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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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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朱琨一向以边境安宁为己任,平日里也极少住在边疆城镇,而是大多驻守在营地,与守在边疆第一线的将士们同吃同卧。
韩彦一边擦手,一边回道:“尽快吧,或许明天,也或许后天。到时候学堂和小望之就得麻烦你多多费心了。”
虽然辽东军的驻地,离着獾子寨算不得很远,但是一来一往也需要至少一天一夜的功夫。
更别说他还想要个镇国公多多交流,看能能不能将对方拉到己方阵营呢,或许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你尽管放心,这些都交给我了。”舒予笑道,又将一碗晾温的茶递了过去。
韩彦深深地看了舒予一眼,眸中的柔情似乎能把人融化,接过茶碗的时候,借机悄悄捏了捏舒予的手,惹得舒予杏眸娇瞋。
韩彦哈哈大笑。
“嘘——你小声一些,别吵醒了小望之!”舒予赶紧嘘声道。
想到还在西屋里安睡的小望之,韩彦连连点头,努力压抑住喷薄欲出的笑声。
好半晌,人才渐渐地冷静下来,嘴角却依旧扬得老高,双眼深情地看着舒羽,无限感慨道:“怪不得人家总说,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有了媳妇和没媳妇,就是不一样!”
生活中有人照顾,大事上有人商量,好像不论走多远,总有个声音召唤自己。因此不论外面有几多风雨,内心却总是亮着一盏灯,温暖又沉静。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尤其是来自情人的褒扬。
灯光下,杏眸波光流转,双颊飞红,舒予整个人都显得柔媚多情起来。
韩彦忍不住上前,将佳人搂在怀中,埋首颈间,贪婪地吮吸着舒予独有的气息。
于他来说,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安神香。
舒予顿了顿,悄悄抬手环住了韩彦的劲健的腰身,轻抚安慰。
人喝多了酒,平时压抑的那些烦恼和深情就都涌了上来,渐渐压倒了理智。
韩彦只觉得随着舒予双手的动作,有一团火自腹中一路灼烧到头顶,又飞速调转回去,在下腹喷涌而出。
韩彦连忙悄悄往后撤了撤腰身。
他虽然渴望到疼痛,可更不想在此时吓到了舒予。
夜色深处,宁馨无限。
……
虽然恨不能立刻动身,但韩彦还是将学堂的一切安排好之后,才决定应镇国公之邀启程出发。
“大班的学生们,我已经布置好了这几日的任务,你只需看着他们,适时地答疑解惑即可。”韩彦说罢,笑赞道,“不论文武,我相信你都能够胜任!”
舒予挑眉,极为自信地应道:“那是当然!”
她虽然比不上韩彦,但是在秀水河子镇再想要找出一个像她这样文武全才的夫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韩彦哈哈大笑。
舒予这自信又骄傲的小模样,让他欢喜得恨不能将人搂在怀中,在脑门儿上响亮地印下一吻。
可是他不能。
没见准岳父岳母大人都在旁边看着呢。
还有个得闻他要出行几天,虽然不舍,但是更多的是兴奋的小望之,正紧紧地拽着舒予的手,和她商量晚上一起睡的事情。
韩彦突然生出不舍来。
这是他第一次不是因为担心小望之的安危,而是因为眼前这种温馨静好的岁月而不舍出行。
“都不知道谦虚一下。”张李氏颇不赞同,训诫舒予,“姑娘家就该谦恭谦让,温柔和顺……”
舒予见自家娘亲又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她的“女儿经”,面上耐心地陪笑听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她自打和韩彦结实起,就一直是如今这番模样性子,她虽然爱韩彦,却不希望因为这份爱而“矫揉造作”,变得不像自己了。
而且若是真的那样的话,只怕自己也就不再是韩彦最初喜欢的模样了。
韩彦:媳妇儿每一种模样我都喜欢!尤其期待洞房花烛夜的模样……
舒予:……
……
辞别舒予等人之后,韩彦跨上追风,一路往辽东军大营奔驰而去。
等到傍晚时分,才远远地看到那逶迤数里、静穆庄严的营地。
韩彦喝停追风,远远地看着那高高的哨楼、无数的营帐,敛眉凝思。
一会儿就要看到威名赫赫的镇国公朱琨了,他虽然极其想要立刻获得对方的支持,可也知道这不能急在一时。
欲速则不达。
先按照计划,一步一步地来吧。
韩彦摸了摸怀中的请帖,驱马前行。
没走多远,就被巡逻的士兵拦住喝问:“来者何人?为何擅入军营近?”
韩彦翻身下马,抱拳应道:“在下韩彦,康平县秀水河子镇人士,此番前来,是应镇国公之召请。”
说罢,从怀中取出请帖,请对方验明真身。
那领头模样的小将上下打量韩彦一番,接过帖子,翻来查阅。
来人果然所言非虚。
可是……
小将的目光落在韩彦身后的骏马上,眉头微蹙。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匹瓦剌军马。
军中之人获取瓦剌军马不难,可对方却是一介平民……
第223章 万幸
想要见到镇国公,当然没有那么容易。
巡查的小将虽然放韩彦进了军营,但是却将他请到一处远离主帐的帐内等候传唤。
韩彦知晓对方这么做的原因,倒也不着急,更没有觉得受到了怠慢。
小将安顿好韩彦之后,立刻沉着脸去主帐禀报去了。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镇国公听他说明了缘由之后,却不过是怔愣一下,随后便哈哈大笑,脸带赞意;而黑甲精骑的统领卫锋大人更是主动请缨,前去迎接。
小将惊愕之余,心中难免不安。
他不是第一天从军,当然在军中知道等级不同,能够获悉的军情也会有差别。难不成,那位韩先生就属于等级较高的“军情”?
小将心中忐忑,连忙追了上去,在前头领路。
再看见韩彦时,他虽然不至于因此就阿谀奉承,却不敢再如先前一样怀疑审视,恭敬地留在帐外等候。
正在营帐里等候镇国公传唤的韩彦,并没有料到卫锋会亲自前来迎接自己,见帐帘被挑开,一向冷眼黑面的卫锋笑着踏了进来,吃了一惊,旋即站起身来,拱手笑着招呼道:“卫大人。”
“韩先生!”卫锋大笑抱拳回礼。
小将在营帐门口等了一会儿,见卫锋当先一步出来,替韩彦撩开毡帘,愣了愣,便知道自己先前想岔了,顿时后悔不跌。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那匹瓦剌军马或许是人家自己猎杀瓦剌军士所得来的,或者是镇国公赏赐的呢……
韩彦自是不知小将的这番心思,和卫锋前后脚进了主帐之后,就大方有礼地拱手向镇国公行礼问安:“在下韩彦,见过国公。”
镇国公正背对着韩彦,在看挂在壁上的舆图,闻言转过身来,很是温和地让韩彦起身道:“韩先生不必客气,此番能够抓获瓦剌奸细,多亏了先生出力献策。先生于军于国,功劳甚大!”
韩彦闻言起身,目光不闪不避,看着眼前这个让瓦剌闻风丧胆、让大周臣民盛赞的“国之长城”。
人届中年,然而镇国公身上依旧锐气锋利,儿且这种锐气和年轻人的热血冲动、无畏刚勇不同,那是经过战火和岁月的淬炼之后的坚毅与勇气,恰如一柄藏之于鞘的利剑,沉稳古拙,却又让人不敢触其锋芒。
眼下不是战时,镇国公也没有穿戴盔甲,人又很是和善地看着他,颇有几分儒将的风雅大气。
韩彦打量镇国公的时候,镇国公也在打量着他。
眼前的年轻人眉清目秀、书卷气难掩,然而眉目之间自有一股刚勇、任侠之气,让人难以忽视。整个人恰如一枚积年经河水冲洗的卵石,外表温润有礼,内里却坚毅不折。
怨不得能带领一众乡民,指挥若定,成功伏击瓦剌军士,而且还生擒了起头领,甚至由此而挖出一年多以前从辽东军中逃走的瓦剌细作的秘密,并且用计将人抓获……
只是,不知是何缘故,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眼熟,但是正要说是在哪里见过,他也想不出来。
他自认记性颇佳,但凡是见过的人,能够引起自己注意的,他肯定不会忘记的!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不是和韩彦有过自己都未曾在意的一面之缘,就是相识的人中恰恰好有韩彦相像的。
天下之下,毫无干系但是长相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镇国公思索片刻,便将此事抛之脑后。
认识不认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韩彦顺利揪出瓦剌细作这件事情,使边地百姓险之又险地避免了可能发生的战火。
“不敢当得国公爷如此盛赞,在下惭愧。”韩彦谦逊拱手应道。
镇国公收敛深思,哈哈笑着摆摆手,道:“韩先生不必妄自菲薄。要不是你及时揪出了那瓦剌奸细,只怕这回我辽东军就要损失惨重了,而边地的百姓又要忍受征战之苦了……”
说到最后,镇国公眉峰微蹙,眼底迸发出锐不可当的战意和后怕庆幸的轻松来。
韩彦心中一沉,拱手问道:“不知国公爷这话是何意?”
事情已经圆满解决,面对头号大功臣,镇国公毫不隐瞒,敛眉沉声道:“想来卫锋应该和韩先生说过那瓦剌细作的身份了。”
见韩彦点头,镇国公又接着说道:“她利用营妓的身份,接近将士,从他们那里套取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而且此人极为聪明机敏,将这些看似无用的零碎信息整合在一起,又善于易容充作男子,在瓦剌贼人的配合之下,潜入营帐内窃取相关机要,竟然让她将整个辽东军的大致布防图给窥破了!
“得闻这个消息之后,黑甲精骑便立刻出营追捕。
“虽然人一直没有捉到,但是万幸的是因此那细作也不敢贸然将消息传回瓦剌,或许是不便,也或许是为了‘奇货可居’以图自保。
“否则,只怕今日我们就不是在这里轻松自在地谈话,而是率众迎敌去了……”
韩彦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情由,怪不得作为镇国公亲卫的黑甲卫队都亲自出动了,而且一追捕就是大半年。
“所以,韩先生于军于国,都是大功臣啊!”镇国公满是赞赏地笑道。
“御敌卫国,这是每一个大周子民应尽的本分,在下不敢居功。”韩彦连忙谦逊道,然而心里着实松了一大口气。
如果这份布防图真的泄露出去的话,那于大周来说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到时候,他所在乎、所要守护的,只怕都有可能成为一场空梦。
一瞬间,韩彦深刻地理解了边地的百姓为何如此地憎恶惧怕瓦剌贼人,却又在入侵时敢以性命相搏。
那是因为他们有愿意付出生命守护的人!
而现在,他也是。
想到舒予明媚舒朗的笑脸和稚气可爱的小望之,以及獾子寨一众待他真诚和善的乡民,韩彦只觉得从心底迸发出一股无所畏惧的勇气来,心里被沉静愉悦填充得满满的,嘴角不由地上扬。
第224章 问卜
獾子寨里,大家听闻他们一向敬若神明的灵微道长竟然是从辽东军中逃走的瓦剌细作,深觉被欺骗了,很是震惊、失望、恼怒了一阵。
就是张猎户和张李氏夫妻也不免愤愤又惴惴,私下里商量说:“既然那灵微道长是瓦剌细作,那她合的八字、请的婚期就不能作数……”
瓦剌细作,那就是他们的敌人,再高深的道法也不能相信。
“你说,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八字犯冲?要真是这样,那这门亲事……”夫妇俩相视一眼,苦恼极了。
要真是八字犯冲的话,那贸然成亲自然是不好的;可是两人连小定礼都过了,还请了谭教谕保媒见证,要是这当口他们再反悔的话,也不好说出口……
毫不知情的舒予,见自家爹娘自韩彦走后,突然开始哀声叹气起来,而且还时不时拿一种似同情似担忧又似期盼的眼神盯着她,莫名其妙。
“爹、娘,你们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事?”舒予贴心地问道。
张猎户夫妇相视一眼,齐齐摇头,却心虚地别开了眼神。
舒予一看就知道二老有事情瞒着自己,想了想,开始走煽情路线,温声道:“爹、娘,我是你们的闺女,将来要奉养你们终生的,你们有什么难事是不能对我说的?
“咱们都是一家人,您看,我有什么事情就不瞒着你们。”
舒予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先前偷偷和韩彦“谈恋爱”以及和韩彦一起瞒着二老韩彦与小望之真是身份的事情了。
张猎户夫妇俩听闺女这么说,一时很是内疚。
可是,八字合不合、婚期吉不吉的,只是他们俩基于灵微道长的真实身份的厌恶和猜测而已,怎么能贸贸然和闺女说呢。
好不容易闺女同意许婚了,而且对象还是他们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韩彦,甚至还有谭教谕保媒……
这万一要是一说出来,自家闺女又跟先前似的犯轴,不肯成亲,甚至是不愿意再相看了该怎么办?
张猎户夫妇俩相视一眼,立刻决定继续瞒着自家闺女。
“没事儿!”到底是张李氏反应快一些,借口信手拈来,“我们这不是想着你今年就要出嫁了,不舍得嘛!”
张猎户立刻点头附和:“对对对!你娘说得对!”
这么拙劣的谎话舒予要是能相信才怪呢!
自家爹娘不舍得她出嫁是真的,但是绝不会这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否则就不会之前完全都不提这茬儿了。
不过,舒予想了又想,也不觉得家中最近有什么难事,只得无可奈何地丢开不提,就当是相信了自家爹娘的说辞,免得他们一面犯难,一面却还要绞尽脑汁地应付她。
不过,私下里舒予却更加用心了,将家中一切都打点得妥妥当当,不让自家爹娘操心。
殊不知,张猎户夫妇俩见状更加忧心不止了。
这么好的闺女,那么好的女婿,这要是这八字不合的话……
夫妻俩烦恼了两日,终于打定了主意。
不管怎么说,为了自家闺女的终身幸福,得赶紧地悄悄去秀水河河子镇,请人重新合八字,如果八字合适的话,那就重新择定吉日成亲。
如果不合适的话……那也不能勉强成亲!
舒予听闻自家爹娘要去秀水河子镇时,很是惊讶地问道:“今天又不是集日,爹娘去秀水河子镇有什么急事要办吗?”
现在可不是腊月,不论是不是集日的都会有人开门做生意。
“也不是什么急事。”张李氏一早就想好了借口,这会儿从容道,“这不是你今年就要成亲嘛,我们趁着这几天没事儿去逛逛,看不能不能给你挑些合适的嫁妆回来。”
舒予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家娘亲没有跟自己说实话。
以自家娘亲性子,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和自己探讨婚事的具体议程!
不过,人谁还没有点秘密呢。
想到经过这两日的观察,家中一切平安顺遂,舒予也就没有继续刺探自家爹娘的“难言之隐”,只是叮嘱他们路上小心一些,并且特别强调“喝酒不驾车,驾车不喝酒”的行车原则。
张李氏笑道:“你就放心吧!你爹喝酒的话,我不也会赶车嘛!”
并没有说会约束着张猎户不让他喝酒。
夫妻二十来年,她还不了解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嘛——愁时要借酒浇愁,乐时要以酒助兴,平平淡淡时还想喝酒乐呵乐呵……
所以不论是此行问卜的结果是否符合他们的期待,一顿酒总是免不了的。
她可不自信自己能够劝住嗜酒如命的丈夫。
张猎户闻言嘿嘿直笑。
舒予见状,只得无奈笑叹,牵着小望之将两人送出了家门,随后锁上门去了学堂。
韩彦虽然应镇国公之邀去了辽东军中,但是学堂的一切还照旧进行。
上午大班的孩子们按照韩彦离开时的吩咐,自行温习功课,有疑惑的地方再趁着小班休息去时,去向舒予请教。
虽然不过才一天而已,然而大班的孩子却立刻都喜欢上了舒予这“暂代夫子”。
学识渊博什么的就不提了,因为韩彦的学识——至少是科考应试方面,可比舒予强多了。
他们喜欢和钦佩的是舒予的教学方式。
与韩彦的严格要求、高屋建瓴的教学方法不同,舒予则更加温和细腻,极富耐心、循循善诱、充分肯定,学习起来毫无压力,而且满满的成就感!
就是成绩最好的白亮,有时也吃不消韩彦的那种高标准、严要求的严厉教学方式,更别提是像王平这样成绩一般、专爱舞刀弄枪的学生了。
“舒予姐,你真厉害!”王平私下里和舒予说道,“夫子讲的东西,我总觉得很高深,理解起来很困难,心里有时还会惧怕……
“可是明明一样的知识,舒予姐讲起来我就觉得很轻松很明白!”
心里有些遗憾,甚至是抱怨,自家兄长咋就不再优秀一些呢!
这样舒予姐就愿意做他的嫂子了,也能私下里给他开个小灶,让他在白亮那小子面前也得意一回……
第225章 因材
舒予虽然也不大赞同韩彦的时时高压策略,但是当着王平的面,自然不会说出来,免得影响了韩彦在孩子们面前的威信。
“那是因为夫子对你们期望甚高,希望你们将来都能够有出息。”舒予笑道,“他要教的是未来大周的举子进士,我要做的却是把疑惑给你们讲透彻了,一者高屋建瓴,一者解决问题,自然会有所不同。”
一个班里那么多学生,韩彦不可能每一个都兼顾到,自然会有所侧重。譬如,文者重点培养白亮等人,武者重点教授王平诸人。
不过,这个自然不好和王平说,免得他从此后弃文从武,不再用心学习。
王平懵懵懂懂,似懂非懂。
舒予见状,想了想,笑道:“这就譬如同样教习你们骑射功夫,夫子的目的是让你们能够像那日伏击瓦剌军士一样,为国建功立业;而我则是要教会你们打猎生活的本领。
“因为教授的目的不同,方法和要求自然也会有所差别。”
王平恍然大悟,十分激动,当下脱口道:“那我还是愿意跟着夫子学习杀贼的本领,保家卫国……”
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这样显得他好像很嫌弃舒予似的,王平脸色一红,赶紧解释道:“舒予姐,我不是嫌弃你,我是……是……”
越描越黑,王平羞窘得手不知道往那里放了。
被人戳心窝子的感觉不大好,好在舒予也没有想着和他计较,见状哭笑不得地摆摆手,无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志向不是在这獾子寨靠打猎生活一辈子,是想要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护佑边境安宁,是不是?”
这话说到了王平的心坎儿里,他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舒予便趁机教训他道:“那你是想学‘一人敌’,还是‘万人敌’?”
王平收住点头的动作,懵懵懂懂地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了!”舒予循循善诱,“所谓‘一人敌’,便是只学习武功,临阵对敌毫不畏惧,招出取胜;所谓‘万人敌’,则是精通排兵布阵之法,两军对垒,指挥若定,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王平毫不犹豫地回道:“当然是‘万人敌’!”
他将来一定会做一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就想镇国公一样,让敌人望而生畏、闻风丧胆!
到那时,他一定会率兵清剿瓦剌贼人,让他们不敢再侵扰边地,屠杀大周的百姓!
王平雄心勃勃、壮志满怀。
舒予笑着点点头,赞道:“男儿当志存高远,好样的!”
又趁势劝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于学文一途上也万万不可懈怠。否则文理不通,如何精研并且掌握、熟练运用排兵布阵之法?”
王平凛然,挺身握拳立誓道:“舒予姐放心,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舒予笑着点头赞道:“我期待着那一天!”
王平郑重点头,当即压下心底的浮躁,进学堂读书去了。
舒予见状甚是欣慰。
……
午饭舒予没有回家,直接在学堂旁的韩宅下厨做了小望之最喜欢的酱爆肉丝面。
韩彦事先将家中和学堂的钥匙都重新配了一副,交给舒予保管,还开玩笑地说,自己的全副家当都交给舒予这个“管家婆”保管了。
想到现代社会里男人上交工资卡的行为,舒予忍不住哈哈大笑。
倒是把韩彦笑得一愣一愣的,追问舒予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舒予连连摆手,止不住地笑道:“我这是夸赞你呢!”
虽然不明白舒予的夸赞是何深意,不过知道她是真的开心,韩彦便也放心了,笑着将此事丢开不提。
……
吃罢午饭,消了会儿食,舒予便催着小望之午睡去了。
这是舒予给小望之争取来的福利,原本韩彦是坚持要抓住点滴时间,对小望之进行“储君”的教导的。
可是舒予则坚持小望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万事都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只会揠苗助长。更是亲自拟定了小望之的作息安排,并且坚持磨到韩彦同意为止。
小望之对此很是珍惜,麻溜地爬上炕,窝在舒予怀里,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了。
……
下午习武,舒予教授的是她最擅长的骑射功夫。
因为有小班的学生要一起教授,舒予自然不方便带着他们骑马进山射猎,只能是在学堂前的空地上立了靶子,教导并且敦促他们练习射箭。
毫无悬念,一向尚武的王平依旧拔得头筹。
而一向崇文的白亮则依旧落后于全班平均水平,而且对此习以为常、毫不在意,练完一轮之后,便趁着歇息的间隙,又捧着书本去看了。
舒予摇摇头,叮嘱王平暂代夫子一职,看着那一班大小孩子,自己则去找白亮谈谈理想,说说人生。
“又看书呢。”舒予走过去,笑着招呼道。
白亮抬头见是舒予,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舒予摆摆手,笑道:“眼下是课间休息,你不必拘礼。”
白亮却破不赞同,拱手道道:“不论何时,学生面对夫子都应恭谨守礼,否则师道尊严何在?”
一派小大人的模样。
舒予愣了片刻,便由着他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生活中处处保有仪式感并不是什么坏事。
“孺子可教也!”舒予先赞了一句,笑道,“怪不得夫子说你潜心学术,他日必成大器呢!”
至于韩彦说过的白亮学习扎实有余,灵活变通不足的事情,就暂时不要和他说了,免得打消了他进学的积极性。
果然,白亮闻言眼神一亮,哪怕他极力压抑,然而嘴角还是禁不住地微微上扬。
“夫子谬赞……”白亮拱手谦逊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舒予笑着打断了:“你不必过于谦逊,这一点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又笑问道:“你这么努力地学习,将来想做什么?”
白亮一愣,明亮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起来。
想做什么,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仔细地想过这个问题。
他每天想的都是温习功课,将夫子讲过的内容熟练掌握,将夫子明天要讲的只是提前做好预习……
第226章 开张
想了许久,白亮才不甚自信地低头嗫嚅道:“将来,将来我要参加科考,考中秀才、举人、进士……”
背在身后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舒予见状暗暗叹息。
没有目标的人生注定是迷茫的。
“然后呢?”舒予追问道,“你考中进士之后呢?要做什么?”
王平抬头飞快地瞥了舒予一眼,随即把头埋得更低了,挤出两个字来:“做官……”
舒予哑然,顿了顿,才又追问道:“要做什么样的官?”
白亮霍然抬头,声音坚定道:“爱民如子的好官!”
“如何爱民如子?”舒予紧接着追问道。
“让他们吃饱穿暖,再也不用受战乱之苦!”白亮立刻沉声答道。
声音不大,却较之之前的迷茫,充满了坚定。
这是所有边地百姓的祈愿,每一个生活在边地的人,对此都有深刻的体会。
“既然如此,只是一味地读书有什么用?”舒予趁势教导道,“要百姓吃饱穿暖,你要懂得农桑之事;要百姓远离战乱之苦,你要懂得兵法之术。
“譬如眼下,你的射术落后于他人,就该认真思索问题出在哪里,以图改进。要知道,生活在边地,武功越高,生存的机会就越大。
“而若是你将来真的做了官,而且是边地的父母官的话,还要想着如何改进武器、排兵布阵,以防外地侵扰。
“当然,作为一地主宰,这是事情自然有兵马都监替你来做,但是你也不能全然不懂,是不是?否则若是属官有意糊弄,你这个长官又该怎么办?”
随着舒予的追问,白亮原本坚定的神色又渐渐变得迷茫起来,然而较之之前的惶然无绪,却更多的是沉思默想。
舒予见状,便起身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读书过目不忘,自己好好想一想罢。”
说完,便去教导小班的孩子射术去了。
而一向谨守师生之礼的白亮,这会儿若有所思地垂首不语,直到舒予走远也没有回过神来拱手相送。
……
傍晚下了学,舒予锁好门,牵着小望之一路往家行去。
还未到院门,便见自家灶房的烟囱上炊烟袅袅,便知自家爹娘去秀水河子镇上替自己“寻嫁妆”回来了,便一面推开院门,一面高声喊了“爹、娘”。
张李氏在灶房里应声道:“哎!下学了!快去洗洗手,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
声音清朗欢悦,一扫这几天的颓势。
张猎户则从屋子里出来,蹲下身去接住欢喜地冲过的小望之,将他高高地举起来转了两圈,这才将人抱在怀中,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面人,递给小望之。
小望之高兴极了,接过面人,向张猎户道了谢,便挣扎下地,径直奔向舒予,将面人高高举起来献宝。
惹得张猎户又气又笑,抱怨道:“你这小没良心的!真是白疼你了!”
话是这么说,然而眉眼间纵容宠溺的笑一直都没有散过。
舒予见状,便知自家爹娘心事一了,也放下心来,笑着和小望之玩面人去了。
……
吃过晚饭,张李氏拿出一匹棉麻混纺的布料,催促舒予道:“快瞧瞧,这料子怎么样?”
舒予玩笑道:“这是爹娘今日去秀水河子镇上,给我买回来的嫁妆吗?”
张李氏一愣,瞋了她一眼,道:“什么嫁妆不嫁妆的,姑娘家把这些挂在嘴上,也不害臊!”
舒予:……
明明是你先提的好吗……
就知道先前买嫁妆的话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不过,只要自家娘亲开心,舒予也不跟她计较这些。
顺手摸了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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