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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商女:独宠状元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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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小米说着,冷眼瞧着上座的许老爷。
  许老爷见自己竟然被个丫头呛声,登时便疾言厉色的道:“你这个丫头,瞧着腼腆的,背地里却是个骗人的。我这东西哪里就不是同一个了,你们莫不然是不想赔钱,就想诬赖我不成?”
  谢小米冷笑一声,心道就你这破烂玩意,从前搁在谢府,都是给他们这些孩子屋里搁着玩儿的,还真当个宝了,想从他们身上讹钱,她可是不答应。于是抬了眉,看着上座的所谓许老爷道:“诬赖?许老爷真真是会倒打一耙,自个儿做的事,倒推到我们身上来了。莫不然以为我们乡下人好欺负不成?”
  谢小米心里琢磨着这个事儿肯定不简单。这城里富户,哪个不知道乡下来的,根本出不起一百两银子,怎么会存着心思骗他们钱,瞧着这许老爷满室里的赝品,还有残次品边角料做出来的东西,谢小米打定了主意道:“许老爷要是想从我们身上讹钱,那可就真真是打错主意了。”
  那许老爷本就不是为了讹他们的钱而来。原本是他那女儿年纪越发的大了,好不容易瞧了个如意的郎君,谁知道还没过门呢,便有了身孕了。亲家公夫妻两个开始嫌东嫌西的,眼看着这亲事就要搁着了,闺女肚子一大,就遮不住这丑了。一家里虽然都觉得丢脸,但也想让她赶紧嫁去婆家好了事,于是便急急的定下了彩礼嫁妆,赶紧找了人来制作嫁妆。哪料到亲家的公子哥瞧上了自己收藏的玉顶双耳方底净瓷瓶,非要这个做嫁妆,否则这门亲事便作罢了,反正他又不愁找不着愿意嫁的姑娘家。那亲家原本也是这里的有钱有势的人家,这许老爷便是再舍不得,也得忍痛割爱,否则这个不成气的女儿要是被人传了闲话出去,可不就耽搁在家里真成了老姑娘了。于是咬牙便将这瓷瓶当作嫁妆送了。谁知道当夜准备的时候,被自个儿家里不成气的儿子一撞,他一脱手,便摔碎了。摔碎了这么个金贵的东西,他整个家里的物什就这个东西最珍贵,可以充门面儿,于是气得打儿子一顿。可是他也知道亲家的公子哥是个不着调的,万一真瞧不着这东西,不要她的女儿可怎么办,到时候他许家的脸面还不给丢光了?于是便想了个坏主意,想要嫁祸到旁人的身上,这样同亲家说起来,一来也有个回还的余地,二来,出了这么一件事,讹这木匠一回,这做家具油木料的钱,便能省下来一笔,再敲上这老实的庄稼汉一笔竹杠,至少也能稍稍回点本吧?他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想,这厢谢小米虽不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但料想到对方是想讹自己,于是底气也足了起来。
  那许老爷被谢小米戳中了心思,顿时气得一拍桌子道:“你们这群乡下来的刁民,存心不想还钱,还真当我许家不敢对你们怎么样是不是?要是不赔钱,就把你爹的腿打折,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谢小米见他开始来硬的了,不由高兴起来。这正是她想要的局面,否则对方这种就打算讹他们的事,这家里没有一个顶事儿的,还真就没办法了。于是挑了眉稍,没一点怕的样子,按住了忍不住打算起站起来的齐氏,冷笑一声道:“许老爷见软的不行便要来硬的,想拘着我们了!呵呵,行,拘着也行!反正我来这之前,也跟王夫人打过招呼了,说是家父在你许家出了点事,过来看看,一会儿就回去。王夫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留下来吃晚饭了,我们若晚了没回去,她肯定会出来寻我们的!你又能私自关我们到几时?况且,大梁律法,私设刑堂可是要入罪的。”
  那许老爷一听谢小米这么说登时眉心就皱了起来:“王夫人,哪家的王夫人?!”
  谢小米摸了摸成色极好的玉镯子,笑了笑,同那许老爷说道:“还有哪个王夫人,当然是县令王陆航王大人的发妻,殷氏了。王夫人喜欢我,特意叫我母亲到她家里坐客来着。要不是半道我爹出了这么个事,这会儿,我和我娘,还在王大人家中吃茶呢!”
  那许老爷一听这个,便心知要坏事。但嘴上仍然强硬:“你们摔了我们的东西,你们还有理了不是?便是王夫人在又如何?还没有个让人说理的地方了?”
  谢小米也站了起来,她在谢家的时候,素来隐忍,但不代表她就是个怕事的。虽说年纪小,但以为拿捏个老爷的架子就能唬着她,那可真就小瞧了她了。于是谢小米说道:“我今天就把话撂这里了。真要我们赔,我们也只赔自己摔碎的瓶子的市价,八两,已经再高不过了。许老爷若是真想让我们赔一百两,那咱们就真的只能在衙门里说个清楚了。”
  那许老爷见谢小米说话这般强硬,登时便知道这不是个好惹的人。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顿时脸色便难看起来。他家里又是靠倒腾些半真半假的玩意过活的,才搬来这里没多久,上下的关系还不熟,都还没有打通络了,本想着找个没啥后台的给自己当替罪羊,却没想到会是个跟县令夫人交好的,这事儿麻烦可就大了。

☆、第44章圈套

  许老爷这会儿才知道急了,端坐在那里,默不作声了。如此一来,谢小米心中底气便更足了。许老爷一想到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便气出了一头汗。后来,这许老爷心思一转,又想到自个儿的亲家可是跟官府的人熟得很,便是这穷乡僻壤里来的丫头跟县令夫人交好又能怎么样呢!女人家的,敢在男人的事情上插上嘴吗?
  于是这许老爷一拍椅背儿,便嚷着道:“见官便见官了,免得旁人以为我们欺负你们穷门小户人家似的。”
  谢小米心里的那颗大石头总算了下来。她其实也是悬着一颗心的,若真是碰上个心黑的,真把他们圈在此处,便是悄没声的把他们给弄死了,也没人知道。这许老爷到底是个纸糊的老虎,外强中干,好对付得很。于是谢小米当即道:“见官便见官,我们家自寻得着个说理的地方。”
  这许老爷自是有自己打打算,于是谴了几个家丁扭送着他们,又派了管事去了亲家家里一趟,添油加醋的说了趟子事儿,那宋姓的亲家眼瞅着自己个儿子想要的东西没拿到手,这婚事少不得得耽搁下来,于是也气不打一处来,嚷嚷着去找王县令说事。
  于是一行人扭送着去了县衙。谢小米这才瞧见了自己的爹,脸色煞白,似乎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谢小米心中不由暗暗叹气,穷门小户,出门不免低人一等,那一百两银子的数目压下来,谢长贵心底大抵也是被吓怕了,瞧见谢小米跟着出来,也没出口骂她。
  到了县衙,击了鼓,半晌,才听到里头通传可以进去了。
  谢小米一眼便瞧见了端坐于堂案前的县令大人王陆航。她回家统共不过才几日的功夫,县令大人的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不少,看来是殷氏有了笑脸,他也很开心。谢小米心里盘算着,一个如此体贴疼惜自己媳妇的官儿,又不贪多纳妾,一心一心对待自己夫人的人,当也不是个贪人钱财贿赂的贪官,心里稍稍放下了些许。
  那县令大人原本被找上来的宋家的说,自己的亲家傍上些子事儿,那穷乡里来的刁民不肯赔钱,让他帮忙好好给主持个公道,还暗里给他塞东西。王陆航自是不肯收,这一上堂,瞧见谢小米跪在堂下,登时便疑惑了,这谢小米怎么跪在这里?
  不由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因何事告到本官这里?”
  谢小米并没打算先开口,那许老爷便抢着说道:“王大人,这家的掌柜的到我家里做木活,失手打碎了我家中的一尊玉顶双耳方底净瓷瓶,那东西可是前朝的老物件了,至少得值个两三百两,我瞧着他们可怜,便折了价儿,要一百两,谁知这刁民竟然还就耍赖皮,不肯出这个钱!”
  谢小米听完,气便不打一处来。这都到了衙门堂上了,还这一味的说胡话,真当她谢小米是好拿捏的了?于是也跪了下来,朝王陆航磕了个头,方才道:“王大人,可否听民女一言。”
  王陆航原本在乞巧节的事上就对谢小米另眼相待,觉得这是个聪明通透的姑娘,本想着这次她或许会借着与自家夫人多少相识的情分攀点亲故,谁料她竟一句也没提,于点颔首应道:“讲。”
  只见谢小米身板挺直的说道:“民女虽出身农家,但也不是全然没见过世面的,这许老爷想唬了民女的爹娘,不过是瞧着民女的爹娘是乡下人,没什么见识罢了。但是到了现在还想糊弄王大人,这就让人气愤了。他说他所谓的玉顶双耳方底净瓷瓶,其实根本不是我爹打碎的,我爹打碎的,不过是这个鹅颈圆底瓷瓶。虽说两件东西,模样,外观,烧制的程序都不差什么,但是价钱却是天差地别。一个真的是前朝的东西,或许真值个二三百两,但我爹打碎的那个,仅值个七八两罢了。”
  谢小米这番话落了地,王县令的眉毛便拧了起来。
  抬了眼皮便去看那许成安。
  许老爷见王县令目光瞧着自己,顿时赶紧道:“县令大人,那可就冤枉了啊!这小姑娘信口雌黄,我们又并非穷门小户,何至于欺负了他们这等的人家?”说着,许老爷便冲身后的管事的使了个眼色道,“这小丫头瞧着我这一堆碎家伙,说不是一回事。这会儿县令大人也给过个目,瞧瞧是不是一回事儿?”许老爷原本心里还含糊着,以为谢长贵家里跟王县令家里有多亲厚,但瞧了这半晌,这王县令却是压根都没正眼瞧过谢长贵,心下便放了下来。想来这家也不过是跟王县令攀个亲贵,吓唬吓唬自己罢了。
  掌事的得了许老爷的眼色,赶紧将自己家的那堆碎宝贝交付了上去。王陆航虽说是个做县令的,但家中老父好赖是辽阳府的正四品知府,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手头里扒拉着那堆碎瓷,心里的计较都已经出来了。于是看了一眼谢小米道:“本官瞧着,这碎瓷,确然是一件器物上的,无论颜色,做工,还是表层的釉面,或是年代,都是同种物件,确实是前朝光宗时期的东西。谢家丫头,你可有什么想为自己辩驳的?”
  自打上次,谢小米不知想了什么法子解了夫人殷氏的心结,让她近几日来总算有了笑容,他便对谢小米高看了几眼。他和殷氏成婚三年多了,就没怎么见她笑过,往常也不是没想过法子逗她一笑,但无论在旁人看来多么有意思的东西,到了她的眼里,都像蒙了一层尘似的,瞧不出个欢喜来。他素来是喜欢殷氏的,见她整日闷闷不乐,心下也十分忧虑。而这谢小米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就解开了她的心结,殷氏近来对自己,也温柔了许多,不似平日那般冷冰冰的。
  他怎么瞧着,都觉得这丫头不像是个欺人的主儿,但眼下瞧来,他却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第45章巧计

  谢小米一听王县令这么说,心下不由得警惕起来。适才她光顾着拉着这许老爷见官,那堆碎瓷她便没怎么放在心上了,至于从许家走出来之后怎么经的过手,她也是不知道的,如今见王县令这般说,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心道坏了。赶紧的同王县令说道:“王大人,可否让民女再瞧一眼那堆碎瓷,看与我在许老爷府里见到的相不相同?”
  王陆航见她心里也是个有主意的姑娘,自然是欣然同意。谢小米从官差手里接过那堆碎瓷,当下便明白过来,心里不由暗骂这许老爷,好一招偷梁换柱的诡计,先前想必为了讹民她谢家,故意使谢长贵不小心打碎了那不值钱的碎花瓶,再把那官窑的碎瓷掺和进去,以为他们乡下来的没见识,便能轻易的讹上了,谁料她是竟是个懂行的,这碎瓷一脱手,他便赶紧让人换成了真正的光宗官窑的碎瓷,这下叫她还怎么说得清楚?
  谢小米一想到这里,不由扭过头去,恨恨的瞪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许老爷。王县令见她半晌没说话,正打算再替她们家说和说和,好歹让他们少赔着些,不料谢小米却忽然开口道:“王大人,您说的没错。这碎瓷,确然是同出一体,这底儿上印的前朝光宗官窑的印记,确然也是真的。不过,这东西,却真真不是我爹打碎的,我爹打碎的那个,我想,该是被这个黑心的许老爷给调了包了!”
  谢小米话音一落,王陆航的眉头立时便蹙了起来,许安成也是急出了一身的汗,赶紧着高了调子呵斥谢小米道:“谢家的丫头,咋嫩大的本事,都学会含血喷人了!许老爷我多大的家业,何苦为了这个去为难你们家的人!还调包了一堆没用了的东西?”
  谢小米冷笑一声,也顾不得许多,扬声便道:“王大人,我们谢家在落霞村,素来是个本本分分,不惹事的,若这东西真的是我爹打碎的,便是砸锅卖铁,我们谢家也认了。但这东西,确确然与我去到许老爷家时,许老爷拿给我看的不尽一样。今天早上,许老爷给我瞧着的那个,是个鹅颈圆肚瓷瓶,那东西我是见过的,虽说器型和外表,跟那玉顶双耳方底净瓷瓶是差不多的,但釉面和着色还有做工,却是有着极大的差别的。王县令若不信,我当下便可以将这两种不同器型的瓷器当堂画出来,给王大人瞧瞧。”
  谢小米这会儿有意拖着,好想出个主意来。那王陆航王大人听了,竟也欣然同意了。师爷给拿来了笔墨纸砚,谢小米磨了墨,便铺开了宣纸,开始画了起来。
  这会儿子,先不说其他人,齐氏和齐老三的心却一直是悬着的。且不说这谢小米有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他们家里,除了谢小南,又有哪个是拿过笔杆子的,更何况是画画这种东西?一辈子他们连见都没见过,如今谢小米大言不惭的当着满堂的官老爷的面,说要把那两种瓷瓶的模样给画出来,若是蒙出来了倒还是好的,若是弄错了,不仅得赔钱,恐怕还得挨板子了。
  齐氏一想到这里,差点没忍住一拍屁股就坐在大堂上嚎,好歹的站了两侧的官差都绷着个一张脸,又个个都长的结实,齐氏愣是给吓的半天都不带动一动的。
  谢小米却是边画心里边计较着事情。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这许老爷这档子事儿,处处透着古怪。急着嫁女儿,急着油木料做嫁妆,急着让他们家给赔钱,还不惜当着县令大人的面偷梁换柱,这般铤而走险的做法,要么是个心术不正还傻大胆的,要么就是这事有什么由头,不然也不至于就拖着他们家往泥汪里带。
  好在,她以前在谢融家中的时候,谢融虽说对她和咏莲不怎么喜欢,但该她们这些做女儿的有的,倒是基本不怎么短缺,家中也请了先生特意教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读书识字,偶尔得了空闲心情也高兴,也会带上她们这几个女儿出门,长长见识。这鹅颈圆肚瓷瓶,她却是见过许多次了的。就搁在五妹咏兰的房中,釉色是那种淡淡的烟青色,淡雅的格调,外面是一圈突出来的淡淡的缠枝纹,远远瞧着是个一种色儿的瓶子,走近了,那花纹倒是淡淡的,看起来格外养眼又舒服。
  因着时常看到的缘故,所以描画起来,倒不算困难,除了墨色不怎么一样,调起来浓淡也不适宜外,其他的倒是顺心又顺手。唯一难一点儿的就是这玉顶双耳方底净瓷瓶,她倒是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一只,父亲的书房,寻常她们这些做女儿的,是不许进去的,娘总说那是男人谈事情的地方,女儿家家的总去不好,况且爹也不许她们去,于是她便也只在爹爹把他们兄妹几个叫去训话的时候,她瞧过几次,摸过一次。爹说那玉顶双耳方底净瓷瓶按道理该是一对儿的,虽说在谢融眼里这东西不值几个钱,但是所谓好事成双,家里摆这么一个单件儿,心里总觉得少点什么,便总想着到市上去淘换淘换,看能不能把另一只也给淘回家放着。
  如果她猜的没错,如果老天保佑,希望她想的是对的。这许家的和自已家的那个,刚好是一对儿。她边想着边画,不一会儿便把器型给勾画了出来。越勾画,谢小米忽然豁然开朗,心道自己怎么就被那猪油蒙了心了,竟在这么桩事上就给闹糊涂了,这一画出来,想解决,可就容易的多了。
  于是下笔也快了些,不一会儿,两张宣纸上各有两个瓷瓶出现在上面。只不过一个圆底,一个双耳方底,唯一的共通点便是两个东西都是长颈,且颜色差不离,花色纹路也差不了多少。
  齐氏见谢小米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越发的忐忑起来。

☆、第46章死咬不放

  她现在是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丈夫和兄弟,又是个不顶事儿的,这会儿子连个屁都打不出来,只闷着声不说话。于是也只能一心将希望放在谢小米身上。
  而另一边的许老爷心里却惊吓不小。他先前还总觉得这丫头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哪见过什么好东西,便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唬过去就成了,谁料到一看这丫头画出来的东西,竟与自己的两个东西一模一样,心下不由敲起了小鼓,觉得莫不然会露馅儿吧?到时候自己可得死命咬紧了,千万别给漏了底,再多生一桩牢狱之灾,到时候可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搬起石砸了自家的脚面了。
  那厢,县令王陆航王大人的脑子里也没闲着。按道理说,似谢小米这般的寻常乡下丫头,又自小在家里,没怎么出过门,更没有在外面的大户人家里做过丫鬟仆人什么的,自是没有机会见到这些东西,更何况辨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这谢小米却是的的确确将这两样东西画出来了,不仅画出来了,瞧着这画工手笔,却还是不错的。王陆航心里的疑窦反倒是越来越大了。他心里也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便问道刚画好的谢小米:“你且说说,你画这个东西,可是有什么意思吧?本县令瞧着,这两样东西,除了器物身高,还有器型尺寸和颜色差不多,这模样可是有差别的,一个是方底双耳,一个却是没有双耳有圆肚的。”
  谢小米闻言,欣然应道:“王大人所言不差,这便是民女将这两样东西画出来的原因。你瞧两个虽说模样身高颜色差不多,但是外形却毕竟是有些明显的分别的。今天早些时候,我去到许老爷家说和这件事的时候,提了几句他给我的碎瓷不是同一个物件上的,那时候,这堆碎瓷里可是没有这双耳执柄,也没有这方底的模样的。只有圆肚儿的瓶,还有不属于这圆肚瓶的底上的一块官窑印子碎瓷片。”
  许第爷一听,眼登时瞪的溜圆,也不顾自己满身满脸的褶子站着困难,指着谢小米的鼻子道:“谢家的丫头,你这是血口喷人!当时把这东西打开给你们看的时候,你家的人也在,我家的人也在,这碎瓷有没有断掉的双耳执柄,有没有方肚的碎片,大家可都是眼瞧着的。”
  “青天大老爷啊,奴才不敢说谎,我家老爷才没那闲功夫调抱,这东西确实与今天拿给这谢家小丫头看的是同一种,草民是万万不敢当着王大人的面造次的啊!”谢家的还没开口,那许老爷家的管事的便跪了下来,头磕得梆梆响,嗓门扯得不是一般的大,瞧着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饶是谢长贵再怎么觉得自己底气不足,此刻也不得帮着自己的女儿维护自己几句:“你们才是含血喷人!当时那花瓶明明是个圆肚儿的,怎么就当了现在突然成了方肚儿的了,还多了俩执耳,你们莫不然觉得我们是乡里人,好欺负不成?”
  齐氏也连忙插了一句道:“我瞧着这堆碎东西,确然与适才在许家里看到的不是同一种。”
  齐世明齐老三也赶紧应了自己家的响:“对对对,我这外甥女却是没说错的,当时这瓷瓶掉下来的时候,我和我姐夫是亲眼见着的,明明是个圆肚的,怎么就突然变成方肚儿的了,还突然多了俩耳朵!肯定是这许老爷欺负我们乡下人,不识货!”
  这一下,东家说东家的理,西家道西家的冤,眼瞧着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王县令命师爷将那堆碎瓷重新拿回自己眼前,端详了半晌,随即搭了眼,看向下面跪着的谢小米。她也正好抬头,无所畏惧的看着他。
  王陆航见谢小米这个样子,不知为何,突然微微弯了唇角,心中便有了计较。
  于是他一拍惊堂木,道了声:“肃静!”
  底下的两拨人本来都吵吵着,说自家的理儿,这会儿被这清脆的声音一惊,顿时都住了嘴。王县令将那堆碎瓷收好,随即问了问许成安:“许家当家的,且说说,你这堆碎瓷,可是全乎的?”
  许成安闻言,当即觉得这县令大人是给自己掌事说话,于是腰板也硬了起来,说话的口气也十足的拿架式:“王大人,那是当然的了。这碎瓷,我是一片都没敢落下来,都装着拿来了,生怕那刁民反咬了我一口!”
  王陆航本来就是个怜悯百姓的父母官,瞧着这许成安的做派,又一口一个刁民,一口一个乡下来的贱民的,心里不免对他小瞧了几分。但面上终归是不动声色的,于是说道:“本官见你们各家说各家的理,只是证据只有这一个,且还是碎了的,本官想了个法子,能替在座的每个人证明清白,到时候便能断清楚这门官司了。你们觉得如何?”
  那许老爷听王陆航这么说,心里自是喜不打一处来,赶应承着道:“王大人说的是!王大人可得给小的做主,别让这刁民以为小的是个好欺负的,讹了我才是!”
  谢小米才不管那许成安有多少废话在这里,规规矩矩的应道:“一切全凭王大人做主,草民多谢王大人公正严明,不使我谢家蒙受不白之冤。”
  王陆航瞧着这谢小米说话本本分分,规规矩矩,该知的礼数倒也知,整个事情上,她也不抢话,安安分分的,看起来不是个有坏心眼的。想到夫人殷氏同自己说,喜欢这小姑娘喜欢得紧,心里便不由偏坦了她几分。但嘴上他却并不说,只是说道:“那好,本官便说个明白。虽说这瓷器碎了,但世间修补匠人,便是碎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也能给修补起来,看这东西与谢小米画出来的是不是一样。”
  谢小米一听王陆航这么说,原本就不安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第47章殷氏搭救

  那许老爷本来就调了包,这一堆凑碎瓷拼在一起,自然也是一个器物上的,到时候岂不坐实了就是他们的错,他们不仅得赔钱,恐怕少不得还得挨顿板子。这么一想,谢小米不由心里急了起来。没想到这王大人也是个不清楚的,看样子,也是帮衬着这许家的,顿时心凉了半截。
  王陆航把谢小米的表情眼神前后变化都看在眼里,不由叹了口气。回过身,叫来了身旁的官差,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官差便领命退下了。
  “本官为了公允起见,由本官亲自指定咱们城里最有名的修补匠,让他当堂将这瓷瓶修补了,到时候,咱们再来道个真假。”王陆航对着堂下神色各异的从人说道。
  谢家的人见谢小米也不吱声了,自己也是不敢吱声儿的。那许家以为王陆航向着自己,也是得意的没边儿了,赶紧应承下来。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适才出去走了一趟的官差便领了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过来。老头瞧着也是个读书人,斯斯文文的模样,上得堂上,先给王陆航磕了个头,随后待王陆航点头之后,方才将那堆碎瓷拿过来看了又看,方才道:“好在摔得轻,没给弄成稀碎的,还可以修补修补,县令大人且等等,老朽这便开始修补。”王陆航一听还可以修补,立时命人抬了桌椅,将这老头带来的一应家伙什放好,便命官差拘着谢、许两家的,使他们站在一侧,随即说道:“秦师傅是咱们县里最有名的修补匠,虽说修这瓷器这事儿,还算是大梁第一奇事,但也道了可以修补,你们便站在一旁,只管安静的看,不许多话,不许吵嚷喧哗,惊了老先生清静。”
  秦老先生道了句:“谢王大人。”随即便两耳不闻身旁事的开始修补起来。
  这会儿子,堂上安静了不少,王陆航想到自己夫人想谢小米想得紧,便想着差人去衙门后面自己的院子,让明香陪夫人出来,便就在这堂上的屏风后瞧几眼,让她解解心里的闷气也好。虽说确然是有着讨好的意味,但谁让自己对这个夫人疼得紧呢?
  王陆航想着,便站了起来,到堂后一绕,对着守门的说了几句,守门的立刻便穿过院中间,到后面的院落里去唤明香去了。不一会儿,王陆航便听到后面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瞧着一旁的人注意力都放在了修补匠秦师傅的身上,于是赶紧到后面去迎了殷明珠来。
  殷明珠先是唤了声夫君,随即便好奇的问他道:“你说小米来了?她在哪儿?为何会在县衙大堂之上?”殷明珠自上次谢小米开解了自己以后,便对这个小丫头喜欢的紧。她郁结于心的这些事,憋在心上这么些年,做夫君的不知她心结,以为她是因为嫁给了他不开心,她的娘家爹娘,又以为她是因为刘郎的死有了心结,恨上了他们,一个个的,自然也是不敢在她面前提刘郎的事,家里府里的一个个都把嘴死死的闭着,她就算想说说自己心里的苦事,但也苦于没有一个可以诉说的人。谢小米扮做刘郎,虽说是欺骗了她,但也让她把这些年心里的苦还有思念都发泄了出来。都发泄出来了,心气自然便顺了许多,忽然觉得自己拨云见日,一瞬间守得云开见月明,心情也开朗了很多。
  自个儿的夫君瞧着自己这模样,多年来脸上时刻紧绷着的小心,也总算松懈了下来。况且王陆航虽说为官,但心眼儿却是不坏,不似寻常的富贵人家或者官场弟子,总要寻个三妻四妾的娶回家里,给正妻添堵。她心里觉得对王陆航愧疚,这几日里便对他比平时里温柔了许多,虽说因为抹不开面子,做不到像对刘郎那样,但已经是她此时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好了。
  王陆航听见她唤自己那声夫君,心下顿时便觉得有妻万事足。再听她问小米的事,便讲刚才堂下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顺带着连自己心中的疑惑,也说给了殷明珠听:“你我也都知道谢小米那丫头,就是落霞村里出来的,也打听过,他们家祖上三代都是农民,家里日子也清苦得很,她也没怎么出过门儿,根本也就没有机会去见识那些有钱人家的玩物,可是,不知怎的,她竟然将那两个器物的模样花纹都给画了出来,而且画工手艺,瞧着也是不错的。我瞧着,心里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太奇怪了。”
  殷明珠闻言,倒是掩了帕子,轻轻笑了起来:“夫君,你且说说,你今天到底是为了断案子的,还是为了探究小米这丫头的?”
  王陆航瞧着她笑,这骨头就已经酥了一半儿,这会儿听她居然还有心情打趣自己,眉眼顿时便笑开了:“我当然是为了断案子来的。”
  殷明珠闻言,便按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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