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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商女:独宠状元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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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现在所在是长乐县,她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是秦州这座富庶之城最贫瘠荒凉的地方所在,距离她的谢家不算太远,但也是她从前连想都没想过会来的地方。
阿有见谢小米没有说话,想着她许是因为失去记忆,所以人有些混沌,于是,阿有嘱咐她道:“你往前走,到第三家的路口就往里拐,到第二排房子再往右走一段,院里堆了很多半成品木材的,就是你的家。”
小米应道:“好,多谢了。”
阿有笑了笑:“说谢谢就见外了,小米,不论你父母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好好应着他们就是了。”
谢小米点点头,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
吃完饭,小米向阿有道完别,随即她提了步子便往前走。
按照阿有说的,她往前走到第三家便往里拐,但到了第二排民居的时候,她并未向右拐,而是从内裙扯下一块布,蒙了半边脸,见四下里没人,唯有的一个正弯着腰在菜地里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便即刻往前奔去。
谢小米不顾一切的往前跑,许久才终于跑到了那株巨大的皂角树旁。她下意识的在树下稍作停留片刻。
原本平静的树下,忽然送来一丝微风,轻轻拂动她的发,如同有情人温柔的抚摸,带着缱绻与怅惘。
谢小米不知为何突然很想流泪。
“我为什么会想哭呢?谢咏华,你是疯了吗?”她这么问着自己,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平静如初的皂角树,抹去脸上的泪。
谢小米头也不回的离开,却忽略了极其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银钱。
出门在外,她一个女子,身无分文,且又不识路,该往哪儿走都不知道。
谢小米一边怪自己着急回家大意了,一边却又不肯再去麻烦阿有。
阿有虽是好人,但萍水相逢,能救她一命已是大发善心,再则若她此刻回转路途,谁知道会发生点什么?
谢小米想着,一咬牙一跺脚,便提着裙子往前走。
约摸走了有二里路,谢小米便觉得脚痛了。平日虽然在家中也曾吃过苦头,但好歹也是庶出的小姐,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平日出门,也都是小轿抬着,哪经过这番人间疾苦?
谢小米觉得脚底像是起了泡,磨得生疼,才要寻着一处荫凉地儿坐下歇息片刻,不料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哭喊声。谢小米未曾见过这种阵仗,一时呆立在那处,眼瞧见那三四个人紧赶慢赶着就到了自己跟前。谢小米心里咯噔一声,想着,糟了!
果不其然,那三四个人里先跑到她跟前的三个男子停住在她面前,目光凶巴巴的瞪着她,待得那个气喘吁吁跑在最后的妇人也追了上来,这场大戏才总算开场了。
谢小米刚想迈步子到跟前与他们交谈,不曾想那妇人看似瘦弱的身体竟极其灵活,一个箭步便蹿到了她跟前,不由分说揪起她的耳朵,声音尖锐的张口便骂道:“好啊你个不要脸的小东西,爹娘就是喂条狗也比养了你这么个赔钱货强,死了就死了,活过来了还污了我谢家的门庭!谢小米!你可真给我谢家丢脸!走,小贱蹄子,跟我回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第6章被捉回
谢小米耳朵被揪得生疼,耳朵眼子也被吼得生疼。好歹出身于富贵人家,夫人和姨娘平日看她再不顺眼,都只敢下暗手,明嘲暗讽,就算想让你吃点皮肉之苦,也必不使得身上落出什么疤痕来,授人口柄,这乡野村妇,竟恶得如此明目张胆,委实让人无法招架。
一路上被连拖带拽的,谢小米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跟散了架似的,这些乡野出身的人,别看一个瘦似一个,力气却很大,脚程也快,谢小米花了半个时辰走的两里路,眨眼便被他们带回家门口。
谢小米欲哭无泪,一边在心中连连哀叹,一边思量着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办才好。
到了所谓的谢家,谢小米抬头一瞧,心中不由感叹,即便是有着做木活的手艺,这谢家看起来,也仅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那妇人一路上揪着谢小米的耳朵,竟也不觉得累得慌,到了家门口,把谢小米狠狠往里一甩,冷哼一声,吵嚷道:“好你个贱蹄子,敢跟老娘装死,好去和你的情郎私奔是不是?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白眼狼哟!”
这谢小米的母亲一言不和竟直接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和刚才威风八面的样子仿佛判若两人。而屋子里走出一老一少,老的面如风霜,纹如刀刻,眼眸冷峻,打量了一眼谢小米,随即低着头,对身侧的小孩儿说道:“小南,你以后万不可学你大姐,狼心狗肺,背弃父母兄弟,这样无情无义的儿孙,将来可是要遭天谴的。”
看来,那便是她九岁的弟弟谢小南了。
这孩子虎头虎脑,一双眼睛溜圆,又亮晶晶的,身上衣襟短小,刚刚够遮住肚皮,他也不敢抬头去看谢小米的眼睛,只是不停的用另一只手拉扯着衣角。
谢小米叹气,谢小南到底还是个孩子,又兴许,平日里他与谢小米的关系,应该还是不错的。看见自己的姐姐受到这般待遇,心里也应当不好受吧?
谢小米被摔在地上,手腕和手肘还有膝盖都被蹭破了皮,膝盖也渗了血,她的娘还在呼天喊地的骂她做孽,除了嗓门如旧,那样子可真不如之前那般泼辣厉害。
谢小米环顾四周,见哭的哭,闹的闹,冷眼旁观的冷眼旁观,只得抬了手,冲谢小南道:“小南,来,来姐姐这里。”
谢小南不明所以,踌躇着看了一眼拉着自己手的父亲,想了想,挣脱开来,跑到谢小米身边,一双眼睛半含着泪水,弱弱的道:“姐姐。”
这一句姐姐出口,那个所谓的娘便哭得更厉害了:“杀千刀的哟!辛辛苦苦给吃给喝的,养了个白眼狼唉喂!真是上辈子造了大孽啊!我,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说着,她忽然直起身子,蒙头便往土坯的墙上撞,另外的三个男人慌忙上前,一个叫姐姐,另外两个都叫她小南他娘,这一通又拦又劝,谢小米的娘总算不寻死了。
眼瞧着这场大戏如此热闹,谢小米的爹倒是从头至尾一直一脸冷漠,打量着她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件货物,一件商品一般。
“孩儿他娘,你先别哭,我先问小米几句话。”谢长贵说着,几步走到谢小米身边,看了她几眼,问她:“小米,你说,你跟阿有有过肌肤之亲了吗?”
谢小米初时不明所以,待明白过来之后,冷笑一声,淡淡的反问道:“我入棺之时,可是爹和娘亲手将我装殓?”
齐赛花听她这般发问,当即扯着嗓子道:“不是我们,又会有哪个人把你这小没良心的……放进棺材中?”
谢小米轻轻一笑:“我当时,可是气息全无?”
谢长贵眉头一皱:“自然是气息全无,才会将你装殓,否则,你以为爹娘会活活将你闷死在棺材里?”
谢小米见这话题被自己成功的绕过去,于是冷笑一声,言语尖锐的道:“诚如爹娘所说,将我装殓之时,我已全无气息,死人一个,如今又是为何活过来的?”
谢长贵凝眉,显然被问住了。齐赛花也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这话搁谁,都说不清楚。他们平日对谢小米动辙打骂,街坊邻居自是看在眼里,小米病重,他们不肯请大夫,以致于她病重致死,整个人也瘦脱了形。可如今的谢小米,虽然也瘦,但哪还有此前的病容?再者说,小米如今活生生的站在院子里,能说能笑,能哭能跑,一个已死的人怎么这般活蹦乱跳?有心的人必定以为他们是对黑心的爹娘,为了省口粮,就活葬了女儿,幸好遇到回来晚了的阿有,莫不然……
在场的外人里,除了一个确定是谢小米的舅舅,另外两个应当是与谢家常来往的邻居,不管事实如何,如今若不说清楚,怕是以后谢家都要被大家伙戳着脊梁骨骂,这小南将来,怎么娶个好媳妇儿?
齐赛花到底是个泼辣的妇人,心中道道自是划拉得清楚得很。想到这里,齐赛花轻哼一声,将话头又抛给了谢小米:“你的死是我们亲自探了鼻息,确实呼吸心跳全无,至于你如何活过来,我们怎么知道?兴许是老天……”
齐赛花话没说完,就被谢小米给打断了:“我确然是死去过的人,但我如今活过来,却要感谢一位老神仙。”谢小米想起昨夜,她是在老皂角树下醒来,阿有也是在那树下救的她,今天她离开时,不论如何,那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树,兴许正好就能让她拿来做些文章呢?
谢小米说到这里,故做神秘的环顾一眼周围的人,只等着他们耐不住性子去追问她,这样她才能反被动为主动,好掌握话语权,免得自己一不小心便落了下风。
果不其然,她那所谓的舅舅立时神秘兮兮的开口问她道:“小米,你真的碰到老神仙了?是是是,是什么样的老神仙啊?”另外两位也附和着问小米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7章想办法
谢小米盈盈一笑,一板一眼的道:“昨日被黑白无常牵了魂,原本要将我再投生为人,路过奈何桥的时候,有位须发皆白,皱纹如同老树皮那般深刻的老爷爷拦住了他们,掐指一算道‘这小丫头阳寿虽尽,然老朽见她面目清秀,神态祥和,若能过此生死劫数,此后便将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庇护一方水土,更不会少了你我的供奉。待老朽禀过阎王,将此小女收于我座下做徒儿,将我毕生修练功法尽数传授。’”
谢小米说完,却是看也不看那些人的目光,笑眯眯的道:“不久后那神仙去而复返,只道了一句生死簿上已没有我的名字,便将我放还归来。老神仙说了,我如今生基不稳,还须先还阳,待本阳稳固了,才能在他座下修习仙法。于是便趁着那两个送葬的人还没将我埋了,便让我赶紧还阳。不曾想,我还阳倒是还了,却吓昏了那两个人送葬的人。我因阴间走了一遭,身体极其虚弱,老神仙道,再不过片刻,便会有你相熟的人来,到时你只管喊救命,他一定会救你的。”
谢小米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将信将疑的一众人,方才道:“我当时以为那老神仙是唬我的,却不料,喊了救命没几句,便听到有人经过,原来竟是阿有。”
“可他为何不将你送回家?!难道他不知道,女儿家的,清白最重要吗?”谢长贵冷眼道。
谢小米面上带笑,轻移步子走到齐赛花跟前,,那时可就名正言顺的属于夫家了。”
☆、第8章诛心计
谢小米这番循循善诱,说得谢长贵意思也有些松动了。他一辈子靠种地和做木活儿养活这几口子人,穷日子过得多了,自然也就怕,更害怕他的子孙后代就像自己这样世世代代穷下去,老死在这个鬼地方。若真是老天掉馅饼,那小米这丫头……可不是灾星,而是福星啊!
谢长贵想了半晌,皱着眉,故做冷峻的看着谢小米,问她道:“你总提这金银珠宝,可有谁曾见过?万一你是想要逃走,故意骗我们的,怎么办?”
谢小米甩开谢长贵的衣袖,走到小南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叹气:“爹娘若真觉得我是骗你们的,那大可以让娘和小南在家里陪着我,你和舅舅他们到我说的地方去找,看真的有没有,若真没有,这一切,你们都算在阿有头上好了。总归,爹娘两头不吃亏不就行了?”
谢长贵将信将疑,觉得心烦,引了火抽起了烟袋,齐赛花听到谢小米说起金银珠宝,两眼已经放光,此刻更是迫不急待的拉起谢小米的手,亲呢的道:“小米呀,你看爹娘怎么会不相信你。你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你爹那个木头脑袋,他转不过这个弯来,不用理他。一切有娘给你做主!”
谢小米轻轻一笑,亦亲呢的挽起齐赛花的手,笑盈盈的问道:“哦?娘打算如何为我做主?”
齐赛花早已被“金银珠宝”四个字蒙了心,说出的话不经大脑,此刻谢小米突然发问,她呆愣了半晌,方才笑的道:“我们家小米儿啊,今年年纪还小着呢!才不过十四,哪能这么早嫁出去?再说了,都说女儿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哪有把贴心小棉袄就这么白白送人的道理?”
谢小米听着这话,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了谢长贵一眼。
谢小南抬头看着她的目光,握着她的指尖的小手不紧了紧。
可惜,如今的谢小米并不是他真正的姐姐,所以这一处小动作所代表的意义,她也没能弄明白。但她大概了解了,这个被爹娘宠爱着的儿子,并不是个坏小孩。
谢小米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发顶。
谢小南轻轻叹气,垂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了这么多,又走了许久的路,谢小米口又渴头又晕,不由扶了扶额,问她“娘”:“娘,我今天走了许久的路,头有些晕,口也有些渴了。”说着,她身子便摇摇欲坠,险些倒在地上。
齐赛花慌忙扶住她,一边把她往屋子里架,一边不忘了从她嘴里追问金银珠宝的下落。
谢小米边将全身的力量都放在她娘的身上,一边虚弱的道:“这个啊,那东西埋在……”谢小米故意压低了声音,避开了在外面张望着的舅舅和另外两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同齐赛花说道。
齐赛花边听边点头,一边面上掩不住的喜色:“好,诶,好!哟,到底是老神仙,埋的什么东西,什么地点,什么方位,都说得这么清楚,哎呀,我们老谢家可是要发大财了!”
谢小米说到最后,见齐赛花脸上笑容尖刻精明,转了转眼睛,又补充一句道:“这只是地点和方位。但老神仙当年是未曾升仙埋下这笔珠宝,如今他已升仙,若取走他的东西,尚需用红砂纸写一道符纸,再用黄裱纸包好,取出宝物后再埋进去就行。”
齐赛花听到这里,面露难色:“还得弄这些个东西。”她的表情老大不情愿,但又实在不愿放掉这到了手的钱财,于是问道,“东西好弄,但是这符纸找谁写?咱们村里可没懂这个的人。”
谢小米道:“娘不必忧心,老神仙已教过我如何写这道符,您只需将东西备齐了给我就行。我包好后,切勿让人打开,让爹带去,挖出东西之后,就那么埋在土里就行。”
齐赛花闻听此刻,更加欢喜,连带着看谢小米的眼光都变得柔和起来。
谢小米确然有些累了,催促她娘道:“我此刻真的是累极了,娘可先去准备这些东西去。待我醒来时,自然会写好交给您的。”见齐赛花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谢小米不动声色的下了逐客令。
齐赛花忙点头称是,顺便还给谢小米掖了掖被角,随即喜滋滋的便出去了。
谢小南不知想说什么,慢吞吞的挪着步子。
小米见齐赛花已经出去,唤住了谢小南:“小南,你过来,姐姐有事问你。”
谢小南乖觉的回了转身子,站在她的床前,问道:“阿姐想问什么?”
“你阿有哥哥怎么样了?爹和娘,有没有为难他?”她于心有愧,此刻想起阿有,除了自责还是自责。她无法容忍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像大夫人和二姨娘那样连最后一点人性都泯灭了的人。生在谢家那样的家里,除了娘和咏莲,对人对事,她永远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时日久了,便发现连心也没了。
谢小南吸了吸鼻子,一双大眼睛溜溜转了半天,想了半晌,才道:“爹和娘到阿有哥哥家里大吵大闹,娘还打了阿有哥哥一巴掌,说这事儿跟他没完。”
“我就知道……”谢小米深吸一口气。她刚刚看齐赛花的气势,就想到阿有会遭遇什么,只是如今听小南说来,她便更加忧心。
谢小南忽然伸出小手,拉着谢小米,大眼睛中氤氲着雾气:“姐姐还活着,小南不要姐姐死。姐姐以后,不要再死了好不好?”
谢小米刚想伸手摸摸他不安的小脑袋,告诉他,这世间生死之事,是他们生而为人时便无权去确定的。但想了想,觉得他这样的年纪,说了,也未必能听得明白,于是点点头,安慰他道:“好,姐姐不死,会好好活着的。”她想念娘亲和咏莲,不知她不在的这段时光,她们又会经受些什么。夫人和二姨娘有没有为难过她们。娘亲身体不好,咏莲年纪又小,大夫人和姨娘想对她们做点什么,她们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第9章只能妥协
谢小米想到这里,便更加忧心了。只盼着自己此番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好让咏莲快点知道,她还在。
谢小米沉默片刻,问谢小南:“小南,可不可以帮姐姐一个忙?”
谢小南点头,大眼睛碌碌转着:“姐姐仅管说。”
谢小米道:“代我向你阿有哥哥道歉吧,就说,我很对不起他,以后有机会,会报答他的大恩。”
谢小南听得似懂非懂,却还是乖觉的点点头。
待他出去之后,谢小米眯起眼睛,没过一会儿,便睡得沉了。
等她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
还是齐赛花将她叫醒的。
“小米,快起来,吃饭了。”
谢小米睁开眼睛便看到床头上放着的红砂纸和黄裱纸,揉了揉眼睛,笑道:“娘亲真好。我这是睡了多久,为何不早些叫我?原本饭该是我做的。”她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并不动声色。
齐赛花笑得合不拢嘴,那双原本尖酸刻薄的眼睛里此刻全是笑意:“瞧你说的,你还不舒服着,哪能让你做饭?”
齐赛花扶着谢小米起来,谢小米到桌边一看,桌子上也不过两盘菜,一盘炒青菜,一盘豆角炒肉,这大概已经是这里的人能想到的最丰盛的饭菜了吧?谢小米心中叹气,看着坐在一旁,盯着那盘肉盯得快要流口水的谢小南,坐了下来:“今晚有肉,真好。”
穷苦的人家,真是可悲又可怜,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十分自由,但是总是日日食不裹腹。
谢小南看着她,又眼巴巴的看了一眼齐赛花。
齐赛花忙道:“今天我特意到镇子上割了点肉买回来,给你补补身子。快吃吧!”她一发话,谢小南慌忙下筷子,谢小米边笑边说道:“小南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她并没有胃口,对这些所谓荤腥更不甚喜爱,便只吃那些素菜。不过,这倒让谢小米发现,齐赛花虽然为人强势,尖酸刻薄,但是这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简简单单两样菜,倒比谢府上菜品齐全的厨子做的菜好吃多了。
谢小米边吃边不忘夸齐赛花一句,惹得齐赛花笑得一双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儿,连着谢小南也咯咯直笑,整个桌上,只有谢长贵一个人一直沉默着,只埋头喝着碗里的粥。
谢小米已经差不多摸透了这几个人的性子,所以此刻并不着急。反正,只要齐赛花信她一句,这戏,就必须得开场。
果不其然,吃完饭,齐赛花就开始明里暗里催谢小米快点写符纸。谢小米笑了笑:“娘急什么,反正就算我现在写好,爹也得明天下午出门,到了夜里戍时才能开始挖那些财宝。”
齐赛花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一手,一时愣在当场。心里小九九盘算了半晌,抬头疑惑的看一眼谢小米:“闺女,你不会是耍你娘我的吧?”
谢小米眼皮都没抬一下,裁完了纸后,开始磨墨:“我骗你?何必呢娘?骗你我又没什么好处,还得嫁给阿有,我还想在娘身边多呆几年呢!”
齐赛花见她这么说,不由埋怨道:“可你白日里也没说,挖这东西还需得在特定的时辰里才行。”
谢小米抚着额头叹气:“谁能想到娘你这样疼我,我睡着了也不舍得叫醒我,不然我不早就告诉你了。再说了,咱们盖房子打井翻修个什么东西,也会选个黄道吉日,良辰吉时。更何况我们挖的是老神仙的财宝呢?”她三言两语,既夸了齐赛花,又将理由说得更加让人信服,最起码,哄着齐赛花这样的人相信是绰绰有余的。
果不其然齐赛花脸上立马堆了笑:“是是是,你瞧我这脑子,还是女儿你考虑周到。你写吧,写完了就早点睡,明天给你爹带着就行。瞧这小脸白的,瘦的,我可怜的女儿哟……”
谢小米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忙笑着推开齐赛花:“我知道了,娘。”
齐赛花出去以后很久,夜色终于平静了下来。
外面除了鸟叫虫鸣,还有偶尔的几声犬吠,分外风平浪静。
过了不久之后,当一切终于归于平静,谢小米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在各个屋子里转了一圈之后,确定不会有人醒过来,谢小米终于走了出去。今晚没有月光,夜路漆黑,谢小米几乎是全凭记忆走到了阿有家里,磕磕绊绊,踉踉跄跄,差点把谢小米气得扭头就走。
好在,有惊无险的到了阿有家门家,屋里灯光昏黄,可见阿有还在。
谢小米踌躇了一会儿,在外面徘徊了片刻,还是决定走过去敲门。
正在此时,阿有也正好打开门,端了盆水便要向外泼,瞧见有个人影站在那里,吓了一跳,手里的动作来不及收,水泼出去一半,又撒在自己身上一半,随即有些狼狈的道:“是谁在那里?”
谢小米低声道:“阿有,是我。”
阿有怔了怔,随即道:“小米?你怎么……”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完,但是也没有请谢小米进去。男女大防,经过白日里谢家婶子那一通骂,他算是明白了。
谢小米道:“阿有,我找你,是想亲自向你道歉。是我连累了你,还害你……还害我爹娘为难你。是我的不对。”
阿有站在那里,半晌才道:“没什么的小米,这些都没什么。只要你安全到家了就好。”
接下来,良久无话,谢小米觉得自己有很多想对阿有说的,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有自然知道她还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她快些离开。所谓男女有别,更何况这夜里,传出去,什么样恶劣的谣言都有。
停了半晌,谢小米往前一步,房中透出来一点微光使得阿有看清了她的模样和神情,稍停片刻,谢小米开口道:“阿有,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翌日一早,谢小米早早便醒了。
事实上,昨天白日里那么一睡,导致她晚上根本没有睡多久,索性便睁着眼睛想事情。
☆、第10章落霞村
首要的是,她不能一直呆在这个地方,必须要尽快回到家里,至少也得知道,娘和咏莲现在过得如何。其次是把她所经历的事查个清楚,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必须要知道,更不能让大夫人和二姨娘再在府中作威作服,欺负她娘。
可是要怎么才能顺利离开这个地方呢?
谢小米冥思苦想,忽然想起那日阿有提到的本县县令举办的乞巧节,只要她能参加这个节日,只要她能想办法博得县令夫人一笑,那她以谢小米之躯想离开这里,便会容易的多了。
她昨夜贸贸然去找阿有,希望他能帮自己的忙,委实有些唐突。
但除了阿有,她也确然没有可求之人。
谢小米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天大的坏事,从此面对阿有都有三分愧疚之意在里面。好在白日里,她状似不经意的同齐赛花提起阿有时,她也并没有过多的当着她的面说他的不是,只道阿有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其实就算她嫁给了他,也未尝是个坏的选择。
谢小米问齐赛花道:“娘,阿有一直都是孤儿吗?”
听了这话,齐赛花原本看她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好在谢小米很快找补回来了:“那个,娘也知道,我生死之间走一遭,有些事情忘记了,一时记不起来,就随便问问您罢了。”
齐赛花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说起这个阿有吧,也是个可怜孩子。他家姓陈,跟小南的夫子宋繁秋一样,都是外来的姓。原本是哪儿的人不清楚,只知道他爹叫陈元,也是个读书人,识些字,对了,阿有的大名叫做——陈佑恒。以前陈元在的时候,还总给我们纠正所谓有和佑是不一样的字眼,但咱们这些老大字不识几个的,哪分得清这些个区别,就一直叫这孩子阿有阿有,时间长了,都差点把他本名给忘了。”
“陈佑恒。”谢小米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三个字,觉得阿有的爹一定是个饮读诗书之人,取名字也取得如此中听,却又暗含隐喻期盼。这大抵,是世间最无私的父亲了吧。
齐赛花被打开了话匣子,一时说得滔滔不绝:“这孩子也是可怜。本来打小就没了娘,他爹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力气活儿干不动,只会画画会写诗,可那顶什么用?咱们这里的人斗大字不识一个也不懂那些个什么诗呀画呀的玩意儿,陈元当然也赚不了钱,于是他们爷俩儿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没隔几年,陈元就得了病,从此就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死了。”
“真可怜。”谢小米听来,对阿有的愧疚更多了几分。
齐赛花看了她一眼,就跟看到什么新鲜玩意儿似的,大笑起来:“可怜,倒是真的可怜。不过咱们这个村子里,你放眼望去,哪个又不可怜?向老天爷讨饭吃的人,从来都很可怜的,老天爷一生气,不给下雨,天一旱,大家都一样的可怜,所以阿有,也就显得不那么可怜了。至少,他无父无母,从此以后只需顾及一人吃喝,便不愁全家,兴许还是个好事呢!”
谢小米虽然对齐赛花的言论无法苟同,但也不得不说目前来说,这是对阿有来说最好的状况。
谢小米又继续追问道:“娘可知道阿有在外面干的什么活儿?”
齐赛花翻了个白眼:“这我怎么可能清楚。不过,听说不是什么太好的事儿。毕竟你想想,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到了外面,能赚着什么钱?不干些小便小摸坑蒙拐骗的事,能养活得了自己吗?”
谢小米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再同齐赛花说下去。
她去到院子外面,想要晒晒太阳,正在此时谢小南一路小跑跑了进来,一头扎到她怀里,欢快的道:“姐姐,姐姐,你快看我手里是什么?”
谢小米笑着低头看去,却见是个歪歪扭扭不成型的小泥人。而谢小南的脸上,手上,身上,全都是黄黄的泥巴,脏兮兮的。果不其然齐赛花瞧见了,惊呼一声奔了出来:“我的小祖宗哟,你又上哪玩儿去了!瞧这身上脏的,快去换下来,娘给你洗洗。”
谢小南摇了摇头:“不嘛不嘛,我还要玩儿!我要姐姐陪我一起玩!娘”谢小南眨巴着眼睛冲齐赛花撒娇。齐赛花的目光立刻软了下去:“唉哟我的小祖宗哟,行行行,你想玩就去玩儿!小米,好好照顾你弟弟啊,要是他磕了碰了,我……”齐赛花说着,调子便不由自主便得尖锐起来,后来她似是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连忙又换了口气讪笑一声道,“得了得了,你们好好玩儿,回来别把你的衣服再弄脏了啊小米!”
看齐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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