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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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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贤赶紧忍着疼痛,狗腿地讨好道:“知道了知道了。”
    说着话,还赶紧给庄瀚斟了一杯茶,双手奉上,笑呵呵地说道:“祖父请喝茶,消消气,消消气。”
    庄瀚见他那副贱兮兮的样子,气得心肝直疼,接过茶盏,一口不喝,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他自幼持重沉稳,长子也是儒雅风流的,真不知道怎么就生了这个不成器的孙子!
    气死他了!
    “你若是真的知道错了,祖父现在立刻就想法子,将你从天子秋狩的随行名单之中划除。”庄瀚瞥了庄贤一眼,凉凉地说道。
    庄贤笑容一僵,立刻狗腿不下去了。
    “祖父,您看这名单圣上都已经御批过了,再去找人划除,多不合适啊。会让圣上误以为孙儿畏难怕难,没有担当的。”庄贤连忙绞尽脑汁地辩解道,“嫡长孙尚且如此,这不是让圣上对咱们庄家失望吗?
    “庄家几代人的辛苦经营,万不能毁在孙儿的身上!”
    最后一句话,那说的是一个义正词严啊,庄贤腰背挺直,目光坚定,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庄瀚被庄贤这番狡辩气笑了,恨不能拿起戒尺再抽他一顿。
    “失望?”庄瀚冷笑道,“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还是早些让圣上对咱们庄家失望的好!免得将来酿成大错,全家都要给你陪葬!”
    庄贤一听这话,暗自嘀咕,幸好没将小望之的事情告诉家里,否则老爷子还不得吓破了胆子,直接将他“就地正法”啊。
    “嘀嘀咕咕地咕哝什么呢!”庄瀚没有好气地瞪了庄贤一眼,“男子汉大丈夫,说个话都不清不楚、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庄贤哪里还敢辩驳,自然是老爷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尽好话,陪尽小心,说得是口干舌燥,腰背都躬酸了,最后总算是说服了庄瀚,没让他真的动用关系,或者是让他“大病一场”,以错过今天的天子秋狩。
    谢之仪得知名单上有庄贤时,不由地眉头微蹙,暗自思忖,难不成庄贤的秘密和辽东府以及这次的天子秋狩有关?
    要说他对庄贤生疑,应该是在意外得知庄贤和往日不太亲近的同窗都相约喝酒之后。
    庄贤性子直率洒脱,行事恣情任性,如果不是家中所迫、形势所逼,从不肯委屈自己,应酬那些压根儿就性格不合、交情泛泛的友人。
    当然了,庄贤和他关系也不怎么亲近,所以邀他吃了两回茶之后,便再无过多的交往了。
    而且那些这段时间和庄贤有过交往的人,无一例外地都和庄贤探过天子秋狩与东宫空悬的问题。
    或许这也没有什么,毕竟这两件事情如今闹得正热,大家言谈之间谈起也没有什么。
    但是,谢之仪救治直觉庄贤肯定藏着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若是能被他破获了,定然于将来仕途极为有利。
    踏入官场以来,他就是凭借着这种直觉,寻到了好岳家,又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如今,他当然也不想错过这次的机会。
    想着那次来翰林院办差时,恰好看见庄贤偷偷地从余记茶楼的一个小伙计手里接过信件,见他来了赶紧藏好;后来更是亲眼见证庄贤和余记茶楼的余掌柜在翰林院门口的那番做戏,谢之仪敢肯定事情并不简单。
    可惜他之后借故来往余记茶楼好几次,都没能查出什么端倪来。
    而这次,庄贤本不在天子秋狩的随行名单之列,却又突然冒了出来……
    看来,此事值得深思啊。
    ……
    不说庄贤最后出现在天子秋狩的随行名单之中,惹得各人极为惊讶不解,就是孟氏得知韩端竟然也要随同前往辽东府时,一样惊得说不出话来。
    “子敬怎么会在秋狩的随行名单之中的?!”好半晌,孟氏才回过神来,又惊又忧,腾地站起来身来,一脸焦急地询问韩迁。
    长女已经不幸身故,幼子韩彦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她可就只剩下长子一个孩子在跟前了,怎么舍得他前往辽东那个荒僻穷乏之地受苦!
    “不是说这次天子秋狩的地点,极有可能定在与瓦剌极为接近的雀子山附近吗?想当初先帝就是在那儿……”孟氏蓦地一顿,生生咽下了接下来的话。
    妄议先帝乃是大不敬,更何况说的还是先帝御驾亲征,却在雀子山不幸被俘的事情。
    “咱们如今可就子敬一个孩子在身边了……”孟氏说着,眼圈就红了,上前一把抓住韩端的衣袖,坚决道,“我不同意!”
    韩端一肚子的话,可是却无法跟孟氏解释,只得温言安抚道:“母亲,这随行的名单是圣上御批过了的,如何更改?再说了,圣上都去的,儿子就去不得了吗?”
    韩迁点头附和道:“子敬说得不错。这件事情,断无更改的余地。”
    孟氏听得两父子都这么说,眼泪顿时落了下来,抓着韩端的手不放,恳求道:“我不信!”
    想了想,又急切地低声说道:“到时候,咱们就说子敬病了,不能随行,圣上还能勉强咱们不行?”
    孟氏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赶紧拍手欢喜道:“对对对!就这么办!”
    说罢,就要喊人去找相熟的郎中。
    “母亲。”韩端赶紧拦住她,心疼又无奈地说道,“咱们真要是那么做了,那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这样的大的罪责,谁愿意帮着咱们说谎?”
    

第301章 启程

  “那就真病一场!”孟氏想也没想地就说道,“要不就趁夜淋着凉水澡?此时已经入秋,夜中生凉,定然能够着凉生病的!”
    比起儿子山高路远去那等危险之地,着凉生病又算得了什么。
    韩端体谅孟氏的一片慈母心怀,却没有办法答应。
    本来就是他主动恳请随天子出行的,现在又装病逃脱,岂不是涮了当初帮了他的人一把?
    更重要的是,这次他必须要去辽东,帮着韩彦一起成事!
    辽东就是再被镇国公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到底和京中众臣很少直接联系,而此番被钦点随行的文武众臣当中,也有不少他的知交好友,有他从中说项,到时候要他们支持也容易一些。
    所以任孟氏千般劝说万般恳求,韩迁和韩端虽然好话说尽,但是却没有丝毫改变念头的意思。
    孟氏见状,掩面离去,和长媳戚氏抱头哭了一场,也只能无奈接受。
    九月初六,吉,宜出行。
    祭告过祖先天地之后,元嘉帝便率领群臣,浩浩荡荡地出了京师,一路往辽东行去。
    一时,天下震动。
    元嘉帝竟然要去先帝的兵败被俘之地举行秋狩,看来这大周和瓦剌胶着的邦交状态,即将改变。
    ……
    元嘉帝刚出发没几日,韩彦就得到了王耀祖派人夜以继日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
    如今韩彦有镇国公这个师兄撑腰,自己也是屡屡建功立业,身为“罪人”的王耀祖哪里还敢在他面前摆谱?
    自然是吩咐商队,一切都以为韩彦的需求为第一要务,但凡是韩彦与京中来往的信件,必须连夜送去。
    得益于此,韩彦如今对于京中情况的掌握,丝毫都不比镇国公这个一军主帅差。
    舒予从韩彦那儿得闻元嘉帝一行人已经启程出发,默默地算了算时日,道:“京城离着獾子寨近千里之遥,山高路远的,圣上仪驾逶迤,只怕得到十月才能抵达了。”
    就这还不算沿途当中,各地官府殷勤招待,徒费时日呢。
    韩彦笑道:“十月抵达已是早说了。”
    话锋一转,又沉声道:“不过,不管何时抵达,总归是会来的!”
    舒予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小望之,轻声叹息,目露不舍。
    等元嘉帝来了,小望之就要认祖归宗了,到时候,再也没有一个调皮却懂事的孩子亲近信赖地喊她“娘亲”了。
    韩彦随着舒予的目光看过去,深邃如潭的眼底一时复杂。
    何止舒予舍不得,他同样舍不得将自己拼命救出来的这个孩子送入宫去。
    然而舍不得又有什么办法,小望之终究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时间不早了,早些安歇吧。”韩彦揽住舒予,轻声叹道。
    舒予点点头,倚在韩彦怀里,默然离去。
    ……
    得益于便利的通讯系统,韩彦几乎每天都能够得到元嘉帝一行人最新的行程。
    及时得连舒予都跟他玩笑道:“你往后若是不做官,单靠替人传信也饿不着。”
    韩彦哈哈大笑。
    然而他们都明白,不到小望之有能力亲政,能够执掌天下的那一天,韩彦要想退出波诡云谲官场,过他自己向往的恣意潇洒的生活,那是不可能的了。
    舒予握住韩彦的双手,嘴角微翘,无声鼓励。
    不管韩彦将来是出仕还是归隐,她都会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韩彦明白那水盈盈的杏眸里的担忧和鼓励,微微一笑,反手将舒予的柔荑紧紧包在掌心里。
    如果他重生的意义就是在于救下小望之、遇到舒予的话,那么他从心底诚挚地感谢老天给了他这次机会。
    人生能得一知己常伴左右,风雨与共,何其有幸!
    ……
    元嘉帝率文武众臣北上辽东秋狩的消息传到瓦剌王帐之后,正躺在美人膝头饮酒的脱欢瞬间坐直了身子。
    那美人没防备,被脱欢直接撞到下巴,倒在地上,却不敢呼痛,捂着一片青紫的下巴,咬着下唇,忍痛悄悄膝行退到了一边,垂首伺候。
    “呵,他竟然还敢来!”脱欢捏紧手中的被子,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就等着和他老子一样的命运吧!”
    “传令下去,召各部王爷前来王帐商讨要事!”
    “是!”
    待传令官下去,脱欢立刻起身走到舆图前,兴奋地寻找适宜埋伏的地方。
    ……
    辽东军大营,主帐内。
    镇国公剑眉深锁,仔细地观看着眼前的沙盘。
    这是韩彦推演出来的几个脱欢可能会下手的地方,与他之前和众将官的商讨并无很大区别。
    “师弟不是第一次来辽东吧。”镇国公捻须道,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韩彦笑道:“师兄好眼力。
    “愚弟生性放荡不羁,又拜在师傅名下,经年走南闯北的,辽东作为大周与瓦剌的交界之地,风土人情自是与别处不同,我自然慕名来过。
    “只是,那时还不知道威震天下的辽东军主帅镇国公,就是我的同门师兄罢了。”
    前世没有他的先知和及时赶到,长姐和小望之不幸亡故在赵贵妃手下,父兄也在赵贵妃的谗言之下而日渐被元嘉帝疏远冷落。
    他见状心灰意冷,终日浪迹江湖,纵酒高歌,任性恩仇,意图麻痹自己。
    辽东便是他常来常往之地,不为别的,只是想打杀几个不长眼侵入大周的瓦剌士兵,既为民除害,也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怒气。
    一来二往的,竟是将整个辽东的地形都摸得七七八八了。
    再加上后来和舒予一起实地勘测绘制过各处的地形地貌图,韩彦更是将整个辽东的形势都清楚地纳于胸中了。
    镇国公抬眉笑赞道:“师弟不来辽东军中做军师,真是太可惜了……”
    无论智谋武功,韩彦都不输给任何人,包括他在内。若是他们师兄弟二人联手,还怕什么区区瓦剌!
    可惜啊,韩彦将来注定是要跟随小望之回京,竭力辅佐他坐稳大周江山的。
    “有师兄珠玉在前,愚弟献丑了,献丑了。”韩彦拱手笑道。
    有没有他,镇国公一样都能将辽东军治理得军纪严明、战斗力强,但是没有他的话,孤单单的小望之回了京城,还不得被那群人给吃了啊!
    

第302章 抵达

  元嘉帝的行程,牵动着几方人的心。
    小望之得知一个月后就要见到自己的生身父亲了,半点不觉得激动,只觉得恐慌。
    虽然韩彦为免吓到了他,又担心照实全说的话会影响到小望之和元嘉帝父子之间的感情,让小望之将来在宫中更难立足,所以很多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
    但是小望之生来聪颖,又在韩彦和舒予宽严相济的教导之下,早早地便明理通达了,而且此事又攸关他的身世,因此格外地敏感一些,如何不会从韩彦的半遮半掩中,窥知自己和母亲并不得父亲看重的真相。
    这对于一个生母为他而死的孩子来说,简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舒予怕小望之因为倍受打击而心性大变,每每都陪在他身边软语安慰,让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关怀,不至于对这个世界失望。
    一日,韩彦得到元嘉帝一行人已经进入辽东地界,正往康平县方向赶来的消息,便将舒予和小望之叫到跟前,告诉了他们。
    “……如果中途没有耽搁的话,最迟十月初十,圣上一行就该抵达此处了。”韩彦沉声道。
    小望之闻言愣了愣,垂首不语。
    然而一双紧紧握成拳头的小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和惶恐。
    舒予见状伸手将小望之揽在怀里,抬头笑道:“圣上的仪驾倒是走得快,中途倒没怎么耽搁。”
    否则估计最早得到十月底,元嘉帝一行人才能抵达辽东境内。
    “圣上倒是想耽搁来着,可也要看随行的文武群臣是否同意。”韩彦轻笑道。
    他接到好友庄贤和长兄韩端的信件,说是元嘉帝一路借由所到之地的官员接风朝拜的由头,三番两次地想要就地驻扎两日,却被同行的官员一再劝阻,这才能一路顺利到达这里的。
    元嘉帝虽然被先帝兵败瓦剌被俘的事情以及因此而带来的少时的厄运给吓坏了,但是也并非胆小如鼠之人,既然他决定了将今年天子秋狩的地点改在辽东境内,就绝不会中途悔改。
    想来能够让元嘉帝一而再再而三地借由所经之地的官员朝拜之由而故意拖延时间的,只有同行的赵贵妃了吧。
    既然舍不得赵贵妃来辽东吃苦冒险,那为何当初还要带她离京呢?以此来彰显对她独有的恩宠吗?
    韩彦心中冷笑,然而这些揣测却不好当着小望之的面讲清楚。
    事实上,韩彦这次可真是冤枉元嘉帝了。
    辽东南境的驿站里,此时正张灯结彩,一改往日的冷清肃静,盏盏宫灯的映照之下,正院内华贵辉煌。
    驿承揣着一颗心,忙前忙后,生怕出了一点岔子,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别的都不要紧,关键是要将贵妃娘娘给伺候好了!”驿丞私下里训诫驿卒,“就是圣上那里,也是万事紧着贵妃娘娘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驿卒们不敢有怠慢,立刻躬身应道,各自忙碌。
    驿丞长吐一口气,片刻都不敢耽搁,亲自带人去给赵贵妃送沐浴的热水,听候差遣。
    这件差事,办好了就是大功一件,不说加官进爵,至少赏赐是没跑的了;可若是办不好的话,那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这天下谁不知道,元嘉帝宠爱赵贵妃入骨,就连赵贵妃出于嫉妒而对皇嗣下手,元嘉帝都能宽容。
    否则何至于直到现在,东宫依旧空悬。
    他要是惹了赵贵妃不悦……
    驿丞抬手摸了摸脖子,觉得后颈直发凉。
    抬眼一看到了元嘉帝和赵贵妃歇息的正院,驿丞赶忙收敛思绪,正了正衣冠,回头低声肃眉警告抬水的驿卒:“一会儿都给我警醒着点,少说少做,送完热水立刻都出来。
    “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抬水的驿卒赶紧应承道,“大人您一路都说好了好几遍了,小的们记住了。”
    驿丞瞪了他们一眼,低声训斥道:“别嫌我说的多。万一出了岔子,有你我受的!”
    说罢,又警告地瞪了抬水的驿卒一眼,待他们都连忙乖顺地点头示意,他这才满脸堆笑,走上前去,躬身对守在门口的侍卫说道:“下官奉命来给圣上和贵妃娘娘送热汤。”
    侍卫们再三检查过后,才抬手放行。
    “快去快回。”侍卫冷声吩咐道。
    “是是是!”驿丞连连赔笑应承,回头催促抬水的驿卒,“听到了吗?还不都麻利点儿!”
    抬水的驿卒们不敢耽搁,连忙垂首跟了上去。
    到了净房,放完热水,驿丞就要带着手下离开。
    这等危险之地,他才不想多留呢!
    到了他这个年纪,发达不发达的也不怎么在意了,一家人和乐安稳的就成。
    可谁知,这前脚刚出了净房,后脚就被人喊住了。
    “圣上召大人去问话呢。”内侍过来传话。
    驿丞无奈,只得收回迈出的脚步,叮嘱驿卒几句之后,便跟随传话的内室进得屋内,一路垂首躬身,不敢胡乱打量。
    一步一步,闻得香风渐紧,便知到了内室。
    见身边传话的内侍脚步一停,驿丞立刻乖觉地下跪请安:“微臣参见圣上,贵妃娘娘。”
    “起来吧。”元嘉帝淡淡地说道,声音听起来不怎么高兴。
    驿丞心里不由地打了个突,连忙伏身谢恩道:“谢圣上。”
    说罢,恭顺地起身垂首立着,并不敢四处张望。
    “听说这北国风光与京中格外不同,你在此处做了多年驿丞,想来对于此地的山川草木、风土民情都颇为了解吧。”一个清柔的女声响起,听起来还颇为愉悦。
    驿丞闻言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赵贵妃心情好就行了!
    “回贵妃娘娘的话,”驿丞躬身答道,“微臣乃是本地人,担任此处驿丞也有五年之久,对于周边情况尚算了解。若是贵妃娘娘愿意听,微臣就说一说。”
    “说吧。”赵贵妃笑道。
    元嘉帝颇不赞同地看了赵贵妃一眼,正待要开口,却被赵贵妃祈求撒娇的眼神止住,只得不甘不愿地哼了声,转过头去生闷气。
    驿丞不知道元嘉帝和赵贵妃之间的这番眉眼官司,听得赵贵妃允准,便拱手躬身应命,捡有趣的一一说来。
    

第303章 夫妻

  赵贵妃听得津津有味。
    元嘉帝却频频拿眼刀子甩驿丞。
    可惜驿丞一心谦恭,躬身不敢抬头,对于元嘉帝的眼刀子愣是一个都没接到,兀自滔滔不绝,生怕说得不好,惹了赵贵妃不悦。
    “圣上您听,这辽东的风土人情与京城大有不同。臣妾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赵贵妃听罢撒娇道,“您就让臣妾随您一同前往北地,饱览这辽东的大好河山嘛~”
    元嘉帝最耐不住赵贵妃的撒娇媚求,不舍得说赵贵妃半句不是,便把这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到了驿丞的身上。
    “若是这辽东没有你说得这么有趣,等回程朕就摘了你的脑袋!”元嘉帝语气不善。
    驿丞吓了一跳,赶紧跪伏在地请罪。
    他明明按照赵贵妃的要求专拣有趣的说了,为什么还会惹得元嘉帝生气?
    该不会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吧!
    驿丞冷汗涔涔,第一次当面面对天子的怒火,没晕过去已经算是意志坚韧了,哪里还能辩解半句。
    好在赵贵妃及时开口,安抚了驿丞。
    “圣上,看看您都把人给吓坏了。”赵贵妃娇声笑道,“您要是正要降罪,那干脆连臣妾也一起处罚罢!若不是臣妾执意要问,驿丞如何敢说?”
    说到最后,竟然因此而赌气耍起小性子来。
    元嘉帝见状立刻投降,只得叹息一声,瞪眼道:“贵妃都替你求情了,还不赶紧退下去!”
    驿丞闻言如蒙大赦,赶紧叩谢皇恩浩荡,麻溜地退了出去。
    “看圣上把人给吓得。”赵贵妃待驿丞退出去之后,亲手奉了茶给元嘉帝,柔声细语地宽慰道,“赶紧喝杯茶,压压火气。”
    元嘉帝生气又无奈,接过茶盏,放在一旁的几案上,伸手将赵贵妃的柔荑包住,担忧地劝解道:“你知道我担心此行的安全,却偏偏不肯听话,乖乖地留在宫中……”
    他拖了近一个月才批复上书恳请将今年天子秋狩的地点更换在辽东的奏折,不光是怕当初先帝御驾亲征,却在辽东雀子山兵败被俘的教训重演,也是在腾出时间劝说赵贵妃安心留在宫里,不要跟随他出去冒险。
    曾经先帝不幸身陷瓦剌,肃王谋权篡位,他这个东宫太子虽然没有被立即赐死,却也获得战战兢兢,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都对他如避蛇蝎,鄙夷逃离。
    那段晦暗的日子,不离不弃,曾经在肃王的屠刀下用柔弱的身躯死死地护在他的前面的赵贵妃,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抹亮色,支撑他坚持到先帝胜利归来,重掌江山,将他重新迎入东宫。
    好不容易他继位了,在他的庇护之下,赵贵妃过上了安稳太平的日子,他实在不想她跟随自己一同赶赴边境,再次置身于未知的危险之中。
    “你放心,我人虽然不在宫里,但是却留了足够的人手保护你的安全。”当初元嘉帝谆谆劝说赵贵妃,“你不用担心我不在宫中,太后和皇后会借机对你发难。”
    可是赵贵妃却一脸惶恐柔弱地对元嘉帝说道:“圣上,您安排得再周全,也不如臣妾在您的身边安全……”
    元嘉帝见状心疼不已,被赵贵妃说好说歹,只得同意带她一起北上,但是要求她留在辽东南境,不许再向北方以身犯险。
    抬头看向一脸撒娇央求的赵贵妃,元嘉帝无奈叹息道:“当初说好的你留在辽东南境,不许再继续北上的。如今你怎么能反悔呢?”
    “圣上。”赵贵妃坐直身子,目光专注地看着元嘉帝,立誓般地说道,“臣妾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当初许诺过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臣妾虽然出身卑贱,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人无信不立’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还请圣上宽恕臣妾不能食言。”
    听赵贵妃说起落难时两个人的誓言,元嘉帝不由地红了眼圈,将赵贵妃的双手握得更紧,动情道:“可是,我现在只愿你好好地活着!”
    “如果没有圣上,臣妾一个人独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呢?”赵贵妃声音温柔,态度坚决。
    “再说了,有镇国公在,定叫瓦剌不敢侵入半步!”赵贵妃眉眼温柔,“圣上,您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呀!
    “当初您能从肃王手下逃生,等待先帝归来,重回东宫,可见您是真龙天子,得上天庇佑,此行一定会平安顺遂,大展我大周国威的!”
    赵贵妃满心满眼都是对元嘉帝的仰慕和信赖,整个人更是如菟丝花儿一般攀附依靠在元嘉帝的怀里,含情脉脉、言语温柔,让元嘉帝满肚劝说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良久,元嘉帝长叹一声,将怀里的赵贵妃揽得更紧,低声呢喃道:“但愿来世,你我能够做一对普通夫妻,安稳太平。”
    赵贵妃知道元嘉帝这是同意她继续跟随北上了,不由地长吐一口气,整个人软软地依偎在元嘉帝怀里,轻轻地点点头,柔声应诺道:“好!”
    来世,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够和元嘉帝两个人长相厮守,做一对普通恩爱的夫妻,再也没有国政美人,横亘在两人之间!
    ……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接下来元嘉帝一行人的行程自然就加快了。
    等到十月十五,便已经赶到了辽东府的府城嘉应。
    崔知府早就带着一干官员早早地在迎在了城门外的十里长亭。
    一番大礼参拜恭迎之后,崔知府等人便带路将元嘉帝一行人迎入府城,引领至早早地就修缮完毕的行宫。
    当初先帝御驾亲征,亲赴战场之前,就是在此下榻。
    当晚,镇国公便从辽东军大营赶到行宫,和元嘉帝彻夜长谈。
    之后两天,便是元嘉帝召见辽东诸臣,询问边境之事以及秋狩的安排。
    ……
    韩彦面上平静如常,然而一颗心却高高地悬了起来,加紧筹备小望之拜见元嘉帝的事情。
    就在这紧张的筹备之中,韩端和庄贤借由探访民俗之由,离开行宫,前往獾子寨与韩彦会和。
    

第304章 母子

  韩彦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告知了舒予。
    舒予闻言一惊,庄贤和韩端打的是与韩彦会和商量小望之之事的旗号,但其中当然也有借机“审视”她这个“嫂子”和“弟媳”的意思。
    一下子,舒予紧张起来。
    大门大户的规矩,她知道的并不多,所以眼下只能请韩彦帮她恶补了。
    韩彦却笑着跟她说:“你不必学。”
    “为何?”舒予诧异。
    她错了规矩,韩彦也没有面子吧。
    “我在家人眼里就是浪荡不羁混不吝的,没理由他们还要要求你规行矩步吧?”韩彦呵呵笑道。
    舒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该学的还是要学的,总不能失了体面不是。
    “将来回了京城,你有拥戴之功,必然要封官进爵的。别人可以说你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总不能丢了你和韩家的脸面不是?”
    “我觉得你现在待人接物就做得极好。”韩彦不吝赞美,“不需要特地去学什么。”
    舒予虽然很高兴韩彦这么认可她,但还是坚持让韩彦告诉她韩家以及京城应酬的规矩禁忌什么的。
    “妻贤夫兴旺。你在朝堂拼斗,我也不能在内宅拉你后腿不是?”舒予笑道,“别的不说,你只看谭夫人和刘县令的宠妾孟氏,就知道这其中的分别了。”
    韩彦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既然舒予有心与他并肩战斗,他也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情深才是。
    韩彦虽然是个浪荡不羁、百无禁忌的人,但是好歹在京城生活了大半辈子,内宅的各种细节礼仪不懂,但是大概的应酬交际的准则还是知道的。
    耐不住舒予软语纠缠,韩彦只好屈服,和她大略地讲了讲。
    然后便喊来小望之,告诉他道:“明日你大舅父和庄叔叔会过来,一是探望你,二是商讨何时向圣上引荐你。你好好准备一下。”
    小望之一愣,转头看向舒予。
    什么大舅父、庄叔叔的,他一概不知,也不知道该如何准备,更不愿意准备去拜见元嘉帝。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他乐意做,而是不得不做。
    舒予见状,心中又酸又软,抬头对韩彦笑道:“正好你才刚教过我,也不必你再‘浪费唇舌’了,我去教他,正好自己也熟悉熟悉。”
    现在的小望之心思敏感脆弱,对于可能改变他命运的一切东西,都本能地排斥畏惧。
    韩彦知道舒予这是借机给小望之解围呢,遂点头笑应道:“也好。正好,我也该去辽东军大营,和师兄敲定具体的时间和细节了。”
    说罢,便迈步出了屋子,翻身跃上追风,疾驰而出。
    舒予目送韩彦离开,便将小望之叫到东间里,细细地叮嘱他。
    “事情之所以能够进行得这么顺利,不光是国公爷和你舅舅的功劳,也多亏了京城那边你外祖一家和你庄叔叔的协助。”舒予耐心劝解道,
    “你的生母是韩家千娇百宠的长女,你也是韩家关心爱护的外甥,要不然,你大舅父也不会明明不在随行的名单之列,却想尽法子一同随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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