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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夫妇日常-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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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彦见康平帝这般沉稳上进,不由地暗暗点头赞许,开口笑道:“首先,得确定这陨铁由谁来负责开采……”
    一大一小,在偌大的宫殿里,细细安排筹划。
    ……
    等到孙长玉得到消息,想要阻拦时,康平帝已经趁着大朝会的机会,率先宣布自己的决定。
    “鹞子岭发现的铸兵良材——天降陨铁,实乃上天对我大周的庇佑!”接受众臣朝拜之后,康平帝走下御座,先发制人,“瓦剌野心勃勃,几次三番率兵侵扰,意欲吞并我大周;其余诸边小国更是左顾右盼、首鼠两端,意欲从中获利。
    “眼下我大周想要震慑外敌,护我家园,就必须增加军备,牢守边关!
    “所以,朕决定,从即日起,开始对鹞子岭天降陨铁的开掘与锻造!”
    孙长玉被康平帝这突如其来的决定给惊得呆了呆,等回过神来之后,立刻拱手躬身附和道:“圣上英明!掘材铸兵,守我边疆,扬我国威!”
    众臣见状,立刻纷纷躬身,异口同声附和道:“圣上英明!扬我国威!”
    声势喧天,震耳欲聋。
    康平帝抬手示意众臣起身,慷慨激昂道:“有如此天降神兵,有诸卿通力合作,何愁不能靖虏平乱,缔造太平盛世!”
    众臣纷纷应和:“圣上英明!靖虏平乱,缔造盛世!”
    孙长玉心里转得很快,待到众臣声音渐歇,上前躬身请问道:“掘铁铸兵,此事非同小可。不知,圣上可有什么计划?”
    康平帝等的就是孙长玉这句话,闻言立刻笑道:“朕心中已有计划人选。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要请首辅大人和诸位爱卿,仔细参详。”
    

第448章 有惊

  康平帝说罢,将自己钦点的名单和他们各自的任务一一说与众臣:“鹞子岭距离京城有千余里之遥,陨铁材重,沿途运输并非易事。所以,朕思虑再三,决定就地取材锻造兵器,再将所锻造的兵器并且送往各处屯营卫所……”
    孙长玉听到这里,心中大惊。
    谁不知道,鹞子岭隶属清和郡夫人的封地,而在辽东镇国公又只手遮天。这两人一个是韩彦的妻子,一个是韩彦的同门师兄,关系异常紧密,牢不可破。
    康平帝决定就地掘铁铸兵,这是打算把所有的好处都让韩家占了去啊!
    孙长玉当然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面听着康平帝分怕差事,一面在心中积极地想着对策。
    “虽然鹞子岭隶属于清和郡夫人的封地,但是陨铁之事事关重大,当由朝廷出面处置。”康平帝秉公处置道,“不过,朝廷也不能就这么白白取之。”
    说着,语气一顿,目光向下一扫。
    果然见孙长玉等人神情立刻严肃起来,一副生怕他会借机大肆褒奖补偿舒予的模样。
    康平帝心中失望,然而面上却力持镇定。
    韩彦闻言顺势出列,躬身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鹞子岭虽然隶属于内子的封邑,但更是大周疆土!内子全赖圣上赏赐,才有今日尊崇,如今其封邑内能有天降陨铁以报圣上,自是激动不已,又如何敢奢求圣上的恩赏?”
    本来正在筹算如何开口为孙家争取利益的孙长玉,闻言不由地一窒。
    韩彦连整座山的陨铁都赤诚谦恭地双手捧上了,他此时要是开口替孙家求取些什么,难免有些不合时宜。
    相形见绌呐……
    声誉在强权面前不堪一击,但若是双方旗鼓相当,那声誉可就成了一把出奇制胜的利器。
    康平帝等韩彦说完,立刻笑赞道:“太傅夫妇二人一向以国事为重,朕铭感于心。不过,赏罚不明,国之将乱。且太傅一向教育朕要为人处事之理,有恩不报,实非朕之所愿。”
    略一思索,康平帝笑道:“夫荣妻贵,不如,就将此次掘铁锻造兵器之事交由韩爱卿全权负责吧!”
    满朝愕然。
    康平帝这话听起来像是临时起意,但是事关重大,作为帝王,康平帝肯定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或者说,是跟韩彦私下里商量之后做出的决策。
    要知道,陨铁神兵可遇而不可求,每一处屯营、每一位将领,肯定都渴望能够拥有这样的神兵利器。一旦将掘铁铸兵的任务交给韩彦全权负责,那就相当于是给了他一枚放心结交各处屯兵的令牌。
    韩家的势力,将会从政入军,坚不可摧。
    孙长玉顿时就着了急,也顾不上声誉不声誉的了,立刻躬身反对道:“掘铁铸兵一事非同小可,哪怕韩太傅智勇双全、胆识过人,但是到底年纪轻、经验不足,只怕他一人担不起这样的重责……”
    孙长玉话还没有说完,被康平帝笑着打断了。
    “孙爱卿所言甚是。”康平帝笑道,“所以朕一早就选了个老成持重的重臣偕同管理,从旁辅佐。”
    孙长玉闻言一惊,心中暗暗惊喜。
    满朝文武,不论是论资历还是论经验,他都绝对是此事的不二人选。
    等他接手此事,哪怕只是“协同管理”,也定有法子让韩彦这个年轻的后生翻不出浪花儿来!
    (韩彦:真要认真算起来,我称呼你一句“后生”才合适。)
    孙长玉正在暗暗激动得意,就听得御座上的康平帝开口道:“此事,就交由工部尚书祁大人偕同负责吧!”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孙长玉忍不住身形晃了晃。
    工部尚书祁年,为人深居简出、刚直不阿,虽然与韩迁是同年,但却从不曾加入韩家的阵营——当然了,也从不曾攀附于孙家。祁年,在朝中一向只是忠君尽职,别的一概都不多问。
    可正是因为这样,诉孙长玉才更加担心。
    因为祁年所忠之君,待韩家可比待孙家亲厚多了……
    孙长玉惊怔失望的当口,祁年已经上前躬身领命:“臣遵旨。”
    康平帝笑着示意祁年起身,又道:“具体事宜及所需人选,就由孙大人与韩太傅草拟,再报由朕决定。”
    这是基本断绝了孙长玉安插自己的人的念头了——除非其麾下有真才实学之人,能够参与到掘铁锻造的工程中来。
    但是,靠技术吃饭的,又如何能玩得转权谋朝争?
    孙长玉心下一狠,正待要奋力一搏,就听得御座上的康平帝再次开口道:“辽东距离京城路途遥远,需得有人驻守当地负责。这样吧,此事就交给镇国公负责,由谢爱卿从旁辅佐并且负责与京中联系吧。
    “镇国公军才无双,谢爱卿谋略出众,两人一武一文,将此事交给他们,朕便可以高枕无忧啦!”
    孙长玉刚要迈出的脚步,顿时又收了回来。
    韩彦和祁年虽然全权负责掘铁铸兵之事,但是他们二人人在京城,肯定不能时时盯着鹞子岭那边的进程,也就是说,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其实大多在镇国公和谢之仪的手中。
    镇国公虽然与韩彦亲厚,但是在朝中一向如祁年一般中立;而谢之仪,却是他的人——虽然此人是一只野心深掩的野猫儿,一有合适的时机就会露出自己锋利的爪牙——不过,只要谢之仪野心一天不灭,就要一天为他所用!
    孙长玉脑中思绪变幻,垂眉遮掩住神情,如同其他朝臣一般谦恭静立。
    一场朝会,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熬过去了。
    待诸臣散朝退去,一直端坐上首、沉稳镇定的康平帝,不由地长吐一口气,瘫在御座上,一边拍着心口,一边不住地说:“可算是过去了,累死我了……”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主持朝会,真是既紧张又兴奋。
    往常上朝,有禀奏的他支起耳朵听着,有问题的他张口问一句“此事诸卿以为何如”就行了,反正军国大事,都是权臣私下博弈才能决定的。
    说白了,在很多人眼里,他这个皇帝就是个摆设。
    

第449章 心思

  正是因为当吉祥物当得久了,所以当初韩彦将这个当朝主理陨铁铸兵一事的重责交给他时,康平帝还很是惶恐不安地推辞了一阵。
    可是韩彦对此态度却很坚决,不论康平帝怎么谦逊推辞,韩彦就只有一句话:“这是圣上的朝堂,除了您,谁都不能越俎代庖,代为决议宣布!”
    康平帝不得已,只好接下了这个任务,然后把自己今日在朝堂上要说的话,背了一遍又一遍。到了最后,他几乎不用过脑子,张口就能来了。
    紧张不安的时候,康平帝就想,反正韩彦允诺过他的,一旦朝会上有其他人干扰,让他“背”不下去,他就会出面帮他清楚障碍、理顺思路,让他继续“背”完的!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散朝后照旧留下来教导康平帝的韩彦,见状拱手笑赞道:“圣上做得很好!将来也会做得更好!”
    小鹰长大了,总得学会自己飞翔捕猎,否则在这暗潮汹涌的朝堂之上,就只能成为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弄了。
    康平帝开心又期待地用力点点头:“嗯!”
    他一定要越做越好,将来成为舅父、舅母,还有弟弟妹妹们的庇护所,为他们遮风挡雨!
    ……
    舒予得知陨铁之事暂息,心中自然也是高兴不已。
    眼见着韩忻就要满百天了,长得愈发地结实了,偶尔还会跟她互动,可爱得紧;而她也终于快要出月子了——孟氏和戚氏以过来人的身份,坚持让她坐满百天的“大月子”,不用再每天都被禁锢在这清风院之中,可以漫天漫地浪了,舒予更是畅快不已。
    晚上跟韩彦聊自己近日美美哒的心情时,韩彦闻言亦是激动不已,贴着她的耳朵,用让人脸红心跳、热血喷张的缠绵的语调诱惑道:“哦?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他当了这么久的和尚,终于可以开荤了!
    惹得舒予一阵娇笑,吐气如兰,小拳头也如雨点似的落在他的胸膛。
    却把韩彦勾得愈发地火气旺盛了。
    看着小床上睡得正熟的韩忻,韩彦眼神一暗,下一刻,便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欺身而上,将舒予的惊呼喘息如数吞下。
    吃不到肉,先喝点汤也是好的。
    窗外月正明,风正清。
    如此良宵,怎好辜负。
    孙府外书房内,孙长玉与孙秉直父子俩对峙着,爷俩儿脸上的淡静自若和着急失望形成鲜明的对比。
    “父亲,谢之仪不是一只忠诚护主的良犬,而是一匹随时准备跃起撕下主人口血肉的恶狼,您难道还看不明白吗?”孙秉直梗着脖子,双手紧握,最后一次开口劝诫道。
    要不是谢之仪上次在朝堂上突如其来地请战请命,只怕鹞子岭的事情这会儿还在搁置未决呢,又如何会让韩家占尽先机,将孙家屏退在外?
    “那又如何?”孙长玉淡然一笑,毫不在意,昂首自负道,“驯化一匹恶狼,可比养一只只会俯首听命的哈巴狗儿有趣儿多了。”
    孙秉直闻言十分失望,第一次无礼地直视孙长玉,抿唇倔强道:“可也危险多了!”
    孙长玉淡淡地扫了倔强不屈的孙秉直一眼,坐直身子,语带警告地问道:“你这是在置疑为父的能力?”
    孙秉直闻言顿时一窒,梗直的脑袋在孙长玉的注视中渐渐地软垂了下来。
    他自打一出生起就生活在父亲的光环和严厉教导下,哪怕他现在已经稳立朝堂了,却还是不敢与孙长玉正面起冲突,更不敢在孙长玉的反对下坚持自己的意见。
    孙长玉见状,这才收回目光,放缓了声音,教导孙秉直:“恶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豢养他的主人,没能在他幼小时,及时拔除他的爪牙……”
    韩彦以为他和谢之仪之前因为主战和主和之事生了分歧,他们之前联盟就瓦解了?所以故意抬举谢之仪来跟他斗,让他们内部自相消耗,他韩家好渔翁得利?
    真是天真!
    在这朝堂之上,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不变的利益!
    孙秉直闻言一愣,抬头怔怔地看着神情深邃莫测的孙长玉,好半晌,才讷然问道:“那,那父亲打算怎么做?”
    孙长玉轻轻一笑,浑身的肃杀之气瞬间都收敛起来,他端起茶盏,一面拿盖子轻轻撇去上头的浮叶茶沫,一面淡然笑道:“这个你就不管了。你只管将此番掘铁铸兵,我方得用的人的名单拟写出来,留待为父举荐即可。”
    即便是只能举荐上几个技术工,他也得奋力而为。
    总不能让韩家一家独大不是。
    孙秉直不明白孙长玉的打算,可也不敢多问,只得拱手退下,拟写名单去了。
    多举荐几个可控的自己人,也能在谢之仪亮出爪子之时,多少牵制他一二。
    父子二人达成一致,各自忙碌安排去了。
    而身在辽东的谢之仪,得知康平帝命他偕同镇国公管理鹞子岭陨铁的开采铸兵一事时,也十分惊讶。要知道,即便是“偕同”,这也是极大的重责与荣耀!
    康平帝年幼,即便是天资聪慧,又如何能够谋虑深远到妥善安排此事?所以此事与其说是康平帝的旨意,倒不如说是韩彦的安排,只是借由康平帝之口当朝宣布罢了。
    那韩彦又为何要如此抬举他这个对手?
    让他跟孙长玉互相争斗,韩家好从中得利吗?
    不,韩彦并不是这样一心谋取私利之人。
    那是为了报答他当日在朝堂上附和康平帝,力主迎战一事吗?
    也不对。韩彦虽然知恩图报,但是一向公私分明,绝不会拿公事去回报私情!
    谢之仪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镇国公接到了韩彦通过王家商队传来的私信。
    信中说:“……谢之仪此人虽私心颇重,然遇国之大事却能秉持原则,且又才智过人,由他辅佐师兄具办掘铁铸兵一事,定能事半功倍。
    “师兄一心为国,公允刚直,谢之仪若能于办公之中濡染一二,削减私心,为国为公,亦是一大幸事!
    ……”
    

第450章 当初

  韩忻的百日宴,自然是办得极为隆重。
    康平帝的亲自道贺,更是让这场盛会变得意义极为重大。
    出了月子的舒予,也趁此机会走出清风院,与戚氏一起接待宾客,为将来在京城权贵圈子的“复出”预热。
    也许真是闲得太久了,这一日忙碌下来,一向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捉鳖的她,竟然觉得疲惫不堪,尤其是一张脸,笑得僵硬到需要用手搓了搓,才能勉强活动自如。
    戚氏见舒予不停地搓脸叹息的模样,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不过是接待宾客而已,宴席安排、人手调度,等等,我可是一样都没有舍得使唤你呢!”
    “可千万别。”舒予一听这话,赶紧摆手告饶,“就这都把我累成这副模样,大嫂要是再吩咐我做其他的,只怕我僵住的就不止是脸了。好嫂子,且饶过我吧!”
    戚氏见舒予撒娇叨扰,不禁咯咯笑了起来,拿手指点着她说:“先前我和母亲叮嘱你要认真坐满一百天的‘大月子’,你还嫌烦闷无聊,想要草草挨满一个月就行了呢,如今知道厉害了吧?
    “这妇人产子、产后哺乳,可都是极为亏损气血之事,不好好将养调息,哪里有那么容易恢复如常的?”
    舒予连连拱手受教,态度诚恳至极。
    戚氏见状不由地好笑,指着舒予笑叹道:“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彦弟就是个不耐这些人情繁琐的人,没想到娶了个媳妇倒是跟他志趣一致得很!”
    “我们这不是想着有大嫂可以依赖嘛!”舒予笑着奉承戚氏,“大嫂端方有礼、御下有术,这些对您来说不过寻常琐事,对我们来说可就是重若千钧了!”
    “少跟我在这里耍贫嘴。”戚氏忍俊不禁,抬手轻轻点了点舒予的额头,又正色劝解道,“眼下尚未分府,你们还有我可以依赖,可是等将来你们搬进了太傅府,彦弟整日忙着朝事,家中这些琐碎事务可就全部都要由你来打理了。
    “你现在不学着上手,难不成等将来搬了家,一旦遇事就派人请我上门帮忙主持不成?
    “到时候,只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清和郡夫人不善理事呢!”
    最后一句,是笑着打趣舒予的。
    舒予没有想到戚氏会突然提起他们搬去太傅府的事情,不免有些惊愕。
    戚氏见状,遂拉了她的手,笑叹道:“你以为你们不说,咱们就不知道彦弟的打算呢?上次平叛,彦弟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可是圣上除了一座太傅府,别的一概没有赏赐。这其中的缘由,能不值得人深思吗?”
    舒予见戚氏说破,倒也没有再继续隐瞒下去,点点头,又恳托戚氏道:“此事大嫂知晓就好,可千万别跟父亲和母亲提起。父母健在,却想着搬出府去另立门户,总是不孝……”
    戚氏笑叹赞道:“难为你是个懂事知理的,不像彦弟一般只知凭着性子胡来……”
    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戚氏又复笑道:“当然了,我说的是以前的彦弟。现在彦弟遇事思虑周详、算无遗策,只怕是父亲和夫君都未必能够及得上他呢!”
    “大嫂谬赞了。”舒予笑着谦逊道,眼中却满满都是对韩彦的赞许和信赖。
    戚氏看着这样的舒予,神情微微一怔,心口瞬间像是被巨石堵住了一般,又沉又闷。
    她刚和韩端成亲的时候,也如舒予一般爱慕且信赖着自己的丈夫,但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之间琐碎的矛盾越来越多,尤其是两个小妾的出现,让她下意识地在自己和韩端之间筑起一道无形的篱墙,以免沉溺太深,将来伤害越大。
    时日渐久,她也渐渐地习惯了,虽不觉得喜,亦不曾觉知悲。可是如今看着无所畏惧地信赖着韩彦的舒予,戚氏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般,酸甜苦辣一时齐聚心头,整个人不由地怔住。
    舒予见戚氏一时无话,而且目光飘忽悠远,心中不明所以,却也不好随意打扰,只是笑陪着,等戚氏自己转过神来。
    有管事妇人进来禀事,戚氏这才回过神来,冲舒予歉然笑道:“如今年纪愈大,倒是愈发地容易走神了,弟妹见谅。”
    舒予连忙笑道:“大嫂太客气了。您不说,我还未曾发现呢!况且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
    戚氏笑着点点头,允诺道:“你放心吧,此事我不会跟父亲和母亲提及的。”
    不过,虽然她不说,只怕公公和婆婆也早就料想到了吧。
    舒予那么聪明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的,之所以特地嘱托她一句,一是表孝心,二便是为了韩彦周全。
    既是如此,戚氏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直言拆穿。
    人呐,有时候糊涂一些,才能过得自在适意。
    妯娌之间如此,夫妻之间,亦是如此。
    舒予不知戚氏这番心思流转,见戚氏有事,便起身笑着告辞:“既是大嫂有事要处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戚氏起身相送,笑着点头道:“也好。亲家夫人尚未归去,只怕是等着与你说话呢!快些去吧,莫让人家久等。”
    舒予笑着点点头,迈步离去。
    刚出院门,就见清风院的一个小丫鬟过来禀报,说是张李氏已经在清风院等着她了。
    舒予点点头,加快了脚步,边走边问小丫鬟:“只母亲一个人吗?安弟可在?”
    小丫鬟回道:“只有张夫人一人在,舅公子与张老爷在前院与圣上说话呢。”
    百日宴结束之后,宾客各自散去,康平帝却一直逗留韩府。
    孙长玉等人对此虽然怏怏不快,但是到底也不敢当众扫了康平帝的兴致,都十分乖觉知趣地先一步告辞离开了。
    舒予点点头。
    康平帝身处宫中,行动有诸多不便,算起来,也有好些时日没有见到小平安了,又为小平安眼睛渐渐复明而欢喜,自然要多留些时候,与他玩耍亲近了。
    

第451章 辞别

  舒予一路疾行至清风院,刚跨进院门,就听见张李氏正笑声琅琅地逗着小韩忻玩耍,唇角不由地扬了起来。
    说起来也是她幸运,时下姑娘远嫁,很多时候一别就是一生。
    而她何其有幸,出嫁之后,先是与父母同住獾子寨两年余,成日里回娘家蹭吃蹭喝的,除却夜里宿在别处之外,其他与成婚之前并无什么分别。
    后来虽然她千里迢迢地伴着韩彦和康平帝到了京城,但是自家爹娘与幼弟也一同赴京——虽然张猎户和张李氏嘴上说进京是为了寻得好大夫给小平安医治眼睛,但是舒予又如何不明白,二老还是放心不下她,怕她一个乡野女子嫁入高门大户会受人欺负,非要亲眼看着她幸福才能放心。
    虽然百花巷离着韩府并不算近,而她也不过是十天半个月,有时将近一个月甚至是更长时间才能过去一趟,但就算是如此,也比其他远嫁的姑娘要幸福得多了。
    舒予一边想一边走,眉梢眼角全是欢悦。
    到了屋内,就见张李氏正将小韩忻抱在怀里,一手拿着拨浪鼓逗他玩耍。小韩忻听得咚咚咚的响声,惊奇地瞪大眼睛盯着拨浪鼓瞧,一双黑白分明的纯澈眼睛,随着拨浪鼓的摇动机灵地转来转去,高兴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娘!”舒予笑着上前招呼道。
    说着,弯腰拿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小韩忻白白嫩嫩的脸蛋儿。
    小韩忻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关怀,立刻更加高兴了,小胳膊小腿儿乱蹬乱抓,一心想要扑到舒予怀里去。奈何年纪太小,控制不住手脚的准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翻背的甲虫,四脚朝天,焦急地胡乱抓蹬。
    那可爱的小模样,逗得舒予不禁笑出声来。
    张李氏见状却连忙伸手挡住舒予的“魔爪”,赶忙叮嘱她道:“小心一些!小孩子皮肤娇嫩,你回头再把他给戳疼了!”
    说得她跟小韩忻的后娘似的。
    舒予翻了个白眼,冲张李氏娇声抱屈道:“娘倒是疼得疼得紧。我小时候,也没见您这么仔细我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调皮皮实?”张李氏揭起女儿的短来不遗余力,“打会走路起,你就跟在你爹后面,棍棒长弓,什么都好奇地想要摸上一摸。等到五岁上,就开始缠着你爹教你骑马射箭,之后更是漫山漫野地乱跑……”
    韩家规矩极严,下人们若是背后嚼主人的舌根,万一败露,处罚极严,所以能留在府中的莫不是规矩本分之人。而且能够进屋伺候的,都是深得韩彦和舒予信赖的人,张李氏并不担心舒予的这些“短处”被人传扬了出去。
    再者说,如今韩府上下,谁不知道他们的二少夫人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呢?
    不得不说,这个威韩彦帮舒予立得极好。
    想要背主?
    先想想自己能否扛得住二少夫人一顿打虎拳吧!
    舒予听得连连讨饶,举手投降,娇嗔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娘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张李氏这才收住话头,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玉雪可爱的小韩忻,眉眼间瞬时浸上了慈祥温柔的爱意,不住口地夸赞道:“你再看看我们小忻儿,白白嫩嫩的,多可爱,多娇柔啊!不仔细一点怎么能行?”
    舒予总算是见识到隔辈亲的威力了,连连点头告饶道:“对对对!娘您说得都对!”
    母女俩“言语争锋”的当口,躺在张李氏怀里的小韩忻久等不到舒予的怀抱,小眉头一皱,小嘴儿一撇,委屈极了。
    舒予赶忙心疼地抱过儿子,柔声轻哄道:“娘亲抱,娘亲抱~忻儿乖乖~”
    一副十足的慈母模样。
    张李氏看着眼前眉眼温柔、耐心哄着小韩忻的舒予,又是欣慰,又是忍不住感慨。
    好像只一眨眼的工夫,那个整日在自己跟前捣蛋调皮的小姑娘,就成了温柔稳重的母亲了……
    二十余载的光阴,似乎是弹指一挥间。
    张李氏心头又软又酸,眼底不由地泛起了一阵热意。
    怕舒予看到了担心,张李氏赶忙借由给小韩忻整理小衣的动作别开头去,深吸几口气,待到眼底热意渐退,这才转头开口跟舒予说道:“我这回来寻你,是想跟你说,我和你爹打算回獾子寨了……”
    想到离别,张李氏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酸涩,又泛了起来。
    此去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女儿……
    张李氏觉得嗓子堵得慌,怕自己露出行迹会惹得舒予跟着伤怀,她只能暂停话语,先强行忍住了心底的酸涩与不舍。
    舒予不提防张李氏有此一语,瞬间愣住,正在哼唱的眠歌戛然而止。
    见怀里的小韩忻已经开始打着小呵欠,眼睛也渐渐地眯了起来,舒予连忙喊来柳妈,把迷迷糊糊的小韩忻交给柳妈,叮嘱她将小韩忻抱去内室安置,仔细照看着。
    睡意朦胧的小韩忻陡然间离开母亲的怀抱,不悦地皱起了小眉头,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张开嘴巴哭闹,但是无奈他“陪着”宾客们玩了大半天,这会儿早就困得不行了,艰苦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汹涌袭来的困意与倦意,小脑袋一歪,在柳妈怀里沉沉睡去。
    柳妈对舒予点点头,抱着小韩忻去了内室安置。
    舒予在张李氏身边坐下,眉头轻蹙,低声问道:“怎么突然间想要回去了?”
    之前可是从未露出过半点迹象,这会儿突然说要辞别,她整个人都懵了。
    张李氏见状,遂笑着劝解她道:“也不是即刻就要启程的。再过几日,就要立冬了,天气渐渐冷了下来,而且越往北,寒气就越重,碰上雨雪天气,道路更是难行。
    “小平安年纪还小,乍一回寒冬刺骨的獾子寨,只怕也不适应,到时候恐要生病的。
    “所以我和你爹商量之后,打算等来年开春,冰雪融化、天气渐暖之后再启程。
    “之所以早些告诉你,也是怕到时候乍然分别,你会难过……”
    

第452章 不舍

  舒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来,心中暗叹,她已经开始难过了好吗……
    张李氏见状,强压下去的酸涩一时也涌了出来,眼眶不由地泛起了红,轻叹一声,拉着舒予的手,缓声解释道:“先前入京是为了给小平安医治眼睛,也是想看看亲家是什么样的人。
    “如今小平安的眼睛基本复明了,照柳真人的意思,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再留在京城寻医问药,也没什么作用。而且留在京城,每天忍受各种各样异样的目光,还不如让他回獾子寨自在。
    “再说韩家虽然规矩大,亲家品性却极值得信任,又一心感念你当日陪伴女婿、养育圣上之恩,待你与寻常的媳妇又有所不同。况且你如今还有儿子傍身,算是彻底在韩家站稳了脚跟。
    “爹娘看着你在韩家过得安稳自在,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至于他们夫妻俩虽然不喜欢京城的繁华机巧,一心怀念獾子寨的平淡质朴,但为了一双儿女他们还是背井离乡地跟来了。如今儿女事情已解,他们也没有什么可担心了,那颗思乡之心便愈发地炽热了。
    舒予很能体谅自家爹娘的心情。
    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安宁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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