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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暴君当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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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真站在原地许久,终是苦笑一声。呵,是啊,自己果真是做了个梦,这到底不是那个平等自由的时代,这皇宫也不是陛下一个人的皇宫。
第7章 怼太后改号纵元
靳承乾上辈子一直忙于政事,也没个好心情,是以身子骨很是不好。这辈子,靳承乾下了决心,就算是为了菀菀,也得好好活着。所以,辰时刚过,靳承乾就轻手轻脚起了床,决定去跑两圈再练练剑,锻炼锻炼身体。
可刚一开门就看见了愁眉苦脸在门口来回踱步的符延。
靳承乾皱皱眉,“干什么呢?”
符延被吓了一跳,急忙行了个礼,“陛下,您可算出来了。”
“怎么了?”靳承乾伸着胳膊做了个伸展,走下台阶。
“太后娘娘刚下了道懿旨,将昨个来探亲的楚大小姐封了昭仪,赐字楚楚,安置在寿康宫旁边的安阳宫。”符延深吸了一口气,不停顿的说了一长串,说完抬头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靳承乾的神色。
靳承乾顿住了脚步,眯起眼冷笑了一声。楚康时?他印象可是深的很。
模样声音哪个都对不住楚楚这两个字,但心态却是一等一的高,和高丽贵妃在后宫斗智斗勇,闹得是乌烟瘴气。他厌恶极了这个楚楚昭仪,但碍着太后的面子又得客客气气的待着,实在是烦不胜烦,连她看一眼都嫌添堵。
“摆驾寿康宫。”靳承乾一摆袖子,“去给太后请个安。”
这辈子,谁都别想再脏了他家菀菀的后宫。
“陛下驾到。”小太监的声音尖声尖气。
太后闻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扯了扯嘴角,斜睨了靳承乾一眼,“陛下竟还记得哀家这个老太婆,知道来看看。”
“不过来的也正好,平儿今早遣人递了话来,说是快过年了,府中需要修缮,想请笔款项下来。你这做哥哥的,弟弟一个小小的请求,总不会驳了吧。”
“朕还确实是不想来,只是母后实在是手伸的太长,朕不忍看您犯错,便来劝劝。”
靳承乾冷哼一声,掀袍坐下。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太后被靳承乾骤变的态度惊了的睁大了眼,暗自稳稳心神复又问道。
“朕的意思母后不清楚?还是装作不清楚?”
靳承乾眯眯眼,“还有,如是朕没记错,一个月前朕才给皇弟拨了十万两吧,区区一月,这就花光了?皇弟是放了赈济粮还是如何?”
“平儿却是生活上奢侈了些,但皇家中人,铺张些又怎么了,陛下莫不是小气到了这种程度?”
“老祖宗教导勤俭持家,怎可称之为小气?皇弟性格乖张顽劣,朕身为兄长,确有责任,但母后也确实是教导无方了些。以身作则,这寿康宫的用度就减半给皇弟做个榜样吧。”靳承乾眼神冷淡,语气平静无波。
“你怎敢?”太后气白了脸,狠狠拍了下桌子,“你这是不孝!”
“母慈子孝,兄友弟恭。您非慈母,怎就偏要求朕做个孝子?何况朕一切是为了您和皇弟,为了大祁好,又何来不孝这一说?”
靳承乾抚了抚拇指上的扳指,继续道,“皇弟是该好好管管了,您狠不下心,就由朕这个兄长受些累吧。符延,遣人去给慕言传个话,让他好好查一查康平王的银子究竟是流去了哪里。还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啪”的一声,桌上的紫砂壶被太后摔到了符延脚尖前,“你再敢走一步试试!”
太后实在是气急了,红着眼睛厉声问道,“靳承乾,你这是什么意思!”
靳承乾面沉如水,“就是这个意思,难道母后已经耳聋眼花到这个地步了,需要朕再给您一字一句的重复一遍?还有,您虽是太后,但皇帝却是朕,您还是尊称一声陛下的好。符延,还不快去。”
符延领命应是,向太后躬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太后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手指着靳承乾刚要斥责出声,就听小太监报了声,“楚楚昭仪到。”
楚康时听见宫女说陛下进了寿康宫,忙收拾收拾跑了过来。一进屋瞧见满面怒容的太后很是吃了一惊,急忙跑上前搀扶着,“姑母,您这是怎么了?快坐下。”
太后抚着胸狠狠喘了几口气,眼睛瞪着靳承乾,眼神里是恨不得撕碎他的凶狠。
“楚楚昭仪?朕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嫔妃。”靳承乾低着头,讽刺的勾起嘴角,连眼神都懒得给楚康时一个。
楚康时正扶着太后的臂弯,面上带着初见夫君的欣喜和羞涩,听到靳承乾这样的话,不由得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了靳承乾一眼,却被那明显嫌恶的态度和浓重的龙威镇住,委委屈屈的回过脸,似是要哭出来,“姑母…”
太后已是气的浑身发抖,只是指着靳承乾,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母后这算不算是欺君之罪呢?”靳承乾看向太后,薄唇轻启,“您口口声声说朕不孝,但朕念在您到底是太后,就不追究您的过错了。”
“只是这楚小姐却是不能留在宫中的,是您收回您的懿旨请楚小姐出去,还是朕下旨废了她这昭仪之位,撵她出宫呢?”
楚康时猛地抬头,表情甚至不能用震惊来形容,“陛下,您…”
楚康时话还未说完,太后竟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时间,寿康宫里兵荒马乱。
靳承乾冷眼看着小太监将太后背进卧房,整整衣袍,也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脸色青白,还晕迷着的太后言辞恳切,满面哀伤的说了句,“母后忧国忧民,自是不愿因自己而耽误了政事的,朕晓得。您好好养病,朕这就去早朝了。至于楚小姐的事,交给朕便好了,您安心。”
楚康时听了这话心下更是发紧,忐忑不安,但连唤了几声陛下却均是被无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靳承乾大步离去。
坐在龙椅上,靳承乾是心情大好,果然,对着讨厌的人撒撒气是舒爽快活的很啊,上辈子忍辱吞声的自己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三呼万岁之后,靳承乾薄唇微勾,“众爱卿可有事要奏?”
群臣静寂。
靳承乾眼神瞟过脸色有些不好的夏高勇,轻笑了声,“大将军这是怎了?”
夏高勇躬身一礼,“谢陛下忧心,臣只是思念两个妹妹而已。”
“这样啊。”靳承乾笑笑,心中冷哼一声,思念两个妹妹?是看高丽被禁足,高华被冷落而对他不满吧。
“众爱卿无本可奏,朕却有事要让众位知晓。”靳承乾指尖轻轻敲打着九龙座椅上镂满了花纹的扶手,眼中带着笑意一一扫过在列的大臣,一字一句的说道,“朕欲改号,纵元。”
不出所料,底下一片哗然,宰相带头跪下,双手持笏高举过头顶,“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呼啦啦,底下跪倒了一片。
靳承乾环视一圈,将那些未跪倒的人一个个都记于心中,低头看向宰相,眼中神情莫测,“宰相这是何意?”
马丰坪讪讪抬头,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只是靳承乾这两天表现太过奇怪,要改号的消息又太为突然。且这纵元和这圣德相比,是怎么听怎么觉得怪怪的。
“臣…”
看着马丰坪半晌说不出话来,靳承乾眯了眯眼,“宰相觉着圣德这年号好,纵元不好?”
“那不如宰相来做这皇帝可好?”
马丰坪双膝一软,直直地撞在了地上,重重磕了个头,语调颤不成声,“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明察!”
靳承乾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环视着众臣,“还有谁有异议?”
“没有?”
“李尚书,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退朝。”
出宫的路上,马丰坪仍是双腿战战,十二月的冬日里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户部尚书陈防凑过来,“大人,您说陛下这是怎么了?先不说推迟早朝这事,就今个儿,也是太过反常了。”
马丰坪狠狠闭了闭眼,“这段日子做事小心着些,至于陛下…这朝廷上怕是要变天了。”
下了朝,靳承乾没回永安宫,而是先去了书房,连草拟都不用了,大笔一挥就写下了废位的圣旨,交由小太监传晓六宫。
楚楚昭仪自此就成了宫里的笑话,上位之突然前所未有,废位之迅捷也是闻所未闻,人称半日昭仪。
太后刚悠悠转醒,就接到了这么份圣旨,看到床边哭的声泪俱下的侄女,一口气没提上来,竟又是晕了过去。
永安宫内,路菀菀正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一点擦拭着地面,鱼真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阿鱼你停下,别踩了我的地。”
鱼真急忙停住,差点滑倒,但脸上却满是笑意,“菀菀,陛下刚下旨废了那楚楚昭仪,太后气晕了两次。”
看着路菀菀惊愕睁大的双眼,鱼真更是咯咯笑出了声,“我刚听到圣旨时也是这幅表情,不过这可是千真万确!半日昭仪,真是狠狠打了那个老妖婆的脸!”
不知为什么,路菀菀心下忽的一松,就像是吊了半日的石头忽的落了地,“陛下,好像真的不是以前那个陛下了呢。”
“对啊。”鱼真笑眯眯的也蹲了下来,帮路菀菀洗着抹布,“不过现在的这个陛下,才更像是个真正的皇帝。杀伐果决,睥睨天下!”
第8章 折梅枝吐露真情
靳承乾下完圣旨走出书房门的时候,心情是无与伦比的舒畅,就连看着侯在门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符延都顺眼了许多。
符延心里也是高兴,一想起今早上陛下在寿康宫横眉冷对太后,将太后说的干瞪眼的情景,他就觉着从里到外的爽快。不就是个太后,还不是陛下的亲娘,天天耀武扬威的给谁看呢,陛下干的漂亮!
看着难道和颜悦色的靳承乾,符延胆子也大了些,笑言道,“陛下,今个的天儿可真好。就连御梅园的梅花都比往常要香上几分呢。”
一听这话,靳承乾立马就想到了他的菀菀。御梅园是他初次见她的地方,每一棵梅树上都缀满了他的回忆。
停住脚步,转了个方向,“去御梅园。”
御梅园的梅花现在开的属实是好极了,一树树的梅花望不见边际,香味离得老远就能闻见,沁人心脾。
“符延,朕是不是有两支鎏金点翠碧玉梅花簪?”
“禀陛下,在库房里。”
“回去取出来,给娘娘送去。”靳承乾伸手折了枝白梅,凑到鼻下闻了闻香气。这满园的美景哪是这一枝梅花便可取代的,过几日定要带菀菀来赏赏这御梅园。
“是。”靳承乾没说是哪位娘娘,可符延却瞬时领会了他的意思。能让陛下这样挂在心上惦记着的,莫不就是永安宫里那位说不上是娘娘但却比娘娘还要尊贵的路菀菀么。
靳承乾没再逗留,急急往永安宫走去。再是满园的梅花也抵不过心中的那株茉莉,半日未见了,不知菀菀在做什么呢。
永安宫内,路菀菀正站在凳子上拿着鸡毛掸子扫房梁,鱼真在底下扶着凳子。
“阿鱼,阿鱼,你扶稳点,别晃。”路菀菀掂着脚尖,鼻尖上是细密的汗珠。
“菀菀,你下来吧,我上去。”鱼真苦着脸紧张的抓住椅背,“你要是一不小心摔下来了,陛下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你够得着么?”路菀菀轻笑一声,“好了,这块好了,咱换个地方。”
靳承乾进来的时候,正瞧见路菀菀探着脚从椅子上往下跳的情景,心顿时就跳到了嗓子眼,“干什么呢!”
这猛地一嗓子吓坏了路菀菀,脚尖一偏险些摔下来,靳承乾眼睛瞬间瞪大,急忙把花一扔冲了过去接住她。
直到将路菀菀拦腰抱在怀中,靳承乾才稳住了心神,手上轻轻拍着路菀菀的背给她压惊,看向鱼真的眼神却是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鱼!真!”
“奴婢在。”鱼真也被吓了一跳,脸上苍白,听见靳承乾唤她连忙跪了下来,瑟瑟颤抖着。
那砰的一声听的路菀菀都疼,拽拽靳承乾胸上的衣服,“陛下,不关鱼真的事,是我自己非要做的。”
符延也被靳承乾突然的火气给惊住了,忙跪在鱼真身前暗暗挡住她,“陛下,是奴才的错。”
靳承乾眯眯眼,看向符延的目光里像是含着冰碴子,“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押下去…”打二十大板。
胸口被猛地一抓,低头就看见路菀菀那水汪汪含着祈求的双眼,靳承乾心里猛地一酥,咬着牙硬生生改了口,“罚两个月的月钱。”
话毕便抱着路菀菀进了内殿。
鱼真僵直的身体猛地一松,软软瘫在地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激动的又要哭出来了,还好没断。
符延站起来,看着鱼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出声,“鱼真啊鱼真,你向天借了几个胆子啊,你敢支使着陛下的心尖子去扫房梁!你真是…”
符延话还没说完,手指就被握住了,鱼真一脸泪痕笑的傻兮兮的,“符总管,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鱼真永远记得您的大恩大德。我以后再也不会嘲笑你打扮的女气了。”
感受着指尖软软暖暖的触感,符延竟是红了耳根,可一听到后半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甩开鱼真的手哼了一声,拍拍袍子就走了出去。
内殿里,靳承乾将路菀菀放在床上,皱着眉脱下她的鞋袜,仔细瞧着。
路菀菀脸蛋红红,暗中往回抽着脚,靳承乾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她的脚背,“别动,我瞧瞧有没有肿。”
“没崴到的,陛下。”路菀菀急急答道,趁着靳承乾不注意将脚猛地抽了回来,换了个姿势跪坐在床上,不让他再看。
“胆子大了,”靳承乾看着猛然空了的手,啼笑皆非,“不过这样很好。”
路菀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看着靳承乾带着笑意的眼睛,才知道后怕。
“你倒是给朕说说,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你去扫那房梁干什么?”
“那是菀菀分内的事啊…”路菀菀有些琢磨不透靳承乾的意思,试探着嗫嚅道。
“你分内的事,此话怎讲?”靳承乾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靠在床边,眼睛直视着路菀菀。
“菀菀是宫女,当然要干活了,不然不是白拿了月钱。”路菀菀越说底气越足,还引用了靳承乾以前对高丽贵妃说的那句话,“宫内不养闲人,不要恃宠而骄。”
“你还知道朕宠你,不错。”靳承乾轻笑,拍拍路菀菀的小脑袋,将她揽入怀中。
“只不过,你不是闲人,而朕最怕的,就是你不恃宠而骄。”
轻轻蒙住路菀菀的眼睛,不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神情,靳承乾的声音低沉温柔,“菀菀,你是不是觉得朕这两日很奇怪?明明是对你视而不见的帝王,却突然百般温柔了起来,而且行事作风也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其实,朕是想通了一些事。”
靳承乾低头吻了下路菀菀的发旋,继续缓缓说着。
“朕前日做了个梦,梦见了十五年后的自己。那时的朕才三十八岁,却已双鬓斑白,朕苦心经营的大祁被那些奸臣操纵着,世人皆道圣德皇帝懦弱无能,不配为君。朕每日在宫里苦苦熬着,生活中唯一的亮光就是那个茉莉一样的女子,可是朕无能,保护不了她,只能看着她一点点枯萎着,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她每日都会在房里跳一支舞,而朕就像一个淫贼一样在门口偷偷看着,那是朕最快乐的时候。”
靳承乾沉浸在回忆里,连声音都是缥缈的,“可是最后,一场大火焚毁了朕所有的希望。”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对不对?”靳承乾感觉到掌心的湿意,移开手,低头吻去路菀菀眼里滑落的泪珠。
路菀菀睁着眼睛,透过薄薄的水雾,努力想要看清靳承乾的脸,“陛下…”
“菀菀,那个女子,就是你啊。”靳承乾幽幽叹了口气,“不过还好,那是个梦。朕现在也还有能力弥补改过,让那个梦只是个梦。”
扳正路菀菀的身体,靳承乾眼中的温柔宠溺似要溢出来,“菀菀,我喜欢你。”
路菀菀攥着靳承乾衣袖的手猛地握紧,心头猛地一跳,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
“或许你不知道,但是两年前梅园一见,朕便倾心于你了。只是那时朕太怯懦,畏手畏脚,让你受了好多的委屈,菀菀,朕知道错了,你原谅朕好不好?”
拿下路菀菀惊愕的捂住唇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菀菀,朕愿意给你朕的所有,包括朕的权利,和生命。或许你现在还不相信,或者还不愿接受,但朕若有半句虚言,就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路菀菀心里惊涛骇浪,除了唤陛下,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时间还长着,总有一天你会懂得朕的心意,朕甘心情愿的等着。”靳承乾弯腰给路菀菀穿上鞋,牵着她下了地,“我的小公主,该用午膳了。这次先饶过你,下次再让朕看到你做那些活计,符延和鱼真就等着被关进大牢吧。”
刚用罢午膳,符延就急急过来,说是岭南的雪灾已经控制不住,朝中重臣都已候在书房。靳承乾眉头一皱,又嘱咐了路菀菀两句,便起身去了御书房。
见靳承乾走的都没影了,鱼真才敢悄悄潜了进来,扁着嘴委委屈屈的跟路菀菀诉苦,“菀菀,今个我都快要吓死了,陛下他也太凶了些,我还以为这条小命真的就要交待在那了呢。”
看着鱼真向来笑意盈盈的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路菀菀有些心疼,“阿鱼,是我不好,你别哭。”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双簪子,给了鱼真一支,“陛下刚赏了我两支簪子,给你一支,算是我的赔礼好不好。”
鱼真一愣,忙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要。我来找你,又不是问你要钱的,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路菀菀忙拦住转身欲走的鱼真,温声笑道,“阿鱼,你说什么呢,我怎会那样想你。这簪子共有两支,我们情同姐妹,送你一支怎么了,看你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怎么这时候又这样多心了。”
“真的?”鱼真顿住脚步,歪头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路菀菀伸手为鱼真簪上,左右端详着“我家阿鱼真是天生丽质。”
鱼真抚了抚头上的簪子,臭美的晃了晃脑袋。再抬眼看向路菀菀却是一脸认真,“菀菀,中午的时候,陛下紧张你成那个样子,我觉着,陛下是真心的。”
闻言,路菀菀想起刚才靳承乾说的那些话,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菀菀,咱们女人一辈子多不容易啊,如果你看到了幸福,可一定要牢牢守住。矫情什么的,是最要不得的。”
看着鱼真严肃着脸比比划划的样子,路菀菀笑出声,“你放心,如果那真的是我的,那么我一定会好好守护,绝不让它丢掉。”
第9章 震朝威杖杀碧水
靳承乾直到该用晚膳了才堪堪回来,坐在饭桌旁,路菀菀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帝王似乎…还挺高兴?岭南冰灾,陛下向来爱民如子,此时不是该茶饭不思么?
给靳承乾夹了块糖醋小排,路菀菀小心问道,“陛下,您心情不错?”
靳承乾看到碗里的那块排骨,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忙夹起来咬了一口,菀菀的筷子碰过的菜,味道果真会更好。
听见路菀菀的话,靳承乾轻声笑道,“心爱的女子就坐在朕伸手就可碰到的地方,素手纤纤,排骨甜甜,朕心甚悦!”
靳承乾突如其来的油嘴滑舌让路菀菀羞红了脸,不再言语,只顾闷头扒饭。
靳承乾的愉悦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朝堂之上。
龙椅上,靳承乾面沉如水,将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扔在了马丰坪的脸上,嘴角勾起道嘲讽的弧度,“要不要瞧瞧上面写了什么?”
马丰坪被打的一愣,捡起奏折一看,脸上瞬间煞白,跪下狠狠磕了一个头,“陛下,臣冤枉啊。”
奏折是弹劾的折子,弹劾的全是各地的巡抚和都督,只有寥寥几条是奏他贪污受贿,行事不端。而马丰坪这样惊恐,是因为这些巡抚都督,无一不落,全是他的门生。
“宰相桃李满天下,真是可喜可贺啊。”
马丰坪跪在地上,冷汗大滴大滴从额上坠下,他是做梦也没想到竟还有人敢弹劾他,“陛下,臣冤枉啊。”
靳承乾没理喊冤的马丰坪,笑话,这奏折是他支使着那些大臣写的,何来冤枉一说。
“只可惜都是些歪瓜裂枣,造福不了百姓,那就别硬生生占着那难得的良田了,都挖了吧。”靳承乾眼似深潭一般,“奏折上在列的官员,轻者流放,重者斩首,至于宰相嘛,朕敬你是老臣,那就回家好好反省三个月如何?”
马丰坪抬头,眼里通红,“陛下,您还未加审查,怎可胡乱定罪!”
“宰相多虑了,怎可不审,朕还指望着慕廷尉给朕吊出条大鱼来呢。”靳承乾微微一笑。“既然无事了,那就退朝吧。”
马丰坪走出朝廷是心里简直是天雷滚滚,夏高勇临走前那幸灾乐祸的一眼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上。他是怎么也想不通,一向礼贤下士对他敬重有加的陛下怎么两次对他发难,翻脸翻成那个样子。
陈防和几个其他官员走在他身后,也俱是一脸惊疑不定之色,“大人,陛下他是不是决定扶持大将军了?”
也不怪他这样想,毕竟大将军两个妹妹都在宫中,还有个封了贵妃,而宰相只有一个女儿做德妃,人多好办事嘛。
马丰坪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蠢货!我要是没落了,夏高勇他也别想得意!”
深深呼出一口气,继续道,“我不在的日子,你们好好盯着点,别再惹出什么乱子。”
碧水这两天过得简直是生不如死,屁股被打开了花,还让人不知不觉下了巴豆,上吐下泻弄得不得安宁。
好不容易肚子好了,正想安安心心养屁股上的伤,符延又派了个小太监来催她,让她快去干活,宫里不养闲人。
大总管发话,碧水不敢不从,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弯着腰扫地擦桌。
心里正郁郁着,抬眼就看见鱼真头上的簪子,碧玉在阳光流转下发出璀璨的光,上面的金色梅蕊更是要刺花了她的眼。
碧水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炸了,嫉妒像是股邪火吞噬了她的理智,尖声叫着冲了过去想要揪住鱼真的头发,“小贱人,你偷我的簪子。”
鱼真看着碧水歪歪扭扭的从几步外张牙舞爪地跑过来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呢?”
碧水扑了个空,猛地摔在了地上,抬头看着鱼真咬牙切齿,“我说你偷了我的簪子!”
鱼真惊愕的瞪大眼,见过不要脸的人但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拔下头上的梅花簪,“你说这是你的?”
“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你一小小宫女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好福气。”
鱼真都要被气笑了,把簪子插回发间,转身抬步要走,“你脑子坏了,我懒得和你争。”
碧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站起身抓住鱼真的袖子扯着嗓子大叫,“来人啊,有贼啊!”
这动静太大,宫人们都闻声而来,就连路菀菀也被惊到走了过来。
看着碧水近乎疯狂的脸色,路菀菀心下一惊,一把将鱼真扯了回来,惊怒的看向碧水,“你在做什么?”
“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偷了别人的东西还一脸无辜,真是有娘养没娘教!”碧水拄着桌子神情激动,周围的宫人一片哗然,都小声议论起来。
“你!”鱼真气的脸色发白,挣脱路菀菀的手就想要冲上去。碧水说什么她都可以一笑置之,但没有人可以侮辱她的娘亲。
路菀菀反手紧紧握住鱼真的手,“碧水,你说话放尊重些。”
“尊重?”碧水讥讽一笑,“你就是一个仗着姿色爬床的贱人,你们一对的狼狈为奸。区区一个奉茶宫女,不去干活在这里装什么仗义,宫里啊,可不养闲人。”
路菀菀紧紧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忍一下,忍一下,不行,忍不了了。
“啪”的一声脆响,碧水捂着肿胀的脸颊瞪大眼睛,“路菀菀,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将来的掌事姑姑,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靳承乾突然出现,众人慌忙让出条路来,齐齐跪下问安。
碧水眼中闪现一抹惊慌,但很快被压了下去,她上前一步试图拉住靳承乾的袖口,“陛下,您要给奴婢做主啊!”
靳承乾甩开碧水的手,上前将路菀菀揽进怀中,低头的神情宠溺温柔,“菀菀,有没有受伤?”
在路菀菀眼中,靳承乾好像全身都散发着金色的光晕从天而降。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出手打人,可看到这样好像能包容一切的靳承乾,路菀菀竟莫名觉得有些委屈,“陛下,碧水骂我,我才打她的。”
“菀菀做得好。”靳承乾笑着吻了下她的额头,“朕给你出气。”
低头时还脉脉温情,抬头看向碧水的视线却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把这个将来的掌事姑姑给朕拖出去,乱棍打死,扔去城郊的乱葬岗。”
碧水软在地上,紧紧抓住桌角哭嚎着,“陛下,鱼真偷了奴婢的簪子,奴婢冤枉啊!”
靳承乾再没理会她,拥着路菀菀走回了内殿。
轻轻捏起路菀菀的下巴,靳承乾用鼻尖贴着她的鼻尖,“菀菀受了委屈了,是朕不好。”
路菀菀心里有些愧疚,“陛下,菀菀不该将您赏的簪子转送给鱼真的,要不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靳承乾轻笑,“傻话,朕送你簪子是为了让你高兴,只有你高兴了,这簪子才有了它的意义。不论是簪在谁的发上,只要你欢喜了,朕就满足了。”
路菀菀抿抿唇,心中似有暖流划过,伸手回抱住靳承乾,甜甜道,“谢陛下。”
靳承乾身子有些僵,这次和那次睡梦中不一样,现在的路菀菀是清醒的,她是真的想要抱住自己。
一时间,靳承乾竟有些手足无措,轻轻咳了声,强装着镇定,“菀菀,今天闹出这样不好的事情,你的心情恐怕也会受影响。不如去御梅园转一转,那里的梅花开的盛着呢。”
“那陛下呢?”路菀菀抬起头,眼中闪动着喜悦。她一直喜欢那梅园,就是这两年一直在当差,总也没机会好好的去赏赏。
靳承乾刮刮她的小鼻子,“你先去,朕随后就到。”
用手轻抚着腊梅,路菀菀偏头看向一脸傻笑的鱼真,有些纳闷和好奇,“阿鱼,你笑什么呢?”
“符总管拿了好多的糕点给我,还让我今个好好歇着,不用干活了。”鱼真喜滋滋的,摘了朵梅花放在路菀菀发上,左右瞧着,“好看。”
路菀菀抚了抚发上的花,笑道,“就是些糕点,就给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重点不在糕点,”鱼真睨了路菀菀一眼,合着手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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