。
不过喝了茶水,人总会清醒一些的。
咦,浴房仿佛有水声?
这么晚了,他还回来?
这有些含糊的念头才闪过,楚玥迷瞪瞪的,忽耳畔却真传来了傅缙的声音。
“醒了?”
他道:“给我取身寝衣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们一个大大的么么啾!宝宝们,我们明天见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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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ymrc扔了1个手榴弹
寂静の时空扔了1个手榴弹
嚴嚴嚴嚴嚴大人扔了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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